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的交换 啊啊啊啊好深好硬
第5章 是梦是幻是现实 第5章 是梦是幻是现实
「如玉姐,你的嘴唇破了。」梅宝说着便要上前来看,我捂住了嘴,不让她看,只闷着嗓子说:「梅宝,将那窗户封了!」梅宝心领神会,她早想这么做了。
「小二怎会住对面?」嘴唇都肿了,会不会得狂犬病啊,略显苍白的唇仍渗着血丝。
「小二?」梅宝一愣。
「你说的二爷,嘶……」用丝巾轻轻一碰,我痛得龇牙咧嘴。
「如玉姐这也忘了?」梅宝俯身盯着铜镜中我的嘴唇,又仔细看了下我:「二爷又欺负如玉姐了。」
听了这句,我忍不住皱了皱眉,殷如玉经常受到那个变态男的虐待吗?所谓物极必反,容貌与内心成反比,小二绝对是个心理变态,让我一个女流之辈杀人?
灵光乍现,那双细长的丹凤眼一闪而过,丰润的红唇勾起邪气的弧度,是那个人!初来那晚,殷如玉莫不是準备下手了?也顾不上嘴唇的痛楚,拉过了梅宝的衣袖我问:「梅宝,那个展公子是不是展子炎?」
「是啊。」梅宝就着水轻轻拭着我的唇又说:「我去拿药来,可不要留上疤痕。」
注视着梅宝消失在门外的背影,眼神开始凝重起来,小二说,当朝宰相展子炎,你忘记了,小二说,我要他死,小二说,本王不想再等了。
我为什么要杀人,还奖励我,唾弃之,我可是好市民不想犯罪。要我杀人,我可没有能力!挑个机会,能跑多远就跑多远,这少儿不宜的地方,被小二那变态男压迫就不算了,还再招个僵尸男在自己地盘上摆酷!
「歎!」不气,不气,女性生气是会变老的,平静平静!轻舒一口气,我走出房,站在阳台边,楼栏外络绎不绝的人群,吆喝声此起彼伏,不知名的小吃香料在鼻尖飘浮。
「糖葫芦,好吃的冰糖葫芦喽!」自楼下走过一个布衣大叔,手中高举的草靶上插满了一支支晶莹的糖葫芦。
啊,我要吃那个,自从孤儿院出来后就不曾吃过了,想起那酸酸甜甜的味道,口水一阵氾滥,想着,忙朝那个大叔喊了声,便飞也似地冲下楼去了,好棒!内心欢呼着,不顾姑娘们的惊讶,手舞足蹈地朝门外跑去:「大叔,给我n串!」
「咦?」人呢?左顾右盼,刚才的大叔跑哪里去了,明明还答应了人家的。
人很多。简洁的穿着,女性多以彩布製成衣物穿着,看起来很是清爽,倒是我像个外星人一般。我尴尬一笑,拎起自己拖地的湖绿色华丽织锦,小心地环顾,希望能看见刚才的大叔。
「狐狸精!」耶?我眨眨眼,抬起头无辜看向声源,几个妇人挎着菜篮,围拢着对着我指指点点。
我没听错,确实在叫我狐狸精,低头打量自己的穿着,规规矩矩的穿着,虽然纹饰繁琐,衣领过宽,但襟子已被我用同色丝带繫住了,没露点啊,摸了摸脸,也没淫笑的说。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又不知道勾引什么人了。」
「就是,就是……」周围随声附和着:「不可接近她,妖物。」
「各位莫……」我愣了愣,刚想吼过去,心下却是一动,我突然明白了,我在这裏是个花娘,是被世人唾弃的妓子,那些赤裸裸鄙视的目光羞得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于是挥起衣袖,掩了面急急顺着原路跑去,郁闷,只不过出来买个东西就这般讨人厌,我是招谁惹谁了。
「如玉姐!」刚踏入门槛,便被一个秀秀气气的姑娘叫住,合身的浅红碎花小袄,同色的锦布织裙,文文静静地站在我面前,甜甜地又唤了声:「如玉姐。」
我认识她吗?难道也是翠竹轩的姑娘?不过,很快我的目光便被她手中握着的几支糖葫芦给吸引了过去,色泽鲜亮,尝起来味道一定不错。
秀气的姑娘顺着我的目光看向自己手中的糖葫芦,微微一笑,递了过来说:「刚听得如玉姐,秦柳就替如玉姐买了几支。」
「嘿嘿。」我尴尬一笑,缓缓接过:「突然就想吃了。」
「如玉姐莫要客气,刚听梅宝唤您,如玉姐去看看?」秦柳秀气的眉飞扬着。
「啊,哦!」我倒忘了,梅宝去帮我拿药了,回来见不着人,可能着急了。跑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扭过头对秦柳挥挥手中的糖葫芦:「谢谢啊!」
味道不错,边跑边吃,刹车!
