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而生 艳情史全文阅读目录
后记、也让我给你们一个拥抱好吗? 后记、也让我给你们一个拥抱好吗?
简简单单的,我想这应该也可以算是一种后记对吧?
不过老实说好了,这是我第一次写后记、也是第一次完结了这样一部超过一万字的作品。
还记得如果你是对一年前的我说;请妳写到一万字之类的,真的,我会跟你说,想要我死也不是这样操我。那时候的我从没想过我会有写到完结的一天。
而拥抱能写到这样破五万字,老实说,我当出真的做出了揉眼睛的动作,然后说着,这一切都是梦,我不相信。
哈哈哈其实事实上来说认识我的人也可猜到一半是这样的结果吧!
我不是一个悲观的人,事实上来讲我是个很乐观的人,至少我的人皮面具是这样告诉每个我所认识的人。但我写出来的东西真的是跟自己的个性很不符合。我想,甚至是天差地远,当然,这都是朋友说的。
我记得第一次拿这篇文章的手稿给一个友人看的时候,他是一脸O字型的看着我,说我是不是抄袭还是脑袋坏掉要不要去看医生。当然,当下我立刻潇洒的拍桌给他看,非常急切澄清这是我写的。
有人说文笔可以反映一个人最深切的内心,我不敢说我心底那块究竟是不是很悲伤,可是我敢说我这个人,有很多自己都不知道的潜意识,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发现的,我会发现那个真正的自己。
而关于拥抱这本书,老实说我这人的记忆力真的不是很好,所以我不能跟你说我是为了什么而写这本书。
只能说写到后来变成一种,就是很想完成,就是很想写出一个有人要看的故事,就是很想告诉你们我的感受,我对于这本书的感受。
我知道沁涵很让人心疼,老实说我也很心疼她,正因为她是我笔下的人物,所以我对她的心疼,其实是更为剧烈的,在她爸爸即将性侵她那段,我真的差点写不下去,敲键盘敲到真的差点想要放弃,因为不想去揣摩最坏的结局……
但我想表达的是坚强,是那种面对一切都可以走过来,可以真正捉住幸福的那种坚强,因为那样的勇敢,是我最想做到的。
所以我还是继续写下去了。
耀威还有以辰,我一开始真的不知道该选择哪个让其成为沁涵的幸福,因为他们都是这样一心一意的付出,为了所爱而付出。
可惜这之中的感情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三个人。
所以就是遗憾,被放弃的那个人体会到的就会是遗憾了。但我们每个人都要往前,儘管遗憾,也都要,对吧?
我虽然不是那种一遇到事情就崩溃的人,却也不是能够理直气壮抛开遗憾继续自己路途的人,很难,很难,真的。
为此我才想要这样写,写出被遗留下的那个人的遗憾。能够跨步继续前进,正是我的期望寄託在上面,我想一定是这样,这就是我最想要说的。
我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这本书,又或者你们喜不喜欢我的故事,但我想说的,又或者能说的,永远都只有那几句话。
我很高兴每个点进来的人、每个认真看完这个故事的人,你们的每个鼓励我都很欣慰,因为有你们我才有动力写下去,因为有你们我才能够克服多或少的卡稿期坚持到完结篇。
谢谢你们,所以我们下个作品见好吗?
然后,也让我给你们一个拥抱好吗?
2013/9/23
22:20
未停写于基隆家中。
之八 来自老家的包裹 所谓山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范翡青参加求职面试连续吃了几次闷亏后,索性决定转换跑道,毅然放下先前累积的工作经历,改而往职缺最多的餐饮业寻找机会。
或许是受到室友阿姨的影响,正在练习製作泡菜的她,格外留意与韩式料理店相关的徵才讯息(推荐阅读:我们同居的故事,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
终于,她在离职后的第十六次面试后,被一间新开的韩式烤肉店录取了。虽然只是起薪两万五的低阶正职店员,但总算可以稍稍安定下来,不用担心无法过活,而且还能从中学一手,她依然充满感激。
好一阵子以来低迷的心情,难得舒展了些。于是,她随便在外头吃了碗麵打发晚餐,又绕去诚品翻了些料理相关书籍,回到住处时已是天色全黑了。
「范小姐,妳外出回来啦。」经过警卫管理室时,她被值班的徐震罡叫住了。
「嗯,你好……有事吗?」
「这里有妳的包裹喔,要麻烦妳签收一下。下午的时候快递寄来的。」徐震罡给她一个友好的微笑,将签收簿往她的方向递。
「我的包裹?」范翡青怔了怔,是谁会寄东西给她?
