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乱风流 重生都市弃少

4-9 明天就是热舞社的成果发表会了。
在练了不知多少遍的走位后,大家皆是精疲力尽了。几个干部催促我们快去吃饭,接下来还有一连串的排演等着我们,估计又要练到凌晨看那已经看了一个礼拜的日出了。
大家不甘不愿地起身往外走,我穿起外套,正打算偷偷摸摸混进人群跟着出去时,外套的帽子被人从后拽住,勒得我差点窒息。
「小瑄,妳待在这,我叫别人帮我们买晚餐了。」
「是喔。」我表面上云淡风轻,实则内心炸成漫天烟花。「那妳帮我留着吧,我先回我家拿东西,一个小时后会回来。」
「妳家就在学校旁,拿什么东西需要一个小时?」那人瞇眼,毫不留情地戳破我的谎言,「妳又想去跑步练体力了对不对?」
「我、我才没有……」我视线飘移。
「要是社长在场,我看妳还有没有胆往外跑?」
一想起上次想偷溜被学姊逮个正着的场景,我背脊一凉,没胆去回想。
「我真的只是回家拿个东西……」
「妳要回家的话就不要出来了,好好在家休息,因为妳明天会累到很想死。是妳的话,其他社员不会有意见的。」那人唉声叹气,「真搞不懂社长为什么会答应让妳从头跳到尾,到底是想宠妳还是虐待妳啊?妳们两个疯子表达爱意的方式难道不能正常点吗?」
虽然很想反驳她的话,不过我抓到了更为关键的句子。
「真的吗?那我回家休息了啊,明天见!」
俗话说的好,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我抓起背包拔腿就跑。
外头下着绵绵细雨,抬头仰望天空几秒,我迈开步伐踏进雨中,雨水落在脸上细得像线一样,紧紧缠绕于我的思绪却又几不可察,一如高挂在乌云之上的那轮明月,我甚至连它是阴晴圆缺都不知道。
许是下着雨的关係,操场上一个人都没有。我把背包放在树下,戴起帽子拉好外套拉鍊,迈步踏向熟悉的跑道,一片漆黑之下,我只凭藉感觉在跑,连是否睁眼都无从辨别。
十月了,理当属于秋天的季节,可南部溽热依旧,枝头绿叶繁茂,四季的轮廓淡若似无,几乎是被赶尽杀绝。无妨,早在失去她的剎那,我的灵魂彷彿也被夺走了一吋,我再看不见任何色彩。
我规律地呼吸着,清新的雨味摄入鼻息,浅浅的白雾自嘴里呼出便消失在空气当中,一遍又一遍,将我的思念带往遥远的他方。
我又想起她了,想起两年多前在超市偶遇她的那个画面。跳舞也好,雨天慢跑也罢,都是为了更加贴近她一些。
我很想她,整整两年,从未停歇。
半年前,我终于鼓起勇气拨了通电话给她,然而电话另一头等待着我的,是永无止尽的空白,像是人间蒸发似地,音讯全无。
也是在那个当下,绝望和后悔终究还是吞噬了我对她的思念,从此我再流不出一滴泪。
时间告诉我什么叫一期一会,漫漫无期的日子越拉越长,她的轮廓也随着逝去的时间一点一滴淡去,面对即将到来的分别,我的内心竟是平静无波,我想每个人都需要一个类似句点的动作,才能将那些真正视为过去。
没错,这次的成发,是我最后一次想念她了。
我想,我也该向前迈进了。因为,前方还有人正等待着我。
我缓缓停下脚步,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也不知自己究竟跑了几圈,我只知道抚上我脸颊的手是那么温柔,那样温暖。
我缓缓闭上眼,任由学姊将唇压上来。
「这么细的雨,是要跑多久才能像妳一样淋成落汤鸡?」学姊没有替我撑伞,而是潇洒地把伞扔到一旁。「妳这不是在练体力,而是在自虐,妳知道吗?」
「学姊,妳这样会感冒的。」
学姊一掌贴上我的额头,倾身吻上我的唇,火舌扫了进来,勾起我的舌头大肆翻搅吸吮起来。「对,我们一起发烧吧。」
「妳快去旁边躲雨,」我推开她,低道,「明天还有成发。」
「是啊,明天就是成发了。」学姊拥住我,俯身靠上我耳畔,道,「不会因为妳打算逃避所以在前一天晚上淋雨发烧生重病就取消的,知道吗?」
我僵住身子。
「小瑄,少了妳一个,表演还是会继续的。」学姊轻笑一声,我浑身颤慄,彷彿听见了恶魔的低语,「我不知道妳最初向我提条件说要跳整场是抱持着怎样的心思,也不知道妳明白了自己的重要性后又是怎么盘算着要让表演临时中止,我只知道,成发是我最后一次纵容,也是妳当初和我的约定,明白吗?」
「学姊,我……」
「小瑄,原谅我已经等不下去了。」她紧紧拥抱我,将脸埋进我颈肩,轻咬了我一口,「会说出这话我自己都意外,但是,就算只是替代品也没关係,成发结束后就和我在一起吧。」
我漠然地注视着前方,细雨纷飞的黑夜,才是一无(推荐资讯:汤灿,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所有的我最终归属的地方。
我没有要逃避,我只是想在最后倾家蕩产与懵懂无知的年少轻狂来一场豪赌。
可在那失序的青春里,究竟又想赎回些什么?
