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家庭教师 绝品女婿

第十九章 原罪(3) 「唰。」
霏主一脸吃惊,看着那把手刃从我脸颊擦过,而我竟纹风不动,独孤王缓缓扬起嘴角,「这样还能安之若素,妳果然不简单。」
我肆无忌惮的直直望向他,一副胸有成竹早有打算的模样,但事实上,我刚刚只是没反应过来,所以僵在原地不动,才没被打中。照里来说,正常人都会闪避,因此独孤王不会瞄準对方本身,而是身旁。很不巧的,我刚好是那个例外。
总之,我根本就是个反应慢半拍头脑迟钝神经大条的人,误打误撞被认为和King一样精明,哎,其实天才和笨蛋也是一线之隔嘛!
「不过,」独孤王顿了顿,顷而间我有些怔忡,幸好他没顿太久,「妳不该知道那么多的。」
怎么还是这句?我暗自腹诽。然而我尽力隐藏情绪,脸上一派平静,「所以你想怎样?」
不知为何,霏主突然蹙眉,一脸不满的看着我,独孤王的脸色也变了,难、难道我又犯贱说了啥不该说的话吗?
很明显,是的。独孤王勃然道:「这般挑衅的口气,凭妳?啧!看来我得好好折磨妳!」
啥啥啥?
可能是让我死得心甘情愿些,霏主好心的补充说明:「独孤王厌恶他人挑衅的事众所皆知,妳这不是摆明找死?何况之前妳的口气就让王很不满了。」
「用不着白费唇舌,那个拿来,给她。」
独孤王对一旁的手下命令,后者把一个皮包递给我,毫无选择余地,我只能接下。呜呜,里面该不会装什么毁灭世界的炸弹吧?还是要我自杀啊?
「那天暗巷里,妳因为好心想把包包还给那个女孩,而被王捉住,而那个女孩是雾岚派来刺杀王的,可惜被我们早一步发现,不过这包包里的暗器倒很实用,操作简易而一击致命,非常适合妳。」那个手下机械式的说明。
「这把匕首仿造粉心匕首,肯定出自罗紫朔之手,我要妳用这杀了他,否则……我就让妳眼睁睁看着雾岚消失!届时妳就加入我们吧!」
「自己挚爱之人,用自己亲手创造出的武器,杀了自己……哈哈哈——何等可悲啊!」
靠,这人有病。不过现在不是胡思乱想吐槽别人的时候,疯子可是最难对付的,何况还是有权有势的疯子。
看来没有转圜的余地,现下只能先答应了,「好。」语气带点有恃无恐,因为我明白,雾岚不败。
因为它是雾岚啊。

灿金的雕镂在赤轮照耀之下熠熠生辉,我把玩着匕首,哪有人把暗器做得那么「高调」,这什么颜色啊!刚拿出来就被敌人发现了吧!还想杀谁啊!
而且我确定这绝不是朔朔製作。一来,他坚持「正版」,再说他赠与我的东西意义独特,肯定独一无二,怎么可能仿造呢;二来,这种过于闪耀的色调,与他的风格相去甚远。
由此可知,要不是独孤王诓我,就是连他自己也搞错。
不过那些倒不是燃眉之急,首先我要赶紧找到朔朔,独孤王只给我一星期的期限,还有人不定时跟蹤我,要是被发现我打混摸鱼企图逃跑,那可有得受了。
直接走进总部太过招摇,我思忖了会,决定先去图书馆,那里的人大多都是黎民黔首,危险性应该不高……吧?
拜託,别再让我遇到武艺高强或是势力雄厚的人了,呜呜,我明明只是个布衣百姓,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惹上一大堆事啊!
