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人们啪啪后会感到悲伤 艳情短篇160章

之十六 祈求原谅 邻近综合医院的公园里,两个大男人并肩坐在长椅上,从他们俩出来见面起就沉默到现在。
期间,李仁德调整了几次坐姿,但就是紧抿着嘴不说半句话,这回他是打算跟这顽固的家伙槓到底了。
一大早就打电话给他,说有事想找他「聊一聊」,如果他没空也没关係,那就改天吧。
哼,好个徐震罡,他以为自己是谁?他李仁德可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徐震罡本人以外最了解他的人。今天他这么客气地主动找自己出来「谘商」,要是他据实说自己今天的门诊从早满到晚,哪来的闲工夫理他?那么,以后就算自己想召唤他回诊也不会有「改天」了。
所以,李仁德硬着头皮临时向主任请了到院任职身心科医生多年来的第一次病假,可却是为了别人的病!像他这样为了老朋友的心病鞠躬尽瘁的好人,到底还有没有?有没有啊!
可这家伙居然还有脸给他装闷摆酷,整整十分钟都一声不吭是怎样?就这么想挑战他对病患的耐性是不是?
「阿德。」终于,徐震罡解除了自我石化状态,张嘴说了见面以来的第一个字。
嗯哼,看来是自己小赢了一场。李仁德挑了下眉,故作意兴阑珊地说:「唷!你还知道要说话啊?我还以为这里的风景太美,让你看到入定了。」
「你有没有打火机?」
「干嘛?我又不抽菸。」李仁德白他一眼。
「我忘了。」徐震罡把口袋中只剩两根菸的纸盒捏扁,「那你总能喝啤酒吧?」说着的同时,他起身就要往公园对面的便利商店走去。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闹什么彆扭!李仁德忍不住在心底碎唸着,伸出手一把将他扯回坐下,「你别瞎忙了,要跟我说什么就快说,我的假只请到中午而已,剩下两个小时不到了。」
徐震罡望着老友静候自己开口的脸,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吐出一句让人有听没有懂的话来:「前天晚上,有人送了一盒她亲手做的泡菜给我。」
「嗯,然后呢?」这送礼的人真是送到了地雷区上,直接出局。不过,李仁德最关心的还是这份餽赠对老友的影响。
「我吃了一口。」
「喔,你吃了一口……你吃了?」李仁德瞬间讶异地睁大了眼,完全不敢置信。
就凭两人的多年交情,他太清楚徐震罡童年时期的那些经历对他造成了多大伤害,而这道料理对他而言几乎等同于老鼠药;如今,他居然敢铤而走险试毒,该说他是想太开还是想不开?
徐震罡点了下头,脸上流露出困惑又疲惫至极的表情,但随即伸手抹掉,乾哑着嗓子续道:「可我连一口都吞不下去,马上吐掉了。那一大盒,我也全部倒进了垃圾筒。」
「呃……是有那么难吃喔?」李仁德表面上问得轻鬆,但心底的忧虑更甚。会不会震罡他根本无法克服过去的阴霾?勉强以毒攻毒,只怕会让他的心病更加恶化。
徐震罡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面无表情地问道:「阿德,你觉得世界上有没有两个人做出来的食物口味会一模一样?有这可能吗?」
