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 被民工玩的校花公车空中情缘

番外篇 迟来的生日礼物(上)
光晨撕下日曆,看着上头的日期。
十二月二十七日。
是他的生日,也是他来到芬兰的第二年。
虽然他已经看见郁葶一直很想看的极光了,可是他却不想要回去。
因为,这里就是郁葶所嚮往的,也是他所嚮往的生活,安定且与世隔绝。
他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看着外头下起雪的情景。
「如果郁葶看见现在的场景,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他闭上双眼,想了很多她可能会有的反应,这些都让他忍不住幸福笑了,彷彿她就在身边一样。
她想要看见他幸福,而他想要让她放心,所以只要想起她的时候,他就会努力让自己笑。
哪怕是笑着流泪。
因为,这是她最后要求的。
况且就像她说的一样,她没并没有离开,只是活在他的心里而已。
永远。
永远都在他的心里。
他收回思绪,和往常一样,先去外头的信箱看有没有信。
在他打开信箱时,见里头有一封信,伸手拿出,看着上头的寄件人是简蔚涵。
「怎么突然寄信来?」
他不懂,明明有时间,他们就会打电话关心彼此,但这次她那么久没打来,结果却用寄信的?
他也没有多想,就将信放到桌子,打算晚点再来看。
他先去拿出粉红色随身听,并按了播放键,播着郁葶以前爱听的歌。
「为什么给我这个?」
那是他们在一起三个月后的某一天,郁葶突然拿了随身听给他。
他看着手里的随身听,不解皱眉问她。
「怕你想我啊。」
她在随身听插上耳机,把一边的耳机插入光晨的耳朵,另一边则插入自己的耳朵。
当她按了播放键,耳里伴随着传来一位唱腔很特别,但是很好听的女声。
「还没到的樱花季,还没用的照相机,还没光临的餐厅,还在期待,有着你的旅行……」
「这里头我有给你放上几首我喜欢的歌,你之后可以再放上自己喜欢的歌。」她抬眼看他,对他警告。「但是先说好哦,不可以把我放的歌删掉呢,这样你才可以想我的时候,来听这些歌。」
「好。」他颔首微笑,「那我就当作这是定情信物了哦。」
「什么定情信物!你是不是理解错我的意思了?」她露出一抹淡淡的红晕。「……如果真的是定情信物的话,那你应该也要给我啊?」
看着她伸手向他讨,让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改天拿给妳。」
「耶?你真的要给我?」她看他把自己的话当真,让她慌张拒绝,「我随便说说的,你别当真。」
「不行,这个定情信物是给定了。」
在那之后,他给她同一款式的粉蓝色随身听,结果被郁葳知道后,丢下一句放什么闪啊。
「一点一滴每一天珍惜,怕突然来不及,好好的爱你……」
当时的他,并不知道这首歌叫什么,只觉得这首歌很好听而已。
但在后来失去郁葶,他跑来听歌想念她时,他发现这首歌的歌词,好像在说着他们的故事。
当时的她,就是认为明明喜欢着他,为什么不告诉他,难道要等到错过了才来后悔吗?
所以为了不让自己后悔,主动向他告白。
就算被他伤到遍体鳞伤了,她还是对自己说,漆黑过后是旭日,泪流乾以后还是坚持。
等他们在一起之后,她用尽全力在爱他,而他却没有好好珍惜,因为熙央的出现,将她狠狠地推开,导致最后根本来不及爱她。
邓紫棋的这首〈倒数〉,彷彿是他们之间的「倒数」。
「不可以难过,绝对不可以。」
他看了时间,发现快要中午了,便想要用煮午饭来转移注意力。
却在这时,有人打给了他。
他本来打算无视,谁知对方不放弃的又打来,他只好无奈去拿手机。
他想看看,究竟是谁在这个时侯,那么欠揍的来打扰他?