一边咕哝一边走进图书馆,分心的下场就是撞到人了,「抱歉抱歉!」我连忙先道歉,要是不这样做,以现代人火爆的性子,我可能会被痛打一顿吧——是说,道歉了也不一定不会被揍。
「没关係……姿媚?!」听到这个声音我赶紧抬头,是简晨宏!真是太好了,我拉住他劈头就问:「King在哪?」
「别急,他也在找妳。」简晨宏放低音量,不惊动人群,带着我迅速离开这里,期间他问了一句「独孤王怎么让妳回来」,然而我无言以对。
难道我要说「因为独孤王要我杀了King啊」之类的话吗?这不可能,两方面都是,我说不出口,也做不出来。
见状,简晨宏叹道:「他恐怕刁难妳了,说起来这些恩怨完全不干妳的事,却把妳捲进来了,真不知道当初让妳加入雾岚,是福是祸。」
「……是祸我也认了。」我无奈的说,能怎么办呢,无法弃雾岚不顾,却又不想让独孤伤害朔朔。
「姿媚,不论妳怎么想,但对我来说,有King的雾岚……不!是『有罗紫朔』的雾岚才是雾岚,倘若没有他,那这个雾岚,再也不完整了。」简晨宏双手放在我的肩上,「千万不要动摇。」
面对他认真的样子,我一时语塞,吶吶的应了声好,此时已到了一间休息室前,简晨宏指纹扫描解锁后让我进去,「King就在里面。」
而当我走进时,并没有看到朔朔,而是看到一座糖果屋,和之前King送我的十分相似,不过那只是一个模型,没有送我的那个成品完整。
除了糖果屋模型外,桌上还有一本书,潇洒却不失清悠的字迹,是King,是朝朝暮暮思念之人,却道,是此刻最不愿面对之人。
我走向那本书,那一页的最上头,写着前天的日期,下面有一小行字,奇怪的是我竟看不清楚,第三行标明昨天的日期,下面那句话我也有些模糊,而最后一行的日期,正是今天。
这看起来像是记事本,是King的吗?我按捺住好奇,还是别随意翻阅。可能是在独孤王那里待久了,我做事多了几分小心。
站在原地等了几分钟,我索性坐在椅子上,甚至开始猜想简晨宏是不是搞错了,百般无聊的我,仍忍不住伸手想拿笔记本。
「别碰。」
「啊?」我一愣,手停在距离笔记本两三公分的半空中,却不知触动什么机制,手一阵麻痒,非常难受。
然而此时根本顾不上手,我看向King,后者箭步上前,急急把我带入怀中,我怔然,转瞬间枪响不断,还有诡谲的暗紫液体溅出。
「哇靠,是防谁防成这样啊!」我讶然道。
「不是防谁,是防那本书。」King退开一步,和我保持平常的距离,开口解释:「那是我很重要的笔记,而看到它内容的人通常都没好下场,为了不随意杀人,我才加装许多安全机制,还把上面的字模糊处理。」
什么模糊处理?见我一脸纳(无)闷(知),King摸摸我的头,「它的材质不是纸张,我可以用电脑控制,呵,它还有密码呢。」
「噢!原来。」我恍然大悟,随即才发现一个靠北的事实——解释了那么多,关于内容还是一字不提啊!
「丫头。」King勾唇,「这可是机密呢。」
「哦。」我没好气的句点他。哼哼,不说就算啦,谁稀罕……好啦我承认我超稀罕超想知道啦!
彷彿读懂我的思绪,King缓缓道:「不过……」很该死的故意停顿,「有三种身分的人能翻阅它,一是拥有者,也就是我;二是和我共同创造它的人,只有两个,罗兰绯和金纶;第三么……」
「是我极重视之人。」
他卸下面具,紫瞳中的闪烁令人目眩,竟和纶纶璀璨而直率的眼眸几分相似,我知道,这是一个邀约,若我真翻了那本书,那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他曾说我们不可能,因为……太多因为,可为何现在却说这种话?
「呃,我想还是别看好了,那么机密要是不小心被我说溜嘴就惨了,是吧?」毫无问意的问句。
「不打紧,妳不看,也好。」King略微一笑,其中几丝奈何,我看得分明,但我拒绝去看,也拒绝猜想他那句话里,隐藏的其他意思。
可别忘了,我今天来的目的。
「罗紫朔。」
头一次唤他全名,很不习惯,我想他也是,但他已具备「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奇特能力,所以他一脸淡然。
「我是真的很想你、非常非常想念你。」说出这些时日郁结在心的话,心里却没有比较舒坦,反而更是愁绪经心。
「……是么。」不置可否,King抬眸,「那么,妳究竟为何而来?」
切中主题,句句精鍊直捅入心,比千刀万剐更难受的是,得佯装若无其事,微笑着,告诉自己扑簌簌落下的不是泪,是错觉,其实我没事、我很好,我很坚强。
太难以启齿了。
「也许我不能替妳拭去泪水,但我总是在这。」King走向我,而我没由得的趴在他肩上大哭,相思之苦、忧伤之痛接踵而至,使人情绪溃堤——
「我是来杀你的。」

第十九章 原罪(4) 紫罗兰香幽幽,彷彿能看见一缕清香若有似无的飘散,壁上挂着一幅字画,这素来是King的习惯,只这次挂的不是诗,而是远古得不知是哪个朝代的词,又是哪个文人墨客,一时兴起的感慨?
