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玫瑰
【一、裸婚】
十八年前,十九岁的雨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认识了大她五岁的星。雨骨子里透出的那种淡淡忧郁气质深深吸引了星,一种怜香惜玉的感觉油然而生。虽然明知道两个人背景相差太悬殊,自己只是一家广告公司的打杂工,家庭又在农村,而雨不仅是富家大小姐,而且还有一份不错的体面工作。但是这些并没有浇灭星心底熊熊燃烧的爱情烈火。
就凭着百折不挠的毅力与满腔地热情,星开始对雨展开了强烈的感情攻势。单纯的雨哪里见过这阵势,经不住阳光帅气的星狂轰滥炸,最终放松了最后的感情防线,默许了星对自己的追求。终于有一天星击败了雨所有的追求者,突破雨铜墙铁壁般的心门。这段被双方家庭并不看好的感情虽然一波三折,最终在雨的坚持下结成正果。虽然雨付出的代价是众叛亲离,但是星的温柔与体贴渐渐融化了雨心底的阴霾。
结婚的那天,雨的家人没有一个来参加他们俩的婚礼,由于星的家庭经济情况有限,雨也没有穿上梦寐以求的婚纱。星知道雨心里难过,感觉到特别内疚,就温柔的对雨说:“我一辈子都对你好”!雨淡淡地笑了笑,幽幽地说:“这一生我只要你送我两样礼物,对我三天的好,就足够”。星马上大笑说:“三天,傻瓜!我们一辈子长着呢,快说,想要哪两样礼物,我一定做到。”
雨说:“我要的两样分别礼物是:一串风铃,一束玫瑰花,风铃挂在窗前,玫瑰放在枕边,这样我每天早上醒来能够听到风铃的响声,闻到玫瑰的香味,就能感受到你的爱包围着我。”
“这个容易”。星打断雨的话。
“三天的好吗就是:第一天,你带我再去一次当初我们一起摘金银花的地方;第二天,你把我所有的日记都认真读一下,里面都是我对你说的话;第三天,你哪里都不许去,陪着我一起看日出日落。做得到吗?”雨意味深长地说。
“这有何难”,星斩钉截铁地说,心里想着还以为多大事呢。
婚后,星所在那家广告公司因为亏损,老板携款而逃,星就一直还没找到合适工作,雨在行政单位上班虽然体面自在,但是工资并不高,交了房租也就勉强可以糊口。所以风铃与玫瑰对他们来说真的是奢侈品。
或许星也没有把雨新婚之夜的那番话当真,因为那个要求也特简单了,或许星早已忘了自己认为最简单的承诺。当十年后他们逐渐有了自己的广告公司,房子,车子,而这两样礼物却一直迟迟没有兑现,也没有带雨去看当年的那片金银花。雨写的日记越来越多,抽屉满了,书柜满了,但是星依然从来都不看。
【二、蓝色妖姬】
雨还是收到了生命中的第一次玫瑰。
那是五年前的情人节,也是大年初一,星开车带着一家人还有外甥去亲戚家拜年回来。走在正大街上,卖花姑娘拦住了星的车子:“先生,送姐姐一束玫瑰吧,祝你们爱情甜蜜,永远幸福!”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推销的,便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副驾驶座上的雨,雨幽幽地笑着,眼里却蒙上一层薄雾。
夜幕快要降临,看着小姑娘冻得发紫的脸庞,星动了恻隐之心。
“三支我全要了”并爽快地掏出一张百元大钞。
“谢谢先生,大吉大利,找您二十五”,说着,小姑娘兴奋地拉开钱袋。
“不用找了,回家团圆吧丫头。”星摇上了车玻璃。
“三支玫瑰,舅舅,你不会是三心二意吧,我百度花语去。”坐在后座地外甥打趣道。
“臭小子,闭上你的乌鸦嘴,别惹你舅妈生气了。”星佯怒地训斥着已是高中生的孩子。然后把花递给雨。
“老婆,送给你,你最想要的玫瑰。”
本来就百感交集的雨在听了外甥的玩笑话后,心里更是五味俱全了。回到家,雨还是小心翼翼地把三支玫瑰养在花瓶里,然后放在枕边的床头柜上。
那一晚雨失眠了,实际上,这一年来,雨都没有好好休息过,特别是最近一个月都几乎是彻夜难眠。蓝色妖姬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在粉色床头灯地照射下格外地妖艳。
如果在一个月前,那么多的日子,如果收到星的玫瑰会是怎样的心情?可是时光不会倒流,回不去的永远回不去了。天可崩,地可裂,雨也绝对不会怀疑星对自己的忠诚,然而这份信仰却在一个月前的那个黄昏被一个意外的电话打碎,就在那一天,雨的世界从此坍塌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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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猜忌】
可能是受了外甥的启发,雨真的去百度了三朵玫瑰的花语:我爱你,雨顿时松了口气,接着又搜索三朵蓝色妖姬,花语是:你是我最深的爱恋,希望永远铭记我们这段美丽的爱情故事。虽然花语如此美好,并不是外甥说的那样令人不爽,但是雨还是不快乐。这巨大的裂痕又岂能是三支玫瑰就可以弥补的。
雨永远忘不了那个黑色的黄昏,那个令她措手不及的黄昏,如果时光可以倒流,雨宁愿那天没有带手机,如果没有接到那个电话,生活或许还是老样子,虽然平淡,不至于心里如此疼痛与绝望。可是生活没有如果,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该遇见的,不该遇见的还是遇见了。
这三支玫瑰来的这样突然,雨一丝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的感动,反而更多了一些惶恐与不安。看着一个月来星依旧与往常一样地早出晚归,雨一次次的话到嘴边又咽下,很多时候,雨害怕面对的其实是一个真正的答案,一个从星自己亲口说出来的答案。尽管雨什么都知道了,可是要她如何去面对,她还是没有勇气,或许这一切来的太突然,或许这一切也是必然。
一年前,在星身上雨已经嗅到了一种不一样的气息,只是自己对星的感情不允许去怀疑他罢了。
当在闺蜜地几番提醒下后,雨参照了一下男人出轨前六大特征。虽然雨觉得自己此时与闺蜜一样八卦。
1:开销突然增大
这条基本符合,家里的经济一直由自己掌管,可是最近一年,星转账的次数越来越多,问起用途,星总是支支吾吾,说与朋友一起投资房地产,或是说朋友借用。问多了星就发脾气。为了不伤感情,雨就不多问了,干脆把银行卡都交给星保管了。反正公司随时需要购买材料,自己在单位也不便于管理。
2:经常加班
这条也基本符合,星回家吃晚饭的时候越来越少,应酬越来越多,回的越来越晚。
3:应酬太多
这项不用说了,肯定符合。
4:心不在焉
完全符合。经常看到星一个人发呆。
天,六项都符合四项了,难道星真的移情别恋了?雨瘫坐在地下不愿意看下面两项了。
当然这些是好几个月以前参照的,再加上一个月前这个电话,不就十分证明了星对自己不忠诚吗,如果是真的,雨不知道自己怎样去面对。
【四、电话】
那个自报家门的电话,彻底击垮了雨心底的防线,一天天的猜忌,一天天的隐忍,在一个月后的第七天,也就是五年前正月初八,雨最终还是爆发了。
傍晚四点多钟,星刚从外面回来不到十分钟,接了一个电话什么没说就准备出门,雨故作镇静地说:“老公,我们该谈谈了,你不觉得我们之间有很大的问题吗”
“我们有什么问题,老婆你想多了,回来再说。”说着就准备换鞋子。
“风是谁?”雨幽幽的问。
“风,我怎么知道谁,爱谁谁,怎么了?”说着还继续系鞋带。
“还装,是吧?”雨掏出手机,找到通话记录里那个刺一样的陌生号码。
“你的电话,关我什么事”星愠怒道。
“我真佩服你的演技,还装是吧?你给她打个电话试试”。雨冷笑着说。
“神经病啊你,星接过雨的手机准备按重拨。
“用你手机打,开免提”
无奈地拿出自己手机:“号码” ?星不耐烦地大声说。
雨强忍着愤怒一个一个数的报了这个折磨她一个多月的电话号码。
“喂”,传来了那个娇滴滴的熟悉的声音。
“你找我老婆干什么,现在我老婆在呢,有什么事你说啊”?
