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名器 图片 抱起来朝着那硕大压下去

第十九杯 她的心思 *
待在长长木头缘廊,柱子间隔形成的方框向外看去俨如一幅画,名为夏夜的风景画,石与水营造出的氛围,能使混乱的心沈澱,洗净尘嚣过后的心灵感知。
就这么一辈子待下去也无妨,心中立刻涌现出这个不怎么样的想法。
可乐要我接受能掌握其中的幸福,虽小小却饱满,简单而纯朴。
但是,良知告诉我不能这么做,一旦选择这种方式生活,那我好像会真正的失去某样东西。
近在眼前的幸福能填补的空虚有限,何况像我这样贪婪无比的坏家伙。
玩弄指缝中细薄的菸,微弱称不上是光的火苗黑暗裏悄悄燃起,将它当作萤火虫的光芒显得小气,将它当作光明的指引又显得浮夸。
最后我放弃的抓抓后颈,慵懒的抽起菸发呆。
换上民宿贴心準备的朴素浴衣,喝了点小酒,潮红的脸颊迎着晚风,听着水池竹片水滴流动声响,使人不自觉放鬆,大脑的思考机能停止运转。
「小心着凉。」
可乐将一件单薄的外衣披在我肩上,顺其自然的坐在我身旁,我呼出最后一口白气提早撚熄烟头,偏头端详她仰望星辰的侧脸,沿着额头、鼻樑到下巴弧线尽收眼底,可乐的侧脸长还蛮标緻,真不懂这孩子干麻暴殄天物不试着带起隐形眼镜看看,至少这样还有一点机会可以与时下的年轻女孩竞争。
「谢谢。」我说着迟好几秒的道谢语,散漫的打个大大的呵欠。
「嗯……我明白。」她说。
好耳熟的语气回答,我下意识的皱起眉与她对视,良久,可乐忽然垂下头噗哧大笑起来,笑到眼角渗泪喘不过气为止。
或许喝了酒的关係,我脑筋有点转不过来。
「你愣住的表情好可爱。」她甜甜一笑,指腹抹去眼角旁的泪水,「你两次的反应都逗乐我了。」
两次?喔!这么说来她刚才是模仿我的语气,难怪那么熟悉,没想到这小妮子还有捉弄人的一面,不……这也许是她的本性吧!
「你生气了?」她收起笑容凝视我的脸庞。
「这是我的专利喔!」我假装生气的板起面孔,「不过……准许名叫可乐的小姐用。」
刚说完没多(推荐资讯:爱上包养我的情妇,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 久,接待的和室内立刻传来某人震耳欲聋的打呼,声音听起来非常刻意彆扭,我俩面面相觑,相视无言,可乐无声地比了嘘手势,指指离这边有些距离的东面和室套房,邀我一起过去。
「那间和室原本是我的房间,不过自从我搬出去住之后,就改为供客休憩的套房了。」她一面走着一面为我介绍,用着极小声的气音说道:「那里很安静不会有人打扰。」
「防的住老家伙……咳……妳父亲吗?」
「但愿如此。」可乐颇有深意的轻轻地叹口气。
沿着廊道走过转角,时不时闻到可乐身上洗过澡的淡淡清香,味道不浓像草本植物製的精油香皂。
由于我身长大约一百八十几公分左右,所以与我并肩走的可乐比平常更显得矮小,我能看见她头顶的清晰髮漩,瞧见没编成麻花辫子的头髮披散肩膀,却怎么看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妳现在幸福吗?」我想也没想的迸出这句没经过大脑的话,说完后我马上感到后悔,后悔问这么私密愚蠢的问题。
可乐当下听到身体一颤,有些愣住,不过很快的立即反应过来。
「呃……从没想过你会问这个问题呢!」她语气里带着困扰。
「抱歉,我也很讶异为什么自己会问妳这种问题。这样吧!妳就当作没发生过、没听见,一切重来、重来。」
我食指抵着脑门装没事,乾笑几声。
「你变得好惊慌失措。」可乐似乎察觉些什么,明明平时神经粗的跟什么似的,现在却这么敏锐。
「有、有吗?」
她点点头如实回答:「很明显。」
「…………」我困窘的不知如何是好,无法答腔。
「罢了,今天是特殊的日子,就当作没听见。」
可乐帮我找台阶下,一蹦一跳的走到曾陪她度过童年时光的房间前面,轻轻的拉开纸门。
