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女人与狗交配视频 啊好涨了在教室呢

其一 其一
最好的客房吗?
看到被四季常开的浅粉色樱花林团团环绕的古典日式房屋,跟着露琪亚在走不完的长廊东弯西绕了半天,大有“一入侯门深似海”之感的一护开始觉得自己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是这裏吗?”想不到这辈子还有机会住在这种地方,此刻他才有身边这个动不动就敲他脑袋的暴力丫头确实是个贵族小姐的认知,真亏得她当初能委屈在那么狭小的壁橱裏。
“嗯,不错吧?”紫色和服的少女回头露出主人的得体微笑,大方矜雅的气质就像一朵娇贵的紫罗兰在眼前徐徐舒展开花瓣,让一护莫名地觉得有些陌生。
不过……好漂亮……
不知怎的,心中突然忆起的,是那一场大战平息之后,露琪亚跟他讲起的未曾谋面的姐姐的种种,那个……据说跟露琪亚面貌如出一辙却温雅若水的女子,那个冰山的……妻子……
她的微笑,是不是就像面前的女孩子一样,回过头宛如一朵鲜花在眼前绽放呢?
白哉一定很怀念她吧,就像老爸总是用难得一见的深沉神情抽着烟怀念妈妈一样……
哎?一护摸摸胃部,觉得那裏有点点沉,像是……消化不良的感觉。
奇怪,中午没吃多少啊?难得感性了几秒钟的少年小小地疑惑了一下,但是注意力马上就被室内古色古香,清雅而不失简洁的布置引开了,愣愣地挠挠头发东张西望了一通,“何止是不错而已?”
拉开纸门就可以卧看漫天缥缈飞花,庭前假山、池塘、鸟居……小中见大,宁静清逸,简直就是诗一般的环境啊,就算是最高档的渡假旅馆也不过如此吧。待到露琪亚面带得色地拉开衣柜,展示出一柜子质料上佳做工精细的和服时,一护顿时很没形象地张大了嘴,“不会吧?这全是给我穿的?”
“当然了,你总不能整天穿着死霸装吧?这些都是临时叫人赶制的,应该合身才对,将就点穿吧。”
将将将将…将就?这么好的衣服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也能叫将就?这话也说得太不诚实了!一护嘴巴又大了一圈,虽然他知道这模样很蠢但是……贵族的办事风格还真的……叫他这等小老百姓无言啊。
于是当一护在卧室后面的温泉泡了一个舒舒服服的澡,再歎着气换上一件深蓝带银色冰花纹的和服规规矩矩地跟着露琪亚去见这个家的主人的时候,就是他这等天不怕地不怕不把所谓的等级观念放在心上的现代都市少年,心中也不由得有那么些儿打鼓了。
“喂,露琪亚……”一护扯了扯自己总觉得不够齐整的袖子,“我说……待会吃晚饭就可以跟白哉见面了,有必要这样子郑重其事吗?”
“笨蛋!”头也不回的露琪亚只简短骂了一句,“又不是要你上刑场!”
“但是……”搞得像觐见天皇似的更衣沐浴这么一通折腾下来,其紧张程度跟上刑场也差不多了……
古老的宅子都有种特有的阴郁潮湿的气息,从磨得光泽鑒人的木地板,墙角幽幽的青苔,岑寂得回音清晰又悠长的长廊,经历了不知几个世纪风霜的飞檐……渗透出来,一点一滴地沁入人心,即使枝头灿烂着的娇柔初花也掩盖不住,反而多了份别样的幽深。
花叶的阴影下,是不是,有什么从过往的岁月裏嫋嫋升腾,在向着来往的人们窃窃私语?不见天日的秘密,或者湮灭于灰尘的故事……
在这样的地方,怎样大声说话,声音似乎都传不远,很快被淹没在凝固般的空气裏,颓然消散。
在某些方面异常敏感的一护此刻就被这种气息不自觉地影响了,眉心的阴影越来越深,等到他跟着露琪亚正襟危坐在朽木家现任当家面前的时候,一贯严肃的朽木白哉都微微诧异了一下,这小鬼……怎么来见他就摆出这么一副如临大敌的神气?跟露琪亚在一起的时候不是打打闹闹的很活泼么?
“兄长。”露琪亚暗暗扯了下一护,一护这才回过神来,“白……白哉……那个,打扰了。”
这什么鬼招呼啊,露琪亚牙痒痒手也痒痒,不过碍于兄长在场不敢行兇,倒是白哉似乎并不以为忤,端起佣人刚刚奉上的热茶,“嗯。”
冷场!