他想说如果是郁葳,绝对立马挂掉,但当他看见是蔚涵用Line打来时,他赶紧接起电话。
「恭喜妳啊,我听郁葳说了,《秋分里的想念》要正式出版了。」
「啊!谢谢光晨哥。」她没想到他会突然送上祝福,让她有些意外。「是郁葳那个大嘴巴告诉你的?」
「妳觉得呢?」
「本来想说亲口告诉你的。」她的口吻透露出了无奈,「没想到却被抢先一步。」
「妳打来给我,只是要说这件事情吗?」
他的提点,让蔚涵想起来自己打来的最主要目的。
「不,我还有两件事情要告诉你,当成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什么?」他停顿片刻,突然微笑道:「不会一件是妳要跟郁葳结婚啦?而另外一件是我要做舅舅了?」
「才不是!谁要跟他结婚啊!而且我才没有怀孕呢!」她激动反驳他。「哥,你别瞎说,好好听我说。」
「好啦、好啦,所以是什么事情?」

番外篇 迟来的生日礼物(下) 「哥,你还记得我们有一起去宜兰武荖坑吗?」
他怎么可能忘记,那可是他们所有人,最后团聚的时光。
「记得。」
「那么你应该还记得,时空胶囊吧?」
蔚涵口中的「时空胶囊」,是当时露营活动的一个节目──给十年后的自己写一封信。
他还记得,在最后一天要与武荖坑道别前,末夜给他们一封空白的信纸,要他们写好,然后统一埋藏起来。
「欸,郁葶,等会我们交换看吧?」
子皓懊恼的嘟着嘴,将笔放在人中思考,不知道该如何下笔,却见郁葶写的很开心。
「我才不要呢。」
她一听见子皓说的话,立马将信纸护在自己的胸前。
「小气鬼。」子皓露出不悦的表情,然后指了正盯着郁葶看的光晨,问:「该不会是写给他的情书吧?」
突然被子皓点到名,让他有点愣住。
她与他互看一眼后,又对子皓说:「这年头还写情书,那就Lose了。」
「妳才逊呢!妳以为每个人都跟妳一样啊,喜欢纪光晨就大声说出来。」子皓叹气,看向与末夜在打闹的黎茉,「梁静茹有给妳勇气,但是可没给我勇气。」
一听见子皓的「感慨」,他们又相视而看,噗哧一声而大笑起来。
「你们笑屁!」
「不是。」他忍住不让自己笑,回答子皓:「我们只是想到昨晚梁静茹可能有给你勇气,让你跟李末夜告白。」
「是啊。」郁葶在一旁附和:「这可真是……勇气可嘉。」
「喂喂,我可是在帮你们耶,你们不懂得感激就算了,还一起(推荐资讯:我的爱请别走,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来消遣我?」子皓捶着自己的胸口。
「我错了。」
那时,是他最快乐的时光。
蔚涵久久没听见他的回答,便叫了他好几声,他才从回忆当中回来。
「时空胶囊怎么了?」
「我和郁葳一起去武荖坑,将当年我们一起埋的时空胶囊挖出来。」
「挖出来了?」他若有所思。「那么有看见我的吗?」
「嗯,不过等你回来再给你吧。」
他还记得自己写的内容,因为他只写了──
希望现在的你,还是不改变要永远和郁葶在一起的想法。
「好。」
「哥,时空胶囊里面还有一封给十年后的你的信。」她深吸口气说,「是郁葶姐写给你的。」
他一怔。
原以为那时是子皓在开玩笑的,没想到郁葶真的是写给他的。
「她写了什么?」
他语气激动不已,很想知道郁葶信里的内容。
「你有收到我寄给你的信吗?」她听见他回答有,她才继续说:「那里头就是郁葶姐要给你的信。」
她一说到刚刚他拿进来的信,就是郁葶给自己的,他放下手机,着急拿起信,并将信给撕开。
他将信纸摊开,看着熟悉的字迹,让他激动到颤抖着。
给十年后的光晨:
不知道现在的你,是不是还是长得跟高中的你一样帅呢?我想,那应该是肯定的吧。那不知道现在的你,是不是还跟我在一起呢?我想,那应该也是肯定的吧。
那你是否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是下雨天,而你把自己的伞给我的事情吗?你什么事情都可以忘掉,就是不可以忘记这件事情,因为那时的我,刚好对爱情失去信心,可是后来你的温柔以及体贴,让我产生了,如果以后跟我在一起的人是你,也许我可以很幸福的想法。就算可以感觉到你想要将我推开,故意跟我保持距离,我也想要为你义无反顾,可能你觉得我满傻的,但如果我不这样做的话,我们哪能在一起呢?
