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性故事 猎艳征服 小说
第六口、香草拿铁(2) 「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最近总是往医院跑,身体状况比以前又更差了。」女人尖细的声音划破了病房里原有的安宁,「妳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到底谁才是她妈妈,为什么每次一有问题妳就不见人影?对,这我知道,但妳也该??我说我知道,可雅洁怎么办?」
她停顿了半晌又再度开口道,「找个时间和妈说清楚,必要的话就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妳先回来,机票我可以帮妳订,嗯,越快越好,大不了——」
「妈?」
「喂,我先挂了啊,她醒来了。」
我虚弱的躺在病床上,不解地望着她。
「醒啦?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她的手放在我滚烫的额头上显得格外冰凉,「怎么还是那么烫?我去请医生过来,等我一下啊。」
她微笑,用怜爱的眼神望着我,轻轻摸了摸我的头转身走出病房。那明明该是我最熟悉的面孔和神情,不知怎的却感到如此陌生。好像隔着一道永远打不破的墙一样,疏远。
我看见了她的眼神不单单只是怜爱,其中还混杂着同情。
头好疼、心好累,我坐起身来用手机传了讯息给柳佳娥。
——「呼叫娥鹅,收到请回答。」
——「回答呆洁,娥鹅收到。」
过没多久我的手机就响了。
「怎么啦?又被搭讪要来炫耀了吗?」她怎么满脑子都是男人。
「才不,我人在医院欸搭什么讪啊?」
「妳怎么——我马上过去,传给我房号。」
「欸等一下,记得帮我买星娜。」
她噗哧一笑,「好啦知道了,老样子对吧?」
「对,老样子。」
十分钟过后,柳佳娥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出现在我的病房里。
「亲爱的,我来啰,来~看我对妳多好,还买了慰问品给妳。」
「就叫妳别乱花钱,妳又买了些什么啊?」
她咯咯笑了起来,将放在桌上的塑胶袋打开,拿出印有星娜标誌的饮料。
「好嘛好嘛别生气啦。来吧,我可是有乖乖达成任务的。喏,给妳最爱的香草拿铁。」
柳佳娥的率真总是惹得我好气又好笑,「呵,我家小娥最棒了。」
随后她坐到我身旁,拿出好几个小纸袋。
「这什么啊?不要跟我说这是慰问品啊。」
她紧咬下唇,「一部分是慰问品,另一部分是??」
欲言又止的,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是什么?」
「是妳的生日礼物啦!生日快乐,白癡洁。抱歉现在才给妳,前阵子荷包太扁了。」她喊完又惹得我一阵爆笑。
「都过多久了,而且又没要妳送什么东西。好啦妳的心意我收到了,过来给我抱一个。」
我们俩在愉快的气氛里相拥,十几分钟前的茫然已消失无蹤。
「怎么全是化妆品?而且都是同个牌子的。」
她叹了口气,「妳最近脸色变得很差啊,一直往医院跑,万一有约会怎么办啊?当然要装扮一下自己嘛。而且这个牌子不是以前妳一直嚷嚷着想买的吗?」
「哪有什么约会,别乱讲。倒是这牌子,我有说过吗?」我疑惑地拿起其中一支脣彩,白色的翅膀图腾我并不陌生,但就是没能从脑袋里读取到任何记忆。
「有哇,那时妳还一直说想要买他们家的樱花香水。」
我眉头深锁,在心里暗暗想着,什么樱花香水?
「怎么了?眉毛都挤在一起了。」
「没事,除了脣彩妳还买了什么?」我用微笑带过,不想让她发觉任何一丝端倪。
「睫毛膏、蜜粉,还有粉饼、遮瑕膏、腮红,这些全都是现在美妆流行里第一名的产品喔。」
妈呀,这也买太多了吧,这么丰厚的礼物我怎么敢收,「价格不菲??对吧?」
她听闻,露出一个极为诡异的微笑,「才、不、呢!」
柳佳娥得意洋洋的看着那些化妆品,而我却是一脸懵。
「嘿嘿,因为我表哥是老闆,所以全部都以半价卖我!哈哈哈??」
「看妳乐的,妳表哥是老闆怎么都不告诉我呀?这样我就可以常去光顾啊。」
她刻意放低音量,「这种事要低调点,所以才没跟任何人说。」
「喔,那我是什么时候跟妳说我很想买这个牌子的东西啊?」
她颦眉思考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应该是国一、国二的时候吧。」
『不要到处招蜂引蝶,噁心。』
『这颜料是洗不掉的,不过这样刚刚好,这种难看的颜色还是跟妳比较配。』
『别过来,我才不想和妳当什么朋友!』
『原来妳也是个婊子嘛,装什么清高。』
双耳一阵刺痛,眼泪毫无意识地留下。
「雅洁?没事吧,喂!妳怎——」
还没来得及听完后面她说了什么,双眼就抢先阖上。
惨了,记忆的碎片又在拼凑了。过去发生的事就像缩时摄影一样,快转再快转,一次给我太多的东西,太大的冲击,一时还负荷不了。
『妹,过来妈妈这边帮妳绑头髮好不好?』
『不要,我要姊姊帮我绑啦!』
『好吧,那妳最爱的棒棒糖就送给我啰。』
那是??妈妈?怎么有些不一样的感觉,等一下,旁边那又是谁?