「拜託!你傻啦?想也知道不可能。」
「……是吗?」
「难道不是吗?」
「她……让我想起那个人……」
「是谁曾经信誓旦旦地跟我说过,一个注定不会回头的人有什么好想的?请问你那时候是小孩子在赌气吗?」
「……」
「好啦,不说这个了。我能不能问一下,送你泡菜的人,究竟是谁啊?」能够让他不在第一时间立刻拒绝,就已经很有本事了。这个人,很关键吶。
「……范翡青。」
「她?上次相亲到一半就拉着你跑掉的那位范小姐?」李仁德一愣,而后恍然大悟,怪不得……
「对。」
「看样子你跟她之间也不是完全没有进展嘛。」嗯哼,能够让老友上心的女人可稀罕了,也许他可以设计一套新疗法,而她也能从中帮上忙。李仁德的医师本色发作,开始规划着替他量身订做的实验疗程。
「阿德,你可以认真一点吗?」
「我很认真啊!」他居然质疑自己的专业?这也太过分了吧!「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听过没?搞不好就是因为今天做泡菜送你吃的人是她,你才会特别在意、格外敏感,觉得那口味和你遥远记忆中的印象重叠。但人的记忆其实非常不可靠,也许……」
徐震罡出言打断他:「阿德,你除了是我的兄弟,还是我的心理医生,我需要你站在专业的立场替我分析一下,而不是拿我跟范小姐当八卦材料加油添醋。」
「我不是正在分析了吗?你仔细听好了,」李仁德也不废话,乾脆切入重点,「有个最简单、最基本的事实,你一定要记住──逝、者、已、矣,了解吗?过去的归过去──」
「现在的归现在。」徐震罡立刻接话,顺便苦笑着补上一句:「几乎每次找你,你都要对我唠叨一遍。」
「那你就要给我听进去呀!你以为我一直重複老掉牙的句子不累啊!」李仁德真的火大到很想剖开他的脑袋,检查看看到底是哪里破了洞,才老是选在最重要的地方犯失忆症!「我开给你的第一个处方,就是礼尚往来,赶快回礼给范小姐,报答人家的一片心意。」
「不过,这可能行不通吧。」徐震罡有些惭愧地叹了口气,「她可能还在生我的气。」
「她生你的气?为什么?」
「她好像发现我把泡菜倒掉了,这两天似乎有意要避开我一样,我轮值的时候总是见不到她。」
岂料他话才说完,李仁德的拳头就跟着落下,「徐震罡,你是白癡吗!竟然为了你味觉有问题的舌头,浪费时间来找我嘴砲!你现在、马上、立刻给我滚回去负荆请罪!」
徐震罡任由他不痛不痒的拳头打在肩头,不做任何格挡,「阿德,你觉得……我曾经犯下了那么重的罪,还能被原谅吗?」
「你问我干嘛?我又不是你要祈求原谅的对象。」李仁德啐道,相当一针见血,「拿这问题去烦那个范小姐吧。」
「谢谢你,今天特地抽空出来听我说这些。」
「两千。」
「啊?」
「有人跟你说本大名医出诊是免费的吗?」
「……你银行帐号?」
「啧,听不出来我在开玩笑吗?你把这笔『看诊费』拿去买像样点的赔礼吧。」
「李医生,你真是大方。」
「少废话!」
--------读者苏兰登小剧场part.10--------
警卫先生:翡青、请妳原谅我......好吗?(跪)
作者夏颖:哈哈哈没用啦、谁叫你不吃泡菜!终于可以好好『惩罚』男主角哩!

