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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点不寂寞 2 「我必须找个助理。」韩晓蕾宣布。
电话那头传来轻笑：「妳也才回去一个月，事业搞这么大？」
她烦躁的回答：「开公司这件事，要处理的细节太多了，什么公司登记，什么资产担保，还得找间当地的会计师事务所，你知道现在台北几度吗？天天都要破四十度高温，再这样弄下去我会热死。」
电话里交杂着电话铃声，电脑键盘敲打声，远方的交谈声，但就是没有她要的回答，她提高音调：「陈克襄！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呀？」
「有啊，我只是不懂妳跟我说这个有什么用，难不成我能帮妳快递一个助理过去？对了，妳那个死不给我支票的会计师怎么样？她开台湾支票可能比法国支票快一点。」
她得意的笑笑，安玛丽果然听话行事。「你就没有个小表妹或表姊什么的，可以帮帮我？」
「我想想…嗯，我家族在台湾的有我外婆，七十岁，以前是公务员，搞不好还管用，怎么样？」
「你到底想不想要支票？」她警告。
「拜託，晓蕾，上次透过我姑姑的乾女儿，乾女儿的朋友的老公帮妳在一个星期内找到房子，已经是个奇蹟了，我这个迟早被妳拖累到关门休业的倒霉律师，早就把能用的关係都用完啦。」
「说到这个，有人建议我买房子，你觉得这点子怎么样？」
「不错呀，租房子乱洒钱，还不如好好利用妳出卖青春五年，从塞吉那里挖来的钱，听说台北房子涨得厉害…」他打住，顿了下才问：「我可以问韩晓蕾这位精打细算的朋友是谁吗？除了我，妳好像没有这种了解『现实』的朋友吧？」
「麦文。」
电话那端的敲键声停止。「那个被妳(推荐阅读:性情感故事，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甩了的初恋？」
「没错，而且我开始觉得后悔，麦文是个…好男人，我真恨不得把他抢回来。」
「我没记错的话，麦文的对象是林玉芝？」
「没想到你的记忆力这么好？你只看过她一次吧？我刚去法国第一年，她来找我玩那时候。」
他轻咳：「等等，这不是重点好吗？重点是，林玉芝是妳最好的朋友。」
「是呀。」
「而妳想抢最好朋友的老公？」他轻声问。
她则沉默以答。
「晓蕾？我能知道妳在玩什么把戏吗？」
「我又不会真的抢！」她暴躁的回答。
「停…在妳公主病发作前，让我们倒转一下，等等，我手机有录音功能。」
她从话筒里听到自己的声音：我真恨不得把他抢回来。
「可以解释一下这句话的意思吗？」
「你干嘛录音？！」
「妳是我客户，和客户通话我习惯录音。」
「除了是你客户，难道我就不是你朋友吗？」她埋怨道。
「是没错呀，下次打电话来之前，请先声明妳是以朋友还是客户身分打来，让我可以从谈话费里扣除朋友部分的时数。」
他总能让她气到说不话来，想把他甩开又甩不掉，因为经验告诉她，到后来她还是会主动回头找这人。
瞪着手机，她恨恨的说：「想要你的支票，你慢慢等吧！」
他爽朗的大笑。「回归正题，请定义一下『恨不得』在韩晓蕾字典里是『想要』还是『打算要』？」
「我真恨不得杀死我律师，你看这是想要还是打算要呢？」
他笑得更大声：「不错嘛，看样子妳正在恢复中，又有点聪明伶俐的韩晓蕾之风了。」
「我什么时候不聪明伶俐了？」
「让我想想，嗯，自从妳爱上塞吉那个秃子开始，到下个月满六年啰。」
「我才没有爱过他！」
「妳有。」他的声音转为严肃：「别的女人会为了钱结婚，但妳不是那种女人。」
她再度沉默下来。
「晓蕾？」
「你只是自以为了解我。」
「而妳只是自以为不被了解。」
她突然鼻头一酸，庆幸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声音闷闷的说：「你一定要那么让人讨厌吗？」
