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神仙罗浩 重生之富贵荣华

Chapter 37 在少年走后的一段时间里，幸村总是在想，那天，那个孩子突然地出现在立海大，究竟是为了什麽？

道别吗？如果是道别，为何事后再未来过只言片语，为何每次打他的电话，总在关机状态。

全国大赛近在咫尺，如果可以，幸村真的很不愿意去想起关于网球意外的事情。可是每当累了，或者思绪从网球中抽离出来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小小的，跩跩的少年。

比如今天，训练进行到一半该休息片刻的时候，他独自坐在室内训练场边，唇角含着一丝浅浅的笑，凝视着手机的萤幕。

“小家伙，走了就没消息了吗？”温柔的嗓音里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伤感，指尖流连在那双金色的猫眼上，幸村轻轻歎息。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清脆的铃声突然在寂静空旷的球场中响起，萤幕上出现的，是已经很熟悉的号码。

“越前？”接通电话，却没有听见那个熟悉的，在稚嫩中怎麽也掩饰不去骄傲的嗓音，幸村微微蹙眉，向来平和温润的嗓音有些急促：“是你吗，越前？”

“幸村学长。”电话那头，少年在静默了许久之后，轻声道：“我赢了。”

“嗯？赢了谁？”带着些许疑惑，幸村轻轻反问了一句。他记得真田说过，这孩子凭藉外卡参加美网，打进了正式比赛。但开赛是在三天之后，那他赢了谁？

又是片刻的沈默，少年突然提高了嗓音，哼笑道：“我赢了部长。”

微微挑眉，嗓音中带着一丝惊讶，幸村问：“你在日本？”

轻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了幸村的疑问，少年懒懒地道：“我要在你家借宿一晚，明天回美国。”

紫晶般的眼眸微弯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为着耳畔传来的骄傲嗓音，幸村带着一丝戏谑，轻笑不已：“我知道了，你是瞒着南次郎叔叔和伦子妈妈偷跑回来的。”听着电话那头少年不悦地闷哼，他放柔了嗓音：“你先去我家吧，备用钥匙放在第一个花盆下面，我结束了训练就回来。”

……

按部就班地结束了训练，幸村先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些晚餐食材，走回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华丽的建筑静静矗立在黑夜里，如同过去的每一天，没有一丝生气。

站在家门口，幸村轻蹙着眉，心口微微有些慌。那孩子，不知道来了没有，为何家里没有一点灯光。

打开门，按亮了灯，幸村一眼就看见那个蜷缩在沙发上，睡得正熟的小小少年。还穿着青学的队服，球袋随意的扔在脚边，一旁的茶几上，已经横七竖八地空了好几个芬达罐子。

眸中漾起些许无奈，幸村轻歎着摇了摇头，反手关上门。放轻了脚步走到少年身边坐下，先收拾好少年製造出的一堆垃圾，再将球袋整理好，看着少年丝毫未有转醒的迹象，他拿下披在肩上的外套，轻轻盖住那小小的身躯，转身走进厨房。

今晚，就做烤鱼和茶碗蒸吧。

估摸着少年还要睡一会儿，幸村慢慢处理着手上的食材，心中思索着许多的疑惑。

究竟是为什麽，这个原本应该準备正式比赛的孩子，会从美国跑了回来？

难道就为了和手冢打上一场？横跨了大洋，好几个小时的飞行路程，就是为了和手冢的一场比赛？

在这孩子心里，和手冢的这场比赛难道比美网更重要？还是说，手冢更重要？

一层层的抽丝剥茧，最后得到的疑问让幸村微微有些不悦，甚至感到了烦闷。心神恍惚的结果，是手一滑，锋利的刃口在手指上留下一条深深的口子。

痛，让略微混乱的思绪得到平静，幸村蹙眉望着不断涌出的鲜血，轻歎了口气。沖洗着伤口，强迫将散乱的心绪收拢，他将全副心思都放到精心準备的晚餐上。

……

端着备好的晚餐走回客厅，看着蜷成一团，像只小猫一样沈睡在外套下的少年，幸村不觉有些好笑。这孩子一定是属猫的，爱睡、挑嘴、骄傲、倔强，无一不是猫的性格。

“越前，起来吃饭。”摆好餐具，幸村走到沙发边，轻轻撸了撸有些淩乱的墨绿色髮丝，看着发出满意咕噜声的少年，唇角泛起浅浅的笑。伸手捏住挺直小巧的鼻，他笑道：“再不起来，烤鱼和茶碗蒸就要凉了。”

