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么多凭什么

2009年1月14日 “这数学怎么考得?才刚及格!这马上就要高考了，你这能靠多少分啊？”我妈又开始数落我，我这数学考得都挺不错了，还及格了呢！“下次一定能考好，我保证！”没办法，谁让马上就要放假了呢？我竖起食指和中指，抿着嘴，皱着眉头，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可是呢？“行了，你也不用跟我保证了，你都跟我保证多少回了。这样，我明天给你找个家教，突击一个假期，看看吧。”我松了眉头，我妈这眉头又揪在一起了。 这期末考试考完就跟广大学子们的心情似的，本身就不怎么温暖的心又唰的变凉了。 2009年1月16日 “你什么时候放假啊？”老妈气势汹汹得来问我。幸亏我耳朵尖，手脚灵活，手机藏得快。平息一口气：“不知道啊。你好像还挺希望我早点放假，有什么安排吗？”“那好吧，这周六在家呆着，我给你找了个家教补数学。”“啊？不用了吧，我这次真的就是马虎，下次一定行得，你就别…”上课？还家教？自己都没学明白，在找个人叨叨，烦不烦死了？“少废话，你要真厉害，开学你给我考个150回来。”我妈又开始皱眉头了。“谁能考150？你这不是难为人吗？”“你学你的习吧。”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还顺便把门关上了。” 2009年1月17日 “咱们能不找家教了呗？”人马上就要来了。“晚了。”“我还没准备好呢。”“咚咚咚。”就这样，在我的强烈反对下，家教来了。“人来了，你去开门。”“凭什么？人是你找得。”还能怎么办？只有无奈服从的命了，一步三回头。从猫眼看过去，穿着羽绒服，背个书包，怎么是个大学生啊？“你确定是他？大学生啊？”我回头，虚着声，用眼睛瞪了瞪门。“少废话，人都来了，快开门。”“谁啊？”大冬天的，我再冻你一会儿。“你好，我是您找的家教，刘子贤。” “快，快进来，别站在外面冻着了。”我妈一见他进来了，唰地一下就从沙发上起来了。我说，这到底是他亲妈还是我亲妈？“阿姨好。”他还挺有礼貌的嘛，真把我当外人了？“来，去她屋上课，你今天就大概给她讲讲，让她听听。”然后，我妈就给我推进屋里去了。 “那个，我听阿姨说了你的成绩。提升空间挺大的，如果复习的好，二三十分应该没有问题。”提升空间挺大的？就是说我现在成绩差远了呗？就提二三十分？我要不马虎，二三十分没问题。我低着头瞪了他一眼。“所以呢，我给你做了个计划…”“咚”不用猜都知道是我妈。“没怎么讲吧？渴了，就喝点水吧。”就一杯水？还真把他当亲儿子了。“啪”还把门关上了？“这是我的计划，你马上也快高考了，还剩挺长时间的，那咱们今天就开始吧…” “那，阿姨，我先走了。小慕要是有不会的，给我打电话就行了。”两个小时，有时也挺快的。“小心点。”“那，小慕，bye”“老师再见。”我提起嘴角送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 2009年1月19日 “什么？你妈给你介绍了各大学生？你妈可真开放，又不管你学习了。你以后可别再说你妈坏话了，我都听不下去了。”“谢晨，你别听三不听四的，他是家教，是家教！”“家教？长得帅吗？帅就介绍给我吧！”“你有病吧你？你刚分手就…”她咂吧咂吧嘴，摆了摆手：“都跟你说多少遍了？是玩玩。”“你不知道吗？你这就是耍流氓。”她瞥了我一眼：“我第一次听说女生耍流氓。”“孤陋寡闻。我说你别一副情圣的表情，怪吓人的。” 2009年1月29日 “今天我们接着往下讲，看你能接受多少，不会就说出来。”“嗯。”听着他讲题，阳光照在后背上暖暖的。“小慕，你在听吗？这块很重要。”“啊？听了。”他这么一问，倒真是把我吓着了。 “对了，小慕。你最近几天有空吗？”“啊？有啊，怎么了？”“能和我一起去趟图书馆吗？”他正在收拾东西突然抬起头来看我。“啊？”“不是，那个，你别误会，我就是想去图书馆可以给你补习的，顺便我还可以查点资料。”我也没误会，就是有点奇怪。“嗯，好啊。”没想太多就那么稀里糊涂地答应了。“那后天怎么样？