我知道你一直没办法忘掉过去,因为那是留在你心中一辈子的伤疤,但你的过去,也是我的,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陪伴你,知道吗?包括纪阿姨也是。
还有,不知道现在的你还会不会有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呢?如果到现在还这样,真的很糟糕哦!我是说我很糟糕啦,竟然没有让你完全信任我……你如果不想让我成为糟糕的人,就不要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可以跟现在的我分享你的感受,我一定会欣然接受的,就像营火晚会吃我和子皓的醋一样,那样率真的多可爱啊。
写了那么多,其实我最想说的是,能够遇见你并与你相爱,真的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了,所以不管未来如何,我们都要一直走下去哦。
当看着最后的那段话,让他感觉眼泪就快要溃堤。
但是不可以,他不可以流泪。
他将头往上抬,打算让眼泪流回去。
他深吸一口气后,再次看向手机,却见蔚涵还没有挂掉电话,便再次拿起手机。
「妳怎么还没挂掉呢?」
她沉默半晌,最后启口:「哥,你还好吗?」
「很好啊,只是没想到过了那么久,还能看见郁葶的字迹。」他只是哽咽,没有哭。
「哥,我从你的声音听出你的难过。」她纳闷问:「你明明就难过,为什么要压抑情绪呢?」
「郁葶她……」他停顿片刻,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在离去的时候,不想要看见我难过,所以我不可以让她担心。」
「哥,我想郁葶姐的意思是,要你不要因为她的离去而过度悲伤,每当想起她时,能够幸福的笑,但并不是要你压抑着悲伤。」
「妳、妳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
「嗯。」
他以为,只要遵守与郁葶的承诺、只要找到属于他和郁葶的极光,他就能真正从悲伤和自责走出,然后得到幸福。
其实那都只是他自欺欺人而已。
郁葶要的,并不是要他明明就很难过,却因为她而忍住悲伤,而是要他适当的发洩情绪。
郁葶要的,并不是要他为了她而感到幸福,而是要他打从心底感到幸福。
这才是郁葶想要的。
在他崩溃大哭一场时,蔚涵没再说话,只是静静陪伴他。
直到他再次开口向蔚涵道谢,蔚涵才问他。
「哥,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再看看吧,我可能还要一些的时间,因为──」
「不管多久,妈都会等你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道温柔的女声打断他的话。
这个声音,让他整个人都僵掉了。因为这个声音,曾经是他的所有,但遗失之后,却让他害怕再次拥有幸福。
「怎么可能?妈,妳不是──」
「傻孩子,是真的。」她的语气依旧温柔,「只是妈妈太久没有活动,可能还要复健一段日子,才能够下床走路。」
「这……可是之前医生说,一旦超过半年妳没有醒来,之后要醒来的机率就非常低,除非奇蹟发生。」
他听见因为自己的不相信,所以纪妈妈请蔚涵打开视讯镜头。
一开启镜头,他就见纪妈妈躺在床上,对着他微笑。
「这样相信了吗?」
他一直不相信奇蹟,但从这一刻,他相信了。
「妈,妳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有一阵子了,不过能够醒来,其实也多亏了郁葶。」
「妈。」他颦眉看纪妈妈,「妳怎么会知道郁葶?」
「在我昏迷的这段期间,我感觉到有很多人来看过我,包括你带着郁葶来这,告诉她过去的一切,而她依旧想要和你在一起的决心……我都知道。」纪妈妈脸上流露出了不捨,「蔚涵前阵子来看我,跟我说到郁葶离开的消息……才让妈妈醒过来。」
「嗯……」
现在的他,心情五味杂陈,也感觉到很不真实。
