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眼鱼豚

——写给懂得珍惜、懂得拥有的人第一部：黑白日子流淌，荡涤着我们芳华的过往，我知道青春本不该回望，只是清晨窗台那些消融的雪花无意间亵渎了我的流年，勾起了那段我最不愿企及的往事……也许是因为还年轻的缘故，让我对周围的一切尤其敏感，也因此有幸见证了许多个破灭与重生。友情、爱情、在这个原本不该大张旗鼓的校园里泛滥，却一点都不矫情，反而弥足珍贵……曾经有个女孩，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施歌”。因为家里特别穷，所以初中毕业后，女孩为了减轻爸爸妈妈的负担，主动提出辍学。女孩的爸爸虽然没有文化，但作为一个父亲，他懂得知识对于一个农村孩子是多么重要，也深深明白女儿对校园的渴望。所以当女儿说出自己的想法时当即便拒绝了。也是因为这样，女孩的高中入学比其他人晚了半个多月。最终作为插班生，被安排在了高一（8）班。报到那天，父亲领着施歌穿梭在教学楼上下，办理了一些琐碎的入学手续。为了不让父亲担心，女孩一直面带微笑，懂事的跟着父亲里外跑。因为家里有生意要照料，再加上前不久，父亲的眼睛被查出患有一种遗传性眼疾（眼睛中间出现一个模糊的小圆点，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圆点会不断变大，视线也会变的很模糊，就连医生都不确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眼部疾病）……女孩怕爸爸太劳累，就让他提前离开了。只剩下她一个人整理床铺、认领课桌。当施歌艰难的将课桌搬向二楼教室的时候，远处飞来一个篮球，将她一只拽着课桌的手打落，抽屉里的书“哗啦”一下掉了出来，滚落一地。球顺着她手的方向反弹到一个差不多一米8左右男生的手上，施歌只顾蹲下身拾掉在地上的书，只是隐约感到那个身影逗留了一下，便匆匆离开了。施歌捡起书，愤愤的说了一句：“真没素质，连句“对不起”都不会说！"二楼尽头，那个写着“高一（8）”班的牌子特别醒目，施歌轻轻将桌子从后门移入，迎头碰上一个女孩友善的目光，就这样，施歌和这个叫蓝芸的女孩坐到了一起，交谈间知道，蓝芸也是插班生，临时坐在最后。刚刚只顾着和蓝芸攀谈，好一会，施歌才微微抬起头，开始审视眼前这群陌生的朋友。刚抬起头，最前面站起来一个人，下意识的往后转了一下身，清晰的脸部轮廓展露无遗，是个很阳光的男生；施歌的目光稍作逗留，便开始四下移动，靠墙的地方坐着一个很干净的女孩，似曾相识。后来才知道她是自己曾经的校友。叫韩。女孩后面坐着两个“体积”完全不同的男生，里面那个很瘦小，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另一个则个头很大，看起来很健谈。两人简直相映成趣，施歌忍不住一笑。咦，坐在后面墙角的那个人，看起来好熟悉，定睛一看，原来是曾经和自己吵过架的同学，原来他也在这个班。“唉！”正在感叹之时，一个巴掌惊得她轻叫一声，回头一看，“这不是前几天和自己在公园邂逅的女孩吗？”“嗨！你也是这个班的学生啊？”施歌礼貌的向对方打招呼。“嗯嗯嗯，你转来我们班啦？呵呵，我们真是有缘啊！我叫石谷雨。这是白碧涵”。这时从她身后走出一个女孩，很阳光！“哈喽！你好！”施歌还不知道，刚刚的这些人，日后，会成为她人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就这样，怀着对高中生活的期待，施歌开始了她人生崭新的一章……或许是性格的原因，又或者是受环境的影响，高一上半年，施歌的生活基本都是在精彩与喧闹中度过的……当然，她不是一个会堕落的孩子，她懂得爸爸妈妈送她来读书的不容易，所以她暗暗努力，成绩一步步回升。高一的课不是特别紧，课下，她会和谷雨、碧涵、还有几个男生一起玩。