我倚在木柱旁不动声色的呼口气,还好可乐的个性不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类型。直接问异性幸不幸福这件事颇为尴尬,这都要拜那个该死谐音所赐,幸好,可乐并没有往那个方向去想,要不然我可能又要被贯上老闆性骚扰员工的难听绰号。
「老仔,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平稳的腔调突然改变。
可乐轻声的呼唤,童稚的嗓音清晰,却有种飘忽不切实感。
她站在门边与我相望,我们之间大约有一米左右的距离,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的暧昧间隔,由于黑夜的关係,更能衬托出可乐眼镜下的明亮双目,与走在路上可以随时放电的眼神不太相似,是另外一种容易无意漏电的类型。
此时,空气中瀰漫的xx气氛使我浑身感到不自在。
「……唔,好像是妳跟父母约定回来的日子?应该……」进也不行,退也不行,乾涩的喉咙有些灼热。
「嗯……我以为你忘记了。」她缓缓的点点头,刻意压低音量接着说话。「自从在咖啡店工作以后,我慢慢的体会到你口中说得幸福是什么。」
「那很好呀。」脸部的表情开始僵硬,不协调的感觉蔓延全身。
她静默一会,作深呼吸状,彷彿下定决心要投下一枚震撼弹,震撼弹意谓什么其实很明显,真希望我是少了好几根筋的傻瓜。
在这方面我很狡猾,明知道却装作不明白,不直接戳破是因为不想面对。
「现在……我想把这份幸福传递给你。」
可乐双手平贴胸口,我发现她耳根子已经红到快冒烟了,挣扎中鼓起相当大的勇气。
糟了、糟了……我紧张到只能愣愣的盯着前处,想开玩笑化解尴尬的念头也随之不见。
「老仔……我……我!」
「等、等一下!」情急之下,我冲到可乐面前,她被我的举动吓了往后退一小步,为了不让她闪躲,顺势抓住她的双肩固定在原地,而我的脸庞因此撞到拉门。
「痛!」我反射性的闭着左眼垂下头低喊。
「没事吧!」
「别动!」
伸出的手停顿在半空中,我的鼻樑前方,她的神态露出迟疑和惊讶。

第二十杯 我的心思 凝望她此刻的表情,我感到内疚。
「不要太过靠近,保持这样的距离好吗?太近我会无法集中。」
可乐没回答,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我,小巧脸蛋无比的通红。
「请听我说……我知道我很自私,不仅没有勇气听完妳的心情,还选择粗鲁方式逃避。」我嚥下一口口水,深深吸了一口气进入肺里,无色无味的二氧化碳循环吐出,假装在抽烟,给自己舒解紧绷的精神状态。
我伸出食指,抵住心脏缓缓说道:「这个地方很久以前遗失了悸动,所以要我以现在的状态接受幸福办不到。我并不想用这种半吊子的心态接纳别人的付出,那样我连活着的藉口都会尽失,可乐,妳该知道我要是接受好意,会被负面产生的罪恶感压垮。」
为了牵制埋伏在黑暗深处裏的狂兽,对自己的心严格管制,不轻易让感情妥协,这是我活下去的方式。
戴上面具保护自己,讨厌有人破坏这份好不容易维持的宁静,讨厌有人侵入这个封闭的领域。
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b>卑鄙。</b>
「我不懂你拒绝的意思。」可乐脸颊上的绯红消退,温柔地拨开我的手。
「可乐?」
「你的确很过份,连给对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更过份的是连拒绝理由也让人弄不明白。」她的语气停顿,嗓音变得古怪,「但是,却无法讨厌……」
藉由户外射进来的夏夜月光,我发觉她的不对劲,她的声音哽咽,也许是不想让我看见眼泪,她稍稍的垂下脸颊。
「无法讨厌老闆。」
泪滴静悄悄地滑落,滴到用来铺设地面的九十公分宽地榻榻米上。
