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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夜黑风高跟蹤日(二) 为什么一堆人晚上都不睡觉呢?
杨冠玲青着脸转过身,来人肌肤苍白,五官柔美略显阴沉,风满襟袖,紫色衣带随之上下起伏,此人正是淮南王刘长。
──这人怎么还是穿着一身紫?你家没人帮你做新衣就是了?杨冠玲拧着眉心,正要开口回话,却闻另一声在耳畔响起,「……臣与淮南王不过几面之缘而已,不知淮南王有何事欲言?」
另一人便是与杨冠玲有一面之缘的辟阳侯,他神情平静,语气依旧平和却隐含不耐。
杨冠玲在二人身上来回看来看去,发现那俩目光根本没聚焦在她身上,她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小正太不是在跟自己说话啊!
话又说回来,谁说女主背后有人出声便是要跟女主讲话呢,搞不好还有特立独行走自言自语路线的呢,果然,那种在章节最后抛出来的语句是最容易呼咙人的了。
讲到这里,似乎重点弯了,咱们再把镜头交还给现场三人。
「──就你做的那些骯髒事,真以为我不知道?」只见刘长冷哼一声,面露讥夷,「母后才没那么容易被你所骗,你休想从她手里获得任何好处!」
辟阳侯闻言连一下眉头也没有皱起,他侧着头,反倒绕有兴趣地弯起唇角,笑意盈盈如花蕊瓣瓣盛开,使原先平凡的五官因此而生动了起来。
「──好处?你说我从太后那里得到好处?」
他眨眨眼,两手抱胸着沉思了片刻后,便举起纤长手指,缓缓抚过脖颈,辗转下颚,最后触于薄唇,笑得淫靡暧昧,「她倒是在我这里得到了不少好处……」
杨冠玲忙擦一把头的冷汗,心想大哥你说话就好好说,怎么突然自摸了起来呢?还有那眼神一直往咱这飘是出哪一招啊?
此时,就连刘长也无法保持平常的淡定貌了,死白的肌肤隐隐透出几番红晕,他咬牙啐道:「好个不要脸的东西,你等着,本王总有一天要你的命!」
狠话一放完,便掉头就走了。
嗯?就这样?杨冠玲愣住,小正太就没有话要对她这个女主说吗?至少来个教主说要干嘛干嘛使剧情进展一丁点也好吧?
「这么容易被吓唬,果真没见过世面。」
不远处传来淡悠悠的声音,杨冠玲转过头,便见辟阳侯神色自若地望着刘长背影,紧接着,似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下意识的目光也觑向她。
辟阳侯打量着她,视线一路从少女脸蛋飘移往下,到了腹部便停驻,他莞尔,打趣道:「娘娘夜半离开椒房殿也就罢了,怎么连最重要的东西也忘了带呢?」
吓!杨冠玲捂着肚子,她自然是不可能整天带着一团棉被乱跑的,眼见今次被人揭了皮,心绪一乱,正要寻思如何是好,又听辟阳侯笑道:「此事臣亦是知晓的,娘娘无须担忧。」
语罢,脸一变,眼底里骤然充盈着哀怨,他摇着头,颇为无奈的看着她,看的杨冠玲满脸莫名,良久之后,他才垂下头,喟叹一声,「请娘娘儘早回宫吧。」
「不然让太后娘娘知道可不好了。」
得了,首要跟纵目标没有达成,还让人抓到了小把柄,杨冠玲很是挫败。
辟阳侯瞅着她,提议道:「恰好,为臣知晓一小径可快速通达椒房殿,娘娘不如随臣走吧!」
不知这辟阳侯葫芦里卖什么药……杨冠玲一脸狐疑,却见辟阳侯诚恳万分,况且她夜半出门本就理亏,也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
果真,原先一炷香的路程竟然半炷香便到达了,杨冠玲不由得激赏的看着他,暗自咏叹:行啊,这家伙真不简单啊……
