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慌

不知怎么了？午后休憩了会，做了这么奇怪的梦。饭桌上弟弟指着我的鼻子大声说道："你除了会写点文字，还会什么？"我竟无语反驳。是啊！我除了会写点字，我还会什么呢？然后，然后我就死死盯着他，看了好久好久。似乎从不认识眼前这个人。我没想到弟弟竟然是这样看我的，我一直很努力的做个好姐姐，好榜样，却没有想到在他心底我是这么不堪一击。

后来，后来怎么了？好像有人叫醒我，原来是个梦，我吓得满头大汗，不管这梦是真是假，到底它是个事实。我只会写点字，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会。有一天，他拿着物理化学来问我，我才发现我真的什么都不会，眼前这张脸对我招手，似乎在奸笑着对我说，来啊来啊！它知我不敢，一个劲的吓唬我。美丽皮下藏着一颗可怕心的，我能怎么办？还有一次星期六他也拿着数学作业来问我，"姐，这题怎么做？"我看了看题，似乎很熟悉也好像很模糊，好像懂得它的内涵，却不知它是个怎么样的人……我又能怎么办？事实是：我真的不会。不论是时间久了，还是涉世太深了，我早已忘了那个趴在桌上为求一个正确答案算了几个小时也不放弃的我了。姑且不论这题的难度，或许转几道弯便能重见天日。可我，解了一次就不愿意再继续了。大概是嫌麻烦，又或许觉得没有必要了。可是，我怎么回答他？是告诉他，姐姐我不会写，还是你先放放我们写下一题。这对于我来说，是种耻辱也是种悲哀。是身为姐姐无能为力的羞愧，是看着弟弟一次又一次失望的痛苦。最后，所有的问题我们只能交给这个万能的度娘帮忙。

一次不会，两次三次，终于在弟弟所有的期待下再也不问我任何关于学习的问题了。他直接对我说："姐，你让开电脑借我用下"，我只能默默低着头离开了。其实，有时候我挺高兴，至少弟弟真的长大了，俨然不是当初那个追着我嚷着要讲故事的小男孩了。他知道很多，是我用半辈子的时间才懂得道理；他知道唐宋元明清从繁荣到没落，是我愿意是花一辈子的时间去探寻的；他知道世界每一处温度的美丽，是我可望不可即的；他知道数学还可以倒着解，是我所不知道……他知道好多好多，是我不知道的也是我的痛，忘记的痛。我愿意去回味它，可是最后换来的是弟弟对我失望的结果。大多数的时候，不是我来告诉他人体可以解剖，而是他教我人体是由什么组成的。

我竟开始觉得恐慌。在他的眼里，这个无所不知的姐姐形象开始坍塌，这个万能的字典开始失灵了……我还记得以前，是啊！印象很深呢！"姐，x字怎么组词啊？"那声音能从客厅传遍屋子，厨房里的妈妈笑话他，"下次考试你把你姐带着就行，包你满分。"没一会儿，声音再次从客厅传来，那声音是爽快，"姐，x字怎么造句啊？"一旁的爸爸，瞅了瞅他摇了摇头，又吸了口烟。他倒是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做个鬼脸，拍着胸脯："有姐在，万事不怕。"又继续埋头写作业了。每一次父母不在家时，我总是讲故事给他听。每一个字都有一个故事，每一个故事都有一段情，就这样，我们长大了，各自有了各自的故事，再也不愿透露出来了，故事所以成了故国里的事了。还有一次，他学习查字典。那是一个不甘愿啊！明明有我这个字典在旁边，他看着我不用，眼泪汪汪的直盯着我，又恨恨的看着旁边的爸爸。我爸很好意思的回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他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个一个摸索着慢吞吞的查着。不一会儿，有人打电话找我爸有事，转身接电话去了。那他像是盼月亮盼星星盼到了希望，战斗力那是百分之百啊！看向我，"姐"那一声叫得可谓是深情无比，醉倒万千少男少女，就连老妈子也羞得躲过去。好吧！对于这么可爱的萌萌的眼神，我也是腻在其中乐在其中。以前总有大人问他，"家里你最喜欢谁？"他毫不犹豫的回答，"姐"那是一个干脆。

……

……

日子太久了，回忆起来更疼了。有些事不是不愿意提，是提起来无事，想起来难受。爱得小心翼翼，所以支离破碎。我们都经历过曾经，拿的起却没有学会放的下。所以我给哭泣补个空，这样我就会忘记哭泣。只记得这里有个爱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