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人夸好颜色 美女和男人亲嘴

猫狗篇03 回到现在,只从棉被露出一颗头的黄潾一边回答着兄长的逼问,一边顾左右而言他,冷不防黄灏对他施了个定型咒,身子便动弹不能。好奇心几乎沸腾的黄灏上前把被子拉开,几乎不敢相信入目的景象。
黄潾不只露出一对狗耳,大尾巴也抱在怀内,尾巴末端的毛髮还沾染了可疑的白浊。健壮年轻的身子并没覆着过多肌肉,只有一副高大的骨架上一层还未厚实的肌肉,深蜜色的皮肤上分布着深红色的吻痕,夹有一些猫爪痕,大腿内侧更是重灾区,白浊夹着黏糊的清液半掩着那些吻痕,无法夹紧双腿的黄潾只得半张着腿,任丝丝白浊继续自微肿的穴口流淌出来。
黄灏大惊失色 : “大哥教你去操人,你却送上门去被人操翻天! 看这量……啧啧,不只搞了一次吧。”
他解了咒,黄潾见到这一切已暴露了,便只用棉被盖着下身,辩白 : “你说被插入的那方会痛,我就想,如果我让阿翠痛了,他一定很生我气,所以我便……”
既害羞又疲倦的小狗在兄长严厉的目光下,有一点没一点地说出刚才的事。黄潾对于法术的悟性颇高,可惜不解人事,只对兄长说出少部分事实,至于阿翠的心理他是全然不懂,以下才是事情的本末——
话说,这天他们班只上半天课,下午便放课了,阿翠本来约了芍茹去人间界游玩,可黄潾正正跪在走廊,当着整层楼的人求阿翠陪他。阿翠本来也没那么讨厌黄潾,可是经过的人莫不指着他俩嘲笑说 : “看,小黄又在求他媳妇儿回家了”、”这么漂亮的老婆,也真便宜了黄潾这傻小子”,当下说得阿翠更讨厌了。
还是芍茹大发善心 : “阿翠,你今天就陪小黄吧,改天我们三人再去人间界好好玩。”后来,黄潾才发觉原来芍茹对阿翠本来就无男女之情,只是他自己乱想,这是后话了。
这妖兽学院比人间的大学还要大,却没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设施,自然也没电子产品之类,只有古色古香的园林、书斋、庭台楼阁,无边无际的草坪,以及收藏古卷的图书馆。黄潾随便找了一间没人用的课室,这里没有现代的书桌,只铺了草蓆,教室前方有一个近似茶几的小讲台,是让老师用的,授课时师生皆席地而坐。
黄潾想,刚才若不是芍茹为他求情,恐怕阿翠还不会看他一眼。内心泛起酸苦,他只觉得不舒坦,还不知这就是嫉妒,对于芍茹以至一切喜欢阿翠的人,他也一概没有恨意,只悠悠想着,若最后阿翠还是不爱他,也只能叹造化弄人,不能怨天怨地了。
“喂,你把我叫来,又摆出一副苦瓜乾的样子,是要做什么!”阿翠看不得素来大刺刺的黄潾也露出这种複杂的表情,又露出猫爪往他脸上施暴,可是仅轻轻的抓了一下,黄潾但觉脸上痒痒的,没有受伤。本以为阿翠在关心自己,下一刻又听他一脸嫌弃地说 : “你本来就长得一般,就笑起来时脸还能入眼,现在还苦着脸,难看死了。”
黄潾强颜苦笑,觉得阿翠还是半点也没喜欢过自(推荐阅读:姐弟luanlun,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己。可是,他手上有巧克力,又加了大哥的秘药,应该会使阿翠回心转意的。只是阿翠又不喜欢他,难道真会在吃了巧克力后,就肯跟黄潾做那事吗? 黄潾想,阿翠这种性好儒道的小道德家若真肯和他行房事,那也代表他接受了他的情意吧?
思及此,他把赌注押上这盒巧克力,颤着手打开盒子,里面排列了整齐的十颗手製的松露巧克力,卑微地说 : “阿翠,这是我弄的巧克力,今天是情人节……人间界的西方情人节,你可记得吗?”
“那种鸟事,就你这些闲人有空去记着。”阿翠只是嘴上逞强,其实前晚便开始想着巧克力的事。黄潾去年没心没肺地忘了情人节的存在,然而阿翠又从未承认过二人的关係,自然放不下身段向黄潾讨巧克力,只是那阵子因没收到巧克力,对黄潾愈加暴躁,这反而使黄潾联想到去二人的感情危机,开始思疑到底阿翠是否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过他。
黄潾先是自己吃了一颗,含糊地说 : “你真的不吃? 很好吃的,我都吃了一颗……我可、可没有加入什么奇怪的东西!” 他说完便懊恼了,这岂不是不打自招、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也不知一向聪敏的阿翠是怎么了,还听不明白黄潾的言下之意,一颗接一颗的把巧克力都吃完,期间黄潾只吃了两颗。吃完后,阿翠意犹未尽地舔着水葱似的手指头,说 : “是甜了一点,但是也还不错。如果你之后再弄,我也……也是勉强可以再吃的。”
黄潾全然没注意到阿翠脸上淡淡的红晕,明明狗妖以听觉与触觉敏锐见称,他却只听到”勉强”二字,又叹气说 : “只是勉强?”
