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路远,回首即是天涯

他和她,两个人在一起,算起来也有很长很长的时间了。从相遇到相识,从相知到相恋,谁都不知道在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为了什么,两个人渐渐从大家的视线里消失,直到不知过了多少年,江湖再一次出现了这样一个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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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你别走,有什么话,现在就说清楚!
 
她沉默着,只是往前走着。有风从她的眉角拂过,落叶从她的肩膀滑落。一个背影,萧瑟,凄凉。一个背影,迷茫,苍老……
 
时间仿佛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再回到这儿的时候,遗忘了过去,也遗忘了将来。承诺,就好像在嘲笑着这两个同样失去记忆的人。逝去的光阴,荏苒着那如同繁花在一刹那间凋落,只剩下一丝丝冰冷,心跳声也变得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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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话语将落,忽地一个身影落下,替她挡下了来自身后的一支毒镖。只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整个身体变得很轻,然后便不省人事。
 
房门轻轻的被推开,她手里端着一碗刚熬好的药。走进房间,轻轻把门关上,他已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一觉醒来,头很疼,身体像是绳索捆绑着,动也不能动。
 
“姑娘”他说着话,“你…你没事儿吧”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却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她把刚熬好的药端了过来,“这药是刚熬好的,你趁热喝”说完,便将药递了给他。他想起身,确自知自己已经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呃…姑娘,我…实在是…实在不能……”话没有说完,因为已不必再说。她已经坐在了他的身旁,左手扶着他,右手将药喂到了他的嘴边。
 
“你好好休息吧”说完这句话,房间里又只剩下他独自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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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姑娘的细心照顾,我的伤才能好的这样快”
 
她在屋外的院子里,坐在院里的一处假山石上,望着不远处一片正开得灿烂的花,手指在不停的拨弄着自己的头发。
 
他走了过去,却也只是站在她的身后,看着眼前的这个曾经自己救过得女子,仿佛心中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就这样,在清晨的阳光,将他的身影斜过了女孩的裤脚。她仿佛是从梦中醒来,在和煦的阳光照射下,她的脸庞显得是那么精致。
 
也许时间不能证明什么,也许回忆的只是昨天,在光的缝隙里,谁又能藏下与对方的心思?
 
“你怎么出来了”,她说着话,他却看得痴了。像是一副纯美的画卷,在他的眼前,在他的心里,好像也是那般洁净无瑕。
 
“你有话要问我”她先开了口,因为她知道,对于一个陌生人的搭救,自己的内心是过意不去的。
 
他走近了些,却不知该还是不该问。“我……我想…我想姑娘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他这样想着,也同样这样说着。“在下愿意为姑娘分忧”他很坚定自己的想法,对于眼前的这个女子,自己的内心总是有股情绪在拨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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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孤独的,时间里的人正是被这样的孤独所纠缠着。时间是无情的,就好像有人用剪刀,剪着自己的头发,直到手指失去了力量。
 
她的脚步停下了,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她的影子斜过了他的脚尖,他的身影却被拉向了深渊。
 
“我可以不走”
 
他突然愣住了,在过去的很长时间里,他用尽所有办法,去挽留,去留住一颗心,留住他最珍爱的人。
 
“如果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便留下”
 
夕阳已经很浓了,到了将要倾没这世间的一切。风,更加得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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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本是一个富人家的女子,她的生活本应是令人羡慕的。她的父亲是一个正直的商人,只因不愿与强人勾结而招到杀害。就在多年前,当生活还沉侵在一片欢声中,只在一夜之间,一家人便再也不见。
 
她说着令自己内心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当痛苦慢慢被仇恨所掩盖,她的一生又将如何去了解。
 
“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他走得更近了些,在他的心里似乎也隐藏着一个说不出的故事。
 
