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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堂课 藤泽庄 彷彿看穿他们内心疑问,跟着一起下车的栗原稳重地开口说明:「入学时,你们在问卷填写破行情的低廉房租,让校方极为困扰。多方考量后,最后选择莫约在一年半后拆除的藤泽庄,才能将房租压到最低限度并符合你们的需求。所以签约时,管理公司才会特别为你们解释,一旦屋主提前拆除租约即无效这条规定。」
栗原先生的说明让他们三人惊觉,契约上的那、那条款不是製式,而是特别说明!
「藤泽庄是アパート。」
「アパート?」背过这单字的琪琪像鹦鹉重覆。「廉价公寓。」
「是房租较低廉的公寓,相对的,无管理费的同时也没有公共设施,安全性也较低。」栗原好心为日文程度尚浅的她继续解释:「高馨美及宋家姊妹等人住的是マンション,也就是公寓大楼。出入有安全门锁,安全性高、楼层也较高的钢筋水泥建筑,当然,房租也高上许多,而且每个月必须支付管理费。」
听到此,一向对旧东西极感兴趣的李洋津津有味的看着眼前再一年半就将拆除的破房子,满意的说:「老婆,住这好耶,很有日式风味。」也有城下町的味道。
「可是不安全啊。」吴文香指着一楼破了一个洞的玻璃窗房间抱怨地说。「谁知会不会有流浪汉之类的闯进来……」
望着离心目中美丽房间有很大距离的藤泽庄,有种被爸爸背叛的痛,在琪琪心中蔓延。
不该抱怨的,但她还是在心中忍不住小小的、无声的念一句「小气爸爸」。
听到吴文香的担心,栗原淡笑回答:「我想安全问题还好,藤泽庄虽无管理员,但藤泽太太就住在藤泽庄旁。」长指随即指着一旁种满花草的庭园日式建筑,「藤泽太太几乎足不出户,日日夜夜带着眷养的几只爱犬坐在屋内盯守外头观察动静,再加上左邻右舍相互协助,倒也形成另类的安全管理。」
藤泽庄颇满意的李洋问:「栗原先生,请问我们住哪一间?」
「也是考量安全问题,所以藤泽太太让李洋同学你们住一楼楼梯旁那间,可以随时注意是否有人进出楼梯。而另一边楼梯,则是由另一名房客来负责。」停顿片刻后,栗原又说:「对了李洋,藤泽太太说一楼外头那片庭园可以让你们自由利用,看是种菜或种花都可以。」
一听到这,吴文香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喔,太好了!」她平时喜欢拈花惹草,也会种种青菜跟蕃茄等来食用。
「往好的一面想,所有公寓就藤泽庄离学校最近,再加上一年多后即将拆除,因此整栋公寓除了你们两户,只另外租一户,所以你们可以独享藤泽庄的资源,也不会有其他吵杂的邻居。房租低廉,房内空间不小且屋外可种花(推荐资讯:可爱美眉开网吧,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此外,藤泽庄的女用浴室为温泉,在无须额外支付管理费的情况下,藤泽太太会为住户代收邮件包裹等。」
再次听到可以省管理费,精打细算的吴文香眼露精光,转头看那早已自我陶醉到不知哪里去的老公李洋后,又多看两眼藤泽庄,尚在犹豫时,她听到最致命的一席话。
「你们已事先付清房租,若现在反悔,就算连一天也没住,管理公司虽会退回租金,但将扣除仲介费、礼金、手续费及……」
「够了,我懂了。」吴文香直接说:「我不搬、不会搬!」
栗原目光转向仍一脸抱怨的琪琪:「简同学呢?」
琪琪还没回答,吴文香用力拍上她肩膀,用过来人的经验劝她:「琪琪啊,父母赚钱不容易,出门在外要当乖女儿,能省则省。」
莫名的,琪琪脱口而出早上栗原先生跟她说的一句日文:「住めば……」
「都。」栗原暖声为她接下话:「久居则安。」
「对。」苦笑一声,琪琪说:「也只能这样啰呜哇啊!」
低头一看,一只柴犬正舔着她小腿吓她一跳,可下一秒,一位鬼婆婆抱着一只吉娃娃无声贴在她背后呵气,更是吓得她发出尖叫。
「喔,栗原,这么快就来了。」拉开小柴犬,身穿旧式农衣身形削瘦的老婆婆得意的露出奸笑说:「呵呵,真是有精神的小朋友啊。」
见状,栗原立刻有礼貌的打招呼:「藤泽太太您好,这是要麻烦您照顾的李洋同学及夫人吴文香女士,而这位则是今年刚高中毕业的简子琪同学。」
原本毫无生命活力的泽藤太太,却在看到李洋时眼睛为之一亮,活了过来。
「呵呵呵,老太婆我不知有多少年没亲眼看过金髮蓝眼外国人了,真是死也暝目啊。」
不不不!琪琪在心里悲吼。
藤泽太太妳千万不能死,不然她哪敢住在这像日式鬼屋的地方啊!