“不然呢? 你还要我感激零涕地吃啊?”阿翠兇巴巴地说完,正动身打算离开,一只手已快摸上黄潾的俊脸,还是收势,改而往他的额头狠狠弹了一下。猫妖是蓄指甲的,阿翠又没有留力,这一弹便痛得黄潾要命。
方踏出房,阿翠感到一阵火从心头烧起来,渐渐蔓延至全身。起初那感觉不强,只觉如同由乍暖还寒的初春骤然踏入炎夏,他又折返回房,坐下来对黄潾说 : “你觉得有点热吗?”
黄潾点点头,又摇头。在阿翠面前,他老是觉得热,却不知是因爱意与羞怯而脸红,还以为如今即使觉得身子热,也是因为见了阿翠的缘故。
阿翠稍微鬆开了黑布腰带,让风从前衽透入层层衣服下。深衣由几层衣料製成,现在又是初春,虽然料子不算厚,可再加上底层的白色内衣,也算厚了。可是坐了一会儿,体内热意不褪反增,阿翠一张脸红得如运动过后,两手犹在脸旁搧着风,分神看了黄潾一下,竟见黄潾不知何时脱去上身的中袖卫衣,打大赤膊,一条条汗水如支流在肥沃的土地上流过般,蜿蜒滑过那一大板深色的平胸膛,汇聚于窄腰间的牛仔裤头。
黄潾听从兄长的吩咐,这天穿的是低腰牛仔裤,把紧窄的腰身展露无遗,还露出了白色的内裤边缘,衬上深色的皮肤,格外性感。阿翠不禁大大吞了一下口水。
黄潾一直以为阿翠对他全无情意,可实际上,阿翠性情高傲,若真对一人无情,又岂容对方缠他几十年? 之所以不接受黄潾的情意,有颇多原因。其一,阿蓝若干年前被黄灏得逞,此后就被黄灏吃得死死的,他恐怕自己一接受了黄潾,也会落得如此结局。其二,从小便被长辈把他跟黄潾送作堆,即使情投意合,阿翠总有股反叛劲儿,不甘就此接受长辈近乎胡闹的安排。其三,黄潾这小子缠人得紧,一旦让他知晓阿翠的情意,在学校也一定被他缠到死。所以阿翠其实打定主意,等到毕业时才接受黄潾,没想过这傻小子胆大包天地下药。
“你、你干嘛脱衣服了,这里是学院。须知道,君子,非、非礼勿视……”嘴里说一套,可做的又是另一套,阿翠眼也没眨地看着黄潾以野兽一样的姿态爬过来,伏在阿翠腿上,自下而上地以那双黑眼睛盯紧阿翠,说 : “因为热,才脱。你天天穿这种礼服,难道就不热吗?”
“才、才不热……你快穿上衣服,我一点都不热,还很冷。”阿翠把脸转到一旁,又被黄潾双手捧着脸,这下子黄潾也正正地对上阿翠那双幽深、泛着水泽的绿眸,也不管三七廿一,野兽本能甦醒,便亲上去了。黄灏教过他,亲吻不等于用舌头在对方脸上胡舔一番,而是嘴碰着嘴,先吸一吸对方的上唇,再以舌头描着对方的唇形……接下来的,黄灏说他不必学,因为有人会接手。
但是接手的是谁? 不管了,阿翠的菱唇总透着极淡的浅红,看着便很美味,一早便想一亲芳泽。这时,阿翠反客为主,搂着黄潾赤裸的上半身,舌头探入黄潾口内翻搅,黄潾给吓得一个激灵,睁大眼睛,只见阿翠精緻的脸近在咫尺,体内泛起醉意,刚才吃下的巧克力真的有点古怪……黄潾又如痴如醉地合上眼。
一吻方休,银丝沿着二人嘴边流到下巴,黄潾的本能就是热情、爱舔别人的肌肤,一见那口水痕迹也不害臊,伸出舌头沿着阿翠的下巴,直舔到那略显纤细的脖子,当他的舌头偶尔略过那不甚明显的喉结,阿翠便紧紧攫着黄潾的腰,仰首粗喘着气 : “你、你……你给春药我吃吗?”
“我不知道,那是大哥给的……”黄潾也吃了那巧克力,虽然量不多,可他本身便爱着阿翠,一看见爱人情动的样子,也胜似服过春药。
从小到大,阿翠也不时被误作女儿身,但这时的他却显得极有男子气慨,尤其是他仰首苦忍慾火,喉结滑动的样子。黄潾不禁想多看一点,就想扯开那象徵礼法的深衣,可那衣服繫得精细,他又不想用蛮力撕破衣服,还是配合犬齿,一点点地把上衣拉下至阿翠的肩膊,立时露出那比女子要宽阔,却色泽光滑的双肩。
黄潾不敢在阿翠身上留下痕迹,怕他过后会生气,只得毫无章法地舔着、轻吻着,嘴唇碰上肌肤时煽情的声音,使阿翠的下身完全勃发起来,很快便隔着衣服与黄潾的牛仔裤,顶着他的下身。
“蠢狗! 你家大哥……可是比狐妖更狡猾,他给的……怎会是好东西?”阿翠只想躲得远远的,连法力也用不上,只用原始的力量推拒着黄潾。黄潾深怕阿翠离开后会去找芍茹或其他美貌女妖,便抱着他的腰,死赖在阿翠怀中 : “反正我今天一定要跟你做那事! 你不也已经进入状态了吗……”
黄潾很容易摸到阿翠半硬的性器,觉得隔了太多重衣料,便直接解了阿翠的腰带,探入下身裳中,惊讶地发觉阿翠没有穿内裤 : “你一家人都不穿内裤的吗? 我听大哥说,阿蓝大哥也……”
古代中国男子本来便不穿内裤,故此坐下来时很讲究礼仪与技巧,以免春光外洩。阿翠苦于慾潮,根本无法解释这一点,只得哑子吃黄莲,累得全家人背上了”开放色情狂”的污名。
黄潾很快就不再纠缠于内裤的问题,专注地握着阿翠仍在壮大的性器,如实地在阿翠漂亮的脸旁说 : “你的小兄弟大得很快,记得小时候我也看过很多次,那时还小小的,没有现在那么大又热,很硬喔,比我的还大,顶端还湿湿的。”