一护一脸严肃地神游,一声不吭,白哉一脸面瘫地喝茶,同样一声不吭,露琪亚夹在两股沉重的灵压中间那个难受劲啊……
“露琪亚,你先下去吧。”白哉终于大发慈悲地发话了,“
兄长似乎有话想跟一护单独说啊,“是。”心下有点疑惑加好奇的露琪亚使了个小心说话不然我饶不了你的眼色给一护,然后规规矩矩地退了出去并且轻轻拉上了门。
脚步声逐渐远去,就这么把他扔这儿了?这时才回过神来的一护心中暗骂,死露琪亚难道不知道自己很不擅长跟白哉这种古板的人沟通么?先前是敌人直接挥刀子上反而痛快得多,现在倒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了。正胡思乱想间,坐在自己对面,显然比自己自如万倍的男人放下茶杯直直地看了过来,开口打破了凝重的空气,“黑崎一护,谢谢你,救了露琪亚。”
态度郑重而诚恳。
“啊……”很不习惯如此气氛的一护脑挠头,发现自己有点无法直视那样的眼光,“不用这么客气,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别的就罢了,帮我把破坏尸魂界的那叠帐单偿清了就行了,一护暗道。
“不管你的初衷是怎样,如果不是你,我说不定就真的眼睁睁任由露琪亚被处死,然后一直活在悔恨之中了。”平稳的语调中渗进了一丝伤感,“所以,我确实应该感谢你。”
“白哉……”一护继续挠头,“不用了啦,真的,你后来不是帮露琪亚挡住了神枪么?露琪亚她也一直很敬爱你的。”
男人闻言柔和了冰质的神情,“听说露琪亚在现世的时候你们一个班,她适应得好吗?”
“啊,很好啊,发生了很多事情,也交到了不少朋友……”不自觉渐渐放鬆下来的一护没发现话题被轻巧地诱导着,开始一边喝茶一边时不时跟对方聊上两句,两个人都不是那种多话的人,气氛却开始有了份难得的闲适。
白哉他原来也不是很难相处嘛,看来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很难过了,一护小小地欢喜了下,开了小差的他于是听话只听了个半截,“……露琪亚就有劳你指导了。”
随口答道,“没什么啦,反正暑假閑着也是……呃!你……你知道?!”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少年几乎当场跳起,一头蓬勃的发丝似乎瞬间更加挺翘了几分。
很有趣的反应呐!
“我当然知道。”白哉也不解释,“可以让我领教一下吗?”
虽然是在询问,却没等一护做出肯定的回答就拍了一下手,纸门随即被拉开,几个人有条不紊地鱼贯而入,将大大小小的器具布置开来,这样子,分明就是要考较一下他能不能胜任这教导的职责吧。
霸道的作风之下,还真是个彆扭又爱操心的哥哥。
念及此,因白哉的自做主张而升起的一丝不快立即消散了,一护微微顿首,端正了姿势,让心沉静下来,也不多言就上前开始添炭茶釜,烧水点茶,代表了这个小小的茶会的开始。
其实有好些时候没碰过了,但是却没有丝毫的生疏感,或许是因为朽木家沉静的气氛能让人最大限度地静下心来吧,而随着穿梭于两个世界的阅历带来的力量和经验,心中自然而然一片澄澈的一护髮现,不知不觉中,自己的茶道,变了。
白哉眯起了眼,难掩心中的讶然。
这是那个挥舞着大刀毫不畏惧向他挑衅的少年么?
跳脱飞扬的神气一变而为自如的沉静,含着自信的动作俐落有如行云流水,处处自然同时处处契合礼仪规矩,却在不经意间,显露出少年特有的无惧无畏的锋利,仿佛不甘寂寞藏在鞘中的名刀,时时刻刻显露着膨然外溢的力量,又不失包容的大气。
每个人的茶道都是不一样的,撇开了技巧的追逐,显露出这个人的气质、内心、以及当时的心境,微妙非常,白哉若有所思,黑崎一护的茶道,确实已经是道,而不是技了。
对于一个现世的十五岁的少年来说,实在难能可贵。
淡淡的夕色透过和门洒了进来,色调偏向温暖的莹黄。正装的橘发少年仿佛浑身都披上了这般温暖的色彩,因而模糊了形体,带上了一种虚幻的不真实感。
清雾嫋嫋,茶香四溢,几辬飘零的粉樱悠悠落在奉茶少年的袖口。
白哉接过喝了一口,良久才道,“好茶。”
目光悠然投向庭院,夕阳下,花如绯霞,水漾金波,灿烂又伤感的光线瞬息变幻,美不胜收,身边的少年目光清澈,宁和纯粹的气息和这一切景致和谐地融为了一体,简单而透明。
在时间的长河中,这样自然而美丽的瞬间,轻描淡写地恰恰来临,不早一刻,不晚一分。
这中间,又流转着什么样的因,和什么样的缘呢?
男子悠远出神的侧脸让一护有些恍惚,他不是那种明明不懂却硬充风雅的人,他是真的懂了自己在制茶的那一瞬的心境,心中涌起了不能言传的喜悦。
于是在白哉不经意般问起怎么会去学茶道的时候,一护居然觉得,说给这个人听,应该也没有什么吧。
“我妈妈很喜欢这些古典的东西,我小时候特别粘我妈妈,就也跟着去学了。那个老师满喜欢我的,说我很有天分,我一次不去就念着,结果就一直坚持了下来,嗯,大概前后学了四年多吧。”
一护露出回忆的神情,“后来,到了国中的时候,因为学校要求每个学生都必须进一个社团,哪怕是挂名的也好,我当时就随便弄了张茶道社的申请书填好交了上去。”
“哦,然后呢?”