日本租屋大多不附家具,但其他同学所租的大楼公寓有些备有简单固定式床架、桌子、电子炉、洗衣机等,所以琪琪以为藤泽庄房租低廉,代价就是屋内空荡荡的,缺什么,抱歉,请自己花钱去买。
知泽藤太太看在金髮蓝眼李洋的美色下,免费将放置阳台快报废的旧洗衣机让他们使用,免去不想花钱买洗衣机的他们必须到外头自助洗衣店洗衣服的辛劳。还加码的说,两间房里已有某前任房客遗留下来的瓦斯炉跟旧冰箱跟小餐柜任他们使用,帮他们这些短暂停留的外国人省笔小钱,让他们还没上课就已感受到善意,真是幸运。
第十一堂课 翻滚吧,女孩! 刚刚与管理公司签约时,琪琪有注意到她付的款项里有笔换锁费用。果然,门锁是闪亮亮的新锁,让她瞬间放下心中对安全的疑虑,迈开大步直奔屋内,才发现里头的内装并未如外表破烂,而且空间真的如栗原先生所说,比想像中的大很多。
入门左侧是小厕所、右侧为迷你厨房。站在木製地板上,她轻哇一声,因为小水糟上头有小型电热水器,让没浴室的她可以用热水洗脸、洗手脚耶。
厨房里真的有旧冰箱、小餐柜,还有咦?瓦斯炉怎么跟国内的有点不太一样?两个炉火中间的那个玻璃柜那是什么?拉开一看,赫然发现像烤箱的烤网……什么功能呢?手贱的,她拉开又关起数次后,心想这应该是拿来烤鱼或烤串烧之类的吧?
总之先用手机拍照,待有网路时再上网查询或问问那个好像什么都懂的栗原先生。
拉开小厕所,她深锁眉发出悲惨哀号。都什么年代了,为什么会出现蹲式马桶啊?完全不符合少女梦幻房间啊。
碎碎念个两句后,她被水箱上头像水龙头的东西所吸引。嗯?这又是什么?伸手往沖水扭一转,才发现这是附洗手槽的节水式蹲式马桶。哇,真是厉害。
总之一样,先拍照再说。幸好厕所出现这难得一见的特殊功能,沖散她心中对厕所的不满。人家说日本人习惯在厕所里摆双厕所专用的拖鞋,所以她想,她也该买双美美的拖鞋放着,至少增添点美丽梦幻吧。
看完厨房,好奇宝宝的她继续房间探险。
除厨(推荐阅读:和美女上司游戏的日子,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房、厕所、玄关空间外,里头的地面皆为榻榻米。以半面玻璃拉门隔开的是四叠半的房间,右侧有能让哆啦A梦直躺在里头的纸门上下柜。拉开迎面而来的四扇纸门,里面是六叠大的房间。打开落地玻璃门,外头是已放置旧洗衣机的阳台。
她的房间并非边间,所以主要光线由阳台及厨房而来。仔细一瞧,她发现所有房间阳台皆相通,仅以薄薄的塑胶板隔开,让她忍不住轻蹙眉,非常怀疑隔板能否发挥安全功效。
栗原先生说藤泽庄除了李洋跟吴文香还有她,只外租另一户,而另一户住在另一边楼梯旁,可以帮忙看守楼梯……楼梯在右边,代表另一名住户住她右手边啰,问题是对方到底是男是女?