“别、别再说了……黄潾,你再做下去,我可不饶你。我永远不跟你好!”阿翠的话说得坚决,但底气不足,脸上红潮更甚,还不时吐出低沉的呻吟,另一只手早已潜到黄潾的裤头,解了纽扣,大胆地揉拧着黄潾翘而多肉的臀部,还挺着腰,助长黄潾套弄着他的性器。
“阿翠,你不老实,我的手都被你弄湿了,大哥说男人的那里一流出液体来,就代表他在兴奋。”事关他和阿翠的幸福,黄潾的笨脑袋还能将黄灏教授的性知识好好记着。见阿翠身子都软下来、不再挣扎,乾脆掀起他下身长及地的裙襬,直接露出那完全挺立的性器。
阿翠与黄潾同样未经人事,那性器如粗大的玉柱,龟头是深粉红色的,与他变成原型时的耳窝同色。黄潾看着丝丝暧昧白液自马眼流出,如琼浆玉液,想也不想就将那硕大的性器含进嘴里,像舔冰棍似的舔了一阵,又皱着眉,擦擦嘴 : “又苦又腥……难道因为你是猫妖,平常都吃鱼的缘故?”
阿翠什么也没答,只再一次用力把黄潾的头按到自己的胯下,沉声说 : “别废话,快、快……”
黄潾忍着苦涩,再次含入阿翠的阳物。他本无技巧,然而习惯了这味道,又觉鹹鹹的,很是新奇,偷偷扬眼,看见浸沉于慾望中的阿翠舒爽得胸膛起伏,拖长声音地轻吟,带着媚意余味,黄潾的下身不知何时也挺立起来。阿翠注意到这一点,也伸着玉足,用脚板底轻力踏着黄潾的阳物 : “吶,把牛仔裤脱去……到了这地步,你别怪我,反正你就是想这样,不是吗?”
黄潾没有半点矜持地脱了裤,阿翠隔着薄薄的内裤,以脚逗弄黄潾的性器,但只是揩抹轻踩,不给他一个痛快,忽地阿翠紧闭双眸,低喊一声,一股热流直射入黄潾口内,下意识咕噜一下就吞掉,也尝不真切那味道。他给那热液呛得咳了好几声,看见阿翠那半软的性器顶端还黏着白液,又伏在他胯间,乖顺地舔去,舔乾净后,那物又硬起来。
此时阿翠已完全沉迷于慾望中,射过一次并没有减轻性慾,也不知黄灏下的到底是什么春药。
“阿翠,很快让你舒服,等我一下。”
黄潾恐怕阿翠再忍下去,会有性命之危,草草用膏药润滑后庭,用安全套戴上自己的性器,然后握着那管让黄潾自己也脸色发白的性器,就坐下去。那膏药本来兼有疗伤之用,即使黄潾的粗暴使自己后庭撕裂出血,可是待了一会儿,他抱着阿翠的脖子,喘着气 : “刚才痛得要死,但是……现在好像好一点,阿翠,你还好吗?”
阿翠的性器给黄潾紧緻得过分的内壁挤压得微痛,很快便昇起一阵莫名的舒爽,先前因那药而起的昏沉消失泰半,再次张开翠眸时,阿翠双眼燃起怒火与阴沉的慾望,他双手把持着黄潾的腰,也轻说 : “还问我好不好? 给我下药,然后像个婊子般爬在我身上,将我下面的东西吞进去,你这样卑下的狗妖,也会顾我感受吗?”
黄潾不愿一番心意遭鄙弃至此,刚想分辩,可阿翠扶着他的腰臀,快速地自下而上挺动起来,顶得黄潾又痛又爽。他见阿翠身子比他纤细,怕阿翠没力气托起他,便主动地抱着他的肩膀、双腿环上阿翠的腰,以免掉下去,谁知徒让二人性器衔接得更为紧密。阿翠的性器并没有大幅度地退出黄潾的后穴,只是以可怖的速度持续刺激着他内壁的最深处,两人都是毛头小子,也不熟情事,无意中阿翠揩到黄潾体内最敏感之处,使他身子一颤,一阵阵晦涩的、兼带痛苦与舒爽的哀吟便逸出那无法合上的厚唇。
阿翠的心理很矛盾,本想以性来惩罚这可恶的蠢狗,哪知这狗妖竟也能从中得趣,但真要他伤害这单蠢的狗妖,又是下不定决心。醒悟到自己对黄潾还是有感情,继兄长之后,连他也中了长辈的计,一辈子也得跟这狗妖绑在一起,他阿翠算不上天才也到底是学院里数一数二聪明的妖精,怎地沦落到跟这蠢货在一起?
愈想愈愤怒,清醒时,他已发觉自己在黄潾体内播了两次种。黄潾一张蠢脸久经慾望洗礼,一双总是正直不阿的黑眼只余混沌一片,嘴唇也在连番激吻下变得微肿性感,那红润的舌头在半张的口里,要伸不伸的,又诱得阿翠再次沉下身子,吻着这张长不出象牙的狗嘴。
“啊嗯……嗯……”黄潾在接吻间逸出几声低吟,一副被操爽了的样子,忽然一阵淡淡的金光笼罩着他的身子,他仰首高呼一声,头顶便长出一对垂下来的狗耳朵,尾椎的部位也长出一根大尾巴,并抽搐着在阿翠身下又射出一泡浓精。
妖兽精怪在心神过于激动时,便有机会化为原型或半人型,尤其是他们修为尚浅,又初尝云雨,黄潾是承受的一方,负担更大,感觉也强烈,便不禁化作半人型。阿翠双眸一暗,怒火已减轻许多,心生怀念,立刻回想自己初化人型,便见到黄潾这般半人形的姿态,比他化作原型时还要可爱。
“阿翠、阿翠……如果交合时太爽,会不会死掉?”黄潾还察觉不到此刻的姿态,只双腿交缠于阿翠的细腰,无意识地舔着阿翠白滑的胸膛,全不知自己问了一个多让人热血沸腾的问题。
阿翠暗自叹了一声,把黄潾双腿搁在肩上,让性器进入到他体内极深之处,黄潾发出一声类近狗吠的咕哝声,身子几乎被对摺起来,除了紧紧攀着阿翠的肩背,在上头留下一道道抓痕,再无其他可稳定身子的方法。
“会死啊。”阿翠也气息不稳地答着,并咬了咬那微颤的、看着有点可怜的犬耳,含糊地说 : “你现在不就被我干得要爽死吗……”他知道黄潾已习惯情事,便再也不怜惜,如暴风雨地狂浪抽插起来……