「学姊,我可以再拜託妳一件事吗?」
「如果是要退社的话,那妳放弃吧,我不会答应的。」
默了一阵,我说,「我没有要退社。」
「那如果答应妳,妳就会答应和我在一起吗?」
「我会认真考虑的。」
无奈的叹息轻轻拂过我的肌肤,学姊靠过来在我唇角印下一吻,随即把我拥入怀,问道,「说吧,要我答应妳什么?」
我轻轻靠在她柔软的胸前,缓慢闭上眼。
「表演过后的致词感言,能交给我吗?」
*
再次睁开双眼时,映入眼帘的是家里的天花板。
一只手伸过来贴上我的额头,冰凉的触感勾动着某部分的记忆,遂不自觉地呢喃出声,却连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都模糊成眼前这道人影。
「这就是妳心里那个人的名字吗?」
我呻吟一声,隔了好一段时间才终于看清眼前这人的模样。「学姊……」
「烧已经退了,那我回去了啊。」她边说边站起身,作势要离开。
「学姊……」
「别挽留我,刚才帮妳换衣服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再待下去我真的会把妳吃乾抹净……」
「帮我……拿一下手机……」
她翻了我一个白眼。
学姊离开了,我拿起手机,按下那个人的号码和扩音键,扔到一旁,闭目养神。
接通前的规律声响环绕在房间里,几秒后,电话啪地一声被接起,随即传来她再熟悉不过的嗓音――
「喂?」
我睁开双眼,双眸近乎失焦。「……妳在哪里?」
「这个时间当然在家啊。怎么,想我了吗?」
「嗯。」
「傻瓜,妳以为我会信吗?」我看不见她此刻的表情脑中却浮现她满脸哀愁的样子。「朱,妳又想她了,是吗?」
我没答,而是自顾自地道,「白忻羽,我们见个面好吗?」
白忻羽无奈地笑了,「我在台北妳在台南,怎么见?视讯?」
「我现在就去找妳。」我平淡地道。
「妳明天不是还有成发吗?」白忻羽在电话那头道,「而且妳的声音怎么听起来有气无力的?妳生病了吗?」
「嗯。所以妳……」
「不行喔(推荐阅读:空虚哥,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她柔声打断我尚未说完的话,「朱,这样对我来说并不公平,妳明知我还喜欢妳。」
对不起三个字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发不出声。
「我知道妳被遗憾勾的很痛苦,但若是一直沉浸在回忆里,妳会伤害到更多想好好爱妳的人。」白忻羽说的那般轻,「朱,妳也差不多……该向前迈进了。」
后来又说了什么我不记得了,只是当白忻羽切断通话,我盯着萤幕上的时间看,十一点五十九分。
我缓慢眨下眼,从未想过原来时间真的只在眨眼的瞬间便会流逝。
十二点了。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4-10 「妳是不是会紧张啊?」
高一下学期的校庆活动,是她第一次站上舞台跳给上百名的观众看。
我知道她不喜欢那些纷扰喧嚣,于是在轮到热舞社表演前,我拉着赵媛来到图书馆后方的祕密花园――我与她初相识的地方,想让她沉澱心思,专注于待会的表演。
我瞥了闭目养神的她不知多少眼后才开口问。
「没有。」
好一个没有悬念的答覆。
我哼了一声,本没多想,却意外撞见她交握的双手微微颤抖着,那是一种不仔细甚至不会察觉的恍若,细微到像是烈日照耀下所形成的海市蜃楼。
我盯着她白皙的双手看了好一阵子,蓦地伸手扒开她的右手,五指摊平她的掌心,滑进每根手指的缝里,接着用力一握,成了十指交扣。
微凉的温度自那一点向外蔓延开来,晕开了某部分的记忆。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或如此贪恋这份与众不同的体温。
