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住长江尾

君住长江尾 一季樱花落雨殇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一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这首词是北宋词人李之仪的《卜算子》。每每看到这首词,我心里就会涌起一阵酸楚:那场无疾而终的初恋在心中一直记忆犹新,多少次午夜梦回,他的面容还似年轻时的张宏民那样丰神俊朗,神情还那样熟悉,呼吸也那样的清晰,好像他一直在我身边,很近很近,可到今天为止,他已经离开我二十多年了。我时时都想解开这个死结,让我从此放下他,无牵无挂地走完残生。可他从没给过我机会,让我一人痛,让我一人在这越缠越紧的死结中走到生命的尽头。 那是高三时的一个小雨霏霏的中午,我撑着一把紫罗兰色的伞忙着往教室里赶,在教学楼前我遇到了他,他问:“你来那么早干什么?”那时我们男女同学从不搭话,见到他这样问,我不由得脸羞得通红,心扑扑直跳,连正眼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当看到他的头发已被淘气的小雨打湿了,心地善良的我不由把手中的伞向他移了移,还好伞大遮挡风雨,两人都没有淋湿。我的无意之举却给自己带来说不清的麻烦,一个少女平静的生活就此打破:别人问他,他笑而不言。而我只能脸红红的,不知该否认,还是该承认,就这样日子在慌张中度过,反正在别人心目中就是这么回事。我无法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只好将错就错,相信有一天这笔糊涂账会画上句号的。也许正是自己这模棱两可的态度,在以后他与我的交往中,骤然对我热情起来。那时已到了高考倒计时,每日的书山题海弄得我筋疲力尽、头昏脑涨,也就无暇顾及这件事。可高考我发挥得不太理想,没能考上我梦想的学校,即将面临天南海北,我却突然意识到自己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他了,这段感情还没有开始就将面临着戛然而止了,我不能对他表白,同时也不想拖他的后腿,只能在心中默默品尝初恋的苦涩。在他临走前,他来看了我一次,这样对我说,“我永远都不会忘了你,到放假我会来看你,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如果没有他这番话,那么自己痛苦一段时间就割舍下了,也就不会有任何幻想了,可是……,他给我带来了巨大的情伤,很长一段时间我心思恍惚,一蹶不振。我不断地为这段情埋单——心灵在这分别的二十余年里一直隐隐作痛,虽然也知道距离让我们无法走到一起,但不希望自己一人独自承受这段情殇,哪怕在过去的岁月他亲口告诉我,“我们已不可能了!”这样就不会在岁月的流逝中逐渐沉积为无法解开的死结!也不会把他当做失去踪迹的风筝时时挂牵! 我很难忘那把紫罗兰伞下发生的那一幕!“微雨燕双飞,似曾相识燕归来”是我此时的心态!希望在渺茫的人生路途中尚还有机缘,为这段感情画上应有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