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爱 美人心计39

第九十二章　解开心结 看到他们出现，紫雪挑了挑眉，像是在开玩笑，「你们组队一起来？」
伊天夜跟司怀显然听不懂她的问句，一脸茫然，倒是莲羽掩嘴笑了出来，几声后，又故作冷静，看着笑容无比灿烂的主子，儘管从她脸上看不出喜怒，但她可以感觉到，她似乎正在掩盖怒气。
「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姐，我们是担心妳安危，才会立刻赶过来的。」
「我安危？」
「司怀接到消息，说四皇子往兰阁这里来，我连忙跟着他出来，恰好碰见押着秦辉，準备要回皇城的景王，就顺道一起过来了。」
「哦，那秦辉呢？」
「交给萧瑀押回大牢了。」
「雪儿，妳没事吧？有没有受伤？」伊天夜拉过紫雪，转了好几个圈，查看她是否安好，「谢天谢地，妳平安无事，我才来的路上一直感到很不安，就怕妳会出事。」
「就伊天烈那身破技术，我不放在眼里。」紫雪虽然笑着，但眼底迸射出藏不住的戾气，侧头看向仍被她钉在树上的四皇子，「瞧，那个家伙在那。」
顺着紫雪的目光望去，三人顿时身子一僵，说不出话。
纵然是看过无数死亡的他们，也未曾看过一个人在活着的时候，被活生生砍断双腿，甚至整个人被长剑钉在树上，奄奄一息的模样，尤其这人还是号称「修罗」的四皇子。
究竟是多悬殊的实力差距，才能让四皇子连反击机会都没有？
「太血腥了吗？」紫雪像是不解他们的错愕，又看了伊天烈一眼，走到他身旁，点几个穴道，让鲜血不再狂流，「抱歉，你们来得太早，我还来不及稍微收拾一下。」
他们会吓到的原因不是鲜血，是这般惨状啊！
三人齐声在心里喊着。
「小姐，妳为什么要把四皇子变成这样？」莲羽颤声问。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小姐，妳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把双腿拔断，还把人钉在树上，不过她怕问得太直接，她家小姐的答案会更加骇人，还是婉转一点询问比较妥当，虽然没有多大差别就是。
「我说六弟……你也太悲哀……最爱的女人在危急时刻喊的……竟然不是你的名字……而是别的男人……」伊天烈喘着大气，断断续续说着话。
紫雪眉眼一动，但表情依旧宁静，没有太大波动。
伊天夜更是连理都觉得懒，看着自家爱人那般淡漠的模样，又不禁想到五年前那场围杀当中，那个孤立在尸体堆中的杀神，一如此刻，无心无情，冷得让人感到无比恐惧。
「萧铭……哈哈……你连这个人都比不过啊……」伊天烈见人都不理他，逕自说了下去。
他一说完，莲羽脸色大变。
「小姐，妳至今还忘不了吗？」莲羽叹息。
伊天烈不说这名字，她还不知道理由，不过这话说完，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好好一个人，她家小姐偏要弄到对方变成残疾，依旧不肯罢休，简直是把人恨入骨里，原来是把他当成另一个人。
「我能忘吗？」紫雪眼神倏地凄凉。
「你听见了吗……六弟……她忘不了的男人啊……」
「说够了吗？」伊天夜握紧双拳，相当不悦。
他不管萧铭到底是谁，这家伙害他家宝贝不开心就是不行，就算是她的旧情人也没关係，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走，总有那么一天，他家宝贝会真正爱上他，忘记那个男人。
发现伊天夜升起的怒气，紫雪眼中再藏不住杀气，掐住他脖子，长鞭出手，圈紧他仅剩的一只手臂，用力，「蝶舞」像是能感受到主子怒气，化作刀刃般的锐利，狠狠砍断他的手臂。
哀嚎声不断，紫雪迅速拔出长剑，趁着他嘴巴大张的时候，砍了他的舌头，冷冷抛到旁边，同时把还未砍乾净的手臂一併斩断，伊天烈整个人滑落在地，除头颅还完整接在身上，四肢已经被斩掉，连声音都被剥夺。