望着啜泣的可乐头顶,现在该怎么做才好,我已有了答案。
「谢谢。」
不是对不起,而是谢谢,没心机也没有任何意思,只是、只是单纯的想道谢罢了。
想必有人会觉得我是神经病,白白放弃一个大好机会。
握紧双手,我安静的慢慢往后退,离开她的身边,离开私密的和室套房。
对她的心意道谢,对她反应的道谢……
沐浴在皎洁的月色下,我走回原本所在的缘廊位置,听见室内里平稳的打呼声,庭院里昆虫的鸣叫声,心情不怎么痛快的便直接坐在地板,回过头眼神落在笔直的廊道后方,空空蕩蕩的沉静,什么痕迹都不曾留下。
有一个声音突然从我耳畔响起。
<b>『嘿!拒绝的乾净俐落嘛!干得不错!』</b>
真的干得不错吗?若干得不错为什么会心情会如此卑劣。
遵循自己良知的答案,赢得不怎么漂亮,这是始料未及的结果,我的决定可能会让彼此的情谊生变,也许可乐会选择与我疏远也说不定。
事实总是残酷的,既然选择权交由我手上,以我怕麻烦的个性,当然会觉得不跟人牵扯才是最好的。
目前对可乐和身边任何一人的感觉都没有超出友情範围,就算今天我喜欢可乐,我还是不会答应她,因为她无法让我倾心。
因为爱跟喜欢是有区别的,我想起大友说过的话。
沙沙────
房内忽然有动静,能听见浴衣袖口摩擦的声音,客房的纸门轻轻拉开,领班探出她那发青的脸,望我的眼神依旧冷漠。
「你可终于回来了。」她语气不大好。
「干么等我,要睡就先睡去。」我没好气的回嘴。
「怎么没瞧见可乐?你拿她怎么了?」
……随便搪塞过去,我打定主意心想。
「她睡了,别去打扰。」
闻言,领班下意识的往东面瞧,秀眉微蹙,表情异样。
「你就这样回来了?」她视线回到我脸上,「什么也没做?」
「嗯,什么也没做。」我老实回答,做了就不是绅士了。
领班停顿数秒钟,猛然发出响亮的鄙夷声音,不悦的瞇起双眼,说话直白,「你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大混蛋,大白痴、大混帐!你将那孩子当作什么啊!」
「喂!妳这句话我可不能当作没听见!」我又惹到她哪里啊!少在我心情差的时候窜出来疯狗乱咬人行不行!
她牵动嘴角敷衍的笑一下,答道:「不承认吗?我只是将事实用很简单的形式告知你!」
「根本在骂人嘛!」我极度不快地吐了一口怨气,瞪着她,「混蛋、白痴、混帐……这些形容词是根据什么鬼事实栽赃?我按照感觉选择答案有错?妳的意思是要我昧着良心接受!即便我不喜欢也必须这样做?」
「言下之意你全都知道那孩子是抱什么样的心态面对你嘛!既然如此,干么装傻?干么拖到现在才打破她的────」
实在是听不下去!我不耐烦打岔,「妳想说打破她的少女情怀是吧!对!我是拒绝了,狠下心明明白白的拒绝了!然后呢?那又怎么样,妳有必要为了这件小事找碴?莫名其妙!」
「小事情?你把别人付出的感情当作什么?卫生纸?擤完鼻涕就丢!」
她双眼睁大,褪去随时可以露出浅浅酒窝的面容,完全变脸,背后的红褐色波浪长髮随着后脑激烈晃动,「一直以来你要逃避到什么时候,你以为我们都不会累吗?为什么不自己努力的挣脱或是在原地挣扎也好啊!从来就不曾努力过……呵!相比之下,那孩子都比你这废物还勇敢多了,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关琼玉!不要以为现在留了长髮、套了裙子、穿了高跟鞋,我就不会像高中一样扁妳的话就给我试试看!」我火大的原地蹦起,张口喊道:「拒绝可乐是我愿意的吗?没感情我还能怎么办!妳干麻一直控制我做这做那的,我真搞不懂妳在想什么!」
「你不曾用心去了解一个人,又把自己封闭在高塔内部,拒绝任何人的亲近,不反省自己,不接受他人,如何会懂?」
「够了够了够了!算我倒楣!」烦死了!今天是我的衰日吗?下次绝对不走偏离生活轨道的行程,以后安分的待在店内吹冷气算了,我根本是被拐来这里的!