之十七 另类赔礼 近日来经过管理室的时候,范翡青总是低下头快速走过,只要她没看见那个人,就不必採取任何动作。所以,不是她没礼貌不打招呼,单纯是没注意到他而已。
是很鸵鸟没错,但,事情也相对简单许多。
只不过,等她走出电梯,却发现今晚已经有个意外的客人等在自家门口。
范翡青怔了怔,有些手足无措地望着眼前这个她还不晓得该如何应对的男人。
「对不起,翡青。」这是徐震罡开口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呃……其实你也不用跟我道歉,你会那样处理总有你的理由。」范翡青说完才慢半拍地懊恼起来,她这么一讲不等于是变相招认她早就知道他做了什么,而且一清二楚吗?哎,她的嘴好笨!于是她立刻尴尬地转移话题:「那个,你应该很忙吧?因为这种小事造成你的困扰,真是不好意思……」
「对我,妳不用这么客套。而且今天我排休,一点也不忙。」徐震罡面色如常地解释道,看上去丝毫不介意。毕竟,比起自己对她造成的冒犯,这根本不算什么。
「是喔。」所以,他明明休假,却这么晚了还特地跑来这里找她,为的就是向她赔罪?思及此,范翡青不禁心头微热。
「翡青,有件事我想让妳知道……老实说,我根本不喜欢吃泡菜;或者更正确的说法是,我对泡菜有相当严重的心理障碍,跨不过去……」
徐震罡不是没有思考过其他更好听的说词,比如那天他刚好闹肚子痛,又比如他不小心把盒子碰翻了,诸如此类的白色谎言。然而,不知怎地,他不想对这个女人说谎,他就是不愿意。
「好,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说下去,没关係的。」范翡青忽然有些于心不忍,因为他那告解般的神情太过隐忍压抑,彷彿每说出一句话都要耗费许多气力。而那分挣扎,她再明白不过。
面对她充满理解的宽慰,徐震罡又更感抱歉,「可是,我不希望妳误会。」
「误会什么?」
「……误会我讨厌妳。」他边说边搔了搔额头,不太自在地掩饰心底的赧然。
范翡青立刻摇了摇头,剔除他的无端意测,「我没有啦。真要说起来,我才是那个需要担心的人吧。」
幸好,单纯只是他「偏食」的缘故,而不是因为她……这点迟来的认知多少让范翡青忐忑的心情安稳不少。
「怎么会呢?在我看来,妳很懂得为别人设身处地着想,个性又温和,跟妳相处起来没有半分压力,我想不会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妳──」徐震罡一心想对她说明清楚,却只见她听着听着,便双颊微红,悄悄撇开原本与自己相接的视线,显然是他的发言让她羞窘。
是他太急躁了。徐震罡假装清了清喉咙,从上衣口袋中抽出一张票券递给她,生硬地转移话题:「这个,请妳收下。」
「嗯?这是什么?」范翡青好奇地伸手接过,看见票面上写着几个大字──近现代军事科技文物展。
(推荐资讯:雪白的肥臀,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 「这是在市立工艺博物馆举办的大型展览,我想邀请妳这礼拜天一起去看。喔,对了,主办单位另外还安排了一些基本格斗术的体验课程,开放参观民众现场免费报名,我觉得很适合妳,妳可以顺便学一些防身技巧,这样以后就不用担心以后遇到坏人时不晓得该如何自保。」徐震罡絮絮叨叨地介绍了许多,就怕她会立刻拒绝自己。
「……好,这个星期天下午我刚好有休假。」但出乎他意料之外,范翡青没想太多便点头应允了,乾脆得连她自己都不由得讶异。
她说好?那就表示……她答应了?
徐震罡愣迟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不自觉地露出高兴的微笑,「那週日中午,我来接妳,好吗?顺便一起吃个中饭。」
接送约会对象是绅士的基本风度,这是李大医生最近经常对他洗脑的观念。
「我觉得不大好。」范翡青留意到自己似乎话说得太快,令他有些怔愕,连忙补充道:「啊,徐先生,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要来接我的话,时间上恐怕不好乔。你也知道我在餐馆工作,总要等到用餐潮过去以后才走得了人,可能会拖到快下午两点。所以我想,我还是(推荐阅读:我和初恋,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自己搭捷运过去,然后直接在工艺博物馆门口跟你会合,这样比较方便。」
听了她的解释,徐震罡才明白过来,重新扬起笑意,「呵,只要妳不嫌弃就好。那我们就约在两点半吧,到时见啰。时间也很晚了,妳早点休息,晚安。」
「嗯,晚安……你肯来邀请我,我很高兴。」后面那一句,她说得很小声,几乎像是在喃喃自语。
不过,此刻夜阑人静,徐震罡一字不漏地听进耳里,脸上的笑意又加深了些。
已经转身要走的他又回过头来,喊了她一声:「翡青。」
「嗯?」正要掏钥匙开门的范翡青停下动作,抬起头来望着他。
「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希望妳能直接叫我的名字。我觉得只有那样,我才算得上是妳的朋友。」徐震罡说完这些便逕自走进电梯里,按下关门键下楼。他并未意识到自己的脚步比平常略显匆促。
范翡青则是怔杵了几秒,直到他的身影彻底走出了视线範围,这才继续将钥匙送进锁孔的动作,而唇角已在不知不觉间浮现了久违的笑弧,悄然流露出一丝愉悦。
徐震罡……一个有着如此刚硬名字的男人,内心却是出乎意料的柔软呢,着实难得。
只不过,第一次邀约就是请女性友人去看军事文物展?这主意实在很另类,真不愧是退役军人。果然,他骨子里的军人魂依旧根深蒂固地存在着。
儘管范翡青其实并没有太大兴趣,但如果这是他喜欢的东西,那么,她倒不介意去看一看。
或许是因为心结总算解开的缘故,这一夜她连安眠药都一粒未吞,却睡得格外安稳,心底甚至生出了一丝隐约的期待。
而对门主卧室里的室友阿姨,在她门前徘徊了半晌,终究却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旋即黯然飘回束缚她亡后人生的所在,没再侵扰她难得宁谧的睡眠。
--------读者苏兰登小剧场part.11--------
警卫先生:太好了!我约到她了(期待约会???)
范小姐:阿?怎么办我不知道约会要穿什么啦(娇羞)
作者夏颖:唉呀、这样进度会不会太快?(认真思考作品中)