我对钻研这些一向没有浓厚兴趣,头一次,竟有几分心有戚戚焉。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何尝不是?才下眉头,这却是、惦记上心头。
「喀。」陶瓷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一杯白烟萦绕放在我面前,茶杯精緻小巧,里头装得却是热可可。
King还是一样。我不禁失笑,初秋的天气仍有几分暑意,但他说什么也不肯让我喝冰的,总是唠叨女生喝冰的不好,这让我想起我初至雾岚时,在运动场遇见他,而他递给我的那杯热牛奶。
「替将刺杀自己的人泡热可可,这可是头一遭。」King语气很是无奈。
「没关係,我也是第一次喝刺杀对象为我泡的可可。」我很讶异我还能调侃他。
「可不是么。」King莞尔,见我不时抬头瞧着字画,问道:「妳喜欢?」
闻言,我愣了一下,缓缓摇头:「没有,只是觉得很贴切而已。」
「还道是妳有什么相思离愁?」King问,但他告诉我不必回答,从他的眸中。
「……没什么,反正、反正一切都会没事的!」我尽全力撑起笑容,嘴角的弧度虚伪得连自己都不相信,然而这一笑,却已来到穷途末路。
「你知道吗?简晨宏(推荐阅读:男女性故事,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说,没有你的雾岚就不完整了,他的意思是要我捨弃雾岚吗?」如果不杀King,雾岚就会消失。
「他很尊崇我,但他没考虑到,雾岚存,我便存;雾岚亡,我亦亡。因此,这是无法捨弃的。」King摸摸我的头,「就像若没了妳,雾岚仍是雾岚,可已不是原本的雾岚了。」
「我也不会是原本的我了。」
为什么……为何要在这时候说这种话呢?我扯开一丝苦涩,「朔朔,答应我,不论如何,都不要改变,好吗?」
我好怕,若是全世界都变了样,不再是我所熟悉的那样,那至少King还在、至少他不曾改变。
「傻丫头。」他似是要揽过我,却在指尖即将触碰到我时收手,淡笑道:「没有人不改变。」
指尖轻颤,我咬唇,低头不语,这就是朔朔,多实际的一个人,他不会用谎言安慰我,只陈述事实,可他却不知道,我现在需要的是一个拥抱、一个承诺,而不是冰冷客观的现实。
那时我却忘了,他是会一面诉说事实,一面陪我一起面对的人。
「……是啊。」半晌,我的唇边扬起一抹连自己都觉可笑的虚假,「的确,我们都在变。」
不知怎么地,King突然身子往前倾,捂住我的眼,冰凉而细緻的指尖滑过我的睫毛,浅浅的吻落在唇瓣,顿时我失笑,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这般雅致?
「别那样笑,我宁愿妳痛哭,至少我还能借妳肩膀。」King的吻伴随着呢喃,虽轻浅却摄人心魂,「别再露出痛心的笑,我……心疼。」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我佯装的坚强开始动摇,明明我以为我行的、没事的,结果在King面前,情绪仍是溃堤。
细碎的呜咽声从我喉中发出,我没有靠着朔朔的肩膀,而是将头埋在他的胸膛,不行!现在的我一定很丑,不能被他看到!
彷彿猜中我的心思,King似笑非笑,「酒后失态的样子我都见过,还有什么难为情的?」
「呜呜,我都哭得那么惨了,你还要欺负我……」我一脸憋屈,不管他继续哭,报复似的把眼泪鼻涕抹在他衣服上,哼,没品就没品,反正我从来就不高尚!
「哭出来就好,在我面前不需故作坚强。」King轻抚我的背,像哄孩子似的温柔,但这种温存,怕是不可能持续下去了。
手刃抵在他的胸膛,我知道这样很残忍,利用他对我的信任,撇过头不愿看他,不愿正视自己的懦弱。
King没有躲开,即使我用很卑鄙的手段——我哭得楚楚可怜,而他极力想保护、安慰我的时候,我却毫无预警的出手。他只静静看着我,似乎早有预料。
他握住我的双手,让刀口更靠近心脏的位置,「同样的,我对妳,也不曾有任何防备。」
掌心微微沁出汗,我的徬徨与恐惧蔓延,手不受控的颤抖,却让刀在他胸前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我惊呼,「匡啷」一声手刃落地,我怔怔的忘向他。
他看着血逐渐染红衣襟,脸上一派平静,「丫头……」
「为什么你不躲开!为什么!」我歇斯底里的喊着,传闻中无人能近身、无人能伤及的朔王,怎么可能躲不开?分、分明是他不愿闪避!