那扇紧闭的门突然开了,跨出一双红面白底软靴,得,不是冤家不聚头,我倒忘了,小二还没走呐。
「何时喜欢这等市井小吃?」我就知道碰到他绝没吉言。
「哦,味道不错……」莫名其妙又开始慌张起来,我语无伦次:「挺甜的,你要不要吃?」许久,一丝动静也没有,我偷偷瞄了一眼,见小二一脸默然的表情,瞥到他冷冽的眼神,我又急急垂下头去。
「我给你半个月!」小二突然说了一句,一阵冷风夹杂着淡淡梅香一飘而过,我扭过头去,看着一红一黑两个高大的背影了下了楼。
拽什么啊!死变态,我对着空气拳打脚踢了一阵,冷不防地扯到了嘴角的伤口,便龇牙咧嘴跑去找梅宝上药了。
「如玉姐失忆的事情要不要跟二爷说?」梅宝轻吹了吹刚上药的伤口。
「当然不要。」我又不是真失忆,小二如果知道我这个殷如玉忘了以前的事说不定会把我卖掉,人心不古,况且,他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想想,眼珠溜转了一圈,我紧盯着梅宝:「梅宝,展子炎是不是当朝宰相?」
梅宝一愣,点了点头:「如玉姐记起来了?」
我无奈地摇头,再给我一百年,我也想不起来,不过小二要杀宰相总有个原因吧,身为皇室他那么厉害,不会派杀手、血滴子啊什么的人去杀吗?干嘛拖我下水?思量之间,我抓了抓脑袋:「梅宝,小二跟展子炎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啊?」
梅宝秀眉紧蹙,抿了抿唇:「据说,当朝分为两派,一是以大皇子为首的冥派,二是以二皇子为首的辕派;展公子是冥派,二爷正与之对立,其他就不知了。」
「兄弟为什么要敌对?是不是为皇位的事?」古代人真是无脑就喜欢为这种事情纷纷扰扰,真是伤脑筋。
「嗯,现任皇帝年迈,疾病缠身,现已召告天下似要驾崩,皇位自是人人窥视。」梅宝说着,事不关己的淡然。
「理应是大皇子继位才是,这是自古规律!」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只有两个儿子争皇位?心中疑惑,直接问了出来:「皇帝只有两个儿子?」
梅宝摇头道:「皇帝有四子,早年四皇子夭折,三皇子尚未及冠,不能担此大任,虽然理应由大皇子继承皇位,可据说二皇子优秀不亚于大皇子,又善于收买人心,所以满朝文武站于其后的人大有人在。」
「是吗?」我托起脑袋:「你说,是小二人好,还是展子炎好?」反正对我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人,一个太狠,一个太色。
「这个……」梅宝一愣,吱吱唔唔开来。
我微微瞇了双眼,双颊有些微红:「我跟谁关係最好?」
「……这个,如玉姐是二爷的人,当然是跟二爷好了。」梅宝瞥了我一眼,说得理所当然。
「那……」我咬了咬唇,握上梅宝的手臂:「我跟谁做过?」香焦你个芭乐,圈圈你个叉叉,呜咽中,我也不想提及此事啊,可是,这对我真的很重要嘛,虽然我此刻心跳加速,面红耳赤,血脉贲张。
「做过?做什么?」梅宝一双大眼愣愣地盯着我。
轰……我整个人如被沸水当头淋下,身子僵直到无法动弹,桌上的手指慢慢弯曲成爪形,死梅宝,你是故意的是不!
