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过：青涩的校园故事，曾经的朦胧爱恋，岁月匆匆，一切都像

佛说：前世百次的擦肩而过能换来今生的一次回眸。料想前世的我不善于积累，否则此生的我为何不曾拥有你的一次回眸？你的背影是那么的绝情那么的冷漠，只让我望而生畏，生生地将那一声温柔的呼唤扼在咽喉，呆呆地停住了追赶的脚步。多想换来你的一次回眸啊！只要一眼就足以让幸福驻满我的心田，可惜你竟是那般的吝啬。如果在你身后注定永远不为你注意，那么我便出现在你的前面吧，怀着忐忑的心情假装淡然地向你走去，但是即便是在与你擦肩而过时甚至也不能得到你眼角余光的一瞥。无边的辛酸排山倒海般地袭向我，撕裂的痛楚让我久久不能成眠。是我太过执着还是你太过无情？是我太过平凡你太过优秀吗？ 犹记得初相遇，午后的阳光投射在你的脸上，闪耀了我的眼晃乱了我的心，你暖暖的眼神让我不知不觉地沉沦，你注定是我此生的劫，我注定无法逃脱，只能在无边的海中挣扎，要么是凤凰涅般的重生，要么便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超生，而我…… 那时我们刚升初二，虽然都才十二三岁，可是老师家长已经开始警惕学生早恋了，男生和女生多加接触都会受到同学的指指点点、老师的殷勤教诲、父母的谆谆教导，更不要说其他的了。当时的我特别单纯，连和男生讲话都会脸红，可没想到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我没有了害羞胆怯，脑子里乱成一团。 他叫枫，家住学校附近，过着潇洒的走读生活，而我因为离家较远，不得不住校。学校宿舍很简陋，但没办法，学校要学生住校学会独立自理，爸爸也强调要学会自力更生，我只好无条件服从。还好，每个星期都可以回家，夏天周二晚上也可以回家，只要每个星期天赶去上晚自习时带足东西，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事情就这样开始了。 班主任分座位，本来是按高矮次序安排的，我个子不高，排在前面，可是后面有几个人近视，就自然地排到了我前面，而他站在中间，我们刚巧就分到了一桌。初到新班级，人生地不熟，我是个比较内向的人，也许是我太过平凡了吧，他也没和我打招呼。因为新住寝室不习惯，晚上没睡好，第二天中午午休时我睡过头了。眼看着老师就要进来了，枫轻轻地用书拍拍我的肩膀，我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向他，此时明媚的阳光投射在他的脸上，我感到有轻微的声音在心底响起。“你好，我叫枫，很高兴和你成为同桌，请问你叫什么？”他礼貌地说到，我还傻傻地看着他，他大概以为我还没醒，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回过神来说：“哦，你好，我叫菱，很高兴和你成为同桌。” 刚开始我们都很客气，除了礼貌的问候外，我们基本上不说话，直到有一天，他拿了一本很好看的小说《飞碟纵队》，科幻故事，我的最爱。课间他看书时，我就不时地偷看，羡慕之情溢于言表，他大概觉察到了什么，抬起头来看着我说：“你喜欢？”我拼命地点头说：“嗯，我很喜欢这类的书。”“那我看完后借给你看吧？”“好的，谢谢啊！” 一个星期后，他把书端正地放在我桌上说：“我看完了，你看吧，蛮好看的。”“嗯，好的，谢谢啊！”他调侃地笑笑说：“你除了会说好和谢谢之外还会说什么？”我没反应过来，“啊？”他笑笑说：“没什么，好好看书吧。”我点点头，埋头看起了手中的书，有种废寝忘食的势头，他无奈地摇摇头，承担起了放哨的责任。中午吃饭时，他敲敲我的桌子说：“该吃饭了，吃完饭再看吧，不急在这一会。”我羞涩地笑笑，放下书去了食堂，他也回家吃饭了。中午也顾不得休息，终于在晚自习时把书给看完了，意犹未尽地放下书，迫切地想要与人分享看书的心得。他悄悄地递过来一张纸条，现在是晚自习时间，别让老师注意到了，想说什么就写在纸上吧。我红着脸点点头，在纸上写下了我的话，他看完后也很快地回复了，我们两个人的见解居然那么的相似！ 就这样，我们很快熟识起来，渐渐地觉得在纸上交谈不那么直接，就开始兴高采烈地聊开了，开始时只谈一些看过的书，后来渐渐地聊到了各自以前的事以及身边有趣的人和事。班上的同学开始窃窃私语，在背后偷偷地说我们，虽然是同桌，应该互相帮助团结友爱，但是毕竟是在如此敏感的环境如此微妙的年龄。但我们自认为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而且离开教室这个大环境，我们私下里没有任何接触，更谈不上什么其他的，所以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问心无愧地相处着。 他家里有很多藏书，经常拿些他自认为不错的书给我看，我发觉他很涉猎面广，散文、诗歌、小说、科普书籍都有。朱自清的散文、鲁迅的杂文和小说等，还有一些外国名著，虽然有些看得很吃力，但也像久旱逢甘霖，无比饥渴地吸取着知识的营养。但是总算有一个书友，可以不时地探讨下，看起来也就不像想象中那么艰深了。 