「别怕。」他走上前,捧住我惊慌失措的脸,「我没事的、没事的。」
良久,我的情绪才平静下来,「对不起……」我小声的道歉,随即看向他的伤口,血已经凝固了,只是那抹绛红令人难以忽略,我轻声问:「痛吗?」
King摇摇头,「妳不是故意的。」
对,也许我是不小心伤到他,但我那时真的準备下手,因为我相信King能闪过,而且若没动手,那我就得加入独孤王的阵营。
再次陷入两难,现在King不愿躲,而我不愿杀,更不想和独孤王有一丝牵扯……怎么这人生,那么多选择题呢?
还是选不出来的那种。
「朔朔,我得走了。」儘管我一点都不想这么说。
闻言,他颔首,自动门敞开,在我即将走出房时,他迅速在我手上塞了一张纸条,我哑然,这年代谁还写纸条啊?
不过可能就是因为旁人根本没想到,所以才不容易被发现,待到无人时,我才战战兢兢的拿出来看——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
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谁知苦得不是离去,是我留在雾岚、带不走的心。
我低低的叹息,即便明白纸条不能留,我仍将它收好,这是朔朔给我的东西,很有纪念价值的,怎捨得丢?
可惜我没料到,不该留的终究留不下来,独孤王从我身旁飘然出现,轻巧的盗走我的纸条,毫不拖泥带水。
见状,我倒不惊慌,反而调侃道:「一张纸还要独孤王『您』亲自出手,会不会太大材小用?」
「说,这是什么暗示?」独孤王完全不理会我的话,逕自问着。
闻言,我耸耸肩,「我还想问别人呢,朔朔就是这样,总爱吟诗诵词,老实说我也不懂其中意思。」
八成是我的态度激怒了他,他微微瞇眼,「身为一个人质,妳该有问必答。」
「我回答啦!我、不、知、道!」我很直接的装死。
「看来妳完全没有自知之明。」独孤王眸中锋芒一闪,「没有刺杀罗紫朔,连出手都不肯,看来妳得履行承诺了。」
「喂!你那根本是威胁!什么承诺啊?」儘管知道抗议无效,我仍大声嚷嚷:「而且我有动手!我在他的胸口留下一刀,只是很浅而已。」
再次提到这件事,心仍抽痛的疼,不知该向谁忏悔,总之那愧疚,注定走不出心里了。
「这样啊?」独孤王玩味的笑了,「据我所知,那根本是个意外,不过也好,至少让我知道,如果妳要杀他,他也会甘之如饴的把命双手奉上,哈哈哈,那我更不可能放妳走了。」
脖子上忽然一痛,针扎进脖颈里,我不可置信的瞪大眼,这会出事吧?是想怎样!
「恭喜妳,成为我们的一员。」身穿灰袍的男子伸出戴着手套的手,而我并没有握上,这很没礼貌,我无奈的解释:「我不喜欢手套的触感。」
「噢,但我不喜欢直接触碰到别人的皮肤呢。」他歉意的笑,而我分不清真伪。
「不论如何,还是很高兴妳加入我们。」他仍微笑。
这句话,多么似曾相识,在我刚加入雾岚的时候,也是这样,每个人都笑着欢迎我,但有别于它,这次我笑不出来。
不只这样,我还很想哭、非常想哭。

全白的房间,太过乾净,反而让人没有安全(推荐资讯:学长惹不起,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感,就连灯,也亮得刺眼。
标準的握着钢笔,写着最正统的字体,他一脸正经的手写着记录,天下奇人之一,这年头还有人不打字吗?