可在带路的过程中,杨冠玲时不时便闻辟阳侯叹息,虽说轻不可闻,但夜深人静,且二人距离并非老远,所以装作没听到俨然不是个事,况且,她也隐约觉得这辟阳侯定是故意为之的。就这样,他们一路走到了殿门口,就在杨冠玲终于忍不住动了动唇角,準备意思意思问一下时,却见辟阳侯低下头,恭敬开口道:「娘娘既然已到椒房殿,请容臣先行告退。」
抬起头,他面色如常,不等杨冠玲回应,便迴过身子,逕自地迈步离去了。
男人颀长的身影挺拔如木,浑身隐隐有股傲气透出,杨冠玲抓抓头皮,惑于此人怎么会心甘情愿做女子面首呢?反正铁定不是个好惹的角色,以后见面小心谨慎点便是。
杨冠玲转身进了殿里,并未发觉远去的身影已然停下了脚步,辟阳侯侧着身回头,眸子是异样的暗沉,深邃得望不到尽头,他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的背影,接着,在那黝黑的漩涡中,漾起了几抹促狭笑意。
第六章 女扮男装这档事 次日,杨冠玲依旧努力不懈的去围堵窦漪房,却未料此次窦漪房竟无闪躲,反倒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窦漪房占着身高优势,挑着眉居高临下地询问:「娘娘好奇心何时变得那么重了?」
杨冠玲盯着她,不甘居于下风,立即两手插腰垫起脚尖,她扬起脸忿忿道:「谁知道你藏有什么诡计!弄得神神秘秘的……况且,就算要干什么事,还搞得那么光明正大,不是摆明要人去好奇的吗?」
「喔?难道娘娘不懂越是好奇越容易跌入陷阱?」窦漪房唇角上扬,眼神阴险,恶意鲜明,「虽说不会杀你,可不代表我不会害你。」
「你若要害我,在宫里伙食随便下个毒不就行了?」杨冠玲答道,一副理所当然,「不过,这种蠢事你显然是不会干的。」
「自是不会干的。」窦漪房语含不屑,目光鄙视的盯着她,揶揄酸道:「果真是个小白女,才只能想到这种上不了台面的笨谋略……」
杨冠玲听了耸耸肩,也不气恼,反正她本来就不是走足智多谋路线的,她也不多废言,眨眨眼做谄媚样:「那漪房姐姐意下如何呢?可有增加一点想要把秘密说出来的欲望?还是肯给我一些提示之类的?」
按照小说桥段的设计,那种被主角无意间发现的秘密通常都非同小可,小则虐身虐心,大则攸关生死!
当然,在探查秘密的过程也有可能虐身虐心直到死……
窦漪房闻言不语,仅仅瞅着她片刻,眼神有一丝探究,倏地,她粉嫩的唇绽出抹慧黠的笑容,轻妙的语句逸出其皓齿之间:「这样吧,既然娘娘如此好奇,今晚与我一同前去便是。」
杨冠玲诧异,本想继续论辩一番,怎晓这家伙态度突然三百六十度大转变,莫非前方真有什么重大阴谋?
窦漪房淡淡瞟她一眼,便旋过身,衣袖留香拂过杨冠玲颊边,在离去前她把一句话抛在身后,嗓音清冷,却语焉不详:「只要你不后悔,便一切安好。」
杨冠玲愣愣地抚上自己的腮帮子,只觉得这宫里婢女衣服袖子貌似太长了些,改日应向太后建言这长度得要修修了。
───女主的冒险是永无止尽的分隔线─────
是夜,杨冠玲跟着窦漪房来到了椒房殿偏门,却未看到预料中的粉色辇轿,她心里顿生疑惑,却见窦漪房自顾一个劲地走着,杨冠玲也只好默默跟着,她们直走一会儿后转弯便走进了一条岔路,谁知映入眼帘的竟是一辆马车!
「大、大姐,这是要做啥啊?」杨冠玲呆立在原地,惊得瞠目结舌,这怎么跟她预料的完全不同啊?
此时,早已上了马车的窦漪房掀起帘子,探出头,她极度不耐的伸出手,「你到底是来还是不来?」
「这、这个……我……」杨冠玲磕磕巴巴的答,不自觉后退一步,心底萌生怯意。
──这情形不摆明要去宫外了吗?虽说她自己也很想出宫,可绝对不是以这样的方式啊!