「抱歉,傻孩子,让你等了那么久。」
「妈,妳别那么说,妳能够醒来就好。」
他一直觉得自己可能是剋星,害了纪妈妈、小纯,以及郁葶。所以当老天不再那么狠心,愿意把遗失的幸福还给他时,他就认为这是最大的礼物了。
「儿子,生日快乐啊。」纪妈妈莞尔一笑。「等你回来时,妈妈想听你说你和儿媳妇的故事哦。」
「好。」他微笑。「妈,那妳再等我一会。」
跟纪妈妈说完,蔚涵关掉视讯镜头,和他说声生日快乐,他视线放到手中的信,最后微微一笑。
「谢谢妳替郁葶送这迟来的生日礼物。」
那笑容,是他发自内心感到幸福。
「这是我收过最好的生日礼物。」

1 (向日) 在相机发明的初期,有些人坚信灵魂会被困在相片里,所以不愿意拍照。
我厌恶照相,但却不是出于这样的原因。
我不喜欢袒露在镜头底下,我不喜欢人透过萤幕看着我,或是透过从相片上看着我,只要一想到我的面目被清清楚楚呈现在上头,我就感到前所未有的惶恐。
可是绘画就不一样了。
我能任意把一个人的面貌和肢体拆解,用线条、用色彩、用一个面或许多点,来重新创造出一个个体、一群人,我拥有定义一件事的权利。
画布里的世界可以面目全非,却依旧使人心安。
我凝视高上我一颗头的一百二十号画布,它像个方方正正的白色入口,会通往什么样的世界我还不清楚。
踢开脚边的成叠的草稿纸,我在放置画刀的奶粉罐找到髮圈,捡起后将髮扎成马尾,一边走到浴室洗去掌缘的铅笔拓印,一大片泛着银色光泽的石墨痕迹。
跟随着淅(推荐阅读:偷情故事,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沥水声,我隐约听到有人按门铃。「叮咚」几声见我没有回应,之后拳头「笃笃」谨慎敲在木门上的声音取而代之。
我并没有急着去应门,而是把肥皂搓出泡沫后抹在手上,仔仔细细地来回搓揉。
敲门声停了,半晌无奈的女声穿透木门,「向日,我是珊迪。妳在吗?」
我在水下摊平手掌,一点泡沫都不剩后我甩乾手,打开门。
我的房东珊迪正苦笑着。
三十五岁的珊迪姓廖,个子不高,个性开朗,令人联想起用色明亮的米罗画作。事实上我所住的这栋小公寓归于她名下,几年前她结束国外工作回台湾后,便将这栋老公寓打造成专门租给艺术家的艺术公寓,房租低廉外不说,位于郊外且环境幽静,更是适合创作。
这里的住户不多,大部分是附近艺校的学生,其余也有像我一样专职创作,或是少部份从国外过来交流的驻村艺术家。
不过我来到这里这两年,除了珊迪外没和谁说过话,顶多不得不出外时和他们打过的几次照面。他们一些友好地对我微笑,一些提着画架视若无睹地经过我,有些正上前要跟我攀谈的时候,换我匆促地加快脚步离去。
「妳的电话老是打不通,我就只好过来啦。刚刚还以为妳人不在呢。」
「啊……应该是手机没电了。请问有什么事吗?」
「嗯,过几天妳隔壁会有新房客过来,我想跟妳先说一声会比较好。他是我朋友,人很亲切,妳不用太担心。」
听见珊迪最后的贴心,我牵起嘴角,同时对珊迪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大抵是满心感激,却又无法表达的困窘,使得我只能略开她友善的视线,盯着赤裸的脚指头。
珊迪亲切地问候我后,就打算离开。临走之前她突然记起来一件事,跟我说了新房客的名字,问我认不认识。
侯阵宇。
一听到这个名字,我彷彿能嗅到降雨之前必有的铁锈味。
「我没听过这个人。」
「啊,是吗。奇怪了,那为什么他会问起妳的名字呢?」站在铁製楼梯上的珊迪一脸疑惑。
我心里浮现不祥的预感,但没有显露任何情绪在脸上,只是曲起扳住门板的手指。
「或许之前认识吧。」我轻描淡写,「大学的时候。」
大学。
一说出这两个字我感到一阵晕眩,天际是未着寸缕的苍白,鲜明地映入我的眼帘。
我发现阴天的关係,那里什么也没有,一净如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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