“然后就成了因为社员不足快要倒闭的茶道社的一员了,反正也不用花费什么时间,就那么挂着名从国一混到了国三。到了国三的时候,社长突然发神经要参加比赛,我本来不肯去的,谁知道她居然找来了龙贵,”一护打了个寒噤,“龙贵是我小时候的朋友啦,从小就挨她打的……死活要我也出赛,我说参赛的全部是女生又没男生组我去凑个什么热闹呀,结果……”
有趣地看见少年露出了沉浸在惨痛回忆中而咬牙切齿的模样,白哉感觉自己唇角弯了个细微到发现不了的弧度,轻轻提醒,“结果怎样?”
一护撇撇嘴扭过了头,“…………算了,别问了。”还是不想说啊,太丢脸了。
“难道她们就把你扮成女生去参赛了?”如果是穿和服的话,再配个假髮应该行得通吧,毕竟这孩子相貌其实满清秀的,只要不老皱着眉……还得了冠军啊,满了不起的。
!!!!!少年顿时像是踩了尾巴的猫一般从原地跳起,“谁说的,我才没有……”
“我猜对了?”白哉挑起了眉梢。
一贯端正严谨的面貌上分明透着一丝看笑话的戏谑。
“你……”这个人哪里冷漠古板了,明明很坏心眼嘛,故意这样来看他难堪的,张口结舌的一护后悔万分,为什么会一时不察说出来呢?啊啊啊啊,这下什么面子裏子全没了!
“这些露琪亚还不知道吧?我会帮你保密,放心好了。”白哉伸手轻轻拍了拍少年毛茸茸的脑袋。
什么态度啊?安抚小猫小狗似的!
一护气得背转了身不去看他,咦,怎么半天都没声音?耐不住地转过了头,却看见贵族大人正舒舒服服地喝着茶,望着不断飘飞进来的樱花出神。
渐渐黯淡的暮色下,他的眉目静切而些微的模糊,宛如从古老的画卷中走出来的形象,风雅又含蓄。
一护突然迷惑了起来。
一开始的他冷血而傲慢,双殛之战中看到的他却并不冷静,眼中沸腾着的战意让自己热血奔涌,再后来,看到的是一个用身体为妹妹档刀的哥哥,后来的后来,在露琪亚的口中,他成了一个被家族所束缚的男人,一个深情的丈夫……
那一瞬间,一护有种感觉,自己不该来的,不该答应露琪亚住下来的,不该……有探究的心思的,至于为什么,他并不明白,更不想去寻求其中的答案。
改了一点点……

其二 其二
“一护,你没事吧?”一看见一护眉心比平常还要紧上三分地推门而出,露琪亚飞快地跑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把人拽到亮处绕着圈儿仔细检查,生怕一护少了什么胳膊腿之类的零件似的。
不能适应如此“关怀”,一护吓得全身毛毛地挣开跳到一边,用劲揉着起了小疙瘩的胳膊,“干嘛啦?我能有什么事啊?”
“你这么久没出来,我这不是担心你嘛!”见好友确实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的露琪亚泛起了些许笑影,“看来是真的没事,太好了!”
望着露琪亚不像是开玩笑的眼神,一护忽然浑身无力,“我说,你把究竟白哉当成什么了啊?”吃人怪兽吗?他能对我怎么样啊?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露琪亚打着哈哈,随即想起什么似的眼睛闪闪,十足狗仔队的模样,“那个,兄长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啊?”
这次轮到一护打哈哈了,摸着脑袋东张西望,“没啥,我不记得了!”
“胡说,怎么可能没啥,快从实招来!”上前砰的就是一拳。
一护双眼含泪地抱着头,忿忿地道,“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啦,我说露琪亚,你这么凶将来会嫁不出去的,女孩子要贤慧温柔!”
“罗唆,我嫁不嫁得出去要你管!又不是要你娶我!”
“啊,娶你?!你这种女人送给我我都不敢要啦!”
“你说什么?”柳眉倒竖!