因为发生了那么糟糕的事情,她火速辞职、搬家,知道她新居地址的人,就只有妈妈。可是,她是有什么东西非得急着寄给自己不可?
「对啊,而且是个大纸箱,重量颇沉,看来装了不少东西。」徐震罡一边说,一边蹲下身去翻找,不一会儿便双手抱出一个大型瓦楞纸箱。
范翡青签了名字后,向他伸出双手,想要接过纸箱,「徐先生,包裹给我吧。」
然而,徐震罡却没有将纸箱转手的打算,「我说过了,这个大包裹可不轻,妳这么瘦弱可能搬不动,就让我帮妳搬上去吧,好吗?」
「可是,你不是正在上班时间吗?」她迟疑地问。
「我有另一个同事刚巡完大楼,正在回管理室的路上,这里很快就会有人接应了,妳不用担心,况且协助住户也是我们警卫的职责之一。所以,没关係的。」徐震罡善意地对她解释,然后便逕自抱着箱子走到电梯前,显然也没打算给她拒绝的机会。
「呃……好吧,谢谢。」范翡青见他如此坚持,也不再拂逆他的好意,便也跟了上去,很快按下上楼键,不想麻烦他太久。
两人打了几次照面,也算是一回生二回熟,处在电梯的封闭空间里,沉默不说话似乎太过疏离了些,徐震罡便随口问道:「范小姐,妳今天好像忙得比较晚?」
「还好……」原本范翡青大可以不予搭理,毕竟她也不是那种人来熟的个性,可不知怎地,对于这个一直以来都那么好心的警卫先生,她不及深思便自然而然地接话回答:「今天,我找到新工作了……在古亭捷运站附近的韩式料理餐馆端盘子。」
「哦,那很不错嘛,恭喜妳了。这几年景气很差,餐饮业的年终却是数一数二的高,连我同事都很羡慕,一直说他想要跳槽。」徐震罡也替她觉得高兴,笑语回应,并没有她预料中那种有些瞧不起的神态。
范翡青听着听着,不禁有些羞赧地低下头,「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这时,四楼到了,适时中止她的窘迫感觉。
她率先走出电梯,掏出钥匙打开了自家大门,本想叫他把纸箱随手搁在门外就好,但徐震罡已迈出大步踏进玄关,放下东西后又随即退出门外,显然就要离开。
范翡青讶异地怔了怔,才想到自己似乎应该要说些话,「徐先生……谢谢。你……要不要喝杯水?」
「这对我来说只是小事一桩,妳真的不用跟我客气。」徐震罡客套地说道,正好这时别在腰间的对讲机响起阿祥的呼叫,他便顺水推舟地向他告辞,「范小姐,没事的话,那我就先回管理室了。」
事实上,他很想乾脆帮她把箱子搬进客厅,但这里毕竟是一名单身女子的住处,纵使他是警卫,也不方便就这样大剌剌地恣意进出,对她的名声也不好。
「喔,好吧。谢谢喔。」范翡青目送他走进电梯后,这才将大门阖上,落锁。
她回过头来要将纸箱搬进房间时,这才晓得它实际上有多重!她甚至连抱都抱不起来,只能使劲地在地面上拖行着。
对警卫先生不动声色地坚持协助她的好意,她又更感窝心了。
不过,妈妈到底是在纸箱里到底是装了什么东西啊?居然重成这样。
「这是……什么啊……」然而,当范翡青找出美工刀唰地划开封箱的胶带后,打开一看,却蓦地愣住,好一会儿无法有任何动作。