偶尔我们也会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虽然我经常会为他的幽默和恶作剧又羞又恼，但还是很享受这样的时光，他在身边就好，能和他这样聊天玩笑是我莫大的幸福。他的书包里经常会放些小玩意和零食，还总让我自己拿着玩拿着吃，也会一起把头埋得低低的偷啃苹果、饼干之类的，然后擦擦嘴巴继续装模作样地听讲，还会偷偷地取笑对方嘴角残留着东西。 有段时间他书包里装有一把玩具枪，用的是装硝土的子弹，我喜欢偷偷地拿着玩。那天中午我趁他没来又拿着玩，不巧被后排的同学看到了，那个男生调皮地拿去和其他同学玩，我急着要抢，他们不小心开了枪，猛的一声炸响把我给吓坏了，幸好是不伤人的，但是空气里还残存着硝土燃过的刺鼻的味道，显然他们也吓到了，我很轻易地抢回了抢，赶紧放回原处。就在这时他进了教室，我紧张地向他道歉，他一脸淡然地说：“没事。”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那把枪，很长一段时间明显地感觉到他疏远了我。 在忧郁和不安中迎来了严寒的冬天，我很怕冷，偏偏上衣都没有口袋，一双手摆在外面特别冷。“给，你的手都冻成这样了，擦点冻疮膏会好点。”他木然地递过来一支冻疮膏，我手足无措地说：“我还是明天自己去药店买吧，谢谢！”他二话不说地抓住我的手，轻轻地涂抹着膏药，我无法挣脱，耳根到脖子全红了，偷偷抬眼飞快地瞟了他一眼，他的表情淡淡的，就像医生给患者治病一般，没有任何异常。他的手很温润，很暖和，连带着我的手也暖和起来……就这样在他的督促下，手上的冻疮很快就有所缓解，而我的心里有小苗破土而出的声音响起。 我有个很坏的毛病，一上课就想睡觉，又没办法控制自己，尤其是天冷了就更容易犯困。讲台上老师在讲着证明三角形全等，瞌睡虫又找上了我，上下眼皮开始激烈地打架。他突然把我的笔拿起来装到了口袋里，我小声地哀求他还给我，他不无得意地看着我说：“有本事自己拿！”我只好硬着头皮把手伸进他的口袋里。他的上衣是绒面的，口袋里特别暖和，就在我犹疑了一下要拿出手时，他隔着衣服抓住了我的手，剩下的一点睡意荡然无存，心里怦怦地乱跳。我用来挣扎了下，他促狭地对我笑笑，没说话但就是不肯松手，就这样僵持着直到下课。“你干什么？你欺负人！”话还没说完，我的眼泪就流了出来，他慌了，连忙放开我的手，语无伦次地说：“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我是怕你冷又看你想睡觉了，就想逗你玩一下…”我也没听他在说什么，就趴在桌上哭了起来，心里特别委屈，哭了会，觉得莫名其妙的很没意思，就擦干眼泪去洗手间洗了下脸，回到教室后连着好几天都没理他，他也很识趣地没再招惹我。几天后我的气消了，他就说些笑话来逗我开心，我也不再介意那件事，和他的关系也和好了，主要是看到他温暖的眼神，我的心不自觉地就软了来。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美好的时光总是匆匆而逝，我们也进入了初三，面临着分班。开学那天我兴奋地来到学校，他就在我前面不远处走着，和我的方向一致，心里万分感慨，说不出的喜悦和激动，“我们又分在一个班了，真好！”我心里这么想着，却不敢开口喊他，腿上也有些无力，自然走得慢了很多。当我来到教室时却怎么也看不到他，原来他在和我们一排的另一个班里，失落感让我完全没了刚开始的兴奋。终日郁郁寡欢，悲伤地想：我终于还是要失去他了。 一天中午午休时，我不经意地抬头看了下窗外，他在阳光下笑着冲我招手，我急忙跑了出去，也不管别人怎么想了。他给了我一本书，说：“好好看看。”然后就走了，我还呆呆地站着回味着他的话他的笑。过了好一会，我反应过来拿着书进了教室，《少年维特之烦恼》，里面夹着一张折叠精美的信笺，看得出来他换了几种折法，折的很用心。纸上简单地写着：“这本书，我看不懂，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把这本书从第1页读到第279页，然后将内容讲给我听。”我心底都笑开了花，傻傻地笑着以最快的速度看完了这本书。“这本书主要讲少年维特因缘巧合见到了已婚的夏洛，并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但夏洛不知道他的爱慕之情，后来他终于在矛盾和痛苦相思中把自己的感情写在了信上并开枪自杀了。”我这么回了他，他说：“你没看懂这本书。”我愣了一下，我没看懂？书中不就讲了这些吗？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这时的我们关系已经很好了，有种说不出的默契，隔段时间就互递一次书信，写着一些我们自认为很有意思很好玩的话。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中却完全没注意到，周围的同学其实都处在敏感期，我们的这点小心思小动作怎么逃得过众人的目光。那天，同桌燕一脸神秘地笑着对我说：“菱，你和枫的关系是不是很好？”“嗯，还行吧。”“你喜欢他吗？”我心里猛地一惊，假装随意地拨了下刘海，说：“怎么会？我们只是初二时同桌，关系稍微好那么一点，就跟哥们一样。”“哦，那就好。”“怎么了？”