「伊天烈，除了你胆子特大，挑战我家伊天夜外，我与你没有深仇大恨，但是你试图强暴我的行为，像极萧铭，那个让本小姐恨到想扒他的皮、饮他的血、啃他的骨，咒他永远不得超生的混蛋！」
「小姐……」莲羽看紫雪如此愤慨，心中更是无奈。
即使伊天夜陪伴在小姐身边，小姐依然忘不了那个男人带来的仇恨，不过对于小姐未曾改变的怨念，她一点也不意外，因为当年若不是因为萧铭派人追杀，她根本不会落水，还差点没命。
对于那个人的恨，就算是换个身体，换个世界，也绝对不会改变。
「伊天烈，你给本小姐记好，本小姐谁都可以给机会，唯独像他的人，除了虐杀外，不会有第二种死法，要怪就怪你那噁心的行为。」
语落，她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不生气了，有我在。」伊天夜轻抚着她的髮丝，一下一下，抚平她心中燃起的怒火，柔声在她耳侧倾吐，「不要生气，妳已经不在那个世界了，现在的妳是我伊天夜的爱人，是我景王的王妃。」
埋在怀里，紫雪怒气尽消。
也许，她刚才还深深恨着萧铭，但这一刻听伊天夜说完，那个男人似乎没有意义，连过客都不是，因为他们已经不在同个世界，另一个遥远却依然清晰的世界早就跟她无关。
她……不再是那个需要扛起世界的「冥主」。
「嗯……」她猛点头，声音微微哽咽。
「想哭就哭吧，妳不需要压抑自己，这里有我，我就是妳的依靠。」伊天夜紧紧搂着她，胸前衣料被泪水打湿，细不可闻的哭声传来。
一会，紫雪放声大哭。
站在旁边的莲羽与司怀听到哭声，同时露出讶异神情，发现是紫雪后，司怀更加惊讶，莲羽则微微一笑，像是讚赏，像是尊敬，在他身后跪下，右手放在自己左胸，垂首表达忠诚。
「少爷。」这一刻起，她唤伊天夜少爷，象徵她的认可。
小姐的爱人，也是她该尊重的人，但她不一定要忠诚于他，不过当这个人有能力让未曾落泪的小姐放下黑暗时，相信跟随小姐的人都必定会对他忠诚，因为他已经做到太多人都办不到的事，而他的爱任谁都能看清。
(推荐资讯:经典语句摘抄，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 跪在他身后许久，直到紫雪的哭声渐缓，莲羽依然跪着。
「起来吧。」擦乾泪痕，紫雪对着莲羽命令，但她没有起来，愣了下，她露出灿烂笑容，拍拍伊天夜的肩膀，「这次是跪你的。」
「什么？」伊天夜回过头，茫然。
「少爷！」莲羽再一次呼唤。
「为什么称呼变了？」
「少爷，是在另一个世界时，我那群伙伴说好对我爱人的尊称，从来没听他们喊过，这会有人让她喊了，我也觉得相当惊讶。」紫雪好心为他解释。
「这话的意思是……」伊天夜瞪大眼睛。
「恭喜你，得到莲羽的认可了。」
「真的吗？」伊天夜欣喜若狂，转头朝莲羽挥了挥手，「快起来吧！」
「谢谢少爷。」莲羽起身。
看着伊天夜抱着自家主子开始转圈，莲羽非常困惑。
「这是怎么了？」
「王爷，他想做的不仅是王妃的爱人，还是能让她身旁所有人认可的人，能得到妳的认可，王爷自然开心。」司怀语气掩不住喜悦。
看见王爷狂喜的模样，作为属下的他，也为王爷感到开心。
不过开心之余，还有个人得处理……
「王爷，四皇子该怎么办？」司怀出声打断。
「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个人了。」伊天夜把快被他转晕的紫雪抱在怀里，看了下无法动弹的伊天烈，「雪儿的帐算完了，该轮到本王来算算你觊觎本王王妃的帐了。」
伊天夜撇头，司怀立刻把伊天烈的身体拎起来。
「带回去王府柴房，本王好好跟你算算。」

第九十三章　风雨过后 (推荐阅读:情感文章大全，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 司怀领命，把残废的伊天烈拎着，奔回王府。