对方并没有立即挂下电话,而是嚣张的说:“你说呢?”
雨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受不了星这种演戏的态度,绝望地瘫坐到了地板上,嘴角扬起的冷笑迅速被泪水淹没。
“你怎么不相信我”星歇斯底里地说。随后怒气冲冲地出了门。
一个小时后,星回来了,在邻居家玩的孩子自己也回来了,为了缓和气氛,星主动说:“带你们娘俩吃西餐吧,别做饭了”。
“好,好,好,”孩子立即响应。雨为了掩饰在孩子面前的情绪,也只好默许了。
孩子点了一份牛排,星自己不想吃,雨也没有胃口,后来星做主帮雨点了一份意大利面。四岁的孩子并没有看出爸爸妈妈的情绪,在牛排没有上之前跑餐厅去玩跳跳床了。
“老婆,我刚才出去问清楚了,一个月前你接到的那个电话是我哥们阿勇让人打的,逗你玩儿呢,”你怎么这么不经玩儿,让我在哥们那里没有面子,老婆,你想我多爱你是吧?……”
“老公,你能不能真诚一点,风其实在你我之间已经存在是吧,她已经干扰到我的生活了。”雨厉声说。
“不可能,老婆,说什么呢?”说着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喂,勇哥,靠,你干的什么好事,我老婆当真了,你给她说说,这回你得救我。”说着就把手机放到雨的耳朵边。
“找朋友证明自己的清白”这不正是男人出轨征兆的第六条么,雨大脑里迅速闪过这一丝念头,苦笑地摇摇头。
“我不听”雨推开星的手,愤愤地说。
星悻悻地挂了手机找孩子去了。
这顿晚餐预期的不欢而散,那晚意大利面谁也没有动筷,两个大人默默地看孩子吃完,一句话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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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造访】
如果不是堂弟阿胜的深夜造访,雨宁愿选择自欺欺人,宁愿选择相信老公,宁愿相信那个风只是阿勇对她的恶作剧,尽管星的解释是多么地漏洞百出,不切实际。
从餐厅回来,雨与往常一样给孩子洗洗,然后哄他入睡。只是一言不发,星这晚一反常态地没有再出门,(往常十一二点回来就算早的)懒得洗漱就关上手机上床了。当雨从孩子房间回到卧室的时候,星已经酣然入梦了。雨无奈地摇摇头,厌恶地把那三朵枯萎的蓝色妖姬扔到了垃圾桶,然后泡上一杯咖啡,便坐到被窝开始写日记。虽然星从来没有看她写了什么,这么多年她一直坚持在写。这么多年,日记本已经是雨最亲密的伙伴。
将近零点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了急促地敲门声,雨刚涌上来的一丝困意被这响声惊得全无。星也惊醒了,就匆忙起来开门。
“哥,你行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倒好,吃着碗里霸着锅里的,风那个臭娘们我是看穿了,幸亏当年没有娶她。我是为我姐不平……”传来堂弟阿胜醉醺醺的声音。
或许是冷,或许害怕雨听见了,星跑到卧室,披上棉袄,对雨说,你睡吧,就带上房门。
“哥,你不知道风是我前女朋友吗?”阿胜直着眼睛瞪着星。
“兄弟,你现在不是有媳妇了吗”星辩解道。
“谁都可以找小三,就你不行,吃了两年饱饭忘本了是吧,你可记得你当年是怎么娶到我姐的,你的公司谁在支持你?”
“阿胜,你给我回去,我们夫妻的事情我们自己会解决。”雨平静地从卧室走了出来,连推带搡的把阿胜弄出了屋。
【六、争吵】
星从来没有这么地讨厌过一个人,尽管当初追求雨的时候有阿胜一大半功劳,雨喜欢什么,雨的活动时间,都阿胜提供的,包括准备与雨私奔的那封信也是阿胜瞒着大伯大娘递到雨手里的,雨失踪后,阿胜还挨了大伯一顿板子。谁叫星是他哥们呢。
开车忍着耐心送阿胜,一路上阿胜指责的语言像刺一扎着星,几回星都想把阿胜扔下车,然后再踹上几脚。臭小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哥了,想到十几年来这小子对自己唯命是从,也只能任他骂去,谁让自己有错在先呢?
回到家里,已经凌晨一点多,星把所有对阿胜的不满都发在雨身上。
“搬兵是吧,就凭阿胜那怂货是我对手么,那体格,你也不找个结实点的人来”星气急败坏地说。
“请你不要侮辱我的亲人好吗?”雨平静地说,或许她早有思想准备,只是这个谜底由阿胜来解开多少有点莫名其妙。他怎么知道这事情,风是他前女友,以前自己怎么不知道?
