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等这一天

 楚瑶把憔悴的脸靠在我怀里,低声说,为了你,我愿意像她那样勇敢。   她没说爱,但我明白——   袭胸事件   我绝没想到女孩会在那一刻突然转过身来,当我戴着白手套的手按在她柔软丰盈的胸部时,脑中剩下的一个念头就是落荒而逃!   我对于这个场景的感受,完全可以用恐惧来形容。试想一下,一个嘴里连连说着对不起,仪容整洁,面貌清秀的男子,忽然成了熙熙攘攘的地铁站里的色狼,公然把手放在女孩的胸上,那种后果,绝不是几句对不起就能蒙混过去的。   我可以想象出女孩的愤怒,尖叫,甚至更激烈的举动。我僵硬地望着自己的手,我汗流浃背地想象它戴上亮闪闪的手铐的情景。   没错,我的工作是个地铁推手。   这个繁华的城市人满为患,在上下班的高峰,总有些焦急的人挤不上地铁,地铁推手的工作就是疏通客流,尽可能地把他们都推进地铁,然后安全地关好车门。   可我没想到会遇到她,一个奇怪的女孩。苍白的脸颊,僵直的身体,举止怪异。她的目光直勾勾地望着前面,脚步像有千斤重似的,似乎在畏缩着什么。她最后一个被我推到地铁上,然后她突然转过身来,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我的手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按在了她的胸上。   我僵成了一段木头,机械地说着对不起,声音里都淌着冷汗。   然后我看见面前的女孩猛地抬起手来,我用力地闭上眼,等待那个火辣辣的巴掌。   但,什么都没有。我惊讶地睁开眼时,却意外看见女孩居然跪在我面前,捂着眼睛,浑身发抖,嘴里喃喃地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放过我吧!   女孩细细的哽咽声响起,然后她竟在我的面前,昏了过去。   这场面,有点怪异。   逃走的女孩   女孩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时,我正躲在医生的办公室问她的情况。   从检查结果看,应该没什么问题,病人似乎受到了很严重的刺激造成暂时的昏迷。身体比较虚弱,需要静养。满脸严肃的大夫这样说。   我松了口气,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对于那个误会的反应,无论是举止和表情,女孩都显得极不正常。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没有事。   我尴尬地挪到病房前,想着等她醒了,该用哪种语气跟她打招呼。迟疑地推开了门,我愣住了。病床是空的,女孩,不见了。   年轻的护士不满地嘟囔:你女朋友怎么回事啊?像见了鬼似的拼命往外跑,嘴里还嚷着对不起,我怎么喊也不回头,这出院手续还没办呢!   我说对不起。小护士压低了声音,指了指自己的头说,她这里,不好吧?   难怪她这么问,女孩再一次反常的举止,我比护士更确定她精神有问题。   楚瑶的忧郁   那个梦又来了。   满坡的杜鹃花,甜蜜的吻,还有痛入骨髓的呼喊,我嘶哑着喉咙的哭泣,铺天盖地,让人喘不过气来。猛然惊醒,才发现满脸是泪,冰凉冰凉的。   在清冷的月色里坐起身来,点燃烟,我才想起,事情已过去三年。三年,足以改变一个人最初的想法。   拿着在医院查到的地址和姓名,我终于找到了那栋房子。开门的正是那个女孩,我微笑着问脸色苍白的她:楚瑶是吗?我来看看你身体好点了没有。然后忽视她惨淡的表情,迈步走进了那间小套房。   楚瑶居然没有再失态,她默默地关上门,甚至还倒了一杯水给我。   我说,对不起,上次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知道吓到你了,所以不放心,来看看。我把带来的水果放下,尽量放松表情,语气诚恳地说。希望这样没有吓到她。   面前的女孩强笑了下说,没关系,我只是……有点紧张。   我没有问她紧张什么,尽管我很想知道原因。聊了些平常的话题后,最初的尴尬逐渐消散。我发现,有几次,楚瑶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又难以启齿。我想或许是道歉吧!我迷惑了。   那天,我知道了楚瑶孤身漂在这个城市,是个小白领。这是楚瑶告诉我的,我还知道了一些她没告诉我的事,那就是她眼中浓浓的忧郁,厚得像无法爆破的冰层。   难道这就是她紧张的原因?一个小女孩,却有着无法独自承受的沉重?走出那道门,我点燃烟,伴着烟雾吐出的还有一声叹息。   我也不知道是为了谁。   我愿意   和楚瑶就这样相识并熟悉起来。不可否认,开始她是有些排斥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却主动起来。