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的日子

在家的日子写在前面李文斐的家乡是一个古老美丽的山村，村里的老人也说不清它的具体年代，只是有一个遥远的记忆和传说。祖祖辈辈过着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清净平淡生活。据说在战争年代，这里仍然是和平静旎的田园风光。有百户人家分散的掩映在青山绿水间。河水从山间流出，身轻体健的少女在河边濯洗，平添了很多情趣，清脆的笑伴着淙淙的流水。不远的田间，身强力勇的男子，辛勤劳作，唱着山歌。山的坚定挺拔和水婉转灵动。近二十年来，一股风悄悄的吹进山里，流动的水掀起了波澜。先是，一批学生进了城，接着考上大学，在城里工作了，后来又有一批人去城里淘金。他们很少有人回来。这使山村失去了以往的平静。近几年，村委会选举，破天荒的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当选村支书，历史的老人退出舞台。他是一个唯一从城里回来的打工人，更过世面，年富力强，精明能干。古老的山村蕴涵着一股涌动的激流。一晓花含珠，清风徐来，碧波荡漾。静寂的大地还在沉睡。河岸上嫩嫩的绿芽还蒙着细细的春泪，随风飘动的柳絮神采飞扬，倒映在柔和的清波里，伴着轻微浮动的白云。潺潺的溪水，鸟语花香的季节，令人心醉，使人充满勃勃欲发的动机。有一股跃动的暖流使人浑身有用不完的劲。他静静的站着，不由自主的说：“今年的春天真好。”面对此情此景，他平静的内心掀起一股不可遏止的波澜。他叫李文斐，刚大学毕，业回家有小半年了。老乡们都知道他是一个聪明好学的孩子，学习成绩很优秀，可不知怎的，他竟回来了。人们纷纷猜测着他到底是怎了众说纷纭。不过有一个消息似乎更可靠些，他要应聘村支书助理。人们更多的是感到好奇，有人在背后指点说，莫非这小子出问题了才回来干这个工作，更有人说，这小子精着的，不会是谋取什麽政治利益，也有一些人说，他可能只是闲着无聊，找些事情干吧。不过更多的人认为他会是为了给村子里做些事情。他见了乡亲们，仍然是脸上挂着谦和的笑，恭敬的行礼、问候。好象对乡亲们的议论一点也不知情。日子轻轻的滑过。不久，李文斐被任命为村支书助理的消息沸沸扬扬的传开了。村民们三五成群的议论着，看到李文斐走近，他们不自然笑笑，散开。其实在农村有一个不成文的定例，农村父母含辛茹苦的供养大学生都是为了让他们走出农村，在外边谋一份好职业，出人头地，光宗耀祖，而他干的算哪门子事儿啊？其实李文斐对乡亲们的议论早有耳闻，他也不加理睬，仍旧每天都起得很早，来到这河边静站、沉思，李文斐觉的河是一个智者，永不会迷恋于河岸的风光，一直向前走，用运动来历炼自己生命的活力。然后，李文斐轻轻的坐下，开始读手中的书，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者也”……“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嘹亮的读书声拂着春风传到村庄上的时候，已经变的隐隐约约，如同一缕轻烟。晨读过了，他轻轻的站了起来脉脉的望着远方逐渐青秀的山，又陷入了沉思渺远的天际飞来一只鸿鹄消失在水天相接的地方。山水的养育和多年文化知识的滋润使他有一双明亮、清澈、深邃而又带深思的大眼睛，轮廓分明的脸流露清丽的质朴，脸上永远挂着谦和的笑。他，中等个，不算太健壮，长期的文化熏陶和不懈的学习，有一股古仁人的风范，不亢不卑的神态，还有亲切动人的语调。他的爸妈是老实本分的山村居民，他们可不愿意让儿子呆在他们认为没有前途的山窝子里。为此他爸妈大为光火，骂呀他没出息，不理解做父母的苦心。李文斐能够理解父母的心情也没少做思想工作，但没用。当他们昨天知道李文斐担任村支书助理时，就狠狠的教训儿子了一顿。他决定今天好好的和爸妈谈谈。