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爵风顾小艾抱着做 校花系列第92部分阅读
8-5 重複迷惘,再次犯错 8-5重複迷惘,再次犯错。
我在陌生的道路上边跑边哭,后来跑累了只好慢慢走,赤脚痛死我了,地上不知道什么髒髒湿湿的触感,明明我应该觉得噁心,但是心情太差的我几乎没有任何感受,只是麻木的流着眼泪。
我的前额是湿的,刚才的慌忙紧张让我全身冷汗,我哭得狼狈,感觉自己的妆正在即将下雨的傍晚一点一点的颓败。
我很聪明呢,他没有能够追上来。为什么我还是一点胜利的感觉都没有?
没多久停了一台车在我身边,我几乎惊惶失措的看着来车,深怕是姓黄的那个浑蛋。
还好摇下车窗看到的是子悦,我哭着上车,马上躲进了他的怀抱中,我抓着他的衣领,直到指节都泛白。子悦没有推开我,不停拍着我的背安慰我,但是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安全感,我心里头居然很自然的跑出这种东西,使得我根本不想离开他的怀抱。
到底是因为是子悦这样最亲近的存在,还是有别的,我实在想都不敢想,只能赶快推开他,嘴上还不饶人的骂道:「你怎么不接人家电话!讯息也不看!」
「我有接啊,傻瓜。」他拿过了我的手机,显示画面是刚刚的通话,长达三分多钟,原来他接起来了。
所以他也都听到了吗?听到了我和他的那些对话?听到了他说我又骚又浪来者不拒这些话了吗?还是听到了更不堪的欢好的声音?他会怪我吗?看不起我吗?还是生气呢?
经过几番的羞辱和拒绝,他为什么还肯来救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但是我什么话都不敢问出口,只能哭个没完。我想着这一年来我好不容易想要振作了,却又因为这样而轻易的被击倒了。
我不想去公司,也不想见到那两个本来是朋友的人。
子悦的开车技术好烂。一直剎车剎车剎车个没完,我头好晕。
外头下起了大雨,很刚好的。丝丝雨水顺着车窗宛若一条条溪流向下,冷淡了这几天有些闷热的天气,我看着发怔,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
丢了我的感情后,我也轻易的迷失了自己。
「陪妳上去吗?」把车停在我家楼下的时候,子悦问。
「子悦……」我看着他,摇摇头。「我不能这样依赖你一辈子。」
「妳可以的。」子悦纠结着眉头,有些犹豫的,「我知道妳只是一时迷惘,绝对不是随便的人。如果这样能够让妳快乐,我不会阻拦妳,但是今天的状况只会让我很生气,生气这个男人竟然用这种角度看妳。他不仅屈辱妳,还用妳的朋友威胁妳,我绝对不允许。」
「你别……」别对我说这种话。我将自己的脸埋进手心,没有勇气把话说完全。
「因为我喜欢妳。」他说。
他还是说了,说了这句我最不想听到的话。我摇头,任凭眼泪将我的膝盖浸湿。我如何逃避这个现实,也逃不开这段感情,我早该知道他对我是认真看待的,这一年来我只是不断地躲开,把他的好意视为理所当然。
只是因为我们是朋友。
偏偏是他,看透了我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与堕落,也偏偏是他,是我放不了捨不下的珍贵情谊。我不希望他对我有任何情感,因为我不想失去这样的朋友,所以我才会说负不起这份感情。
「我不会看不起妳,更不会讨厌妳的所作所为。」他的声音却仍然冷静。「妳也还是原来的妳,和六七年前我们认识的时候,没有分别。」
「可是子悦,」我抬头看着他,夜晚了,他的轮廓透着阴暗的路灯使得我无法确认,但是一对明眸却在黑夜中闪闪发光。「你不能喜欢我,也不能对我这么好,我不能够给你什么。」
「没关係。」他笑着抽了两张卫生纸替我擦泪,表情一如往常,冷静中带着温柔。「这样就好。」
我仍然没有让他上楼陪我,但是我知道他的车子在楼下等了许久都没有离去。
我才知道当年我和谢恩杰交往时,子悦在闹什么脾气。为什么我介绍女孩给他他要发怒,为什么他要和我打赌,要说我其实没那么喜欢恩杰学长。每一句的言不由衷或隐隐情意,他到底对我表达过了几次?我又是拒绝过了几次?
