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村支书 舒服吗要不要再深

070.失控的藤川 070.失控的藤川
「在哪里？」
藤川绷着脸，视线没放在身边的士兵，「瑞科，关在哪里？」
「报告大人，在、在监禁帐篷的旁边那里，因为监禁帐篷的结界被破坏了……」
「……」
没等士兵把话说完，藤川逕自往营地的深处走去。
他的愤怒不同以往，在夜色之中能看的见藤川身边的空气有着什么正在闪烁，已经有些寒冷的气温更是骤降，听说人在非常愤怒的时候，周围的气氛会因为心情的躁动而让魔法非本意的具现化，藤川现在大概就是这个状态。
士兵们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慢慢地跟在藤川的后头，生怕又跟刚才一样出了意外。
就在不久前，瑞科对于诺九的逼问什么都不肯说，没办法之下只好去跟赫罗联络是否该把瑞科带回去帝列金，结果却没发现瑞科的身上还藏有魔法器具。诺九明明在事前有检查过了，却还是没有发现，趁着士兵们鬆懈的时候他无声无息地划破了魔法绳跟结界，逃了出来。
也许是想杀了站在阴暗处的北御门，好让他自己可以翻墙逃跑，没料到竟有女兵靠近，他的身影一下子就曝光了。但已经捅下去的刀子他也收不回来，只能赶紧拔出来，迅速地往墙边走去，可惜技不如人，没什么武力的他终究还是被军队的队长们给抓了回来。
为了避免又一次发生这种况状，他们把瑞科全身都脱光，仔细的检查过一些有可能会私藏物品的部位，最后把他自身的衣服烧掉后才拿了简便的服装给他。
正好，跟赫罗联络完毕的两人一同走出了帐篷，在知道这件事情的瞬间，诺九决定先去看北御门的状况，好歹他是个法师，对草药有一定的了解，可以跟着医疗兵一同想办法。而藤川，则是面无表情地走向瑞科的所在之地。
进到了帐篷里，藤川拉了张椅子坐在瑞科面前不远处。
他坐在椅子上，身体靠着椅背，金色的脑袋往下一垂叹了口大气，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放鬆，但从空气中传来不停啪吱啪吱响的冰晶摩擦声，就知道他此刻并不如表面上的轻鬆。
「换人拷问了？」瑞科耻笑了声，下垂的双眼不安好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藤川沉默了会儿，冰冷的话语才传了过去，「好手好脚的，称得上拷问吗？」
「要从我嘴里挖东西，你们除了可怜兮兮的问话以外还能怎样？」
瑞科的双颊凹陷，狡诈不屑的面容在此刻显得更加讨人厌，他说的理所当然，似乎不把帝列金当作一回事，就一个被监禁在敌方阵容的胆量来说，瑞科可以说是非常勇敢。
——但也非常愚蠢。
「可怜兮兮？」
「不然呢？」
瑞科知道自己已经跑不掉了，身上藏的魔法器具全都被拿走，他乾脆口无遮拦，
「怎么，被我捅一刀的小伙子死了吗？谁会有事没事站在那么黑的地方啊？活该！」
「……」
藤川沉寂了一会儿，随后他往后伸出手，对着后排的士兵淡淡地开口，「剑。」
「……是！」
士兵虽然有些被吓到，但很快地就拿出了自己的剑，小心翼翼地放在藤川手上。
看他接过了长剑，瑞科更是挑衅，「怎么，你们只剩动私刑这种办法——」
他的话才说到一半，藤川接过长剑的手倏地往下一划，彷彿还有剑身的残影在空气之中，锐利如刃的剑气在一瞬间就斩断了瑞科的一只手臂。
「——啊啊啊啊啊！！！！」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瑞科整张脸扭曲地大吼着，断臂就落在他的不远处，血液沾染了泥地，而剧痛佔领了他全身的感官，只能让他狼狈的惨叫，短短几秒的疼痛就让他冷汗直流，生不如死，让人疯狂。
细长的双眼在此时睁大了许多，看起来很是恐怖，但是当他抬起眼瞪视着藤川时，却只能咬着牙不停地喘着气。
「你太吵了。」
藤川抬起了头，本该耀眼的金色髮丝下所藏着的双眸早已没了理智，现在的他就犹如地狱中的鬼神，除了冷血之外，不带着任何一丝怜悯。
「那个人需要休息，要是吵醒他就不好了。」
轻轻地说着，藤川勾着嘴角，脸上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慄。
甩掉了长剑上的血迹，藤川用那不带感情地笑容盯着他，「可以不要大吼大叫吗？」
「……」
觉得自己现在就像只待宰羔羊，藤川的眼神更不把他看在眼里，彷彿蝼蚁般的鄙视，加上剧烈的疼痛，满腹的怒气涌上脑袋，瑞科无法克制地大吼着。
「疯子！疯子！帝列金全是疯子！你们插手了这个国家，以为会被其他人放过吗？」
「作梦！等着吧，总有一天你们都会死的，都会死的！哈哈哈哈！」
「就算那小伙子没被我杀死，他总有一天也会被其他人杀死！活该！」
「……」
藤川静静地看着他，又是一个瞬间，瑞科的其中一腿被砍了下来。
这次的斩击包含了冰霜，虽然缓解了少许的疼痛，但是切口处很快地就泛紫，椎心的痛自两头传来，这让瑞科的愤怒顿时烟消云散，浑身都被血液给染上了不少，从那被暗红浸染的粗布就能知道失血量有多可观，惨不忍睹的模样让后头的士兵都不忍再看，浓浓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帐篷。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杀了我吧让我死吧杀了我吧……」
瑞科的身上没有任何外伤，光是手跟脚的部分就痛得让他近乎疯狂，只能不停地低喃着同样的话语，儘管可悲，却也没有人会同情。
藤川慢慢地站起身，将长剑还给后头的士兵，「谢了。」