太阳冉冉升起，刹那间红红的太阳喷薄而出，照在他坚毅的脸上，他转身走回家，春日的晨阳把他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二李文斐所在的村庄距这河大约有二里多路，他迈着坚定的步伐，走着。有十多分钟，他走到了庄上。远远的，他望到了晨光下操劳的父母，母亲的白发在红灿灿的阳光下分明的刺伤了他的眼，更刺痛了他的心。爸妈已经老了，他在心中默默的哀叹。他接过了母亲手中水早饭做好了。他们一家开始吃饭，按说还不算是一家人，因为，李文斐还有一个妹妹在外地求学，但由于如此，也算是一家人。李文斐爽利的摆着饭，很快开饭了。他鼓足了勇气说：“爸妈，我们谈谈吧，关于我的工作。”爸妈微笑的点了点头。他说：“爸妈，我的理想是做一位人民教师，教书育人，现在我只想”这时妈接过了话头，“孩子，我知道，我能理解你，你想把我们的村庄弄的更富些，更好些，这本来也不错，只是我有些转不过这个弯，现在我明白，不过还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儿子呀，以后我就算不支持你，我也不会拉你的后腿。”爸爸微笑着点头说你好好干吧，现在我相信你的选择，前进的路途中有很多曲折，你好自为之不要被困难吓倒，记着，不管到了什麽时候，家会做你避风的港湾，啊，爸仍在说。他本来想给爸妈说新农村建设，讲经济发展，讲乡风文明，但他再也抑止不住自己的感情，他望了望爸，又望了望妈，轻轻的走了出去……三今年的春天真好，好的令人出奇的满意。刚入春半个月，已经下了俩场春雨，诗人不是说春雨贵如油嘛，小麦、油菜得到这甘霖的滋润，疯长起来有是一个丰收的年成，他高兴的叹到。迈着轻快的步子行走于空旷而美丽的田野，心情格外舒畅。他没想到爸妈到底是理解他的。穿过田野，拐了几道弯，踏上一条较为宽阔的道路，仍然不平坦。沿着高低不平的路，又翻过了俩个山冈，他终于到了村支书家。春天的季节，农民不算太忙，恰好，村支书也在家。支书很热情的把李文斐让进屋里。支书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精壮的汉子，正当年富力强，精力充沛，他的个子很高，说话很风趣，爱同人开玩笑。支书一个很真诚的人，李文斐觉得。李文斐坐下后，支书同他热情的寒暄，倒了茶，还递了烟，对他的行为做了高度的评价。李文斐温和的谦逊着、推辞着。随后他拿出了关于乡村建设的倡议书，支书郑重的接过，仔细的阅读，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于是他又摊开了自己精心制作的家乡的地图，以清晰而又商量的口吻指着地图谈起了对乡村的长远规划：在河平坦的下游地区建设香菇生产基地，就地加工包装；在河流上游的丘岭地带培植果园；建立水利工程。最后二人都强调到要致富先修路，结束了他们愉快的谈话。支书客气的送李文斐出去，一直送了很远，分别的时候，支书欲言又止。一抹夕阳。李文斐迎着温和的暖风在夜色苍茫的路上走着，时而露出了微笑，发自内心的。清丽的夜格外静旎……四李文斐为自己的建议被采纳着实高兴了一阵子，可是没过多久，就出问题了。众所周知，发展经济需要钱。钱的症结使村支书和助理犯难了，而且支书还告诉他，小李呀，在我召集举行的村委会上，他们一致反对我们的建议。说我们瞎胡搞，成不了事儿。如同被在料峭的寒冬泼了一盆冷水，心变的冰凉，而天很热。接下来的话李文斐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觉得脑子里很乱，顾于礼貌，他强撑着。他是知道这帮村委会的厉害。一抹残阳。春天过去了，接着是炎热的夏季，诗人说，正是橙黄橘绿时。夏天，农村开始忙起来了，李文斐也闲不住，他就暂时放弃了计划，就连他一直坚持的晨读也丢下了。每天，他都拼命的干活。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夏天总是使人感到焦躁难耐，李文斐尤显得无奈。刚收完麦子，乡亲们忙着种秋庄稼。今年的夏天异常的干燥，人们望眼欲穿的盼着下一场及时雨把秋庄稼种好。