难怪他的女朋友总是交往很快就分手了,难怪他总是对我这么好。
我真是全天下最蠢的人。每次我受伤难过,他总会在身后保护我,为什么我却迟迟没有发现这点呢?为什么当初我和谢恩杰分手时他没有说我的不是?又为什么这一年来我痛苦寂寞时,他要陪着在我这个小套房里头过夜好几个月?
为什么我承受这些理所当然的好意,却一点都不懂得怀疑或避嫌呢?
白癡。喜欢上像我这样的人实在太蠢了。何子悦蠢,我也蠢。
他怎么能够浪费时间在我的身上?
我打开窗户,看着正在车旁边淋雨的他,心里头紧揪着难受,只好带了把伞下去。
*** *** *** ***
8-6 重複迷惘,再次犯错 8-6重複迷惘,再次犯错。
我看着雨水将他那张漂亮的脸淋湿,却还是一点也没有减少他的清俊,看了就一肚子火。他看着我支着雨伞走近雨里,替他遮住雨水,脸上仍是那个安静沉默的表情。
「……为什么淋雨?你三岁吗?还是觉得这样很帅?」
「想着妳会不会可怜我,让我上楼?」
我咬牙切齿的。「我为什么要可怜你?」
「妳不就下来了吗?」他的手接过雨伞,握在我的手上,他的手好冰,使得我恐惧的只能放手。
我不敢太接近他,怕自己会做出更伤人的事情。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只是放开了伞,穿过雨回到了廊下。「早点回去吧,不准淋雨,你会感冒的。」
然后我就转身上楼了,并且决定了一件事情。
我要离职,我要离开台北,我是因为邱承飞而在台北工作的,而他跟我分手之后我其实没有必要待在这里了。我的住房租金因为地段的关係实在是太高了,扣除掉租金我生活上虽然不会有问题,但是却无法存钱。
而何子悦,既然知道了他的心意,我当然更不能够利用他对我的喜欢而对他予取予求,既然这份工作我也是撑着做,又发生了这种事情,不如就离开吧。
只有这样,我才能不再依赖他。
礼拜一我看到了黄逸辰一整排的E-mail,我看也没有看就直接删除,并且直接从系统送出辞呈。这封辞呈会在上传的时候直接备份给主任和副理。所以上午工作告一段落时我就被叫去问了。
「妳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主任虽然这样问,表情却是毫不关心。
「没什么,我只是决定要回台中工作了,父母年纪也大了,不能让他们太辛苦,就近能够照顾也不错。」我说,说谎已经完全不需要打草稿。
到底从什么时候,我变了一个人呢?
我开始会说谎,会娇嗔,会装模作样的让人无法猜透,开始变成了一个连我自己都不认得的人,原来这就是长大啊。
「这样啊……做到年底不行吗?」主任抬眼看了看我,对我这个小螺丝应该是没有什么印象的,我只是个中规中矩的孩子,不太犯错也不会违抗命令,但是也从来不显眼出挑。
最后我们以这个月底为最后的宽限,主任也答应了。
中午休息时间,我去买了杯咖啡,听到了茶水间的争吵。
「妳最好别去。」我一个熟识的男同事拉住我说。
茶水间门口是满满的看热闹的人潮,大家都各自装忙的偷听着里面的动静。我一听,居然是跟我有关的。
姓黄的那个男人看来是下跪了。「我真的是无辜啊!就跟妳说是王碧娥那个骚货骗我说受伤了,在那个汽车旅馆里面等我过去,我还以为她受到什么莫名男人的非礼还是骚扰才想去帮忙的……谁知道她居然这样设计陷害我!」
「那你要怎么解释你的钱包和手机都锁在车上?」
「那个是我忘记了啊,真的忘记要拿下车才会锁起来的!」黄逸辰言之凿凿,毫不心虚。「我们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不信妳叫她出来对质啊!她根本就是公车!不信妳问我们部门的Jeremy她的风评有多烂……根本随便给男人上!」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差不多了。