打打闹闹得正欢的两人突然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露琪亚更是反应极快地恢复了端庄的姿势和神态,变脸速度之快,切换之自然纯熟把一护看得一愣一愣的,“兄长。”
其实还隔了点距离,但是发散出无形威严的白衣男子就是能让周围的空气迅速地沉静下来,他淡淡地暼了一护和露琪亚一眼,转身迈开步伐,“走吧。”
衣摆在旋转的力道下微微扬起,乾净俐落地扫过栖落在走廊地板上的几瓣轻粉,那纤薄的颜色于是爱慕般的飘起,随即又悠悠落下,追逐不上那坚决迅速的脚步。
总有种乾净到无情却无端含着几分伤感的味道。
一护正奇怪自己的注意力今天怎么总是被莫明其妙的细节吸引,已经被响亮应是的露琪亚拉着急急地跟了过去,侧过脸小声道,“笨蛋!该去主屋吃饭啦。”
“喔~~~~”这次又要走多远啊?片刻之后就已经完全认不清方向的一护继续无力中……在这样的大家族生存着实不容易,光是记路就是一项大工程……
吃饭,在一护的印象中,无非就是以无厘头老爸的突然袭击和呱噪的大嗓门为背景,忙裏偷闲地将肚子塞饱同时跟妹妹们聊些家常话,既热闹,又有些烦人,常常呕气,却也还不失温馨,已经被当成一种常态来接受的一个时间段,跟面前的情形可就差得太远了。
这样子真的不会消化不良吗?一护在内心大声呐喊着。
正襟危坐,一言不发,大得空旷的房间内摆着三张相形之下很是伶仃的餐桌和软垫,穿梭的佣人们将一切布置好之后就恭敬退下,然后白哉率先用比表演还标準的姿势捧起碗筷,“吃吧。”淡淡命令似的一句,也不向客人客套一下就带头开吃,对面的露琪亚则缩在自己的位置上闷声不响地装淑女,连个眼神都不给,气氛那叫一个凝重。
一护气闷地提起筷子。
面前的东西看起来都做得很是精緻的样子,味道应该还不错吧?
试探着夹起小小的一块送进口裏。(没有放下戒心的动物们品尝食物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小心翼翼地轻轻嚼了几下。
哦哦哦哦!真好吃!太好吃了!好像所有的味蕾都一下子被启动了一样,欢歌载舞,美妙的滋味在口裏扩散开来。贵族家的厨师果然不是盖的!更正前言,气氛什么的完全无所谓,食物本身才最重要啊!
一护捂着嘴,一脸吃到了好东西的幸福模样,随即觉得不妥似的放了下来,左右看了两眼,发现好像没人在注意他才收回目光,迅速将一切举止切换到茶道练习中训练出来的标準礼仪模式,有模有样地往嘴裏送进更多的美味。
啊,这个也超好味的!赚到了!!
不知道自己瞬息千变的表情一直都在某人的注意範围之内,少年继续眼睛放光地用规範之内的动作扫蕩着面前的食物。
蓦地耳边传来一声轻笑,磁性浑厚的低音,一护警觉地闻声看去却什么异状也没有,死板贵族还是规规矩矩地吃着,感应到少年狐疑的视线,贵族停下筷子,抬头,“怎么了?”
“白哉你刚才……笑了吧?”那确实是白哉的声音没错!
“你听错了。”否认得那叫一个斩钉截铁。
“才没有听错,刚刚的声音不是你难道是鬼吗?”
“尸魂界的人对你们那个世界来说都是鬼,你这话说得有待商榷。”
“不要岔开话题!你明明就笑了干嘛彆扭不承认啊,我肯定听见了!”用筷头极为无礼地指着贵族家当家大人的一护已经完全忘记礼仪为何物地原形毕露了。
不幸的是,他没看见一边的露琪亚已经颤抖着手腕“啪擦”一声将手中的筷子一折两半,额头青筋一个接一个地往外冒!!背后青色的鬼火开始烧啊烧。
更不幸的是,他忘记自己现在穿的是和服,而且还是颇为正式的那种,一个不小心,袖子一角非?常?华?丽?地?落?进?了?汤?碗,一大块触目惊心的油?渍就那么慢慢地在原本完美无瑕的布料上沁染开来。
“啊……露琪亚,怎么办?”惨叫!
“一护你这个笨蛋!!!”感觉自己的面子都被丢到太平洋去了的露琪亚再也忍耐不住地跳将起来,一个飞踢将少年放倒纤纤玉足恨恨踏上踩了几脚还不解恨地碾了几下,然后拽起一只脚就往外面拖,“白癡,你给我出来,我非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
“不要啊!救命~~~”自觉大祸临头的少年死命抠住地板以抵抗脚上传来的巨大拉力,可惜贵族家地板简直光滑得摸不到一丝缝隙,于是无处借力的他悲惨地发现餐桌离自己越来越远——也就意味着离地狱越来越近!“白哉~~~”
几乎飙泪的琥珀色眸子露出的悲惨眼神,让白哉联想起被驱赶到屠宰场的羔羊,这样的情景面前,凡是拥有哪怕些许人道主义精神的人都不可能对此置之不理。
“露琪亚!”及时开声终止了这一场闹剧的白哉立即迎来了一护无比感恩无比崇敬的目光,“算了,黑崎一护是客人。”
“是,兄长!对不起失礼了,兄长!”恨恨放手的露琪亚甩了一护一记眼刀之后,不得不在让她敬畏不已的视线中乖乖地回归本位,然后才如梦初醒地沉浸在懊恼中——天啊,我刚刚当着兄长的面干了什么啊?我几十年来努力营造的形象……
都怪你,臭一护,看我不%※¥#¥×你!你小子死定了!给我记着!
得救了,吁了一口长气的一护无比庆倖地爬起来,拍拍皱了的衣服一脸可惜,却莫名地浑身一寒,怎么了?