“反正就这样了,你看着办吧”星破罐子破摔地说。
如果说这一个月雨在猜测中迷茫,还没有星这句话让她感到窒息与绝望。没有解释,没有抱歉,雨所有的高傲顿时在星的冷漠下跌个粉碎。这一个月来雨偷偷地哭过数回,在阿胜证实了,星也默认了这事的情况下,雨反而没有了一滴泪。
“你怎么打算的,说吧”雨静静地说。
“我想说,我不想再见到阿胜,以后我们能不能和好,我与他都势不两立”
“这重要么,这是问题的根本么,为什么到现在你还埋怨人家不该知道这事,恐怕全城的人都知道,唯有我不知道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星的气焰被雨的这番话扑灭了。
“老婆,对不起!”星这才局促地说了声。
“如果阿胜不来,你是不是准备一直瞒下去,一个月前,风就给我打电话了,当时你就在她身边吧,掩耳盗铃,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彻头彻脑的大傻瓜吧”。雨拾起垃圾桶里的蓝色妖姬,凄惨地笑着。
“老婆,你别吓我,想哭就哭出来吧,要不你打我吧”
“哼,这一支玫瑰我等了多少年,造物弄人,却在今年你买给我了。以前你穷,买不起,现在你发财了是吧,住一宵宾馆够给我买一大堆玫瑰了吧”
“以后,天天给你买好吧”
“以后,你觉得我们还有以后么,风怎么办?她都打电话逼宫了。你不觉得我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吗”
“我就是离婚了,天下女人死绝了,也不会娶她!”星愤愤地说。
“你没准备娶她,你招她干吗,你玩也玩了,凭什么让我来收拾残局,你不觉得这样对我太残忍吗?半年前,好友告诉我你在外面有人了,我根本不信,一个月前我接她的电话时候,我还可以不信,现在你想让我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随你吧,我没有资格挽留你”星淡淡地说了句就溜进被窝,不一会儿鼾声四起。
往往一个女人不是不能接受男人的背叛,而是不能容忍男人犯错以后的态度,星的这番话把雨伤痕累累的心彻底浇一个透心凉,看着星没心没肺的睡相,雨把枯萎的蓝色妖姬狠狠地再次扔进垃圾桶。
在事情没有挑明之前,雨在心里预想了好多种结果,想到星一定会痛哭流涕地恳求自己留下来,甚至还做好了原谅星的打算,可是目前的一切好像违背了自己幻想中的故事情节,电视剧中放映的情节好像也不是这样的。雨彻底绝望了,缘既然已尽,放手吧,只是孩子太小哇,想到孩子,雨的泪水终于决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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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冷战】
也难怪阿胜知道了星与风之间的关系,xx县不就这么大块地儿吗,不过三条街,城南打个喷嚏,城北就听见了。况且星带着风频频出双入对,阿胜也是城里土生土长的人,还能没有几个熟人?反而是星在城里不过生活十一年,确切来说,星是与雨认识的那一年才来到xx城生活的,当星带着风招摇过市的时候,他并不认识别人,而街坊早已认出这就是当年拐走于氏集团大小姐的穷小子。而风是城里唯一一家洗脚城的洗脚妹,来自外县农村谁不知道呢?当雨被蒙在鼓里的时候,有一个人更可笑,那就是星。
让雨感到耻辱的不只是星的背叛,还有他的旁若无人以及强硬的态度。
漫长的一夜终于熬到了黎明,星识趣地先起床给孩子做了早餐,然后送到邻居家玩儿。
“都是缘分惹的祸”星手机铃声又响了。这回星一反常态地没有挂掉电话或者迅速出门,而是小心翼翼地说:“老婆,是她”。接不接电话仿佛是在征求雨的意见。
“是你的事儿”雨淡淡的。
星按了拒接键。
那一天星破例没有出门。雨一直躺在床上。
挂了无数次,还是无数次响起。在下午两点多钟星终于忍无可忍暴躁地摔了电话。
雨默默的起床捡起手机外壳,装好电池,还好,到底是三星的,抵摔,还能开机,将开机,风的电话又打进来了。
“接吧”,雨按了通话键, 把手机递到星面前。
“有病啊你,”星对雨发火了。
“不然我帮你接”雨还是淡淡地说。
“喂,你他妈想怎么样”星接过手机骂风。
雨又睡到了床上。仿佛这个人已经与她无关。
接下来的几天,雨与星一直都不提这件事。星可能是良心发现,也很少出门,就连手机好像也比平日安静了许多,除了风频频的打过来,几乎没有人找他,而星也没有接过风一次电话,至少在雨面前没有接过一次。星就在家买菜做饭,雨一直都没什么表情,除了对孩子有点笑脸。睡醒了就一直写日记,孩子倒也会察言观色,看妈妈不搭理自己,就闹着爸爸带他出去玩儿。每每这个时候,星仿佛是见到了救星,迅速带着儿子出门了。
这种平静一直维持到过完元宵节,孩子也送到了幼儿园。当送走了孩子,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时,都感觉是那样的拘谨,比陌生人还压抑。星与雨都知道这平静地背后其实潜伏着巨大的危机。不是不想解决问题,是害怕触及到那两个字。记得星曾经不止一次地对雨说:“这一生,除非我死了才松开你的手。”星还记得那句话吗?雨是记得的,每想到这一句话,雨的心都疼的快要窒息。
【八、日记本】
雨曾经想幻想着星能够对自己三天的好,曾经幻想星能够整天陪自己,这么多年星为了事业一直好像很忙,他连吃饭都很少在家,更别说陪她一整天了,现在星成天在家守着自己,可是却彼此无言,形若陌路 ,这是多大的讽刺啊。
当年星骑着摩托车带着雨回到村里,经过镇上的时候,那么多人羡慕的眼神打量着雨,(因为离镇上很近,镇又很小,所以人们都认识星)星那股骄傲的神情让雨至今难忘。一夜之间,街头巷尾传来一个巨大消息,古惑仔星从城里带回一个漂亮女朋友,还是吃皇粮的,听说老丈人还是什么集团董事长。走到村口,村民们早就等在那里观看了,弄得雨害羞极了,星却那么开心。
星开车带风的时候也像当年那么神气么,听说他们还经常去离一百公里以外的市里过夜。想到这里雨的心就像刀割般难受。
雨翻出这么多年所有的日记本,用剪刀剪了整整一下午。因为结婚初期经济困难,喜欢写日记的雨舍不得买日记本,就在星弟弟的作业本背面写,用的笔也是弟弟用过的铅笔。后来条件逐渐好了,雨的日记本越来越豪华,都是钢笔小楷只写一面。雨是左撇子,拿不好剪刀,当这些纸削堆满了床,再找不到一句完整的话,雨的手竟然磨出了血泡 。
星看着雨忙碌了一下午,一言不发。
如果在剪日记本的过程中,星来阻拦了,或许雨还没有彻底的对他死心。读日志是雨当年要求星对她三天的好其中的一天。星就这么无动于衷的放弃了。
其实星并不明白,让雨心疼的不是他所犯的错,也并没有说不可原谅,最让雨心疼的依旧是星的淡漠。雨只是需要时间来抚平伤口,更要星的解释与道歉,以及弥补与温存。星的态度仿佛只有一个,等雨的判决。可是对于雨来说,星的这种态度深深刺痛了她的尊严,这种伤害远远大于事情的本身。
雨不开口,是在等星的解释,哪怕这些解释是扯淡,至少也能证明自己在他心中还有位置。可是这些天星只字不提。
正月下旬的时候,星在家里闷不住了,看着雨倒也安静,仿佛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其实,新婚之夜雨说的两样礼物,三天的好是别有深意的。雨知道星玩心大,伙计多,从没有过在陪她的时候不被人叫走的。随着交往的深入,星身上的江湖习气表现的越来越多。当年星追求自己的时候,每天把早餐在众目睽睽之下送到单位,这让雨觉得尴尬极了。都说恋爱之中的女子智商为零,这句话用到雨身上一点不为过,明明知道星与自己不太合适,还是在他的糖衣炮弹下一次次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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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反思】
