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田故事)床戏的细节口述 我是一只曾经家养的草原狼

07 【因为有黑暗,所以有光明。从黑暗裏走出来的人,才真正懂得光明的可贵。社会上不只充满了幸福,因为有不幸,所以才会有幸福。】
白语洁被粗鲁的甩至地板,方被摀住的双眼在接触到刺眼的阳光时,还有些不能适应。逆着光她吃力地看着前方,两抹模糊的人影映入眼中。
等到眼睛适应了光明,她才将两人的脸看了个明白。
「张婉慈,妳这是什么意思?」白语洁的口气难得的多了几分怒火,燃着薄怒的凤眼底下有这微弱的恐惧。她拧眉,张婉慈身旁的男人不又是刚刚自称是宫玥朋友的人吗?该死,她怎么不打给宫玥求证?「你们抓我做什么?」
「没什么。」张婉慈拿着梳子优雅的梳着髮尾的分岔,黑髮里参杂的紫色髮丝落入白语洁眼里只觉眼熟,「只是想让妳跟老朋友见个面罢了。」
白语洁锐利的瞇眼,在见到从两人身后走出的身影后,震惊得说不出话。
眼熟的黑髮挑染紫色髮丝……
「唷,好久不见了白语洁。」拔尖的女性嗓音听在白语洁耳里是愈发刺耳,少女蹲下身与跌坐在地板的她对视,「哎呀,平常总是一副骄傲自大又狂妄的白大小姐怎么会这么狼狈啊?」
「张凯琪……妳怎么会在这里?」身子不由自主的发颤,面前的人……是她不愿意再提起的过往。
2009/12/22
「妳这是什么意思?」白语洁眉头微蹙,居高临下的睨着位子上的人。
位子上的少女不甘示弱地起身回瞪,「没什么意思,就只是我再也不想跟妳有任何交集罢了。」
收起一贯的冷然,白语洁难得的示弱,低声下气地道:「凯琪,我哪里做错了,请妳告诉我我会尽力改的。」
岂料,少女却是面色一个扭曲,平时优雅的形象压根儿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面目狰狞的表情,下一瞬间,少女破口大骂:「操,白语洁妳少在那裏假惺惺了,装什么清高啊妳。」
张凯琪的纤细素手粗鲁的揪着白语洁衣襟,「白语洁我告诉妳,要不是为了闵辰希,我才不会想跟妳做朋友咧!傲慢自大又目中无人,噁心的女人一天到晚只知道让闵辰希跟在妳身边,都没替我这个『朋友』凑个机会,妳算什么朋友?哈,妳这种人怎么可能会交得到朋友啊?」
不理会眼前因她尖锐刺耳的话语而愕然的少女,张凯琪续到:「哼,我从四年级就喜欢上闵辰希了,好不容易升上五年级跟他同班了,以为可以有更多时间和他相处,都怪妳,妳这八婆一直纠缠着他!」
白语洁双眸睁的大大的,惊愕地说出话来。她从没想过张凯琪是这样想的?她,一直以来都把她当成是朋友啊……
「凯琪,我和辰没有什么,只是朋友。」淡淡的陈述事实,却引起少女更大的反弹。
「辰辰辰辰辰辰叫的,妳丢不丢脸啊!」张凯琪一个失控,鬆开揪紧的领子,一把将人给往后推,白语洁根本来不及反应就重心全失的往后倒下,耳边传来阵阵惊呼及一声碰撞声,下一秒,她失去了意识。
再次回复意识,白语洁是躺着的。睁开眼便是一片洁白的天花板,浓烈的消毒水味及药味充斥了鼻间。
「姐……」一声微小平淡的嗓音响起。
白语洁望向声音的来源,就见白子杰面色苍白的站在床边,她顿了一下才缓缓开口,「我,在医院?」
白子杰点头,「妳撞到桌角昏倒了。」黑色瞳眸内有着浓厚的担忧与恐惧,儘管如此他仍旧以冷静的语调道:「爸妈已经赶回来了,现在在处理推妳的人的事。」
随着思路愈发清明,记忆也倏地回流,思及少女那充满怒火的双眸,她的眼神不禁又黯淡的几分。
她的个性乖僻,本来就没什么人会与她相交往甚至是做朋友,她也认为自己不需要。可若有人能包容她的缺点,她也会持着一颗百分之百的真心去对待对方。张凯琪是她在这个班上算交心的朋友──至少,她是这么的认为过──现在这样撕破脸,她是真的打从心底的……难过。
真心的付出,难道换来的仅是绝情吗?