瓶邪〈微小说〉 ※架空
《母亲节》-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母亲节,张家四个小孩围到吴邪身边道。
「嘛麻,母亲节快乐!」语落,各个扑上了去,唯独张小邪一动也不动,吴邪见状问。
「小邪,怎么啦?」吴邪溺爱的抱起张小邪,摸摸他的头,张小邪眼眶泛泪,不发一语,只是紧紧的抱着吴邪。
他知道,他常因为自己的任性而让吴邪生气、无奈,但他还是爱他的,他不奢望吴邪原谅,只求吴邪还有一丝丝的爱他。
「妈,你还爱我嘛……?」张小邪咽哽的问着紧抱自己的人,有几颗泪珠还沉受不了重量,落在吴邪的衣袖上。
「爱呀!怎么不爱?我最爱小邪啦!」吴邪笑笑的看着张小邪,一手逝去眼泪,神情有些不捨。
「那不爱……张起灵了好不好……?」张小邪怯怯的说出心中的疑惑,泪珠又默默的开始流淌。
「唔……好、好,小邪说什么就是什么!」吴邪为自己说出的话有些恐惧,只幸好那闷瓶子不在家啊!
「唔……好!」张小邪一听到满意的答案,便立马破涕为笑、再次紧紧的抱住吴邪。