当夫妻之间失去了信任,怎么看对方都像一个贼。雨看星的神情也畏畏缩缩的,不过,她懒得去想星在做什么,也不敢去猜测。依自己对星的了解,他永远不会说实话。
浪子永远是浪子,别以为自己有多大的能力去改变浪子。雨恨恨地想着。
这些天,雨把从认识星的那天起,点点滴滴梳理了数遍,仔细算来,充满了欺骗。
当初星那几封把自己感动的热泪盈眶的信,竟然有几句是抄徐志摩的,怪不得当时读着觉得挺熟悉,这个破绽在第一次去星的家里就发现了。弟弟房间里那本《情书精品》暴露了这一切,其中画波浪线的句子就出现在给自己的信中。当时雨不仅没有生气,还挺感动的,想着星兄弟姐妹六七个,家庭情况一般,星小学毕业就辍学了,能把情书写成这样,也真难为他了。
结婚后,让星引以为豪的摩托车突然不翼而飞了,雨问起来的时候,星就说借给朋友了,后来在星一个朋友那里才知道是其实是星借人家的。
这样的谎言数不胜数,雨渐渐也就习惯了。况且每次星都说这是善意的谎言。但是雨绝对没想到星居然会在感情方面这么欺骗自己。
夫妻之间最大的伤害或许不是吵架,而是淡漠与猜忌。雨有时候倒希望好好与星吵一架,然后再像平时争吵一样和好。可是面对星的置若罔闻,吵架无疑是给自己鲜血淋漓的心雪上加霜。
当星又开始活动频繁的时候,雪终于按捺不住了。
有一天,星去了卫生间,手机放在床头柜上。雨正好在整理房间。平时星都是手机不离手的,哪怕坐在家里也揣在兜里,去厕所也不例外。对星的这个习惯,一年来,雨早已习以为常。可能是出于好奇,鬼使神差地雨翻开了星的通话记录。那个让雨刻骨铭心的号码频频出现,并且有当天的通话记录,包括收件箱里满是那个号码发来的信息。刹那间,没有看信息的内容,雨的脑海又是一片空白。或许星知道雨没有翻他东西的习惯,所以他没有删除这些记录。
看来,他们还在藕断丝连。这段日子,雨一直用隐忍来支撑自己几度濒临崩溃的心,以为星只是一时的冲动与糊涂,总有一天星会回到自己身边,现在想来,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地幼稚。
【十、冰释前嫌】
星从卫生间走到卧室里的时候,看到拿着自己手机的雨满脸卡白,浑身瑟瑟发抖。咬着下唇的嘴角边已经沁出一道红色的血丝。顿时,星“扑通”一下抱住雨,双膝跪了下来。
“老婆,你听我解释好不好,不要急着给我判死刑,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是爱你的”星哭了。
“ 耍我呢,好玩啊”雨从牙缝里挤出六个字。
“风只是一个意外,那天是去年的“愚人节”与勇哥几个哥们一起在KTV喝高了,然后我们就去洗脚城洗脚,醒了后,莫名其妙地发现自己好像在宾馆里,而身边也多了一个女人,就是风,我早知道风是风尘女子,我朋友的朋友曾经包养过她。所以阿胜把她作为女朋友带给我看的时候,我便反对他们俩在一起,只是我当时并没有告诉阿胜她的职业与过往,不想伤那傻小子的心,怕他面子挂不住。在我面前没有通过,所以阿胜也没有把风带回家,你当然不知道风是阿胜前女友。
“当我发现风在我床上的时候,老婆我当时真的惊慌失措,为了怕人知道这件事,更怕你伤心我立马给她几千块钱,想息事宁人。然后逃一般离开了那家宾馆。”回头我狠骂那几个小子愚人节把我整大了。
“谁知道过了近一个月,风却打电话找我,我听见是她,就挂了电话,她又发信息来说,有要紧的事告诉我,如果我不去,她就找你商量。我怕你知道这件事,只好去赴约。”
“见面后她却说自己怀了我的孩子,当时我根本不相信,觉得那晚我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可是她一再威胁说要找你,为了遮羞,也为了避免你受伤害,我就又给了她一笔手术费以及营养费。”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了,可是每隔一段她都要敲诈我一次,后来她渐渐如影随形,让人感觉她真的是我女人似的。我知道随着她向我索要的钱财越来越多,害怕我报警就来监督我。我每次只要拒绝告诉她我的地方,她就拿打找你来威胁我。她知道我的软肋是害怕被你知道这件事,害怕失去你。”
“就这样耗了将近一年,老婆,我快被拖垮了。我烦透了这个女人,那次因为我拒绝带她去市里,可是她就真的给你打电话了。”
“我也想过对你坦白,可是你这么善良,这么脆弱,如果你也不相信,会有多么地伤心,再说,我与她天天在一起,谁信啊”……
“我之所以冷淡你就是准备与她同归于尽,又担心你会为我伤心,我根本没有睡着,我打鼾其实是装的,我不知道怎样与你交代,只有逃避。老婆……”
“你怎么早不说啊”?雨点般地粉锤落在星的胸脯上。
星下决心地扔掉了手机卡,换了一个新号,并且特意买回来一串风铃挂在卧室的窗前,一切仿佛还是那样美好,当第二天的阳光依旧升起的时候,雨像往常一样做好早餐等着星起床了。
【十一、血染的玫瑰】
幸福的日子仿佛过得很快,星对雨敞开了心结,不用再躲躲藏藏,觉得轻松多了,而雨得到了星的解释也释怀了。第二天,他们都放下手头的工作特意去泰山看日出。回来后,日子又恢复到正常的轨道。星依旧打理着自己的广告公司,雨依旧在行政单位上班。
虽然这一年来被风陆续敲诈了十几万元,夫妻俩也并没有打算报警,只要风在他们生活里消失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久违的幸福包围了这个家。
然而,这种幸福却是那样地稍纵即逝。
三八妇女节那天上午,星从公司开车来到花店买好玫瑰,回去的路上 ,想着雨收到玫瑰时的兴奋与幸福娇美模样,星吹起了口哨,并踩了一下油门……
突然对面飞驰而来了一辆重车,星立即踩刹车,可是刹车突然失灵了,对面车上的一根钢筋深深穿进车玻璃只刺星的胸部。献血顿时泉涌般湿润了那九十九朵玫瑰。
当雨跌跌撞撞赶到医院的时候,星已经不行了,几度昏迷,几度清醒,他好像在努力坚持着雨的到来。
“老公,你要挺住,说好我们永远在一起的”雨撕心裂肺地呼叫着。
“老婆,对不起……,不能照顾你一辈子了……老婆……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的日记我早都读过了,……写的……那么深情,我看一回……感动地哭一回,多不好意思……承认呀。老婆,……娶到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与骄傲”。
星说话已经越来越艰难,语气也越来越微弱,却用眼神示意雨不要打断他。
“老婆如果有来生,我还娶你。带你去摘金银花……这一世不可能了,把我葬那里吧,老婆,我爱你!……”星看着雨那眷念的眼神渐渐失去最后的光芒。
“不”……
“老公”
雨深情的呼唤与医生努力的抢救最终也没有挽回星的生命。
“除非我死了,才松开你的手。”雨的耳边排山倒海般回响起星曾经对自己的爱情宣言。没想到却一语成谶。
【十二、尾声】
后来经过警方调查,星的刹车突然失灵是因为被人蓄意动过手脚,最终在雨提供的线索里,警方锁定嫌疑人阿勇,风等人。他们在多次联系不上星后,为了防备事情败露,所以准备杀人灭口。而年前的那个愚人节,是他们把醉如乱泥的星挪到风的房间,那一晚,星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也并没有与风发生关系,而风怀孕一说更系子虚乌有。
星出殡的那天,满山遍野的金银花开了。【全文完】