窦漪房看她似有悔意,不禁冷笑,「娘娘不来便罢,奴婢这就自个儿去了。」说完便朝车伕使了个眼色,手一落,掩住了门帘。
几乎是同一时间,少女身子飞快的钻进了马车内,待坐稳后她长吁了一口气,感觉马车踏地移动,她向着窦漪房咧嘴笑了起来,「好姐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窦漪房不答,抬手便把一团东西朝杨冠玲丢去,只吐出两个字:「换上。」
杨冠玲低头看着那团东西,一股鸡皮疙瘩自肌肤窜起,她抽着嘴:「男装?」
窦漪房侧着头望向窗外,神情淡然:「我们今晚要去寻欢阁。」
「寻欢阁?该不会是妓院?」
「正是。」
杨冠玲愕然,又听窦漪房续道,「此次出宫为吕太后所託任务。皇家宗室之女太少,不足以用来和亲;宫中婢女亦不多,尚不可取而代之,索性,头脑便打上宫外的青楼女子。」语句到了后头有几番嘲讽意味。讲到这里,她略做停顿,目光扫向一旁少女,火气不禁从心中腾起,她怒道:「你还杵在那干嘛?不赶紧换!」
杨冠玲一脸无辜,你当她很常穿男装吗?犹记上次,旁边还有个明显是公的刘盈帮忙呢,再说,这次可是在颠簸的马车里,她又不是超人,只需要个电话亭便可以迅速地扒衣服露S外加自满无比的内裤外穿……
一阵手忙脚乱过后,杨冠玲整了整装束,手捧铜镜看向自己,不一会儿啪的一声便把铜镜盖倒于腿间,她摇着头颅,叹了口气,看来,女主们都是傻子,才会(推荐资讯:和女同事一起出差,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以为男人们都是瞎子,更不用说那些跑去调戏女人的女主,根本就是个疯子!
愣着脸望向窦漪房,杨冠玲奇道:「那你呢?不用换男装?」
窦漪房看都不看她一眼,侧脸淡然,「寻欢阁是我穿来的第一个地方,熟门熟路,不需隐匿。」
原来是走传统开场的……杨冠玲表情意味深长,显然这人的穿越生活比她精采得好几百倍啊!
一时无话,车内是一片寂静,唯闻车外马蹄达达。
杨冠玲寻了个话题便开口:「不知漪房姐姐可见过未来夫君?」
──话又说回来,历史上的窦漪房是谁?是传说中汉文帝刘恆的皇后!
明了眼前人被作者开了无敌金手指,杨冠玲也只得认栽般地走和善讨好路线。
窦漪房依旧懒得理她,随口答:「见过,如何??」
「长的好看吗?」
窦漪房嘴角上翘,嗓音放柔:「好看。」
「那照目前进展,他可是喜欢你?」八卦心被激起,杨冠玲决定趁胜追击。
──拜託,这极有可能是系列文的番外剧透啊!且看此女如何收美男于后宫!
窦漪房闻言却是笑痕一凝,蹙起眉头,不发一言,似是不愿再多谈。
尴尬攀附,杨冠玲很识时务,讪讪然闭起嘴也不再开口,过了半晌,车一停,门外小厮便喊寻欢阁已到。
杨冠玲步下车,却又感这情形不太对劲:有十四岁少年(杨冠玲)逛窑子身边还带位正点美眉(窦漪房)的吗?
正处纠结,便见有花枝招展的老鸨扭着屁股给窦漪房一个拥抱,寒虚问暖过后,老鸨目光瞟向杨冠玲,她捂着嘴,嗤嗤窃笑了起来,有些怪腔怪调:「我说龙儿你还真是厉害,竟寻得了这般水灵模样的小倌,可真让人好生羡慕啊!」
杨冠玲无语,她一直以为她自己想得太多了,却未料别人比她想得更神展开许多。
第七章 妓院游 记得从前,杨冠玲也只有在屋檐上看过一厢房里的才子家人幽会,这次倒真真切切的走进青楼里,不由得大开眼界。
莺莺燕燕、欢歌笑语围绕一片,弄得杨冠玲头昏眼花,相较之下,窦漪房却十分镇定,手一(推荐阅读:男女性故事,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挽,带着杨冠玲驾轻就熟的左转右转,掠过人群,便成功把杨冠玲带往此次任务的目的地。