洗衣机挡住右侧阳台,整个人趴在栏杆上探头看有点危险,所以她蹲下点身子,由塑胶隔板细缝偷窥两眼……嗯?另一头有洗衣机,而且还是闪亮亮的单槽新机,跟她的旧机型完全不一样。
可惜没矖衣服,所以不知她的邻居是先生还是小姐。
最后她放弃,不再当偷窥旁人隐私的恋态女孩,转回屋内,将行李搬到阳台前也是最里头的六叠榻榻米房间,打算开始整理行李。此时阳光正好由阳台照入,将屋内的榻榻米照出闪亮晶光,煞是好看。
心情愉悦的她放开心,索性躺在新榻榻米上滚来滚去,整张小脸贴在散发稲草及灯心草清香的榻榻米上,闻着让人舒适的青草香。望着应该是刚换新的春日粉樱花瓣纸门柜及隔开两间房的纸门,让人忍不住萌生少女浪漫心。
对喔,刚刚栗原先生离开时交代,晚点会有人送棉被过来,要他们不要乱跑,免得拿不到棉被晚上没得盖。她快手快脚把衣物连袋从行李箱搬出来后,整齐排在柜子里,接着又把应该很长一段时间用不着的行李箱也整个塞进去,开始等人送棉被来。
应该要先擦地板,但没抹布不能擦,所以没事做的她,又躺到大房间晒太阳。等到无聊怕睡着的她望着榻榻米,突然兴起自我挑战心,决定由阳台这一端滚到厨房那一端后再滚回阳台。
说滚就滚的她,立刻躺在榻榻米上,滚!
滚到嗨的她猛地站起身,几乎站不住,整个人摔在榻榻米上头,让她笑翻天,当场决定再滚一次。
滚滚滚,正滚得晕头转向时,她撞到一双男人长腿!
吓到说不出话的她,保持滚在地上的动作,僵化原地。
反倒是被撞到的长腿,往后退一步。
「我敲门敲很久,东西很重,而妳门没关。」
声音由上传来,僵硬的她,就这么仰头看人。
栗原放下原本扛在肩上的一床被,忍住笑,看着像只毛毛虫瘫在榻榻米上一头乱髮的她。
「这是妳入学前在申请单上所订购的棉被组,里头除了棉被、垫被,还有枕头、床单、被单与枕头套。」
抚着心、张着嘴,她完全答不出话。
「嗯,不客气。」栗原神情平静无波,当她吓白小脸是致谢的最高敬意。
为、为什么栗原先生会在她滚得正开心时冒出来?
掏出收据,栗原蹲下身放在她眼前后,好心提醒她:「日本虽治安不错,但还是请随时锁门。」
见她没办法说话,所以完成任务的他无声走向门口打算离去,却在踏出榻榻米的那一刻转身关心地多问一句:「房间有没有什么大问题?」
终于回神的她结结巴巴的说:「目、目前没、没有。」
「嗯,那就好。」
该走的,可他目光停顿在仍趴在榻榻米上头整个呆住的她时,忍不住又走回来,伸手挑起她髮上一根挺长的乾燥灯心草。
语气平淡的,他说:「有问题就找我,我是藤泽庄的另一名住户,就住在妳右边,守着另一边楼梯。请多指教。」
见她一脸惊讶,他唇瓣轻扬又多说句:「希望妳打呼不会太大声,这里的隔音效果非常差。」
咖啡瑛私语
若对文中介绍的节水式马桶、瓦斯炉等有兴建,《キキの豆知识ノート( 琪琪的小常识笔记本)》有图片及说明,可以看看。
第十二堂课 攻陷藤泽太太 有没有搞错?那个穿西装很有型却一脸严肃的栗原先生竟然是她邻居!
这下子不认真念书都不行了,毕竟隔壁住了位学校职员,再怎么样也要装出好学生的样子,免得丢自己的脸。只不过……日本上班族的薪水很低吗?不然栗原先生为什么要住房租低廉即将拆除的藤泽庄?
一边梳理满头乱髮绑好的她,一边胡思乱想。
老实说,管栗原先生是不是她邻居,没有现代装潢的藤泽庄便宜归便宜,可充满日式风味别有一番情趣,她还蛮喜欢的。福地福人居嘛,住久了,就习惯了,不是吗?