猫狗篇04 以上是原原本本的经过。当然,阿翠的心理活动是黄潾所不知的,这小子到底顾念一点面子,也没将情事的经过全数告知黄灏。黄灏是何许人,修为要比黄潾他们这些小辈多出几十年,未听完就知道阿翠其实是喜欢黄潾的,只是拉不下面子承认。
事实上,那春药只要经过一次交合出精,便尽数化去。那猫妖还跟黄潾干了那么多次,不是意乱情迷,就是以春药为借口,想着既然都把人吃了,还不如吃个饱。无论是哪个答案,也只代表阿翠对黄潾有情。
“喂,我不是给你一盒安全套吗? 怎么还弄得下身黏糊糊的,那东西进了体内,量还这么多,很难清理的。”黄灏叹气,想当年便是因为性知识贫乏,害阿蓝病了好几天。但是听说人间有句俗语,大意是笨蛋可不会感冒,黄潾一向身体健康,希望会没事。
黄潾大惑不解 : “哥,你不是叫我自己戴吗?”
“那是因为我以为你是主动那方嘛。你这傻瓜,到底知不知道为什么要用安全套?”
黄潾摇摇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脸红 : “但是……替阿翠戴了套的话,他不就不能射在我里、里面了吗……”他一手半掩着脸,一副激动得要流鼻血的样子,身后的尾巴兴奋地左右摆动 : “那感觉……很爽。大哥,这、这、这……是不是传说中的……‘中出’啊……”
黄灏这下子真不想认这货是他的弟弟 : 蠢货、被虐狂、色狗。
“那你跟阿翠乾柴烈火的干了几发后,又怎样收场?”
黄潾垂头丧气 : “他在途中也化成了半人形,做完后就打了我几巴掌,往我身上狠狠打了几拳,怒得连话也说不出来,喵喵喵的说着我不懂的猫语。啊,但是生起气来也别有风情,拳头打到我身上时也很有一番滋味……大哥,我是雄性,也肯牺牲自己让他上了,谁知道结果竟是怎样。我一时失落,便没有管他……逃了回来。你又说行房后,阿翠便会喜欢上我,可我看他比以前更讨厌我了,倒不如不做。”
黄灏虽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但这货再蠢也好,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这猫妖自幼便欺负黄潾,又对他的情意视若无睹,如此容易让他得手,黄灏老觉得胸中一口乌气下不了。自己的弟弟也只有自己有资格欺负,敢欺负他的东西的人全部该死——这是黄灏的扭曲心理。
他先作一副苦思状,沉痛地说 : “没错,我是说过阿翠跟你做完那事后就会爱你。可是他对你打打骂骂,证明他的心从来不在你身上。”
不出所料,黄潾脸色灰白,用棉被紧紧捲着自己,那张阳刚的脸带有浓厚的委屈,一双眼滚动着泪花。
“但、是……”黄灏的声音吸引了黄潾的注意力 : “但是?”
黄灏心下暗笑,继续胡扯 : “我想另一个让阿翠如此愤怒的原因,大概出在你身上。小弟,你初尝情事,那方面的技巧太差,不能让阿翠尽兴。”
黄潾眨眨眼睛,又有斗志 : “那就是说我学好技巧,再跟阿翠做,他便爱上我? 但是没有道理……阿翠他、他在我体内,出、出精了好几次……雄性不都是觉得爽才能射吗……”
黄灏又说 : “算了,你也大了,不必事事听大哥吩咐。但是若你真想增进技巧,大可于四日后的未时去找我一位朋友问问,他叫洛桃华,想必你也听过他的名字。”
洛桃华是桃花精,系出名门,算得上是镇内的名门望族。这桃花精的修为比黄潾略高十多廿年,仍就读于妖兽学院,班级比阿翠等人高一级。虽黄潾先前并不识此人,也知道这洛桃华是学院里知名的花花公子,男女通吃,不只有一副绝美的姿容,更妙的是身上隐隐带着一阵桃花香,往往人未到,香先闻。
花妖的体液与体味多带有香气,且会随着修为加深而变得浓厚。修为最高的花妖,其香绝不媚俗袭人,反而是沉香如檀,让人一嗅而永生难忘,比毒瘾更强烈。洛桃华年资尚轻,但已能修练出一种香而不俗、浓而不薰人的气味,是桃花族中最为人期待的后起之秀。
黄潾依黄灏之话,在当天未时到洛桃华的课室找他,一上去却不见人,辗转求问才去到学院北部。北部尽建了些平房,是学生宿舍,不少妖兽精怪身无长物,天生天养,不一定如黄潾他们有父母,学院便收留这些妖精,供他们简便宿食。桃、梅、牡丹、竹、兰、莲、菊均在百花中享负豔名,其子孙精怪皆为人上人,桃花精也竟住到去这些简朴平房,想来另有隐情。