我是说,我忍耐得差不多了。我体内的牡羊已经準备好要冲出来了。
我用力撞开门,小俩口果然一脸惊吓,我没有等他们说话,一杯咖啡直接黄逸辰脸上淋下,真可惜是冰咖啡,要是热的更好。「看来我踢你那一下踢的不够用力啊?老娘高兴给谁上都可以,就是不吃你那套偷抢拐骗,Jeremy就是大嘴巴,也没有你这种吃不到用骗砲强暴的来得好。」
「你这贱女人!少给我在那边胡说八道……」
我拿出手机,上面是我和何子悦的通话。没错,我有录音。因为我这种少根筋又大剌剌的个性,已经吃过不少亏,不得不特别重视自己资讯安全,避免自己疏忽掉太多资讯,早就习惯每通电话都自动录音。
「我是妳的话,就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Alice,毕竟妳也不想让她伤心啊。」而Alice听到了手机里头清楚的拨放出这样的对话,终于泣不成声。
「不知道你用这种方式骗过几个女人。也不知道妳是都被瞒在鼓里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说。
我没办法看Alice的眼睛,我和她的友谊已经结束了,不管她相不相信我,我选择在这个地方直接给她与她的男人难堪,都没办法继续做朋友了。
「她骗人!那不是真的!」黄气急败坏的大骂。
黄逸辰怒不可遏往我这里冲了过来,想要抢过我手上的手机,我只好闪过他的拳头,一脚用力的踢向他的鼠蹊部,这久违的一记,可让我满意的看着他的脸部扭曲的表情,还有痛得弯下腰来的窝囊样了。似乎我还听到了外面有一些细微的欢呼声。「想不到你被踢了一次,却还是没有学乖?」
我收起手机,看着Alice难过而有些绝望的表情,却还是别过了脸,不给予任何同情。「你也顺便告诉你们部门的Jeremy,老娘就是这种婊子。少(推荐阅读:我和姐夫,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来惹我。」
我转身离开,看着外头一个个男同事对我露出了有些惧怕、鄙夷,却又有些佩服的表情。但是比较多的眼神还是觉得我很难搞、麻烦,也恨不得退避三舍。
对,你们想得没错,老娘就是这种婊子,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不爽的闪远一点,他妈的少来惹我。
*** *** *** ***
第二十二章 决意 (青嶋酱啊--(痛哭(哭屁)
第二十二章 决意
「你现在的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会痛吗?」
身穿白袍的男子坐在床边,询问着在病榻上的青年。青嶋 佐康介听见问题之后缓慢地摇摇头,他的目光环视了房间,正在从记忆中翻找着为何自己会在这个似乎是医院的地方。
白袍男子翻了下资料上显示的病人个性,了解到少年是个寡言的人之后他点点头,继续提问:「你的名字是?」
「青嶋 佐康介。」开口回答的时候青嶋也想起了昨晚走在马路上,突然被一台冲过来的汽车撞倒的事情,他发觉头上似乎缠绕着什么,抬手抚上绑着的绷带。那么现在就是在测试有没有失去记忆吗?造着印象中的电影情节,青嶋歪头思考着。
「你的父亲和母亲的名字呢?」
「青嶋 游太郎,青嶋 美惠子。」回答的同时脑中浮现出远在京都生活的两位长辈。不知道他们接到通知会不会担心?青嶋的左手按压着软硬适宜的床铺,似乎有些无聊的模样。
「高中毕业的学校?」
「早乙女学园。」青嶋发觉后颈似乎有些发凉,这才想到前一阵子被早乙女下令剪掉留了三年的头髮,短髮的造型令他有些不习惯。
「有什么重要的朋友吗?男生还是女生?」