纸箱里头,全是她还囤放在老家房间里的私人物品──她的个人衣物、求学时期留下的书籍,甚至连她先前毕业旅行、员工旅游时买下的纪念品都全部寄来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封信。信封上妈妈素来刚劲的字迹写了她的名字。
范翡青望着大堆什物,脑袋一片空白,却也只能颤抖着手,从未封缄的信封里拿出信纸阅读。
印象中,妈妈总是这样的,从小到大,只有那些母女俩面对面却依旧难以当面启齿的话,她才会用写信的方式告诉自己。
她很安静地从信首的「女儿」读到最后的落款「妈妈」,愈积愈多的眼泪也无声地滑落脸颊,滴在信上,渲开了字里行间带给她的空洞和伤心。
「原来……是这样啊……」彷彿全身的力气都被莫名抽走了似的,她甚至连扯出唇畔的苦涩都没有办法。
她守寡二十多年的妈妈,即将再婚了,对象是她任职会计的货运公司的司机。
那位大叔她也认识的,是个离过一次婚、儿子还在读大学的秃头男人,一直以来都很照顾她们母女俩。可过去那么多年以来,妈妈跟他之间的相处总是淡淡的,没有太出格的密切往来。
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世事难料吧,这对快要来到耳顺之年的男女,在人生的黄昏阶段,就突然决定要一起牵手过日子了。
但,突然吗?不,或许也不能这么说,是她自己任由母女关係日渐疏远的……
从范翡青考上外地大学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回老家长住过了,总是工作放假之余才抽空回去睡个一、两晚,跟妈妈之间的话题也不再如幼时那般亲密,几句嘘寒问暖的话说过就算交代了。
就连自己割腕住院、匆促离职的事,她也未曾告知妈妈只言片语。美其名是不想妈妈替她担心,但实际上,又何尝不是她企图逃避妈妈藉此多加追问的表现?
也因此,当妈妈决定要腾出长年在外鲜少回家的女儿的房间,好让那男人跟他儿子搬来同住时,儘管她感到如鲠在喉,却也找不出任何理由来反对这看似顺理成章的安排。
是呀,这一切都是如此理所当然地发生了,所以,她也只能理所当然地接受……对吗?
只是,她忍不住揣想,当妈妈在收拾她房里的这些什物时,心里究竟是怎样的感受?是否觉得鬆了口气?又是否也会有那么一些些细微的感伤,在她再度获得幸福的同时?
范翡青觉得好迷茫又好失落,虽然她离家生活之后也不是没有料想过这种可能,但内心深处仍是冀盼着,她的家,那个曾经有爸爸、妈妈和女儿三人同住的家,永远都会替自己保留着一个房间,无论她走得多远,都有她可以回头歇息的地方。
但现在……呵……要让别人进驻了……
所以,妈妈又在信末提及要拜託当媒婆的远房表姨帮她安排相亲,她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妈妈试图「安顿」好她的下半生,来补偿心里对女儿的不放心,或者许歉疚……是这样吗?
