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与蛇

很久之前,他幻想过以后的日子,终于不再记起她的生活,清晨醒来才发现,哦,原来已经记不得她的样子了。

在相遇,她幸福的双眸太过刺眼,一颦一笑印在心间,他假装不相识,假装无所谓,总在醉酒后变为嘶吼的呢喃,第二天醒来,空了许久的心隐隐泛疼急需填补,原来终是想念她。繁华的都市,虚无缥缈得未知,还有浮华梦缠绕在虚空的心上,可爱成了难以吐出的无奈,却也只道是他生莫作有情痴,人间无地著相思。

车外的风景呼呼而过,犹如时间不断流淌变换,转眼他与伊诺已经结婚三个多月了。祁宇承刚下飞机顶着疲惫的身子,就急匆匆回家了,从没有想过要结婚的他如今结婚三个月,在出差一个多月里,他在问自己,她会想他吗。想到自己的想法,不禁感到可笑,看到玻璃窗那个狼狈的影子,突然想起结婚那天,艾雅问她,你爱他吗?她知道自己就在门外。虽然早已知道结果,可心里就像怀着憧憬般硬是愣住没走期待着什么,她毫不犹豫说,不爱。甚至连欺骗的谎言也吝啬,是啊,不爱就是不爱,又期待什么呢。但是他想她,而且是非常想,想她偶尔调皮,想她身体的柔软是那么温暖,还有她不经意间的妩媚,那个失踪的手机里不知道存着多少他的想念。每每思念起,他就播出那个号码,明知打不通,依然不厌其烦听着那一遍一遍机械的女声,祁宇承攥紧了怀中的东西。司机透过后视镜无奈的叹了口气“先生到了”看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大男人抱着巨大的玩具,慢慢走向那个本该有温暖的房子,坚挺的背影此时显的格外寂寥。

推开门的时候,张嫂刚解开围裙要把做好的红烧鱼端进去,看到祁宇承回来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先生回来了”

“嗯,她呢”巡视四周想要找那个身影。

“太太在旁边的小客厅,”看到祁宇承手中的礼物,摸了摸惊喜道“小谦谦今天特别高兴,看到礼物更开心,前几天还拽着太太说要买呢”张嫂是个直心眼的人,她觉得先生对大家都挺好,对太太更是好,可是这个太太对先生似乎有点冷淡。祁宇承点点头就去了旁边的餐厅。前段日子他看到他的对手叱咤风云的商业人士面对小孩撒娇的无奈,旁人说玩具是最好的解决方法,鬼使神差他去了百货大楼儿童玩具的货架旁边,看着那琳琅满目的商品不禁皱了眉头,他记得以前在伊诺家的时候,那个小鬼好像天天嚷着要铁轨火车。黑耀如墨的眼眸上下扫视,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早已引起周围的注意,最后还是在导购小姐的帮助下买到了。

伊诺将蛋糕帽待在顾以谦的头上,小小的脑袋顶着大大的帽子显的格外可爱,此时她穿着居家服,头发只是随意挽起,前边有一绺落下,被她掖在耳后,她在顾以谦的耳旁说了一句话逗着顾以谦咯咯笑,祁宇承进屋时就看到这种场景,心里的某根神经似乎被拽了一下,痒痒的暖暖的,他有种渴望,渴望能够融进去,他咳了一下,那两个人纷纷看向他,却也只是看了一下,他将礼物放到顾以谦的旁边,然后坐到伊诺的对面抬头问到“我的饭呢”伊诺明知故问“你还没吃饭吗”虽是问句,但还是起身去厨房端来了饭。吃了几口饭后,他才注意到那两个人一直在旁边安静的吃饭,有时还互相夹菜,就他一个人被晾在一边。顿时心里被某种情绪溢满它超过了失落和悲哀是隐忍的愤怒

“顾以谦,我送你的礼物为什么不看”他的脸色很不好,顾以谦稚嫩的小脸看着那个东西,虽然心里很想要但是嘴上仍然表现很厌恶说“我不喜欢”随即将玩具推的自己远远的,伊诺没来的急阻止孩子已经说出口。