不满地拍开骚扰他睡眠的手，少年微睁着眼，带着些许迷蒙的睡意，直到眼前紫晶般的眼眸渐渐清晰。翻身坐起，一边揉眼，一边不满地嘀咕：“你好吵，幸村学长。”

“去洗个脸过来吃饭。”起身，走到餐桌边坐下，目送着少年摇摇晃晃地走向浴室，幸村抬手在少年的餐盘中细细挑拣着他不爱的蔬菜。

洗好脸，坐到幸村身旁，看着自己不爱吃的东西都堆在对方盘子里，少年满意地勾起唇角。鱼烤得恰到好处，茶碗蒸正是鲜嫩的时候，味增汤也非常美味，让消耗了大量体力的少年狼吞虎嚥。

“吃慢点，我不会和你抢的，越前小猫。”微弯着眸子，看着脸颊上都沾上饭粒的孩子，幸村伸出手，将饭粒从他脸上抹去。

“谁是小猫了？”瞪了一眼那双含笑的紫晶眸子，少年眼中闪过一丝羞恼，口齿不清地轻哼。

看着埋头苦干的少年，幸村眼中泛着浅浅的笑，仿佛又回到了越前家其乐融融的餐桌前。搬离越前家后，又是那种每天一个人吃饭的日子，这样愉快的进餐，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越前，你为什麽会突然回来？”吃得差不多了，幸村放下碗筷，凝视着那低垂的小脑袋，轻声问。

手指微顿，少年沈默了片刻，道：“我和部长有个约定，等他伤好了以后，要和他打一场。”

“所以，你就这麽跑回来了？”眼眸微沈，幸村静静地看着少年精緻的侧脸，停了很久才淡淡地道：“美网不是还在继续吗？”

抬起头，金色的眼眸迎上幸村沈静的眼，龙马咬了咬唇，将脸撇向一边。“部长，是我从来没有战胜过的，哪怕是他还带着伤的时候。如果不能打败部长，我不会再进一步，所以我一定要回来一趟。”

安静地听着，从那特有的哑哑的嗓音里听出一丝无法撼动的坚决，幸村沈默了许久。他现在能够肯定了，对这孩子而言，手冢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你的手怎麽了？”目光落在幸村贴着绷带的手指上，少年眸光一沈，抓着他的手不悦地问。

“刚才不小心割了一下，没什麽。”小小的掌心传来微微的热，让幸村的手轻轻一颤。凝望着漂亮的琥珀猫眸里泛起的些许责备，他笑了笑，问出了在意很久的问题：“那天，你来立海大找我什麽事？”
有些不好意思地扭开头，少年嚅嗫了一阵，道：“没什麽，只是来道个别。”

“那为什麽又一声不吭的走了？”凑近一些，看着白皙的脸颊泛着些许红晕，幸村忍不住逗弄道：“你知道吗，为这个事我还受了真田一顿说，挺冤枉的。”

“不是真田学长说你训练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吗？”那样轻笑的语气让少年有些恼羞成怒，转过头想要狠狠瞪向始作俑者，却不料幸村靠得竟这样近，两人的唇就这麽险险擦过。

紫眸微微睁大，感受着唇上一擦而过的酥麻，看着少年像受惊的小猫般退开和那双瞪得圆圆的猫眸，幸村愣了片刻。

刻意无视心脏的狂跳，若无其事般地起身，他用惯有的温和嗓音轻笑：“洗个澡去睡吧，明天我早上还有训练，不能送你了。”