第6章 北城官为首 第6章 北城官为首
因那街市诱人的繁华,一大早便拉着梅宝陪我去逛街,顺便缓解内心的压抑。
人群来回穿梭,熙熙攘攘。为了不再如过街老鼠般被人喊狐狸精,梅宝便替我找了几身简单的衣物,长长的髮丝以银色丝带扎住,柔顺地垂在耳边。
好香哦,若有似无的香料迎面而来,我拉着梅宝往小吃处跑去,煎饼果子!我眼睛一亮。
妇人俐落地拌着豆麵粉,见我一眨不眨的眼神微微一笑,撒了香油在平锅上,加了鸡蛋,油香夹着蛋香使劲往我鼻头钻,妇人撒了葱花,涂了酱汁,包起一根油条,折起递给我:「久等了,姑娘!」
在鼻间轻嗅,口水氾滥,也不管梅宝,用力咬了一口,表面微焦,内有葱花酱汁的美味,恨不得连舌头也咬掉,梅宝拽了拽我的衣袖,我嘻嘻一笑,朝妇人说:「大婶,再给我两个。」
一路上美味的小吃,精緻的小玩意真是吸引人,一路我也只有一句话:「梅宝,我要这个,梅宝,我要那个!」瞧梅宝那小妮子手忙脚乱地付钱,又急忙来追我,恶作剧使心情大好。
咦?人真多啊。人群沸沸扬扬围成一个圈,项背相望,不知裏面有什么,难道是杂技团?心中一亮,便挤着人群使劲儿往裏钻,终于凑了个空隙钻了进去。
那是什么?
一个人影倚墙而立,一身普通粗衣,眼神黯然,面上很髒瞧着不是很起眼,引人注目的是那手中握着一把长剑,剑身细薄,寒光闪闪。
众人聚集在竖杆边,周围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眼见人越来越多,那一直垂着头的髒脸抬了起来,看了一眼人群又缓缓垂了下去,似是蛮不在乎,围人的目光或是怜悯或是幸灾乐祸。
「大叔,这是谁啊,要做什么?」我好奇地看着身边的一个人,那人扭过头来打量我一番,垂下头来轻轻说道:「你还不知道啊,官家被灭了口,整一把火烧了个乾净,好好一个官家少爷在这儿卖身呢!」
我瞅了瞅那髒脸,疑惑道:「官家?卖身?」自古只听过姑娘家卖身的,那人是个男子,卖什么身?
「小姐尚未知晓?翠倾三分三,北城官为首,南城莫冉楼,贾家水上任遨游。这官家就是那前者,有了钱得罪人那是自然,好像是何仇家为了报仇将官家老小几十人口全杀了个乾净,幸好,官小爷习艺当晚未曾回来,不然官家可就绝后喽,惨啊。」那人又歎了歎:「这不,官家被烧光了,什么都没了,官小爷只好在外兼职办事,可他们那些仇家还不放过,四处阻挠,没人敢收官小爷,据说官家人无钱下葬,也没人敢为官家办丧事。」
我静静听着,许久说了声:「好惨。」
那人立即点头称是:「是啊,是啊,你看人又来了。」说着目光看向后方,人群让开一条路,从后面来了几个黑衣人,势不可当。
「快让让,小姐。」那人拉着我退后了几步:「可不能冲撞了他们,不然可就惨了。」
这么强?我撇撇嘴,双眉紧蹙:「这些人都是什么人?」
「黑白道上谁分得清啊,谁有势力谁就是大爷,官家现在没落了,有人来闹事也不足为奇。」旁的人插嘴道。
「那官家现在这般模样,只剩他一个,那些人还来闹事,岂非没趣。」古代人当真怪异,人家都死了,还来逞兇斗狠的,那个官某某想必现在痛苦失声,也不让人家平复平复。
「谁知道呢,想那官家也曾济世一时,名头也正派,怎么惹了这些事,真是惨哦!」百姓同情的目光扫向一直屹立不动的官某某,但没人敢上前解围。
「太欺负人了!」我的侠义心肠开始氾滥,揪过旁边一个人问道:「这些人每每都来吗?」
「是啊……。」那人愣了片刻,似乎被我吓倒,见我往前迈了一步,忙拉住我道:「小姐,瞧你柔柔弱弱,可不要惹事啊,那些人惹不起的,轻者被卖进窖子,重者被杀还牵连无辜。」
卖进窖子?我自己都是老鸨了,拐着弯骂我?瞧他一副不知我是谁的模样,我面色一黑,胸中愤怒不便发作:「你如何知晓?你亲眼瞧见的吗?」
那人一怔,吱吱唔唔道:「这个……」
「哼!」大放厥词,搞得人心惶惶,鄙视八卦者!我嘴角轻咧,牙痒痒道:「依你而言,谁敢买他,谁敢为他葬亲人?道聼涂説!」
他半是愣然,半是歎息,絮絮道:「是……是……」
对他扮了鬼脸,拨开人群,我又挤了进去。
「官少爷好兴致,敢情大白天出来晒太阳来了!」那几个黑衣人面色调侃,满脸嘲弄:「好好的少爷不在家抿茶享受,跑这儿来卖身,啧啧……」那几人围着一直垂头的官少爷溜圈又道:「值多少钱啊?开个价,爷儿我将你买了回家,绝不亏待……」
