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年华遇见你

亲爱的,请允许我这样叫你。

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想过把你写进我的文字里,可是,懒散如我,总是清清悠悠地想起一些,写下一些,忘记一些,留念一些。

记起与你相遇的日子,兴许是上天注定。在那大叶榕下,繁星点点的光阴里,带着时光的朦胧,带着锦色年华,我们相遇,青春的校园里。你肯着包拖着入宿行李穿梭人群,我站在楼梯口看你向我走来。披肩的秀发,好看的面容,脸颊因过度暴晒形成的粉红,一双可天真无邪亦可明媚动人的大眼睛。你说,同学,知道209怎么走么?

真巧,我也住209宿舍。

缘分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我跟你同一个班,因为班上女生比较多,本班的宿舍已经住满,我和另外两个女孩子被安插在别班的宿舍,而你便是其中一个。或是孤独作祟,或是相同命运更能惺惺相惜,我俩成了好朋友。

常常与你坐在学校的足球场上,绿油油地小草透过天蓝色的校服把皮肤扎得痒痒的,我依偎着着你的肩,少女般兰花般的心事断断续续、莹莹暗暗。

如果记忆没有出错,那时你15岁了。拿着手掌大的波板糖突然出现,你说你拍拖了,这是给我的拖糖。我抬头看你,穿着白色长裙,裙摆摇曳,步步生香,在那个阳光丰满的午后,你粉亮色的指甲插在发梢,冲我那幸福的笑颜,美好圣洁。那个男生我见过,辍学校外的一个少年,染黄色的头发,耳朵打了两三个耳洞带闪亮的耳钉,娴熟的抽烟动作…我的眼里满满的疑惑,聪明的你,怎会这般选择?是为了那所谓的爱情?还是只为了找个人满足你对青春的好奇心?我后悔,后悔当初沒有阻止你,敏感善良声音细软的姑娘。

那天,你蹲坐在教学楼的天台上,头深深地埋进双腿间,即使掩饰的再好微微颤抖的肩膀已经出卖了你。抬头,你的眼中陷入无爱无望的恐慌之中,眼泪的潮湿以及亮莹莹的睫毛。你的眼底,尽是沧桑。生活像是给你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十五,六岁的青春,那有什么爱情,校外的男生把整个月的伙食费骗走后消失的无影无踪。看着这样的你我的心里都是歉意。紧紧拥你入怀,没事,你还有我。

那个夏天充满忧伤的星夜,我们偷偷翻越围墙,不畏黑暗,无视责骂任由天南海北手牵手爬上后山。对着天地信誓旦旦的承诺:无论以后过去多少年,发生任何事,我们都是彼此强大的后盾,理解、守护、包容,不放弃彼此。

这是我们之间的承诺。

2015年的冬天,我们分开后的两年零八个月,我发信息问你:我们的承诺,还在吗?

在的,我与你一辈子的承诺。你说。

你问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有事一定要跟我说,别让自己太委屈。

我流着泪,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手机屏幕上,透过屏光折射一出五彩的颜色。

心突然好紧好紧,仿佛下一秒,我就不能呼吸。亲爱的,我们的友谊已经进化到我不说,你不问,但什么都懂的境界了。

有些话,我不说,你也明白,就像你会说出我要说的话,唱出我想听的歌一样,我们,心心相惺。

如今,我也认识了很多的朋友,但,灯红酒绿的繁华城市已经没有人,像你待我般好。再也没能,没能找到我们当初纯纯的情意了。

我越发想念那些与你牵手走过的时光,一起爬过的山,走过的路,躺过的草坪,还有你口中叨念的甘草李子。

最近梦里一直有这样一个画面,穿过小巷,穿过喧哗的街市,我们重逢在那个繁花盛开的时光里,你冲我微笑用力拥我入怀。然后,不知道谁就哭泣了。心心念念的人儿,梦里终是重逢,而后又消失不见。

虽然我不知道我们的友谊是否能天长地久永远这般美好,但感谢上天让我在那个懵懵懂懂,不经世事的豆蔻年华遇见你。

亲爱的,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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