难道就没有人肯与她做朋友了吗?脑海中倏地闪过一张俊俏的脸蛋。
此时她才想到那个唯一肯真心待她的少年,左右张望了会,发现这张病房是单人房,可,偌大的病房却找不着那人的身影。
「辰呢?」她淡问,说实话,她现在心中对闵辰希有种複杂的情绪。张凯琪是因为她才会来接近自己的,但除了这点以外,她确实找不到任何可以让她讨厌甚至恨他的理由。
闻言,白子杰瞬即铁青了脸,良久,他才在白语洁逼人的目光下开口,「哥他……可能还在手术房。」语落,白语洁诧异的睁眸,下一秒惶恐的想坐起身,一震晕眩感袭来让她又倒回床上。
白子杰见状,立即冲上前、手忙脚乱地将病床调整至白语洁能坐着的状态。
直到晕眩感渐退,她才急迫的询问,「辰怎么了?为什么会在手术房?」
白子杰抿唇,思量了一下才回话。
听(推荐阅读:激情性爱,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说,他在听到一声响亮的撞击声后,急急忙忙地冲进教室。
听说,他在看到白语洁倒卧在血泊中,吓得也气得咆哮。
听说,他在知道白语洁是被张凯琪推倒才会受伤时,理智顿时消散一拳打了玻璃窗。
听说……都只是听说。
因为班上大部分同学都不再教室,在教室的二、三位同学也被吓得不轻,只能支支吾吾的说了几句话后直发抖。
而闵辰希则是气到些微晕厥,话也说不了多少。
校方不得已只好决定先将原因搁着,赶紧把闵辰希送往医院去处理那只血流如注,令人触目惊心的左手。
当他到达医院的时候,白语洁已经在手术房进行手术了。于是,他便坐在手术房外不肯离去,一双大眼红得像小兔子。
医护人员为此伤透了脑筋,好在白语洁的手术时间并不长,在她手术成功被送到病房后,闵辰希确定她平安无事才鬆了一口气,乖乖跟着医护人员一起走。
虽然伤口不算大,但是碎裂的玻璃深深的刺入手心、手背,医生只得先将碎片取出。
直到白子杰走出病房,打算去询问闵辰希的状况,白语洁都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

后来回到学校之后,白语洁才知道张凯琪转学了,对她来说,或许可以算个好消息……才怪。
她的人缘关係本来就没有很好,与班上同学的互动大多是君子之交淡如水,鲜少有人与她友好。她大部分的人脉都是因为闵辰希的存在才有的。
现在发生这种事以后,很多同学不明了状况,只知道白语洁和张凯琪吵架,前者重伤后者则转学了,便逕自猜测。
然而却出现对白语洁不利的言论,例如:白语洁辱骂张凯琪,她气不过还手害白语洁撞到桌角,因而害得闵辰希暴怒打坏玻璃且受伤,张凯琪深感自责因此选择离去。
类似的言论一传十十传百,搞到最后,渐渐地所有人都把矛头指向白语洁。
对于这些传言,闵辰希是气到不能再多了,却无能为力,因为他当时不在第一现场,班上同学又没一个清楚知道实情的,他是有理说不清!而且……白语洁也告诉他不需要多做解释。
她说,懂她的人自然知道她不是那种会多花力气去辱骂的人,何况,她也不需要朋友,所以被误会就算了,她不在乎。
曾经认真对待的朋友只是为了满足爱情的需求而接近自己,她不晓得她的「朋友」还有几个是真正想和自己交朋友的?