他没作多想,在众多高约两三层的独立平房中找到一座砖红外墙的房子,小园立了一株大桃花,现在分明不是桃花期,桃花仍一片灼灼,在雾霭里带来一丝美豔诡异。
黄潾走到门前,那雕了桃花纹章的木门便自动打开,室内一片幽暗,独有一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竟是在看电视! 电视、网络、电子产品在人间界很常见,然而妖兽平日着重修练,这些俗物一概不会带入镇里。事实上,无何有之镇的生活颇为枯燥,同时也简单,小童间的娱乐只有最简单的集体游戏,想要玩便必须离开家,少年人之乐也不外乎运动、切磋法术,或是像阿翠一家那般,终日浸淫诗书礼义。
那电视播放的是人间节目,黄潾还眼尖地发觉入门右方便有电脑桌,还有耳机、喇叭等物,不远处还放了一台钢琴。墙壁虽是老旧,但整座房子洁净宜人,也不算坏。
“黄灏最宝贝的弟弟大驾光临,原来是想参观我家房子? 怎么了,想买起我这里吗?”
那人自然是洛桃华了,他懒洋洋地躺卧沙发,依稀见得长髮及腰,身穿长袍,裸着一大片胸膛,身段修长而不健硕,虽非雌雄莫辨之人,可也比寻常男子细緻几分。
洛桃华一拂袖,未见其人先闻其香,一道桃花香窜入鼻端,如陈年美酒,不俗气却使人不由得深吸一口,回味之余也猜测那幽微神秘的香气源自何处。
置于沙发前茶几的烛台明亮起来,在黄橙色的灯光中,现出洛桃华清晰的身形 : 他穿着一辑黑红净色丝长袍,阔得几近曳地的袖子末端成兜状,层层衣褶却不显累赘,因料子单薄,自然贴近他的身段。他全身白晢的皮肤晕染上微黄暖光,比他在学院时的盛气凌人要温和许多,那张脸最富特色的地方,是眼角不施脂粉即有的浅桃红。
这眉眼处的媚色是桃花一族男子的标记,至于女子则是额间有一瓣浅粉红色的桃花形胎记。大部分花妖成人形后,脸部也会有其原型的特徵。黄潾见过一名桂花精,那人的眼角处有一朵极小的黄桂花胎记,衬着深棕色的眼瞳,至今黄潾偶尔想起,那副清净的眉眼仍历历在目。
“是个哑巴?”洛桃华的声音在男子中不算低沉,也颇悦耳,全身上下自有一股男性贵气,与阿翠跟班上兔妖白皎那模糊性别的美不同。
黄潾舌头打结了,冲口而出 : “我哥说我在房事那方面没天份,叫我向你拜师学艺。”
洛桃华仰天大笑,黄潾窘得抓耳搔腮 : “我也不想说得那么白,可我这人笨,说话不晓得拐弯,就老实说了。”
“长得不错,看得出再过十年,也能化成一名健壮男子,”洛桃华示意黄潾坐在沙发边,任洛桃华冰凉的手在他身上游走,那花香更浓,黄潾只感到一阵醉,一时不知置身何方。
他不知,花妖的香气也有杀伤力,随主人的法力与意愿,能有催眠功效,尤其是百花中的名门,更擅此道。洛桃华的话语渐渐远去,他只见洛桃华一张浅朱红色的薄唇在面前张张合合,便要凑上去吸吮,倒是洛桃华在双唇碰触前按压着黄潾的锁骨,拉开距离,饶有兴味 : “你比你那诡计多端的兄长可爱多了,就是长得傻气了一点。但是小狗就是要这样才可爱,黏人的小狗……”
洛桃华对黄潾倒没绮念,也从黄灏听过他和阿翠的事。黄灏的修为比洛桃华要深厚,先前也算有恩于他,相识多年,一向不爱管闲事的洛桃华才帮黄潾一把。
黄灏给他的任务是,要在黄潾身上留下桃花香。只有他们花妖能在他人身上留下自己的香味作为标记,若要香味持续几天之久,则须交合出精,或至少让对方吸食花妖的精气。
“看你也算是我喜欢的类型,巖又不在家。黄灏,你也莫怪我佔你弟的便宜了。”花妖之中,除了竹、莲、昙、梅之类高洁自傲的花之外,皆性好风流,特别是桃花本来就主姻缘、人缘的。然而洛桃华最近一两年也大大收了心,这时才偷一点腥,也不算过分了。
他扶着经已迷糊的黄潾,撩起长袍的下襬,轻说 : “好乖的小狗,我就赏你一点有滋味的东西,只怕你吃过后,那可爱猫妖的东西便难以下咽了。”
黄潾眼前的男子一时变成阿翠,一时又变回洛桃华,一时又变成一张融合二人美貌的脸,惊心动魄,嘴里含了一块绵软的东西,黄潾下意识想咬下去,下巴就被暴力地捏着,动弹不得,同时嘴里的软块很快变硬、胀大。
他吃到一种香中带骚的味道,生来几十年也从未品味过,好奇心一起,便无师自通的以舌头源沿着口中肉柱舔动,耳边一直有人用轻柔的声音教他如何善用舌头的每个部分、以不同力度舔舐着那物,又教他避免犬齿直接碰触那物,只可以牙齿边缘轻轻擦过,绝不能施力。