「朱瑄桦,妳的手好烫。」赵媛一脸鄙视,却没有要挣脱的意思。
「是妳手太冰了,我这是在拯救妳的血液循环。」不知是不是太阳太大的关係,我感觉有些头昏脑胀。
「那手汗呢?滋润是不是?」
「对啊,妳的手太乾了,」才怪,她的手细緻滑嫩的像是新生婴儿的屁股。「会有皱纹。」
她没再说话,我也不再看她,也是那时我才赫然发现,原来两个人之间的沉默也可以这么迷人吗?
隔了一段沉默之后,我率先出声打破这般凝滞,儘管觉得有些可惜,但我还是想这么对她说――
「欸,妳待会在台上如果很紧张的话,就看我吧。我会站在一个很显眼的地方的。」
「不要。」赵媛毫不留情直接拒绝,「我会笑。」
「笑就笑啊,难不成妳要臭着一张脸……」越讲越觉得哪里怪怪的,我猛然意识过来,「等一下,为什么看我会笑……」
话都还没说完,赵媛便兀自起身,我注视着依然交握的两只手,有些恍神,耳畔随即飘进她淡漠的嗓音,是那样悦耳。
「我要去準备了。」
目送赵媛离开后,我又闲晃了一下才到进行表演的穿堂,放眼望去全是人的震撼场景使我呆愣在原地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本以为要蹑手蹑脚才能到达舞台旁的特等席,现在倒要拿命来跟人家拚了。
表演进行中,穿堂呈现一片漆黑的状态,我摸黑不断向前挤,不知经过了几个世纪,我终于挤到最旁边的位置,同时,赵媛跳得第二首曲目开始播放了。
一群人从舞台后方走了出来,儘管该遮的地方都遮了,可那深色布料依旧少得可怜,完全无法想像那冷若冰霜的赵媛穿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啊――」
全场忽然一阵欢声雷动,吓得我肩膀一抽,魂差点被震飞。
「女神!」
「赵媛,妳好正!」
随着观众的鼓譟和口哨声,我还在那心有余悸一脸茫然,却在见到赵媛那抹倩丽的身影时,心脏倏地一紧,但很快就被震耳欲聋的音乐盖过,我遂无多想。
不得不说,赵媛跳起舞来简直行云流水,动作流畅得彷彿她就是音乐本身,脸上那极淡的妆内敛了她的美,却依旧使全场的人为之疯狂。
我瞥了一眼台上其他人下半身的短裤,莫名有种四角裤的既视感,即便搭配上半身的穿着确实性感,可其他人穿起来叫骚,赵媛穿起来叫销魂。
不要说我存有私心,看看场下这些激动的观众就知道她人气有多高了。
这首曲目较前一首严肃性感,我这才明白赵媛拒绝我的真正意涵,不过反正我也没多想,她能够正常发挥才是最重要的。
想着,赵媛一个回身,朝着我的方向大跳艳舞,琥珀色的瞳孔直勾勾看进我眼底。我傻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她端庄正经的美颜,此时音乐一个急转,她旋过身跟着旋律走回场中央,做最后的收尾。
我呆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方才转身之际,浮在她唇边那抹极浅的笑容,灿如初夏。
「小瑄!」
我猛地睁开双眼。
「小瑄,妳还好吗?」
我眨了好几次眼才看清眼前这人的模样。「学姊……我刚刚睡着了吗?」
「没事,只睡了不到一分钟。」学姊伸手抚上我的额头,道,「表演要开始了,妳能上场吗?」
我细细咀嚼她的话,下一秒才明白过来,看来我又梦见她了,即便只是短暂的几秒钟,也能让我怦然心动的她。
也是在此时此刻我赫然领悟,原来有她在的每个片段都称得上是岁月静好,原来再猖狂灿烂的青春都不及一个她。
她惊艳了我的时光,也温柔了我的岁月。
「我可以。」我站起身,从未如此坚定。
即便知道她并不在这里,我也想看她所看过的风景。