3-10 「瑄桦，你们班是不是卖烤肉？」
下午一点半，校女篮和校男篮聚集在体育馆热身，为即将到来的表演赛做準备。这次的比赛主要是以三年级学长姐为主，本该在讨论战术的小佳似乎看到了在角落练运球的我，走了过来。
「妳有去买？」
小佳冲我摇头，莞尔一笑，「没有，只是妳身上烤肉味很重，猜的。」
闻言，我抓起身上的衣服嗅了嗅，果真闻到一股厚重的烤肉味。没办法，直到来体育馆前我都还待在班上帮忙烤肉，其他班的摊贩都没能来的及逛就跑来集合了，哀伤。
「等这边结束妳就会回班上了吗？」
「没有，我会去看热舞社的表演。」
「是去看那个女神大人吗？」话及此，小佳叹口气，「她人气很旺呢，还有人特地作牌子给她，简直像是她个人的伸展台。」
「这样喔。」我敛下眼，没多说什么。
「我听说这次的舞是历年来难度最高的，虽然观众会看的很开心没错，可跳的人怕是生不如死了，听说他们光是练体力就练到吐呢。」有人喊小佳的名字，她闻声转头比手画脚了一阵，又扭头回来问道，「不过我也听说这次热舞社内部有起争执，貌似闹得挺大的，妳知道原因吗？」
「不知道。」
沉默了一阵，小佳突兀地问了句，「瑄桦，妳很不想和我说话，是吗？」
我愣住，猛地就抬起脸，紧张摇头道，「没、没有，真的没有！抱歉，我只是在恍神……」
「那好吧，就当妳真的只是恍神好了。不过我想，妳要真不想和我说话，我是可以理解，甚至还得向妳说声抱歉的。」我不明所以，小佳淡淡一笑，问，「上次在保健室妳都听见了对吧？」
「我……」
「妳别担心，我没有责备妳的意思，正确说起来，这件事应该是我的错才对。我后来想了想严恺之所以把我约在那里的目的，碰巧又听见妳被他弄昏躺在保健室这事，我马上就明白了，我又再一次落入他的陷阱。」
小佳笑了，笑得非常悲伤。
「小佳，妳果然……」
「嗯，我喜欢他，但那是以前的事了。」小佳忽地靠近我，双手按住我的肩膀，严肃地道，「瑄桦，千万不要和他扯上关係，那个人是恶魔，再没有人性的事他都干得出来，重点是还不会髒了他的手。」
「恶魔什么的我是不清楚，不过他好像很讨厌我。」再说了，恶魔这种形容怎么听怎么中二……
「那就不要和他有任何接触！瑄桦，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提醒妳，严恺这个人可怕就可怕在他不是神，却能随自己喜好将『咎由自取』这四个字深深地刻进妳的脑海，不要给他这个机会！」
小佳激动朝我吼，我似乎在那双瞳孔中看见了深不见底的恐惧。
「否则，他会摧毁妳的。」
*
我觉得小佳太浮夸了。
再者，我根本也没什么把柄在严恺手上，哪来的摧毁一说？难不成他要拿他的小拳拳捶死我吗？
表演赛如期举行，三年级的学长姐们在场上厮杀，而由严恺所率领的队伍在今年的冬季盃赢得了总冠军，其中表现最亮眼的就属严恺，一人包办了快要一半的奖项，球探们或多或少也是冲着这颗耀眼的钻石而来，只可惜他本人似乎没什么兴趣，瞧他在场上那般傲慢的姿态就知道了。
正想着，一颗球猛地朝我飞来，我吓得直接往后躺，眼睁睁看着那球从我鼻尖擦过。
我还在那惊魂未定，竟瞥见严恺冲我挑衅勾唇，我气到呆住，心想他绝对是故意的，最佳控球后卫会掉球我是不信啦，小佳铁定也是受到的打击太大，才把智商都给丢了，这怎么看都是他来招惹我，而不是我去勾搭他啊！
我默默走到教练身后，这样球再飞来我也认了，只祈祷这场与我无关的比赛快些结束。
表演赛进行到后半，场边观众渐渐往穿堂的方向移动，瞬间少掉将近四分之三的人。我低眸看了眼手錶，发现已经过三点了，热舞社本就受尽学生欢迎，再加上这次的曲目足足增加到五首，又是由赵媛领军，人气自然是高居不下。
不知又过了多久，表演赛顺利落幕，球探们纷纷上前攀谈自己中意的选手，我凑到教练身旁，经过她同意后便也动身前往表演现场。
穿堂已被挤得水洩不通，伴随着窃窃私语的交谈声，我没仔细听，一个劲地贴着墙壁往内钻，寻找可以坐下来好好欣赏表演的位置，最后不知为何被挤到一旁的花圃上了。
我站在那茫然着，台上一片漆黑，我什么也看不见。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气氛有些诡异。
「那个，不好意思，」我随手抓了一个人，问，「请问现在是什么情况？表演还没开始吗？」
