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用跳蛋 是大长腿呦呦

参拾捌 渐渐缓和下来的心跳,牵住自己的男孩笑容腼腆,眼眶慢慢地又热了。
后方路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听来就觉焦躁慌张,我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拉进一个宽阔冰凉的拥抱。来人粗喘着气,鼻息打上我的肩窝,带有汗水的鼻尖擦过侧脸,心头一震,耳边便传来低哑的嗓音,光是那轻颤的语气,蓄在眼眶的泪水就这么滚落,熨烫熨烫着。
「下次要走之前...」太过陌生的模样,林宗翰在我面前总是一派亲和,性子不温不热,从来不失了稳重,如今却是语音颤颤,隐隐又透露出后怕,「也跟我说声吧...?」
他是明白我狠得下心的。
走得决然,如同当初说了跟妈妈走,一年半载露个面都没有。
感受着身后男人那样挺拔的身躯瑟瑟发抖,死死抿了抿唇,哽在喉头的千言万语终究化为叹息,觑了眼不发一言的许凯,后者微微一笑,逕自离场,转身前还逗趣的比了个加油的手势。我看着那背影越发模糊直至无影无蹤,背脊贴着的胸膛被熨烫成温暖,眼睛一眨,这才缓缓回过神来。
「我昨天是真的很生气。」幽幽叙述着,环住我的手臂明显僵了下,却仿若未觉,「原来他印象中的我是这么没用,想来蛮伤人的。」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辩驳冲出了口,林宗翰有些强硬地扳正我的身子,细细盯着我的眼睛,心焦的模样惹得我心脏又是狠狠一揪,「爸也是不想妳出去,才会找这么卑劣的藉口说服自己。」他说着,像是想证明什么,竭尽所思,我却明白这只是安慰话。
从小到大,爸爸心偏的很彻底。
完全没有打掩护的意思,实行的直接,没有任何模糊地带。
其实并不大影响,可偶尔难免会失望。
付出了努力而他只说运气,绊了一跤心里难过而他冷冷训斥。反观,林宗翰或喜或悲,爸爸迎合慈爱不愿拂了他意。
唯一安慰的是林宗翰无条件支持,身侧有这么一个见风不转舵的依靠,就像那伸(推荐阅读:老婆偷情,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手不见五指的深夜,独独闪烁光亮的一盏明灯,光与热成了最不动摇的陪伴。
「哥。」淡淡一个呼唤,腰上的臂膀微微的紧了些,眼前白色衬衫的钮扣有圈莹白色泽,我望着反射中自己柔和满溢的瞳孔,嘴角上扬了一釐米。
「你知道我一直很依赖你吧?」喃喃地说着,似自语,偏偏又只想说给那人听,「所以,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的,对吧?」
只是片刻不到,头顶上便是瓮瓮一声「嗯」,既迫切,又是满满五味杂陈的余波,牵肠挂肚那些弯转的情绪,交织到了最后也只是食不知味,却是甘苦杂烩,仿若忙碌一天后夜寝时窗外那轮明月,淡淡光辉成了疲累到底、阖眼前的完结。
两人高矮相偎,日上枝头,陆陆续续开始吆喝的街边,宁静的相拥纵然沈默,颤动着的却是再喧闹不过的情感,在这全新一天的初始,无声昇华。
__
林宗翰是没有暑假的。
一夜无眠辗转反侧,惊醒后空床入目成了一大早的心焦,马不停蹄的就是穿着睡衣大马路上奔跑找人,许凯的电话成了唯一浮木,多少改善了些偏差既定。或叮咛或怜爱或警告,说了热恋男女间哪些可为哪些不可为,他温煦一笑,继而接续上班生活。
「我永远在你身边。」如此承诺,从小到大不变的坚毅,那双眼蕩漾的波光那样美,是一次次崩溃前的凝望,也是一场场嚎啕后的抚慰。
算是我最亲的亲人了。
胡理取闹又任性又固执,始终紧牵的手却是不曾鬆动过。
信誓旦旦的守护,默默无言的给予。
得亲人如此,谷底再深,也若身在云端。
