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情思

当北风把街旁行道树上的最后一片枯叶吹落,当久居压抑的心情在寒风地涤荡中变得清新、惬意,我再一次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张望、思量:为昔日陨失的青春岁月留恋、叹息;为时下困顿的处境迷茫、怅然;为未来不知的现实困惑、担忧;为人生的又一道履痕谱写下一篇情感之章。

走出供有暖气的温室,猛不迭站在寒风撕打下清冷的街道,一股透心彻骨的寒意从我的前心直逼后背:天可真冷呀!在这北方的小城,在这被寒风四处光顾的北方小城里。紧掖了一下衣角,目视从身旁疾行的路人,仰望薄暮中惨白无光的冬日,我深刻体会到冬天来到了,一年将尽了。

记忆中还是春节过后的欢声笑语,暮春季节的草长莺飞,夏日炎炎的蚊虫纷扰,习习秋风下的春华秋实。然而转瞬之间一切都过去了,都只成为往事,留在眼前的只是寒风下的冬日,以及冬日里无尽肆虐的寒风。

想想自己近日来的心绪,真是迷茫中略有几丝纷乱,痛楚中略显几丝不安:二伯骨折住院了;医院业务收入有了下滑;佳佳的月考成绩不尽理想;父母依旧在老家的田地里辛苦劳作;妻在工作期间屡屡受挫;我的创作生涯不见天日……一切的一切尽显了我人逢中年的迷途和困窘。

记忆中自己的性格常被父母形容为肝火旺盛、易怒暴躁,而不知何时竟变得遇事不急不躁、不愠不火。曾自感是一种成熟,但时日长久之后,才深知这是一种苍老的蜕变,且想起中学课本里那句耳熟能详的名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同时心中不免伤感:岁月无情,人生苦短。

每天在那个白楼尽多的大院里出出进进,习惯了病痛,习惯了哀伤,习惯了迎生送死情感上的安心自然。日子一天天过去,春去秋来,寒来暑往,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面对一张张熟悉、关爱的笑脸从大院里挥手告别,不复出现;迎接一个个青春稚气的脸庞在接力棒的交接中,把自己推向成熟、年长。某一天,面对大院里,西楼的产房,东楼的太平间,竞感布局是这般的科学、自然。而大院不远处所耸立的那座殡仪馆大楼,以及大院临街门面众多的乳品点、婴儿用品店、鲜花店、水果店、副食店、丧葬用品店,思来又与大院是那般的和谐与自然。也许这就是社会,这就是人生。

前天去宝鸡,傍晚回来时,在十八岭堵车了。而这一堵使我在十八岭从傍晚六点呆到了晚上十点。来往受堵的车辆从凤翔的亢家河水库排到了岭顶的消水沟。从十八岭岭顶往下看,耀眼的车灯把蜿蜒的山路装扮成一片灯光的世界,远看就像一条盘绕、巨大的火龙趴伏于巍峨的十八岭山畔,甚为壮观。而受堵的车辆多为崔木煤矿和宝鸡之间的拉煤车,想之有数百辆之多吧!小城本属山区小县,昔日道路上运行车辆甚少,堵车一事更是鲜见。而自从麟北煤田开发起,几座大型煤矿在小城生根,途径的机动车辆就成倍剧增,路面破坏严重,交通事故频发,堵车更是屡见不鲜的常事。此时深为小城的交通滞后忧戚:天寒了,要下雪了,蜿蜒陡峭的十八岭路面更难走了,为生计所奔波的拉煤车司机们,可要谨慎驾驶呀!

想起在老家的父母,心中升起的是酸楚和自责。寒冷的天,苍老的父母,冰冷的庄稼地,蹒跚劳作的身影,留下的是父母一生艰难困苦的写照,以及做儿女的牵挂和担忧。劝他们好多次了,早点来城,起码城里的房子还供有暖气。而他们总说,地里的蔬菜还没收完,包谷还没收尽,待几天吧!而这一待又是这般的漫长。二伯不就是去地里收包谷的途中摔倒骨折的吗!都是一个秉性,都是受苦受累的命,真让他们一时半会更改竟是这般的难。

佳佳上高中了,说课程更难了,作业好多,每天总是做不完,而成绩反倒是一点点下滑。而我又该怎么说呢?面对三年后的高考,也只能劝她尽力好好学了,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也许就是这个道理吧!妻呢!公司里总充满了那么多纠风,业绩上不去,领导施压力,加班更是见天常有。说要辞职,另找工作,可在这经济相对滞后的小城,就业岗位本就匮乏,只是人找工作,而不不是工作找人,换个工作谈何容易。为了生计,也只能劝她勉强着往下干吧。

医院业务收入下滑,这是每位职工始料不及的事情,好在以王院长为核心的院务会成员积极采取措施,改进职工收入分配方案,极大激发了全院职工的工作积极性。想之在全院职工地积极努力下,医院会趋于良好、健康地发展。

想写的文章很多,构思了好几篇,无奈缺乏潜心写作的动力。也许成功的曙光太微弱了吧!太懒散了,坚持写作的毅力还不够坚定,只是这么恍恍惚惚中度过了一天又一天。视力持续下降,上次在人民医院检查,查处左眼玻璃体混浊,真够闹心。总是这般不幸,不幸的事总是与自己缠身。

天寒了,入冬了。今日礼拜天,不用去医院,闲着无事,随便在电脑前敲打下这些不成文的文字,也算近日自己内心的真实写照。

2015.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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