这一夜,她失眠了,因为伤心。
下班后回到住处,徐震罡依习惯先沖了个冷水澡,再给自己弄点简单的吃食,饭(推荐资讯:你已不是第一次救我,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 后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看新闻,然后再随手做两百下伏地挺身,就这样度过一天的末尾。
但与平日不同的是,桌几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在夜晚十点十分的此刻。
可能会打电话给他的人本就不多,而知道他的值班情况、且会专挑他在家时间打来的人又更少了。
徐震罡正好做完最后一个伏地挺身,便起身抄起话筒,「喂?我徐震罡。」
因为他不是那种平常生意做很大又长袖善舞的人,与他人透过电话往来的需求趋近于零,所以家中电话是低价购入的二手货,属于十分老旧的型号,无法显示来电者的号码。
「阿罡,我啦!这礼拜六中午有没有空?」李仁德热情的声音传出话筒。
「没空。」徐震罡马上这么回道。他跟对方实在太熟了,往往只要李仁德的言语间表现出过嗨的迹象,那就表示有什么他不喜欢的阴谋正在酝酿中。
「咦?可你不是刚好那天有排休吗?」李仁德纳闷地反问,他记得上次看诊时,徐震罡明明有说过这个月就只有那礼拜休週末。
「放假归放假,我就不能有其他计画吗?」徐震罡忍不住挑眉,以不变应万变。
「嘿嘿,那请问我们徐大帅哥有什么经世济民的伟大计划吗?」
「少跟我来谄媚巴结这一套。我干嘛跟你报备?」
「啧,别这样嘛!你听我说啊,这礼拜六中午出来一下,我请你吃饭。」
「你这大忙人没事会请我吃饭?肯定是鸿门宴。我宁可躲在家里睡大觉。」
「徐震罡,你别这么难搞行不行?」
「李仁德,我再难搞也是我自个儿的事,是哪里碍着你了?」
「我说你……你一定要这么不给面子吗?」
「对,我是不给面子,但我可以给你十秒钟,再不说重点,我就直接挂电话。」祭出最后通牒后,徐震罡真的开始从数字十倒数。
「齁!对于可以彻底改变你的人生的大好福音,十秒怎么够!」
「你还剩七秒。七、六──」
「好好好、好啦!算我服了你,那就长话短说。你也知道我妈在婚友社工作,最近她的业绩很惨淡,所以她孝顺的儿子我呢,就想到要介绍一个新客户给她,反正你的确是孤家寡人一个,出来吃顿便饭,顺便认识认识新朋友,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李仁德,我记得我并没有要你这么多管闲事吧!」
「拜託!我们是哥俩好欸!我会害你吗?」
「我不去。」徐震罡冷声回绝。
但李仁德可是全世界最了解他兄弟吃哪一套的人,便假惺惺地大叹一声,说:「唉!你这么说可就太见外了,李妈妈知道会很伤心的喔!我妈一听到是你,可以说是卯足全力在为你搜寻适合的对象──」
「……」可恶,竟然搬出长辈来压他!
「阿罡,就来这一次啦!就算勉为其难也好,只要你愿意赴约,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拿同样的事情来烦你,如何?」
「去你的……把时间地点传手机简讯给我。」徐震罡半气呕半无奈地丢出这句话后,便乾脆俐落地挂了电话。
相亲?这种蠢到极点的馊主意,真不晓得他那能够当上医生的脑子是怎么想出来的!
--------读者苏兰登小剧场part.2--------
那范小姐即将在相亲里遇到......警卫先生???
范:那去我店里吃泡菜吧(灿烂微笑)
警卫:可、可以不要吃吗?我不想吃啊!!!(惊声尖叫)
夏颖:不行喔、不然换男主好了?
之九 相见不欢 儘管徐震罡心里对李仁德的鸡婆相当不以为然,但相亲的日子一到,他仍是从衣柜中找出唯一一套正式西装套上,然后骑着机车,先到市区的礼品店买了伴手礼,再前往相约见面的咖啡店。
不过,当他在路边停好机车,却在伸手拉开店门时,意外地和一个熟人狭路相逢。
「咦?徐先生?」范翡青不由得一愣。
「早啊,范小姐。真巧,妳也来这里喝咖啡啊?」徐震罡也微感惊讶,但随即镇定如常地开口问候,目光却不自觉地在她脸上多停留了几秒。