彷彿是注意到我端详的目光,他轻咳了声,「据说妳受过罗紫朔的刺客训练,那妳对刺客了解多少?」
「呃,说受训过,但我的资质太差,根本一窍不通,什么都不懂。」我老实说。
「好的,那接下来是一些比较隐私的问题。请简单说明妳和杜金纶的关係。」
「前男友。」
「真够明了。还有吗?」
「我可以为了他去做任何事。」
「请考虑清楚再回答。为了他做任何事情?」
不该犹豫的、他可是纶纶!提醒着自己,但却力不从心。
霎时,开不了口,「……」
静默。

第十九章 原罪(5) 没那么简单。清楚地明白该怎么做,只不知为何,却说不出口。
「妳考虑了很久,不然,跳过这题吧?」那人对我微笑。
我颔首,仍然什么都没说,见状,他继续问:「照惯例,还是得问,杜金纶和罗紫朔,哪个重要些?」
我怔住,其实独孤王已经问过我了,只是我从没答案,我低下头,不语。
「请妳回答我的……」
「独孤王和你自己,哪个比较重要?」
乍看之下是十分简单的问题,但我知道,能被独孤王信任的人,肯定对他十分尊崇,甚至奉上性命。
「嗯……」他似乎很认真的思考,最后颇同情的看着我,「果然很难呢。」
「对吧。」我点点头。
然而,他彷彿突然意识到什么,笑着看我,表情轻鬆许多,如释重负道:「其实我没必要回答妳,何况这些问题是上级交代的,我还是得问。」
他微笑着,「那么,下一题……」
「让我见独孤王吧。」
「啊?」我的插话让他顿了一下,也许我太突兀了,但有什么差别呢,反正我来这总是要见他的。
「这当然没问题,只是妳那么早就做好心理準备了?」他的故作惊讶被我看透,但我并没说破,因为,是独孤王下令的。
来到独孤王的会客室,他的属下不知害怕什么,迅速的走了,连一个都没留下。真是,至少也留个人开门吧!
伴随着我的无奈,自动门开启,竟然不用身分辨识?
随即我理解那些人为什么走得那么快了,在我恍然大悟的那一刻,我也想走了。
噢,準确来说,是逃。
「妳来了。」微微噙笑的嘴角,这个弧度,别开玩笑了。
「面具是新造型吗?不错看。」语毕,讶异自己竟能如此冷静。
「呵,谢谢。」他淡笑,眼神却深邃。
别说笑了吧。最后一丝冷静断线,粉心匕首已悄然化为短枪,瞄準他的左胸,「装作他的样子有趣吗?难道这样我就会妥协吗?」
然而,他却苦笑,神韵竟一模一样,不!他不是朔朔!但……怎么可能?那么相像……不行!我得冷静。
见我把枪放下,他才拿下面具——是独孤王。
「如何?很像吧?」他恢复狂妄的笑容,「不枉费我跟了他那么多年,果然有学到某些东西。」
跟了很多年?这么说,这是第二个小珂啰?同样是叛徒,同样惹出一大堆风波。
见他不是朔朔,我反而鬆了一口气,幸好King没被这疯子抓来,放心的同时,有件事让我有些在意,「朔朔是不是不太擅长管理属下呀?怎么背叛他的人有点多?」
本以为这种调侃的语气绝对会让他动怒,但他不怒反笑,「哈哈,分明是他背叛我。」
他的笑声里了无笑意,却有股寒意从脚底深入脊髓,朔朔,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接二连三的有人想报复你呢?
打定旁敲侧击的主意,我问道:「你和他到底结下什么仇?」
他没直接回答,而是笑,他今天反常的爱笑,「妳何必问?妳只相信妳的朔朔,可不是?」
「够了!别再用那种语气!」我有些愠怒。
闻言,他笑,似嘲笑,「妳真爱上他了?傻子,妳不知道他是那种总以雾岚为重,什么都能捨弃的人?我挺好奇妳会换得什么。」
闻言,我瞬间懂了什么,「你被捨弃了?」虽是问句,但内心已肯定。
「妳也是。」轰地一声,独孤王笑着,「雾岚的强大超乎妳我所想及,怎么可能不救出妳呢?」
脑中一片空白。
独孤王自顾自道:「真可怜,怎么恰巧爱上一个满口『以大局为重』的男人呢?」语毕,他走了。
留我寂静的黑。

外头雨了。
莫非那是预言吗?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想起他留给我的纸条,至今仍不懂其中意思,难道我真成为「大局」下的牺牲品?