自那以后,她便勤加练武,在她的心里,她的一生注定要为仇恨而活,报仇是她对自己活下去唯一的信念。至少在遇到他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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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为钱而去杀人,有人为权出钱买凶杀人,还有一种人,他们杀人却是有一种被认为是正当的理由“报仇”。
江湖是不会停下来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刀光剑影。江湖上,每一天都会有人死,有人为了生存而四处奔波。大家对于这样的事情,早已经视若平常,大不了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就在最近的一年里,江湖上似乎变得动荡起来,传闻有一名女杀手,一夜之间便血洗了武林第一大帮的一个分舵。一时之间,大街小巷便传得沸沸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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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不大。云,有些变了颜色。落叶,好像在微微的摆动着。
院子里,手持刀棍人群在窜动着,院子中央,一个身着蓝衣,脸上蒙着青纱女子站立着,手中的剑,剑上的血,凝聚在剑尖,一滴鲜红滴落在地上。
“当年杀你全家的人,早就已经不在这里了,你为何还苦苦相逼。”
女子没有说话,更没有抬头看旁人一眼。
那一年,江湖上又传开了一个故事,只是这一次故事的开头——“听说是一男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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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如果你特别想念一个人的时候,就去到你们曾经一起去过的地方,在那儿也许你会找到熟悉的味道。
 
在她说完那句话的时候,没有转身,也没有继续往前走。只是在她的心里,似乎在想着什么,想着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你曾经对我说,要我放弃仇恨,放弃报仇……”他站在原地,任风吹起了身旁的枯叶,卷起了满世的哀伤,就那样站着。
她继续说着“你说不愿我怀着仇恨而活着。”她的话语有些哽咽,声音有些抽出着。
“对!!”他开口了,是那样坚定。话语像是从内心深处崩发而出。
“你说我们可以一起浪迹天涯”她的话语,透过的厚重的夕阳,风的方向,吹向了身后的那一个身影。
“对!”他突然无比激动,“只要你放弃报仇,我们一起退出江湖,一起浪迹天涯,去过与世无争的日子”他的内心是热的,哪怕此刻已经渐将入夜。
她站在原地,背影渐渐没入了黑暗。“那我问你……何处是天涯?”
仿佛空气都变得静止了,仿佛一切都变得回不去了,他沉默着,沉默了不知多久。在过去的无数的夜里,他无数次的告诉自己,自己一定可以改变她,让她不用在活在过去的回忆里,活在痛苦中。可是在这时候,面对着她的问题,他沉默了,他不停的问自己,不停的在心里重复着“何处是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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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孤独的,因为它的无情。时间让所有的东西都回不到从前,可是我们又不得不感谢它,因为只有它能让我们拥有回忆。
“我们能不能不要再这样的活着?”这句话是他对她说的,因为在过去的三年里,她一直在杀人,为了仇恨而杀人。他继续说着“我们找了那个人整整三年,现在依然没有头绪…”
她似乎不想再听,转身要走。
屋子里的灯光被窗外的风吹得有些灰暗了。
他伸出手拉住了她,“也许那个人早就死了,你又何必……”
“你不要再说了…!”她有些生气,更有些无奈。“你要我放弃报仇…我怎么可能放弃…我一定要找到当年杀害我亲人的人,让他们的灵魂得以安息”
“我忘不了当年的场景,每当我回忆起那个时候,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么的痛苦吗?”在她的话语中,他听出了无奈,看到自己的亲人,一个个被杀,自己却无能为力,要不是她的父亲早早的将她藏了起来,她也许就……
但是活着,难道就应该去承受这些悲痛吗?她只是一个女孩,这些年来,为了报仇,她已经做出了太多的牺牲。
在他看来,这一切本不该属于自己身边的这个女孩。“放弃吧,这些年来,我们找了多少个地方,杀了多少人,可是一样没有找到当年杀害你全家的主谋,也许那个人真的已经死了”他极力的想挽回身边的这个女孩,因为在他的心里,是希望她过得幸福。“你放弃仇恨,我们一起去浪迹天涯,难道不好吗?”
“你不用再说了……”她此时的内心已经无法再去形容,因为她为了这一切,已经无法再回头了。但在她的眼角,分明是有一滴泪水在打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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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黑了,风也变得更加得凉了
 
“哼…”
 
声音透过了黑夜,风将它带到了他的耳边。
 
“天涯路远,你我就此结束吧”她说完这句话之后,空气中传来了枯枝落叶的交错声。渐渐的,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有一个身影,在黑夜中站着,任风不停的吹拂着他的脸,他的衣衫被风掀起,浓烈的冰凉透过了他的身体。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脚步移动了,一步一步,一步两步……
 
“天涯路虽远,回首即已是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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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你为何要救我?
 
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你为什么要帮我报仇?
 
他:因为我不想你一个人
 
他:因为你的彼岸,就是我的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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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眼角,留下了两滴眼泪,沁没在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