上头的血迹虽然已经消失，这把剑却沉的让士兵都要拿不住，伸出了两手接下了剑，藤川没有多说什么，反身就回到瑞科的面前。瑞科被绑在椅子上，而藤川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被髮丝的阴影所盖住的双眸露出了危险的郁蓝，参杂的灰色成了冷血的代表，面前这个男人疯狂的举动把瑞科的气焰完全浇灭，恐惧油然而生。
为了不让他因失血过多而晕厥甚至死亡，藤川只是瞥了一眼，空气中的元素随着他的意识活动了起来，大量的冰块包裹住了瑞科的两个切口处，满满的血红透过水蓝的冰晶显现了出来，更是格外吓人。血液是不再流失了，但是因为冰魔法的关係，伤口的痛楚又一次重击瑞科的所有神智。
这个男人疯了！疯了！
脑袋里不停运转着这种想法，瑞科只能瞪大双眼，脸色苍白的看着藤川。
「放心吧，我不会杀了你的。」藤川笑了笑，「只是拿走了你一只手一只脚，你就逃不了了吧？」
「逃不了的话，你就不会有机会再刺杀任何人了吧？」
「……」
瑞科起先没说话，尔后，他咬牙切齿地笑着，扭曲的笑容很是难看，
「我用的刀可是特别研究的，你认为那小伙子还能这么好过？早知道我就多桶几下！」
「……」
有诺九在，没问题的。
没问题的，他会没事的。
藤川不停地在心里安抚着自己，否则，他只怕会失手杀了眼前这面目可憎的人。
拎起了瑞科的领口，藤川冷冷地开口，「流传在维尔若夫贵族间的暗果是谁拿来的？」
「我不知道。」
瑞科一说完，藤川空着的手立刻往他的脸上挥下一拳。
碎冰凝结附着在他手上，让他在揍下去的同时也造成了其他伤口，撕裂的痕迹正泛着些许血液，但是对于已经承受巨大疼痛的瑞科来说，这仅仅是小儿科。
「是你拿的吗？」
「我不知道。」
碰，一拳。
「你身后的幕后黑手是谁？」
「……」瑞科笑笑，「多洛斯。」
「不可能。」藤川捏紧了拳，「是谁？」
「多洛斯。」
碰，又是一拳。
「你的魔法器具是从哪里来的？」
「我不知道。」
碰，还是一拳。
藤川逐渐加深了力道，甚至会将头给打偏，只要瑞科每说一句不知道，或者是答非所问，那么藤川就会毫不犹豫的挥下拳头。同样的举动不停重複着，瑞科什么都不说，感觉好似故意惹恼藤川，逼迫他失手杀了自己。直到那凹陷的双颊都肿的让人分不清，斑斑血迹染上了藤川的手，瑞科虽然还活着，但神智已经开始有些恍惚。
嘴里叨念着什么藤川听不懂，正当他想又一次打醒他的时候，诺九拉住了他的手。
「停手吧。」
「……」藤川没有回头，他认得出声音，「为什么？」
「再继续下去，你会杀了他的。」
诺九淡淡地道，「北御门的治疗基本上结束了，你去照顾他吧，接下来我来就行了。」
「……」
鬆开了拎着瑞科领口的手，藤川慢慢地回过头，双眸这才恢复了点原先的理智。
「他没事吗？」
「没事。」他静静地道，一边看了眼后头的士兵，「看好他。」
士兵不敢怠慢，「是。」
满满的血腥味让他蹙眉，诺九将他拉到帐篷外面，这才放开了手。
「刀是刺得很深，虽然没伤到内脏，但是有中毒反应，所以花了点时间。」
诺九叹了口气，「现在还在晕厥，如果要好好的治疗，赶快回帝列金比较实在，那里有治癒法师。」
「……」
诺九说得很对，这让藤川沉默了下来，同时，也冷静了下来。
「我知道了。」他点了点头，「明天就回帝列金，抱歉，诺九。」
「没什么该道歉的，我们都已经是陛下身边的人。」
摇了摇头，诺九反身就要回到关着瑞科的帐篷里，他看着藤川，「快去吧，他在原先的那个帐篷。」
「嗯。」
诺九的身影消失在帐篷之中，藤川看着自己满是血迹的手，一连清洗了好几次，才把属于瑞科的污血给洗掉。儘管如此，他手上所残留的鲜明红痕，也许是寒霜所留下的冻伤，也有可能是无法克制的挥拳下所造成的伤害，不管是哪样，都提醒着他方才的举动有多失控，假借拷问之名实则宣洩怒火。
但是，他不会后悔的。
只要是伤害了北御门的人，他谁都不会原谅，就算他知道这并不是北御门所期望的。
望着黑夜中的满天星斗，藤川反覆地深呼吸，直到他的心情从阴霾中摆脱出来之后，这才慢慢地走向北御门待着的帐篷。
北御门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他隐隐约约地看见了两个人影，他看不清楚他们的脸，只是觉得非常的怀念。
难道是他的父母吗？是他从没见过面的爸爸妈妈吗？他在梦里不停地唤着，而人影也回应着他的呼唤，温暖的怀抱让他沉浸在幸福的氛围里，就像个躲到避风港的孩子般。
只不过，当他一眨双眼，就什么都没了。
愣在原地的他四处张望着，片刻过后，低下了头。
啊，原来如此，这才是现实……
在一阵摇晃中，北御门缓缓地睁开双眼。
脑袋的记忆快速地运转着，他知道自己铁定又晕倒了，真是流年不利，也许他该去拜拜求个好运……嗯，可是，洛弗斯特有寺庙吗？
胡乱地想着，他这才注意到天花板的样子不太一样，不远处的窗户所映出的景色快速的掠过。
他在马车上？
些许的晃动拉扯到他的伤口，本以为会来个撕心裂肺的痛，却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也许是甘卢用的比较多吧？可能是考量到马车的行程，所以才这样配药……真是贴心啊。
北御门有些意外自己居然这么悠哉地想着一堆有的没的，他可是从背后被人捅了一刀，醒来后的心情却没什么感到害怕或是恐惧。
为什么呢……
很快的，他就知道原因了。
为了避免晃动而造成北御门的身体移位，藤川坐在了软垫的边边挡住他的方向，略蹙的双眉看起来有些疲惫，紧闭的眼眸似乎正在稍作休息，而藤川的手正紧紧的握着北御门的手，没有一丝放鬆。
看着窗外的天色，是暖暖的橘红，云朵被染上了艳丽的色彩，看来时间已经来到了傍晚，听起来数量众多的马车声响代表着他们正在回去帝列金的路上。
轻轻举起被藤川握住的手，北御门慢慢地回握，然后淡淡地笑着。
他已经特地把动作放轻了，藤川仍是被举动吓得睁开双眼，赶紧看向北御门。