她懒得再花太多的力气去处理这么複杂的事。
后来她和宫玥提到这件事时,十分淡然地对宫玥说:「人这种生物太複杂了,我觉得我可能不适合在地球生活。」此话一出,吓得宫玥不轻,抓着她要她别想不开。
白语洁仅是瞄了她一眼,「都过几年了要想不开早想不开了。」就见少女抚着胸口抱怨说吓死她了。
淡笑,白语洁庆幸能遇到人生中第一个闺蜜。

08 #
距离那件事都过了两年了,说全部放下那一定是骗人的,只是她压根儿没想过自己会在见到张凯琪,而且还是以绑架犯与人质的身分见面。
看着眼前的女孩从过去的青涩蜕变成现在这般艳丽的少女,明明才短短两年不见她却已经完全不认识眼前的人儿了……
「白语洁妳看看我有多为妳着想。」张婉慈挑起一抹令人不寒而慄的笑容,手上把玩着一把美工刀,「怕妳在这边会孤单,还特别去找了妳的老朋友来跟妳叙叙旧,妳说说看,妳该怎么答谢我呢?」
「我不需要,你们快放开我。」白语洁依旧秉持着冷然的口吻,可身躯却难以停下发颤。
「哼,妳这女人又再装什么高冷了?」张凯琪抓上白语洁未被缚住的右手,危险的勾起唇角,「欸,妳知道为什么我们不困住妳的手吗?」
白语洁扯动着被抓住的右手,咬着唇瓣不出声。
「啧。」张凯琪厌恶的甩开她的手,换揪紧她的衣襟,冷豔的脸蛋覆上一层阴险狠戾,「因为我要让妳嚐到明明是自由却无力抵抗的可悲。」
语毕,张婉慈拿着美工刀就往她的右脸划去,一道血痕立即在她白皙的脸蛋上留下。
白语洁觉得右脸有一个麻麻刺刺的感觉,紧接而来的是强烈的疼痛感,美工刀割的不深却已经足够让鲜血不停地流出。
「害怕吗?」张凯琪手上也持着一把美工刀,轻轻的划着白语洁的肌肤,「妳知道当我看到闵辰希一脸黑的打破我身旁的玻璃那时候我有多么恐惧吗?呵呵呵呵呵,那个我心目中完美的白马王子竟然瞬间变成一个恶魔!白语洁妳看看妳做了什么好事,竟然让王子堕落成恶魔啊?」
「张凯琪妳也不用太讶异了。」张婉慈微笑拍了拍她的肩,「她不仅可以让王子变恶魔,她还知道怎么让天使堕落,哼,都怪这女人妖言玥玥她才会跟我渐行渐远!」提到宫玥,她立即面目狰狞一刀挥落,这次是直接往白语洁的大腿刺下,虽然依旧是浅浅的伤口但是艳红的血液却是不断地涌出。
「呜。」白语洁苍白了一张脸,眼泪呼之欲出,惧怕的想要抵抗理智却仍是告诉她不可以轻举妄动,要是有任何的反抗她相信眼前两个已经近似疯狂的女人会毫不留情地继续挥刀。
「会怕阿哈哈,这还只是小case耶。」张婉慈尖声笑道。
「欸阿匠,你去弄一桶水过来!」张凯琪命令着后方的人,就听见男人哼斥了一声,转身走开。
没了男人的阻挡,白语洁才看清了外面的景象,围墙后方的几根电线桿外可以看到绿色的条纹和白底蓝字的招牌……她总算知道这里是那边了但她也暗道不好,这里是学校侧门的小通道,虽然与侧门只有几步距离,但是因为有储藏室的遮蔽还有杂草挡在通道口,就算是平常从这里上下课的人都不一定晓得这里有条通到教学大楼的捷径。
怎么办怎么办?她慌了,第一次感到这么不知所措与慌张。
看着被唤作阿匠的男人提着一桶水过来,白语洁害怕的缩紧了身子,这反应看在伤害她的两名少女身上,简直令她们乐不可支。
张凯琪接过男人手中的水桶,和张婉慈一同把水倒下,顿时间白语洁已经全身溼透,倾泻而出的水一碰到伤口便让她全身感到一阵阵刺痛,她疼的想要尖叫出声,却硬是哽在喉头,她知道如果她叫了眼前的人会再倒更多的水在她身上的。
她咬紧唇,唇瓣已经被咬得通红,眼泪已经无法继续留在眼眶了,无止尽的往下流。
眼皮已经开始疲惫的下垂,她好累……睡着了是不是就没有感觉了?伤口是不是就不会痛了?
──辰,你在哪?快来救我好不好……
「哭什么?我叫你哭吗?」张婉慈眼见白语洁的泪水滴到了自己手上,怒火顿时更上一层,挥刀就要往她的胸口划去。
「呜啊!」
此时,从通道的入口出现一声哀号,张凯琪和张婉慈不约而同地往后一看,脸色顿时铁青。
「洁!」一道熟悉的男声倏地出现,白语洁撑起疲惫的眼,朝前方一看,唇角勾起微笑。
「卫子青你制住张凯琪这女人!」闵辰希一个怒吼,粗鲁的抓住张凯琪的手臂就往后一扯,后面的卫子青立刻抓紧制伏在储藏室的墙壁上。
张婉慈眼睁睁的看着同伙的两人连续被抓住,虽然傻愣了一会却没忘记手中还有一个最大的把柄,伸手就把还坐在地上的白语洁捞起来,美工刀就抵在她受伤的脸蛋上,「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刺下去了!」
闵辰希看着微抖的刀子有一下没一下的碰到白语洁脸上的伤口,他的心简直就快痛死了,好似被撕扯般的痛让他刚刚一股脑地冲劲瞬间冷静了下来。
「不要划!我求你不要再划了!」闵辰希吼着,他知道白语洁正在害怕,因为她抿着唇不语,她不想轻易表露自己的恐惧所以她会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为什么?」张婉慈咬唇,眼中充满无止尽的悲伤,「为什么你们都要站在白语洁那边?」
全身疼痛的白语洁诧异地发现,张婉慈竟是颤抖着抓着自己的衣角。
「你也是,玥玥也是,甚至现在连卫子青卫子夏还有李彦泽他们都来救她为什么?」张婉慈看着把阿匠压制在地上的卫子夏及李彦泽,以及强压住张凯琪的卫子青,她心中是如此的忿忿不平。
不公平,为什么他们都要站在这个傲慢自大的女人身边?