瞧那猥琐无耻的嘴脸,太过份了,只是那官少爷为何不怒?如果是我,早冲上去跟他们干上一架,先踹上几脚再说,见他们越说越来劲,越说越露骨,我便气极迈上前去:「本姑娘买下他了。」
众人半惊半愣,眼光扫视着我,那几个黑衣人一怔,下一刻回过神来,嘴角挂上淫邪的笑容:「哟,看上我们官少爷了?长得倒是不错,啧啧,合我口味,不如大爷出钱买下你如何?」说着便来搭我的肩。
「下流,说这种话也不让你祖先为之蒙羞,当街调戏良家妇女,你要不要脸!」我看向左右,见众人随声附和,又鼓动道:「各位请看……」
「好你个泼辣娘们……」几人面色窘迫,怒瞪着我:「姑娘抛头露面出来买男人,清誉呢?」
清誉?谁要那破玩意儿,言语调戏之后还来问我清誉何在?我狠送他白眼:「我就买他如何?」
「嘿,那可对不住了姑娘,买官少爷还得先过我们这关,买了去做了面首,万一受得住、受不住……可对不起官家列祖列宗……是不是啊,官少爷!」为首的黑衣人淫秽地看我,拍了拍官少爷的肩,官少爷入定般毫无情绪,毅然没有动作。
感情那官少爷是个死人是不,我气愤的面色红一阵白一阵:「他愿卖,我愿买,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与你何干。」
「不巧,爷儿我也想买他。」黑衣人戏笑:「姑娘想买的话,既然如此,开个价吧,谁出价多,谁买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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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我们官少爷细皮嫩肉,身材高大英姿勃发,少说也得一百两吧!」黑衣人紧盯着我。
细皮嫩肉?不会吧,他脸很髒唉,跟细嫩二字好像挨不到边吧。身材高大?唔唔,是不矮啦,英姿勃发?拜託,有点眼光的人都看得出那官少爷一脸默然无神,沮丧颓废,哪里有精神的样子。
「行,我出一百零一两。」我有气无力地说。
周围人听了四处弹飞,鸡飞狗跳,那黑衣人嘴角抽搐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两是不是钱?」我四处瞄了瞄群众,见他们点头我又问:「一百零一两是不是比一百两多?」群众点头如捣蒜,「这不就结了。」我摊开双手,无畏地耸肩。
「二百两!」那人恨恨道。
「二百零一!」我比了比手指,暗自嘲笑。
「五百两!」那人咬牙切齿,我愣了愣,五百两?那人调戏道:「无话可说了?就这价,超了五百他就是你的人了!」
五百两?我咬了咬唇,面色一黑,从自己钱包拿票子出来,是需要勇气跟鼓励的,思量之间眼光已瞥向一副事不关己的官少爷,不知买他有没有什么好处,总之买他一定得罪人,虽然他拿剑的姿势很像传说中的高手,但是如果他不听我的话呢,难道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他就跟现在这般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吗?
呜呜呜,好难绝断哦,我自怨自哀开来,那黑衣人见我面色难看,仰首大笑:「怎么样?知难而退了吧,放弃吧,好好回家奶孩子出来逞什么能!」
靠!怎么说话呢,你才回家奶孩子呐!我心中愤愤不平,面色更加扭曲,冷冷道:「五百零一两买他了!说话算数,姓官的是本小姐的了!」
周围议论纷纷,或是惊讶,或是感歎,似乎有人认出我来,不停地在说:「是翠竹轩的老闆……,传闻那殷XX是狐狸精投胎,床上功夫能把人整死的…人心不古,官小爷被她买了去不死也半条命了%¥#*—……」可恶,本小姐可是青春美少女,超清纯的!鄙视八卦者,都给我闭嘴啦!
黑衣人瞪着我,已然气上加气,嗓音上扬:「那便如此,把钱拿出来给大伙看看,也好做个见证!」
不就是钱嘛,我不耐烦,下意识喊:「梅宝!拿钱来!」
许久没有回应,四周噤若寒蝉,与一伙人大眼瞪小眼了一阵,我面色一黑,转过身去:「梅宝!」四周哪里有梅宝的身影。
糟,跟梅宝走散了!瞥了一眼那些黑衣人,我额上滑下三条黑线,怎么办?
