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渡人

世事如书,我偏爱这句话,愿做个逗号,待在你脚边。但你有你的读者,而我只是个摆渡人。

———题记

初夏,艳阳炙烤着大地。暖风,轻拂过发梢,清了记忆,淡凉了心扉。独步在艳阳高照,暖风轻摇的初夏,走进香积古寺,一声声佛号,原本浮躁烦闷的心亦在这声声佛号中静了下来。

漫步在寺中小道,看人来人往,惊叹高塔直入云霄。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打开手机,见是好友念一的消息。她说:“你知道吗?我现在才发现我竟然忘了那个我心心念念的人长什么样子,这么长一段时间,我竟痴迷于一个模糊的身影。”看到这里忍不住笑了一下。他们那些纠缠不休的故事慢慢浮现。

念一是个质朴而善良,简单而又不失大方的女孩,她活泼开朗。

他和她相识于课堂,她迷恋他的成熟,稳重和洒脱。不顾他已有家室,深深沦陷,不可自拔。

他借酒消愁,醉了,她必到;他心情不畅时,她必陪;她成了他倾吐苦水的最佳对象,乐此不疲。久而久之她以为他亦有好感于她。那时候,他一句“傻瓜”让她感动不已;他不经意的关怀令她兴奋不已;她因着他的主动联系而一夜无眠;因着他的冷漠而伤心欲绝……朋友小C一针见血地指出她其实只是他寂寞时光里的缓解剂,不需要时便会抛弃她。

忍不住插嘴,念一,你“……”

她说:“我不是备胎。我想了想,我是个摆渡人。他在岸这边落水了,我要把他送到河那岸去。河那岸有别人在等他,不是我,我是摆渡人。”

后来,她去了远方上大学,而他依然守在原来的地方,与妻子家人相守。越想越为她不值得,便在电话里跟她说了说。

她说:“刚来学校的时候,我每晚睡不着,想跟过去的自己谈谈,想跟自己说,摆渡人不知道乘客究竟要去哪里,或者他只是想回原地。想跟自己说,那些河流,你就别进去了,因为根本没有彼岸,摆渡人只能飘在河中心,坐在空荡荡的小船里,呆呆看着无数激流,安静等待淹没。你真傻。”

……

不知不觉已走近塔身,声声佛号不绝入耳,把飘远了的记忆拉回。再看消息,忍不住问:“你不是很爱他吗?要做他的摆渡人,怎么现在却说不记得他的样子?”

她说:“其实仔细想想,每次和他相聚都是匆匆而过,而胆小自卑的我连正眼看他的勇气都没有,我是他的摆渡人,现在他已经到岸了,而我这个摆渡人应该开始下一轮摆渡了。”

不禁哑然失笑:“如此,难怪会模糊了!”把心中的疑问问出来:“你那么痴恋他,因为他,眼里容不下任何人,是什么原因或者什么方法让你那么快就忘了他?”

她说:“因为时间,因为决心,更因为死心。”

想想时间的魅力还真是无穷无尽呐,时间久了,一切也就轻描淡写了!时间它教人遗忘,教会人转移关注,学会淡出。

想来,那时她痴迷于他,不死心大概是因为不曾真正总有他吧!人,难免会有小孩心理,总是喜欢小伙伴手里的玩具,别人的东西总是新鲜感十足,当作宝贝中的宝贝,想方设法弄到,待真正到手了会发现不过如此,然后变宝为废,弃之不理!久而久之,他于她就成了“鸡肋”,弃之不舍,留之无益。

在岁月的沉淀中,她把对他的依赖和眷恋淡出内心,把他的身影抛出脑海,选择忘记。将一切埋葬在岁月长河里。

俯看恋恋红尘,谁是谁的摆渡人,谁又是谁的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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