眼前三两成群的学生,手拿早餐嘻嘻笑笑的漫步,又或是睡眼惺忪踩踏着自行车,歪斜在靠边车道,我望着眼前这般场景,青春两字搔过心头,却也只是好远好远的记忆。那年华或左或右最在意的邻座,多少年后併了肩,心灵相依,终于成双。
想着稍早青年躁动的旖旎,潮红一遍的脸渐渐退了色,心里化了蜜般的一派甜。痴傻的笑浮上脸,绽放的原来就是那想望得太久的幸福。

参拾玖 彻夜无眠了一夜,该是疲乏的,却意外神清气爽。
也许是脸红心跳的触碰,又或许是兄长如父的温情,激荡而出满身振奋,突然又有了冲劲。想着时间还早,既然没想睡回笼觉,那么就顺着心意找地方消磨时光,顺道背个单字、写篇作文也好。
于是,小区外不远处唯一的一家咖啡馆,正逢刚营业之时,雕梁画栋的前景在交错枝亚中似那林中亭台楼阁,略有大隐于市的韵味,伴随着浓厚烘培香,迎着顶上那火红太阳,真正是一天最浪漫悠闲的开始。
造访过了无数次,锺爱的角落靠窗沙发座,懒洋洋的就这么陷进柔软座椅,满足的抓了个丝绸做成了抱枕塞入怀里,便笑意盈盈的朝着柜檯煮着咖啡的女人眨了个眼睛。
「今天这么早?」
大波浪的捲髮及肩,循着脸颊弧度宣洩而下,柔美中抑是刚强。丰满红唇张扬的微笑美若昙花,精緻的五官贴合着白玉肌肤,看不出年岁的轮廓,偏偏眼里轻描淡写的透彻,像是经历过了无数次分分合合,在湍急跌宕的人生洪流,终是笑而陈静。
薛丽,这家小小咖啡馆的主人,四十岁。
而这家店就叫「小小」,在这小区的名声却大的奇妙。
「一言难尽。」故作苦瓜脸,迎着薛丽姐挤兑的视线,手指敲了敲桌面,「老样子。」
瞥了我那副懒散模样,大红嘴唇似乎勾得更高了,没有应答就是转身拿了墙上天空蓝的马克杯,几分钟后便是一大杯白烟袅袅的拿铁上桌,沿着杯缘高起的奶泡上头还有唯美拉花。
先喝了满嘴的奶泡,温润的咖啡入喉,便是无尽满足。
好得不能再好的咖啡原豆,独有的烘煮技巧,便是这么一家小店在小区里每生一遍的理由之一。
最大的原因,却是单一个「情」字。
美丽的女人好像都会有那么个迷离杂乱的情史。
冷艳如斯,曾经却娇美的柔弱无骨,全身心寄託在一人之上,伤透了心后真正拒人于千里。
两三天就往小小跑,日子久了也就跟薛丽姐搭起了某种情谊,偶尔听她叙述着那段流水年华,璀璨眼眸深处艳潋的空寂,不可错认的情意那般色彩浓重,我常常在那样的神情中迷失了自己,心脏隐隐作痛,只为了流露出这般模样的女人。
再简单不过的先相爱后分手,太多雷同剧情,因为情字伤痛彻骨的有情人太多太多,薛丽姐不过沧海一粟,却是至此之后再无念想于红尘。
二十三岁入了情网,一路以为将终白首偕老,十年后的三十三岁,等不来的求婚成了被证实的劈腿。十年前,执子之手,女子笑嫣于花,十年后,另外一个花样的她执了他的手,女人泪湿衣襟,心冷到了无波。
我体会不了十年间喜怒哀乐一次成空的哀恸,只能在薛丽姐语调平缓说着的故事中,在那偶然有了褶皱的语句中,寻了那么点蛛丝马迹。
『如果重来,我还是会爱他。』
每每故事终了,轻叹着,发自肺腑的真实,是那么的伤。
李莫愁唱着的,直叫人生死相许。
爱情这样悬乎的东西,虚幻的真假难辨,一点都不踏实可靠,却是因为偏遇他人。
不能说的错遇,只因明知万复不劫,纵身还是栽得那么彻底、那样情愿。
在那样的时节,遇上了不会是良人的他,而后相偎相暖过了些日子,情未尽,缘已断。
明明已然无缘,那人却深根在了心。
一颦一笑被牵动着,身边来来去去,埋得最深的,却还是他。
传奇般的曾经,在这样一个大美人身上,很快地成了咖啡馆最大的广告。
男男女女、不分老少都想看看怎样一个如花似玉,独爱一人,情愿独守空闺到了四十。
更多的好奇着被爱的那男人,各种听说以讹传讹,一塌糊涂。
风声传的广而离谱,薛丽姐始终没有辩驳过一句,淡淡笑着,任凭她心里的人被胡乱捏造。
许多种听来可信的版本,我却怎样也无法给予认同。
能被薛丽姐记牢一辈子的男人,不该止于漫天胡话。
分明是花心了,出轨了,用情不专了。
只是,该被厌恶的,却一丁点声响也没有。
为什么会爱上别人?