「你打算怎么处置他？」遥望远去的身影，紫雪相当有兴趣，这个男人会不会做出令她意外的残忍举动，儘管她觉得不太可能。
「宫里有的是虐待人的刑罚。」伊天夜微笑，故意不把话说得太清楚，「再等两天，我会让妳看到什么是生不如死。」
挑眉，紫雪轻笑，「拭目以待。」
之前看各种宫斗小说，确实虐人的技巧挺多，不过她至今还没亲眼见识，有人要表演给她看，当然是极好的事，反正她什么死亡没看过，虐杀技术也是一流的，不怕会做恶梦。
两天后啊……她也会很期待的，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云朗的病治好，之后她想看看伊天夜的暗卫程度在哪，如果可以，她希望能把他们的水準提高，走向真正的杀手。
护卫不等于杀手，但杀手绝对能当护卫。
「夜深了，妳不睡吗？」伊天夜见自家爱人依然神采奕奕，直盯她眼下那一圈黑，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髮，有想赶她去睡觉的冲动。
「还不算晚。」抬头看了眼天幕，繁星点点，缀满深黑，久违的晴朗，让她心中实是喜悦，「要不要我带你去找云朗，介绍你们认识？」
云朗？如果他印象没出错，应该是兰阁阁主吧。
之前司静传回来的报告有提过这个人的名字，对他的行事风格大力讚赏，不过他确实是个好主子，为了保护自己的属下，情愿被蛊师控制。
「不急，两天后自然有机会。」伊天夜摇头拒绝，「对方是阁主，我作为澜朝景王，绝不能这么随便的去见他，至少要在正式的场合，否则愧对这人应得的尊敬。」
「这样啊，那不勉强。」紫雪一愣，微笑。
想不到在伊天夜的心里，云朗竟有着这样高的地位，看来云朗不仅是位好主子，更是值得敬佩的对手，虽然她还没跟他交过手，不过来日方长，如今他体内的毒素能解，未来机会多的是。
啊……想到毒素，被伊天烈那人打岔，差点遗忘重要的事。
「夜，虽然秦辉跟伊天烈已经落网，但我总觉得有几分不安，我拿点自己的血给你，以备不时之需，可好？」眉头轻皱，紫雪摩娑着自己的双手，心中总是有种恶寒的感觉，似乎事情还未结束。
「不要，妳的血固然好用，但我捨不得。」握住紫雪的手，看见那道新伤，伊天夜心中忍不住一痛，轻轻吹着那道轻而浅的伤痕。
「夜……」紫雪不知该叹息还感动。
她知道伊天夜总是怕她受伤，可把鲜血用在救人，这是她自愿的，毕竟这份力量本就是取自异变，与其像过去那样用于杀人，不如像现在，可以保护自己所重视的人，不也是好事？
「我知道妳想说什么，可是要我用伤害妳来保护自己，我做不到。」
他的宝贝可以比他更强大、可以比他更勇敢，但不能为了守护他而受伤，如果连这点守护都办不到，他有什么资格去当她的靠山？
「好吧，随你开心就好。」拗不过他的坚持，紫雪只好放弃。
人的一生中，能得一个如此宠爱自己、保护自己的爱人，终是值得。
「对了，五哥的事妳打算怎么处理？」伊天夜忽然想起至今仍卧在王府的伤患，上回她说过要让他脱离王家，不晓得是什么意思。
听见跟伊天逸有关的问句，莲羽走近几步。
「先看他的资质再说，若是可以，我比较希望把他栽培成杀手。」紫雪瞧见莲羽靠近，思索了会，说出令人意想不到的答案。
「不可以！」莲羽大喊，扑通一声跪下，「求小姐不要把他变成杀手！」
杀手……她知道这个行业有多危险，如果不是因为她在当年毫无选择之时，只能踏入这条路，这辈子她绝对不会再进入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太危险、太黑暗，儘管能力再强，即便强如小姐，都有可能丧身于别人刀下，不，应该说杀手的下场只有两种，一种就是死在自己手下，一种就是丧命于别人手下，两种都是不得好死。
杀人浴血，是不可改的罪孽。
「伊天逸要是知道妳这么护他，肯定相当感动。」紫雪大笑，拍拍莲羽的肩膀，一把将她拉起，「放心吧，刚刚逗妳而已，我说的栽培仅止于栽培而已，我不会让他去执行任何杀人任务的。」
「小姐？」莲羽不懂这番话的意义。
