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风中飘

和依依躺在床上，她突然问我说：“有人向你表白过吗？ 我心里一紧，视线从空白的天花板转向依依的脸，柔和朦胧的灯光照在依依略带微笑的脸上，让我感觉那像是我铺展在台灯下的泛黄的信纸，可以很安心地写上心声； “肯定有过吧？有人被你那超具魅力的个性吸引过！” “哪里有，你有过吧？”其实我并在乎依依的答案，只是想在倾听中，为自己的答案找到合适的表述； “小学时，有男生在我家楼下喊过；中学时跟华有过一段暧昧过；过了就是现在男友的真情表白咯！”依依笑着说 “美女就是幸福，你不是你暗恋过涛吗？他本人知道吗？” “知道啊！我觉得过去事情都可以坦诚地说出来，因为它已经过去，过去的事都无法面对，失去的岁月有何意义？” 依依的这句话，让我喉咙里缓冲着的答案随即蹦到了嘴边“其实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表白？” “谁啊？快说，我帮你判断下”依依把脸转向我惊讶地问 “是杰，曾经说过心有余而力不足，有一份对我的感觉藏在心中，我不知道他这样说的意思！” “他这个人真让搞不懂，你问过他明确的意思吗？” “没有，或许没有勇气接受真正的答案，干净利落的算或是不算，我都没有勇气接受，所以我宁愿接受不明不白的算不算” “要不，我帮你问问，听说他还没有女朋友哦！” “嘿，千万不要哈，我对他没感觉了，他也好久没有联系过我了，有些东西就让它埋葬在岁月里重生吧！” “嗯，有道理！，期待你的重生吧！” 看着依依熟睡的脸，我却丝毫没有了睡意，回忆吞噬了我的睡意，他拉长的背影撑起了我的眼皮，合不上，过去，他的背影，白天挡住我的阳光，夜里让我迷失回家的方向，我曾多少次希望背影转身，告诉我明确的答案。 【开始在那个眼神】 “诶，问你老师说这道题怎么算来的？”坐在前面的他转身问我 我抬起正在看手机的脸，四目相对，那一瞬他的眼神里充满温暖和信任的光芒，不是印象里的忧郁和深邃，看到这种眼神就像看到一颗传说中不发光的明珠发光，惊喜和莫名的感动 “杰，你觉得我们的校服是夏装好看还是冬装？” “这种无聊的问题别问我，没看到正在讨论，学习吗？” 莹和杰的对话让我回过神来，接过杰手中的练习册 或许那种感觉就是从那一个眼神开始吧？ “下个星期轮座位，似乎我跟你一起坐喔！” “啊！不会吧？果断请假一个星期，不然我们就立一纸协议：在跟我坐的这两个星期内，不准笑，不然自动搬到后面去。我可不想在“笑神笑傲江湖，江湖翻滚”中过两个星期，怎样？” “不签，爱坐不坐，我自己坐！” 其实我很后悔这样回答，拒绝签那纸协议，从上课铃声响起的那一刻起我就开始看着杰的背影发呆 突然他转过身把那纸协议放到我的桌面，只是协议做了改动，不准笑改成了不准大笑，空白处加上一行铅笔字：签了它吧！笑神小姐。看完，我用手指在他背上用力写了两个字“狠”“签”，他转过身带着恶作剧成功的洋洋得意的笑脸看着我在协议上签上了我的名字 就这样我们的关系变成了同桌 【我影响了他吗】 “嘿，早上好，怎么来的这么早，这么认真？” 他合上书假装郑重其事地对我说：：“为的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有空看你比太阳还大的笑脸，听你比鸟鸣还清脆的笑声！” “去你的，读你的书吧！哦，对了，昨晚收到一条短信说这个号码给我点了首歌，我打过去，对方说欢迎致电司法局，真奇怪！”边说边把短信递给他看 “哈哈，傻气，这样的信息是骗人，你都不知道吗？”他笑的趴在桌上 四周的同学带着怪异的眼神像我们这边望过来，并不是他的笑声有多么震撼，只是因为发出这种笑声的对象是他 “你的手机号是多少？