第7章 我有保镖啦 第7章 我有保镖啦
我头脑昏沉,几乎不敢抬头看那些黑衣人的眼神,如果我此刻说:「嘿,我身上没带钱,可否容我片刻回家拿去?」哦,不要,一定遭人鄙视,爱现了这么久,居然没带钱,好丢脸!
「怎么了?把钱拿出来!」黑衣人嗓音又提高一分,言语间浓浓的奚落。
「你催什么催,我买他又不是买你,人家官少爷都没发言,凭什么就听你在这儿鬼吼鬼叫。」我气极,狠狠地吼了回去。
尴尬地走到那官少爷身边,揪着他的衣袖,轻声说道:「你醒了没,出个声啊,我跟人走散了,身上没有钱,你点个头,我会帮你的。」那黑黑的髒脸毫无情绪,只是紧握的长剑丝毫未曾鬆懈,我歎了一口气,沟通失败,大概这官少爷是受不了一落千丈的打击,神智不清了吧,真可怜。
「敢情,你是没钱吧?」那黑衣人慢慢靠近,脸面扭曲,有风雨欲来的徵兆,我面色一红,被人踩到了弱处,很不甘心却气短地退了几步。
「谁说我没钱的。」我咬了咬唇:「我只是跟人走散了而已,我钱多得很,喂,各位大叔大婶,你们谁借我一点,我一定会还的,真的,我只是现在没有……喂……」那些围观的群众退了几步,避我如蛇蝎,我失望地喃呢着:「我这是帮官家的,你们不都是同情他的吗?为什么都不敢站出来?……」
「需要多少?」耳边缓缓飘来一温文的嗓音。
咦?有人出头了!我欣喜地转身灿然一笑:「我要……要……」见着面前的人,我微微发怔,一时回不过神来。
「要多少?」展子炎儒雅的面容邪气地挂上一抹笑容。……闪亮……闪亮……!整张脸似乎都会发光哎,除却上次占我便宜的那段记忆,现在的他整个人就像从天上掉下来的白马王子!
「五百两。」我愣愣地开口。
他闻言,颔首不语,只轻点了点头,身后跟着的僕吏递来了几张纸(银票!),他从中抽了几张递过来:「一万两。」
……噢……我使劲咬手!钻石王老五!虽然我眼中写满了「给我钱,给我钱……」但我也是有那么点自尊的,压抑着金钱的诱惑,低沉着嗓子道:「我只要五百两,一万两,我还不起。」
他听着薄唇轻扯,微微一笑语带玄机道:「不用还。」
好大的馅饼,不过,据我了解,这种免费的馅饼通常不太好吃,搞不好把自己卖了还替人数钱,可是一万两哎,心中天人交战,最终纤指轻拈:「你说不用还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可不能出尔反尔!」
他莞尔,狡黠一笑:「自然!」
我回应他的笑,嘴角的笑意飘忽不定,眼神带着试探紧锁住他的眼脸,愣是什么阴谋也未瞧出,便释然,虽然色了点,可本性未必是坏的,我点了点头道:「各位请看,官少爷已是我的人了,我有权力为我的人做任何事情,谁再阻挠,谁就是乌龟王八,不要脸!」我意有所指地瞄了瞄那些黑衣人。
那些人黑着脸,一甩长袖,咬牙切齿地离去,人群见无戏可看,便也徐徐消散。
「谢谢你了,展大侠!要不是你出面,今天我就没办法下台了!」我扭过头去朝仍伫立在身后的展子炎道。
他淡笑,双目精光四射,英芒尽显:「晚间,我在老地方等你,算是报答我。」话间慵懒却又暖昧无比,我愣了愣,看他轻瞬地转了身向远处走去。
老地方?我摇摇头,轻歎,很好,很强大,这殷如玉真是可怜,在两个显贵的男人之间打交道,太牛了!