栽培跟执行有差吗？栽培他成为一位杀手，不就是要让他去杀人，否则为什么要把一个人栽培成杀手呢？这其中要花费的工夫跟时间，甚至是金钱，都是相当多的。
「莲羽，杀手并不一定要杀人，我义父从小栽培我，让我拥有最精锐的技术跟实力，但他从来不要我杀人。」述起旧往，紫雪不如之前的哀伤，眉宇间透出淡淡怀念，「义父说过，拥有杀手的精锐，是为了保护自己，不是杀人。」
她的义父曾为一名杀手，退隐后意外捡到她，自小就教她最好的技术，比起洋娃娃跟玩具，她对枪枝、刀械等等的熟悉度都要更高，甚至幼时还有一把专用的手枪，是她义父送给她的六岁生日礼物。
别人在学习注音、字母时，她正在把玩手枪及短刀，致使她对各种兵器，无论热兵器或冷兵器都有相当高的技术，基本上没有一种武器不会用，除非是从没看过，或是根本不存在的。
「所以，我只是想让他变得更强，能够守护别人而已。」
莲羽沉默不说话，垂下头，久久才抬起头，对上紫雪的视线，眼底有着沧桑与悲凉，似乎隐含着许多话不敢说，唇瓣微微颤抖，看了眼伊天夜，还是决定把话说出来。
「小姐，您还恨自己的亲生父母吗？」

第九十四章　残酷代价 恨？她连对象都不知道是谁，如何恨起？
紫雪苦笑，没有把心中的话说出来，仅是沉默地看着莲羽，眸色带着凄凉，苦涩在心中不自觉地漫开，不经意扬起的问句，在内心撕开未曾见过的痕迹，那么清晰，那么疼痛。
「小姐，其实我有找到您的亲生父母，当时本来要把消息带回去，却没想到会碰到萧铭的伏击，不小心坠崖，以致到现在才告知。」莲羽怀着歉意跪下，为自己未能完成任务而愧疚。
这个消息，是小姐等了好多年的结果。
过去的小姐曾为是否该派人调查而迟疑，好不容易等到她放下心结，愿意去面对真相，却被萧铭给阻断，害得小姐到最后仍无法得知关于自己亲生父母的任何资讯。
作为一个属下，她真的很失败！
「答案呢？」紫雪没有伸手去拉起莲羽，双手握成拳头，害怕这个答案会让自己心伤，却又还是想要解答这个她困惑多年的问题。
她的父母为什么要遗弃她？
「小姐的父母并没有遗弃您。」莲羽肯定而真诚的说出答案，「当年，他们因为破产而碰上债主追杀，为了保护您，才会把您先放在教堂的椅子，没想到甩掉债主后，回头去找您，您竟然消失无蹤，您的母亲还因此生病，认为是她没好好保护孩子，后来您的义父有去找他们，告知您的状况，询问他们是否要把孩子带回去，但当他们听到您现在过得非常好，而且那位收养您的人能够让您过上最好的生活，便忍痛割爱，承诺若有日能够给得起您同样的生活品质，就将孩子带回来，偏偏当他们有能力时，您的义父却不再出现，而在这段时间内，他们经常都会偷偷去看您，您的生日他们都有到，只是不敢出现而已。」
「这样啊……」紫雪闭上眼，抬起头，泪水不自觉落下，滑过颊侧，「那，他们后来还有生其他孩子吗？我有其他兄弟姊妹吗？」
「没有，您是他们的独生女，在失去您后，您的母亲伤心过度，身子一直非常虚弱，医生不建议怀孕，所以他们后来未曾生过孩子。」
「他们当时，可好？」
「他们见到我时非常惊讶，但知道是您的人后，非常热情，还说如果您愿意的话，想要见您一面，想跟您道歉，这些年都没有照顾您。」
「嗯，起来吧。」紫雪伸手一挥。
莲羽起身，看着自家小姐止不住的眼泪，唇边带着淡淡的微笑，伸手捂住嘴巴，多年囚禁心头的伤口，在这刻都不再痛苦，化作满溢而出的幸福，在心中不停滋长，不停蔓延。
义父没有骗她，她的父母真的没有遗弃她。
她等了这么多年的答案，不是伤害，是最幸福的答案，她真的不是被人遗弃的孤儿，是有人爱着，在爱之下诞生的孩子，即使后来没有得到父母的爱，至少她知道这一切的开端不是恶意，是父母的温柔守护。
儘管，这爱来得太晚，可答案永远不迟。
「不过当时，他们虽有询问您的住处，但我不敢说，只说若小姐愿意的话，自然会联络，没有给一个确定的答案。」莲羽又补上一句。
「那就好，反正这辈子我不可能会见他们的。」
「为什么？小姐不是一直想看自己的父母？」