电话联络。”“噢，好。”“那我先走了。”“老师，再见。” 家里就我一个，打开电脑，偷偷上下网吧。放假好几天了，谢晨都没点信儿，不应该啊？去她空间看看吧。没什么更新啊，往下拖拖。留言板：“谢晨，贱人”。“骚货谢晨”…这都是什么留言？她出什么事了？学校贴吧：“骚x谢晨，不要脸”。“四班的谢晨就是个x”…这都是什么帖子啊？“谢晨跟许亮分手是因为葛子阳。葛子阳先追谢晨被拒绝，后来谢晨和许亮好了，然后谢晨又勾搭葛子阳，被葛子阳甩了，后来又和许亮分手了。”安安小妹。“她高一和蒋放不知道有什么事呢。现在蒋放走了，谁知道呢？”高高在上的鹅。“初中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下里巴人小鸟。…这都是什么跟什么，贴吧都贴出来了。谢晨，我还有多少不知道的？ 北方的冬天，吹的是干冷干冷的风，有时就像 似的，不带一丝情面。走在街上，就看道旁的门呼呼直颤，道上的枯叶以一个涡的形状神奇得向前走，裸露在风中的脸颊一会儿就火辣辣的。这图书馆建的也是“荒郊野外”的。冬天最“享受”的恐怕也就只有这松了，一片深绿将这图书馆层层包裹。走了一段山路，长长得吐一口气，就看这白气像“仙气”似的，慢慢地向前爬。 2009年1月31日 “你这么早就到了？”走进自习室，就看见他了。“没，刚到没多久。”他笑了笑，抬起头回答我。“那，在何时给你的。刚刚来，翻了翻，觉得你应该能用得上。”《高考数学1000题》，《高考数学宝典》。我的天啊，家里还有那么多，这些用不上的，算了。 “老师，这题怎么解啊？”我把书移到了他面前，推了推他的书。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拿出一张白纸，又把头低下了。开什么玩笑？装没听见？就这样还当别人老师？过了一会儿，他把白纸推到我书上。“小慕，自习室不能说话太大声音，我把答案过程写在纸上，不会标记出来，再把纸给我。”一大张白纸上写了满满的过程，密密麻麻。 站在图书馆门前，阳光从树枝间洒落。冬日的午后，真是应该享受一番阳光。“你坐什么车回家啊？”他问我。“12路，你呢？”“顺道，一起走吧。”他笑了下。“是吗？太好了。”咦，人呢？“老师，快走啊，好冷啊。”“那个，小慕，你以后能不叫我老师吗？我有那么老吗？”“不是，不是。那我叫你什么啊？”“叫子贤啊。”“子贤？好别扭啊。要不叫老大吧？”“为什么啊？”“因为你长得老，还比我大啊。”说完我就向车站跑。“臭小子，还嫌我老？你给我站住。” “啊！”我大叫了一声。“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我停了下来，他也追着停了下来，不过好像比我还急。“没，没事，mp4掉了。”“大惊小怪的，没摔坏吧？”“应该没吧。”我安慰的说，可是这开关键我都快摁进去了还是打不开。“我试试吧”他倒是摁了挺多键的，也没摁开。“算了，别摁了，应该是坏了，明天我拿去修一修吧。”我从他手里把mp4拿了出来。“嗯 ，正好我有一个修这种东西的朋友。明天一起去吧。”他看了看mp4，又看了看我说道。“嗯。”“这天太冷了，吃吃这个看会不会暖和一点。”他拿出了一盒巧克力，看上去应该很好吃。我拿出了一块，“嗯，好吃。”“是吗？我这还有一盒，给你了。”“啊？这样不太好吧？”哈哈，好棒啊，有糖吃了，不过先得矜持一点。“有什么的啊？老师不应该请学生吗？还是老大不应该请小弟啊？”“那我就不客气了，thank you。”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本身不想理谢晨了，可是那样就真的不够意思了。关机了，真的出事了？家里我已经打了五分钟了，可还是没人接。谢晨，你到底怎么了？ 2009年2月1日 “咱们在哪集合啊？”我发短信给他，不知怎么的我竟然对和他出去有点期待了？“你家小区大门口，怎么样？”“ok。” “老师，对，对，对不起啊，我迟到了。”我一步三颠地跑过去。“没事。小慕，咱们不是说好不叫老师了吗？”“不，不好意思，我忘了。老大，我保证以后不再犯了。”我向他敬了一个礼。“走吧。”他摸了摸我的帽子，然后牵起我的手向车站出发。 