差点忘了介绍了，刚刚说的那个坐在最前头的男生叫齐浩轩，而那个瘦瘦的叫宋凯哲。那个高高的叫孟邵华。这几个人都是施歌高一上半年最好的朋友。只是这个女孩还不知道，接下来的故事，会让她一辈子难忘…… 学校一年一度的运动会如期举行，按照惯例，每个班必须有五个男生和五个女生参加。当班长，也就是孟邵华，把这件事情在班级宣布的时候，原本就不安分的班级变得躁动起来，谁都知道高一（6）班和高一（8）班是出了名的“体育班”，两个班的实力旗鼓相当，就因为上次篮球友谊赛的时候，对方的主力封磊缺席。八班很容易就拿到第一名。然而却遭到对方的一阵嘲笑，说八班“胜之不武”。这次运动会，总算可以一雪前耻了，想想都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在大家一致推选下，几个主力人选诞生：男生方面，一直以篮球和足球出名，并且深受女生欢迎的的齐浩轩“首当其冲”，拿下男生800米；接下来是那个曾经和施歌吵过架的男生吴新伦，一米八几的个头，势必给对手一个下马威，参加的是跳远；然后是语文课代表苏磊，一个平时文绉绉，不喜欢篮球、不喜欢足球，却偏偏喜欢做俯卧撑的“怪人”，参加跳高；还有就是酷爱音乐的“小天王”刘俊，胜任男生400米比赛。最后，既然是运动会这样的“大事”，当然少不了大班长孟邵华，他给自己留了个力气活：扔实心球。女生方面，当然少不了从小以运动出身并且曾经获得省运动会一等奖的“假小子”石谷雨，跑800米；第二个被推选的是白碧涵，这个大大咧咧的女生，在高一年级是出了名的“疯丫头”，经常欺负老实的男生，所以就让她跳远；然后是物理课代表，也是一个以“海拔”著称的“女强人”理所当然选择了跳高；第四个是连续三次蝉联年级第一的“小个”钱雨晴，负责跑400米；最后一个是“小胖妮”刘佳林，力气比较大，就选择了实心球。人员确定后，大家各司其职，等待比赛那天“大展拳脚”。终于到了比赛那天，由于班长出赛，所以负责比赛期间琐事及为队员加油的事情，就由施歌揽了下来，不管怎么样，作为八班一员，总得做点什么才好！第一个比赛项目是跳远的初赛，吴新伦和白碧涵均旗开得胜，拿下一场，六班的两个也顺利进决赛。紧接着是400米与800米的比赛，齐浩轩、刘俊、石谷雨、钱雨晴四个人，各显神通。齐浩轩那场，尖叫声震天，不仅赛道两旁挤满了人，就连大喇叭里都是女生的尖叫和呐喊。可这个平时就很冷酷的家伙，却丝毫不为之所动，头也不转的往前冲，因为在终点线的时候，过于发力，没停住，直接撞在发令枪上，一个“貌似红太狼平底锅”的东西直接向站在一边加油呐喊的施歌砸去，她一怔，慌忙用手捂住头，就在这时，一只脚伸了过来，直接把那个“铁锅”像踢球一样踢了出去，一双手将蜷缩在地上的施歌拉起。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六班的班草封磊，也正是施歌报到那天那个“没素质”的人！四目相对的时候，施歌看到那家伙的表情从冷酷突然变得一怔，随即嘴角扬起一丝浅笑，想想也知道，那家伙肯定认出自己了。这时，又一只手硬将施歌拽走了，是齐浩轩！刚才那场面的却把他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的“审视”了一下施歌身上，这才松了一口气。“你……还好吧？”“呵呵，没事没事，还好没砸着！”施歌自己也吐吐舌头笑笑。转过身对还站在那发呆的封磊笑笑，说了声“谢谢”。这时跳高比赛预备声传来，她便慌忙跑开了。但是却没看见齐浩轩和封磊脸上复杂的表情。跳高场上，苏磊和物理课代表已经蓄势待发了，赛场周围站满了人，谷雨和碧涵已经胜利归来，得意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六班那两个可怜鬼的下场了。“怎么样啊？”即便是这样，施歌还是象征性的问了问。“VeryGood!”碧涵做出一个“V”字造型。