「我不想他们承受好不容易找回女儿，又立刻失去的痛苦。」紫雪微笑，擦乾眼泪，总算是圆了心中最难捨难忘的愿望。
「这是什么意思？」莲羽想不明白这句话的深意。
找回又失去？是因为小姐是杀手，若是发生什么意外，很有可能他们会白髮人送黑髮人吗？可是依小姐的身手，不至于这么弱，而且有了父母的支持，小姐一定会更小心为上的啊！
「我不曾对任何人说过，我生命的大限……」紫雪叹息，吐露隐藏已久的祕密，除了她自己和蛊王，没有人知道的真相，「早就剩不到一年，二十六岁前，必死，这也是最后我选择自杀的原因之一。」
「怎么会？」莲羽惊呼，无法置信。
「什么二十六岁？」伊天夜听到关键字，紧张的牵住紫雪。
「别紧张，不是这个身体。」她回握他的手，轻拍，「我说的是遥在异世的那个身体，二十五岁的我，绝对不可能撑到二十六岁，即使是神医也一样，救不了大限已近的我。」
其实神医什么的，她也曾经找过，可是无数医生都看着她摇头，说这已经病入膏肓，就算用药也不过拖延一点时间，还建议她可以的话，早点安排身后事，免得留下遗憾。
逼不得已之下，她才放弃亲手制裁萧铭，先处理「冥」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问题，同时安排蛊王离开「冥」，去帮她找自己的伙伴回来。
「小姐还那么年轻，怎么可能会死？」
「莲羽，妳觉得剧毒不侵这能力，不需要代价吗？」紫雪摇头轻笑，逕自把话接下去，「事实上，药确实发挥作用，让体内的毒延后发作，但毒素依然在，身体依然被侵蚀，甚至后来因为毒素过度结合而更严重，大限至多不过十年，我十六岁时拥有这能力，十年就是二十六岁。」
「小姐……」莲羽惊得说不出话。
「妳应该还记得我最后那几年总是在睡觉，其实不是因为累，也不是因为无聊，而是毒素侵蚀太深，身体快要支撑不住，连我平时的活动都很困难，虽然并非忍不下，可每一次出任务，都会消耗我大量的体力。」
所以，她确实并非打不过萧铭，只是不知道身体什么时候会支持不了，最保险的办法就是放弃缠斗，直接挑明着打，而那天状况其实很好，她也有想过要直接杀掉萧铭，偏偏转念一想，她不死在这里，等到后来伙伴们回来，陪着她面对死亡，必定会很难过，才会选择自杀，至少他们永远不会知道残酷真相。
在他们眼里的「冥主」，永远都是强大而无人能敌的。
「其实，大概在妳失蹤后，我的身体急速衰弱，那时我就知道连二十六岁都撑不到，所以何必去见我父母呢？见了，失去了，就会更痛，不是吗？」
莲羽不再说话，用手抓着胸口，心疼不已。
她的小姐，一直都这么温柔，一直都为别人着想，连如此残酷的真实都留在自己心底，默默承受着毒素发作的痛，默默等待死亡到来。
剧毒不侵的能力，这代价……原来是拿自己未来的寿命交换吗？
「等等，可是小姐妳的能力……」想起紫雪鲜血特殊的芬芳，莲羽抬头，无比紧张，连伊天夜绷紧神经，直直望着她。
「哦，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过自从来到这世界，能力犹在，但毒素真的不会再留存身体，之前尝过杜焰的毒后，过一段时间，真的从身体消失，一点不剩，让我相当意外。」紫雪毫不在乎，「我猜，应该是药物其实真的能剧毒不侵，可是在药效与鲜血结合前，我已经吞过太多种毒，以致没办法治癒。」
「真的吗？」伊天夜非常不放心。
「不信？等回去后看你们要去找谁，自己找医生来帮我看。」
「好，我去借宫里的御医。」
不会吧？有这么不放心？紫雪看着一脸认真的伊天夜，嘴角微抽，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好默默接受他们的安排，毕竟她知道说出这个真相之后，他们一定会万分担忧，就怕会有闪失。
但是她很肯定，自己真的没有任何状况，而且毫无病痛。
也许，这也是上天赐予她的幸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