风依旧是干烈的，阳光依然火暴的炙烤着大地，大地龟裂，河也异常的干涸了。河干涸是李文斐不去晨读的原因之一吧。李文斐默默的走出了家门，破例的顺着那条走惯了的小径。路上被粘地草占有，虽然久旱，那草依然很强悍，但在阳光的威逼下也显得有气无力。不一会，来到了河边，胡草连篇而田地却光秃秃的。李文斐不禁有些茫然，空旷的田野，使一个人感到渺茫如沧海之一粟。太阳往下坠，已接近天边去仍然毒辣无限，与昔日的夕阳无限好大不相同。来样带着揶揄和嘲弄的意味被远边的天际裹去，天是淡蓝的，空落落的。枯藤老树昏鸦，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没有，有，有小桥，没有人家，没有流水。李文斐继续向前走，登上了家乡的山，在夜色迷离的路上，突然灵光一闪，是在那个破庙里，是汩罗江畔，“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路，路，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探索，求路。五天为乾，地为坤；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天地交合而万物生。正所谓天旱久则必雨，天涝久则必晴。在乡民的翘首以盼中，乌云从东南而来，顷儿密布，狂风大做，雷闪交加，好一场大雨把地下了个透，乡亲们个个欢喜鼓舞。大雨整整下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放晴了。第三天乡亲们下地干活。人们忙活了一阵子，李文斐也帮着爸妈把包谷、豆子种上。大约六七天后，庄稼长出了嫩苗，绿油油的，很惹人人爱。这段时间，李文斐又振作起来了，开始积极的活动了，不是君子终日乾乾，夕若惕媳，历，无咎嘛？首先李文斐协同村支书写了一份申请，希望政府在钱的方面给予帮助，把村定为社会主义新农村师范点，二人积极奔走，利用适当的关系和过硬的实际条件，最终事情搞定了。批示下来了，款子到手了总算松一口气。接下来，正准备和支书协调好村委会、各队的队长带领群众大干一场。然而在这个节骨眼上村支书由于连日的操劳病倒了，住进了医院。经医生检查，支书的病是肝癌晚期了李文斐买了鸡蛋、苹果去医院看望支书，支书躺在病床上，他笑着说，小李，村委会的成员们来看过我了，我已经详细的把我们的计划和他们谈了，他们同意了我们的计划，你再找他们谈谈，你们同心协力把我们新农村建设起来，我恐怕不行了，支书仍然笑着。然而这笑剜痛了他的新一，不由得，眼睛湿润了。孩子，不要哭了，我相信你是好样的，支书笑着说。还有，我知道你的愿望是当一位老师，办完这件大事，你就去吧。李文斐使劲的点着头，他呜咽着，再也说不出话了。六村支书走了，再一个凄冷的秋夜，前来送行的人很多。李文斐非常的悲痛，其实在这几个月相处，早已经把村支书当作一个尊敬的长者。李文斐独自走在萧瑟的秋夜里，他无法抑制自己情绪，放声大哭，空旷的田野回荡着他凄厉哭叫，宣泄出内心无限的悲痛，伴着瑟瑟的秋风，飘向远方。久久的，久久的他终于整理好了情绪。他暗暗地发誓，一定要把家乡建设的美丽富饶，如月。不知什麽时候，一弯月牙已经从东方爬起。七李文斐和村委会成员们商议施工方案，精心计划，顺利施工。就好象老村支书的灵魂保佑着一样，虽然过程中也有些许麻烦，但总体上非常顺利。今年秋天，所有的工程、项目都按计划完成。今天是老支书的忌日，李文斐前来祭奠过世一周年的长者。一弯残月斜照在支书的坟上。您都看到这一切，这是您生前为之奋斗的，你安息吧。他深深的鞠了三躬。我该走了，我要去当老师了，再见，再见，挥一挥手……（备注：此文写于刚毕业，从某种意义上寄托了自己人生理想的追求。文浅意微，望多多指教。相关专题：日子 在家 支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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