“你都不知道，刚刚谷雨那架势，足足甩开第二名大半圈呢！”碧涵夸张的表情惹得周围一群人哈哈大笑。 “别听她瞎说，碧涵刚才的比赛，那才叫“有看头”呢！她做鬼脸逗那个跑在她前面的人发笑，趁人家不注意才超过人家，拿到第一的！”谷雨愤愤的说。其实，想想也知道，就那个假小子，得第一是不太现实，肯定是使诈了。施歌正想着，这时，一个不明飞行物“横空出世”，原来是有个“大力士”起跳过猛，直接向施歌这边砸来。“闪开！”只见谷雨一个转身，用力将施歌推向一侧，才避免了一场“灾难”。但是这事还没结束，那个“大球”径直向迎面走来的刘佳林“抛去”。只听“啊！”的一声，两人便“叠”在了一起！众人赶紧跑上去，将两人“撕”开。结果……唉！一场“大战”啊！眼看着还有一项比赛，只要赢了，施歌她们班就能拿到“大满贯”了，偏偏这个时候，刘佳林又遇到“意外”，这可急坏了这群“后勤队员”，按规定，每人只能参加一次比赛，自然，碧涵和谷雨只能干瞪眼，但是这紧急关头，上哪去找个人来替她呢？比赛就要开始了，情急之下，施歌只能硬着头皮，揭下桂林身上的号码牌，戴在自己身上。要知道，她根本没有扔实心球的能力，就连中考时候的体育，还是找人替的。但是没办法，总比弃权好吧？她咬咬牙，走了上去。“16号：刘桂林”。裁判的声音传来。施歌径直走过去，吃力的抱起一个实心球。按规则，每个选手有三次投球机会。第一次，施歌紧闭双眼，右手一推。“两米！”裁判吹哨。再看看别人，都4、5米。一种失落感戛然而生。第二次，她换用左手。“3米5！”总算得到点安慰。最后一次，她憋足劲，这次换成两个手一起使劲！只见她将球举过头顶，“一、二、三!”球出去了！这次的确仍的够远，只不过球是斜着出去的，直接向旁边男生赛区的一个选手砸去！只听“啊！”一声，施歌猛地把眼睛闭上！紧接着狂奔到“事发现场”。只见那人身子下蹲，左手紧抓着右手手臂。她赶紧跑上前去，低下头连连说：“对不起”。对方刚想开口说什么，转头一看施歌，不禁轻笑了一声。施歌慢慢抬起头，“天哪！怎么会是他？封磊！原来他参加的是实心球的比赛！这下完了”。她想着想着，赶紧伸手去扶他，不想竟碰到他受伤的右手，他“啊！”了一声，脸上尽是痛苦的表情。施歌赶紧拽着他的左手向医务室方向跑去，边跑边喊道：““碧涵、谷雨”，残局就拜托你们了！”医务室里，护士大妈正小心翼翼的用酒精给封磊消毒，施歌站在旁边，低下头，用余光瞥了一眼封磊脸上的表情。只见他双眉紧锁，看来是感觉到疼了。或许是因为心疼的关系，她轻轻的对着那个护士大妈说了声：“阿姨，麻烦你轻点，他会疼。”大妈笑笑，把脸转向脸上略有一丝浅笑的封磊说：“小伙子，有那么体贴的女朋友，你有福喽！哈哈！”施歌和封磊怔了一下，“女朋友？”“那家伙？”“不是吧？”“怎么会？”抬头正好撞到他此刻温柔的脸，就不由得把眼瞄向别处，避开了他的注视。走出医务室的时候，天已经黑透，操场上只剩下几个收拾体育用具的老师。“糟了！”施歌突然叫到。她答应谷雨今天晚上要陪她的。因为谷雨今天要回她舅舅家住，偏偏舅舅、舅妈这几天又去南京看女儿不在家，她一个人害怕，所以就拜托施歌陪她几天，刚刚只想着给封磊包扎，竟然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了。“怎么办？”她越想越不放心。 “不行，我得去看看！”她想着就朝门口跑去。“等等！”“这么晚了，你不回宿舍？”封磊问道。现在施歌哪顾得了这么多，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封磊不放心，就跟了上去。“笨蛋，你这样走，几时能到?上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封磊已经坐在了一辆自行车上。这时施歌才疾步跑过来，听话的坐上去。“抓紧！”只见他脚一蹬，车子便急速运转起来。一路上，路灯乍亮，目送这他们驶向远方。封磊就故意将手松开，打开双臂，吓得施歌紧紧将脸贴在他后背上，双手拼命的抓紧他两侧的衣服，时不时的下手在他背上拍打几下。