『计程车来了,赶紧下去吧!』
『阿姨掰掰。』
『我们小洁最有礼貌了,掰掰啰。』女人笑脸盈盈地和我道别。
她长得和妈妈一模一样??双胞胎?女人脖子上的印记,是我现在每天都能看见的。所以现在和我一同生活的,不是妈妈而是阿姨?
『小娥妳们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好想妳喔。』萤幕上的女孩笑脸盈盈。
『我也好想妳!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搬回去,爸爸说还要再看公司怎么安排。』
原来我们曾经分隔两地,原来在我身旁的不是妈妈,还有多少「原来」被我遗忘了?到底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失忆?为什么妈妈不在我身边?为什么这一切的一切,明明我是当事人却一直被蒙在鼓里。
『妳姊姊真的是同性恋喔?』女孩们聚集在一块谈论着雅静,『欸?真的假的?雅洁妳也是吗?』
『首先,我不知道姊姊的事情是否属实。第二,就算是真的也不必如此大惊小怪。最后,我的性向问题不需要和妳们分享。』
『装什么装啊,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了就讨厌。』
『就是说啊,就只会到处勾引男人。啊,我忘了,也有可能是钓女人唷,哈哈!』
我??被霸凌?那些噩梦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泼水、辱骂,我的自尊被践踏的到处都是脚印。
『可以别再来找我吗?妳这样我很困扰。』
『为什么?难道你也跟他们一样,不喜欢我了?』
男孩抿脣不语。
『梁逸杰!我再也不理你了!前阵子是谁还抱着我安慰我,说会陪在我身边,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人心莫测,一直跑来造成困扰还真是对不起了。』
梁逸杰??不,原来薛诚浩是这种人啊,见苗头不对就走人。
原来,我一直以为的美好生活,最后也敌不过这些原来。
第六口、香草拿铁(3)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幸福的,现在才知道一切只是美好空洞的表象。
就像巧克力,总是给人一种甜蜜的幻觉,本质却是苦涩的。所有令人苦不堪言的回忆,都裹着精美的包装。
「雅洁,醒了吗?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刚刚医生来看的时候妳已经昏过去了,不过他说目前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这几天妳可能会比较虚弱。」
我平静地睨了眼前的女人一眼,「现在几点?小娥走了吗?」
她低头看了手錶,「六点。佳娥她下午四点多就先离开了。」
还好她不在,不然等一下会发生什么事,会不会波及到她我也不敢保证。
「还会不舒服吗?需不需要喝点水?」
「不用,只是我的头好痛,心也是。」
她愣了一下才又开口问道:「心脏痛?还是胸闷?」
可笑,真可笑。
现在她的关心在我眼里,真是可笑。
我冷哼一声,「妳真的可以不用再演了,阿姨。」
「妳、妳在说什么呢?是不是又烧坏头了?」
她前倾身子试图要摸我的额头,我一把将她的手拍开,冷眼看向她。
「别碰我!妳没资格让我信任,妳没资格关心,更没资格站在这里,假扮慈母的样子。请妳离开,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她不予理会,依旧向前走近,「雅洁,妳听我——」
「我不想听!快点出去让我休息,都把我逼到绝境了妳还想怎样?以前医生的诊断妳都不告诉我,还说我精神状况不好需要在病房里休息。两年前,甚至更久以前发生的事妳也不说,以为隐瞒就是对我好?以为这样我就不会那么痛苦?不,妳错了!妳和妈妈都错了!」我歇斯底里地喊着,情绪越来越激动。
她被我吓傻在原地,(推荐阅读:心情美文,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面色担忧。
「如此作为对我而言只是二度伤害,只是在伤口上撒盐罢了。把所有一切全都告诉我不就好了?妳们的以为,终究也只是以为而已。在我整理好情绪,能够接受这一切之前,妳就回妳家去吧,要不就我搬出去。妈妈若是想要回来看我,也请帮我转告她,别回来了。如果妳们真的爱我,请先放手。」