老实说,今天的她,格外漂亮。她难得地摘下了那副遮去大半张脸的黑粗框眼镜,平常带着淡淡黑眼圈的苍白脸庞还上了淡妆,让小家碧玉型的她添了些雅緻的美丽;她还换上一件连身长裙,不再是求职时的套装,或是T恤牛仔裤的居家装扮。
或许是交了男朋友,前来约会吧,他想。
「嗯……算是吧。」范翡青低低地应了声,苦笑的神情中有着些许的身不由己。
简短打过招呼的两人便一同踏进店内,只不过,走向柜檯向服务生询问已有预约的座位时,他们又是不约而同地一愣。
因为他们此刻才愕然发现,他们要会合的对象都是一位「李女士」,而且都是五人桌。
「这……也太巧了。」徐震罡摸着下巴,再一次确认老天爷真的非常、非常忙。
「呃,大概……」范翡青也颇无言,接下来如果再怎么稀奇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也不会太意外了。
「唷!真是说人人到!瞧,他们都来了。」李仁德的母亲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瞧见今天的两位主角居然同时现身,脸上的笑容又更加灿烂了,连忙向他们俩招手,「震罡、翡青,快过来!我们坐这里!」
答案正式揭晓,徐震罡和范翡青对视一眼,心里都有股说不上来的好笑。
「没想到我被抓来相亲,居然是和妳……啊,妳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很错愕。」
「没关係,我可以理解,因为我也有相同的感想。」
「咦?阿罡,你跟这位范小姐早就认识了啊?」也来凑热闹当陪客的李仁德见他俩一边聊着一边走近入座,难免有些好奇。
「阿姨,好久不见了。范女士,初次见面,妳好。」徐震罡先道向在场的两位女性长辈问候,顺势送上礼品,然后才对好友解释:「阿德,这位范小姐就是我上次跟你提到的那位大楼新住户。」
「啊,就是她?」李仁德顿时怔住了,怎么也没想到他拜託老妈帮哥儿们千挑万选物色到的对象,竟然是徐震罡口中那个有些行事有些诡异的女人。但他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似乎不太礼貌,赶紧收敛不可思议的表情,对范翡青打招呼:「范小姐,妳好,我是震罡的好朋友,李仁德,今天是来凑数混饭吃的。」
「……你好。」范翡青短暂地和他对上视线,立刻又低下头去。她实在不擅长应付这种场合,而刚刚对方不经意流露出来的贬低意味,也让敏感的她很不自在。
「呵呵呵,原来是这样,这么近水楼台呀!既然这对年轻人彼此认识,那我这老人就不必多费唇舌介绍了。」李母笑得和蔼可亲,转头对身侧那位明显性格较为严肃的女人说:「表姊,他就是震罡,就像我之前跟妳提过的,这孩子是我从小看着他长大,人品很好,今年三十二,担任保全工作,体格强健,也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就是身边缺个伴……」
范母听着表妹絮絮不休地说着男人的种种好处,也只是神色淡然地点了下头,一开口就是一句:「徐先生,听说你去年才从法国回来,是吗?」
「是的,在此之前,我在法国第二外籍步兵团当了八年佣兵。两年前,我们在东非打了一场边境维和战争,我就是跟敌军激烈交战时受到重伤,导致右腿不得不截肢,才主动退役。虽然我也因此取得法国公民身分,但毕竟台湾才是我生长的故乡,所以就回来了。」徐震罡语气平和地如实道出过往的经历。
然而,他这番诚实的交代,却让李仁德母子俩替他捏了把冷汗。他是来相亲的耶!就这么毫不掩饰地暴露自己少了条腿的身体缺陷,也未免太冒险了!
更何况,女方的母亲很明显是那种不好相处的丈母娘类型,从她到来后便不苟言笑的言行举止就可以看出端倪,而他不知道哪根神经不对劲,居然这就样拿砖头砸自己的脚!
「瑞屏,这一点妳好像忘了跟我说。」范母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瞥了尴尬陪笑的李母一眼,但不等当媒人的表妹出言粉饰太平,她又接着问:「徐先生,我很钦佩你的勇气和经历。不过,照你的说法推算,你二十三、四岁就去了法国,这是为什么?那时你的年纪应该大学刚毕业,怎么不在台湾找工作就好?」
在场知情的徐震罡及李氏母子三人,听到这个问题,不禁都愣了好大一下。
这……是要他怎么回答才好?