都已经三点半了。
「已经跳到第三首了，但刚刚出了意外，现在中断了。」那人在我耳边吼。
闻言我愣住。「什么意外？」
「(推荐资讯:性爱经验，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刚刚跳到一半，舞台上的灯光设备忽然砸下来，现场一片混乱，表演暂时终止了。」
「有、有人受伤吗？」
「不知道。现在好像在清理和检查……」
蓦地一声轰然巨响，震撼的音乐撞进我的胸膛，我吓得肩膀一抽，身旁随即传来疯狂的尖叫和嘶吼，愣愣地望向舞台，就见几个人随着旋律从舞台后走出，在那之中，我看见白忻羽娇小的身影。
她的样子，不太对劲。
脑中倏地闪过一个念头，我二话不说离开现场，到舞台后方堵人。
约莫三分钟后，音乐渐歇，我站在人员进出舞台的阶梯旁，一见着白忻羽，我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她的手，眉头拧到几乎打结。
「能走吗？」我尽可能地压抑心中怒火，问道。
白忻羽似乎没料到我会出现在这，巴掌大的脸满是震惊。「朱，妳在这里就表示妳有看到我――」
「白忻羽，我再问一次，」我厉声打断她，「能走吗？」
「可、可以……」她缩了一下。
我无暇顾及她的反应，见她点下头后就拉着她往保健室的方向走。
踏进保健室时发现里头一个人都没有，我深吸口气以平息怒火，将白忻羽按坐到床上后便伸手去拿碘酒和绷带。
「伤到哪了？」
「朱，妳在生气吗？」
我转过身，没理会她的问题，逕自脱下她的鞋，查看了好一会，目光落在那处渗血的伤口上，正想替她上药，耳边就传来一道极细微的倒抽气声，我愣了一下，兀自转动她的脚踝，待见到她疼得脸色发白，脚不断往内缩，我再不能忍。
「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还继续跳！」
「朱，妳别激动，这只是小伤，比我更严重的都……」
「小伤？」我难以置信地瞪大眼。「妳到底知不知道扭伤不马上处理会造成多严重的后果？」
白忻羽眉头一蹙，不甘示弱地回嘴，「这次的表演大家都很重视，辛苦了这么久，任谁都不想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中断演出，更何况我真的只是小伤，连受重伤的人都一声不吭地坚持跳下去，我还有什么脸跟别人喊疼？」
「白忻羽，这只是社团活动，妳以后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但如果现在就把身体弄坏，妳……」
「只是社团活动？以后？」白忻羽甩开我的手，怒道，「朱妳根本什么都不懂，笨蛋！」
我被骂的一脸懵逼，顿时底气全无。
「干嘛啊……我只是担心妳而已。」
「比起担心，我宁可妳坐在下面好好看表演。」
「三年级还有一次校庆啊？」我真的无法理解她的思维。
白忻羽叹口气，蓦地伸手抚上我的脸。「有时候我真不明白妳的傻对我来说是好还是坏……」
「白忻羽，」我皱眉。「妳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对。」她大方承认，施力将我压向她，而后轻轻靠在我怀里，低道，「妳让我罪孽深重。」
「妳……唔。」
才刚发出一个单音，白忻羽便仰头吻上我，那舌猝不及防伸进来和我的舌头玩妳追我跑，偌大的空间瀰漫着暧昧的吸吮声，我浑身发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顺利把她推开。
「妳、妳不能总这样阻止我说话啊！」
「说的也是。」白忻羽认同地颔首，冲我莞尔笑道，「那妳躺下吧，正巧后面就是床。」
躺下干什么？绝对没有盖棉被纯聊天这么简单对不对？
我被撩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眼看她笑脸盈盈地想直接把我推到床上，这时忽然从穿堂的方向传来观众近乎暴动的惊呼声，我扭头往门外看，白忻羽却扳过我的脸，黑眸直勾勾看进我双瞳。
「朱，」她逼近我，额头贴额头，极近距离让我凝望那片璀璨星空，我便只能着魔似地臣服。「只有这次，什么都别问，好吗？」
语毕，她俯身吻我，近乎饥渴。
「……好。」