她平静的点点头,「好,我明白了。但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就来跟我说。」
「帮我办出院手续吧,以监护人的身份。然后明天,明天我们就互不相干,妳过妳的,我活我的。这已经是我最大的宽容了,请不要再有其他要求。」
阿姨顿了一下,眼角闪着泪光,最后还是答应了,「我今天晚上就会离开,妳要照顾好自己。」
出院后我没有直接回家,反而绕到星娜咖啡馆。
「欢迎光——欸?田姊妳来啦!要喝点什么吗?」
「老样子吧。」
「收到!小的马上为您準备。」
「敏舒,帮我少放点糖和奶油。」女孩抬头咧嘴笑了笑,对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再次垂头工作。
我特意挑选了靠窗的双人座,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此时的我显得格外悲凉。
「田姊,这杯是我满满的爱心呦!请慢用。」我腼腆地笑了笑,她的俏皮可爱总是能温暖人心。
「谢谢,妳还有工作吧?妳去忙没关係。」从她手里接过装着香草拿铁的杯子后,忽然忍不住流下眼泪。
我居然在一天之内喝了两次香草拿铁。
『伤心的时候就不要喝珍珠奶绿了,喝点微(推荐资讯: 和女同事一起出差,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 苦的拿铁平静一下吧。』
我不喜欢苦的东西,梁逸杰却能让我将咖啡喝下肚。到底对你的依赖有多深,即便我曾经将你遗忘还是改不了喝拿铁的习惯。
「田、田姊,妳怎么哭了?别吓我啊!」徐敏舒慌慌张张地把整包卫生纸递给我。
「没事啦。」
她脱下咖啡色的围裙,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
一年过去了,她还是能看出来我在说谎。
高一时我来到这间咖啡馆打工,认识了徐敏舒且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她和我同年,但我早了她几个月生,个性又比她沉稳,因此她都用姊来称呼我。
有一阵子情绪低落,虽然我极力去掩饰自己,但是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而今日,她又再次发现我的不对劲。
「田姊,有什么伤心事就和我说吧,不吐不快。」她起身倒了一杯水,「不好的情绪就通通哭出来没关係的,只不过哭完记得补充水分。」
过了半晌我终于停止哭泣,也乖乖的将整杯水喝光。
「田姊,再坚强的人也有软弱的一面,再成熟的人也有幼稚的一面。人没有十全十美的,在我面前可以不用勉强自己,好吗?」
我点点头,向她倾诉心事。
两年前出的车祸,姊姊死了,妹妹生病,朋友不在,男友分离。
而我,就是那个妹妹。
雅静死后我还在医院治疗,高烧不退,胡言乱语,一直吵着要去找姊姊。在这场车祸之前,我在学校就饱受痛苦。
那个时候,同性恋还没被普遍接受,所有人都是带着有色眼光看待这件事。更不用说长辈们的看法了,他们完全认为那是一种病,我和姊姊都很痛苦。我被同侪们欺负,老师们侮辱。姊姊呢?姊姊在大学过得也不是很好,甚至比我还要更糟。
可是她从没在我面前表现出悲伤的样子。
她总是把情绪发洩在本子里面,那两本蓝色的笔记本,就是她抒发心情的地方。到哪她都带着,不许任何人碰触,因为里面全都是她孤单的内心。
有时候她虽是笑着,眼神却充满了悲伤。
我在她死后才知道,那悲伤,远超过我能料及的。身为家中的长女,肩上的担子自然就不会太轻,不仅要当好榜样,还要帮忙照顾妹妹。
我就是她心中最放不下,最捨不得的。
她曾多次想要自我了结,但只要一想到我必须在没有她的陪伴中过日子,就马上消除这个想法。
然而最后,上天还是将她带回去了。
「所以??在学校被欺负的记忆有很模糊吗?我在想妳会不会在车祸前就有部分记忆丧失了。」
她思忖了一会儿,「我之前听我朋友说啊,如果一个人有极为悲伤的回忆,想到就痛苦,身体就会开启自我保护机制,把那段记忆封锁起来。讲白话一点,就是让自己失忆。我朋友也曾经这样过,但是很短暂,几个星期就好了。每个人恢复记忆的时间长短不一,要看那痛苦的程度,还有自己愿意不愿意想起。」
她的笑容依旧天真无邪,「但这只是我的猜测啦!也有可能是在车祸之后一併忘记的。」
想起上次看姊姊的笔记本时,里面其中一篇的内容引起我的注意。
一〇二年。四月十一日
妹妹今天怪怪的,一直说她和全班都是好朋友,还说佳娥陪她去买点心。可是明明佳娥就不在啊,而且班上的人不是都在欺负她吗?会不会是生了什么病?