下了车，走了一段路，他突然停了下来。“怎么了？”我问。“小慕，你知道吗？我喜欢你。” 冬天的早上没有想象中的宁静，却是十分嘈杂，可能是快到商业区了吧。“你怎么停下来了？”我大声问他。“小慕，我喜欢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清，这太吵了”说完，他就把我的手放到胸前。“小慕，我喜欢你。”贴在耳边，即便是嘈杂，听得却也是一清二楚。看着他，耳朵麻麻的，可脑袋是空空的。喜欢？什么是喜欢？我躲开了他的目光，抽出我的手。我笑了笑，大声说：“你别开玩笑了，老大，一点都不好笑。我们走吧。”他又抓起了我的手：“小慕，相信我，我没开完笑。我是真的喜欢你。答应我，好吗？”谢晨啊，谢晨，你在哪？我该说什么啊？不对，谢晨肯定能让我答应他。可是，我到底是怎么想的？“那个，我马上就要高考了，不能想些别的什么事。”找借口，找借口。“高考前我一直都是你的家教，我本身想再等等的，可是刚才实在是忍不住了。”怎么办？我低下头，咬了咬嘴唇。“你不说话就是默认，默认就是答应了。”那就试试吧，这样以后谢晨就不会嘲笑我了。他晃了晃我的肩膀。“嗯。”“这是我前几天给你求的佛珠，戴上吧。会很灵的。”“嗯”他替我戴上的。“那走吧，咱们过马路。”他晃了晃我的手。 “小慕，来，有喜欢的款式吗？”“老大，不是来修的吗？”我皱了皱眉头，不解的问。“不了，马上就要过年了，老大送你一个礼物不行吗？”“不是啊，应该是学生送老师礼物的，我一个礼物都没送过你啊，你却送了我那么多。”他举起被握着的我的手，笑了笑说：“可我们现在不只是老师和学生啊。”“噢。”我点了点头。“那看看吧，这么大的一个电子城，总有一款mp4是你喜欢的吧？”我也笑了笑：“嗯。” 入夜了，一个人也闲的无聊。谢晨没有消息，人都不知道在哪；老师，不，是老大，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书，也懒得看；题，也懒得做；电脑没法上，电视看不了；悲惨的高三人生。我现在干什么好呢？想想上午的事就别扭，我这是怎么了？喜欢他还是不喜欢？ 滋滋滋，滋滋滋…是新号。“喂，你好。请问…”“小慕，是我，谢晨。”声音没有原先的那么多的活力，反而多了点沙哑和安静。“谢晨，你怎么样了？你在哪啊？”是谢晨！她终于有信儿了。“马上要过年了，我当然在老家了。怎么了？”原来是回老家了。“没，没事，想找你出去。给你打电话，关机了；给你家打电话，也没人接。”“噢，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声音低低的，像是要承认错误似的。“你傻啊你，你说什么呢你？”“你没去过我空间吗？”“去了，不过是误会，人无完人的嘛。”我笑笑说。“不是误会，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桌上的台灯还亮着，可我的心却唰的一下暗了。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她也不知道我会说什么，我们彼此沉默着，在两个城市中，有着一段无声的连接。我知道我还僵着，过了一会儿：“是吗？”我又是笑着说，却酸的眼睛湿湿的。“我开始就不想让你知道，我只希望你觉得我是一个很好的人，最好的朋友。如果有传闻，你一定会相信我的，而你也做到了。我知道如果你知道这些是真的，我却没说，你会怪我的。所以我还是承认了比较好，最起码，大家都真诚一次。”为什么？今天所有的疑问都让我来解答。“为什么？”“我还是想珍惜一个朋友。”“不是，我是说你为什么这么花心？”“为什么？”她小声重复了一遍。“因为我曾经深深地喜欢一个人，当时他那么喜欢我，他的程度甚至要超过我。可是没有原因我们就分手了。后来我才知道，他和别人好上了，这才是分手的原因。那个女孩唯一的好处就是比我好看，比我骚。”“噢，那个男的，根本就不是东西，你不值得的。”“我知道，可是我痛苦了那么长时间，我不报复，我不痛快。