「我不想吵醒你的。」扁嘴，北御门有些无奈地笑笑，「午安。」
「就算我睡着了，你也该叫我起来。」
藤川赶紧压下身子，一边摸了摸北御门的额头，确定他没有继续发烧，这才轻声地道，
「有没有哪里疼？」
「有。」北御门皱着眉，作势地摀住心口，「心好痛。」
「心？」藤川一惊，马上查看他的身体，「应该没伤到心脏才对，怎么会痛？要不要叫诺九过来？」
「……」
北御门有些愣住，看的出来藤川是真的很担心，手忙脚乱的模样甚是可爱。
只是，看他这么手足无措的表情，满是担忧的语气，感觉夹杂着些许悲伤，种种情绪都让北御门感到心疼。
藤川的身子压的低，让北御门些微抬起手就能碰上他的脸颊。
「不要这个表情，我会心疼。」
「你笑一个给我看，我就会好了。」
他轻轻地碰着藤川的脸，就像以往藤川对他做的那样，既温柔又宠溺，试图替他抚去悲伤。
「……」藤川顿了几秒后才舒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笑着，「心痛是这个意思？」
「嗯。」北御门点了点头，嘴角带着得意的笑容，「我醒了，所以你别担心，我没事。」
伸出手覆住那只轻触在他脸上的手，藤川带着浅浅地笑容，「别吓我啦。」
嘿嘿地笑了两声，虽然伤口不怎么痛，但他感觉的到自己的体力还没恢复，全身有种软绵绵的感觉，放弃起身的念头，他好好地继续躺着。
「我们要回去帝列金了吗？」
「嗯。」藤川应了声，「回去，然后你必须接受治癒法师的治疗。」
「诶……」
印象中赫罗曾说国家的治癒法师用费可是很贵的，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肯定又要被赫罗调侃了。」
「没关係的。」藤川安抚道，「你也是这次的功臣，他不会说什么的。」
「是吗……」
想起赫罗那戏谑的面容，北御门就忍不住头痛。
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北御门眨眨眼继续开口，「对了，瑞科呢？」
「……」
藤川沉默了会儿，瑞科可恨的面容浮现在他的脑海，他歛下了眼，慢慢地道，
「他被留在维尔若夫了，之后会交给哈马杜斯他们处理。」
「咦？不是要审问吗？」北御门一愣，「之后有抓到他了吗？」
「有。」
替北御门好好拉上了毯子，藤川接着说，
「诺九从他那边问出了流出暗果的人是谁，还有其他一些瑞科为什么会拥有足以破解诺九魔法的道具的源头。」
藤川说的很保留，他没对北御门透漏的是，当把瑞科交给哈马杜斯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他不晓得诺九用了什么方法问出了瑞科所知道的事情，反正对他来说，这些也都不重要。
「……是伊彼司？」
藤川点了点头，「嗯，伊彼司的大祭司，法因．柯洛斯在后头主使。」
「……」北御门思考了会儿，「法因……就是跟你爷爷同个年代的人吧？」
因为柯洛斯跟多洛斯的名字实在太像了，为了避免搞混，北御门决定叫他法因。
「是啊。」藤川略带无奈地笑笑，「他活了很久吧，真可怕。」
「不晓得赫罗接下来想怎么做。」
北御门点了点头，一边悠悠地道。
藤川没继续这个话题，北御门必须再多休息些才行。
他浅浅地笑了笑，只手轻轻蹭过他的脸颊，替他拨去了额间的髮丝。
「睡吧，你需要多休息，到了我会叫你。」
藤川的笑容很是温柔，被那双眸注视的感觉就好像温暖的大海，既是包容疼爱，也是守护。
北御门也想赶快好起来，所以他很听话的点了点头，重新闭上了眼睛。
方才的梦境依稀浮现在了脑海中，身体还有些虚弱的北御门很快地又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那个梦不是真的，也不会是真的。
他相信不管他眨了再多次的眼，藤川永远都会在他的面前，而不是让他独自一人什么都没有。
他如此确信着。

071.回到帝列金，稍作休息 071.回到帝列金，稍作休息
在一阵恍惚中，北御门隐隐约约知道自己平安的回到帝列金。
只不过途中的他又发起了高烧，甘卢的效果褪去了后腰际间火辣辣的疼随之传来，让他只能皱着一张脸，不停地喘着气，冷汗涔涔。虽然餵了诺九给的药之后情况有所改善，但是整个过程中藤川仍旧是胆战心惊。
回到帝列金之后，藤川已经不用继续跟着士兵们训练，他日日夜夜地守在北御门身边，期望他日渐严重的伤势能够赶紧好起来。
北御门的体内原先就因为这个刀伤而起了中毒反应，本来诺九以为已经压了下来，只是当他看见北御门开始泛紫的伤口时，他就知道他体内的毒根本没解掉。赫罗没有多说什么，听见是伊彼司研发出来足以破解诺九魔法的利器所造成的伤口，很快速地就派了高级的治癒法师前往治疗。
一来一往的治疗，反反覆覆的高烧，等到北御门的状况总算稳定下来时，时间也过去了一个星期，伤口上吓人的紫色痕迹一点一滴的消退着。对于治癒法师来说，持续的使用魔法会是非常疲乏的一件事情，赫罗知道北御门已经没事之后，很乾脆地让协助他的治癒法师放了几天的带薪假。
而，北御门醒来的时候，又是隔天的事情了。
睁开了沉重的眼皮，不晓得是不是他躺了太久，痠痛感顿时袭遍全身，腰际的伤口还有些刺痛，但还在他可以忍受的範围内。小心翼翼地撑起身子，北御门用手抹了抹脸，试图打起精神，他本来想用魔法洗个脸的，可是体力似乎没有恢复，全身软绵绵的他连凝聚小小的生活魔法都没办法。
缓慢地看着四周，这里是他跟藤川在帝列金的房间，北御门有些发呆地愣着，屋内没有看见藤川的身影。
正当他犹豫着要下床寻找藤川着时候，藤川恰好回到了房里，手上端着些许餐点。
「你醒了！」
藤川一顿，随后立刻走进屋里将手上的东西放到桌上，人就做到了床边，有些担忧地伸手摸了摸北御门的额头。