她说,在这城市我没有亲人和朋友,我愿意把你当成唯一的亲人来照顾。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她在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种悲壮。我有些不安,于是开玩笑说,干脆做我女朋友吧!这样我才能理直气壮地让你照顾。   她的脸瞬间红了,眼神变幻着,却很快地抬起头,用细如蚊子的声音说,我愿意。   我却突然狼狈起来:我只是开玩笑……我试图解释,楚瑶却伸手捂住了我的嘴,眼里忽然有了泪光,她说,你说的话,我从不当玩笑。然后,她慢慢地滑到我怀里,全身抖得像风雨中的幼树。   一股怒气从胸口升起来,我用力地推开她,冷冷地说,我不需要你的怜悯。然后砰的一声,关上小套房的门,冲进下了整天还未停的夜雨中。   那夜,我喝了很多酒。手机在口袋里响了整夜,我都未听到。早晨醒来,发现都是楚瑶的来电,头痛难忍的我狠狠地删除着,我想,以后我都不会去见她了。   还未到下班的高峰,地铁站里人不多。我有些走神,以至于那只手轻轻拉住我时,竟一时没反应过来。楚瑶的眼睛肿得像桃子,脸上小心翼翼的表情让我心头一惊。面对我的冷漠,她什么也不说,目光像一尾鱼,随着我的走动游来游去。   那片止痛药还是失去了作用,宿醉和淋雨让我头痛欲裂,晚上,我不得不答应楚瑶留下来照顾我的要求。   我想我是烧昏了头,当女孩略带凉意的颊贴上我的脸时,我的眼泪伴着另一个名字喷溅出来。我辗转地喊着,吻着,那种翻江倒海的痛苦淹没了我。有人拍着我的后背安抚我,我忽然听出是楚瑶的声音。她柔软的胸贴在我胸口,手臂紧紧地箍住我,用坚定的目光看着我充满欲望的眼睛,轻声说,我真的愿意。   心里某一处围墙立马倒塌了,我滚烫的手握住她柔软的手,那种疼痛同时贯穿了我们两个。   带着疲惫,我满足地睡去,似乎自己又重新拥有了什么东西。有人在耳边喃喃自语,从你推开我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值得我这样做。   滚出去   楚瑶,还是做了我的女朋友,那次我喊出的名字似乎并没伤害到她。这让我的心情起伏不已。她像照顾婴儿一样照顾我,我时冷时热的态度,她好像并不在意。她很愿意去地铁站找我,脸上的笑容也多起来。   楚瑶的手机响了,我喊了几声,没有回应,才想起,她说去楼下的超市买我喜欢吃的甜点。   来电显示是李医生,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还没等我开口,李医生便笑着说,楚小姐,根据检查结果,你恢复得不错,地铁里的那个男人看来是你的良药啊!继续努力吧!   天啊!手机慢慢地滑到沙发上,我盯着刚进门的像个小主妇的楚瑶,低声说,滚出去!   这样的爱   三年前,我的未婚妻安恬在地铁站为救一个女孩不幸去世了。我几乎疯了。而被救之人悄无声息地消失,没有慰问,没有感谢,冷漠无情的举动在我撕心裂肺的痛苦上又重重地割上了一刀。   在媒体连篇累牍的报道中,我知道了那个女孩叫楚瑶。后来在医院看到她的名字,我才知道,原来她早认出了我,认出了当初登在报纸上的安恬的未婚夫。所以她才躲着我,甚至求我放过她。所以地铁袭胸的事儿,她反而向我道歉。   当初我恨极了她,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理解了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所承受的压力。虽然还心有恨意,但看到她眼里厚重的忧郁时,我决定不再追究。或许安恬是因她而逝,潜意识里我总是想接近楚瑶,在她身上找出安恬的影子。   我以为楚瑶后来主动接近我,是为了赎罪。却没想到是因为心理医生的建议,目的是想治好自己的地铁恐惧症,才顺水推舟地和我走到了一起。这个事实让我心头那股几乎消失的恨意又强烈起来。   楚瑶再没出现过,也没打过电话。我扔了她为我买的甜点,砸了她买的吉列剃须刀,撕了她亲手为我洗的内裤和袜子。最后,无力地倒在了地板上,呼吸着满屋突然静下来的不适,哽咽出声。   我重新做了白领,当初因为忘不掉安恬,我做了地铁推手,如今又是为谁放弃了它?我拒绝去想。   那个电话在半年后打进了我的办公室。是医院打来的,其中一句话是,楚瑶小姐受伤了。   车子疾驰在路上,一种熟悉的死亡的痛苦再次抓住了我。   楚小姐为了救一位不慎掉入地铁轨道的孩子,差点没命了。幸亏工作人员及时拉了她一把。   楚瑶吊着骨折的胳膊,疼得脸色惨白,但仍努力地对我笑着。我颤抖着抱住她,咬牙切齿地说,你怎么这样傻?   楚瑶把憔悴的脸靠在我怀里,低声说,我一直在等这一天,为了你,我愿意像她那样勇敢。   她没说爱,但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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