若是那样……倒不意外。
毕竟他都说我们没办法在一起,是因为时机、因为雾岚……因为太多因为,真恨他的无私,更恨自己的无能,要是我能逃出这里,要是我够强……要是没有要是就好了。
「原来离情真的苦,思念竟是这般难耐……」喃喃着,睡意渐浓。
梦中,见到了朔朔,可他却没有勾着一贯的浅笑,而是微微蹙起了眉,我怔怔的望着他,伸手便可触及的距离。反正是梦,想怎样都没差吧。
我大胆的触碰他的脸,他顿住,却没拒绝。嗯,果然是梦呢。我进一步抚上他的脸,总觉得他瘦了些,唔,八成是错觉,毕竟梦境哪这么真实?
朔朔的手抚上我的,他深深地注视着,我却猜不透他的思绪,接着,他俯身,在额头上轻轻一吻,「……妳还好么?」
怎么是这句?我哭笑不得,在梦中也那么不浪漫,但不要紧,我可以耍任性,「不好,一点都不好!」
「何以见得?」不知是故意抑或其他,他问。
「没有人煮鸡肉蔬菜粥,没有人陪我跑步,没有人一面叮咛我不要吃宵夜一面帮我买好吃的,没有人听我说,没有人在乎我,没有人、没有人肯等我了……」
说着说着,泣不成声。
猝不及防地,他拥住我,神情很柔很深,彷彿这一刻镶嵌至骨子里,把头埋进他怀中,任他的清透的声音在耳边肆虐,「我在呢。」
我的指尖执着不肯鬆,而他轻轻放开我,拭去我颊上的泪,「别哭太久,我会心疼。」
闻言,泪更不受控地落下,他似有些慌了,连忙抱住我,轻拍着我的背,像哄小孩。
「对不起。」
声音很轻,却那么清晰,道歉是为了我的哭泣,还是他的捨弃?
明明是梦,为什么痛却那么椎心呢?
紧紧抱住,深怕再次失去,「我好想你……真的。」
他拥得更紧了,没有言语,可能话语已变得多余。
漫漫长夜,可雨什么时候停呢?

一脚毫不犹豫的扫来,罗紫朔不懂杜金纶怎么了,何必出手那么重?
不愿探究的他认真的打完这一场,把杜金纶压制在地,他很快地鬆手,一向如此,点到为止,一面思忖着雾岚接下来该怎么行动,一面离开,左肩后却突然有动静,反射性地闪避,却发现那人是他的竹马——杜金纶。
把枪抵在罗紫朔的太阳穴,身为被威胁的那方,罗紫朔一片平静,多少猜得出什么,然而他不愿说。
或者,不愿承认。
见状,杜金纶恶狠狠地瞪着他,「你要这样到什么时候?为什么你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你就不能……」
「我就不能表现出焦急的样子?」罗紫朔望着他,眼底一丝波澜也无,「焦急、在乎了,然后呢?事情不会变得更好。」
「冷静理性才是解决问题之道。」罗紫朔淡淡地说着。
闻言,杜金纶再也无法忍受,「你就是这样!小珂和魅缇是,独孤也是!不要和我说下一个是叶姿媚!」
「……」回应他的是沉默,罗紫朔沉下眉。
知道自己言重了,但杜金纶不想收回,想了很久最后只说了一句——仍是那句——「去找她吧。」
「凭什么呢?」罗紫朔淡淡的音调听不出起伏,但杜金纶确实感受到了,他大吼:「凭她!」
「因为她是你的丫头,所以你得去!」
见罗紫朔依然缄默,杜金纶甚至连想把他直接拖去的心都有了,然而罗紫朔彷彿明白了什么,微微颔首,「知道了。」
「你最好弄明白,什么重要,不是要你选择,而是不要遗憾,不要再有悲剧了。」杜金纶拍拍他的肩,「偶尔用私情无妨,意气用事也不见得错,尤其对你来说,懂吗?」
「好吧。」罗紫朔打从心底感谢他的竹马,他似乎明白该怎么做了。
「另外,她肯定很想你。」杜金纶说了这句自认理所当然的话,然而罗紫朔却不解的问:「嗯?你怎么知道?」
「……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迟钝。」
「真是抱歉。」罗紫朔语中却不带一点歉意,微微勾唇。
「但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拈花惹草,才那么熟悉女人。」
「真是不好意思,她是女孩,不是……诶!也走得太快了吧!」杜金纶扶额,却感到欣慰。
但愿他们彼此能坦承些,不,至少见面了。啊,会是个好开始吧?那两人。杜金纶淡淡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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