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衣衫单薄,青春相遇----致默（1）

我曾答应默，要用小说的形式将这个故事写出来。我因各种原因一拖再拖，最近才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写出来。只是记忆已有点模糊，只能诉之大概。----题记

依稀记得初次见到默是在一个电子厂的车间里，我那时刚刚高中毕业，考完试后有好长的假期。为了消磨时间便在县城的一个电子厂里找了一份暑假工，我比默先进厂半个月。所以她们进来的时候，主管把我安排去教她们。我记得那时候和默一起来的有一大帮女孩子，我打听了一下原来是初中毕业的，也是打暑假工的。

那时候我所教的人并不是默，教默的是一个叫高帅的家伙。这家伙悄悄跟我说，他教的女孩子比我教的漂亮。我以为他只是忽悠我，我不屑地看了一眼。其实也不是很漂亮，但我感觉到默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说不出来说不清楚那种感觉，我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

我教的是一个叫Tomato的女孩，看起来比那帮初中生有成熟许多，身材挺高大的，一看便知道她应该是这帮小女孩的头头。但除了这几方面，我看到她眉间透露着浓浓的哀伤，或许她的肩上压着一个很沉很沉的包袱，虽然她脸上挂满了笑容。

没两天我就跟她们打成了一片，常常在上班时间在车间里谈笑风生，老大说了我们不少次，我都不以为然。那时我想，我堂堂一个高中生 ，你凭什么管我，明显我不服气。现在的我才知道什么才是不知天高地厚，那时仗着一些小权利，便自以为是。虽然我一直跟她们口水满天飞地聊着，但我却一直在注意着默。她只是偶尔跟她的朋友说一两句话，一直都是沉默寡言，那种说不出的感觉又来了。我能看懂很多人的心情，或深或浅，但唯独她……

时间很快，半个月过去了。我们从相识成为了朋友，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了解到了Tomato和默是异姓相认的姐妹，关系非常好。如我所猜的一样Tomato是一个充满忧伤的女孩子，我常常看到晚上加完班后她一个人在学校的小道上慢慢地走“PS我们的电子厂是在一个技校里面”，感觉脚步走得很重。或者坐在一个角落发呆，我有时碰见她打招呼，她总是慢了那么一拍才回应我。我还发现一个秘密，她喜欢喝酒，而这也正是一件事的起因。不过，这是后话。

慢慢我发现默只是那样有意地躲着我，好像很害怕我一样，看到她和那个高帅在一起聊得得那么开心，心里不舒服，当然我不会表现出来。学校里有一个篮球球场，对于我来说这是一大幸事。因为在学校时我打球常常是风雨无阻的，所以我很开心。高帅是北方人，我有点想说人如其名的，但想想他那一脸青春痘，还是算了吧。对于我们这边的人，遇到一个北方人是一件比较稀奇的事了。我想他这么高大的个子，应该会打球，所以我就约了他去玩玩。那帮初中生没事也去球场那边玩，当然她们两也在。所以我一时表演欲望便起来了，我右手运球正面面对防守的高帅，我突然一个向左的变向，我只是想晃他一下，没想到他真上当了，我立即再向右运回来，轻松过了他，一个潇洒的三步上篮。我心里乐开了花，可是我突然听到，“高帅你没事吧！”我回过头一看，正看到默在扶起坐在地上的高帅，连正眼都没有瞧一下我。心里一下空落落的，不就是拐到脚了嘛，没一个男人样。我看了一眼便默默地走了……

没过几天高考成绩便出来了，我看着荧屏上的成绩单，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打电话给老爸，刚刚报出那分数，我便听到了“嘟嘟嘟嘟……”的忙音，谁又能体会这种感觉。我抱着头蹲在地上，我好想大声喊出来，但是我没有，我站起来急匆匆地跑到了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天空下起了大雨，街上一大群行人一下子便一扫而空，只剩我一个默默地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广场，我便大声地痛哭了起来，拳头狠狠砸向了大树，雷声，大雨帮我掩盖了这一切……雨渐渐停下，我已发泄到无力，慢慢走回到叔叔的家里。不知是雨水掩盖了我的泪痕，还是爷爷奶奶的双眼已混花，我的这一切并没有被任何人发觉。在爷爷的责骂声中我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仿佛刚刚是元神出窍，现在又回来了一样。我将这一切，深深地藏在心里 ，尘封到了现在。

第二天正常地回去上班，还是那样的人，还是那样的节奏，只是对待事与物的态度不一样了。少了一些傲气，多了一些哀伤。我的脑子里不停地乱想，不停地思考，但连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突然一不小心我被机器把一根铁丝打到了手指上，痛得我差点叫了出来，但我忍住了。我默默地拔了出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我没有哭，也没有说出来。因为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我用透明胶一缠便继续工作。只是没过多久，一张创可贴放到了我面前。我抬头一看，原来是Tomato，她微微笑了一下便走开了。原来不仅仅我看懂了她，反之……

晚上加完班，我一个人买了两瓶啤酒，跑到一块草坪上喝。静静看着这漆黑的夜空，望着那满天星星入了神。突然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跳出一个人，我吓了一跳。原来是Tomato我正想开口骂人，她抢先说：“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啊，不叫上我，今天中午的事你怎么感谢我。”我一下把话塞到嘴里了，有点无语。但我还是说了：“你想喝就喝吧”。她倒是不客气，熟练地开瓶子往嘴里倒。两个人默默喝了许久，她终于说话了：“说说你今天怎么了吧。”我心虚地说：“没事。”“得了吧你，别人看不出来，我还看不出来？”她自信地说。我知道再隐藏也没什么用，便跟她说了。她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下说了一句话：“路还在脚下，走与不走是看你自己的选择。”我也沉默了……看着天空的满天星星，“我好想成为那星星中的一颗，找到一个可以让自己发光的位置。”我喃喃自语，不知道她听到了没有，我那时就晕乎乎的了……其实一个人的酒量是在于心情，这是我现在出来这几年的感觉。经过这些事情，慢慢又恢复了正常。我也慢慢地接近默了，让我高兴的是，我找到了一个能让她改变对我的态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