接收到白哉视线的一刹那一护有点迷惑,好深,好黑,好像是第一次跟白哉如此不带敌意地对视,才发现白哉的眼睛黑得那么的纯粹,不可测度的平静深邃,看进去的时候就有种陷进裏面出不来的感觉。
为什么心口会隐隐发疼呢?
醒悟到自己竟直勾勾地看人看到发呆,一护慌忙低下头,我在干嘛啊我?双掌用力地拍上双颊,清醒点,这个时候你应该道谢才对,整理好表情一护坐正了身体,“谢谢你,白哉,还有,刚才我……”
“快吃吧,不然就凉掉了。”白哉垂下眼帘,不想让人看见他眼裏快要掩盖不住的浓厚笑意。
这小鬼还真是好玩!什么都写在脸上,表情生动得就像一汪清澈透明的泉水,随时可以映出当时的心境。似乎在这样不带丝毫世故气息的孩子面前,分外容易释放真实的自我,露琪亚是这样,而自己,也不可避免地被影响了。
然后心情就会变得无比乾净,清爽,无尘无垢。
拥有这种怡人的特质的人身边应该自然而然就会围绕着许多朋友吧,让人不自觉地想接近,想跟他无忌相处,分享他身周洋溢的温暖。
第一次吃饭吃得这么跌宕起伏这么开怀开胃的贵族觉得,在这样的轻鬆和温暖面前,那些进餐的所谓规矩礼仪都僵硬死板得可恶,毫无价值。
却不带任何讶异或者惊慌的,任由这种感觉慢慢地侵蚀,瓦解那些原本理所应当存续到永久的一切。
饭后白哉逕自去处理一些家族的事务,一护和露琪亚自然就佔据了茶室迫不及待地开始了特训。
白哉倒是颇为好奇一护有什么办法能将露琪亚的茶道训练到可以出来见人——毕竟露琪亚在这方面天分之匮乏足以让任何经验丰富的教师歎息——可惜等他从书房出来的时候,露琪亚早已蹤影杳然,见到的只是拢着袖子站在庭前樱树下仰头出神的少年。
“露琪亚呢?你们不是在特训吗?”白哉慢慢走近。
月色花影下的少年清冷了热烈的发色和眸色,却焕发出另一种近乎蛊惑的气息。淡淡的月色流转在细腻白皙的脸颊上,明洁似玉,看起来不复之前笑闹时候的孩子气,像是一下子大了好几岁似的,竟有了几分这个年龄孩子不应见得的深沉和雍容。
这孩子,到底还有多少没见过的面貌呢?
“累了,休息去了。”答得轻描淡写的少年眉间写着一丝无奈,却颇见柔和,“一点进展也没有,大概在生闷气吧,连我不认得路都忘记了。”
白哉恍然,这个时候佣人是不会出现在主屋範围内打扰主人休息的,“你在等我?”
“露琪亚说客房和你的卧寝很近,我就顺着灵络找过来了。”
“那走吧。”
“嗯。”
一前一后地穿行在回廊和庭院组成的影子中,一护突然侧头看着廊外,堆积着繁花的墨色枝干似乎无处不在,一个转角就能看见不同的色彩和姿态在眼前婉转绽放,月色中分外清豔幽然,“白哉,为什么尸魂界的樱一年到头都在开花呢?”
“这样不好吗?”
“很奇怪啊!”
“哪里奇怪了?”白哉略略转过头,少年似乎一脸认真的苦恼,为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有什么好烦恼的?
“在现世,樱花的花期很短暂,所以是了不起的盛事。每年一开花,大家就兴致勃勃地成群结队去看花,全家一起,在花下唱歌跳舞,一起游戏……还有些特别癡迷的逐樱人会追逐着花一路旅行,直到结束,等待来年。但是在这裏,一年到头都是花期,好像……”
抓抓头髮,似乎不知道如何表达下去,“总之很奇怪。”
“因为短暂所以珍贵吗?”领会了未尽的语意,白哉淡淡顺着少年的目光看去,“其实,也只有樱花如此,其他植物和现世一样,也有各自的时序。”
“为什么?”
