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些花儿

鸢尾盛开在初夏的五月 又是一个夏天，冗长，闷热，孤独。 在这个城市的第三年，他又开始奔波于各个大小公司，为求一份工作，他扮演着一个城市里的小角色，那时候总是早出晚归，徘徊于人才市场等待有公司“收留”，结果不尽人意。他想，总会好起来的。 他孤身辗转在这里，但心却从不孤独，租一个安静避远的房子，不大，但很温馨，他喜欢看书，喜欢在那个季节盛开的一束束鸢尾。那时候街道干净，空气清新，心也是明朗的。 喜欢花的男生，没有故事是不可能的，或者说有故事即将发生。 他终于找到了工作，是在一个服装品牌公司，他全无经验只是平凡普通。工作刚开始总会觉得吃力，每天很晚回家，倒头即睡，但他很知足，因为工作的状态让他漂泊的心觉得充实。 应该会稳定了吧，他这样想。 那样繁忙的日子安静的继续，直到遇见了她。 她是比他后到公司的，她来的时候他一直在忙碌着，等他因工作的疏忽被经理骂的时候他才发现旁边正站着一个女孩，干净、美好、落落大方，此时脸上流露出貌似怜惜的表情，轻易地被他看进眼里。其实他心里是不会记恨的，工作问题必须得提出批评，可以错，错一次知道改正就好，也没必要引起激烈的情绪化。 之后，他内心忐忑，站在逼仄的角落望向她，让她发现时，就冲他一笑，干干净净的，他知道了她的名字，如她的人一般知书达理，那个名字被他一笔一笔地写进他的心里。他不经意地抬起头来，就看到了那双如水的眸子，他想说，“你的眼眸是我永不会再遇的海”。 是不配还是不够勇气 他刚开始并不知道她的故事，以为她会是一个生活在八零年代时书香门第的家庭中，至少不会听她说起自己已经是八零“剩女”后那么惊讶，他更不知道的是她生活在单亲家庭，从小就与母亲为伴，一起定居在这个安静的小城市里。安静，也是他喜欢的。 在这个物质丰盈的年代生活，那些背后的伤痛一点都没有写在她的脸上，她给人的微笑依旧灿烂，但，他是懂的。 他觉得这些都是她内心里最隐秘的伤痛，被自己一不小心揭破了，还来不及说一句对不起，然后，伤口开始暴露，只留下疼痛…… 后来她给予了他很多帮助，或许在善良的她眼里不值一提，但他心里却有了莫大的感激。他容易被感动，而那些美好的温存总会触碰到内心最柔软的位置，然后，就再也忘不了那些美好了。 “完了”，他这样想。可能是吧，开始了一段属于一个人的恋爱，暗恋的感觉就像春末夏初，永远是美丽而浪漫的，给人的感觉，那么美，既不荒凉，也不悲伤。 他是听她说最近老是要相亲的时候开始着急的，别人不懂，她亦是不懂。他不敢把那份淡淡的喜欢说出口，怕道明之后会像鸟儿一样飞了，他也不会傻到去捅破那张窗户纸，然后各自变得陌生，异常的陌生。 是自己不配还是真的是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份感情？ 或许是吧…… 是两个人的爱情还是一个人的等待 他终于有机会和她一起，那一次，他们促膝而谈，回忆过去，展望未来。她说，她以后要嫁一个必须得包容自己家庭的人，懂得宽容和爱，然后，一不小心就是一辈子，他明白。当他表明自己可以做到的时候，她会红着脸埋下头去。 他说，“等我两年好吗？两年以后，我们在一起。”两年，漫长而又短暂，没有理由为什么会是两年，或许是时光荏苒，年华易逝，那一年，他二十三，她，二十七；还是他现在什么都还没有，一无所有？ 她静静地看向他，望穿他的眼睛，想知道两年到底有多远。接着，只是嗫喏地应一句：“我也不知道，随缘吧，若真是两年后，你未娶，我未嫁，想结婚就结婚吧，可是，我不知道我们会怎样。” “这是不是就是一个约定了？”他想知道答案。无论这是不是约定，但也留在了他心中，落地生根。 他遇到她之后，他真的想过在这里安家了，买一套八十平米的房子，买不起就租，然后一家人可以一起吃饭，一起上班，周末可以出去散心，这就是他最小的梦想。 可是，现实总是残酷的，人总是得活在现实，城市的发展趋势总会让那么些人站不住脚，越是这样，才是他努力挣钱的动力，尽管现在，真的是一无所有。 他希望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而不会只是属于他一个人的等待，因为时间会让人忘记爱情，等待也是。 鸢尾盛开在那个夏天 正值初夏季节，他抽时间买来几束鸢尾插在窗台，然后，满屋子都是芳香。我们知道，二十几岁的光景，也正是恋爱的季节。 他们还是一样各自照常上班，下班。他不知道那个决定来的如此突然，就如他还来不及跟她说声再见，最后，就已消失在各自的眼帘，是他抽身就走，只留下了解释。也许他的离开，是因为他一直想去那个梦想去的城市，灯红酒绿，霓虹闪烁，遍地机遇，就若一个蹲在路边吃盒饭的人，后来就成了张国立；也许可能真的是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等那个约定，盼到花开，现在才知道是自己真的不配。 或许他的离开，她一样会有幸福，他们也可以选择在时间的荒野里把彼此遗忘，但是，忘不了的总是那些过去的美好。 鸢尾，虽不及姜花可以开一季，但至少美过那个夏天，我不仅仅只是喜欢这种花，还喜欢上它的花语，花开只是一时，但我相信它带给人的回忆，会是地老天荒。 他想对她说一句晚到的话：“亲爱的，原谅我的自私，我的离开，迟来的对不起。当初只能那么做，因为我既给不了我想要给你的，更给不了你想要的，原谅我不能再去找你了，因为我觉得自己不再是当初的自己，如今的我已经变成一个庸俗的人，也请同样原谅我的庸俗，我只能用现实来决定我们的未来。两年后，当你成为别人新娘的时候，就注定了我们的过去，约定到此为止，今生不可能再延续！或许有缘我们会在某个地方碰面，不管你是否还会记得，可能我会悄悄走开，或者大方地走向前去和你交谈，毕竟那都是我过去美好的回忆。” 这些回忆不能永远，但也曾美过那一段似水的流年…… 会有一个人陪我到天荒地老 这些你会记得吗？如果你已忘了，我会祝福你，如果你记得，那就请你尽快忘记吧！因为，我只想你幸福！ 也许时间不对，缘分不够，爱与错过，我都接受。虽有那么一点残缺，一点遗憾，但，这也是我今后可以用来解释爱情的理由吧。 可惜我们错过了，错过了就是一辈子。我知道，总有一天，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我会遇到那么一个人，陪我走到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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