《日常用品》
在门紧闭前,他对他说了:『十年后,还要记得我。然后带我回家。』
少年喊着:「就算过一百年,我也不会忘记你这王八!」
而站在身后的胖子道:「我不过就是带小哥去买个生活用品,有必要吗?」

《无邪不再》
故事结局,我们还会不会在一起?
你等了如此多个十年。
这一次,换我等你。
「我的吴邪,没有了……那你要不要当我的吴邪?」
抱着一只褐色猫,
说着多荒唐的话语。
你不在,不会回来了。
也没有谁能代替。
愿,
『用我一生,换你十年寿长。』

《念邪遥不可及》
「为甚么,不管怎么苦,你都不怕?」
「我怕阿!怎么不怕?怕都怕死了。」
「你唬我?你这样子叫怕?」
「我怕。不过……」
「不过?」
「我害怕时,我就当作,有个人,站在我身后,按住我的肩,叫我别怕,他会一直在我身边。」、「不过,他失言了。」、「他早就离开了。」
「他是怎么样的人?」
「他?是个谁也触碰不到的影,他时常戴着那深蓝色的帽兜,把整张脸几乎都盖住了;他,比谁都强,比谁都能干,却是个九级生活残障;他……」
「他怎么了吗?」
「他说什么,用他一生,换我十年天真无邪。」
「咦?好浪漫阿。」
「呵……是吗。」
「是呀!」
「然,他就这么走了,我的天真,早给了他;我的无邪,早送了他──他这么一走了之,岂不是把我的天真与无邪都带走了?还怎么换阿。」、「摁……但,」、「如果可以,我用我一生的天真无邪,换他十年相守。」
「爸爸,原来你过往这么癡情?」
「是阿,我还在等他呢。」
「唔……爸爸,隔壁小花儿找我啦,我去玩啦!」
「好阿。」
「吴邪,」
「……」
「我回来了,好久不见。」
「爸爸,这人刚刚在门外说要找您呀!」
「小、小哥?」
「吴邪,我来晚了吗?」
「不晚、不晚……不晚呢。」
「小哥,我累了,带我回房睡回,好吗?」
「摁。」

「呜、呜--」
「别哭。」
「爸、爸爸……他……呜。」
「你说你叫什么?」
「呜……吴淰灵。」
「……」
「听好,淰灵,人都会死的……现在,你爸爸,只是比我们早去了些。」
在他的葬礼后,张起灵,在他面前,淌下了两行泪。

自从他知道那少年的名字时,他便决定,要为他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毕竟,他的名,太过诱人。
上辈子,他为吴邪活着,也懂了甚么叫爱。
现今,他将为了『他们』而活着,他誓言,他将会守着他,就像当年吴邪等待着自己。
而那人,却已苍老,沉睡在自身脚底。
坐在窗前,一阵稚嫩的声音响起。
「爸拔!」
随后奏起的,是低沈却吸引人的磁音。
「淰灵,怎么了?」
吴淰灵……
现在,零思邪。

《那年》
那年,他生日。他们初识,他送了他一颗糖。
那年,他生日。他们初中,他送了他一句我爱你。
那年,他生日。他们高中,他送了他一辆机车。
那年,他生日。他带着他下斗,即时救了他。
那年,他生日。他给他不离不弃的承诺。
那年,他生日。他给了他完整的家。
那年,他生日。他将他视为命的黑古金刀递给了他。
而他傻愣愣地看着他,他只是笑笑的看着他。
那年,他生日。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给他了,他将自己的命给了他。
那年,他生日。他给了他最大的惊喜,他意外生亡。
他拿着他给他的黑古金刀,在手腕轻轻的划上一刀。
那年,他生日。他骂他傻,他说他狠。
那年,他生日。他们投胎转世。
他们成了我们熟悉的张起灵和天真无邪。
他们的故事,将不断轮迴,不曾抹灭。

「咕噜……呜…」
在星期五墓园里,很清楚的就能看见一抹人影蹲坐在墓碑前将一杯杯的杜康下肚。
在酒瓶见底后,人影起身,脱逃出逆光的阻碍,是一名中年男子,想必这地下的人对他非常之重要吧!因那颓废不堪的容颜、苍白无序的髮丝,恍如即将步入坟场的老人。
男人拍了拍墓碑,手指指腹轻轻划过那印在碑面上的金细体文字──张起灵。
「小哥,我走了。」低沉沙哑的嗓音,叫嚣着随时会落下的珠大泪滴。
「下礼拜,我会再来。」于是,男人清理了周遭后,便转身淹没在这座墓园。
而下礼拜,印有「吴邪」两字的墓碑,静静的依畏在那「张起灵」身边。

“你说,遇上我是不是亏咧?”“不亏,亏也服输。”甚年,他走在那条熟悉路上。远望,溺爱的他,身旁依个窈窕女子,两人好不快乐。他只是转身、淡言:张起灵,你输的彻底,莫不服。
“你说,遇上我是不是亏咧?”“不亏,亏也服输。”甚年,他走在那条熟悉路上。远望,溺爱的他,身旁依个窈窕女子,两人好不快乐。他只是转身、淡言:张起灵,你输的彻底,莫不服。远处的男子对着少女道:“秀秀,我该去接小哥了!”男子盼见冀望已久的他,三步併两步,可却仍寻不见他。