「不爱听的话，下次要爱上人时，自己先想清楚。」
「我和麦文没什么，只是看到他和芝芝的关係…让我有点忌妒。」
「妳？忌妒平民生活？」他失笑。
她认真的反省：「或许他们那样才是真的爱情，在平淡无奇的生活里还能互相关怀，麦文以前就是温柔的男人，现在还是一样，顾家负责，最重要的是，他没有秃头也没有啤酒肚。」
听他久久没回应，她不满的问：「干嘛不说话？」
「没有最后那句话，我还真差点被妳感动了。」他最后说。
「我不会和麦文怎样的。」
「妳确定？」
「我确定。」她坚决回答。

听到芝芝的话，韩晓蕾却不再那么确定。
「麦文一定要载我们回去宜兰，然后自己再赶回来上班。」
芝芝脸上敷着有机黄瓜面膜，一个字一个字小心的透过面膜开口发出。
她搓揉着芝芝手背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不嫌累吗？」
「他从来不会嫌累，就是这点逞强个性，让我有时候很担心。」
她从护手霜软管里挤出更多乳液，动作轻柔的保养芝芝另一只手，装出不在乎的语气：「是吗？」
「他知道我爱担心，所以很多事情都不跟我说，不喊累，不抱怨，工作上受了委屈也不肯让我知道。」
「妳有什么好担心的？」
芝芝叹口气：「妳可能不会懂，但是我们现在一家人都只靠他那份薪水，两个小孩都在幼稚园，正是最花钱的时候，万一他工作有问题…」她停了下：「我都不敢想像下去。」
韩晓蕾思索着正常情况下，应该怎么回答好朋友这么私密的心事告白，但却想不起她上次听人抱怨类似问题的情况，于是顺着芝芝的话回答：「麦文的工作，有什么问题吗？」
「他之前那个师傅，就是被饭店协理逼走的，老是压榨厨房的人增添自己的业绩，麦文接手以后，加班的频率比前一个师傅还在时更频繁，我看呀，那个经理可能是看麦文比较好说话，更放心大胆欺负他。」
「能当到凯悦西点主厨，他干嘛不出来自己创业？」
「本钱从哪里来？我们两边都没有家里可以靠，小孩出生前存的一些钱都拿来买这个房子了，哪有创业的资金呀？」
「开间麵包店…需要多少钱呀？」
「在台北市区，店面租金、设备、员工薪水，没有上千万也得七八百万。」
她在脑子里换算了一下，冲口而出：「根本不到二十万欧元嘛，过一阵子我的钱下来了，我帮你们开吧。」
芝芝缓缓坐起，摘下面膜，又露出当时收下缅甸玉坠的表情，有点为难，有点受伤的表情。「对妳来说，七八百万真的不算什么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韩晓蕾直觉肯定回答会让好友难堪，她急急的说：「也不是啦，我只是，我只是想…」
她吞吞吐吐，还在想要怎么安慰好友，芝芝接着问：「晓蕾，我听麦文说妳这次回来準备长住，那妳老公呢？」
她垂下头，跟好友坦承：「我离婚了，刚打赢离婚官司，过一阵子就会有一大笔钱进来，反正我也用不到那么多，所以你们假如有需要，我倒是可以帮帮忙。」
芝芝反过来拉住她的手：「离婚这么大的事，妳怎么都不跟我们说？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非要闹到离婚？」

第二章　一点不寂寞 3 这又是让她无法处理的情况，巴黎那些朋友听到她离婚，官司打赢，只会恭喜她，绝不会想知道她和塞吉出了什么事。
她这才发现，这是她首次面对这个问题：为什么非要离婚不可？
「他…在外面有女人。」她艰难的回答。很多个。
「喔…」芝芝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腔。
她耸耸肩，刻意轻快的说：「据说我要变成亿万小富婆了呢，这也不错呀。」
「难怪麦文说妳想买房子。」芝芝也假装轻快接着说。
气氛突然沉默下来，韩晓蕾难得希望房里那个小鬼醒过来活络一下气氛。
「晓蕾，过了这么多年，我们都变了，对吧？」芝芝突然感性的说。
她只能点头。
