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衣衫单薄，青春散场 ----致默 (2)

我从默的朋友口中知道了默的生日是农历六月十六，我翻了一下日历，就是明天。我想送个礼物给默，但伸手摸了摸一贫如洗的口袋，心里不断地犹豫了。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我还是借不到钱，我只好厚着脸皮去问一个残疾的员工借，最后还是借来了二十块钱。我看着那二十块钱有想哭又想笑，就这点钱能买什么。由于晚上还要加班，又请不到假，所以进不了城。我想只能在这附近找找有什么适合的。我走遍了那厂周围的商店都找不到一个能做礼物的东西，我只能无奈地摇了遥头。我看到路的尽头还有一间商店，我抱着比较幸运的心态试试。我刚刚到店门口就看到，里面的商品挂满了灰尘。但我看到了一个挺别致的杯子，我让老板帮我擦干净，再用礼物包装袋扎起。然后急匆匆地回到车间，将礼物送给了默。默看到满头大汗的我，还有手上的礼物，略有所思。不过只是瞬间，马上露出了那甜甜的微笑，略略带些羞涩地说了声谢谢。我微微一笑，满意地走开了。

终于等到发工资了，拿着不到一千块钱的工资，心里有无数的话无法言语。我决定请默她们吃饭，庆祝我第一次拿到工资。但我想一个人请的话花费会不会太大了，我想着想着就到宿舍了，刚好看到高帅这货在宿舍。对啊，不如……嘻嘻……可惜无论我怎么说他都不愿意，看来我还是一个人请吧。我们就在厂外面的大排档坐了下来，只是让我郁闷的是高帅这货也跟来了。要不是碍着面子，我分分钟……哼！我知道Tomato喜欢喝酒，所以我就多点了几瓶，突然之间我又想到一个好玩的事，看着高帅我忍不住地笑了。高帅看到我这样看着他，“小康，你，你别那样笑好不好，太那个了……”搓着手臂尴尬地说，我说“太什么？”“非要说出来吗”“对！”“你笑得笑得太yindang了。”“我……”我顿时说不出话来，高帅这话刚刚说出来，全卓人笑了，搞得我面子都没了。哼，高帅看我怎么整你。我用各种理由跟高帅碰了四五杯酒，渐渐地他的脸红得要死。我再怎么劝酒他都不愿意了，在我心中北方人的豪迈，大方，能喝的形象瞬间崩溃了。让我没想到的是，默也帮他说话不让再灌他了。我很是不高兴，这时，Tomato举起杯碰了一下我的杯子说“我跟你喝”。我狠狠地将那杯酒倒进了心里，而默与Tomato的关系也慢慢地有了变化……

又是一个礼拜天，我跟高帅闲在宿舍也不知道干什么，而默与Tomato也是如此。我们一边聊天一边开玩笑，听默说到Tomato炒菜特别好吃，我就说一定要尝尝，Tomato就说可以啊。越说我就越想赶快试试，然后我就想到了让她们来我叔叔家做饭。我想叔叔家只有爷爷奶奶在家，应该不会有问题，然后就定了下来。我们一行四人买了不少菜，高高兴兴地来到了我叔叔家楼下。我兴奋地开着门，一进去看到爷爷在沙发上抽烟，我打了个招呼，然后说我带朋友来这里吃饭。但我感觉气氛不对，爷爷好像不高兴。突然我姐姐从房间里出来“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接电话？你知不知道奶奶住院了？带这帮人来这里干啥呢？……”她一出来就这样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我回不上一句话。心里也不好受，毕竟这太丢脸了，也让他们感觉很尴尬。但一想奶奶住院了，心里更加难受了……我最后还是跟他们一起煮了饭，道了别才赶去看奶奶。其实这顿饭，没有一个人吃得下，大家心里已经有了个结。Tomato看到大家不怎么吃，她就说“你们不吃，我一个人吃。”说着便夹起不少菜往碗里放，其实大家都知道她是在赌气，在发泄……比较幸运的是，奶奶住院之后就好很多了，陪在奶奶身边吊起来的心，一下子放下了。只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一件另我最为心痛的事，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我无法言语……

陪完奶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我还没有睡意，就钱网吧玩游戏。没过多久完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是默。我兴奋的按了接听，听到的却是我没有料到的事。默跟我说，她和Tomato一起跟外边认识的人去逛街，后来人家说请她们喝酒，默就没有跟去了，而Tomato跟他们去了。从下午七点到现在十一点还没有回来，默打她电话不通，所以急了，找到了我。我听完，一下子懵了，我预感绝对有事。我立马跑出去，一个个酒吧，冰城去找。可是这些娱乐场所太多了，越找不到，心越急。我找了一个多小时，找不到！我疲惫地看着十字路口发呆，怎么办？怎么办？我还在不断地试着拨打她的号码，不断地拨……累了，真的累了，我回到那个网吧，无精打采地玩着。不知不觉已经是凌晨一点，突然我的QQ响了，是她，我心喜若狂。却看到的只是那几个字“我完了。”无能为力的感觉来了，那种感觉说不出来。她现在在电子厂外的一个网吧里，她说她差点被qiangjian了，最后她挣脱了。我不断安慰着她，我想报警，但她不让。我怕她想不开，所以我叫默出去把她接回了宿舍，现在太晚了，没有车到厂里，我只有等天亮了，此刻我才安心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赶去厂里，心里有许多话想说，可当我看到Tomato的时候，却说不出一句话。而Tomato却表现得异常的平静，大家四目相视却都保持了沉默。我以为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一起聊天，喝酒……只是渐渐地感觉到了，Tomato开始慢慢远离我了，就像之前默一样。我感觉好无奈，却又不能说出来。就这样，日子一天天地过。转眼也便到我们即将分离的时候了，我们都辞工了，高帅已经回他的北方去了。完没想到的是，我竟然在刚刚告别高中体会到的伤感，现在又一次体验。临走前一晚，我再一次坐在校园的草坪里喝酒，看着天空的星星发呆。相似的一幕出现了，她又坐到了我旁边，拿起酒就往嘴里灌。只是这次我们都没有说话，一起看着天空，看着星星……突然一条项链从我眼前摆过，上面吊着一颗星星。“送给你！”Tomato真诚地说，“谢谢。”我刚刚接过来她就转身离开了。我心里不断犹豫，最后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跑了上去拉住了她的手。她转身望了我一眼，我记得她是一个惊讶的表情。不过，她挣脱了我的手“不要误会，我只是想让你自信点，还有你的那个梦。成那其中之一。”她指了指天空，然后又转身走了。留下我看着天空发呆，“我们还是朋友。”她又回头说了一句话……听完，我才渐渐释然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一次相逢之后大家便各奔东西。走出门口，回头看了看这个曾经短暂停留以及生活的地方。虽然辛苦，但也挺值得怀念的，毕竟遇到了她们。我以为我也许不会再遇到她们了，可总有些事情就是注定好了的。我在家里想了很久，我最终选择了复读，还是那个学校那个地方。只是再也没有那时一起奋斗的兄弟们了……我看着新生分班的名单，刚刚好看到了她们俩的名字。

这个夏日的故事，一直深藏在我的心里，也应该记在我们几个的脑海深处。只是这些都已经过去了，我们都已经长大。不再那样的天真，不再那么傻。我不久前就见到了默，她的变化好大，只是我没有再看到以前的那个她了。只能说社会真的太残酷了，说白了，生存就是一种挣扎。大家都习惯了虚假，而执着也是因为没有办法，对于理想也许都已经忘了吧。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再也找不到那时的纯真……

仅以祭奠逝去的青春，那年衣衫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