再蠢的黄潾也知道自己这时正用口服侍别人的阳物,可这是谁? 仍身陷洛桃华香气的他竟全然想不起自己寻访桃花精之事,还以为自己在作梦,不然就是回到当时初与阿翠欢好。对了,若那时他懂得这样为阿翠吹萧,他想必会极满意,便不会在欢好后打他了。
“可以了,现在用唇捲着,你的头再前后摆动。”
“嗯呜……”黄潾依言行事,如此套弄嘴中之物廿多次,洛桃华因未有压抑,也不想拖太久,便在黄潾嘴里射精了。黄潾只觉一股清甜的、带有极微腥气的热液进了口里,那种鲜而香的味道使他的神智含混至极点,不只现出了半原型,还饥渴地吸着嘴里刚发洩的疲软,只想再一次尝到那奇特的味道,这可超出洛桃华的预算,他以袖凝气,刮了黄潾一巴掌,黄潾应声倒地,洛桃华敛起桃香,他便因倒地的痛感而清醒。
“洛……桃华?”黄潾惘然地自地下站起来,仍觉嘴边湿润,舔了一下,舌头捲了余下的清甜浊液,眼里又昇起一股浮躁慾望,此时门打开,从外走入一名男子,把黄潾从后抱着。
“没事吗?”黄潾感到身后男子的胸膛宽厚结实,比他还要高半个头,在男子开口时,一阵浅淡的气吹到黄潾耳边,他嗅到一种混集清草、山风的清灵之气,硬生生把那桃花香压下去,人才真正清醒,不知不觉间恢复了人型,也想起自己来找洛桃华求教的事。
“你刚刚说向我请教,我请你饮了一杯花蜜,然后你便说眼皮重起来,小睡了一会儿。”洛桃华本来便身穿鬆身的长袍,姿态又极不端正,早已春光外洩,也没有刻意掩饰刚才短暂的情事,只是在男子进门前掩好性器。
黄潾不好意思地傻笑起来,跟洛桃华辞别,顺便跟刚才进门的男子点了一下头,但见烛光打上男子的侧面,光影下显得那张脸英气逼人,五官如出自名家斧凿下的雕刻。
黄潾走后,那男子未发一言,便自行转到屋中左边的老旧木楼梯,正想回到二楼自己的住处,又见洛桃华一拂袖,楼梯前降下一幅珠帘,挡了他的去路,听得洛桃华说 : “巖,你两天不曾回来,一回来也不跟我聊几句,不是太薄情一点了吗?”
巖——全名巖浚——瞥了洛桃华一眼,走到沙发前坐下那张绣了桃树的黑色地毡。奇怪的是自他入门后,屋里浓重的桃花香清淡许多,非因洛桃华压抑法力,是因空气混杂了一种从巖浚身上散发出的山灵之气。洛桃华深深吸了一口,花妖本来便不自觉地散发香气,这香气也会无形中耗用花妖本身的精气,巖浚的来历颇特别,能补充花妖所散失的精气,而自身法力又不会因此耗损,故洛家的长辈安排巖浚自小侍候洛桃华。
巖浚对于洛桃华的亲暱之举无知无觉,说 : “方才小人擅自进门坏了您的好事,请主子处罚。”
“我跟那狗妖没别的事,他是黄灏的弟弟。我只是受人所託,才跟他……”洛桃华急着澄清,只听巖浚说 : “主子是洛家的下任当家,又是桃花之族,本来就应多娶妻房,开枝散叶。洛家对小人有大恩,这亦是小人的愿望,主子又何须多作解释。”
洛桃华一窒,只把巖浚搂得更紧,桃花香复又变浓,巖浚只觉得不舒服,洛桃华说 : “我这两年为你所做的,你都看不见吗? 你这顽石……”
洛桃华忽然没再说下去,在巖浚颈边舔了一记,便挥袖连续搧他几个巴掌。巖浚但觉嘴里一阵甜腥,觉得滑稽万分,想笑了,一扯动嘴角便痛得一抽一抽的。
“前几次,你身上的还都只是野花的香气,这次竟沾上了莲香?”洛桃华俯身挑起巖浚的下巴,冷笑 : “莲香……最好只是寻常的莲花,而不是什么高门大族的千金小姐。”
“主子多疑了,那女子不过是身份低微的莲花妖……”巖浚一直没对上(推荐资讯:梦鸽 金铁霖,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洛桃华的眼神,淡然说 : “要配主子自是不可能,但要配小人便绰绰有余了。小人品格低贱,不敢高攀名门,更未敢妄想有鲤跃龙门之日。莲乃花中君子,小人认为娶妻求淑妇,但愿能一尝天伦之乐,也盼主子觅得身份匹配的妻房早结良缘,戒男色……”
洛桃华不想再听他的讽刺,说什么“不敢高攀”,不就在暗示他巖浚终究不会成为他洛桃华的人吗? 他拦腰抱起巖浚,全身散发出淡桃红的光芒,下一刻人已不见了,只余那意味深长的话语 : “你要天伦之乐,我这就给你……”
室外浓雾蔽日,室内烛光摇曳,隐若可闻暧昧人声。