「以前我们那么无话不谈，一起三八，一起八卦，一起骂人，做什么事都一起…」
高中时芝芝是她的同班同学兼室友，一个小小的房间上下铺，连书桌都併排在一起，早上麦文送早餐来会连芝芝那份一起送，大多数时候的週末约会，芝芝也和他们一起，芝芝害羞，麦文腼腆，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人会在她走了以后凑在一起。
彷彿看穿她的心思，芝芝语气犹豫的问：「妳…会怪我和麦文在一起吗？」
她看着好友，产后还有点水肿的脸上，果真带着愧疚，这个善良的芝芝，却反过来让她觉得愧疚，这掺杂同情和心虚的複杂心情到底怎么回事？她一点也不明白。
「会。」
被她的回答吓到，芝芝脸色苍白的说：「果然…」
韩晓蕾却笑了出来：「我怪妳既然喜欢麦文，怎么不早点跟我说，我一定立刻让给妳。」
「晓蕾…」
她拍拍芝芝的脸颊：「妳瞧，敷完面膜后肌肤立刻变得水嫩，是不是？」
「我那时，才没有喜欢麦文呢，我们是妳走了以后才熟起来的。」芝芝的眼神规避，吶吶的回答。
想转移话题的心血看样子是白费了，她叹口气，语气真诚的说：「我不在乎，真的，妳比我更适合他。」
「妳走了以后，麦文消沉很久，我…我一开始只是想安慰他，慢慢的才喜欢上他，去巴黎找妳时，本来想跟妳承认，但是又说不出口。」
「不管怎样，你们都共同有三个小孩啦，婚姻幸福美好，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芝芝看起来似乎深受感动。「我老觉得我们两个，这些话没说开，是没有办法回到像以前那样，现在终于说出来啦，我也轻鬆了许多。」
韩晓蕾真心的回她一笑：「是呀，我在台湾朋友不多，只剩下妳和麦文了，听妳这样说，我也轻鬆了。」
「妳坐一下，我去抱佑佑起床，他该喝奶了。」

韩晓蕾在这个充满小孩玩具的客厅里，细细检视电视柜上放的家庭合照，琪琪和威威在泳池嬉戏的照片，芝芝和两个老大笑到弯腰的照片，麦文高高举起女儿的照片，和看起来教人忌妒的全家福照片，每个人被捕捉下来的每一个表情，都是笑容满面，洁净，纯然欣喜的笑容，没有算计，没有保留，打自内心的笑。
她不记得自己大学毕业后曾经大笑过，不管再怎么努力回想，都想不起能让她大笑的事情或人，即使和塞吉结婚的第一年，她的笑容里都是讨好，希望他更爱她，至少，像她爱他那样的爱她。
别的女人会为了钱结婚，但妳不是那种女人。
陈克襄这点倒没说错，当所有人都以为她用美貌钓到塞吉这个金龟婿时，即使没有人愿意相信，但她是真的，爱上那个人，爱上他的潇洒和风趣，风度翩翩和优雅手腕，那时她只是个刚到巴黎这个花花城市的乡下孩子，那个孩子，还相信爱情和白马王子。
结婚五年，虽然慢慢被他训练成进退合宜，上得了檯面的巴黎女人，但当初那个爱的感觉，却也渐渐消失。
到最后，连她自己都相信，她是为了钱才和塞吉在一起，只要有钱，什么都好。
现在她有钱了，自己的钱，不再需要看塞吉脸色，忍受他的背叛，她却不觉得这有什么好。
她拿起一张芝芝笑倒在麦文怀里的照片，应该是设定好计时拍摄，全家人却不约而同笑场，麦文强壮的臂膀牢牢的护住芝芝，她的手指沿着他手臂的弧度抚摸着。
芝芝抱着婴儿回到客厅，她来不及收起脸上那个渴望的表情，项被逮个正着般，心虚而慌张的放下照片，抓起包包，急急的说：「我…我得走了，产品就留给妳试用，用完再跟我说。」
「晓蕾，留下来一起吃晚餐嘛，麦文他们都快回来了。」
脑子正慌乱的寻找拒绝理由时，手机正好响起，这通电话正好提供了一个退场的好理由。

殷少没想到对方会那么爽快的要求当晚一起晚餐，顺便谈公事。
「我离开很多年了，对现在的台北不熟，不如你建议个地方吧？」
他脑子里转着合适的会面地点，他需要一个能被看到的地点，最好常有狗仔出没，明天能爆出新闻，这么一来，不管这个工作谈得成还是谈不成，至少他有机会对外宣布自己曾有过这个机会，不需要乐群，有人自动来找他谈广告的机会…