「可看过竞标花魁?」窦漪房低笑一声,推开门掩,迈步走进一厢房。
此厢房内摆设并无重要,令人瞩目的为其向外俯瞰的视野,此厢房斜下方恰有一勾栏,看来便是等会儿花魁表演之地了。
可纵使这秦楼楚馆再生华美,怕也比不起后头真正把勾栏产业发扬光大的宋朝。杨冠玲此时只觉这地方新鲜,倒也没想太多。
「估计还要再等个半会儿,你且坐下吧。」窦漪房食着饼饵,翘起二郎腿作大爷貌。
杨冠玲坐于椅榻上,也拿起块饼饵嗑了起来,一时好奇,她伸手朝对面一指,问道:「对面也有座厢房呢!不知会是什么达官贵人坐在那里?」
窦漪房淡淡觑那厢房一眼,「就算有什么歪腻,与你又无干,管那么多做啥?」语罢便垂下眸,竟是小寐了起来。
杨冠玲瘪瘪嘴,低下头继续张头晃脑的四处乱看,陡然目光一滞,竟是瞧见了个熟人。
「便宜老哥……」她嘴角不禁抽了又抽,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见世面啊……
此时张偃,也就是便宜老哥,方才才与三三两两的酒肉朋友找了几张席坐好,可那张偃也不知怎么,今晚怪心神不宁的,时不时的抬起头张望,视线一直放在杨冠玲对面的那座厢房,唉声叹气连连,表情甚是沮丧。
杨冠玲把一切看在眼里,她心一沉,该不会里头有皇宫里的人?若被瞧见那怎么了得?可又想起这厢房设计还算隐密,应当是不会出现什么皮漏才是。
正当她暗自寻思的同时,现场人群已然变多,熙熙攘攘的,好不热络。
不久,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一袭倩影于台上出现,她头带薄纱,仅露出丰满诱人的双唇,身着寸缕,突显其身材的玲珑雅緻,若隐若现地,好不风骚。
随着丝竹声起,美人亦启唇唱起歌来。
瞧了一会儿,窦漪房开口:「……你想,此女适不适合送给匈奴以作和亲之用?」她盯着那花魁,嘴角是笑着的,眼色却冷得摄人。
──怕是在青楼待过,才知道风尘女子的可悲酸苦。杨冠玲沉默着,竟是不知如何回答。
古代女子身不由己,只得任凭权势与金钱,叫你绥和去便去,哪怕你是青楼红牌,也由不得你说不愿意。
窦漪房听她不应声,转头斜眼睨她,「罢了,反正问你也是白问。」她冷哼:「穿来便去皇家,看来整天都过好日子。」
杨冠玲闻言头垂得更低,虽说并非整日过着好日子,可与窦漪房一比,她应当满足了才是……
原以为,窦漪房只是个北七穿越女,可事实上很明显的是她错了,杨冠玲满腹歉意:「漪房姐姐,是我以前误会你了,我不该说你──」
「三十两钱!」
此时喊价声起,窦漪房一扫前态,她眼冒精光,立马站起身子,吼出了一数字:「三十半两钱!」
话一出顿生异议,谁人如此小家子气连半两钱都有脸喊出?
又想,竟然连半两钱都敢喊,那我们这些只敢喊一两钱二两钱的,究竟再怕些什么呢?
场面登时如炸锅般闹哄起来,喊价人数急速倍增。紧接着又有人再加十两钱,而窦漪房仍旧坚持走她的再加半两策略……
窦漪房笑得爽快,眸中闪烁着满满的得意:「……这花魁小翠以前总爱找我麻烦,看我以半两买下她的开苞夜,把她的面子全部赔~光~光……」
太恐怖了!杨冠玲摇着头,把刚刚同情窦漪房的念头全部甩开,她僵着脸,便觉有些内急,开口语气满是无力:「我去一趟茅厕……」
窦漪房头也不回,手一挥,啐道:「懒人屎尿多。」
找了个小厮问清茅厕位置,杨冠玲越过人群的同时,听到了些字只片语:
「你可知道那包厢来了什么人?」
「据说是当朝太尉周勃与曲逆侯陈平呢!」
「此话可当真?那还真……」
剩下的话距离太远,杨冠玲也听不到了,兜了些圈子,她终于走到了茅厕面前,却不禁左右张望,神情有些窘迫。
这是要上男厕?还是女厕?