「天草 绚华,女孩子。」尾音落下的瞬间青嶋想起了自己在意识消散前,在内心喊的话。自己……什么也没有失去吗?青嶋抬起两手,又动动双脚。都可以动。他好似困惑得蹙起眉头,四肢虽然缠上绷带可是并非无法动弹,而后他想起了被同样缠着绷带的头部──他的背脊猛地窜上一股凉意。
白袍男子瞥了眼动作着的青嶋,但是也没有多说,继续提出问题:「你最喜欢的事情是什么?」
青嶋张口就要说出那个理所当然的答案,但是下一秒他的瞳孔猛地缩小,声音嘎然而止。白袍男子等了一会都没有听见青嶋的声音便从资料中抬起头,看着青嶋也不催促回答,静待着青嶋回神。
当要回答「音乐」两个字的时候,一瞬间脑中出现无数个问号然后是无法言喻的空虚感,他彷彿被拉进了深不见底的黑洞,内心好像被一层黏腻、半模糊的液体裹住,无法感受到某种事物。
「最后的问题,你在做最喜欢的事情时有什么样的感受?」
脑中闪过了和搭档天草一起创作音乐的画面,可是青嶋无法说出那个简单的字彙。青嶋紧紧捉住胸口,深深的呼吸之后他摇摇头,接着抬头看向白袍男子,明明看起来如此难受的样子,语气却轻且淡的回答了问题。
「我不(推荐资讯:性经历故事,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 知道。」
当知道会成为自己前辈的青嶋发生了意外,凛音听完日向说的话之后惊讶得从碗中抬头,嘴里嚼着麵条的速度变慢。
并且发生意外的日期正是她和天草第一次碰面的昨天,这才知道天草那一天是在为什么事情伤心。凛音点点头吞下口中的食物,沉默一会之后询问:「那么青嶋前辈目前怎么样了?」
「据说已经醒来了,不过出道演唱会听说会延迟甚至是取消。」
「为什么?!」
日向吃下一口麵,待吞下后他蹙起眉头,「虽然外伤很快就能好起,不会影响到出道,问题是青嶋的大脑在那场车祸也受伤了,没人知道是否会影响青嶋的音乐能力,所以社长决定观察后再决定。」
「这样啊……啊,那这样天草前辈呢?作为搭档的她会怎么样?」想起那天虽然因为伙伴出意外而难过却忍着眼泪的天草,凛音也担心起对方是否能够成功出道。
「虽然不至于取消,可是延迟是肯定的,不过如果青嶋的状况没有好转,我想社长会安排天草去选择别人作搭档。
「总之一直瞎操心也没有用,不如来祈祷青嶋赶紧好起,然后如愿出道吧。」
见凛音一副懊恼的模样,日向不慌不忙地补上一句,凛音点点头附和他的话:「说的也是,不管怎么说两人都是陪伴了彼此三年,要是因此被拆开也太哀伤了。」
「凛音……」日向因为凛音为人着想的心理不禁露出微笑,这样的个性虽然可能会吃亏,但也是最能让人放心依靠,同时也想起了一位小他两岁的后辈。这么想想,两人真的有那么些相像啊。
「要譬喻的话就像罗密欧与茱丽叶吧。」
「喂。」破坏气氛这一点也很像呢。
单人病房里的气氛沉重,天草紧捉着裙襬,不敢抬头去看床上的青嶋,虽然她知道少年的眼睛正直盯着自己,可是她却毫无勇气回应对方。
天草在接到通知青嶋已经从昏迷中醒来,便赶紧前往医院,意外的在走廊上撞见早乙女,早乙女向她说关于青嶋意外之后大脑中掌管感情的部分受到严重损害,并且也与医生确认青嶋在短期之内无法复原,于是早乙女决定了一件事。
「我会将you们的出道延迟到九月份,but Mr.青嶋的感情若是无法在那之前恢复,那么我将会更换you的搭档,Miss 天草妳接受这样的提议吗?」
听到的当下天草才知道什么叫背脊发寒,要她抛弃陪伴了三年的搭档和其他人出道,那位三年来一起努力、并全心支持自己梦想的搭档──天草愤怒得差点要回绝,可是理智让她紧急剎车,细想早乙女的提议其实并不是直接要她放弃,而是要自己在三个月多的时间陪伴青嶋,帮助他恢复感情。
最后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这项提案对自己而言基本上是好的,即便延期天草仍然是可以出道,而且青嶋的感情不是没有回复的可能,于是她点头接受这个提议。
