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农民的可怜

一个可怜的农民,一个农民的可怜。

北京的郊区,很美。树木葱郁,花香四溢,低层的建筑,虽整齐,也有错落有致的感觉,偶然的机会置业这里,得以在繁华京都有此,世外桃源般的宁静,也可稍解凡尘喧嚣,人生一大快事。

小区据说十年前还是一片稻花香气,间或各种菜蔬,忙碌期间的农人,承继了前辈的优良美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虽辛苦而不富裕,倒也宁静,和安的生活,给予每个人心里的安宁,在如此剧变的社会中,也是一件幸事。

楼前精美的花园,令人流连。整饬花园的是一个农民带队的一个松散队伍,修剪花草,浇水灌溉,以此来维护家用。时间长了,对这位老者了解多了一些。两个儿子的老人,六十了,两个儿子由于没有更多文化,从事贩浆走卒之役,勉强糊口而已,老人种了一辈子地,现在地没有了,只能出来做些花苑之活,维持家用。

每天日出而来,日末而息,兢兢业业,也许赚的很少,即使是承包者,由于位置的不同,他们看到的是那些物业所谓的白领,令他们艳羡不已。

可怜的农民,还有他们的淳朴!

周末,茶室,闲居,品茗,正待书一字,

楼下传来嘈杂的嗡嗡声,原来是哪位老者带领的队伍,在修剪草地,与一青年发生争执,清净的早晨,被隆隆的除草声打破,也许搅了他的清梦,但那是他的权利,本以为一小事,下楼劝解中,老者的一句话,让我不能释怀。

“老板让我干的,有意见找老板去。”

出于对老者身世的了解,境况的知道,我理解他。

但我们不能没有底线的认为,老板出钱了,让我们干的,我们就没有道德,没有良知的去做,本来是打扰到大家了,至少要尽力避免才好,如不能,也要有些许歉意才好,而老者,没有,理直气壮。

我宁愿相信是生活的压力,世事的无奈,让他失掉了本性。

我想起了柏林墙倒塌后的那次审判。

法官当庭指出:“东德的法律要你杀人,可是你明明知道这些唾弃暴政而逃亡的人是无辜的,明知他无辜而杀他,就是有罪。作为警察,不执行上级命令是有罪的,但是打不准是无罪的。作为一个心智健全的人,此时此刻,你有把枪口抬高一厘米的主权,这是你应主动承担的良心义务。

抬高一厘米,是做为人的道德底线,良知底线,这是做为一个人,成熟的社会人,最最基本的要求,想想那些为义而死的人,想想那些为气节而死的人,……

为一斗米折腰!

一个农民的可怜。

再也没有与他聊过天,也不知道近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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