所以我发现，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或许吧。” “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家教吗？”算了，她也难受着呢，说些别的吧。“啊？记得啊，我还记得我让你给我留着呢，呵呵。”那么难受干什么？给自己找病看啊？还是想点快乐的吧。“留不成了，他今天上午跟我表白了，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你猜我答没答应。”“你别告诉我你答应了。”“yes。我没说话，他就默认为我答应了。答应就答应了呗，没什么的。”“我刚说的，你就当放x吧你。”“有几个男的像你说的那么贱？你命碰上了，能怎办？我这才不一样呢。”“这么快就胳膊肘就向外拐了，他什么人啊他？这么有魅力。”“你少来，你说初恋都那么刻骨铭心吗？”“你能不那么恶心吗？还刻骨铭心。”“小说当中不都那么写的嘛？再说了，你那个，我就觉得挺刻骨的。”“还凑合吧。” 他每天不会给我发太多的短信，有那么几条，却觉得很舒服，很温暖 2009年2月3日 “舅妈，我来了。”几声响亮的敲门声进入了我的耳朵。谁啊？“咦？小尘，你怎么来了？”呀，表哥怎么来了？“今天学校没事，正好过来办点事，就顺道来瞅瞅。对了，小慕呢？”“屋里呢，臭丫头，一天到晚就不知道学习，正好你来了，快帮我看看她。”是时候该出去了，要是一来就出去又好说我不学习了。“哥，你怎么来了？”“来监督你的。”我妈抢着说。“差不多吧。”我哥瞅着我妈，咧嘴笑了。两眼送我妈进屋，转头就问：“对了，你在学校怎么样？你那狗血老师还好吗？你和你女朋友进展怎么样？你…”“小慕，你前几天是不是去买mp4了？”“你跟踪我？”他是不是看见他了？“切，我去修电脑，正好看见了。”“我怎么没看见你？”这么问应该就没事了吧？“你能看见谁？对了，你旁边那小伙挺帅啊。”“你什么意思？那是我老师，家教老师。”“我又没说不是。”他摊了摊手。“他等会儿就来了，你等着。”“小尘，待会儿你帮我照顾一下客人。”“客人？”我哥装不知道。“就是小慕的家教老师也是个大学生。”怎么样？眼神送给他。“不说了，我得走了。小尘，中午在家吃饭，我办完事就回来。再帮我盯着点小慕。”咚，门一关。“你看，我说的没错吧。”我哥瞪了我一眼。 当当当，我哥笑脸嘻嘻地敲门进来。“老师，不打扰吧？”“不打扰，不打扰”他晃了晃头。“老师，你讲了两个多小时，渴了吧？来喝口水。”怎么跟我妈一副德行？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我哥一眼：“谢谢啊。”“老师，我们家小慕数学学得不是特别好，有点笨，多照顾点啊。”说什么呢？你才笨呢。“小慕她挺聪明的，就是有点马虎，只要改改这个毛病，高考数学这一科没问题的。”听见没？“那老师你介意我跟你谈谈吗？听说你也是大学生。”他好像明白点什么，笑了笑：“不介意，当然不介意了。”“是吗？太好了，小慕，我放你假，你去看电视。” 就这么把我踢出来了？都讲了快十分钟了，他俩还真“一见如故”啊。要不偷听一下吧？他俩还能讲点什么？“老师，你也是x大的啊？我们学校那个王琦也好像在那儿。”“你认识王琦？”他的声音突然变大了。“对啊，我学妹啊，我差点就追她了。长得漂亮吧？在你们学校也算好看的吧？”“嗯。”“对了，她前几个月还在群里说过他男朋友，什么刘子贤，不过没照片。反正她说他挺好的。”刘子贤？什么？他不就叫刘子贤吗？是重名了吧？“我就是刘子贤。”声音很低，不过门外的我听得是字字如针。是一个人吗？“太好了，哪天我们群出来聚，我得叫她带上你。”“不用这么麻烦了，你们聚你们的。”“那多不好，就这么定了。那我以后就叫你子贤吧。”“好啊。” 我刷地跑向客厅，装作在看电视。门开了，“小慕，子贤，不，老师要走了。快来送送。”“哦，来了。”我转过头，就那么死死地盯着他。“这孩子真磨叽，快点。”“老师。”算了，还是算了吧。我咬了下嘴唇：“慢走。”“嗯，bye。”我挤出一个大大的微笑：“bye。” “那我也走吧，跟你妈说，我还有事要办，先走了。如果可以，好好学习吧。”我哥也那么推门走了。你是故意来的吧？专门为了他来的吧？你早就知道了吧？要我自己捅破这层关系纸？