「可能就和妳说的一样。或许早在车祸发生前,就忘掉很多事了。」
当然其中也包括梁逸杰。
「没关係的,只要克服掉,我相信有些细节会再更加清晰。」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双眼为之一亮,「我想起来了!之前妳有给我看过雅静的照片对吧,我们店长好像有瞄到。后来他就跑来和我说,照片里的那个美人有一段时间常来光顾,而且都是和一个金髮的小男孩来的。」
又是他,到底他哪里好值得姊姊花那么多心思?
「喔而且啊,听店长说那个男生本来不太起眼,但是每次来就变帅一些。到后来好像还会有人故意跑来这里想巧遇他。」
金色,石东奇也是金色的??
我为什么会讨厌金色啊?真是奇怪了,金色??
第七口、焦糖布丁(1) 从我们国中的天台往下望去,感觉所有事物都变得渺小无比,我喜欢这种感觉。
「妳别想不开啊,学姊!快点下来!」
回眸我霎地愣住,「别过来!我说过我讨厌你,离我远一点。」
阳光洒落在男孩的头髮上,金黄色的光芒是如此耀眼。
「学姊妳先下来好吗?妳姊姊她很担心妳。」
他小心翼翼的伸出那白皙的手,毫无一丝不悦的望着我,「嗯?」
听见他说姊姊很担心,我闭上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便将颤抖的手缓缓放入他手心。他柔软细緻的皮肤在我触碰到的剎那,宛若有股电流流过。
「学姊妳别再这样了好不好?这已经是第三回了??等等,妳该不会又把我给忘了吧?」
我昂首对上他的双眼,「不,我没忘。这令人厌恶的脸庞我怎会忘记。」
他呼了口气,原本紧绷的肩膀顿时鬆懈下来,「还好还好,上次妳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还一直说些奇怪的话。」
我微微蹙眉道:「我说了什么?」
他弯下身坐在我旁边,手托着腮帮子抿脣不语。
「我到底说了什么啊?」
「妳说,妳和班上的人都很要好,说不管有什么事大家都站在妳那边为妳说话。」他似乎有些犹豫该不该继续说下去,「而且??妳边讲这些话的同时,还一直笑着,像发酒疯一样的笑着。」
我呆滞了很久才回过神来,一时之间还不太相信他口中的人就是自己。
「简单来说,就是精神状况有问题?」
「嗯,算是吧,正常人应该不会这样的。」
我屈起双脚把头靠在膝盖上面,静静地望着他的侧脸。
「欸。」
听到我的叫唤,他撇过头来,「嗯?」
「为什么你愿意如此接近一个讨厌自己的人?」听闻此话,他便露出带有一点羞涩却又灿烂无比的笑容。
「因为我喜欢学姊啊。」
「啊?喜欢我?」
他频频点头道:「对啊,学姊超帅的欸!上次我在器材室被人刁难欺负,是妳帮了我。」
这么说来好像真有此事。
「那时后的你好像比较胖吧?」
「哈哈!学姊有看出来真是太好了,我还在担心会不会一点成效都没有。对了,妳喜欢皮肤白还是皮肤黑的男生啊?」
这是什么鬼问题?
