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

昨夜下了一夜的雨,雨声淅淅沥沥,却冲破了黑夜的梦魇,淌进那段时光……

那是初冬的冷雨,纷飞的雨丝,在空中凌乱,一丝丝寒意,却悄然,浸透骨髓。哈出一口气,就好像把冰冷的雨丝化成了雾,旋即,消散得无影无踪。

我倚在教学楼的水泥栏杆,望着桂花园里的大树,在风中,雨里,摇曳着枝干,叶子沙沙响着,我听着,记不清那是怎样的旋律。我在等一个人,亮。

之前打过无数次电话,发过无数条信息,走过那条上下学的路,之前的交集,我在等他的时候却并没有想起,我只是在听雨声。

那是周末下午,学校没有课。外面下的雨并不小。本来也不过是因为没及时回他信息才会个电话,然后,他就问我要不要去学校,他有些问题要请教我。事实上,如果真是有什么问题,找个课间问问老师就解决了。我真不想猜,他的问题。因为之前猜错了太多次了。

我是很情绪化的,当我看到他空间里学姐给他的留言,还有他的回复,我反悔了,我不想见到他,不想回答他的任何问题,不想再纠缠关于他的任何事情。于是,我发信息告诉奕帆,这件事,我和他说,我不想见亮。这是实话。可是,奕帆,因为下雨,不想出门,于是,我还是不得不去。我从来也没有后悔,因为,时光很短,那样的雨,那样的遇见,那样的心情,只有那一次。

他到了。从另一边楼梯上来了。

我就走上一个楼层,到自己班上。正好,他也到了。

他打开灯,放下背包,拿出书,坐在,我前面的课桌。他没有问我太多题目,却和我说了很多废话,一些我并不愿听,却又想知道的故事。看他的样子,拿起黑框眼镜戴起来很紧张,写题目很紧张,说废话的时候一点也不紧张。难道,他就不怕隔壁办公室里他的班主任听到他是怎么追学姐的么?

是的,他和我说的就是怎么追的学姐。那个学姐,比我高一届,她初三,我初二的时候,我们在厕所认识的。说起来好像挺荒唐的。但是,我们真的挺投缘的。她升入高中部,我们又碰巧体育课是同一节,我和她就绕着操场一圈一圈的边走边聊,好像有说不玩的话,那时,我比她高很多,而且,我穿平跟。我万万想不到当年的她,会是如今亮的女神。她个子不是很高,中等身材。如果非要说她和亮有什么相似之处,那就是长的不是那种好看得很明显,他们被放在人群里不一定能被挑出来。事实上,她长相,身材没有变很多。只不过没有齐刘海了。我一直没剪过刘海。

学姐碰到我时,和我想说些什么,就像以前一样无话不说,可是,我表现得有些沉默。她说:“不然你说点什么吧,光我一个人说……”我就问她怎么认识亮的。因为,直觉告诉我没那么简单,亮也在她发的说说下面评论了。学姐笑着说,让我去问亮。当然,学姐还是说了。是亮,他一上来就问学姐的电话号码。事实上,他们之前不认识。

亮就在那个下雨的星期天下午把事情过程补齐了告诉我。告诉我,他在学姐班门口傻站着看学姐,然后,又进学姐班教室,和学姐一起写作业。然后,学姐要接弟弟去了,他就问人家电话号码。说完,他还问我,他勇敢么。“真威武!”我口是心非的回答骗的了谁。

雨还在下啊。天是灰色的,被冷雨冻僵了脸色。

可笑的是,他们班住校的同学,还时不时地路过,发出奇怪的笑声。“他们怎么了,干嘛这样?”我皱着眉冷冷的说,虽然我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亮也知道。于是,亮说,他们误会了,他去解释一下。越描越黑啊,我苦笑着说。但他还是去了。走到楼下,亮说,送我回家。我笑了。看着他撑开伞,雨飒飒地飘过。

有那么一刻觉得好熟悉,又有点不真实,像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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