「算你倒楣?」颤抖的语句划过空气,此时凉凉的夏风彿过脖颈竟然使我感到些许寒意,心中漾起陌生的疏离感。
「竟然觉得倒楣?那我怎么办,这么多年来忍受你死德性的我又怎么办?」我沉默的望着她,看着樱色小嘴在悲哀的脸庞上开合,「倒楣透顶吗?真亏你能这么讲话。」
我继续沉默,什么也不说,不是故意不说,而是拼不出任何能辩解的字语。
「我只是希望你回到原本的模样,不为谁而活的坦蕩家伙,忘却过去发生的不愉快,放下伤痛走出来。算了,我好像太鸡婆,认为可乐能填补你寂寞的我似乎是太一厢情愿,安排她……」她忽然顿住,吸了一口气,将半个白皙侧脸埋在手掌内,领班收回(推荐阅读:嫖娼过程,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 异常状态的丰富情绪,我很久没见到情感波动强烈的她。
明明高中的时候拥有一生气就朝我发洩的坦率性格……
「我要睡了。」
「妳话还没说完,安排什么?」
望着她的背影,我尽可能的压下涌上心头的烦躁情绪。
「没什么。」
话音一落,领班在我眼前刷了一声用力拉上木门,丝毫没有犹豫的迹象,态度明确果决。
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客房,一双脚丫踩过何宇的结实腹部,任他在地上打滚惨叫,脑海里全想着今晚所发生的事情,这一夜我辗转难眠,睡得极不安稳,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思索明天该如何面对那两人。

第二十一杯 老仔与可乐 隔天一早被何宇摇醒,带着两天没睡饱的黑眼圈刷牙漱口,慢吞吞的边伸懒腰边走去接待室吃早餐,拉开门望进去立刻感到些微的不对劲,除了应该到场可乐缺席外,全部的人都到齐了,甚至连那位暴力老头都坐在桌边安份的看早报。
「少发呆了,快过来享用早餐吧!」何宇元气十足的挥挥手,拍拍他右手边的空位,「爱心满满的丰盛早餐,得来不易唷!」
「为什么得来不易?」我纳闷的在他旁边坐下询问。
「因为是小筱她们亲自下厨做的阿!」他嚼了一口白饭傻笑,「超神奇的,我能吃出白饭里浓而不腻的甜味欸!」
「白痴喔!什么形容哪!白饭要是甜的还能吃?又不是在吃巧克力。」我没好气的纠正他,顺便含了一口白饭嚐嚐,它的滋味跟店里差不多,同样是用电锅煮出来的,并没有特别酸甜苦辣的珍奇味道。
何宇这小子的味觉每每遇到心仪的对象就像故障似的……
「话说回来,妳在家连一顿都没帮忙过,怎么今天转性啦!」
我瞪向坐在对面直接咬住鱼头的丫头酸溜溜的嘲讽道。
她冷哼了一口气,「因为心情好。」
「妳最好在家心情都不好啦!什么烂藉口!」
「没办法!只要瞧见你的衰脸,本小姐的好心情就不由自主的荡到谷底。」
听到这席欠揍话,忍耐好一阵子的青筋顿时不客气的浮起,我火大的抢走她盘子里的煎蛋塞进嘴巴,幼稚行为让大伙傻眼。
「怎么样……唔?」嚼在口中的煎蛋滋味诡异到我脸色大变,有一种想吐却又不可以吐出来的念头产生,这、这煎蛋到底是────
放了多少比例的砂糖吶!甜死人了!
该死!这丫头到底有多爱吃甜的东西呀!
丫头看我僵硬着,忽然面露坏笑立马用竹筷直刺我的咽喉,「吞、下、去。」
「老仔你就吞下去吧!吐出来不礼貌……外加很噁心。」何宇在我耳旁悄声答道。
「这、还需要你来提醒我吗……」我端起味噌汤一口气喝完,口中的煎蛋顺着食道滑入腹中后,便抓着桌沿喘气。
我吃不了太甜的东西,并不是单纯讨厌甜食,而是一种煎蛋不应该是甜的心理因素。
讨厌明明就该是鹹的食物竟然拿来当甜食。
所以才说这是主观的心理作用。
「行了。」冰冷的语气响起,领班看也不看我一眼,有意无意的避开我,选择性转头望向一旁一直阅读报纸异常安静的老头笑道:「可乐爸爸赶快吃早餐喔!别顾着喝汤……来!我帮您添一点热汤。」
我沉默的看着老头桌上的半碗汤,再低头往手里捧着的空碗发楞。
领班的个性我是知道的,就是太了解她才使自己不好过,为了维持早餐的美好饭局她做了很大的努力,我并不想把场面闹僵,让其他人知道我们吵架,但又想不出一句玩笑话安慰自己挫败的心情。
不知我的表情是不是被丫头察觉了,只见她不动声色的将盛满热腾腾的汤碗推到我眼前,然后埋头与自己的烤鱼大战。
「原来妳不喜欢味噌汤。」我俯身向前以气音回应,她肩膀抖动一下,一双猫眼滴溜溜转动,不知道想些什么。
「不过还是谢谢。」她给我一个台阶下,我也回敬她,没想到在糟糕时刻还能让我看到不同之处,心情有些稍稍好转,重新拾起筷子夹了一块煎蛋放入口中。
嗯……我的果然是正常的。
我跟何宇合力将每人的行李搬到后车箱,直到要出发前都还未见上可乐一面,她貌似有闪躲我的意图,让我非常担忧她会不会因为昨晚的事情而想不开,若真出了什么坏事那我就成千古罪人了。
「何宇。」我唤住趴在后座整理杂物的花美男。
「唔呼!在。」何宇头也没抬的背对我朝车内回了一声,「怎么了?」
「你今早有见上可乐吗?」
「有啊!早晨她站在缘廊上盯着院子出神,跟她搭话也魂不守舍的。」
精神状况真的不是很乐观,我抚着下巴皱起眉头。
「那除了看起来魂不守舍以外,身上或脸上有没有什么不寻常?」
「不寻常?唔……」何宇偏着脑袋思考,「啊!倒是挺憔悴,两眼浮肿似乎有哭过。」
他猛然回过头两眼直视我的脸颊,神情煞是严肃。
「可乐有说一句让我错愕的话。」
「什么话?」我紧张的握紧拳头,舔舔乾燥的嘴唇。
「我或许无法跟你们回去了。」
啊?