我站在帷幕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一横,跟着其他人踏上舞台摆好阵行,音乐随着时间走动缓缓流洩出来,灯光啪地一声开启聚焦在整个舞台上,我瞇眼望着一片漆黑的台下,被炽热而迫人的白光照得几乎睁不开眼。
原来这就是站在舞台上所能望见的风景,是那般残忍而压迫,一个细微的失误或者不经意流露的怯懦都会被抬下的所有人尽收眼底,让人无从藏匿也无所遁逃,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迈进。
「瑄桦,呀――」
「小瑄!」
「妳好呆萌――」
台下响起一阵欢呼,喊着我名字的尖锐女音不绝于耳,几乎要盖过震耳欲聋的音乐,学姊曾经说过,站在舞台上表演不能仰赖音乐的节奏,必须让身体记住所有动作,即便失去听觉也要完美演绎,那才称的上是一个合格的舞者。
灼烫的灯光无情打在我身上,短短几秒的时间就让人薄汗涔涔,每跳完一首我的身体就沉一分,主持人在台上哈拉介绍下一首曲目的一分钟是我唯一可以休息的时间,平常练完体力再跳个几首都不是问题,可今天不过才跳到第五首,我已经蹲在角落抱着垃圾桶把胃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到最后只剩下胃酸。
「小瑄,妳别再跳了。」
不行。不这样,我就没办法和她好好说再见。
「剩下的就交给社长他们,好吗?」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不清,可一听见主持人结束了介绍,身体便自己动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舞台,手在这时被人从后拉住,我缓缓转过身。
「妳这样上场是想吓死谁?」学姊拿了一块沾有水的手帕往我脸上擦。「去把妆补一补,换上第七首的衣服,这首我来。」
「学姊……」
「小瑄,这是命令。」学姊以一个不容置喙的口吻道,「我不想看妳昏倒在台上。」
语毕,学姊和其他人上了舞台,我被化妆师拉到一旁补妆换衣,闭眼在脑中模拟待会的舞步,以及我想了无数遍的,给她的最后告白。
帷幕外传来观众如雷的掌声,我轻轻吐出一口气,缓缓睁开眼,见学姊就站在我面前。
「我等不及了,所以直接抢过主持人的麦克风和在场观众说妳是我女朋友。」我无动于衷,静静望着她。见状,学姊无奈一笑,「要是我刚刚真的这么做就好了。」
她走过来替我挂上麦克风,道,「待会跳完直接按下电源钮就可以开始说话了。」
「学姊,我……」
「小瑄,」她倾前拥住了我,将脸埋入我的脖颈,「我刚才说的不是玩笑,而是预告喔。」
忘了最后给予了什么回应,我只知道当我再次回过神来,我已经在舞台上奋力舞动了,一如当时卖命演出的她。
望着舞台下方那一双双泛着微弱光芒的瞳孔,莫名想起高二冬季联赛时的四强之战,当球自掌心脱离的瞬间,我的泪水跟着无声落下,本以为不会有人注意到就连我自己都差点忽略的动摇,却被她尽收眼底。
一直到后来梦见了无数次有她在的片段,我才意识到,原来她的一颦一笑都不经意洩漏了她的情感,长长的睫毛下覆盖着她的思念,她藏得很深,很安静,可现在看来,却是漏洞百出。
音乐渐歇,我维持着结束的动作定格在原地,目光逕自落在地面,思绪越飘越远,不论我怎么抵抗甚至挣扎,时间终究会流逝,将我带向没有她的彼方。
我和我的青春赌了一把。
我告诉自己,若还能再见到她,我就一辈子爱她。若不能再见到她,我就一辈子相思。
场下拍案叫绝,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尖锐音频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我缓缓举起手,按下麦克风的电源,我知道不会有人听见我的声音,因为就连我都快被那些纷扰喧嚣给蚕食殆尽。