“因为樱花在盛开的同时就在凋谢,看起来是花期最长的,事实上,只有樱花的生命最也短暂不过。你知道吗?黑崎一护,”白哉停下脚步,“死神的自然寿命很长,但是尸魂界死神的平均寿命,却并不比现世的人们长多少。”
“哎?”瞪大了眼,不能适应话题一下子转到这个上面。
“因为死神是战斗员,非自然死亡的比例非常高。”
战斗和死亡的宿命,贯穿每个死神的一生,生命紧握在自己的手中,随时可能随着折断的刀尖而陨落,就像前一刻还灿烂在梢头的樱。
“你虽然还是生活在现世的人类,但是你的魂魄已经是死神,所以你的命运,也将跟我们一样。”
一阵风吹过,无数的落花漩涡般漫捲了过来,折射着月光的花瓣透明而冷冽,旋舞得癫狂,像是要把人们的神魂都一併带走,到不可知的神秘彼岸。
无论是人,还是死神,凡有智慧者,都必然为之惶惑、恐惧、迷惘、却又莫名嚮往的所在。
“成为死神……即意味着放弃了轮回的权利,一旦死亡,就是完全的消失。这也是露琪亚自认对你犯下了不能原谅的罪过的缘故。”
“这样吗?我倒没想过这么多。”一护出神了片刻,终于在男子的眼中淡淡笑开,不带阴影的,“可是我从不后悔,而且我很感激。”
因为深思,清橘色的眸子呈现出晶莹深邃的幽远,光华流转。
“我从小就能看到灵,能够接触,能够交流,对于我来说,他们跟活着的人并没有多大的差别。”
“但是,他们时常就这样消失了,不知道原因的,只在原地剩下一点点的血迹和疼痛的感觉。”
“我帮不了他们,无论怎样锻炼自己,也……帮不了。意识到这样的事实真的很难受。”
“我想要保护大家,我想要获得力量,足够改变命运的力量,如此而已。”
“这样,不好吗?”
少年清亮坚定的目光透过月光带来的迷蒙直直地刺了过来,宛如永不坠落的星辰,可以指引迷失了道路的旅人。
直指本心,直面本性。
太过悠长的生命中,或许,真的有什么不该忘记的东西在路上不小心遗失了,于是不再记得最初的坚定和感动,所以,在你刺穿了我的迷茫的时候,我再不能移开眼光。
白哉想,我一定是疯了,神智不清醒了。
因为他的嘴唇,正带着前所未有的热度和温柔,落在了愕然瞠目的少年的额上。
触感无比的清晰而真实。

其三 其三
仿佛一片遮蔽了皎月的云翳,带着扑面而来的清雅桔梗香,落花丝雨一般轻柔地落在肌肤上的触感。
眼前突然变为一片暧昧的昏暗,使得温软贴在额头上的触感更为鲜明,感觉到充满成熟男性气息的呼吸热度一下下喷吐在那裏,脸部反射地因为急遽的充血而无比热烫。
太过于亲昵也太过于柔和……都是不该现诸于这个气质高贵疏离的人身上的……
过度的惊愕,让一护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裂开了。
猛力推开面前贴得太近的人的同时大大退了两步,一护呐呐不成言地,“白……白哉……你这是在干……干嘛……”
这个人……是白哉吗?是那个朽木白哉吗?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程度绝对不亚于火星撞地球的巨大冲击令他陷入了一片混乱。
而白哉心中的混乱却也丝毫不亚于他,因此才会轻易地被少年推开,于是同样处于震惊状态的两个人有那么一会儿,就这样隔着两步的距离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静夜无声,除了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好尴尬……被那双乌幽幽的阒暗眸子毫不回避地看着,烫得要着火的脸部不但恢复不了常温,还有节节上涨的(推荐阅读:激情故事,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趋势,这副涩到到不行的傻样……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么丢脸……
暗暗握紧了拳头,一护开始恼羞成怒。
“喂,干嘛不吱声啦,我说你刚才为什么要……要……”本来还有那么几分气势的诘问在突然的结巴中有如泄了气的皮球,声音越来越微弱,到最后几乎听不清楚了。
脸蛋更是红得就像喝醉了酒似的,愤然瞪大的眼裏更多的却是不知所措的迷惑和羞赧。
这样子的少年难道不是一只竖起了毛张牙舞爪的猫么?真的……很好玩……而且可爱……
到底久经世故(也就是脸皮比较厚),才从讶然中恢复过来的白哉不由得忘记了去追究自己之前行为的缘由而起了戏谑之心,很是顺口的接上,“……为什么要亲你?”
“啊——你干嘛说出来啊……”大叫着淹没了那个相当于绝对禁语的发音,一护暴跳地将手伸到背后,待得发现斩月并不在背上才一僵缩了回来,看见对面白哉忍不住勾起的唇角而愈发气怒交加,脑子一热就沖上前一把无礼地揪住了男人的衣领(掂起脚←一护怒,干嘛要特意标出来啊,我砍死你!!!),“混蛋!耍我很有趣吗?啊?你说啊!”
连那个发音都不好意思听么?简直纯情到一个境界了啊!在内心感歎着,白哉敛起笑意,抓下领口的两只爪子握在手裏,煞是温和地妄图安抚兇恶堪比十一番队的代理死神,“我没有要戏弄你的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火气依然不小,不过最让人在意的双手被包在男人掌中的诡异感觉,一边拼命想要拉扯出来,一边却怪异地泛起:这个人,原来他的手掌心竟是这么火热的么?本来以为一定凉得吓人的……“喂,放开啦!”
什么意思啊……白哉微微蹙眉,顺应要求地放开了少年的双手——心底掠过的,是可惜么?
只是因为……你说那些话时候的样子……不知道怎么的,很让人心疼……
或者……太过于耀眼,不由觉得如果不伸做点什么挽留,你就会那么消失掉,融化在落花的碎影裏……
但是这么肉麻的话就是打死贵族大人也说不出口的,于是白哉选了一个最为RP连自己都鄙视自己的解释,并且还是用他那种宣读档似的一本正经和理所当然的语气,
“现世的人互相道晚安不都是这样的吗?”