何宇静静说道。

「老仔!」
「老仔?」我朝向矮我几截来店里没两个礼拜的菜鸟反问,「妳这是唤我的意思?」
「对呀!」她点点头。
「还对咧!」我不认同的挑起眉毛,老闆好好的干麻取绰号啊!老仔听起来真是有够难听,而且也没有老闆的样子。
「因为感觉和蔼可亲。」身材瘦小般的女孩天真笑着,把两条紧实的麻花瓣甩向身后,大大的镜框圈住那双明亮的眼眸,「温柔老闆的代称。」
「就算如此……我还是不喜欢老仔。」我吃了一口她端过来的咖哩饭说道,「这样员工就不会尊敬我了。」
「员工的尊敬是靠称呼?」
「呃……也不全是……」我叼着汤匙瞇起眼睛,明明这么简单的常识,总是会被她的问题考倒。
「反正,就是一种心情啦!不爽、不爽懂吗?」我强调。
「那要不然这样好了。」她拍一下手掌,竖起一根手指朝向自己,「你称呼我可乐,可口可乐的可乐,而我叫你老仔,谁也不欠谁。」
「想唬我……妳父母给妳取的名字就叫可乐,是差在哪里。」
「所以说啊!我不是比较吃亏吗?十九年以来习惯了它的存在,跟着生活形影不离。」
「妳的安慰技俩很拐弯抹角喔!」不直接讲重点吗?我又吃了一口浓稠的咖哩饭,抿起薄薄的唇形咀嚼,观望外头的冬日景象,阳光缓缓的穿透狭长落地窗,在温暖的光线照射下,与前几天的温度相比,似乎没那么冷。
毫无防範下,眼前的女孩唤了我一声。
「老仔。」
「嗯。」应完没多久,就发觉到自己犯了错误,回女孩的瞬间代表我已经接受她为我取的绰号。
「别皱眉,真的会老喔!」
可乐戳着自己的眉间认真回答,但撑不了多久,她又咯咯的笑起来。
好爱笑的怪女孩,是我长得一付很有趣的模样吗?我索性撑住自己的脸颊,搔搔下巴上的鬍渣沉思,眼角慢慢地瞥向其他店内的客人。
我跟他们的长相明明差不多,眼睛嘴巴鼻子五官样样齐全,实在搞不懂她到底是笑我哪点。
但她的笑容又与领班的假笑不一样。
「啊啊!你又皱眉了。」
「想事情都容易这样,这是成人的思考方式。」我故意用力将眉间挤成一条沟,拿着汤匙插进深痕里,「给我去门口迎接客人!少趁机摸鱼打混。」
「叫谁?」她歪歪头装傻。
「可乐啦、可乐。」我不耐烦的摇摇捏着汤匙的手。
「喊多一点心情会变的更好。」
多没根据的一句话,像哄孩子似的,一名从小备受呵护关怀长大的女孩,若遇到人生的不如意经得起风吹雨打吗?
我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将没吃完的碟子放在女孩的托盘上,示意她端回厨房给芯仪姐,她半信半疑走进厨房不到一分钟便传来芯仪姐的大声喝斥与她频频道歉的声音。
我拖着腮帮子,不怀好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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