绛株草QQ:1581482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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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着百折不挠的毅力与满腔地热情,星开始对雨展开了强烈的感情攻势。单纯的雨哪里见过这阵势,经不住阳光帅气的星狂轰滥炸,最终放松了最后的感情防线,默许了星对自己的追求。终于有一天星击败了雨所有的追求者,突破雨铜墙铁壁般的心门。这段被双方家庭并不看好的感情虽然一波三折,最终在雨的坚持下结成正果。虽然雨付出的代价是众叛亲离,但是星的温柔与体贴渐渐融化了雨心底的阴霾。
结婚的那天,雨的家人没有一个来参加他们俩的婚礼,由于星的家庭经济情况有限,雨也没有穿上梦寐以求的婚纱。星知道雨心里难过,感觉到特别内疚,就温柔的对雨说:“我一辈子都对你好”!雨淡淡地笑了笑,幽幽地说:“这一生我只要你送我两样礼物,对我三天的好,就足够”。星马上大笑说:“三天,傻瓜!我们一辈子长着呢,快说,想要哪两样礼物,我一定做到。”
雨说:“我要的两样分别礼物是:一串风铃,一束玫瑰花,风铃挂在窗前,玫瑰放在枕边,这样我每天早上醒来能够听到风铃的响声,闻到玫瑰的香味,就能感受到你的爱包围着我。”
“这个容易”。星打断雨的话。
“三天的好吗就是:第一天,你带我再去一次当初我们一起摘金银花的地方;第二天,你把我所有的日记都认真读一下,里面都是我对你说的话;第三天,你哪里都不许去,陪着我一起看日出日落。做得到吗?”雨意味深长地说。
“这有何难”,星斩钉截铁地说,心里想着还以为多大事呢。
婚后,星所在那家广告公司因为亏损,老板携款而逃,星就一直还没找到合适工作,雨在行政单位上班虽然体面自在,但是工资并不高,交了房租也就勉强可以糊口。所以风铃与玫瑰对他们来说真的是奢侈品。
或许星也没有把雨新婚之夜的那番话当真,因为那个要求也特简单了,或许星早已忘了自己认为最简单的承诺。当十年后他们逐渐有了自己的广告公司,房子,车子,而这两样礼物却一直迟迟没有兑现,也没有带雨去看当年的那片金银花。雨写的日记越来越多,抽屉满了,书柜满了,但是星依然从来都不看。
【二、蓝色妖姬】
雨还是收到了生命中的第一次玫瑰。
那是五年前的情人节,也是大年初一,星开车带着一家人还有外甥去亲戚家拜年回来。走在正大街上,卖花姑娘拦住了星的车子:“先生,送姐姐一束玫瑰吧,祝你们爱情甜蜜,永远幸福!”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推销的,便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副驾驶座上的雨,雨幽幽地笑着,眼里却蒙上一层薄雾。
夜幕快要降临,看着小姑娘冻得发紫的脸庞,星动了恻隐之心。
“三支我全要了”并爽快地掏出一张百元大钞。
“谢谢先生,大吉大利,找您二十五”,说着,小姑娘兴奋地拉开钱袋。
“不用找了,回家团圆吧丫头。”星摇上了车玻璃。
“三支玫瑰,舅舅,你不会是三心二意吧,我百度花语去。”坐在后座地外甥打趣道。
“臭小子,闭上你的乌鸦嘴,别惹你舅妈生气了。”星佯怒地训斥着已是高中生的孩子。然后把花递给雨。
“老婆,送给你,你最想要的玫瑰。”
本来就百感交集的雨在听了外甥的玩笑话后,心里更是五味俱全了。回到家,雨还是小心翼翼地把三支玫瑰养在花瓶里,然后放在枕边的床头柜上。
那一晚雨失眠了,实际上,这一年来,雨都没有好好休息过,特别是最近一个月都几乎是彻夜难眠。蓝色妖姬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在粉色床头灯地照射下格外地妖艳。
如果在一个月前,那么多的日子,如果收到星的玫瑰会是怎样的心情?可是时光不会倒流,回不去的永远回不去了。天可崩,地可裂,雨也绝对不会怀疑星对自己的忠诚,然而这份信仰却在一个月前的那个黄昏被一个意外的电话打碎,就在那一天,雨的世界从此坍塌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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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猜忌】
可能是受了外甥的启发,雨真的去百度了三朵玫瑰的花语:我爱你,雨顿时松了口气,接着又搜索三朵蓝色妖姬,花语是:你是我最深的爱恋,希望永远铭记我们这段美丽的爱情故事。虽然花语如此美好,并不是外甥说的那样令人不爽,但是雨还是不快乐。这巨大的裂痕又岂能是三支玫瑰就可以弥补的。
雨永远忘不了那个黑色的黄昏,那个令她措手不及的黄昏,如果时光可以倒流,雨宁愿那天没有带手机,如果没有接到那个电话,生活或许还是老样子,虽然平淡,不至于心里如此疼痛与绝望。可是生活没有如果,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该遇见的,不该遇见的还是遇见了。
这三支玫瑰来的这样突然,雨一丝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的感动,反而更多了一些惶恐与不安。看着一个月来星依旧与往常一样地早出晚归,雨一次次的话到嘴边又咽下,很多时候,雨害怕面对的其实是一个真正的答案,一个从星自己亲口说出来的答案。尽管雨什么都知道了,可是要她如何去面对,她还是没有勇气,或许这一切来的太突然,或许这一切也是必然。
一年前,在星身上雨已经嗅到了一种不一样的气息,只是自己对星的感情不允许去怀疑他罢了。
当在闺蜜地几番提醒下后,雨参照了一下男人出轨前六大特征。虽然雨觉得自己此时与闺蜜一样八卦。
1:开销突然增大
这条基本符合,家里的经济一直由自己掌管,可是最近一年,星转账的次数越来越多,问起用途,星总是支支吾吾,说与朋友一起投资房地产,或是说朋友借用。问多了星就发脾气。为了不伤感情,雨就不多问了,干脆把银行卡都交给星保管了。反正公司随时需要购买材料,自己在单位也不便于管理。
2:经常加班
这条也基本符合,星回家吃晚饭的时候越来越少,应酬越来越多,回的越来越晚。
3:应酬太多
这项不用说了,肯定符合。
4:心不在焉
完全符合。经常看到星一个人发呆。
天,六项都符合四项了,难道星真的移情别恋了?雨瘫坐在地下不愿意看下面两项了。
当然这些是好几个月以前参照的,再加上一个月前这个电话,不就十分证明了星对自己不忠诚吗,如果是真的,雨不知道自己怎样去面对。
【四、电话】
那个自报家门的电话,彻底击垮了雨心底的防线,一天天的猜忌,一天天的隐忍,在一个月后的第七天,也就是五年前正月初八,雨最终还是爆发了。
傍晚四点多钟,星刚从外面回来不到十分钟,接了一个电话什么没说就准备出门,雨故作镇静地说:“老公,我们该谈谈了,你不觉得我们之间有很大的问题吗”
“我们有什么问题,老婆你想多了,回来再说。”说着就准备换鞋子。
“风是谁?”雨幽幽的问。
“风,我怎么知道谁,爱谁谁,怎么了?”说着还继续系鞋带。
“还装,是吧?”雨掏出手机,找到通话记录里那个刺一样的陌生号码。
“你的电话,关我什么事”星愠怒道。
“我真佩服你的演技,还装是吧?你给她打个电话试试”。雨冷笑着说。
“神经病啊你,星接过雨的手机准备按重拨。
“用你手机打,开免提”
无奈地拿出自己手机:“号码” ?星不耐烦地大声说。
雨强忍着愤怒一个一个数的报了这个折磨她一个多月的电话号码。
“喂”,传来了那个娇滴滴的熟悉的声音。
“你找我老婆干什么,现在我老婆在呢,有什么事你说啊”?