「喜欢一个人应该不是只有看外表吧?只要喜欢上了,管他是黑是白。」
「喔??」
「倒是你啊,明明都被欺负了为什么还要去染一头金髮,那么显眼不是更容易遭人厌恶吗?」
男孩无奈的乾笑一声,「这不是染的,是天生就这样。」
「你是混血儿?」
「嗯,我妈妈是法国人,爸爸是台湾人。除了头髮和肤色,其他都是遗传我爸爸,所以看起来其实没有混血儿的感觉。金髮也是,常常会有人以为那是去染的,之前还被学务主任叫去质问,事后他才不好意思的说他搞错了。」
他的侧脸其实挺好看的,笑起来更是可爱。温暖的阳光,甜甜的笑,在他身边,彷彿能忘掉所有不愉快。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姊姊很担心我?」
被我这么一问,他有些惶恐,「那个、因为??呃??就是??」
「别支支吾吾的,快说。」
「学姊妳也知道,以前的我白白胖胖个子又很矮,常常被同届的恶霸欺负。即便如此,我更想保护的是学姊妳。妳曾出手相救,我也想帮助妳啊!可是以我当时的状况根本是天方夜谭。所以??」
我挑挑眉,「所以?」
「所以我就找上学姊的姊姊,麻烦她帮助我改变。雅静姊姊要我配合健身教练的指导在运动,等到一切我都满意之时,再去请她帮忙改变造型。」
「那你怎么知道她很担心我?」
「之前在做谘询的时候聊了一下,她就说她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姊姊,妳在学校发生了什么她都没办法关心,神情甚至有些憔悴。她还说,以妳这种个性,就算被欺负了回家也绝口不提,她现在住校又不能常常碰面,所以她很担心妳。」
我泪潸潸地望着前方,果然还是让她担心了。
我用颤抖的手拭去泪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想我绝对不会再忘记你和讨厌你了。嗯??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男孩浅浅一笑,「我叫石东奇,石头的石,东边的东,奇怪的奇。是妳的国一小学弟。」
金黄色的光芒依旧闪耀着,在阳光的衬托下他的笑容竟是如此让人安心。
再次见到那个学弟,又过了三个月,準备要入冬了。
偶尔会在校园里与他擦身而过,偶尔会在操场上看见他仓促的身影,偶尔会在上课时,忽然想到他。
我和班上的同学相处并不融洽,虽然国一刚开学之时,几乎是全班都跑来找我聊天,想更进一步和我搞好关係。不夸张,就连其他班级的人也是如此,学长学姊们更不会是例外。总而言之,就是全校的学生都在极力争取和我成为朋友。
理由很简单,不外乎就是我的美貌、我的家世,或者我的人脉。
有的人甚至是为了姊姊才来讨好我的。
这些我都不意外,应该说,已经习惯了。我从很久以前就已看透人心,深知人情,这个世界充满着虚伪、虚荣,人们一心追求的都只是漂亮的外表,而空无内涵。
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须装得和他们一样,噁心。即便活得越来越不像自己,即便装得越来越没有感情,戴着面具依旧是保护自己的最佳方法。
只要笑着,就不会有事的??
可惜好景不长。
就在大家都捧我在手心的时候,有人拍到了雅静在我们学校附近和另一个女生,十指紧扣走下公车,甚至还互相亲吻。那一幕,震惊了所有人,连我也包括在内。
这件事马上传遍学校,那时候网路上几乎全部都是关于她们的事。很多人不能接受,很多人感到不解,更多的人是歧视。
虽然姊姊并没有态度表明她是同性恋,但是网路论坛上已经出现许多难听的话、难看的字眼,还差点闹上法庭。
有一日,雅静把我叫到她房里说话。
「雅洁,妳应该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吧?」我没有回应,只是呆呆望着她的脸,「想问就问吧!没关係的,不用怕我生气,妳问什么我都会回答。」
我头皮发麻,嘴脣微颤着,「姊,妳是??是同性恋吗?」
她嫣然一笑露出愉悦的神情,「是,我是。」
我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如何,但是心里是很複杂的,「是??喔。」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态去面对。
姊姊怎么能够如此神态自若的讲出这些话?怎么能在我面前表现得一副轻鬆?明明她自己也不好受,却把所有情绪都隐藏起来。
我也和她一样,习惯掩饰自己的内心。可能因为是姊妹的关係吧,都不想让对方担心自己,即便再苦、再痛,也绝不允许波及到家人身上。这是解决事情的方法里最笨的一个,而我们却都选择它。
「让妳失望了,对不起。」
「嗯?没有啦,怎么会失望呢?同性恋虽然还没能普遍被接受,但是这也不是妳的错啊。姊姊如果幸福,那么我也就幸福。」
她怜惜的摸着我的脸,泪水在眼眶打转着,用一种极为轻柔的语气说:「对不起??」
而直到在学校顶楼遇上了石东奇我才知道,那时候姊姊说的对不起到底是什么意思。
『妳姊姊她很担心妳。』
知道我因为她的关係在学校吃了不少苦头,自己却无能为力,她很担心、很自责。
我是一个忍耐力变态强的人,就算他们曾经把我反锁在空无一人的视听教室里一个晚上,隔天我还是能够照常上课。
爸爸长期在外地工作,妈妈也时常飞去美国照顾患有心理疾病的外婆,我不想再带给他们任何的负担或麻烦。还有姊姊,在大学都过得水深火热,我是疯了才会告诉她这一切。
能忍的我就拚了命的忍,能撑的我就咬紧牙关撑。我不允许,绝不允许,因为任何不必要的坏事而破坏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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