Chapter 75 时隔几年,幸村终于再一次见到了父母。

那时候,坐在医院的会客室里,幸村脸色冷冷的,丝毫没有与父母重逢后的喜悦。那样淡漠的眼神,仿佛他此刻面对的并非是双亲,而是毫无关係的陌生人。

伦子和南次郎随便找了个藉口就离开了,唯有那猫一样小小的少年仍旧蜷缩在幸村身边,像没事的人似的,与手里的游戏机奋战着。

“辛苦你们从华盛顿赶过来一趟,非常感谢,父亲,母亲。”嗓音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有礼,幸村微扬着唇角,将手术同意书推到父母面前。“麻烦你们帮我签下字,其余的就不用担心了。”

“精市,你为什麽会突然来美国?到底是什麽病要严重到动手术,之前不是已经动过一次了吗?”幸村的母亲雅子美丽的面孔上带着担忧,紧盯着儿子冷漠的脸,连声追问。

微微一怔,幸村仿佛不认识般的盯着雅子,突然笑了。撇开脸,纤长的指尖把玩着少年柔软的髮丝,他柔声笑道:“龙马,我是什麽病,你知道吗?”

手指微顿,少年好可惜的看着游戏机萤幕上出现的“Game Over”,不满地眨了眨眼,轻哼道:“格里巴厘综合症,不是人尽皆知的事吗?”

唇畔泛着微嘲的笑意,幸村淡淡的瞥过父母满是疑问的脸,轻笑不已:“是呀,人尽皆知的事,父母却不知道呢。”

英俊斯文的面孔泛起一抹狼狈,幸村的父亲政人望着在儿子身旁宛如小猫般慵懒的少年,皱眉道:“精市,这孩子是谁?能不能请他先出去,我们一家人说说话。”

“不能。”极快地拒绝,幸村低头凝视着少年不悦的眼眸,微微笑着将他拥入怀中,嗓音里满是温柔:“龙马是我的恋人,没有什麽话需要瞒着他。”

小脸微红,少年眼中含着一抹羞赧瞪着微弯的紫眸,却难得没有挣扎,反而主动伸手环住幸村的脖子,小声嘀咕:“快点,等下回去我还要收拾行李。”

“精市!”紧紧皱眉,政人突然站起身,怒视着幸村,“他是个男孩,你知道这意味着什麽吗?你真是太荒唐了!”

美丽的脸上也带着不赞同的神色,雅子附和着丈夫:“精市,是不是我们让你太自由了,所以你才做出这种……这种……叫人唾弃的事情来?”

原本微笑的眼瞬间冰冷,幸村轻抚着少年突然僵直的脊背,抬头淩厉地看向口不择言的母亲。没有任何反驳的话语,幸村就这麽冷冷的直视双亲,浑身蕩涤着强忍的怒意。

从未见过幸村如此冰冷的神情,雅子心里无端滑过一丝寒意。她知道,自己刚才无意中已经触怒了儿子。深深吸了口气,她努力挤出一抹微笑,试图用平和的语气同儿子沟通:“精市,你看,我和你爸爸一得到通知就过来了,不要一见面就吵架好不好?”

“好像幸村学长一句话都没说过吧。”微挑着眼角,少年斜睨了一眼幸村的双亲,哼了一声,像个没事的人一般继续低头玩着游戏。

也就是这一声轻哼,让幸村渐渐收敛了怒意,紫晶般的眼恢复惯有的温和。淡淡地瞥过父母怒气冲冲的脸,用指尖推了推手术同意书,他轻声道:“请签字,父亲,母亲。”

“精市,今天如果你不结束这段关係,我们是不会签字的!”长年埋首于项目研究,雅子早就忘记了该怎麽样作为一个母亲去与自己的儿子沟通,说出了叫人啼笑皆非的话。

怒极反笑,幸村喉间溢出无法遏制的笑声,眼眸带着一抹凄婉,悲伤地凝视着自己的父母,哑声道:“我的命在你们眼里就这麽不值钱?在这时候竟然成了你们讨价还价的工具?”

“精市,你妈妈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用力地拉住还要出口反驳的妻子,政人有些慌乱的看着儿子心灰意冷的眼神,急急地解释:“你是我们的孩子,我们怎麽会不在意你。”

“我累了,医生嘱咐过不能太激动,请你们签好字就回去吧。”仿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一般,幸村轻轻抱着少年,将头疲惫的靠在他瘦小的肩头。

“我说你们,够了啊!”原本一直盯着游戏机的少年突然抬起头,一双金色的猫眼带着不加掩饰的怒意,提高了嗓音:“幸村学长的病很严重你们知道吗?如果治不好他就再也无法打球了。你们怎麽不为他多考虑点?”

双手紧握成拳,少年回头看了看幸村抽搐的唇角,顿了片刻,骄傲的哼笑:“我是不会和幸村学长分开的。”

“龙马……”沙哑了声线,幸村紧紧抱住突然间爆发的少年,眼中漾开一抹坚定的浅笑:“如果一定要做出选择,我只要你。没有谁可以把我们分开。”

一阵清晰的掌声从门口传来,不知何时已出现在诊室中的南次郎带着惯有的痞痞笑容,道:“不错啊,少年,老爸我挺你。”

在南次郎身后,伦子温柔微笑着,轻声道:“幸村先生,幸村夫人,我们是龙马的父母。原本你们的家事我们不该插手,但既然关係到龙马,请听我说几句可以吗?”