对方并没有立即挂下电话,而是嚣张的说:“你说呢?”
雨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受不了星这种演戏的态度,绝望地瘫坐到了地板上,嘴角扬起的冷笑迅速被泪水淹没。
“你怎么不相信我”星歇斯底里地说。随后怒气冲冲地出了门。
一个小时后,星回来了,在邻居家玩的孩子自己也回来了,为了缓和气氛,星主动说:“带你们娘俩吃西餐吧,别做饭了”。
“好,好,好,”孩子立即响应。雨为了掩饰在孩子面前的情绪,也只好默许了。
孩子点了一份牛排,星自己不想吃,雨也没有胃口,后来星做主帮雨点了一份意大利面。四岁的孩子并没有看出爸爸妈妈的情绪,在牛排没有上之前跑餐厅去玩跳跳床了。
“老婆,我刚才出去问清楚了,一个月前你接到的那个电话是我哥们阿勇让人打的,逗你玩儿呢,”你怎么这么不经玩儿,让我在哥们那里没有面子,老婆,你想我多爱你是吧?……”
“老公,你能不能真诚一点,风其实在你我之间已经存在是吧,她已经干扰到我的生活了。”雨厉声说。
“不可能,老婆,说什么呢?”说着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喂,勇哥,靠,你干的什么好事,我老婆当真了,你给她说说,这回你得救我。”说着就把手机放到雨的耳朵边。
“找朋友证明自己的清白”这不正是男人出轨征兆的第六条么,雨大脑里迅速闪过这一丝念头,苦笑地摇摇头。
“我不听”雨推开星的手,愤愤地说。
星悻悻地挂了手机找孩子去了。
这顿晚餐预期的不欢而散,那晚意大利面谁也没有动筷,两个大人默默地看孩子吃完,一句话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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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造访】
如果不是堂弟阿胜的深夜造访,雨宁愿选择自欺欺人,宁愿选择相信老公,宁愿相信那个风只是阿勇对她的恶作剧,尽管星的解释是多么地漏洞百出,不切实际。
从餐厅回来,雨与往常一样给孩子洗洗,然后哄他入睡。只是一言不发,星这晚一反常态地没有再出门,(往常十一二点回来就算早的)懒得洗漱就关上手机上床了。当雨从孩子房间回到卧室的时候,星已经酣然入梦了。雨无奈地摇摇头,厌恶地把那三朵枯萎的蓝色妖姬扔到了垃圾桶,然后泡上一杯咖啡,便坐到被窝开始写日记。虽然星从来没有看她写了什么,这么多年她一直坚持在写。这么多年,日记本已经是雨最亲密的伙伴。
将近零点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了急促地敲门声,雨刚涌上来的一丝困意被这响声惊得全无。星也惊醒了,就匆忙起来开门。
“哥,你行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倒好,吃着碗里霸着锅里的,风那个臭娘们我是看穿了,幸亏当年没有娶她。我是为我姐不平……”传来堂弟阿胜醉醺醺的声音。
或许是冷,或许害怕雨听见了,星跑到卧室,披上棉袄,对雨说,你睡吧,就带上房门。
“哥,你不知道风是我前女朋友吗?”阿胜直着眼睛瞪着星。
“兄弟,你现在不是有媳妇了吗”星辩解道。
“谁都可以找小三,就你不行,吃了两年饱饭忘本了是吧,你可记得你当年是怎么娶到我姐的,你的公司谁在支持你?”
“阿胜,你给我回去,我们夫妻的事情我们自己会解决。”雨平静地从卧室走了出来,连推带搡的把阿胜弄出了屋。
【六、争吵】
星从来没有这么地讨厌过一个人,尽管当初追求雨的时候有阿胜一大半功劳,雨喜欢什么,雨的活动时间,都阿胜提供的,包括准备与雨私奔的那封信也是阿胜瞒着大伯大娘递到雨手里的,雨失踪后,阿胜还挨了大伯一顿板子。谁叫星是他哥们呢。
开车忍着耐心送阿胜,一路上阿胜指责的语言像刺一扎着星,几回星都想把阿胜扔下车,然后再踹上几脚。臭小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哥了,想到十几年来这小子对自己唯命是从,也只能任他骂去,谁让自己有错在先呢?
回到家里,已经凌晨一点多,星把所有对阿胜的不满都发在雨身上。
“搬兵是吧,就凭阿胜那怂货是我对手么,那体格,你也不找个结实点的人来”星气急败坏地说。
“请你不要侮辱我的亲人好吗?”雨平静地说,或许她早有思想准备,只是这个谜底由阿胜来解开多少有点莫名其妙。他怎么知道这事情,风是他前女友,以前自己怎么不知道?