啥?我没听错吧?道晚安?
一护不能置信地看着态度非常非常正常、正经兼正直的贵族大人,犹犹豫豫地问,“你是说你在……”
“嗯。顺着左边这条走廊就是客房。而我要走的,是右边。”好心地指了指前方解释。
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有点熟悉感的庭院和景物跃入了眼帘,原来已经到了吗?
“那么……晚安,一护,明天见。”第一次叫着“一护”的声音那么的浑厚磁性,很近,近到似乎不是落入耳中而是直接穿透了胸膛打在了心脏上,几乎让人心颤到恍惚,再次扑入鼻息的清幽冷香,冰玉质感的皮肤在夜色中似乎发出了冰冽的光来,从没这么深切地觉得在面前放大的面孔俊美得浑不似尘世中人,那一落进去就出不来似的纯黑眸子含着温润柔和的光彩,如许惑人神魂,“一护,你难道是不懂得回礼的吗?”
微微倾身拉近了身高带来的距离并侧过的脸颊似在等待——逗弄小动物原来真的是会上瘾的!没发觉自己所有的恶劣因数都被勾了出来,黑髮的一家之主已经乐在其中兴味盎然了。
哈?回礼?
花了好大功夫才反应过来的一护觉得心脏这回是真的裂开了。
这家伙……难道是要我……去……去……
脑袋裏像是有根弦突然崩断,一护嘣的一声跳了起来,“什么回礼!你去死吧!!”突然爆出的大嗓门把一群正睡得香喷喷甜蜜蜜恩恩爱爱的雀鸟惊得差点没从窝裏掉出来。
宿鸟抗议的杂乱声音中,少年坚硬的头盖骨和贵族大人尊贵的额头结结实实相撞发出的声响格外沉闷浑厚。
这小鬼!脑袋好硬!
被撞得七昏八素的白哉捂着额头只来得及看见一个埋头疾奔而去的背影,优秀的视觉还能分辨出少年头顶呈柱状的蒸汽和甩动在身后的,渐次变幻出白色纹饰的衣袖袖口处那一团碍眼至极的油渍。
一路都着意拢着袖子显得雍容沉静的少年,袖口不雅的沾染着油渍的少年,被戏弄得头顶冒烟的少年,脸红得象只小醉虾的少年……
差点没放声大笑出来。
脚下生了弹簧似的跑到客房门口拉开门就“呼”的一声窜进去,关门,直接跳到佣人早已铺好的榻榻米前拉开被子就往裏面钻,直到被被子从头到脚团团裹成一只人肉粽子一丝缝隙都不露之后一护才记得继续呼吸。
混蛋!可恶!太可恶了!就算是吃你的用你的住你的也不能这样拿人开心啊!好歹也是你家妹子的家庭教师啦,不拿薪水已经很够意思了……啊,气死我了,什么晚安不晚安的,真没想到朽木白哉竟然是这样一个无聊的烂人……还贵族呢!哼!……
用尽了所有想得到的骂人辞彙发洩高涨的怒意,终于感到憋闷而探出头来的少年脸上犹带轻晕,当然他死也不会承认自己的怒气其实来自于内心不明所以的强烈羞赧,更加不可能承认这种羞赧的根源是那个一会想起来就要心跳加快的轻吻,可是……
呆呆的捂住额头瞪视着天花板,少年抱怨的语气已经带了几分难以察觉的柔软,“真丢脸……”
这时候才记起,适才落在额头上的柔软带着无言的宠溺和小心翼翼的珍爱,好亲切……从妈妈死后就再没有人会对他这样了……
禁锢的阀门被一只掌心火热的手轻轻巧巧扭开,深埋在思维底层的记忆蜂拥而来,每一个细节依然那样的清晰。
「一护,晚安,要乖乖睡觉哦!」总是笑得像盛放的鲜花一样的妈妈,身上洋溢着好闻的香气,为自己拉好被子然后在额头上落下轻吻的时候,就仿佛被馥郁的春风围绕,儘是灿烂欢悦的气息。
舌根都会泛出甘蜜一样的味道。
「晚安,妈妈!」甜甜地笑着,抬起脸在女子凑过来的颊侧响亮地回亲了一口,却又害羞地马上背过身去窝进被子裏,不让女子看到自己怎么也止不住翘起的唇角。
轻轻的笑声宛如拨动琴弦发出的乐音,「一护真可爱!妈妈最爱一护了!」温柔地揉揉自己的头髮,妈妈轻轻地关了灯,带上门,轻捷的脚步消失在门外。
妈妈最爱一护了!
妈妈的吻,好柔软……
我也最爱妈妈了!