早乙女接着告诉她,这个提案在刚才同样告诉过青嶋,对方也表示同意,于是天草就在有些心神不宁的状态下走进青嶋的病房,在和青嶋对上眼之后便陷入现下的状况。
过了良久,青嶋率先开口打破这股沉重。
「绚华,不要紧。」
只是这样一句简单且轻浅的话语,就让天草的眼眶一热,她抬头看向青嶋,那双琥珀黄的眼睛纯净的像一滩水,却是毫无生气。
「我还记得所有事情,我会在学园长给的期限内试着去找回过去的感受,所以说,不要紧。」
儘管青嶋的安慰可能是依照过往的经验和知识而说的,但是天草不想把这当做虚假,因为她知道青嶋不会为了让人放心而说这些话,十八年来养成的个性不可能一夜之后就改变。放在胸前的双手不禁握紧,而后她走近床边,握住青嶋比自己大上许多的手。
「康介,谢谢你。」明明受伤的、失去最多的人是对方,反而是自己被安慰了,天草不禁觉得有些惭愧,而后她以坚定的目光看着青嶋,「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出道,非你不可!」
青嶋微瞇起眼看着天草,沉默没多久他摇摇头,「不行,绚华,假使到了约定的时间我还没有好起来,妳却坚持着我的话,妳的梦想该怎么办?」
天草的双眼倏地睁大,她抿起嘴、皱起眉头,一副挣扎的样子,握着青嶋的双手也随之加重力道。无论是梦想还是她有生以来第一个朋友,对她来说都相当重要,没有一边是能够随意割捨的,可是──
看着天草的沉默以及黯淡下来的双眼,青嶋了然似的闭起眼,「我不懂妳现在的心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可是我记得一年级学期末,我和妳说过的话。」
天草的身体一颤,两手握着青嶋的手的力道逐渐减弱,而对方逕自开口:「『我只要有音乐就够了,我不介意妳是要利用我还是将我当作踏板,因为妳是第一个了解我的音乐的朋友』──绚华,妳还记得吗?」
青嶋睁开眼看向天草等待着回应,过了良久她才缓慢的点头,半躺在床铺上的青嶋可以瞧见少女此时泛红的眼角和紧皱的眉头,明明隐忍着眼泪的搭档是如此的令人心疼,青嶋却发现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不知为何他悄悄地捉紧了床单。
「即便不晓得我那时说这句话的心态为何,可是我不会反悔当时说过的话。」
「康介……」用着哭腔和颤抖的语气,天草呼唤了对于青嶋的暱称。
「我还记得自己之后这么说了……『如果妳因为自己这么做而觉得有罪恶感,那么就成功给我看,这便是对我最大的偿还。』」
「──!」天草终于抬起了头,液出眼中的泪水却仍然没有滑下,她咬牙忍住了呜咽。她没有办法再说更多的话,连喊出对方的名字、说声谢谢都做不到──因为这已经不是道谢就可以表达的感激,她的搭档兼挚友做出的牺牲太多了,却直到现在仍然将自己的梦想摆在第一位。
青嶋看着天草含泪的神情,微张嘴却没说出任何话,而后抬起了另一支空着的手,温柔地抚摸对方柔软的脸颊。
「我的梦想就是妳的梦想,我相信妳,绚华。」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眼泪夺眶而出的信任。
「康介……!谢谢!真的很谢谢你!对不起、对不起──你是最好的搭档,就算最后仍然不能与你出道,你也是最好、最棒的!我心中永远第一的挚友!」天草一把抱住了青嶋,连声的感谢和道歉随着流出的眼泪一同倾泻而出。
感谢是因为对方的信任,道歉是因为她最后选择了自己的梦想,这份罪恶感天草认为自己即使成名了也无法消除,但是她心甘情愿背负这一切,因为这是她的搭档给予的,没有任何权利或是藉口拒绝。
浸湿了自己肩膀的泪水彷彿没有节制,每字每句都在耳边、脑中迴响,可是就像石头丢进了深不见底的黑洞,没有一点回音、传达不进心底。青嶋瞇起眼看着举在半空的双手,迟疑一会才缓慢地回抱住天草。