「没为什么。」倏地,一个清脆的少女嗓音从背后响起,张婉慈才刚转头就被人狠狠地用东西敲了头,同时她手中擒着的白语洁也被往后一拉,远离危险区域。
下一秒,闵辰希已经把她反手抓住了。
张婉慈错愕地看着眼前手中拿着字典的少女,尔后失控的大喊,「宫玥妳做什么?为什么妳要这么维护那女人?我知道了,一定是她跟妳说了什么我的坏话对吧?所以妳才会讨厌我。妳(推荐资讯:经典英语散文,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不要相信她的话阿玥玥!」
「张婉慈……妳还听不懂吗?」宫玥站到白语洁与把她护在怀里的陈彦彤前方,露出与可爱的脸庞完全相反的狠戾表情,「就算没有语洁,我们也一样没有办法当朋友!妳太过于自私了,妳只想把朋友囚禁起来,可是我从来都不是能够被束缚的。」
「可是那女人对朋友也自私的很!」后方的张凯琪不甘示弱地大喊。
「妳只不过是把她当成接近辰希的工具罢了,妳怎么可能感受到她对妳的好?她真心待妳,妳却只把她当工具,这要别人怎么认同妳所说的自私?」宫玥冷冷地说着。
许是被宫玥堵到哑口无言,两人都沉默了许久,没有人接话。直到陈彦彤看白语洁情况不对,才喊声要宫玥赶紧去找老师来,众人才又慌乱地开始动作。

幻的碎念叮咛:
霸凌是不好的,我们要反霸凌!
还有被霸凌一定要寻求协助喔!

09 等到宫玥带着两名男老师与女班导回到现场的时候,白语洁早已经昏睡过去了,周围有几团染上血的卫生纸,闵辰希则是把运动服脱下压在白语洁的大腿上,白色的布料上沾着腥红。
李彦泽固定着阿匠的手,陈彦彤则一脚踩在他的背上,卫子青和卫子夏则是一人抓着一个。
闵辰希将白语洁揽在怀中,也没停止手上的动作,用卫生纸压着方才还流淌着血液的伤口,大量的鲜血早已乾涸许多。
不久,救护车也到达侧门,一群人手忙脚乱地让急救人员把白语洁抬上担架。原本女班导是想上救护车的,但闵辰希却是握着白语洁的手任由众人怎么劝说也不肯放,无奈之下只好让闵辰希跟着去了,而后来才赶到的教务主任则开车带着宫玥与陈彦彤跟在救护车后头。
待宫玥和陈彦彤随教务主任到达医院,白语洁早已进了手术室,就见闵辰希一个人坐在手术室外头,落寞的身影衬着医院的白墙显得孤寂。
「阿辰辰。」陈彦彤出声一喊,平常她都是用开朗的语调去叫闵辰希的,但是现在的她却连一点活力也没有。
可闵辰希却没有动静,仅是握紧了双手,沮丧的垂着头。
「辰希啊,语洁会没事的。」宫玥蹲到他前方,想试着安抚他,儘管她自己也是十分的忐忑不安,但是她觉得眼前的少年才是更为痛苦。
「宫玥……」闵辰希启唇,他缓缓抬头,一双布满着血丝的眼对上宫玥同是哭红的眸子,「我好没用,我没有好好保护洁……」
「如果我时时刻刻都待在洁身边,洁就不会被他们带走了;如果我没有离开去装水,洁就不会自己回去教室了;如果我不在她身边,张凯琪就不会利用她来接近我了;如果不是因为我,洁就不会被推倒撞到头,洁就不会被他们伤害了!呜呜呜宫玥我伤害了洁,都是我都是我都是我……如果没有我,洁就不会受伤了洁就不会受伤了啊!」他摀住眼痛哭着,全身所有的细胞好像都在叫嚣着──是他让白语洁受伤害了!是他!都是他!