薛丽姐淡漠的笑容中,难得添了抹苦涩。
『他没有。』
这样回答,缥缈如云,终究化作一声叹息。
他分明捨弃了整整十年彼此的倾心,他也真切的有了另外一段感情,怎么最后却是一个否定,说着他的心没变,他的爱没有给了其他。
我听不懂这些迂迴,却在保留了七年空白的坚持上,看到了有情人难终成眷属。
爱情之外,要联繫起来的缘份依赖着零零种种,没了那些,爱,是那么的苍白。

肆拾 我们都把爱,看得太简单了。
最后的最后,嚥下最后一口咖啡,奶香没了先前的重,薛丽姐缅怀般的追忆,满腔情愁千缕丝,终究化作一声喟叹,万事成空。
『我有时候会想,要是没遇见他,我还会是我吗?』
湛蓝镜天,朵朵浮云遮了谁的眼。
那样带伤的感情,却这么入骨的嵌入整个人生。
薛丽姐的话语在耳,思及那样一个男孩灿烂如朝阳的笑容,嘴角微勾。
有多好,有机会将那些年的空洞填补,再努力的去忽略,补上总是好的。
暑假的日子过得飞快,多半都耗在补习班埋头苦干,揣着那些看似遥不可及却快要触碰到的梦,偶尔偷得浮生半日磨尽了闲散午后,一杯饮料搭着笔电一台,彷若一生。
许凯也忙得看不见人影。
起初捨不得间断的嘘寒问暖,一声声响起的手机提醒,最在时光漫漫中,成了睡前唯一的晚安。同样的时间,接近凌晨的深夜,我听着话筒那边笑语喧哗,瞪着熄了灯昏暗的天花板,总是如此的强烈对比在一天天的累积中越显碍眼。
说了好几次,包裹着关心的糖衣,裏头却真正是惶恐的不安。
他爱热闹,他有着割捨不了的娱乐生活,那样丰富多样的朋友圈,男男女女一概是我不认识也没想熟识的圈子,却是许凯年少轻狂一路累积到如今的不可丢弃。
偶尔和一起为了未来出路按耐着性子写题的同学闲聊了几句,便会想着这时的许凯,是不是正在哪边玩乐,又是和哪群朋友勾肩搭背的喧闹挥霍。分明是差不多的年纪,身边这么多人收回了心好好铺垫着通往梦想的路,用着自若的嗓音谈着那些经验和想望,拿着耀眼的证明去申请去面试,泰然的样貌多少有了一点成熟的风範。
而这样的对比,更唤起了初中时的记忆。
可惜,不再是花样的甜蜜。
好像没什么变过。
吊车尾的放任,不顾一切的荒唐。我们却已不再是无所顾虑的十三十四,二十岁的成年礼,之后该是要有了对自己负责的认份。
想说些什么,可每每看见许凯异常灿烂的笑颜,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那梗在喉咙里的,夹杂着的丝丝苦涩和更多怅然,心里吶喊着爱他,隐隐失望不可避免地渲染过了那些昔日温存,而时间就是在这样的纠葛中流逝,飞快的。
「直接说不就好了?」好不容易抽出了时间,文创园区的新设咖啡店,晓君听着我落落长的抱怨,狠狠皱了皱眉。
长腿搅弄着薄荷巧克力冰沙,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果然,改变很难。」
我看着餐盘上已经冷却的法式吐司,有些凝固的黄油悬在斜切面,缓缓握住长腿的手,语气悲戚,「还是长腿聪明。」
被鄙视的晓君显然非常不满,一把扯(推荐资讯:我的灵魂很严肃,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开我和长腿交握的手,满脸的不以为然,「他搞不好根本没听懂妳的暗示,搞不好直接点,他会愿意试着去改。」
「再说了,就算他无法做到,那也只是证明了你们终究不适合。」晓君突然顿了一下,而后扯了下嘴,有些自嘲,「用说的很简单,可惜大家都做不太到。」
你还停在原地,我却已经往前走了太远。
而蓦然回首,你还是没有追上来,那么,我就不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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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戒了吗?」
狭路相逢,我望着猝不及防的许凯脸上那盛大慌张,突然有点想笑。才刚说了要坦白,一关过了又是另外一关,关关难过,人还这么不配合,到底该如何是好。
指尖拧着尚未熄灭的香烟,许凯好不容易稳下心神,双眼里激荡的慌乱却把一切都解释得足够清楚了。
他没有说话,站在她右侧的女生倒是张了口。
「妳谁啊?人家想干嘛还要妳的允许?」顶着一张艳丽的脸,更有让人望尘莫及的身材,也非常完美的装饰了自身的优点,她紧紧贴在许凯身侧,被后者微微推开后,可能是恼火也可能是不甘,语气格外激愤,「许凯也有朋友,妳可以不要这么自私吗,又不是他妈管那么宽干嘛?」
话语一落下,连许凯立刻暗下的脸色都没看了,我转身就走。
那仓皇伸出的手被一旁的长腿拍开,晓君也默默截断了通路,无视后头格外急切的呼喊,我死死瞪着前方人来人往,步伐迈的极大。
眼角乾涸的可以。
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垂首愣愣盯着併拢的脚尖,发现自己竟然是哭不出来。
明明不想哭,怎么却感觉到了痛彻心扉。
初中毕业那声等不了,大学入学那通电话,哽咽的道歉和一再重複的等不起,如今看来怎么会如此滑稽。我不清楚所谓的等不了,究竟是出自真心,还是欲言又止的藉口,搞不清楚了。
原来不曾前进的一直都是你。
我站在前端不一样的愿景,回头却已经看不见你了。
那么这次,等不起的,是不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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