心中一开始对小气爸爸的怨气已消退,她自责的拿起日记本,将对爸爸的歉意写在上头。爸爸愿出钱让她开开眼界,她还这么小心眼地跟旁人比较,实在太不孝了。
门外又响起敲门声。这次有好好锁上门的她谨慎看眼外头的人才匆匆开门,看到吴文香勾着老公李洋的手,问她有空要不要四处逛逛认识一下环境。
当然要!她还要顺道买晚餐回来呢,否则今晚什么都没得吃。
李洋带着吴文香还有琪琪,三人仔细先绕藤泽庄一圈,吴文香一头热的比着一楼前空地说要种蕃茄、波菜等,让李洋摆出怪表情。原来,喜欢花草的吴文香只会用嘴巴种,真正动手挖土的人是李洋。
正要离开时,随时盯着外头的藤泽太太叫住他们,身旁两只柴犬立刻飞奔到他们身旁嗅半天后迎接他们,而稍早舔琪琪的那只小柴犬,则是绕着她身旁不肯离去,让她开心的一直摸牠。
拜金髮蓝眼大帅哥的魅力,三人首次踏入据说难以攻陷的日本人家里。脚已踏入棺材一半的泽藤太太抱着年龄跟她差不多老的年迈吉娃娃,怕冷的坐在铺上棉被的暖桌前。
所以他们四人像打麻将般的围成一圈,一同坐在榻榻米上的暖桌前,喝着日本煎茶、吃着甜甜的日式点心,满身是汗。
现在才九月,就算天气变凉了,将腿放在铺着棉被的暖桌里,还是热啊。
李洋有张俊俏洋人面孔,但他年轻身体里却寄宿个百年老灵魂。而媚洋的藤泽太太一颗觉醒的少女心则是完全挂在李洋身上,根本不理他们两个女人。瞧!一洋一日,相差至少五十岁的他们正用乱七八糟的英文及日文聊得开心,让琪琪看傻了。
吴文香习惯的不理老公,自顾自的泡茶吃点心。
「很得老人缘的李洋就是有这本事,让我父母第一次见到他就同意我嫁给他,毫不担心。」
话才说一半,两只柴犬同时发出警戒叫声,没多久门被用力撞开,冲进几位也想在死前亲眼见证金髮蓝眼外国人的日本老太太,无视阿香跟她的存在,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李洋身上,让他们见识到在乡下地区某些外国人比较吃香的不公平待遇。
没人理,他们两个女人自由开心聊,直到其他老太太终于注意到他们时,他们两个陪衬的女人才开始尽心做点国民外交。吴文香日文比她好,所以大多由吴文香开口说,但她很努力的用尚浅的日文能力、比手画脚加上世界无敌的汉字,终于听懂眼前一群婆婆妈妈要告诉他们的重要事。
此地为温泉区,附近居民几乎到公共温泉享受世界级品质费用却极为低廉的温泉。而原为女生宿舍从未租赁给男性的藤泽庄也因此原因,建设当初仅设置女性专用的温泉池。若非房子老旧一年半后即将拆除,否则藤泽太太岂会被栗原先生说服,同意破例将房子租给李洋与吴文香夫妇,条件之一就是要栗原先生当保证人同住藤泽庄,确保藤泽太太能够与外国人沟通无误。
听到这里,琪琪终于知道栗原先生为什么也会住藤泽庄。唉,还真是可怜他这位学校职员,竟然要为学校奉献至此。
藤泽太太继续说明,李洋必须跟同住此地的栗原先生一样,步行到约一分钟远的公共温泉洗澡。此公共温泉仅接受会员不接受外来客,因此李洋要先填入会单办理月票。营业时间为早上六点半到晚上十点半,中午十二点至十五点为休息时间。
其中一名欧巴桑看到他们两个女人,好心破例的说,偶尔也可以让他们到公共温泉体验一下与众人坦诚相见的乐趣,让两人开心的击掌。原来那位微胖目光精明的伊藤太太就是掌管公共温泉的汤婆婆!还真有点《神隐少女》中的汤婆婆影子。
事后吴文香告诉她,栗原先生早已事先告知李洋必须到公共温泉洗澡一事,也已填妥入会申请,这群婆婆妈妈只是藉机来看李洋的,还真有趣的一群人。
离开藤泽太太家时天色已晚,他们不怕麻烦的,照着婆婆妈妈热心给的手绘地图,浩浩蕩蕩穿过一小片树林,从学校后门进入后开始参观校园。
这时他们才发现,藤泽庄真的如栗原先生所说离学校极近,与学校后门不到一分钟路程。
路上,李洋及吴文香问她知不知道栗原先生住在她隔壁。她点头,说自己吓一跳。李洋这时说,他非常感谢栗原先生愿意搬来藤泽庄,否则他们根本租不到如此便宜空间又大的房子。
而金头脑吴文香立刻精算给她听,藤泽庄破盘价的一年房租,不到高馨美三个月房租,让完全没金钱概念的她瞪大眼,没想到光是住个便宜房子,她也可以帮爸妈省下好大一笔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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