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天使爱过你
十年前,小黎说,在云的上空最北的角落,有一座天空之城。在这座城里有一个孤独的存在,她叫,米尔,只因她有一双黑色的翅膀,一直都被其他的的天使排挤。他们认为米尔是一个不样的天使,会给他们带来灾难,所以没有天使愿意和她说话,也没有朋友,米尔是这个做城里最孤独的天使。
听到这陈军说,你是在说你自己吧?
我说,你别打岔。然后呢,我又问小黎。
小黎回答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讲完了呀!
然后,十年后冯小广车上说,我现在终于能理解米尔的孤独了。
我说,那就好,可惜晚了!
冯小广是我在游戏厅打游戏时认识的,此人为人仗义。好吧!是我说错了,该这样说此人在生活中是挺仗义的,朋友若是有难他必定两肋插刀,但是我不得不说,在游戏中朋友若是有难,小广肯定先捅朋友两刀,按照他的逻辑思维去理解,你们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被我干掉总比被别人干掉强。反正至那天起玩游戏的时候我从来不和他组队,倒是陈军和小黎两位兄弟,被他坑的甚是可怜跑过来跟我诉苦,小麦,广爷他又坑我们。没等我开口,小广就把头伸过来,贱兮兮的说兄弟,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别太在意啊!说完陈军气的想踩烂他的鼠标。陈均是我同过小广认识的,小黎也是,但是她是女同学,说真的我第一次见到小黎的时候,我都没有发现她是个女生。因为她整天把自己打扮的像个男生,要不是她开口说话,我真以为她就是一个男生。
我和他们三个虽然不在同一所学校上学,却是哪个年级段最好的朋友,一直到现在都还时常联系着。那个时候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会为了钱奔波,我们的友谊会随着时间而变得浅淡!
我和小广开着车去参加小黎的婚礼,我知道小广的内心情绪很不定,所以我一直都在他身边怕他矫情的流下泪来。毕竟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姑娘今天说嫁人就嫁人了,这事搁谁身上谁也不好受。其实小广是不愿意来的,又怕将来后悔才会大老远跑来找我。前一天晚上我俩在我家聊了半宿,都是小广在说我在听,小广说,他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把小黎当成兄弟,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一直把小黎当兄弟。这句话在别人看来很矛盾,但是我懂,懂他的不甘心,那是一种莫名的孤独感。前几天我问过一个网友,我说你觉得人在什么境遇下是最孤独的,他说当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打工的时候是最孤独的。他说完我做做感慨,觉得人在不同的境遇下对孤独有不同的感悟,所以我理解小广,一个和他在一起十几年的姑娘,突然一下子离开了他,那种孤独是与生俱来的带着深深的伤感。那晚我和他凌晨两点才睡的觉,他跟我说了很多关于他和小黎的事。觉得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就是因为他们中间有一层纸,谁也不愿意捅破,永远都是你进一步我退一步,我进一步你退一步。
早上我起晚了,小广却一夜没睡,小广把我叫醒的时候已经快到六点半了,早饭也没顾得吃穿上衣服就往婚礼现场赶,等我们俩赶到现场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小广紧跟在我的身后,像是一只过街的老鼠。
陈军坐在礼堂的第三排向我们招手,你俩敢再来晚点吗?今天是我们黎哥的大日子,你俩竟然敢来那么晚!我看他那样我就生气,我说你给我闭嘴吧!他瞅见在我身后的小广,发现以前爱侃大山的广爷,今天却像是一个被针戳过的气球。隐隐约约的察觉出我俩可不是过来参加婚礼的,倒像是过来砸场子的。
以前他们三个在同一所中学上学,我在他们学校最北边的另一所中学上学。总觉得离得远了,我总觉得他们会背着我,做出有损我名誉的事!于是在快升初三的时候,我做出了一个巨大的决定,我决定转到他们学校上学。我爸妈当然不支持,我爸说,还有一年就要考试了,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就不能让我们省点心。我爸的那些话,我根本听不进去。在我绝食的威逼下,他们还是同意了找人托关系为我转学,忙活了几个星期。现在想来我真是挺对不起他们的,为我操劳了半辈子,结果我还不让他们省心,还尽给他们找麻烦。
