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听我慢慢说

如果你有时间,如果你愿意,我们一起坐下来,请你听我慢慢说。

你知道吗?当生活的大幕拉开,只有两种记忆会被存放起来。有一种,会被镶嵌在心的表面,以便于时不时地向人提起;另一种,则要经历一次次地展开与折叠,直至最后,形成一段段的碎片,才会被尘封在心底。记忆的碎片永远不会被掩埋,只能会被拿来怀念,怀念一个人,抑或是怀念一段岁月。

至今我仍很清晰地记着,高三伊始,是你检查我的数学作业。那时侯,我每次都完不成,只能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等待着你的批评。看着你一丝不苟的表情,我在心里偷偷地发笑,呵呵,要是每天都能这样那该有多好。

生活是残忍的,不会由着人的性子来,不久后,我就被调离了你的小组。不过这样也好,对你来说,也算是一种小小的解脱吧。

记得数学老师曾经给过你一份作业答案,不知道现在那份答案还在不在,在那段略显压抑日子里,我喜欢找你把它借来放在一边。看着那上面你的名字,我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幸福感。这个怪癖,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反正就是喜欢。

在我的世界里,从来都不会缺少惊喜,那时候也是一样。

经历班主任两次阴差阳错的调座位,我先从最后一排移到第一排,接着不久,又从第一排移到第三排,你知道吗?这简直就是一次破茧成蝶般的逆转。因为在这之后,我紧挨着你的座位,这让我想起一句经典的台词“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挨得近些,其实本没有什么,只是意味着没有理由就能接近你,不用刻意也能察觉到你的一颦一笑。

那时候每当夕阳晕染了漫天彩霞,我总喜欢在外面站一会,偶尔你也会走出来小憩一会。但更多时候,你会拦着老师问问题,原来,你是这般执著。这让我有一种不安,终有一天,你会离开,你会去一个我从没去过的地方,一个我不了解的地方。那一刻,我特别想对你说出藏匿在心里的话,来使自己不留遗憾,哪怕只说短短的三个字。

幸好没有那样做,理智及时地阻止了我,我决定安安静静地看着你完成学业,放开你去追寻你的幸福。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每当上午的最后一遍铃声响起,那就意味着接热水的时间到了。我穿过潮水般的人流去追逐你的身影,或者时不时的回身寻觅是我最期待的事情,尤其到后来,班里重新调整座位,这种感觉越发让我难以割舍。

有时候你见了我也会调皮的拍一下我的肩膀,作为回敬,我会轻抚一下你的头。我就是这样小心翼翼地爱着你,这种情感的煎熬无时不在,有时候半夜醒来,痛感会越发地明显,似乎永久的融入血液而无法分离。

突然有一天,我在接水时遇到了你,你无意间问我想你了吗,刹那间,我的水洒了一地,咳,能不想吗?在那之后,我在校服上心的位置写了三个淡淡的小字“想你了”,不知道你看到没有。时值今日,那三个字仍然落寞地坚守着,字迹也没有模糊,而且,我相信永远不会。

我懂得我们之间有距离,因此我对你的感情一直很纠结,我学习成绩不好,而你是老师眼中的优等生。我常对你说要好好学习,呵呵,或许有点可笑吧?但这是我对你的勉励,亦是对自己的自嘲,忘了自己曾经也似你这般优秀。

高考结束的那天你还记得吗?看着你满脸的汗水来不及擦拭,所以我很坚持地帮你搬东西。回忆那天,我忘记对你说再见了,我知道那时候我被一种离别时模糊的痛苦所笼罩,我觉得你在我心里已经无可替代。

真得好想再看看你那甜甜的微笑,好想再听你读那舒缓的文章,好想送你一个大大的蛋糕,然后再把奶油涂在你的脸上,好想陪你赏月散步,然后牵着你的手说一句再俗不过却绝对动听的“我爱你”。虽然现在已没有机会了,但我会在心里默默祈祷:我的女孩祝你今生平安快乐。

曾经听人说过,前世的五百回眸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今生能认识你一定经过了千年的沉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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