放心不整你的！” “整我一次十倍奉还，看你敢不敢，说你的吧，等一下我打过去” 我的手机上从此有了他的号码，这个号码传递过我们的心声，后来戛然而止，这个号码很久没再联系，但是却一直没有删除 前面的胖子自从知道我跟杰的协议后就经常故意逗我笑，上课时也一样。 “茗，看周杰伦来了”他转过身冲我做鬼脸 “哈哈……”我没忍住，趴在桌上笑起来，身体的震动带动桌子震动 “笑够没，疯婆子！”杰臭着脸边冲我喊边在我与他桌上间拉开一条缝 他的骂声，周围同学看向我的怪异眼神，让我止住了笑声，脸开始一阵阵发烫。又开始了忐忑不安的一节课，我每隔十分钟就看一次杰的脸，并伸过手试图拉回他的桌子，但是每次他都瞪眼示意我不要拉！ 下课了铃声响了，我无力地趴在桌上，把脸埋在手臂里，开始抽泣！ “哭了吗？知道吗？你经常让我哭笑不得，你是我第一个骂的女生，不在乎的人，我根本不屑说她！”他的抚摸我的头发，修长的手指穿过我的发丝。 “那坐回来吧？” “原谅你一次，别哭啦！” 现在经常想起你的那句：“你是我第一个骂的女生”过去也会问：“那我为什么不能成为你第一个？” “嘿，发现自从你坐在杰附近后，他变了很多，你真的像病毒，连忧郁男到了你那都开始大笑，大声说话了”放学路上，玲子对我说 “哪里有？只是他本性暴露了而已” “他怎么那么白啊，茗你问过他吗？” "可能是遗传，他说他姐姐也很白！” “他有姐姐？这么酷的人竟然会跟你说他的家人？” “什么嘛？下课没事做就闲话家常，不然空座着四目相对吗？” “要知道，以前他可是一下课就睡觉的哈！” 虽然在玲子面前我没有承认自己对杰的影响，但是我也曾自问过为什么每天迎着晨曦坐在他身边时，看到的都是充满阳光的脸，每天放学时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都是忧郁孤独的，难道只因为那是照在他背影的是夕阳而不是晨曦吗？还是那时我不在他身边，傻气，我在自作多情！ 【他影响了我吗】 期中考成绩出来了，我的排名落后了十几名，而他进步了，在我前面十几名，我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出失落的心情，习惯性地隐藏自己的情绪。只是放学后独自坐在操场上发呆。 回宿舍，走过我身边的他，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边走边说：“笑神，还不回去？记住骑车时不要笑，要注意安全哈！” “嗯！”或许他没注意到我说这句话时没有笑，在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也没有笑过 看着走在操场的他修长的背影，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现实告诉我得暂时把他腌制起来，或许不是暂时是永远。 “我影响了你吗？”杰很晚发来信息 “不是，只是还没适应文理分科！” “面对现实，我们都心有余而力不足，对你我有份感觉藏在了心里了！” “什么感觉？”打了，又删了，打了，又删了，最后我始终没有问！ “嗯，静心学习吧！” 就这样我们结束了两个星期的同桌关系，我换了手机号，遇到彼此时总是相视，浅浅一笑。 杰给我的答案在风中飘，我没有勇气找寻，也不必找寻，只要存住过去的那份美好。前些日子听说他恋爱了，我以为自己会心痛，但是莫名其妙地心痛不起来，岁月真的会让很多东西黯淡，变浅，包括感觉，曾经以为很深很深，不会忘却，最后岁月却告诉我它不过是很浅很浅。埋葬，重生，不再问为什么不能成为第一个，只记住我是他第一个骂过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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