悠游

夕阳斜照,渔舟扁扁,薄雾似纱。 侠客,十年磨一剑,仗剑远游。十里杀一人,刀光剑影。翩翩游侠,百转千回,来到江南水乡---西塘。 白墙墨顶,舟影波光,一个生活着的千年古镇,在薄雾的晕染下恰似一幅淡彩宣纸画。走进古镇,苍老的千里长廊,幽深的弄堂,放慢了剑客二十年来匆匆杀人的步伐。狭窄而又幽深的石皮弄,陌生而又亲切,前面刚走过,后面就传来自己的脚步声。一开始,侠客会本能警惕地回头,渐渐地,他也开始享受这越发清晰的,自己的脚步声了。顺着高深的屋壁望上去,木墙壁斑驳沉静,承载着远古的记忆,剑客不禁暗自惆怅。 走出弄堂,又见小桥流水人家,华光初上,烟雨朦胧,桥水合一。迷住了剑客的眼,如游梦境。有多少美景不曾迷恋过他,可他从未回首过,却被这古朴的小镇弄得失魂落魄。 “客官,要吃点什么?”一个清脆的声音一不小心打碎了剑客神游的幻想世界。 剑客着实是被吓到了,见跟前就有座,便按剑而坐。落座却无言,闭目回神。 “有什么酒?拿最好的!五坛。”冷漠且极其冰冷,只为掩盖自己刚才的失态。 “那下酒菜呢?”那个声音越发轻细,试探着问。 “有什么拿什么!” 下酒菜很快就来了,酒也上了。飘着淡淡的荷叶香,就着热腾腾的粉蒸肉,十大碗酒,剑客很快下肚。“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剩下的三分啸成了剑气,”绣口一吐,就了眼前的烟雨画。 突然,他发现一个小女孩站在他的桌子旁边,眼巴巴地看着桌子上的一盘臭豆腐。“你想吃吗?”小女孩害羞地点点头。还没等剑客说话,那个清脆的声音又来了。“对不起,小孩子,不懂事。。。。。。”剑客抬起头来,看着这位还没有正眼看过的女子。脸庞模糊了,她的眼神却越发闪亮,灵气逼人,仿佛不用她说话,只要看着她的眼睛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对不起,妹妹,我们走了!” “等一会,没关系的。我正好吃不完,你们坐下帮我吃掉些吧!”看着姑娘勉为其难的眼神,侠客说。 妹妹拉扯着,期待地看着她。剑客坚定地望着她。姑娘最终还是陪着小女孩留了下来。 “姑娘,那座是什么桥?我看这桥很不一样。桥顶有棚,红墙戴瓦,一侧是台阶,一侧还有斜坡。” “那是送子来凤桥。走这座桥还有些讲究。男子当然走楼梯步步高升,女子三寸金莲小步走,持家稳稳当当,所以走斜坡。老人常说,新婚夫妇走一走,南则送子,北则来凤。客官,您有兴趣可以上去走一走啊!” “我还没有成家。” “对不起。” “没关系。这座桥比奈何桥美多了。”剑客望着桥,似乎要把它望断了一样。 “您去过奈何桥?” “你知道奈何桥?” “您不会喝了孟婆汤了吧?” “孟婆汤?” “对,传说它能令人还阳,还能让人忘记过去。” “二十年前,我从奈何桥上苏醒,我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为何而去。一次,在路上遇到吵架的,上前劝驾,虽然被砍到了手,但是我发现自己武功高强,从此浪迹天涯。为了寻回我的过去,可是二十年了。。。。。。” 之后,侠客讲了二十年来的所见所闻,也是他二十年来说的最多的一次话。 姑娘听得津津有味,不时还问些问题,逗得剑客哭笑不得。 就这样,不知不觉,到了深夜。侠客还在说,发现姑娘趴在桌上睡着了,他扯下大褂,披在了姑娘身上,生怕她着凉了。 姑娘睁开眼,已是第二天了。侠客留下银两和一张便条,压在酒杯下。 “你的微笑已开满我潮湿的心灵。谢谢!你的侠客。” 我的侠客,你知道吗?我的微笑因为你的到来而绽放,因为你的离开而将收拢。 我的侠客,你在哪里? 你还会记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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