这么一来公司可能会不高兴，毕竟他还有合约得履行，但是管他的，谁教他们只捧乐群，冷落了他？
他说了个东区的餐厅，是个综艺大哥开的火锅店，许多圈内人出入，狗仔自然也经常埋伏四周。
「西餐什么的妳一定吃腻了，活龙虾火锅，现在台北最高档的火锅店，妳一定得试试。」
这么狗屁的理由，那女人竟然二话不说就接受了，他在心里冷哼，又是个不耐寂寞的有钱女人，搞不好找产品代言人只是个幌子，不过就是透过她，找个男人陪陪罢了，否则怎么会想到要一个男歌手当化妆品代言人？
寂寞芳心，这种女人最好上手了。
他下午刚被她打击的信心又重新恢复，不要说寂寞饑渴的女人，不管什么女人，从九岁到九十九岁，他都能轻易钓上手，就看他愿不愿意而已。
他们的约会，就这么敲定了，最好，这女人姿色不俗，这么一来见报机率更高了。

第二章　一点不寂寞 4 他见到的女人不只姿色不俗，简直就让人惊艳。
殷少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女人，额前落髮流线的划过半张脸，有型短髮在尖尖的下巴处向外翘起，将瘦削的脸型修饰成美女标準的心型，不大但深邃的眼眸，搭配丰厚的菱角嘴，娇小而纤细的身材包裹在黑丝洋装里，胸前交叉的V领若隐若现的描绘出女性最大魅力曲线，腰侧往下展开的裙襬皱褶衬托出她一双秾纤合度的美腿。
即使在演艺圈看惯了美女，这女人也绝不是会让他视而不见的类型，她的气质混合了成熟女性的娇媚，却也带着女孩的天真，举手投足间优雅有度，充满摄人的魅力，韩晓蕾这女人，让他联想到近来大红大紫的好莱坞性感女星，史嘉蕾乔韩森，更细緻版本的。
「琼安跟我推荐你很多次了，我本来不认为男性也可以拍化妆品广告，但看了殷先生以后，我却开始动摇了，琼安的眼光真好，殷先生你说是吗？」
她媚人的凤眼朝他一瞟，嘴角微微一笑，要不是他见多了各式各样的女人，会以为她正寻求他的认同，但她挑高的眉毛和审视的眼神，让他知道这是她的技巧，放软身段，装成清纯无知，让对方感觉受到吹捧，因而放任她的予取予求。
这不是他所以为的寂寞饑渴有钱女，她身上一点没有商场女强人那种淩人的气质。
外表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六岁，但谈吐却表现出十足的熟女韵味，又不属于时下那些不论年龄一律扮无辜装可爱的女人那一类型。
和蒋琼安比起来，韩晓蕾少了那股女强人的气势和霸道，但他知道这样的女人，擅用自身的柔弱和无辜魅力，能达到一样的效果：让男人臣服。
这类女人，你通常会在时尚发表会，或是附庸风雅的艺术博览会见到，但绝不会在谈生意的场合，与她们交手。
向来给人玩世不恭印象的殷少，面对反差感很大的韩晓蕾，竟然感到些许侷促不安。
「日本的木村拓哉拍过唇膏广告，反应很热烈，有了这个例子，我自认肤质和五官都不输木村，当化妆品代言人，不应该是个问题。」
早就準备好的说词，听起来却不怎么有说服力，他连忙寻求转移注意力的机会，帮她将片好的龙虾肉放进锅里，挟了块牛肉捲饼到她盘子里。「韩小姐嚐嚐这里的招牌牛肉捲饼，师傅听说是专门从北京请来的。」
她做做样子咬了一口，再度将话题带回广告上：「听你这么一说，我对木村那广告很好奇，殷先生能找来让我看看吗？」
他舀起锅中烫到半生熟的龙虾肉，沾点店家特调的紫苏柠檬酱，再度放进她盘中。
「那有什么问题？」
她挟起那块龙虾肉，脸上漾出一个满足的笑容：「真是美味。」
看着她的笑容，他险些恍神，那是 …真心的笑容？
可能吗？拥有美貌和财富的她，要什么有什么，可能因为这小小一块龙虾肉而满足吗？
「这间店是演艺圈大哥大龙哥开的，食材都是最上等的，所以才会这么受欢迎。」
「可想而知，经过刚才服务生那手活片龙虾的戏，我想没有人会怀疑食材的新鲜度吧？」她扮了扮鬼脸。
他微微一笑：「韩小姐不大欣赏那个桌边秀？」
「我觉得太残忍。」她吐吐舌头。
「没看到就不残忍吗？」