「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看他没发烧，藤川牵起他的手，「伤口会不会痛？」
「……」被问得有些发蒙，北御门呆呆地摇了摇头，「没有。」
鬆了口气，藤川餵着北御门先吃些东西，之后又让他喝下药剂，看着北御门有些许好转的脸色，他这才放心了下来。替他洗过了脸，打理好外表，北御门觉得自己真正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好一会儿之后的事了。
来到换药的时候，因为北御门说想要看看自己的伤口，所以他们来到了浴室里头的全身镜面前换药，撩起了衣服，北御门的动作不敢做的太大，他慢慢地凑近镜面，看着腰际后头那吓人的伤口。
就是一个切口留在那里，虽然已经开始慢慢癒合了，不过只要想起这是一个切到他身体里头的证据，北御门就不禁头皮发麻，浑身抖了抖。赶紧让藤川换过了药，幸好伤口的表面是不太痛了，只是里头隐隐约约发疼而已，瞧他一脸排斥的咋舌，藤川笑了笑，熟练地重新包扎好伤口。
包扎了好了伤口，他们又在房里待了一会儿，北御门无聊的在房里走来走去，而坐在一旁的藤川则是无奈地看着他。
「你才刚醒来，应该多躺一下的。」藤川叹道。
北御门拖着脚步慢慢在房里绕着，一边扁着嘴看向他，「你不是说我睡了一个礼拜吗？身体超痠痛耶。」
「我是担心你伤口裂开。」
挑着眉，当北御门走到他面前的时候，藤川好好地牵过他的手，本来是想把他抱进怀里的，碍于他伤口还会痛，也只好拉着他坐到一旁。
「除了身体，你近期内也不能使用魔法，知道吗？」
「……知道。」
北御门乖巧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的魔力半点都没恢复，也许是因为还没得到充分的休息就又受伤的关係吧。魔力的恢复最基本的就是需要体力，但是如果连体力都没有的话，那魔力恢复的速度就会慢到不能再慢。
「对了。」北御门眨了眨眼，抬起头看着藤川，「你觉得托尔是个怎么样的人？」
「……托尔？」
与托尔的战斗还只是一个礼拜前的事情，许多画面历历在目，他不认为托尔是个坏人，但是当他对北御门露出攻击的利牙时，藤川也没办法喜欢他。
撇开这些私人因素，他觉得自己是尊敬托尔的。
因为，他就跟自己的爷爷一样，漫长的人生中只专注于唯一的一个君主，儘管这让自己陷入了泥沼之中。
藤川思考了会儿，随后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北御门的头。
「我很尊敬他。」他轻声地道，「他让我看见了爷爷的影子。」
尊敬的同时，他也很害怕。
他花了不少力气才能够挡下托尔，说到底，他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也只能让托尔受到点伤害，自己却没了反击的能力。越是接触了国家，越能体现到自己能力的不足，经过这次的体验，藤川开始恐惧起自己的力量无法保护北御门的这件事。
如果他再强一点，北御门就不会冒着魔力耗竭的风险帮助自己，也不会因为身体虚弱而被瑞科攻击，让他的情况更是雪上加霜。
就算他现在好好地待在自己的面前，藤川仍是无法原谅自己。
「……」瞧他都不说话，一张脸看起来有些难过的失神，北御门疑惑地歪了歪头，「你怎么了？」
被他的声音给唤回神，藤川牵着嘴角，摇了摇头。
「我没事。」
拗不过北御门想出去走走的慾望，在让他吃了第二包药以后，藤川才答应跟他出去晃晃。
碰巧，他们才刚出房门没多久，就遇上了菲隆。
北御门总有种好久不见的感觉，远远地看见菲隆的身影，他开心地挥挥手，「菲隆！」
注意到了两人的身影，菲隆转过头去，瞧见来人后扬起笑容，很快地来到他们的面前。
「大人！」菲隆打量着北御门的脸色，「身体好多了吗？」
「好多了。」笑了笑，北御门作势拍着胸口，「强壮的人好的快！」
「那真是太好了。」听他这么说，菲隆笑着鬆了口气，「你可真是吓死我们了。」
听诺九形容过北御门的经历，菲隆是听得心惊胆战，一边还责备自己居然没注意到北御门偷偷地跟了上去。说是这么说，但是当他听见诺九说是北御门一口气击倒后排数量众多的魔法兵时，他也就改变了想法。倘若今日没有北御门的话，那场战争的结果也许还是未知数。
「让你们担心了。」北御门嘿嘿地傻笑了两声，接着问道，「你要去哪里吗？」
「啊、是啊。」菲隆有些无奈地说着，「本来是要找修斯大人的，不过他没在房里。」
看着菲隆熟悉的面孔，跟平时一样的语气，在回到了这种习以为常的普通生活时，北御门才有种想感谢天地让他活着的感动。
「你找修斯有事吗？」北御门吸了吸鼻子问道。
「没有，是陛下让我来找他的。」
提起赫罗这个陛下，菲隆只能叹了口气，他的主子现在一定没有乖乖吃饭，而是吃着数量庞大的甜食……儘管这已经成了赫罗的习惯，但是每次只要想起无法把这个习惯给改掉的菲隆，就有种无力的感觉。虽然营养品的营养绝对足够人体消耗，他还是希望在城堡里的赫罗可以好好的吃饭……
来了来了，每次只要提到赫罗，菲隆的表情肯定会变的像一个拿自己小孩没办法的父母。
北御门忍不住笑了笑，拍了拍菲隆的肩膀，「我有遇到他的话会替你转达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北御门大人。」
菲隆点了点头，一缕黑髮依旧贴在他的颊旁，他的表情里有着感谢，也带了点担忧。
「如果身体有任何不适的话，请务必马上通报。」
他看着北御门，最后将视线放在藤川身上。
藤川笑笑地点了点头，「我们会的。」
有了藤川的保证，菲隆放心多了，他相信有藤川看着，北御门没办法再乱来。