“小哥,今天胖子问我是不是喜欢你呢。”“……”“你知道我回他甚么嘛?”“……”“我跟他说,我不喜欢你。但我爱你。”“……”“小哥,我已不再从前天真无邪,你也还爱我嘛?”回应他的,只有对面多出一份,仍升着袅袅白烟的饭菜。

他一生戴着那副面具,他不曾喜怒哀乐,那是自小的纪律。他甚至能够一生不言不语,可他圆圈般的生命断了截,掺插了那一道天真无邪。他说出了爱语,神鬼仿佛妒忌,让他进入了世界终极,到达了人们所谓的极乐世界。而那人,也不再无邪天真。

他一生都被一场梦境纠缠,在梦里,总是有个黑髮男子,戴着蓝色兜帽,手拿黑金古刀,用浑浊的眼神纠结地看着他。那男人总是在梦境最后站在奈何桥上,对着他道:吴邪,带我回家。语落,他便惊醒,看着身旁的空位,淡道:小哥,……小哥?是谁。

那场剧在剧终前,全身沾血的男人躺在他的怀里,用全是鲜红的手抚着他的容颜,“吴邪……听我说……”男人颤抖的音调,每一字都那么地轻。“不要……小哥,不要说了……”他抓紧在他脸颊旁的血手,以哑音求情。在一声巨响之后,他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男人,在那之后,他泣不成声地抱着男人。故事至此,他依稀记得,男人在落幕时以清晰的口吻对他说:『还好,我没有害死你。』

从终极出来之后,他在不远处看到一名男子,痴痴地看着自己。“你是谁?”对于自己的问话,男子没有回覆,只以複杂目光盯着。半个时辰已过,男子含泪,转身隐没草丛。他至今仍然不懂,那男子在转身之后,心中莫名地抽痛,在不见他蹤影后,窒息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崩溃般。

解语花静静地看着桌边的黑色眼睛,镜边明显的暗红却无人动手擦拭,仿佛要提醒着主人什么事。解语花静静地拂着黑色皮衣,皮衣的残破无人缝补,像似在叫嚣着什么真相。他在最后只是在桌边刻上一行字句:『今生不再情愁,海棠花已落。』

他的声音,过耳不忘。他的字句,使你发狂。一生等待,只为那十年时光。人终曲散,世事宛如虚晃。你仍停留三生石之上,黑白无常调侃只为那碗孟婆汤。命运如圆,有始却无终,直至他的天真,你甘愿一生奉上。这一场戏局,不为奈何一趟、不为寻求过往,只为他十年绽放。
他的无颜无语无喜无悲无狂,你甘心陪伴。他或是神鬼亦是凡人,可他无需你的揣猜。他一生只为等待你的到来。他为你坚守十年天真无邪,回来人事已非当年。他癡坐于你家门前,枉你已白丝年老,不再当初轻狂少年。他不再为记忆从前、不再为这场命结,只为同你白头偕老。

那之后,吴邪身旁的伴不管男女不断的变换。若是仔细观察,便会清楚知道,他们都有些共同点。暗墨的髮丝、呆滞却有神的瞳孔、少言、比他矮一些。王胖子再也看不下去:“天真,宁缺勿滥。你这对的起小哥吗?他救了你不是让你这样堕落的。”吴邪只是淡道:“那我宁可随他而去。”

漫天飞雪一处红,远观像似挣扎绽放的彼岸;近看竟是紧紧相拥的两人。那戴黑眼睛的男人道:“苦了他们了。”黑眼睛身旁,阖上手机的男子,对着身后群批黑衣保镖:“将他们葬在一起,记住!要在一起。”跪倒在尸具旁的肥胖男人,泣不成声。那日,他的髮小就这么离开了;那日,他们铁三角只剩一人;那日,吴家的天真无邪不再;那日,张家的传人少了一个。那天,漫天白雪纷飞,他们的爱在另一个世界持续。