初三开学那年,我背着书包带着胜利的微笑走进教室。对着他们三个摆了一个我自以为很酷的造型,我的到来让班里的气氛一下子活跃了起来。讲台上的老师说,大家欢迎刚转来的新同学,一阵闹腾声后。老师让我找个空位坐下,我一眼就看见陈军的后面还有空位,我走到那个空位又退了两步,发现陈军的同桌竟然是一个安静的四眼鸡,顿时心生邪念,我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嗨,哥们儿!一看你就是学霸,你和陈均坐一起肯定影响你学习,不如这样我和陈均坐一起,你坐我俩后面,这样你就可以安静的学习了。我说完,我说完他爱答不理的,根本没把我当回事儿,小广见我没招了开口说,同学你还是坐后面安静的学习吧!毕竟是班长还是有点威严的,四眼鸡动摇的看了小广两眼,我看他很纠结,于是我连拉带拽的把他拖到后面的空位。陈军一脸阴笑着把他的书包拿出来塞进后面的抽屉里,陈军和四眼鸡的同窗情在这里彻底翻船了。胜利的我落落大方的坐了下来,老师见我是刚转来的同学也没说什么。倒是小黎把我们召集在一起,说我们三个太缺德了,他坐在你们两个彪形大汉的后面,那那叫安静的学习呀,那明明就是安静的睡觉。初三那学期,我并不知道他在我们俩后面,是在安静的学习,还是在安静的睡觉,只知道那时的我们,眼中有蓝天,心中有梦想,我们向往着自由,相信着明天,我们曾在ktv里,嘶哑着嗓子喊一首海阔天空,曾在中考的前一天站在月亮湾的最高处,对着汹涌的海浪喊一句人和海都是波浪我要驾驭它,那是多么肯定的语气好像我们真的可以驾驭它,结果还是被一张试卷考散在各个学校里。再见面时是高二的暑假,很不幸!我是他们当中第一个经历爱情的,也是败得最惨的一个,我对他们三个说,这个暑假我打算不上学了!
小广说,你放屁!不上学你能干嘛!
我说,我有手有脚干什么不行。
陈军说,你怎么就那么自负呢!不就失个恋,你至于吗?小黎傻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以前总说,小广是我们当中最自负的,原来我才是最自负的那一个,我讨厌失败,如果败了,就再也不干了。想想那些年我一直都在逃避。好像又跑题了,为什么每次写别人都喜欢扯到我身上。
之后小黎偷偷的问我,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我我想了一下说,是每时每刻都想见他,他生病了你会心痛,他快乐你也会开心,他生气了你也会难过,很在意在他面前的形象,一有时间就会回味和他在一起的感觉(想到都会偷笑),想让他快乐,想让他幸福。
小黎听我说完,低着头故作神秘的说,小麦,我跟你说件事你千万别和别人说。
我说,好啊。
她说,我喜欢小广。我惊讶的说,小黎你不是吧!她说,真的!还有一年就要高考,你帮我问一下小广想考哪所大学?还有刚才说的事你也帮我保密,包括他们俩都不能说,也不要对小广说是我让你问的,其实仔细想想也没有什么不对,小黎一个女孩子长得也挺好看,为什么要整天把自己打扮像个男孩子和我们三个泥腿的混在一起。我说好,我帮你保密!但是有些秘密守的时间长了,就真的成了秘密。
直到那天晚上,小广说我怎么也想不到小黎会选择重考,考到我们学校,我才猛地想起在我心中藏了七年的秘密。小广是我们四个人当中学习成绩最好的,他想考的那所学校非常难考,我对小黎说小广要考的那所学校很难考。她说,难考我也考。
后来急于工作的我只是听说,听说她没有考上。听说她又复读重考了一年,听说这次她考上了,听说这两年她彻底的改变了自己,开始打扮自己,把自己打扮的像个女孩子。
曾经以为我们四个人的距离,不会随着成长而逐渐的拉远。可是现在之有听说,昨天晚上小广说,他没有想到,小黎会和他考同一所学校,会有那么大的变化!她长发飘飘一身碎花连衣裙,我在学校门口等她,她拖着行李包向我走来,很美像天使一样。我觉得我很傻,在那三年里我发现,我已经不拿她当兄弟了,我已经开始对她动心了,可我就是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一直到最后一年的那个冬天。她们宿舍的姑娘都走光了,我在她们楼下徘徊了好久耳垂手都冻僵了。觉得有些话还是清楚,我打开门,发现她还在屋里,看见我还在对我笑。
我对她说我冷能抱我一下吗。
她说,好啊!