现在维尔若夫的事情也算解决了一半，剩下的只能让哈马杜斯去努力，事情全照着赫罗的剧本走，也难怪他的主子最近心情不错。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希望对于伊彼司的剧本也能好好的照着赫罗的理想去走，最近又有些不好的传闻……
「对了，菲隆。」北御门突然开口，打断了菲隆的思考。
眨了眨眼，菲隆看向他，「什么事？」
「你知道诺九在哪吗？」
「诺九？」菲隆一顿，接着才道，「他没事的时候会待在藏书室。」
这么说来，北御门的确每次都在藏书室遇到他。
歪头，他带着疑惑问道，「诺九也喜欢看书？」
「不是。」
「那……他该不会是什么图书馆管理员吧？」
以前学校的图书馆都会有，可是在洛弗斯特不是都用魔法管理吗？还需要管理员吗……
「也不是，是因为藏书室很安静。」笑笑地菲隆略带无奈，「他会在那里睡觉。」
「……」
经他一提，北御门这才回想起，他第一次见到诺九的时候，在那帽子下(推荐阅读:漂亮大学女老师的诱惑，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的面容似乎就带着慵懒。
难道说诺九不是因为不擅长才比较少说话，而是因为懒的说太多话？！
瞧他陷入思考的表情，菲隆不禁失笑，「大人，你找诺九有什么事吗？」
「啊？」
一愣，北御门回过神来，他摇了摇头，「没什么啦，因为在维尔若夫的时候他很照顾我，想去道谢。」
「原来如此。」菲隆点点头，「那么去藏书室应该找的到他。」
「嗯，好。」才刚应了声，北御门又突然抬头，「对了，菲隆，你负责的工作是类似大臣一样的事情吧？」
「……」
有些被吓到，菲隆愣了半秒之后才回神，他思考了会儿，
「算吧！但是帝列金并没有维尔若夫那种制度，在陛下下决策之后，我就负责执行，偶尔陛下也会询问意见，剩下的就是负责城堡的大小事……等等。」
「……」北御门眨了眨眼，「该不会连赫罗的生活起居都要你照顾吧？」
「这倒是不用。」菲隆笑笑地叹道，「但是适当的叮咛还是要做。」
「……」
妈妈……菲隆给他的感觉真的很像妈妈……
成功的国王背后都有一个像妈妈一样的重要人物……
北御门有些感叹，他神情奇妙地看着菲隆，「那诺九负责什么？」
「诺九啊。」菲隆指了指地下，「他负责整个城堡的防护壁。」
「整、整个城堡？！」
差点没被口水给呛到，北御门倏地睁大眼睛，「持续的？」
「是啊，持续的。」他的反应是预料之中，菲隆笑笑，「他在去维尔若夫的时间就会由陛下负责，不过这段时间没有受到攻击，所以基本上没问题。」
「哈……」
讶异的吐了口气，虽然他知道诺九的魔法很厉害，却没想到他是日复一日的负责维持城堡的防护壁。维持就算了，他居然还有办法陪自己训练，示範最高级魔法给自己看！难怪他会在藏书室睡觉，毕竟一直消耗魔力也是件累人的事情，诺九慵懒的模样突然间就在北御门心里成了理所当然。
不过话说回来，由赫罗负责？
「赫罗也负责防护壁吗？」
他还记得赫罗曾经提到城堡五楼以及地下室的魔法阵是用了黑暗魔法作为防护，实际上赫罗的魔法能力到底多么厉害他也不知道，只是诺九似乎很崇拜他。
「当然，这是陛下提出的分配。」
菲隆的语气里有些俏皮的得意，听得出来他非常喜欢赫罗。
这样的情绪连北御门都被感染，他笑了笑，「那赫罗负责的是？」
「陛下负责整个帝列金的防护壁。」
「……」
北御门敢保证，菲隆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发出闪亮亮的光芒。
也许是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备，听见赫罗负责整个帝列金的防护壁时也没有太惊讶，只是这样子消耗的魔量非同小可，赫罗不是整天都要一直工作的吗？况且……
「赫罗不是有段时间待在亚兰缇斯？」在一旁听着的藤川替他问出了心声，「帝列金的防护壁怎么办？」
「那时候因为这件事情，在东西北方驻扎的伙伴们只能暗自回到皇宫，诺九短暂解除了皇宫的防护壁，暂时跟法师班一起顶替赫罗的部分。」
「……」藤川挑起了眉，没有回话。
「……这么劳师动众？」北御门一愣，「难道没有人阻止他吗？」
「这个嘛……哈哈……」
听菲隆如此尴尬的笑声，北御门懂了，就算有人要阻止赫罗，赫罗八成、不，他绝对不会听从。回想起他第一次见到赫罗的时候，就是在船上看见菲隆追着赫罗跑的时候……
瞧北御门对自己投以关怀的眼神，让菲隆不禁失笑，「大家都会配合陛下的，所以没关係。」
「真是备受宠爱啊，赫罗。」北御门悠悠地道。
菲隆勾着嘴角，没有否认，接着他舒了口气，「那么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好。」
「北御门大人，祝你早日康复。」菲隆点点头，「要按时吃药，吃完的话说一下我就替你準备。」
「……」北御门眨了眨眼，「是的，没问题。」
目送了菲隆离开，北御门凑在藤川身边，有些喃喃自语。
听不太清楚，藤川乾脆开口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啦。」
抬头，一边牵住藤川的手，「只是在想，菲隆那样的感觉就像个……妈妈吧？」
「……」
藤川并不知道北御门是个孤儿，只是当他听见这句话的时候，神经敏锐的他马上就意识到北御门话里的涵义。
他笑了笑，回握住北御门的手，「也许，但有的妈妈可不是这么好声好气喔。」
「不然……会很兇吗？」北御门带着狐疑的脸。
「嗯，很兇。」藤川咋了咋舌，面露苦涩，看起来好像很是痛苦，
「我很小的时候，妈妈他们回到爷爷家正好碰上我感冒，小孩嘛，讨厌药的苦味，我妈妈就抓着我的头逼我张嘴吃下去。」
「……」北御门一惊，那画面顿时浮现在他脑海，「这么暴力？」
「是啊，兇的要命。」藤川说的轻鬆，「只是后来双亲都在别国工作生活，我也不怎么跟他们联络了，就连他们把我接回日本，我也没什么机会见到他们。」