“其实我读小学时就和他相识，一直都很喜欢他，要是他能给我写封信该多好啊！他经常给你写，都从来不记得我，唉！”为了洗脱嫌疑，我立即写了张纸条告诉枫，让他给我写纸条时也给燕写一封，他问我为什么，我什么也没说，但他还是照做了，我想我这辈子都会记得燕当时那幸福的样子吧。 放假那天，枫邀我去他家看藏书，并告诉我可以自由挑选喜欢的书。挑完书后，他又拉着我在他房间里玩了很久，我几次说要走他都不让，我也很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后来他妈妈回来了，喊他出去了几次，我就很乖觉地说要走，他没说什么，只是说送我一段，毕竟天快黑了。我们一直走到那座桥上才分开，这座桥正好是他家到我家这段路的等分点处，几次回头看他往家走的样子，心里又幸福又失落，直到看不见他了还是没看到他回过头来看我一眼。 很快迎来了中考，成绩出来那天，我拿着成绩条却始终没看到他，就去他家找他想看看他的情况。不巧的是他不在家，他妈妈说他去外婆家了。我刚说要走，他妈妈喊住我，把我从上到下从下到上打量了我很久，我局促不安地站在她家门口，终于他妈妈开口了，“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们家枫了！”也许是意识到语气严厉了些，就缓和了下语气说：“其实我也是为了你们好，以后……”我不知道她接着说了什么，只知道她的眼神很犀利，在听到她说“你先回去吧”时，我小声的说了声：“好，阿姨再见！”然后像小偷一样灰不溜秋地地回家去了，一路上心里空空的，思维似乎已经停滞，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响着同一句话：“不要再来找枫了！” 回到家里，我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里，把与他有关的东西全部锁在一个小抽屉里，把他的照片剪下来扔了，拼命地告诫自己，忘了他，不要再去找他，可是满脑子里全是他，睁眼闭眼都能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笑，还有他暖暖的眼神…… 我们考上了不同的高中上了不同的大学，我总会在一个人时静静地回忆着关于他的点点滴滴，一个人悄悄地流泪，一个人在深夜不能成眠。大三放寒假时收到初三班级的聚会邀请，我被闺蜜拉着去了，没想到碰到了枫，他是陪燕过来的。几年不见，燕更加漂亮了，白净的瓜子脸，眼睛水汪汪的很有神，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幸福，枫也长高了很多，178的个头，比以前瘦了些，但还是那么白那么好看，有点像林志颖。看到他，我呆呆地站着，完全忘了身边的人和事，眼睛里只有他，也仅有他一人。 他始终没注意到我，直到燕看到我站在门口，跑过来拉着我兴奋地说：“菱，你来了！我要好好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和枫现在可能还没在一起。”我的思维有些转不过来，勉力说：“什么？”“你别装了，枫都和我说了，当年是你让枫给我写信的，要不是那封信，我可能早就没有坚持下去的勇气了，谢谢你！”她兴奋地比划着又说了些什么，我的脸色一定很差，脚步也有些不稳，傻傻地笑了笑，呵呵，一切都很戏剧啊！ 定了定神，答应了燕的邀请去和枫打招呼，他波澜不惊地看着我笑笑说：“多年不见，你越发漂亮了。”我也笑笑说：“再漂亮也不及燕啊！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到时候一定要记得请我啊！虽然没多少礼金，也是我做同学的一点心意。”“好啊！到时候你可别耍大牌不来啊！”又和他们说笑了几句，他和燕不时地对望，眼神中全是暖意，容不下其他的任何人，我很安静地坐到了闺蜜身旁。她不知道我对枫的感情，也不是很清楚我们的事，只是和其他老同学开心地聊着天，他们都早已忘却了我和枫的事，也就没看出我的异常。平时的我滴酒不沾，今天却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很快就醉了，安静地趴在桌上睡着了。他们闹到了很晚，最后是闺蜜和几个女生把我扶回家了，她们说从来没见过我这样的人，喝酒不要命，醉了倒像个安静的孩子。 那次聚会虽然互存了号码，但我没再联系他，他也会偶尔给我发发短信打打电话说些无关痛痒的话，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当年的事，也不知道他这些年的情况，不知道他和燕的事，更不知道他当年的一些话和举动的意思。但这样也好，反正我现在已经与他无关了，一切早就结束了，我也早就该放弃了，可是为什么我会心痛到无法呼吸？ 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风在林梢鸟儿在叫，我们不知怎么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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