祁宇承放下筷子很生气的看着伊诺,“是你教的对不对,对于他突如其来的话感到很无奈“祁宇承你别无理取闹”,还没说完他便起身将玩具扔在了地下,顾以谦被他凶狠的目光惊吓到了,毕竟只是个孩子,他扑倒了伊诺的怀中喊着妈妈,伊诺一边哄着怀中的孩子一边生气说“他还是个孩子,遵循最纯真的心,你别朝他撒气,礼物谢谢你”其实她也没想到祁宇承会记得顾以谦的生日,可是孩子是不会伪装,如果他的心中已经定义了的事,那那些周围的东西也都打上了坏人的标签。

顾以谦哭的抽噎话也说不清“呜,,你是坏人”

“我是你爸爸”

“你是坏人,不是我爸爸,我有爸爸”

“你叫她妈妈,我就是你爸爸”祁宇承听着孩子的哭声莫名的烦躁。早没有吃下去的欲望了,转身摔门出去。

入夜,夜微凉

哄完谦谦,伊诺小心翼翼的出去,张嫂在门外一脸担忧“谦谦没事了吗”

“嗯,张嫂您先休息吧”

张嫂在一旁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化为“先生今天没吃饭,我在厨房温着呢”

伊诺揉了太阳穴扯开一丝笑容“知道了”看着张嫂离开,转身去了侧面的卧室,这个属于祁宇承的卧室,到处充斥着他的气息,黑白的格调,大床的正中央挂着他们两个的结婚照,只是两人都少了些许柔情,更多的是生硬。每当摸到右手无名指的戒指时,看到那偌大的结婚照,才发现原来已经结婚了。洗完澡后伊诺疲倦的趴在床上,迷迷糊糊伊诺感觉到门打开,接着是浴室的水声,她没有精力去理会终是沉沉睡去,感觉到脖子痒痒的,她用手挥了下,没用,右手反而被禁锢住了,感觉身上一沉,沐浴的香气抵不过浓重的酒气,他头发还滴着水,流进了她的胸口,没穿内衣只穿着真丝睡衣,被水湿过里边的曲线若隐若现,她立马知道什么事了,厌恶的推着他的胸膛,男人女人力量悬殊,她挣扎不过,就喊到“祁宇承,你起开”。可是祁宇承就跟没听见似的一直口齿不清喊着“诺诺,诺诺”嘴巴凑近她,将舌头伸进去乱搅,她顿时感觉到恶心难耐。挣扎过程中左肩半退露出了柔嫩的肌肤,身上的男人虔诚的吻上去,够着她的双手硬生生摊开与之十指相扣,用最亲密的姿态,做最亲密的事,她感到恐惧,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她一口咬上了男人的耳朵,祁宇承疼的一震,她趁机从他身下翻开缩到一角,而祁宇承躺在床上似乎没有了动静,侧着身子闭着眼睛,一脸无害的样子。伊诺紧绷神经骤然松懈,浑身无力坐在床脚,他们之间不是没做过,或许是因为第一次的印象太过深刻,她只记得那种钻心般撕裂的疼痛,她也没有想到平时对她挺好的一个人会对她做出那样的事。她记得那时的祁宇承呆呆的,什么都听自己的,后来也是奇怪的样子对自己也很好,可是他却做了那样的事,毁了她最纯真的梦。

她起身下床,光着脚丫凭着月光射在屋里的光线慢慢走向阳台,朝着那把摇椅走去,这件是她唯一没有拒绝的礼物,躺在摇椅上身体陷进去,有种安全的感觉就像小时候在舅舅的怀中,她可不敢告诉祁宇承这个理由,估计他会把这把椅子直接摔碎烧了。

银白的月光撒在地上,泛起柔和的光芒,昙花的香气在夜色下,更有迷人的味道,此时的她不知道在祁宇承的眼中更有摄人心魄的感觉,本来他想趁着酒醉豁出去,可是她在他怀中挣扎的感觉让他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勇气,他很清楚她害怕。

夜色迷人,月光微微暗下来,仿佛一张网慢慢织下来,放眼望去,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它们都不像在白天里见到的真实,都有着自己模糊、虚无的色彩,每一点都暗藏它的独特之处,都保存着它们最原始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恍惚之中伊诺似乎看到了那个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