轻歎着,这才想起柱边倚立的官少爷,我挂上世界上最无害的笑容对那身影伸出手:「小朋友!」见他仍无反应,便凑近细看,脸上还是很髒,只是睫毛好长,轻垂着将黯然的眸子掩在其中。
其实,他是蛮可怜的,好好的大少爷,突然沦落至此也实在令人匪夷所思,想着,眼神柔和了些,带着怜悯:「官少爷,这些钱你拿去,不用你还,你也不用将自己卖给我,好好另寻一处安身之所,前面的路依然很美好。」
咦?我白白浪费口舌,这人怎么这么不解风情,没听说他是个聋子啊,我眉头紧蹙:「官少爷,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官少爷?你再不说话,我可就欺负你了,我真的欺负你哦,喂,我欺负你了,你听没听见,最起码,你先将家人安排好再跟我较劲嘛!」
髒脸长睫轻轻地扇动,隔下了一层阴影,长得这么丑,睫毛却这么好看,真让我郁闷,这么好看的睫毛要长在我的眼睛上该多好啊。
他似乎才转醒,直起了身子将手中的长剑塞进我手中不言语,径直就走,我立刻跟了上去,那前面走着的身影似乎不矮,貌似高我一个头,步子稳健有序,丝毫不乱,不像个伤心过度的人。
我在他身后深一脚浅一脚默默跟着,也不知七拐八拐走了多久,便来了一处破落的大宅。
说它是大宅,是因为占地面积很大,一眼望不到围墙尽头,四周郁郁葱葱的树木,断墙边有烧焦的杂物。除了四围的青松,整个看上去就是用硫酸泼过一样面目全非。
小心翼翼地避着地方的杂物,官髒脸似乎对路很熟,转眼便来到一处以巨柱支撑的断樑。
断樑壁上鬆鬆垮垮盖着几张破棉被,官髒脸跪下,朝着棉被「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有血丝溢了出来,看着让人心疼,刚想过去安慰,官髒脸便起了身,抱起了棉被毅然朝外头走去。
断墙处站着几人,年纪都不轻,小髒脸回头看了看我,我立刻心领神会屁颠屁颠将钱袋送了过去,站着的几人接了钱,小髒脸便将棉被抱起放进了马车上露天的一口棺材。
马车渐行渐远,官髒脸孤傲地站着,眼神茫然,只是握紧的拳头深深掐进了血肉,他满是灰尘的脸上依稀可分辨出一丝黯然心伤,眼神中压抑着疼痛,亲人离自己而去,该是何等痛心,他却没有掉泪,那般坚强让我不知该佩服他还是该说他没心没肺。
「一切会好的。」情不自禁走近,拍拍他的肩膀,我轻轻一笑,官髒脸没有说话,只默然看着马车离去,直到消失。
「这是你家吧,好好生活,路是人走出来的,我相信你,我走了,剩下的钱你留着自己用吧,不用还了。」说着我将手中的长剑递过去,转身想去找梅宝,那丫头跟丢了,一定心急如焚,官髒脸却不接,只定定注视着我。
我讪笑道:「官少爷,我身边可是污秽不堪的,你确定要以身相许吗?」说着媚眼如丝,轻轻地眨了眨:「如果你会武功的话!」
他怔了怔,眼中有一抹异样,轻轻点了点头。
「真的啊!」我如八爪鱼扑了上去:「我请你当我的保镖,好不好呀?」他的眼神更是怪异,许久才点头。
不花钱捡到宝喽,虽然他很丑,可是很温柔,哈哈,如果我被人欺负了,第一时间喊「喂,官XX,你替我去揍他!」哇,那感觉好过瘾!不过他叫什么名字呢,想着便直接将疑问提了出来:「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官少爷吧,我是殷如玉,你叫什么咧?」
官髒脸看着我,并不说话,眼神中有一抹倔强,我讪讪地笑,真不给面子。不说就算了,我并不气恼。
为了表示我是个好人,我是一路上拖,不是,牵着他往翠竹轩走的,官髒脸似乎不喜欢被人牵手,缩了几次手都被我使劲拽了回来,一路上,官髒脸也不说话,难道是个哑巴?想着想着,眼前的景物便熟悉起来,翠竹轩到了。
「进来吧!」我笑得像用糖屋引诱小孩的老巫婆。
小髒脸愣在门边,任我死拽活拽也不肯再迈动半步,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了自家黑匾红字的草楷招牌,翠竹轩三个大字,我头一阵泛晕,上帝证明,我绝没有半点逼良为娼的念头,况且我们这儿都是女倌,可没有男倌。
「官少爷,你大概还不认识我,老实说吧,我是这儿的老鸨,但我是个好人,只是想让你做我的保镖,绝对不会逼你下海的,我保证!」我举了双手,一脸凛然发誓道。
官髒脸盯着我看了好一会,那眼神直接将我的脸烧成一个窟窿,姑娘们见我拉着的人,一个个盯着瞧了片刻,我只好低着头,使了吃奶的劲拉着小髒脸往阁楼上跑去,像偷汉子一般见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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