你对我这么好，怕我被骗，就这样来告诉我吗？ 刚才还是三个人，屋子里面热热闹闹的。现在呢？就剩我一个人，还有电视机嘈杂的声音。我站在送他们出去的门口，看着手上的佛珠，攥紧了拳头。走到窗前，阳光照进屋子里，暖洋洋的。却扎进了我的眼睛了，我空荡荡的心里。吸溜吸溜鼻子，看着玻璃上的那个我，我懂了，谢晨，但我不会的。 2009年2月4日 “小慕，我在楼下，能出来一下吗？”一天的时间就可以找到解释的理由吗？恋爱中的女人是真没骨气啊。不知道这是今年的第几场雪了，可也就至此的雪下得可以堆起来，会压在树枝上吱呀吱呀的。走到窗前，可以看见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雪地里。他低着头，像是要认错似的，可这种错知道悔改的人会犯吗？ “你怎么来了？”我知道这是句废话，可我没有别的开场白了。“想的还挺周全的，知道我妈出门了。”“我是看着阿姨走出来的，才给你发短信的。”我看得清楚飘落在他肩上的雪花，我也有很认真地听他讲话，可是我不想看见，也不想听。“是啊，你喜欢我只有我知道，别人都不知道。你真可怕，连你出轨，你女朋友一点都没发现。也对，谁能想象出轨的的对象是他的学生？”这不是我想说的话，却也那么脱口而出了。“小慕，不是那样的，你听我说。”“叫我全名吧，这样听着，恶心。是说吗？是解释吧。”“我会和她分手的，很快的。我是真心对你的。”“真心？你在嘲笑我吧。在你面前，我可以没有尊严，因为我相信你。但不代表我可以下贱到和你的她共用一个男人。我承认，在你向我表白之后，我是在慢慢喜欢你。我敢承认，你可以吗？你一点都没有玩我吗？你可以有一个女朋友，但那个人既然不是我，我就没理由有一个有女朋友的男人。是，你们俩没结婚，不是夫妻，没有法律上的公证，那道德呢？你过得去，我过不去。不是真心与否，而是不可以。”我觉得这就像一段很长的演讲，就一个听众，但你也要讲清楚。但我又与演讲者不同，我不知道他听了吗？听没听懂？“小慕，你想的太多了。”他用手握住我的双肩。“你觉得，以后我哥知道了会怎样？不是我没给你机会，只是喜欢和爱是没有机会的。”我把腕上的佛珠拽了下来，着一颗颗佛珠掉在地上像是嵌进雪里了，我知道，他们已经弹不起来了。“回去好好准备后天的课吧。” 走到门前，才发现手腕已经红了。抬起嘴角，不屑地笑了笑。这算是疼吗？ 2009年2月5日 睡了好长时间，手机里有30多个未接来电，可20多个是谢晨的，只有几个是他的，真是恋人和朋友的差距。 “喂，谢晨，是我。出什么事了吗？”“没什么，倒是你怎么了，打了一晚上也不接电话。”“你信吗？我们俩分了。”可能是不相信吧，她没有说话。“因为什么？”“你说呢？咱们俩这关系。”“不会是因为我吧？呵呵。”“他原先有女朋友，我不知道。”“我哥碰巧认识他女朋友。”又是一段沉默。“就这么就分了，不会？”“还没分，正在。可还能怎么办？”“是啊，能怎么办？”“别光说我，说说你吧。你怎么回学校啊？”“怎么会？走着回呗。”“我没跟你开玩笑，说真的。”“过了这会儿就好了吧？马上到下学期了，谁管你啊，都学习呢。”“学习？平常都没几个学习的，现在知道学，可能吗？我劝你检点点，大家都忘了就好了。”“知道了。”“你说我是不是特糗啊？刚表白几天就分手。你说这算初恋吗？” 2009年2月6日 “小慕，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我送你的，你还是留着吧，就当我为你高考祈福吧”他还是来上课了，像往常一样认真地给我讲题，只是我这次没那么认真在听。“谢谢。”“或许你说的对。是我太冲动了，对不起。”看来，他是想明白了。“那就等高考结束再说吧。” 2009年6月10日 “小慕，是我。你考的怎么样？”“还可以吧。”我停了停。“我们分手吧。”“好。”滴滴滴… 2012年6月10日 其实，这三年，我都记着那句低低的“好”。有时候，真的觉得不公平，谢晨只是因为伤害才会那样，却被骂得那么惨；可他呢，可能这件事大家都不知道，知道了，顶多笑话他是个花花公子。凭什么呢？算了，没有那么多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