「生死不过是场局命,何必疑惑太多?」如此沉重的话题,世上只有他,可以那么吊儿啷噹、那么一笑而过。世上,只有他──黑眼镜,藏不住的快活。
「海棠花落,离别不再绪愁。」世界唯独他,一曲侵心。可他一心为他承诺,换取日后命结繁繁。世上,唯独他──解语花,一曲便侵心。
「十年期,为一睹天真无邪。」他无语,他不曾说痛,也不曾说他难过。可他为他一生天真安然过,以一生相赌此命局。世上,遗留他──张起灵,独自守终极门后。
「我,吴邪仍在。可当初天真已不再。」单纯宛如二货,一场戏局,他天真的参与。最终,赔了天真无邪,看透红尘湮灭。世上,算计他──吴邪,寻不回曾经天真无邪。
「想太多了,看胖爷我活得多自在!」他以笑容过活,上天夺了他一片云彩,也不还他一世欢乐容颜。可他也不曾堕落。世上,考验他──王月半,维护一生铁三角。
「再无缘,山外花开多美。」他用命,换一场冒险。屡步蹒跚往前,也不枉他一生心血。未将宿命归还,不甘之情,有谁明晓。世上,剥夺他──潘子,只为兄弟情义走一趟。
「一生寂寞走过天涯。」她静静等待,不知何时春秋。长髮漫天,只求一人了解。在幽暗里悲歌唱呗,她的容颜,以无见。世上,仅存她──习惯着凄凉孤单,他们叫她,禁婆。

「小花,你听我说,我以后长大一定会娶你!」少年信誓旦旦天真地说着,而被表白的少女,双颊微红的点头。多年以后,少年对着那由少女转变为男子的「他」说:「小花,快点啊!小哥他都走远了啊!」少年一如往常的叫着他的小名,双眼却是追随着那名「小哥」。「……」将一切看进眼底的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加快了脚步。在更多年之后,他安静沉稳的依畏在那小哥怀里。他对着身后的黑衣人群道:「把那边的两人葬在一起。」「是!」“吴邪,你至今究竟对我说了几次谎?从幼小的娶我进门、少年的再次见面、还有,不久前说好要一起去吃的餐楼。”他走至已被掩埋一办的两具尸体旁:「小邪,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你所称作的小花抑或是解语花。现在的我,叫作『解雨臣』,但若是你下辈子与我相遇,我还是你当时要娶进门的『小花』,而小花,仍然会爱着你。」“直到你又再次投入别人的怀抱”

自从那日吴家三爷从长白山回来后,至今,犹如失智老人。“小邪,张嘴。”解家主子拿着汤勺餵吴邪吃饭。“小哥,你饿了吧?你先吃吧,我不饿呢。”回给了解语花一抹微笑。“狗日的!你都瘦的跟什么一样,叫不饿?小邪,你清醒点吧你!挨千刀的已经死了!”解语花像是炸了似,劈头就骂了半个时辰,直到口乾了才停下喝水。“小花,我以为、你会懂我。”“当年黑眼镜走的时候,也是我帮你把屎把尿的呢。”吴邪落下两行眼泪,淡道。而解语花则是撇开头,看着自己随身巂带的墨镜,久久无语。

“瞎子,如果我哪天和哑巴张一样失蹤了,你怎么办?”“媳妇儿,你想多了,顶多把你找回来呗!”“那如果我失忆了呢?”“你可考倒我啦,那当然是把你灌输我的完美调教啊!”“……”“别、别啊!媳妇儿,说笑、说笑的!”谁也没想到,这般说笑,也就那么成真。那日黑眼镜从斗里回来,解语花仿佛人间蒸发。十年过了又一个十年,他的花儿仍然未寻到。他迟迟不肯承认,解语花早在二十年前为了救他便死在斗里了。“花儿,你可以失蹤可以失忆,但别离开。”

“你说,他们甜不甜蜜?”“但是都是男的好噁心啊!”“怎么会?你不懂那盗墓盗出的生死恋、盗出的爱恨纠葛!”“欸?是吗?”“是啊…所以,老婆,我可以继续了吗?”“你!唔…轻点呢!你昨天弄的伤还没好呢!”“是是,我会和张起灵一样好好守着老婆的小菊花的?”