3-11 从校庆到现在已经过了两天，这段日子里我听过最多遍的两个字就是「赵媛」。整个校园都在谈论她，也因为校庆时热舞社表演的加持，想追她的人如雨后春笋不断涌现，範围甚至扩大到其他学校，导致这几天放学总有一卡车不认识的人挤在外面，只为了一窥女神面貌。
不过，看来他们得失望一阵子了。
赵媛自校庆隔天开始就没来上课了，今天是第二天。我不知道原因，但大概和校庆那天所发生的事脱不了关係吧。
听说，赵媛在表演结束后当众告白了。结果是以失败为收场。
我一点都不想了解详情，其他人对于那件事的看法更是半点兴趣都没有，可当下我别无选择，只得静静地站在马桶旁聆听――
「虽然热舞社的表演让人意犹未尽，可最高潮的果然还是女神当众告白的戏码吧？」
正想推开厕所的门，我就听见门外两个女生的对谈。
「是啊，那场景实在太震撼了，全场暴动呢。不过，我以为她跟严恺本来就在交往，结果到头来是她单恋人家吗？唉唷，真让人雾里看花，是不是该去二年四班把那个朱瑄桦抓出来严刑拷打一下？」
我默默锁上门。
「谁知道啊，但如果都在一起了，干嘛还告白？难不成是在放闪？」
「比起放闪，我更偏向失败一说，毕竟男主角最后没有现身啊。严恺那时候在忙校队的事吧？况且，他后来一定也有听说，但都没有表示些什么，这不就代表人家对她没意思吗？」
「嗯……好可惜啊，我觉得他们俩很配的说。要不，我也去勾搭一下女神吧？」
「神经病啊，她……」
再之后的话，我就没听见了。
我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感觉，可长痛不如短痛，这应该是最好的结局了。
缓了好一阵，我才开门洗手，走出厕所时，正巧撞见了要到导师办公室的陈宇祥。
「朱瑄桦，妳在这里做什么？」
进厕所还能做什么？难不成是进去吃饭吗？我白眼都懒得翻了，一点也不想理他，正打算忽略他直接回教室，陈宇祥便出声喊住我了。
他拎着我到导师办公室，也不问我意愿就把一叠讲义往我怀里放，说是待会要发下去给同学的。
「我又不是数学小老师，你这样是私器公用，会被抓去关的！」
「赵媛生病请假，妳身为她的好朋友，帮个忙是会少块肉吗？她怎么会交妳这么爱计较的……」
「赵媛生病了？」我诧异打断他。
「嗯？妳不知道吗？好像还蛮严重的。」陈宇祥边说边从抽屉拿出一叠纸，还很好心地用一本讲义盖住以防乱飞。「妳今天下课去探望她的时候顺便帮我交给她。」
「我什么时候说要去探望她了？」陈宇祥今天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朱瑄桦，朋友有妳这么当的吗？」他皱眉，忽地想起什么，又问，「怎么，妳们吵架了吗？」
我愣住。
「那这样刚好给妳一个机会去(推荐阅读:情感美文欣赏，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跟她和好，这不一举两得吗？好了，去班上发讲义吧，在上课前发完啊。」
然后我就被赶出去了，真是莫名其妙。
说句老实话，其实我是不敢去。从高一到现在，儘管我已经护送她回家无数次，却始终没有真正到达她家门口，一次都没有。忘了最初的原因，但我总停在某个转角看着她下一秒就会消失的背影，这已经成了我和她之间的默契。
不，是距离。直到这一刻我才赫然发现，自己原来一直都站在她的信任之外。
我不止一次想过鼓起勇气再向前跨一步，想藉此试探她的反应。可我不敢，害怕就此触犯她内心的禁忌，害怕她毅然决然转身就走，于是裹足到现在。
那么究竟又是什么驱使着此刻的我来到她家面前呢？
我瞪着眼前这道深锁的大门，双腿彷若在地上生了根似地动弹不得。我不知道自己是几点来到这里的，我只知道自己貌似从白天踌躇到日落，又从日落一路犹豫到天黑。
我叹口气，只感觉自己连呼吸都在颤抖。瞥了一眼手錶，已经七点了。
继续这样下去好像也不是办法，我于是心一横，正打算抬手压下门铃，大门打开了。
我的手僵在半空，颤颤地抬起眸子，印入眼帘的，是赵媛的母亲。
「阿、阿姨好！」我脑袋一片空白，不敢看她于是赶紧行礼，头低到不能再低的那种。
「妳是谁？」
完蛋了，人家口气好像不大友善……
「我、我是赵媛的朋友，我叫朱瑄桦！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是来送老师交代的东西给赵媛的。」我口齿清晰地讲了一大串，期望她快些收起她那彷若鞭笞的敌意。
「朱瑄桦？好像有点印象。」她上下打量我一番，忽地抬眸问道，「妳只是来送东西的吗？」
「呃？」
「妳很赶着回家吗？」
「没、没有这回事！」怎么了，被她看出来其实我很想转身就跑吗？
「那正好，妳上去帮我看着她吧，我今晚不会回家了。」她的声音很冷，让人心寒，「那孩子前阵子不知发什么神经，跑步跑得比读书还勤，就连外头下着大雨也毫不犹豫地出门，淋了一身湿回来，都感冒发烧了还不停止，妳老实告诉我，她是不是交了男朋友？」
「不、不是的！虽然我不是很确定，但她应该只是因为要跳舞，所以才刻意练体力的！」
「跳舞？」
见她反应如此，我当场愣住，突然觉得一切都很荒唐。「您不知道……她在练舞吗？」
「我怎么会知道。与其把时间浪费在那种事上，倒不如去多赚点钱。」她侧过身从我身旁走过，「好了，我要去工作了，妳走的时候记得把门锁上。」
我攥紧拳头，明明她长着一张和赵媛极为相似的面庞，可那一瞬间，我突然明白小佳的恐惧和憎恨了。
「就知道添麻烦，果然那个男人的种不是什么好东西。」
原来这世上，真的存在着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