妈妈的手掌心,好温暖……
我好想你啊,妈妈……
捂在额头上的手心突然滑落到了眼睑上方,遮住了和这个世界的对视。
在看不见的地方,苦涩到麻痹的味道扩散开来。
无论多么温暖美丽的回忆,如果最后注定都要终结于那一场冰冷的雨的话,那么,那些温暖和美丽只会让人更加难过而已,覆在伤口的痂一次次地被自己亲手剥开,于是又肆无忌惮地流血了……
“可恶……为什么要让我回想起来……”
为什么,你可以这样子影响我呢?朽木白哉?
在你面前,我都不像平时的自己了,被你的态度弄得不知所措,容易冲动,容易发怒…………
一开始只是想要战胜,想要超越,到后来便成了一种近于偏执的东西。我以为我们的战斗结束之后这样的状态就会消失,可是没有,它依然顽固地存在,而且强大到鲜明。
我不懂……但我不喜欢这样……一点也不想……
而与此同时,那个害得青春少年失眠的罪魁祸首正舒舒服服地坐在浴池裏出神。
哗哗作响的温热流水声中,他若有所思地抚上了自己形状优美的嘴唇。
那个时候,少年微微仰起头的侧脸刚强中又带着点脆弱的哀伤,让人在激赏中不由得生出怜惜……
于是管不住自己……
黑崎一护,真的是个很耀眼很有感染力的人,积沉了太多岁月和传统而来的凝重的朽木家,也因为他的进入而有了变化,变得多了几许生气,少了几分沉重。
如果他能够一直留在尸魂界就好了。
也不是不可能的……白哉心中一动,他想起了少年跟妹妹打打闹闹的画面。
有点吵闹,有点搞笑,但是会让人觉得温馨,两个人的表情举止都毫无矫饰的可爱。
黑崎一护……喜欢着露琪亚吧,露琪亚应该也很喜欢他的,也许有一天,他们会结婚?虽然是现世的人,但他是黑崎家的后代,又是难得一见的真血,不是配不上朽木家的。
心裏有点发堵,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做哥哥的通病?不愿意自家妹妹被人抢走……
摇摇头,那小鬼才十几岁呢,现在就考虑这个未免太早了点吧?乾脆地甩开这个念头,白哉起身擦干,披上浴衣。
慢慢走到卧寝门前,那些思虑又柔丝般契而不舍地缠绕了过来。
现世的人变化得很快的,也许,十年之后,那小鬼就会成长到足以担负起喜欢的女孩的幸福,然后……(推荐资讯:摘抄文章,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 不,掌握了卐解后死神的样貌就会相对固定,起不了多大变化了,而死神和人类的身体之间也不存在因果之锁,也就是说……
那小鬼会一直保持这个少年的样子,长不大?
呵呵,他知道了一定会气得跳脚吧?回想起少年发火时为了揪自己衣领而不得不掂起脚的样子,白哉莫名觉得愉快,那点子发堵的闷气也消失无蹤了。
门被拉开,然后合上,杳无声息,深沉的夜色裏,月光像水一样流过。
月光像水一样流过,照在了无眠的雪白忧愁之上。
长廊下,靠着柱子席地而坐的少年仰起了脸,“明天,回一趟现世吧。”把暑期作业拿来。
然后专心把露琪亚教会,就回家,那个人……已经按照心愿跟他打过了,就可以了,不需要更多的……
大小姐的卧房内,黑髮的少女正捏着最心爱的兔子玩具,“一护啊,你一定要帮我,我最后的希望就全在你身上了!!!!”
啊,亲爱的恰比,你会保佑我的,对不对?
可恶的茶道,为什么这么难?为什么贵族就一定要会茶道?为什么我就是学不会茶道?
一连串的问题中,在鬼道上聪明伶俐的朽木大小姐自怨自艾地扑倒在柔软的被褥上。
而远方的屋顶上,红发的狗狗反复地想着唯恐天下不乱的躬亲的话,“黑崎一护住进了朽木家?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你知道朽木家向来不留宿外人的。”
一角恍然大悟,头顶亮光闪闪,“这么说一护要做朽木家的女婿了?”
吉良,“有可能,黑崎君当初那么拼命不就是为了救朽木小姐吗?还把朽木队长打败了。”
喂喂,我当初也很拼命好不好,怎么提都没人提啊!!!!
露琪亚,我相信你,所以你千万,千万,千万不要移情别恋啊!!!
狗狗仰天发出了长长的哀嚎。
梦到黑崎一护跟露琪亚的婚礼的白哉气恼地坐起,脸上弥漫着吓人的低气压。
梦中,看见并肩而立的少年和妹妹脸上如出一辙的幸福微笑的时候,铺天盖地而来寂寞和失落,现在依然清晰无比。
难道自己果然如浮竹所戏言的,是什么“妹控”?
那,为什么不曾对少年抱有哪怕一丝丝的敌意呢?
这样的夜晚,似乎很多人都因为各式各样的烦恼夜不能寐呢。
心事重重的歎息,都快要传到月宫上去了。
月亮也不忍心再看下去,乾脆扯过一块轻纱也似的云遮住了皎洁的容颜。
只有落花悄然却又充斥了天地的声音,缠绵了整整一夜。
天呐,这么长才把一护来到朽木家的第一天写完……短篇无望了……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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