据说解家主子在三年前拿着一套染血的黑色皮外套和一副近乎扭曲的墨镜回到解家。自从那次之后,解雨臣曾经的冰冷残酷又更加一层。而他将那件己清洗上百次仍有豔红的皮衣放置在衣柜的最角落,而墨镜则安然的摆放在床头。每当夜晚,他总会拿出那套皮外套对着墨镜道:「瞎子,我想你了。」

有没有想过,儘管已经失联了许久,他还是会惦着你。「胖子,你相不相信这世界上有奇蹟?」白髮苍苍的老人问道身边正在削苹的男人。「天真,你该放下了,他已经不在了。」男人放下手边的工作,伸手拍了拍老人的肩臂。「王胖子,你搞哪齣啊!小邪和那杀千刀的早就在上次那斗里死了!你醒醒啊。」

「天真你别这样啊!」「放开我!我要去找小哥!」吴邪被拖出已崩塌的墓穴后,才找回神智,一把要冲进洞里找人。「天真,你够了!刚刚的画面你也看到了!」「不可能……不可能!」吴邪怎能相信,那个杀千刀的闷油瓶,方才却被血尸给吃了。近乎只剩一半身躯的他,仍大喊着「吴邪,快走。」,仍用血淋淋的残肢把他推向胖子,将自己送走。

「小花,人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黑眼镜,你说,小哥现在冷不冷?」「……」「吶,胖子。你们怎么都苦着脸呢?小哥还在等我去接他回家呢。」「天真啊……」「别说了!你们都不知道,小哥他现在好冷好无助……他说他想我啊!他想我……」跪坐在印着张起灵三字的细金古体字样的墓碑前,吴邪只是泣不成声。

他们总在下斗时,调侃的问:“吴邪,你不怕死啊?”而我只是笑笑:“不怕啊。”引来众人的大笑。只是,他们没有想过,我怕的是,这条路,一直走一直走……到最后,看向两边,再看看身后,只剩我一个人。而前方,是一座座伫立的墓碑……

今日,张起灵陪吴家三爷来到市集舔购菜饭。“……”吴邪见张起灵站在一摊鞋店前,紧盯着排列整齐的鞋瞧。“小哥,你要买鞋?”“……”见张起灵仍然盯着鞋子,“张起灵,你是在挑鞋子还是挑老婆啊!”吴邪忿忿的吼向对方,而对方只是缓缓的答:“为我媳妇挑鞋呢…你不是没鞋子嘛?”吴邪无言以对,眼角抽蓄:“我哪时没鞋了……?”张起灵更理直气壮了。“吴邪(无鞋)啊!”“……张起灵,今天你没饭吃!”那夜,张起灵的确没吃到饭,倒是把『鞋』吃乾抹净了。

“小哥,你回来啦?”“摁。”“哈哈!胖子他们居然说你死了,根本屁话!”“吴邪…”“小哥,十年,算长还是短?”“吴邪,对不起…”“小哥,你怎么突然道歉了呢?”“吴邪,我爱你。”“我也爱你呢,张起灵。”“天真啊…你就算拿录音机对话,他终究还不是小哥啊…他已经在斗里折了啊!”“闭嘴!小哥不会丢下我的,对不对?”“吴邪,我爱你”“吴邪,我爱……”一台录音机,不断重複着那熟悉不过的口吻。而他,吴家三爷,静静地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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