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念

  


  (一)花开无声,流年不语
  
  嗨,我猜你不知道吧,事实上连我自己都未曾发觉,单靠着年少懵懂的心情,我们都没在意过。月迷津渡,这样煽情的字眼我能否借来形容青春时代我们在学习之余的一点点小心思。大概就是那个类型,就是那种性格,像书上写的一样,一直都在遇见一个、一个,却在看到走在最前头的那个之后,后面的都不重要了,自然忽略,再无颜色。不需要理由,没有前因,无关风月,只是爱了。不过我明白,淡然的性子使我从来都不会表露出来,或者说,随意一瞥的眼神我都可以自己擦得干干净净,不留痕迹,我并不想要说些什么,从来没想过。
  
  笔墨,爱不释手的味道。第一次经过课桌,恰巧在你身上找到淡淡墨香,像书卷里那一枝竹叶的淡雅正直。世上本无完美的人或事,而我却只想找寻最完美的词语来形容你。那样一个爱笑的少年,笑起来的时候仿佛世界都明亮了。温文尔雅,却忽远忽近。
  
  以前,我找很多借口和你说话,或者给你收拾课桌。我喜欢你的字,即便你递过来的纸条上写的是“我讨厌你”,一张信纸,一行“真诚”的文字,如今还安安静静地躺在我的抽屉里。我不知道你说过的话那句是认真的哪句又是玩笑,佯装成一幅漫不经心的模样,然后以最明媚的笑容使你信服,万物不败,我不悲伤。我记得你喜欢这句话。
  
  只愿将那些美好封藏,悲伤全部忘却。
  
  我微笑,伪装快乐,随之而来的缄默,如同冬日无言的雪花,洁白美好不甚凉,永远保持从容优雅的飘落。我只是伤心,却并未掉泪。
  
  (二)夜深,醒着数伤痕
  
  二八年华,梓韵逐年。该想些什么,什么不该想。
  
  邻桌的女孩心思缜密,那时她很认真地告诫我:不要对一个人太好,因为你终于有一天会发现,对一个人好,时间久了,那个人是会习惯的,然后把这一切看作是理所应当,其实本来是可以蠢到不计代价不顾回报的,但现实总是让人寒了心。其实你明明知道,最卑贱不过感情,最薄凉不过人心。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没敢看她的眼睛,只是故作随意的姿态看着窗外,保持微笑,阳光打在树叶上,反射的光线如同波光粼粼的水面恰恰刺中眼眸,不经意撇过头却撞上你清秀的面庞,远远地望去,为何我如此不舍得移开目光,为何你从不曾发现。
  
  高中,我没想过一排课桌的距离预示的是多么多么远的远方。大学,你背上行囊远赴北城学习,而我被选择留在南国。我们之间的距离无法测量,怕就怕的是,比千山万水还遥不可及。此时冬至,我早已织好围巾,迟迟未寄,北城是否冰封?
  
  只是抱歉我的人生不够拥挤,那里面空虚到只剩下你。尽管你总是满不在乎的傲然相待,没关系,我可以想象自己只是条金鱼,只是想用7秒的记忆留住美好的缩影,有关于你的一切。
  
  日光正好,竹影摇曳,我想去白鹭湖。想了很久。像丰子恺所说,既然无处可躲,不如傻乐;既然无处可逃,不如喜悦;既然没有净土,不如静心;既然没有如愿,不如释然。然后豁然开朗。
  
  (三)以后的以后,我牵着风的衣袖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五岁的时候,我可以为捕捉一只蝴蝶,而跑到一公里外的田野;十岁的时候,我可以为一个冰淇淋,跑遍大街小巷的商店;十七岁的时候,我可以为喜欢的人,一个人去陌生的城市;二十七岁的时候,我也可以只为了生活,而随便就找个人,过一辈子。我越来越懒了,懒得去爱,也懒得被爱。
  
  我努力的充实自己的生活,以为忙碌就不会胡思乱想,然而在某个咖啡微凉的瞬间,我发现我还是无意地陷入沉沉的思念,翻来覆去看着电话薄,终究还是放弃。时光变迁,再无交集,已经找不到一个可以联系的理由。因为不知道你在世界的哪个地方流连,因为不确定你是否也会偶然的想起我,于是故作潇洒的告慰自己“相见不如怀念”。我只是害怕:在你心里,我并没那么重要,也许一文不值,也许早已淡忘,不留痕迹。
  
  有人说,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此间少年不再忧伤,笑容在脑海隐褪,换来余生一片释怀。
  
  故事的主角背着回忆离开,我也渐渐反向走远。
  
  这些年绕着世界颠沛流离,只是为了安然无恙的忘记,时间是对记忆最浪漫的虚掷,而今我的生活不再以你为背景,往后换你做我生命里最陌生的甲乙丙丁。
  
  来一场旅行吧,这样我就可以偶然的路过你在的城市。或者在某个街角,你会突然拍拍我的后背,然后我回头,寒暄微笑,说,好久不见。至于旅行的意义,就是放手把记忆交给沙漏,让它代替我记住。你,是细沙连连不断。
  
  人生真的很多意想不到的假命题,最后的最后,我选择洒脱的离开,这不是终结,是新的开始。祝你有梦为马,随处可栖。
  
  哎,我打算去改名字了,换掉那个你曾经唤来唤去的代号。
  
  从此远岸无念。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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