总觉得藤川现在露出的表情有些寂寞，倏地揪住了北御门的心。
每个家庭遇上的问题都不同，藤川的父母虽然健在，但是在爷爷离开后，他却还是一个人独自生活。
就跟自己一样，一个人，慢慢地长大。
嘛，唯一不同的就是，藤川的好个性跟脸蛋，让他不会缺乏朋友的陪伴，但是北御门看的出来，那些笑容远远不如藤川真心地笑着。
「……现、现在有我陪你喔！」他一手牵着藤川，另一手抓住他的衣服，「你不会是一个人的。」
「……」
藤川有些愣住，但是他很快地就露出了笑容。
「是啊，我不是一个人。」藤川笑着，伸手碰碰眼前这张脸颊，「从以前就看着你了呢。」
「……」咳了几声，令人怀念的心儿碰碰跳又回来了，北御门赶紧撇开目光，「以后也是喔。」
藤川只是笑着，没有多说话，而北御门用余光看着他这么开心的笑容，只能继续咳啊咳的，用来掩饰他害羞的情绪，就算咳的他伤口都有些发疼了。
本来北御门是打算直接去跟诺九道个谢，毕竟他在维尔若夫的时候添了他很多麻烦，但既然在路上遇到了寻找修斯的菲隆，他就决定乾脆在城堡里多逛逛，最后没找到人再去藏书室。
不过，当两个人经过赫罗办公的房间时，就听见什么东西被砸到地上的声音。
「走开！」
「欸，等等……」
「……」
争吵声从里头传来，两个人同时相望了一眼，下一秒，北御门缓慢地上前敲过了门，又一次不等回应便逕自推开。
只是，映入眼前的画面让北御门睁着双眼愣在原地。
修斯鲜丽豔红的髮丝披在肩上，他从赫罗的身后拽住了他的手，锐利的指甲抵在赫罗的喉前，他们俩人的身高一样，但是赫罗明明比修斯更壮上一些，此刻的修斯却轻易地克制住他的行动。
「修、修斯！」
北御门想上前阻止，可惜他的身体根本不能太激动的活动，修斯的指甲上冒着阵阵的黑气，看起来很是阴森。他没瞧见赫罗现在是什么表情，可是如果现在这个情况被其他人看见的话，修斯一定会被当作是敌人。没办法上前阻止，所以北御门第一个反应是马上关上门。
「……」
修斯回头望了一眼，发现是北御门与藤川后，毫不犹豫地收回了手。
「真是过分啊，有够痛的……」
赫罗悠悠地叨念着，不过修斯不理会他，捏了捏自己的手，原先冒着的黑气一瞬间消散，他的表情也挂上了北御门熟悉地笑容，彷彿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就连后头的赫罗也不认为有怎么样，看起来很轻鬆。
看着北御门一头雾水的面容，修斯慢慢地走到两人面前。

072.回到帝列金，稍作休息（二） 072.回到帝列金，稍作休息（二）
「修……修斯？」
修斯带着笑容走到他面前，奇怪，上一秒明明还杀气腾腾的模样，转换的速度太快了，让北御门一时反应不过来。瞧他呆在原地，藤川无奈地舒了口气，摸了摸北御门的脑袋。
「你吓到人家了。」他悠悠地看着修斯，「可别真的杀了他啊。」
「……」修斯的笑容一僵，他瞥了藤川一眼，有些咬牙切齿地道，「那家伙我杀不死。」
「……」
藤川没有回覆他，修斯也没多说什么，来到了一脸呆愣的北御门面前，
「你好多了吗？听你伤的那么重，都快吓死我了。」
「啊……」北御门眨了眨眼，随后点了点头，「嗯，好多了。」
看了看不远处的赫罗，北御门又带着狐疑的脸蛋问道，「你(推荐资讯:我玩过的美女大学生，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们没事吧？在吵架？」
「……没有啊？」修斯笑笑地说道。
那就是有吧……瞧修斯皮笑肉不笑的，方才的沉默间接承认了这件事情。是要吵到什么地步才会变成刚刚那样的情况啊？北御门犹豫了会儿，还是决定不要问了，反正赫罗还活着。
「喂，你下手也太重了吧，都留血痕了。」
赫罗的声音自后头传来，还不时参杂着咋舌，北御门偷偷瞧过去，只见他脖子上有明显的几个红痕泛着血，看起来有些恐怖。
「……」修斯没有回头，依旧用那张笑脸说出吓人的话语，「我可是存心要刺进你脖子里的喔。」
「……」
修斯……修斯好恐怖喔……果然漂亮的人都不能惹……
赶紧打断两个人的话，北御门唤住了修斯，「刚刚菲隆还在外面找你，没想到你已经在赫罗这边了。」
「没办法。」修斯叹了口气，「我本来不想过来的，结果那家伙在我的床边放了一堆花，一堆！」
「我最讨厌花了！让我一起床就满肚子怒火！」
修斯说的很是愤怒，让北御门不用问就知道他的那家伙指的就是此刻正坐回位置上笑吟吟的赫罗。八成也只有赫罗喜欢挑战别人的底线，永远不怕别人生气，就算对方气到跳脚，他仍然是那副悠哉的模样。
啊，突然能够理解修斯这么恐怖的原因了……
三个人不理会赫罗，就这么逕自坐在沙发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赫罗倒也没什么感觉，北御门大病初癒，毕竟对待病人的时候必须更加心胸宽大才行嘛。
不过，当他批阅完放在一旁的公文时，看着他们笑着的侧颜，还是忍不住插嘴。
「我说你们，把这里当咖啡厅喔。」
赫罗撑着脸颊，挑着眉笑笑地看向北御门，「听说你用出了最高级魔法？」
「算……算是吧。」
北御门有些狐疑地回望着他，他总觉得赫罗不会说什么好话。
只是这次很罕见的，赫罗的笑容里似乎有着讚许，他点点头道，
「很不错啊，虽然魔力还不足，但是多加练习的话就好了吧。」
「……」北御门一愣，随后露出有些担忧的面容，「赫罗，你生病了吗？」
赫罗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而北御门蹙眉，「你居然会称讚我。」
「……」
他的语气太认真了，认真到赫罗想收回刚刚说的话。
挥了挥手，赫罗果断地下了逐客令，「行，好了，我有话跟藤川单独说，你们先出去。」