她饶富兴味的看着他，坦率的说：「我想就是你了，这个产品的代言人非你莫属。」
「我们火锅都还没吃完呢。」
她摇头：「虽然美食当前，让我看得目不转睛的却是你，不管你说的东西有没有道理，我都愿意相信，这样的魅力，就是我的产品需要的。」
他感到受宠若惊：「韩小姐这么爽快，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转头(推荐资讯:英语散文，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也烫了块龙虾肉放到他碗里，笑瞇瞇的说：「晓蕾，叫我晓蕾，我也直接叫你殷少，以后还要长期合作，我们不需要这么客气。」
他吃着肉时，听到她继续说：「其实我和威尔森公司的正式合约还没签订，这个合作计画我已经跑了一年半，以前为了另一家公司跟他们谈，但现在我打算自己创公司，独家把这个产品引进亚洲，琼安能提供我一个很广泛的贩售通路，但我需要一个亮点，说服威尔森公司我可以把这个产品的形象打进亚洲市场。」
「什么形象？」
「尊宠殊荣、与众不同，依据个人量身订造的保养程序。」她的视线定在他脸上：「我可以找个清纯美肤少女来拍，但这吸引不了威尔森总公司的注意，再说，有机的保养品，有了法国产品这块招牌，加上环保口号，我想把它定位为顶级产品的品质，但中等价位就可以享受，专门吸引三十五岁上下的熟女，这些女人开始厌烦人云亦云，开始形成自己的主张，产品的概念比品质和价位更能吸引她们，最重要的是，这些女人通常很寂寞，」她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而这，就是我需要你的原因。」

韩晓蕾满意的看着殷少眼里的光芒，她说服他了？从塞吉应付客人的手段里学来这招还真是管用，先画块大饼，设立共同目标，然后，再慢慢导入现实，让人自动产生帮忙解决问题的意愿。
「问题是我现在有个麻烦。」她语气懊恼的说。
「什么问题？」
「这个计画本来是在法国谈的，但是我现在想改为在台湾成立一个新公司，重新跟他们谈。」
「这 …有什么问题吗？」
她露出一个无助的苦笑：「问题是我刚回来，只有自己一个人，不懂台湾的公司法规定，又找不到可以信赖的人，唉，事情很多很杂，威尔森那边都等着要和我签约了，但我公司都还没真正成立吶。」
「这我倒是可以帮妳，我在台湾十几年了，法律懂一些，反正成立公司是小事。」他果然主动提议，刚才那付吊儿啷噹的态度完全不见蹤影，换上投入认真的表情。
「真的吗？但是你又唱歌又拍戏的，抽得出时间吗？」
他耸耸肩：「我最近刚好处于空档，琼安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只要妳答应将来全亚洲的代言人由我担任，这段筹备期间妳需要什么帮忙，我都会全力以赴。」
她坐正身体，鱼儿都上勾了，她当然就不客气了：「那你能帮我租间办公室，请几个工读生，找个可靠会计师吗？」
他点头：「这些都不难，有钱什么事办不成？」
「钱我有，就是缺人帮忙，这也是琼安推荐你的原因，她说你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他的脸色黯淡了下：「她那么说吗？在她眼里我只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感觉到自己踩到地雷，她连忙说：「不不，她还说你有点职业倦怠，正想转行，搞不好你会对这个代言人兼合伙人感兴趣。」
「合 …伙人？」他惊喜的问。
她笑笑：「当然吶，资金虽然是我出，但办事的人是你呀。」
惊喜转为感激，殷少一扫见韩晓蕾之前的偏见，激动的握住她的手：「晓蕾，只要妳愿意给我机会，我会全力以赴的。」
她点点头：「那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