李母安排过不知道几百场相亲,也见过不少这种龟毛难搞的家长,便机智地打圆场道:「我说表姊,时代不一样啦,这年头的年轻人个个都很有想法,我是觉得像震罡这样出去闯闯、见见世面也不错呀!」
「是、是呀!而且收获也不少,光是拿到法国国籍就非常难得了。」李仁德也力马跟进,替好友送上美言。
只是范母并不买帐,冷冷一句「用一条腿的代价换来的,当然难得」,就搧得他灰头土脸。
「妈,妳别这样……」这时,一逕保持沉默的范翡青终于出声,虽然还是有些怯懦。
她毕竟在职场上打滚过几年,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看不出这个问题显然牵涉到徐震罡不好开口的某些事。可妈妈却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让她对徐震罡觉得很抱歉。
「我想多了解一下徐先生的背景又怎么了?我为了女儿下半辈子的幸福着想,哪里有错吗?」范母理直气壮地反问。
「是吗?我看……妳关心的其实是自己的下半生吧?」范翡青喃语似的低声说了句。儘管音量极低,但紧邻她身侧而坐的范母和徐震罡却已听得一清二楚。
「……」范母不悦地抿起长年唇角下垂的嘴,紧紧皱着眉,一时间却没有说话。
徐震罡倒是保持着局外人一般的平静,啜饮了一口红茶后,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范女士,我会去报考外籍佣兵团,其实有我不得不那样做的理由。当年的我,在台湾找不到立足之地。」
「阿罡!」
「震罡……」
李氏母子无比错愕,他们原本出于一片好意,想替孤家寡人的他找个合适的伴侣,可不是要害他自揭疮疤,重新面对好不容易才放下的过去。
如果反倒因为这样让他无比难堪,那还不如一开始就别安排这场相亲。
「徐先生,对不起。」范翡青十分过意不去地开口,「请你不要介意我妈妈说的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我们只是聚在一起吃顿饭而已,你没有必要、也没有义务对我们说那些你不想说的事。」
换个立场,设身处地替他想想,若是有人当众追问她何以割腕的理由,她想必也会非常不堪,那无疑是二度伤害。
而正是因为范翡青的这席话,让李仁德从相亲开始到现在,头一回认认真真地正视她这个人。
「令堂只是问了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问题,妳不用道歉。」徐震罡笑了下,然后接着自白道:「我在十七岁那年曾经犯下重罪,最后因为未成年,加上法官酌情减刑,最后判处感化教育十年,之后因为我在狱中表现良好,才在入监第六年时提前假释。」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默,个个怔愕无言。
「所以……你坐过牢?」范母大惊之余问道。
「是的。」徐震罡坦承不讳,「这就是我为什么非得离乡背井的原因。」
「那你究竟犯的是什么罪?」范母勉强压抑下怒气继续探究。
真是太过分了!表妹竟敢对她瞒着这么重要的事情,如果不是他自个儿坦白了,恐怕一个不慎就会耽误了翡青的大好未来!
「妈,够了!」岂料在其他人对此有所反应之前,范翡青却倏地站起身来,二话不说便抓起徐震罡的手,「徐先生,我们走吧。」
「我们……要去哪?」徐震罡也因为她这举动而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据他私下观察,她一直很排斥和别人有肢体接触的,不是吗?
「去找个可以让人真正放鬆吃午餐的地方。」她一边说,一边扯着他往外走。
「范翡青!」范母的大喊自背后传来。
范翡青却不予回应,头也不回地拉着徐震罡走出店门,逕直走到他的机车前,才满是歉意地放开自己的手,「徐先生,抱歉,我妈妈她……她只是太紧张我才会那么失礼……」
但下一秒,一顶半罩式安全帽便递进她抱愧低垂的视线範围中,「等等去吃甘泉鱼麵,可以吗?」
「咦?」范翡青抬头,不解地望着对自己微笑的他。
「妳不是说要吃午餐吗?」他说,彷彿方才什么不愉快的状况都未曾发生一般自然。
「……嗯。」好一会儿,她才慢半拍地点头,戴好安全帽,侧坐上机车后座。
他的背,真的好宽。这是此时此刻,她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想法。
--------读者苏兰登小剧场part.3--------
范小姐:「那个、既然都要吃午餐,你也别花钱了,去我店里吃韩氏料理吧!」
警卫先生:「啊不必了、请让我请妳吃饭吧(内心吶喊:我不要吃泡菜啦!)」
夏颖:「哼哼、这章没吃到,以后还有的是机会让你『好好品嚐』泡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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