「接下来我要说的,全都是我的一意孤行,是只给……」
抬头的那一刻,眼泪跟着这些即将逝去的漫长岁月一同坠落,我终于明白,赵媛从未骗过我。
当时藏匿在茫茫人海之中的她看得不是比赛,而是我。
而这次,我终于找到她了。

4-11 (前篇完) 我听见自己几近崩溃的哭声,像个无助的孩子。
「啊――」
近千个观众的在底下窃窃私语的窸窣声都还比不上我一个人的低鸣,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麦克风的电源亮着。
我哭得撕心裂肺,被困在意外的对视当中。
一片漆黑之下,那双澄澈晶透的明月双眼闪烁着令我朝思暮想的琥珀色光芒,以及印象中那漫不经心的精緻美颜,在这炽热白光的照耀下,我几乎都要以为那是记忆中的残影。
我胡乱抹去脸上宛若洩洪一般的泪水,艰难地维持着睁眼的动作,无比惧怕她会突然消失在眨眼的瞬间,可她就只是坐在人海茫茫之中,无声朝我投来目光。
如此遥远的距离,我却瞥见了倒映在那双琥珀色瞳孔里的自己。宛若劫后余生的自己。
无数个人上前触碰我,纷扰的人声传进耳里如隔着一片深海模糊而充满阻碍,宽广的视线被一道道人影覆盖,在那细小的缝里,我还是看的见她。只看的见她。
「小瑄……」
我听见学姊喊我名字的声音,却无力辨别当中的情绪。
「学姊……对不起……」我哭得近乎晕厥,话都说不清,「对不起、对不起……」
「小瑄,不要哭!」
「妳跳得很好!」
掌声四起,参差不齐的人声一出口便消失在空气当中。学姊忽然拥住了我,轻微的撞击揉捻一丝悲伤蕩漾开来,她依在我耳畔,无奈叹息。
「小瑄,妳真的很会扰乱别人计画。」她说,「哭成这样,一时之间我都不知该怎么反应了。」
『妳哭起来很丑。』
学姊的话如一粒小石子坠进心湖,带起了底部的尘土,晕开了久远的记忆。
「学姊,」我瘪嘴哭问,「我真的很丑吗?」
尚未关闭的麦克风将我没头没脑的一句问话传遍整个表演厅,全场不出所料只能是哄堂大笑。
「嗯,真的蛮丑的。」学姊拉开与我的距离,手掌往我头上轻轻一拍,「先让我听听妳对她的告白吧,要是不满意,我可要当众宣示主权啰。」
我脑中一片空白,任由磅礡泪珠洗涤我不敢想的爱恋,滴滴都是一吋吋在我心里滋长的相思。
本以为我会就这么呆站在原地,可一见着她,我几乎是本能地脱口而出接下来的话。
「这跟我事先预想的不一样,但我跳舞,是为了还债,因为某个笨蛋把妳给赔进了青春,现在她想把妳赎回来……」
我哭得不能自己,终于问出藏匿在心底整整两年的话――
「妳愿意……原、原谅她吗?」
语毕,我放声大哭。
当时的我捨不得在有她的时光走的太匆忙,自以为拚命迴避那些人情冷暖就可以不长大,殊不知那些奋不顾身的年少轻狂,青春是不稀罕的。
我有一种自己下一秒就会晕过去的恍惚感,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像是做了个香气馥郁的梦。
而如梦初醒的我,重拾了原有的色彩,在她眼里看见了轮转的四季,正视了爱情。
我缓缓走上前,抹去脸上的泪,张了张嘴,哽咽着嗓音自然而然地流泻而出,相信一定能够把我的思念传达给当时,以及现在的她。
『我知道妳并不在这里。』
「我不知道妳为什么在这里,但妳仔细听好了。」
『我喜欢妳。妳听见了吗?』
「我听见了,所以给我收回那句放弃,我才不管妳愿不愿意。」
『……我放弃妳了。』
我深吸一口气,竭尽全力只为了给她一个灿笑――
「这次,换老娘来追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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