──如果没有他,白语洁就不会受伤了。
宫玥和陈彦彤两人看着激动崩溃的闵辰希,面面相觑,两名少女也是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方面担心手术房里的白语洁,一方面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安慰眼前的少年。
「阿辰辰你听我说啊,语洁不会怪你的,因为、因为你接到她的电话就去救她了啊!」陈彦彤做着与平时相同的夸张动作,可是她也害怕的不停流泪。
「辰希,我相信语洁很快就能够出来,你如果想哭就哭好吗?我跟彤彤都会在这边陪你等语洁出来好不好?」宫玥颤抖的手覆上闵辰希颤抖的双肩,尽她所能地安慰他。
闵辰希虽然不像刚才一样的痛哭,却仍是抽噎着,双手遮着自己的眼眸,唇瓣更是毫不留情地死咬着。
他真的、真的好痛恨自己……
天知道当他接起电话只听到一阵无声他是有多么的错愕与不安,然后一切的恐惧都在白语洁喊出「教室里的人,快来救我!」时冲破心房而出,他慌了,彻彻底底地慌了──他找不到白语洁。
他惊慌失措的开始找起白语洁,可是、可是却发现身边的景象好模糊,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完全没办法冷静,要不是他慌乱的模样被卫子青看到,然后他用力拍着他的肩,叫他冷静问他怎么了,不然他或许会继续沉浸在不知所措之中。
后来,他们俩立刻回帐篷区让所有同学都出去找白语洁。
然后,与他们一起走的李彦泽提议到那条隐密的通道看看,没想到真让他们猜中了。
当他看到张婉慈準备将刀刺向白语洁的胸口,他想也不想直接把挡在通道口的男人推开,然后抓了张凯琪就往后扯,原以为可以救到白语洁了,可是,却又让张婉慈拿着刀在她的身上画出了几道伤口。
──他真的快疯了。
他发觉他好像总是害到白语洁。
不管是两年前因为张凯琪喜欢他而闹出的事,亦或是他冲动的想救出白语洁却害她的身躯多了好几道伤。
他好像是她的灾星。
──如果他离开白语洁,是不是……她就不会受到伤害了?
夜晚──
方赶到病房的白子杰,打开单人病房的门就看见闵辰希独自坐在病床旁,双眼无神的凝视着躺在病床上,伤痕累累的白语洁。
「哥,姐还好吗?」白子杰气喘吁吁的向前靠在闵辰希身旁,以微小的音量询问。
「嗯伤口都已经包扎好了。」少年轻点头,嗓音有点哑,「医生说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闻言,白子杰吐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般的坐到椅上,「允希晚点会跟着闵妈一起来。」
「嗯。」憔悴的少年仍旧只是轻应声,尔后他张嘴,似是想说些什么,却又在挣扎过后闭上唇。
「哥,还好吗?」白子杰神情严肃地望着闵辰希,他自当是知道这个邻居哥哥有多重视他的姐姐,他还没忘记两年前的闵辰希是有多么激动与痛苦,在看到自己和爸妈的时候则是疯狂地道歉,说自己没有照顾好白语洁。现下,他却仅是平静的给予回应,白子杰不知道眼前的人这次到底伤的有多深,又有多自责。
「……。」他沉默着,良久才缓缓开口,「子杰,替我跟洁说一声再见好不好?」
……白子杰瞬间愣了,他待了一会才紧张地开口,「什、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说再见?」
「我要离开水泽,回天擎。」闵辰希坚决地向白子杰说,同时这也是在对自己说。
「怎么这么突然?」冷淡如白子杰,在听到如此爆炸性的讯息他也不淡定了,毕竟跟闵家当了快十年的邻居,他跟闵辰希的感情也算是深厚,但现在却突如其来地说要离开了?而且还是在白语洁正受伤的时候……
正受伤的时候?
少话的他也不拖泥带水,直接抛出一句直白的话,「哥,你该不会是因为姊受伤了所以才要走?」
「……。」少年低头不语,白子杰就当他回答了。
「你怎么可以走?」他拧眉,「你难道不知道姊现在如果没有你,她会有多难过?」
「可我在她身边,都只会让她受伤,我连她都保护不了……」垂丧的咬唇。
「哥……姊需要你,就像我需要允希一样。」他起身,踱步走向病房门口,「或许哥你认为你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姊不让她受伤,可是……你从姊很小的时候就一直陪伴着她。她不懂交际,你帮她建立起人脉;她不懂得委婉,你帮她处理遗留下来的麻烦……你是她生活重心的一部份,若你走了,你说,她该怎么正常生活?」微愠的口气带着不容置疑,白子杰说完便走了出去。
他难得地说了这么多的话,原因无他,他只是想让闵辰希知道──白语洁的世界不可能没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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