“反正就这样了,你看着办吧”星破罐子破摔地说。
如果说这一个月雨在猜测中迷茫,还没有星这句话让她感到窒息与绝望。没有解释,没有抱歉,雨所有的高傲顿时在星的冷漠下跌个粉碎。这一个月来雨偷偷地哭过数回,在阿胜证实了,星也默认了这事的情况下,雨反而没有了一滴泪。
“你怎么打算的,说吧”雨静静地说。
“我想说,我不想再见到阿胜,以后我们能不能和好,我与他都势不两立”
“这重要么,这是问题的根本么,为什么到现在你还埋怨人家不该知道这事,恐怕全城的人都知道,唯有我不知道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星的气焰被雨的这番话扑灭了。
“老婆,对不起!”星这才局促地说了声。
“如果阿胜不来,你是不是准备一直瞒下去,一个月前,风就给我打电话了,当时你就在她身边吧,掩耳盗铃,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彻头彻脑的大傻瓜吧”。雨拾起垃圾桶里的蓝色妖姬,凄惨地笑着。
“老婆,你别吓我,想哭就哭出来吧,要不你打我吧”
“哼,这一支玫瑰我等了多少年,造物弄人,却在今年你买给我了。以前你穷,买不起,现在你发财了是吧,住一宵宾馆够给我买一大堆玫瑰了吧”
“以后,天天给你买好吧”
“以后,你觉得我们还有以后么,风怎么办?她都打电话逼宫了。你不觉得我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吗”
“我就是离婚了,天下女人死绝了,也不会娶她!”星愤愤地说。
“你没准备娶她,你招她干吗,你玩也玩了,凭什么让我来收拾残局,你不觉得这样对我太残忍吗?半年前,好友告诉我你在外面有人了,我根本不信,一个月前我接她的电话时候,我还可以不信,现在你想让我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随你吧,我没有资格挽留你”星淡淡地说了句就溜进被窝,不一会儿鼾声四起。
往往一个女人不是不能接受男人的背叛,而是不能容忍男人犯错以后的态度,星的这番话把雨伤痕累累的心彻底浇一个透心凉,看着星没心没肺的睡相,雨把枯萎的蓝色妖姬狠狠地再次扔进垃圾桶。
在事情没有挑明之前,雨在心里预想了好多种结果,想到星一定会痛哭流涕地恳求自己留下来,甚至还做好了原谅星的打算,可是目前的一切好像违背了自己幻想中的故事情节,电视剧中放映的情节好像也不是这样的。雨彻底绝望了,缘既然已尽,放手吧,只是孩子太小哇,想到孩子,雨的泪水终于决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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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冷战】
也难怪阿胜知道了星与风之间的关系,xx县不就这么大块地儿吗,不过三条街,城南打个喷嚏,城北就听见了。况且星带着风频频出双入对,阿胜也是城里土生土长的人,还能没有几个熟人?反而是星在城里不过生活十一年,确切来说,星是与雨认识的那一年才来到xx城生活的,当星带着风招摇过市的时候,他并不认识别人,而街坊早已认出这就是当年拐走于氏集团大小姐的穷小子。而风是城里唯一一家洗脚城的洗脚妹,来自外县农村谁不知道呢?当雨被蒙在鼓里的时候,有一个人更可笑,那就是星。
让雨感到耻辱的不只是星的背叛,还有他的旁若无人以及强硬的态度。
漫长的一夜终于熬到了黎明,星识趣地先起床给孩子做了早餐,然后送到邻居家玩儿。
“都是缘分惹的祸”星手机铃声又响了。这回星一反常态地没有挂掉电话或者迅速出门,而是小心翼翼地说:“老婆,是她”。接不接电话仿佛是在征求雨的意见。
“是你的事儿”雨淡淡的。
星按了拒接键。
那一天星破例没有出门。雨一直躺在床上。
挂了无数次,还是无数次响起。在下午两点多钟星终于忍无可忍暴躁地摔了电话。
雨默默的起床捡起手机外壳,装好电池,还好,到底是三星的,抵摔,还能开机,将开机,风的电话又打进来了。
“接吧”,雨按了通话键, 把手机递到星面前。
“有病啊你,”星对雨发火了。
“不然我帮你接”雨还是淡淡地说。
“喂,你他妈想怎么样”星接过手机骂风。
雨又睡到了床上。仿佛这个人已经与她无关。
接下来的几天,雨与星一直都不提这件事。星可能是良心发现,也很少出门,就连手机好像也比平日安静了许多,除了风频频的打过来,几乎没有人找他,而星也没有接过风一次电话,至少在雨面前没有接过一次。星就在家买菜做饭,雨一直都没什么表情,除了对孩子有点笑脸。睡醒了就一直写日记,孩子倒也会察言观色,看妈妈不搭理自己,就闹着爸爸带他出去玩儿。每每这个时候,星仿佛是见到了救星,迅速带着儿子出门了。
这种平静一直维持到过完元宵节,孩子也送到了幼儿园。当送走了孩子,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时,都感觉是那样的拘谨,比陌生人还压抑。星与雨都知道这平静地背后其实潜伏着巨大的危机。不是不想解决问题,是害怕触及到那两个字。记得星曾经不止一次地对雨说:“这一生,除非我死了才松开你的手。”星还记得那句话吗?雨是记得的,每想到这一句话,雨的心都疼的快要窒息。
【八、日记本】
雨曾经想幻想着星能够对自己三天的好,曾经幻想星能够整天陪自己,这么多年星为了事业一直好像很忙,他连吃饭都很少在家,更别说陪她一整天了,现在星成天在家守着自己,可是却彼此无言,形若陌路 ,这是多大的讽刺啊。
当年星骑着摩托车带着雨回到村里,经过镇上的时候,那么多人羡慕的眼神打量着雨,(因为离镇上很近,镇又很小,所以人们都认识星)星那股骄傲的神情让雨至今难忘。一夜之间,街头巷尾传来一个巨大消息,古惑仔星从城里带回一个漂亮女朋友,还是吃皇粮的,听说老丈人还是什么集团董事长。走到村口,村民们早就等在那里观看了,弄得雨害羞极了,星却那么开心。
星开车带风的时候也像当年那么神气么,听说他们还经常去离一百公里以外的市里过夜。想到这里雨的心就像刀割般难受。
雨翻出这么多年所有的日记本,用剪刀剪了整整一下午。因为结婚初期经济困难,喜欢写日记的雨舍不得买日记本,就在星弟弟的作业本背面写,用的笔也是弟弟用过的铅笔。后来条件逐渐好了,雨的日记本越来越豪华,都是钢笔小楷只写一面。雨是左撇子,拿不好剪刀,当这些纸削堆满了床,再找不到一句完整的话,雨的手竟然磨出了血泡 。
星看着雨忙碌了一下午,一言不发。
如果在剪日记本的过程中,星来阻拦了,或许雨还没有彻底的对他死心。读日志是雨当年要求星对她三天的好其中的一天。星就这么无动于衷的放弃了。
其实星并不明白,让雨心疼的不是他所犯的错,也并没有说不可原谅,最让雨心疼的依旧是星的淡漠。雨只是需要时间来抚平伤口,更要星的解释与道歉,以及弥补与温存。星的态度仿佛只有一个,等雨的判决。可是对于雨来说,星的这种态度深深刺痛了她的尊严,这种伤害远远大于事情的本身。
雨不开口,是在等星的解释,哪怕这些解释是扯淡,至少也能证明自己在他心中还有位置。可是这些天星只字不提。
正月下旬的时候,星在家里闷不住了,看着雨倒也安静,仿佛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其实,新婚之夜雨说的两样礼物,三天的好是别有深意的。雨知道星玩心大,伙计多,从没有过在陪她的时候不被人叫走的。随着交往的深入,星身上的江湖习气表现的越来越多。当年星追求自己的时候,每天把早餐在众目睽睽之下送到单位,这让雨觉得尴尬极了。都说恋爱之中的女子智商为零,这句话用到雨身上一点不为过,明明知道星与自己不太合适,还是在他的糖衣炮弹下一次次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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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反思】
