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戒――那样春春的初恋，戒掉吧，那种感觉，在又一年的春天里

我觉得要忘记一个人是一件容易的事，像04年去世的隔壁的大妈，再想起她时，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害怕之情；或是小学时，一起相处了那么久的老师，再想起时，面容是模糊的，连姓氏，记不起了。而现在，我却是连动用脑细胞刻意住某个老师的姓氏也懒得了。反正我就是这个性子，从小就这样，喜欢时，恨不得分分秒秒带在身边，容不得他人一点儿窥伺，不喜欢时索性全部毁掉，留不得一点儿印记，过去的某些傻事，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去想起的，却也是无论如何无法忘记的。像那时摔断了邻居孩子遥控赛车的轮子，用打火机给它烧上去的事，像是考试写小纸条被抓住的事，亦或是年幼无知偷拿别人东西的事。我是无论如何不愿意与人探讨的。像是一件件的犯案被捉住的盗贼一样，摆在别人眼前，那般无奈。 当初喜欢过的，爱过的，憎恶过的人，我不愿意去想起，但是也不愿意忘记。当初满怀心血，负爱累累的那份情被践踏。我不愿承认我的眼光，我不愿意承认的爱情，消散地那般迅速。只是这是一种毒，我戒不掉，那种过去，烙印在心里。 如果当初多看几本言情小说，多观望观望别人的故事，那当我在叙述自己的故事时，也不会显得那般苍白，因为那时的我，根本不知道何谓争取，我只知道，如果他不喜欢我，那这一切就只能像泡泡破裂那般干脆地完了，不需要说给我一次机会，不需要再说一次我喜欢你，不需要再过几年出现在他的面前，演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期待或者那时的他会爱上那时的我，但前提是，那时的我还喜欢着他的话。 只是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不会栽在同一件事上两次，过去式便只能是过去式了，像当初毁掉的玩具一样，再找不回来。只是这一次，我是受伤的。 一切思绪被勾起，都是源于《好想告诉你》，那部催人泪下的动漫，看时，我可以感觉像是又经历了一次初中，只是结局却不那么美好，一边是最好的朋友，一边是最喜欢的人，通通在一夜之间失去，没有主角那样好运地既拥有了爱人又拥有了友人。我最羡慕的，还是他们之间的友谊，那样干净，那样子不顾后果地为对方着想的友谊。我怕是不会有的，我只能戒掉那样美好的想象，我只能戒掉心中还残留着的一丝丝幸存感。 一颗真心，存了二年的真心，想说说不出口的真心，最为想说却又不能说出来，憋了两年之久时，一切升华了的感情呼之欲出却只差亲口挑明时，那样的感情，叫暗恋，叫迷恋，叫一日不见如歌三秋，只是最终拥有的，却只是被踩碎的玻璃心，修修补补，再不光洁。 那日的心情，告诉他喜欢他时，没有背景音乐，没有观众，我很确信他知道我说的是真心话，不像是往常何一个玩笑，我要叫他相信，或者他的只是玩笑，说的那声“我也是。 打破了一切担心的“我也是”，将我捧到高高的天上，我可以想象那时的喜悦，像是不真实的梦一般，怕梦醒了，一切都完了，我小心翼翼得经营着我自认为完美的梦，编织着一个愚蠢的网，终于，将自己缠死在了里面，只因三天后，我一手摧毁了它。 我是发了疯，才会告诉我的友人，最好的友人，我已经向他告白，并且他说我也是的“事实”。想到曾经写的无数封情书，写下满腔热血，却始终没有传达出去的情谊，因为珍惜所以不敢轻易打破的平衡。我抱着炫耀，告诉她的事实，只是她说，她曾经那样跟她讲过，而且是他主动。我以为我可以笑着说一声这样啊，然后笑着转过身去，只是我做不到，我只能一个劲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么低声下气。那么没有尊严，那么愚蠢，只是我早已经顾不上。我以为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只是我还是那么理智，只是什么都不说，忍不住地心痛。我抱着他在乎我的心里，得到的只是一句对不起以及不管怎么问，也是看到他焦急对她解释的背影，多可笑，我只是在自取其辱，多可笑，连句解释也不愿意。这是在我向他告白后三天的事，一切快的像是飞机坠落，一刹那，惊心动魄，百无聊奈，坐到云霄的人一下子落到地上，粉身碎骨，灰飞烟没。 我知道，后来有幸拥有一个三天的假期，够我痛痛快快地哭，再去学校时，我已经可以憋住眼泪。或者那时在知道他骗了我时，我应该先说我相信你，那样，是否可以为我的故事赚足眼泪？我不愿意像是我乞讨来的爱情，只是那都不算爱。他亲手毁了我的尊严，我应该一直憎恶着他。我以为我可以一直恨着他，可是时间证明了，不会有这样的感情让我恨着他，因为我早已经我不在乎他。可是我就是想知道原因，知道为什么他要欺骗我。 “我怕你难过。”他说。“这样我更难过。”“对不起。”我或许明白他的，后来想想，两年来的友谊，他的确应该怕我难过，只是那种感觉，不是我想要的。只是我不讨厌他，现在是，即使那时厌恶过，可是现在已经不了。 友谊变了味，再也不能像往常一样简单地聊天，开玩笑了。只是现在我再想到他时，却能够笑着想到他讲的那些笑话，微笑着。戒不掉的，他的笑。 那算不算恋爱，在谎言没有被揭穿的三天。喜也三天，悲也三天。我还是我，照样笑，照样哭，只是哭的原因，不再是为了他。后来凡是幸福的恋爱，悲伤的事，都会使我泪流满面。我所知道的那种心疼，捂住胸口，气喘吁吁，连手都要麻了的痛，不再是为了他一个人。 他们或许是故意的，为了让我死心。在我牺牲了自己成全了他们的时候，在学校里，看着他们亲近地坐在一起，我只能像个小丑，看也不敢看他们一眼。我戒不掉那种难堪，提醒着我是个失败者。 或者那不算爱，只是当初的朦胧而已，大人是看不起小孩子的爱情的，那是所谓的早恋，可是在我的眼中，却是最纯的，一生也就那么一次，纯纯的爱恋，悲喜交加。 只是现在，过去了那么些年，我愿意跟人讲，我也有过纯纯的爱恋，是骄傲的，无所顾忌地付出的过去。我一厢情愿地说，那是我的初恋。戒掉了吧，那种恐惧。 或许我是堕落了吧，那是一种毒，我只是啃着零食，我也奇怪我的体重怎么可以涨的那么快，比当初喜欢他时落下去的体重更快，虽然我是抱着“反正没有人喜欢的心理”，但是怎么可以一直体重一直涨？ 两年没有见到他了，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还是那样爱开玩笑，还是那样爱打篮球，还是那样霸气地命令别人，还是那样无奈地去倒垃圾，还是那样马马虎虎？不清楚了，我甚至连他的爱好也不清楚，或许从来都没有清楚过，我不曾收集过他的喜好，我要戒掉那个习惯，睡不着就会想着过去的习惯，在这个暖暖的春天里。 因他而迷恋上的零食，应该戒掉了。 因他而迷恋上的心痛的感觉，也应该戒掉了。 因他而迷恋上的甜甜的小说，也许不容易戒掉了。 情感的消逝中，我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冲动，不会捧着别人的衣服误以为是他的。当初的言语，谎言拆穿时的痛楚，我是没有自信的，那之后才有的黑眼圈，怎么也消失不了，那时候迷恋上的痛，戒不掉的痛。 我只是一个得不到幸福的女二。 还是戒不掉呢，那种感觉。酸涩的，却是美好的。 又一年春，汝仍安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