其实从小到大，她都希望能像现在这样，有个人骑着单车载着她，飞快的驶过。只是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一个曾经给自己留下不好印象的家伙载着。命运在很多时候，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东西。只是荏苒的功夫，那么多的人在我们的生命中来来往往，有的只是陌路，有的终成了过客。想到这，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享受这难得的舒适感……很快就到了谷雨住的地方，施歌下了车，看见远处有几个熟悉的身影。谷雨、碧涵、凯哲、浩轩、邵华都在，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施歌连忙走上前去。原来大家不放心谷雨，就一起来送她了！邵华看见施歌身后的封磊，坏笑着俯在她耳边说：“怎么回事，老实交代！”碧涵和凯哲也开始添油加醋，只有浩轩，眉头紧锁，一脸敌意的看着封磊。施歌这才发现，自己旁边还有一个人。“天哪！这次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好了，不早了，大家赶紧回去吧！”最后还是谷雨出头解围。“邵华，你送施歌回去吧！碧涵刚刚给家里人说过了，让她在这陪我一个晚上，明天开始，再让施歌来陪我。”谷雨说。“不用了，我和浩轩一起就好了，我们顺路”施歌看看旁边一脸不高兴的浩轩说道。又转身对表情木讷的封磊说：“谢谢你送我，天不早了，你也回去吧！”说完笑了笑。回家路上，气氛很是尴尬。浩轩一脸冷酷，似乎有心事一样。“那个……今天比赛表现的很棒！”施歌想缓和一下气氛，说道。“你喜欢那个家伙吗？”“嗯？”施歌没想到浩轩会问这句，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不是啦！谁会喜欢那么不懂得体贴人的家伙”。不知怎么，这话，连她自己都觉得假。“呵呵！”她只能苦笑了一下。这时，浩轩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施歌，很正式的说道：“那你知道……我喜欢你吗？”“啊？”施歌一脸惊奇。再看看浩轩的眼神，似乎不像在开玩笑。“不对！怎么可能？自己长得一点也不漂亮，和他周围那些”粉丝”根本没有可比性啊！”施歌心想。浩轩似乎明白她在想什么，说道：“知道吗？你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东西，让人感觉很温暖，而那种温暖，是独一无二的。相貌不是我们自己可以选择的，有一天我们终会老去，但是心不会，只要内心善良，心就不会老去！我要找的，是可以陪我一起看日落夕阳，看世俗纷繁，看人生大起大落的另一半。现在我找到了，那个可以牵着我的手走一辈子的人，就是你！”此时的浩轩有些激动，眼中已经有了一丝泪水。“你能答应我吗？”“啊？”“我……那个，不早了，我先进去了，再见！”说完，施歌转身跑进学校，留下浩轩一个人……事情似乎就这样过去，谁都没有再提起。高一生活即将过去，在这期间，施歌认识了一个她自称是“会守护她一辈子的安琪儿！”夏欣雨。接下来的无数个日子，这个女孩见证了施歌的人生，见证了她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也见证着她生命的陨落和奇迹的再生…… 高二来了，那么措手不及。施歌告别了那个曾经给过她许多美好回忆的大集体，收起不舍，走进了高二（15）班，开始了另外一段生活。一年下来，这个班给她留下的记忆比起高一要苍白的多，除了每天吃饭的时候，能偶尔碰到几个以前的同学，能和雨欣手拉手奔跑于食堂和校外，剩下的就寥寥无几了。