过了许久天草终于停止了哭泣,也平复了点激动的心情,鬆开拥抱后,天草一边抹掉在红肿的双眼上的眼泪,一边苦笑着说自己很久没这么大哭过了,随后她深吸口气,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再次看向了青嶋的双眼。
「一起在期限内好好加油吧!」
儘管不懂少女的双眼为何闪闪发亮的、有如夜空的星星般明亮,可是他知道这几分钟发生的事情将会被写入记忆,成为重要的一环。
没关係,不懂也不要紧,至少他知道少女的话语是期待回应的意思,只要回应就好了。
「……嗯,加油。」
只是少了些什么东西,让少年的回话没什么底气,彷彿一吹就散的纸屑,不是什么稳定的证明。
过了几天青嶋终于出院,时间已经是五月下旬。今天青嶋和天草被叫来公司,说是要让他们认识一个未来的后辈,地点是在Shining电视公司的艺人公用休息室,是专为等待录影的艺人而建的休息室。
当两人来到休息室门前,天草正要伸手打开门的时候,里头冷不防传出了尖叫、爆笑和怒吼。
「呀──黑崎好可怕──」
「哈哈哈!兰兰要对女生温柔点,噗──哈哈,肚子好痛……」
「混帐家伙!不準跑!」
天草错愕不已的站在门前,开始犹豫起来是否要开门,而青嶋只是歪过头,看着迟迟没有动作的天草,就当两人都还站在门前的时候门却从里头开启了。
「真是,岭二、凛音还有兰丸,给我差不多一点──啊。」
一头水蓝色中长髮的美少年打开了门,他原本一脸不耐地责骂在休息室里的人,但是注意到门外的青嶋和天草之后便略显错愕的模样,而在里头的人也发现了站在门外的两人。
「抱歉,请进。」美风偏头向两人满是歉意的微笑,他让步给两人通过,青嶋向美风点头示意道谢,便率先进入休息室,天草却站在原地,保持着一开始见到美风的样子:两眼张大,嘴唇微张,预计要转开门把的手半举着。
「奇怪?怎么了?」不知道为什么呈现被黑崎压在桌上的姿势的寿,转头努力地看向站在门前、一动也不动的天草,满是困惑得询问。
「哎呀……」凛音──扮成男装的凛音,拉着寿的手似乎要把他从黑崎的手中救出来的模样,随着她转头的动作偏长的墨绿色假髮的刘海微微滑下,她眨眨戴着红褐色隐眼的眼睛,认出了天草。
不过心底晓得天草不可能认出自己,凛音也就没有上前打招呼,而后她也认出先行走进休息室、现在人坐在椅子上的青嶋。想起了日向前一阵子说的话,凛音看着青嶋的眼中渗入一丝担心,可也立刻被门边的状况吸引走注意了。
「怎么了?」美风看着迟迟不走进休息室的天草,对于她怪异的行为蹙起眉头,不解得询问。
「啊……」听到身边响起美风的声音,天草终于回神,转头看向对方,「美、美风 蓝……」
「是?」美风微挑眉,轻声回应着天草的呼唤。
而后,少女的脸瞬间红起来,她向美风深深一鞠躬,接着迅速跑到了搭档的身边蹲下来。
「绚华,要喝水吗?」搭档青嶋却置身事外般,把未开罐的水瓶递给了蹲在身边的天草。
「啥?这女的搞什么啊?」早已鬆开对寿的箝制,黑崎的额旁滑下一滴汗,满是错愕得说着。
美风不明所以得瞥过休息室内一眼,便关门离开了现场;凛音和寿互看几秒随后了然般的笑开,一同双眼闪闪发亮地看着缩成一球的天草。
「小凛音,难道这个少女──」
「没错!一定是那个──」
「唔哇,我觉得会发生很糟糕的事情。」黑崎脱力似的垂下肩膀,看了下墙上的时钟,背上吉他之后也不管是否有人听到、说句我去录影了便离开了休息室。
「「美风/蓝蓝的粉丝!」」
「绚华,他们找妳。」
第二十二章,完。
(ㄎㄅ把感伤还我wwww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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