我抱着她的那一刻心跳的好快,感觉呼吸都要停止了。她问我现在还冷吗?我说不冷了,可是话到嘴边的那句话,却没有说出口,现在再也没有机会了。一直以为老早就在一起的人,以后还是会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听小广说完,我深吸了一口气,我说,你把时间想的太快了,你把成长想的太慢了。明天你是想去砸场子还是去送祝福我都陪着你。小广你知道吗,小黎七年前就喜欢你。
小广说,我知道!
婚礼快开始了,我和小广坐在了陈军的旁边,看着新娘新郎手挽着手慢慢地走来。陈军觉得我们肯定有事瞒着他,问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广不说话眼睛死死的盯着新娘新郎身后的城堡背景。我俯在陈军耳边说,小广喜欢小黎小黎也喜欢小广好多年了,一个打死不说,一个装傻不问,所以才有了今天这场婚礼!
陈军听我说完一脸惊讶的看着小广说,兄弟你说今天这场子怎么砸。小广没说话傻愣在那里,陈军又问了一遍,小广才嘶哑着嗓子说,我忍受着缺氧窒息的危险,站在世界的最高处,望向她眼睛冰冷!
我一下子抓住小广的衣领说,小黎爱了你七年就不能为她努力一次吗!小广哭了,可是,可是,我已经不确定了!好像现在我才是第三者,我已经不在是她的天堂了。
我清楚地看到,小黎在接下戒指的一瞬间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东西是遗憾,一个女孩在一个男孩身边呆了几十几年,绝口不提爱字,有遗憾也是难免的。在这场婚礼上小黎至始至终没有和小广说上一句话,他们好像再用我们看不懂的语言交涉着,用身体用眼神也不愿意再开口说一句话,我想小黎一直都在等着小广的那句,跟我走吧!但是小广却用泪水回应她的,对不起,亲爱的!
还记得儿时的回忆吗,还记得儿时的梦吗,还记得之前车后座最初的那个女孩吗,记得我们承诺过一辈子不分开吗!但是你还是嫁给了别人,给你最真的祝福,最真的眼泪,给你儿时的回忆!
我们离开的时候小广说,孤独是一种绝望,像是一名刑场上的囚犯,等待扳机扣响的那一刻,生命终止!就像我一样绝望的等待着那一声巨响终止生命。但我觉得不然,我认为孤独是一种成长,像是一粒沙漠里的种子,历经磨难承受着寒冷炎热的交替,最终成长为坚韧挺拔的木!难道不是吗?经历了这些我们都会成长一个不剩。我不由自主的打开收音机,电台广播里响起了那首《做我老婆好不好》。小广听着听着诡异的笑了比哭还难听,我对他说别再笑了,眼泪都快掉了,以后我们都别在傲了!
后来,小黎说米尔这个天使是故意把自己的翅膀染成黑色,不想让其他的天使接近,因为米尔再等一个她喜欢的天使,最终等来了,她渐渐发现她爱的那个天使,喜欢雪白的翅膀,她便褪去了黑色的翅膀,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天使,却发现她是爱的那个天使,天生自傲,最爱自负!
小广小黎陈军,来我们在这里一起喊,人和海都是波浪,我要驾驭它,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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