不过“故事总喜欢在一个人百无聊赖的时候自己蹦出来”，这时，施歌的生命里，又出现了几个而后相濡以沫的朋友。他们经常一起结伴回家，一起相互帮助，谈笑风生。每天，施歌总喜欢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过往的人群在校园里动，看到认识的人，就会欣然一笑。奇怪的是，虽然不在一栋楼，但是她每天都会看见两个人从自己的视线里缓缓而过。是封磊和浩轩！刚开始，她也没太在意，只当他们是来找人。直到那天晚上……那天晚自习，学校突然停电了。整个学校沸腾成一片。操场内外、教室内外、手电筒泛滥。施歌因为没事可做，就和欣雨一起，结伴向操场走去。一路上结伴队伍不断壮大，刚刚说的哪几个相濡以沫的朋友：高伟杰、郭启航、刘歆毅、王晓宇四个是一伙，谷雨、碧涵、浩轩、凯哲、邵华几个是一伙。几伙人说说笑笑朝操场走去。碧涵和谷雨两个家伙边跑边打，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伟杰和晓宇在一边正热火朝天讨论刚发下来的数学卷子上的题。施歌和欣雨在跑道上打闹的时候，不小心撞到旁边一个人，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是封磊。“啊……对……对不起！”说话间，那家伙的脸已经靠了过来，施歌的脸“刷”地红了，慌忙推开他。“跟我来！”说着封磊一把抓住施歌一只手，拽着她向教学楼跑去。从教室出来，施歌看见他手里拿着一个盒子。“这……是什么？”“给你的！”“我？”施歌一脸疑惑。“嗯！”不知道是不是手电筒照的缘故，封磊的脸有点红晕，转身大步向操场方向走去，留下施歌一个人在原地发愣……回去之后，她轻轻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水晶球，淡蓝色的气泡周围，是大把大把的“雪花”，最重要的是，水晶球里面住着两只施歌最喜欢的动物：海豚。她称它们是“淡蓝色的天使”。底盘的音乐是“kisstherain"。她就这样抱着它，呆呆的听着……正在这时，宿舍里面来了一个看起来很清纯、很可爱的女生。施歌认识她，因为以前，施歌经常见她和封磊走在一起。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你好！你有什么事吗？”旁边的欣雨礼貌的问。“啪！”欣雨确定，那是一个巴掌，而且结结实实的砸在施歌抱着水晶球的手上。水晶球顺着手指滑落，掉在地上。音乐戛然而止！施歌和欣雨都呆了。还没来得及反应，又是一个巴掌，打在了施歌左边脸上，烙下一个红红的手印。泪水已经不自觉的留了下来，欣雨和那个女生看着她缓缓蹲下身去，捡起地上已经碎了的水晶球。泪水滴到水晶球上，打湿了海豚的眼睛……“你干什么？”欣雨扶起已经泣不成声的施歌，愤怒道。“是你，施歌！把封磊从我生命里抢走了，我……恨……你。”女生用邪恶的眼神看着施歌，顺手拿起旁边写字台上一个台灯，向施歌砸去……第二天，在医院里。“你醒了？”施歌听见有个声音在耳边想起，用尽全力睁开眼，却被一快布遮住了视线。“我的眼……这是哪？你是浩轩？”。“我是浩轩，你在医院，你的眼……暂时还不能把纱布拿掉”。可以感觉到，他在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在颤抖。然后，施歌听见谷雨、碧涵和欣雨带哭腔的声音。 “施歌，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好起来的……呜呜呜……”。“是是是，你一定要好起来，我们说好要一起去看海的，你忘了吗？”“施歌不会有事的，她一定能看见的！”最后一句话让施歌明白了。是自己的眼！“我的眼……失明了吗？”“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施歌不会有事的”是邵华的声音。