被选中的藤川只是静静地望了赫罗一眼，并没有拒绝。另一边，有了藤川被派去战场的先例，北御门一张很是不满的拉着藤川的手，要不是他不敢动的太大力扯到伤口，不然他应该会直接抱住藤川。
「你不会又要他去打仗了吧？」
瞧他一副忠犬护主的模样，好像只要赫罗故意说个没错，北御门就会倏地炸毛……虽然这样是很有趣，不过赫罗没这样做，要是现在还欺负带伤的北御门，只怕他身后那个真正的忠犬会毫不犹豫地咬上来。
略带无奈地挥着手，「没有没有，现在可没有战争打，就连跟伊彼司都还没呢。」
「……」北御门瞪着他，「不然咧？」
「只是想跟藤川稍微商谈一下关于托尔的事情。」赫罗诚实地道。
听见托尔两个字，藤川双眸一歛，他揉了揉北御门那柔软的髮丝，轻声地对他道，
「没事的，北御门。」语调温和的藤川看着他转过来的双眸，浅浅一笑，「你还有伤，我不会离开你。」
「……」
藤川的话语太过温柔，浇熄了北御门的气焰，安抚了他的情绪。
「不管怎样我都会跟着你喔。」北御门蹙着眉小声地说道。
听见这话，藤川一愣，这是在做下一次的偷跟宣言吗？
是无奈，藤川不禁失笑，「下次别偷偷跟来了，我会担心的。」
「好啦小俩口，打情骂俏回房再做。」
赫罗乾脆地打断这两个不分时地卿卿我我的人，他站起身子走到沙发旁，北御门这才注意到赫罗的脸色似乎比以前还差了些，儘管那副性子还是一样的欺负人。
赫罗继续说，「近期内大概不会跟伊彼司起冲突，在维尔若夫能够成为助力以前我会避免征战的。」
北御门错过了关心的机会，只好静静地听着，摊了摊手，赫罗略带无奈，
「不过这也只是大概，随时都有可能会有人来找我麻烦就是了，为了避免那个时候发生什么意外，所以我才要跟藤川稍微商量一下。」
「……」北御门愣愣地点点头，嘴里嘟嚷了几声，「哦，这样啊……」
既然赫罗都说会避免征战，那应该暂时可以放心吧？儘管有些不满，北御门还是乖乖地慢慢站起身，听话地就要跟修斯一同离开。
见状，赫罗补了句，「对了，过几日也许哈马杜斯的将军会再过来，如果你想见她，可以在那个时候。」
「……好啊！」
一瞬间北御门就带上了笑容，在维尔若夫的时候没机会见到碧莲娜，加上他总是晕倒又晕倒，印象中听过的席特声音也都快模糊不清了。
笑了笑，北御门看着藤川，「那藤川，我去找诺九，会在那里等你的。」
「嗯，好。」藤川笑笑地点点头，「我很快就会过去。」
「那我也走了。」
修斯冷冷地道，扶着北御门站起沙发的动作却很小心，同时，他睨了赫罗一眼。
「下次找我叫菲隆就行了，要是在我床边继续放有的没的……」
「是、是。」赫罗有些敷衍，随后调侃地笑笑，「如果床边发现是我会怎么样啊？」
修斯没有犹豫，秀眉一挑，「杀了你。」
「哎呀，好可怕呢。」
赫罗仍是贼贼地笑着，那张面容根本一点都不觉得可怕。
目送了两人离开房间，当门扉慢慢地阖上时，赫罗舒了口气，坐到了藤川对面。
挂上了认真的表情，赫罗不拐弯抹角直接切入重点道，「你觉得托尔怎么样？」
「……」藤川看着他，不怕坦承自己的失败，「我打不赢他。」
「这在我的预料之中。」
赫罗笑笑，他的确不觉得藤川打得赢托尔，毕竟托尔好歹也是活了百年以上的骑士，还是守护着国家的骑士。儘管他的爷爷曾是伊彼司的圣殿骑士，而他本身的资质也很优异，但是不怎么受过锻练的藤川，在经验上就会输给托尔。
说是这么说，赫罗也不是没想过藤川也许有机会打赢托尔，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是赚到了。
「你想怎么做？」赫罗抱着胸，淡淡地问道，「现在不晓得何时会结束的和平，是你短暂可以修练的时间。」
藤川沉默了会儿，片刻过后，他抬起双眸，神色严肃。
「我听说帝列金的北方霸主，是上一代国王身边的骑士。」
「……是啊。」赫罗应声，「克拉托斯．莱恩，是个比你还高的壮汉喔，怎么了吗？」
「……」
上一代国王身边的人，也就是跟托尔同个时代的意思吧？
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后藤川还是下定决心开口。
「我想——」
因为修斯想睡觉的关係，他陪着北御门到藏书室以后便跟他暂时道别，北御门并不在意，毕竟他之后也是待在图书馆看书。跟修斯说了声谢谢以后，他这才进到了藏书室里头。
扑鼻而来的书香气让他心情愉悦，自从前阵子藤川要接受训练开始，他已经很久没来过藏书室了。决定等等要找些关于治癒魔法的书籍，北御门四处张望着，试图搜寻诺九的身影。
「诺九，诺九？」
也许是在图书馆要保持安静的这件事情已经成了习惯，让北御门在藏书室里头也是下意识压低音量。慢慢地往深处走去，途中都没瞧见诺九的身影。
难道他不在这里吗？
「我在这。」
当北御门正打算放弃时，一道声音从上头传来。
「……」
北御门一惊，抬起头才看见诺九躺在前头比较矮的书柜上面。
虽然说比较矮了点，但至少也有六七公尺以上……若不是他熟识诺九这个人，肯定会认为藏书室里有鬼吧，就像上次那样……无奈地笑了笑，北御门看着诺九轻盈地从上头跳了下来，无声无息地落在他面前。
他一直很好奇这种事情到底是怎么办到的，依靠风魔法吗？总不可能跳下来还完全没声音吧！
「你找我吗？」诺九依然是那副表情，他淡淡地道，「身体没事了吧？」
每个人见到他的第一句都是关心他的身体好多了没，这让北御门有些感动，他是第一次身边拥有这么多朋友。
笑笑地点点头，北御门有些害羞，「没事了，谢谢你，诺九。」
「……」诺九头一歪，「怎么跟我道谢？」
「就是……在维尔若夫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北御门浅浅地笑着，「我被刺伤的时候藤川说过你第一时间来帮助我，谢谢你。」
「……」
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诺九没说什么，只是撇开了视线。