愣了半晌,左边男厕已是有人走了出来,来者满脸通红,喝得好生醉醺,他拍了拍杨冠玲肩膀,打着酒嗝道:「找厕所吧?这里这里……」他指了指左侧,极度热心,「就说这寻欢阁什么都好,就是这男女茅厕让人易搞混……」说着的同时,已是把杨冠玲推进了男厕去。
杨冠玲欲哭无泪,转过头欲走出,却见门口那人正笑瞇瞇的望着她,似是要看她进去才可安心。
她硬着头皮,心一横,反正自己也不过是行个方便,又穿着男装,应当不会有人注意,便迈步进了茅厕去。
茅厕看来有定期打扫,并无任何异味,且还贴心的点了几盏灯以供照明,虽说称不上明亮,却姑且可避免有人一不小心摔进坑里。
眼见厕里无人,杨冠玲撩起袍子欲行方便之事,忽闻角落传来一阵乾呕声,她一愣,冷汗已是直刷下来。
只见墙边一隅,有人影微动,那人手抵着墙,大口喘着气片刻,垂下头又是一阵乾呕。
那人背对着她,使杨冠玲看得并不真切,她想了一会儿,移动身子拉长与那人的距离后,便迅速蹲下身,把正事好好干完。
「妓院果真不是个好地方,叫人打从心底噁心……」那人低声喃喃,厌恶之情鲜明万分,而那嗓音听在杨冠玲耳里,竟然是说不出的熟悉。
──既然熟悉了!那不就是遇到认识的了!杨冠玲扶额叫天,整好衣束便往门口直冲,却见那人不知何时已晃到了走道上,他蹲下身子,低着头喘气,貌似在作休息。
男人是侧着身子面对杨冠玲的,她不敢细看,只得把头垂得极低,她用手抵着喉咙,使嗓音听起来粗些:「大哥,让让。」
谁知那人却不肯移动地方,仅衣裳动了动,应是在打量着她。
杨冠玲紧紧盯着自己的鞋子,深吸口气才再度开口:「大哥,请借过一下。」
安静了半晌,那人才缓缓站起,侧过身子让杨冠玲过去。
她感激的点点头,嗫嚅道:「多谢大哥。」微倾着脸,眼角余光悄悄扫了过去,结果让她差点炸毛!怎么又是那辟阳侯!
迅速撤离要紧啊!
「──慢着。」
悠然的语气慢了半拍自背后传来,杨冠玲只恨自己脚底没有抹油,她僵着身,没胆转头,掐着喉咙的力道又用力了几分,「这位大哥又有何事呀?」
「只是……觉得小哥像极了在下的一位故人。」
杨冠玲闻言打哈哈,「是吗?娘亲给在下生了个大众脸啊……你已经是第五个说在下神似故人了……」
后头传来一阵轻笑,辟阳侯又开口道:「不知小哥可否让在下再瞧一眼?」
他朝她贴近了一步,轻轻吐着气道:「总觉得,小哥像极了位应当足不出户,乖乖留在屋里的一位故人。」
--卧槽!这人早就看穿她了吧?杨冠玲胃部剧烈抽蓄,极其僵硬的把身子向右转了几吋,仍就是斜着脸对着辟阳侯。
感觉到后头炙热的目光,她佯装淡定的看墙。
辟阳侯这人也极其故意,他缓缓靠近少女,瞪大着眼睛,似是要把每一个蛛丝马迹都印进眼底。
良久过后,杨冠玲有些忍无可忍,正欲发作,却见此时,男人身形一动,已是后退了一大步,他笑道:「在下认错人了,多有得罪,请小哥包涵。」
杨冠玲一愣,心里头对这辟阳侯的鄙视指数如股票直线上升一般:这人明明早已认出自己来了,还在那边故弄玄虚的拖字数,当真以为男主有你的份吗?
这样想着,她鬆了口气,抬脚迈出那茅厕大门,步伐明显轻快许多。
──也不知是谁标到那花魁了?她满脸好奇,脚步越发增快。
可杨冠玲却不知道,在她的背后,有人面容已是覆盖一层冰霜,彷彿有谁欠他好几百万似的,其周遭气场也是浓浓阴霾瀰漫,令人好生怯步。
属于男性的纤长手指捻弹出声,杨冠玲只觉脑袋一晕,她的世界整个已成一片漆黑。
在她意识几乎消逝之时,有嗓音模模糊糊传入她耳畔,可终究是迟了一会儿,她也没能听清。
其语调参着几分怒意,几分怪罪,那人斥道:
「胆肥了啊你!竟敢给我逛窑子?真当老子眼瞎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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