不语地看着伦子,幸村夫妻俩赌气般的沈默着,眼中有明显的责难。

“伦子妈妈,您不用再说了。”起身,对着伦子和南次郎行礼,幸村眼里有凄凉的笑意。“如果要我放弃龙马,我宁愿不做手术。”

“不可以哦,精市。你这样做,龙马是不会开心的。”微笑着摇头,伦子转眼看着幸村的双亲,认真的道:“虽然很无礼,但我还是要说,作为父母,你们真的很失职。精市需要什麽,你们真的想过吗?从小失去父母的陪伴,你们认为精市这些年来过得真的开心吗?”

“我们这麽努力的工作,也是为了他和千夏能够过上很好的生活,难道这也有错吗?”尖锐了嗓音,雅子眼中含着泪不服的反驳。“倒是你们,与我儿子非亲非故,为什麽要尽这麽多力?你们有什麽居心?”

快步走上前按住幸村剧烈颤抖的肩膀,伦子有些担忧地看着苍白得看不到一丝血色的绝美容颜,轻声安抚:“精市,生气对你的病情没有帮助,不要生气!”

转过头,面对已经完全不讲道理的雅子,伦子也有些动怒了。微蹙着柳眉,她道:“因为我心疼他,我把他当我自己的孩子,也因为我的儿子喜欢他。”

“本来不想和你们争论什麽的,既然你们这麽问了,又提到了千夏,那我就说吧。”轻轻笑着,幸村缓缓抬起头,安静地望着父母,紫晶般的眼黯淡一片。“从十岁起,你们就常年在国外,只有我和千夏相依为命。”

“我们也羡慕过别的孩子,哪怕是责駡,父母总在身边的。不像我们,有着用不完的钱,却吃不到一口父母亲手做的食物。千夏哭着问我要爸爸妈妈的时候,我只能陪着她一起哭。”

抽搐的唇角固执的微笑,幸村仰起头狠狠逼退眼中的泪,嗓音微微颤抖:“年初的时候,我接受了手术,那时候医生说我可能再也无法打网球了。我需要安慰的时候,你们在哪里?你们在为了大专案忙碌,连给我签字的时间也无。是伦子妈妈,是她无私的关心我,照顾我,并没有要求一丝回报!”

静静地盯着沈默不语的父母,幸村眼底浮起一丝嘲弄的笑意,摇头歎息:“你们真的是太市儈了,我一个什麽都没有的人,还需要别人动这麽多的心思做什麽?”

“精市……”伤感的话语让政人心头一震,想要上前抱住儿子,却长久的停留在原地。他已经忘记了,上一次抱住儿子是什麽时候。眼中含着歉意,对伦子和南次郎躬身行礼,他低声道:“对不起,是我们太小心眼了。”

“不用这样,幸村先生。”微笑着摆摆手,伦子轻声道:“精市和龙马的事,我们不是没有过担心。但我们也看得出,两个孩子是真心喜欢对方的,强行阻挠,只会让他们痛苦。时代不同了,何必固守着旧的观念呢。你们说是吧,幸村先生,幸村夫人?”

久久地望着自己的儿子,看着那张写满伤感疲惫的容颜,雅子眼眶泛红,牙齿在红唇上留下了深深的血痕。低下头,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她哽咽道:“精市,对不起,是妈妈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冷落了你太久。”

摇头,幸村神情淡淡的,任凭少年紧握着自己的手,唇角微扬:“没什麽,我已经习惯了,也不会再有无谓的伤感。”

知道儿子的心结太深,不是简单几句话可以纾解,政人也不再说什麽,低头签字。将手术同意书放在幸村面前,他深深地看着儿子平静的脸,沈声道:“我一时间无法接受你和这孩子的关係。但如果这真是你的想要,我和你妈妈不会阻止你,好自为之吧。”

站起身,对着南次郎主动伸出手,政人低沈的嗓音里满是感激:“谢谢你们一直以来对精市的照顾。华盛顿那边还有事,我们先回去了,等精市动手术的时候我们再过来。”

“啊,放心吧,我老婆会好好照顾精市的。”同政人握了握手,南次郎笑着凑近他,低声道:“你的儿子很优秀啊,幸村先生。有这样一个女婿,我很满意。”

“臭老爸,你说什麽呢!”一直没有吭声的少年像炸了毛的猫般突然跳起,猫眸中含着一丝羞恼,对着自家不正经的老爹怒目而视。

“哈哈,没什麽,没什麽。”在伦子嗔怪的目光里,南次郎讪讪的笑着,道:“好了,我们去送送精市的爸爸妈妈,你留在这里陪精市吧。”

伴随着四个大人的离去,诊室再度恢复了宁静。瞅着幸村一脸淡漠的模样,少年咬了咬唇,跪坐在他身边,小手轻轻捧起俊美的容颜,皱眉道:“等我回来再动手术。”

深深凝望着少年漂亮的眼眸,紫晶般的眼渐渐柔和。牵起少年的手,在生满薄茧的掌心烙下轻轻一吻,幸村点头微笑:“好,我等你回来。”

精緻的小脸微微涨红,少年扭开头,小声问:“要礼物吗?”

轻轻抱住生命中最重要的孩子,幸村克制不住地吻上柔软的唇瓣,低声浅笑:“龙马就是最好的礼物,我不要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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