“就是就是，遗传不会是代代传的，说不定，是医生弄错了。”“？？？”“遗传？”“这是怎么回事？”还记得吗?施歌的爸爸！患有一种遗传性眼疾，没错，就是遗传。本来不会那么快，只是昨天晚上那一锤，医生说：“施歌的眼睛，可能从此就失明了！”施歌现在明白了，怪不得自己会经常感到眼睛疼，原来是……遗传……眼泪终于忍不住用了出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可以吗？”“那好，我们先出”，凯哲说。现在，病房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尽管内心很脆弱的她，在人前总是假装坚强，但这一次，她还是放纵自己哭了出来。正在这时，启航、歆毅、晓宇、伟杰听了消息正急匆匆的赶来，听见里面的哭声，都呆住了。晓宇平时最喜欢和施歌打打闹闹，此时，他也忍不住哭了出来。“你们在这等我”。歆毅说着，走了进去。坐在病床前，他静静地伸出手抱住了施歌。“听话，没事的，一定要坚强，我会在这陪着你，别怕！”高二一年，歆毅是和施歌走的最近的男生，施歌一直都很依赖他，因为和他一起，会让她感到安心。她不哭了，脑海里都是和歆毅有过的回忆。一个傻女孩，曾经为了这个男生哭过好几回，这，无疑也会加重自己的病情。但此刻的她回想起那些悲喜交加的日子，依然感到很兴慰。她用力靠近歆毅，努力不让自己的体温冷掉……这一天，是施歌解掉纱布的日子。所有人都围在病床前。纱布接下来的那一刻，奇迹并未出现。这意味着，施歌的眼睛……就这样失明了！但是让所有人惊讶的是，这个善良的女孩并没有感到伤悲，反而露出了久违的笑。“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吗？我想再感受一下进行‘光合作用’的味道。”施歌笑道。施歌知道，自己可能会活不长了，因为她听爸爸说过，这种遗传病，如果眼睛没什么大问题，还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一旦眼睛失明，就意味着，自己的生命要进入倒计时了。现在自己已经看不到了，以前没有好好珍惜眼中的风景，没有好好看看爸爸妈妈，看看身边的朋友。她不希望自己接下来的生命在悲伤中度过，她要好好珍惜眼前的每一秒，好好爱身边的一切！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开了，走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封磊！他眼中含满了泪，满脸憔悴。尽管这窘迫施歌再不会看到。他径直走到她床前，屈膝跪了下去。“对不起！我……来晚了！”原来，施歌住院期间，封磊被那个女生骗去了自己的家乡。要不是好友打电话告诉他……回来的一路上，他不知道打翻了多少个路边摊，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名字。所以他一身狼狈的样子，就不为过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封磊走到床前坐下，用颤抖的手在施歌眼前晃过，然后轻轻将她拥入怀中。过了一会，封磊从上衣口袋掏出一枚嵌着海豚宝石的戒指给施歌带上。施歌心里一颤。“不行……我……已经没几天可以活了……”泪水悄悄挂满了她的脸上。“我都知道了……相信我，我会让你无悔的过完一生。曾经，有个很健康的女孩在我的生命中出现，却因为我的没有勇气、不懂珍惜，错过了。这一次，我不会再让自己后悔了！” 此时，封磊轻轻地拉开了施歌病床旁的窗帘，无数阳光洒了进来，两颗心，紧紧拥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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