当夫妻之间失去了信任,怎么看对方都像一个贼。雨看星的神情也畏畏缩缩的,不过,她懒得去想星在做什么,也不敢去猜测。依自己对星的了解,他永远不会说实话。
浪子永远是浪子,别以为自己有多大的能力去改变浪子。雨恨恨地想着。
这些天,雨把从认识星的那天起,点点滴滴梳理了数遍,仔细算来,充满了欺骗。
当初星那几封把自己感动的热泪盈眶的信,竟然有几句是抄徐志摩的,怪不得当时读着觉得挺熟悉,这个破绽在第一次去星的家里就发现了。弟弟房间里那本《情书精品》暴露了这一切,其中画波浪线的句子就出现在给自己的信中。当时雨不仅没有生气,还挺感动的,想着星兄弟姐妹六七个,家庭情况一般,星小学毕业就辍学了,能把情书写成这样,也真难为他了。
结婚后,让星引以为豪的摩托车突然不翼而飞了,雨问起来的时候,星就说借给朋友了,后来在星一个朋友那里才知道是其实是星借人家的。
这样的谎言数不胜数,雨渐渐也就习惯了。况且每次星都说这是善意的谎言。但是雨绝对没想到星居然会在感情方面这么欺骗自己。
夫妻之间最大的伤害或许不是吵架,而是淡漠与猜忌。雨有时候倒希望好好与星吵一架,然后再像平时争吵一样和好。可是面对星的置若罔闻,吵架无疑是给自己鲜血淋漓的心雪上加霜。
当星又开始活动频繁的时候,雪终于按捺不住了。
有一天,星去了卫生间,手机放在床头柜上。雨正好在整理房间。平时星都是手机不离手的,哪怕坐在家里也揣在兜里,去厕所也不例外。对星的这个习惯,一年来,雨早已习以为常。可能是出于好奇,鬼使神差地雨翻开了星的通话记录。那个让雨刻骨铭心的号码频频出现,并且有当天的通话记录,包括收件箱里满是那个号码发来的信息。刹那间,没有看信息的内容,雨的脑海又是一片空白。或许星知道雨没有翻他东西的习惯,所以他没有删除这些记录。
看来,他们还在藕断丝连。这段日子,雨一直用隐忍来支撑自己几度濒临崩溃的心,以为星只是一时的冲动与糊涂,总有一天星会回到自己身边,现在想来,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地幼稚。
【十、冰释前嫌】
星从卫生间走到卧室里的时候,看到拿着自己手机的雨满脸卡白,浑身瑟瑟发抖。咬着下唇的嘴角边已经沁出一道红色的血丝。顿时,星“扑通”一下抱住雨,双膝跪了下来。
“老婆,你听我解释好不好,不要急着给我判死刑,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是爱你的”星哭了。
“ 耍我呢,好玩啊”雨从牙缝里挤出六个字。
“风只是一个意外,那天是去年的“愚人节”与勇哥几个哥们一起在KTV喝高了,然后我们就去洗脚城洗脚,醒了后,莫名其妙地发现自己好像在宾馆里,而身边也多了一个女人,就是风,我早知道风是风尘女子,我朋友的朋友曾经包养过她。所以阿胜把她作为女朋友带给我看的时候,我便反对他们俩在一起,只是我当时并没有告诉阿胜她的职业与过往,不想伤那傻小子的心,怕他面子挂不住。在我面前没有通过,所以阿胜也没有把风带回家,你当然不知道风是阿胜前女友。
“当我发现风在我床上的时候,老婆我当时真的惊慌失措,为了怕人知道这件事,更怕你伤心我立马给她几千块钱,想息事宁人。然后逃一般离开了那家宾馆。”回头我狠骂那几个小子愚人节把我整大了。
“谁知道过了近一个月,风却打电话找我,我听见是她,就挂了电话,她又发信息来说,有要紧的事告诉我,如果我不去,她就找你商量。我怕你知道这件事,只好去赴约。”
“见面后她却说自己怀了我的孩子,当时我根本不相信,觉得那晚我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可是她一再威胁说要找你,为了遮羞,也为了避免你受伤害,我就又给了她一笔手术费以及营养费。”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了,可是每隔一段她都要敲诈我一次,后来她渐渐如影随形,让人感觉她真的是我女人似的。我知道随着她向我索要的钱财越来越多,害怕我报警就来监督我。我每次只要拒绝告诉她我的地方,她就拿打找你来威胁我。她知道我的软肋是害怕被你知道这件事,害怕失去你。”
“就这样耗了将近一年,老婆,我快被拖垮了。我烦透了这个女人,那次因为我拒绝带她去市里,可是她就真的给你打电话了。”
“我也想过对你坦白,可是你这么善良,这么脆弱,如果你也不相信,会有多么地伤心,再说,我与她天天在一起,谁信啊”……
“我之所以冷淡你就是准备与她同归于尽,又担心你会为我伤心,我根本没有睡着,我打鼾其实是装的,我不知道怎样与你交代,只有逃避。老婆……”
“你怎么早不说啊”?雨点般地粉锤落在星的胸脯上。
星下决心地扔掉了手机卡,换了一个新号,并且特意买回来一串风铃挂在卧室的窗前,一切仿佛还是那样美好,当第二天的阳光依旧升起的时候,雨像往常一样做好早餐等着星起床了。
【十一、血染的玫瑰】
幸福的日子仿佛过得很快,星对雨敞开了心结,不用再躲躲藏藏,觉得轻松多了,而雨得到了星的解释也释怀了。第二天,他们都放下手头的工作特意去泰山看日出。回来后,日子又恢复到正常的轨道。星依旧打理着自己的广告公司,雨依旧在行政单位上班。
虽然这一年来被风陆续敲诈了十几万元,夫妻俩也并没有打算报警,只要风在他们生活里消失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久违的幸福包围了这个家。
然而,这种幸福却是那样地稍纵即逝。
三八妇女节那天上午,星从公司开车来到花店买好玫瑰,回去的路上 ,想着雨收到玫瑰时的兴奋与幸福娇美模样,星吹起了口哨,并踩了一下油门……
突然对面飞驰而来了一辆重车,星立即踩刹车,可是刹车突然失灵了,对面车上的一根钢筋深深穿进车玻璃只刺星的胸部。献血顿时泉涌般湿润了那九十九朵玫瑰。
当雨跌跌撞撞赶到医院的时候,星已经不行了,几度昏迷,几度清醒,他好像在努力坚持着雨的到来。
“老公,你要挺住,说好我们永远在一起的”雨撕心裂肺地呼叫着。
“老婆,对不起……,不能照顾你一辈子了……老婆……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的日记我早都读过了,……写的……那么深情,我看一回……感动地哭一回,多不好意思……承认呀。老婆,……娶到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与骄傲”。
星说话已经越来越艰难,语气也越来越微弱,却用眼神示意雨不要打断他。
“老婆如果有来生,我还娶你。带你去摘金银花……这一世不可能了,把我葬那里吧,老婆,我爱你!……”星看着雨那眷念的眼神渐渐失去最后的光芒。
“不”……
“老公”
雨深情的呼唤与医生努力的抢救最终也没有挽回星的生命。
“除非我死了,才松开你的手。”雨的耳边排山倒海般回响起星曾经对自己的爱情宣言。没想到却一语成谶。
【十二、尾声】
后来经过警方调查,星的刹车突然失灵是因为被人蓄意动过手脚,最终在雨提供的线索里,警方锁定嫌疑人阿勇,风等人。他们在多次联系不上星后,为了防备事情败露,所以准备杀人灭口。而年前的那个愚人节,是他们把醉如乱泥的星挪到风的房间,那一晚,星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也并没有与风发生关系,而风怀孕一说更系子虚乌有。
星出殡的那天,满山遍野的金银花开了。【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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