这是收下他道谢的意思吧？这是他正在害羞的意思吧？北御门不戳破他，只是继续说，
「还有你教我的魔法，如果没有你训练我的话，我恐怕也帮不上藤川，谢谢你。」
「……」诺九的眼神又游移了会儿，最后拍了拍北御门的肩膀，「没什么，别说了。」
虽然诺九的反应很冷淡，但是北御门有查觉到，他的语气里有着非常细微的慌张。
也许是二十年来一个人生活惯了，为了不造成别人的麻烦，也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他总是战战兢兢的观察着四周人的情绪起伏或是脸色，不知不觉就变成了有些时候很敏锐的神经。
说是这么说，藤川曾经说过他一直注意着自己，这点他倒是完全没发现，也许是因为不觉得那么闪闪发光的王子会理会自己吧……回想起以前的自己，他又一次感谢起了强硬却温柔地把他拉出圈圈的藤川。
北御门笑了笑，知道诺九有收下他的道谢就好，他开始看起身边的书柜，碰巧是一些关于魔法的书籍。瞧他似乎在找什么的模样，诺九犹豫了会儿才开口。
「你要找什么吗？」
「嗯！」北御门应了声，转过头看向诺九，「我想看关于治癒魔法的书。」
「治癒魔法？」诺九思考了会儿，「我记得是在后面吧，过来。」
「哦、好！」
乖巧地跟在诺九的身后，看来诺九不仅仅在藏书室睡觉，就连书籍的摆放位置都隐约记得，在不算小的藏书室里头也算厉害了……简直就像熟练的图书馆管理员嘛！
没一会儿，诺九停在了一面书柜前，确认过后才指了指，「这里。」
凑上去看了看，的确一整排都是关于治癒法师的书，应该大部分都是治癒法师自己所撰写的，因为治癒法师本身的数量就少，所以连书籍也不怎么多。
「好。」
找到了书的北御门很是开心，兴致全写在了脸上，这让诺九有些讶异。
「你找治癒魔法的书做什么？」诺九在一旁看着，淡淡地问道，「有兴趣？」
「有、有点？」
虽然藤川要他保密，可是北御门实在是不会说谎，只好有些慌张地，
「听说治癒法师很稀有嘛，我想看一下是有什么样的魔法。」
挑眉，诺九静静地望着他，「治癒魔法还能有什么样的魔法？」
「……」
北御门眨了眨眼，没说话。
下一秒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开口，「对了！诺九！」
「什、什么？」
被他突如其来的激动给吓了一跳，诺九的表情罕见地些微蹙起眉。
「那个啊，我在亚兰缇斯做属性分析的时候，看见赫罗的身边有很多像粒子的东西，赫罗说那是魔法？」
「粒子？魔法？」诺九眨了眨眼，几秒后才意识到北御门说的是什么，「啊。」
「被大地所眷顾的人才能看见的魔法，是吧？」
诺九解释道，「当五个属性的元素都很活跃的时候就会出现，所以只有五属性都能用的人才看的到。」
「……」成功转移话题的北御门在心里吐了口气，他接着道，「那大概要什么样的魔法？」
「大概啊……高级魔法吧？」诺九认真地说，
「我没看过，不清楚，不过既然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应该要到高级魔法，不过有时候情绪太过激动，让原先看不到魔法的人也看的见粒子的话，就说明魔法快爆走了。」
「爆、爆走？」北御门听的仔细，他一愣，「魔法爆走会怎么样吗？」
「怎么样都有可能。」诺九淡淡地道，
「其中最严重的后果就是反蚀，跟黑暗魔法的反蚀差不多，轻则受伤，重则死亡。」
「……原来如此。」
北御门点了点头，他记得第一次看见魔法的时候因为自己的心态不安定造成了魔法的爆走，难怪那时候赫罗会那么紧张得赶紧对他喊话……虽然他的目的是要转移诺九的话题，不过这也的确是他一直想问却忘记的一点。
希望未来的他会有机会再一次看见那些粒子，到时候他一定不会再拒绝它们的。
暗自在心里下了决定，北御门很是有把握地蹙着眉点点头。
看他这副模样，诺九没有多说什么，老实说他现在体力还没完全恢复，一回到帝列金马上就要跟赫罗接替防护壁的工作，否则赫罗的负担会太大，儘管那时候的他也很疲惫。
打了个哈欠，诺九有些犯困的眨了眨眼睛，「那我去睡觉了，你慢慢看。」
「啊、好。」被他的声音唤回了注意力，北御门一边笑了笑，「谢谢你，诺九。」
「……」迟疑了会儿，诺九最后才佯装没事地点了点头，「不会。」
说完，他一瞬间就消失在北御门的面前，也许是又跳到了哪个书柜上睡觉了吧。北御门的心情很是愉快，一来是成功地转移了诺九的话题，二来是方才诺九有好好地回覆他，更是让他开心。
重新将注意力放在眼前密密麻麻的书籍，北御门仔细地查看了起来，可惜再怎么挑来挑去，他还是觉得要每一本都看过才行。算了算大概的数量，少说也有一百本，北御门搓了搓手，先抽了三本出来。
反正他现在是个伤患，那么伤患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休息，休息的期间代表他想看多少书都行，赫罗也跟他保证短期内不会再有征战，他也只好趁这段时间能看多少就看多少。
原先他还记得在营地的时候身体还有染上风寒，现在除了腰间的伤口还会痛以外，感冒的症状倒是全都消失了，该不会是在治疗他伤口的同时也治好了感冒吧？听说他这个伤口让帝列金的高级治癒法师忙了七天……
持续使用治疗魔法是很消耗体力的，那位法师一定很辛苦……得找个时间道谢才行。
「嗯……」
看着手上拿着的书，北御门缓缓地走到藏书室的桌边坐下，窗外的阳光洒了进来，有些寒冷的天气在暖阳之下也显得温暖许多，气氛宁静且悠闲，是个看书的好时间。
收回了目光，北御门静静地翻开了书，感谢的同时也有着感叹，期望未来的自己能够更加派得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