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必学从后进入女人身体 嗯啊好紧要夹断了好湿

贰拾陆章 贰拾陆章 最深沈的黑暗,往往是破晓前的黎明时分。
公会从此成了黑髮少年不愿轻易接近的所在。他看着沾染过族人鲜血的双手迷惘,一切的错究竟是谁先犯下的?老虎的存在,究竟是自己选择的路途还是绵羊的逼迫?对与错,早在千年前就已纠缠不清。一日复一日,他在自责中渡过。无法解除爱人的诅咒、无法拯救迷失的族人、无法接受无力的自己。

这是…哪?
冰炎站稳有些踉跄的步伐,打量起自己被拉进来的所在。黑色的空间中流动着银丝,散发出淡淡光芒,微弱却恰能看清周围。
异空间吗?
眼神扫视四方,冰炎没有看见另外两人的身影。然而坐以待毙绝对不是他的风格,思量了一下,他迈开步伐往前进。空间中十分安静,只有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水滴声在啪哒作响。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远,在这感受不到时间流动的地方,冰炎渐渐的烦躁了起来。
“学长!”
又是那个声音。冰炎皱了下眉头,不明白原先只会在脑海中出现的声音,为何现在是在耳边迴响。更奇怪的是,这次不(推荐资讯:教练不要这样了啦,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 若之前听起来像是怀念的喃喃自语,反而带了点急迫与不安。
“你踩我当楼梯也可以…”
到底是哪个白癡,竟然自愿当垫背,不要命了是不是。
明知这些话不是当前发生的事,冰炎仍是忍不住握紧拳头,想给声音的主人好好上一课。
“精灵只要染上毒素跟黑暗,就再也回不去了。”
情绪还在不满,空间中响起的第三句话却让冰炎狠狠愣住。这次出现的,不是那个陌生的嗓音。他记得,五年前在鬼王冢,耶吕鬼王复甦时,他与夏碎接到公会紧急通知前往,却阻止不了在场的安地尔,阿利甚至为此赔上了左眼。而后他感受到比申的气息,决定留下来断后。这句话就是当时,对着劝他离开的夏碎…等等,怎么不太对。
冰炎抚了抚额,感觉记忆有些混乱。
“我以精灵之名祝福你,往后的世界会更加辽阔。”
记忆中的那人有着一头黑髮,不是夏碎的长髮,而是简单的短髮。而且那人似乎是个笨蛋,从高处跳下来也不会选好落脚点,一脚滑进冰川里,被他一把拖出后还不停的打着寒颤。
“如果心能说话,那就是咒语般的言。”
冰炎看着飘到他身边的银丝,彷彿受了蛊惑似的将手伸了过去。他不知为何地相信,这个空间会给予他所要的答案。无论是这困扰他的嗓音,亦或是缺失的那段记忆。
“我以飒弥亚?伊沐洛?巴瑟兰之名,祝福…”
「你不该去触碰世界的记忆,冰与炎之子。」
冷淡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冰炎顿时清醒,将手收回。他转身一望,在他后方竟是一张算不上陌生的面孔。
「夜大人…不,请问您是?」
眼前的人明明长的与有过数面之缘的夜一模一样,但冰炎清楚知道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人。而且,这人身上的神族气息强烈到令他难以忽视。
「祈尔思?洛犽?贝蒙皮亚诺,时空交错间的守护者。只是借用一下你记忆中的这张脸罢了。」
他回答问题之后,淡淡的瞥了冰炎一眼,然后转身。
「跟上。记住,别去触碰,或是聆听那些银丝。」
冰炎跟着自称是守护者的洛犽,沿着彷彿无尽的黑暗走着。走着走着,前方突然出现亮光,与银丝的微光不同,指引着方向。
「冰炎殿下!」
亚罗的声音从前方传出,刺眼的光芒逼的冰炎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看见迎面而来的一片绿茵,还有一道潺潺的流水蜿蜒而过。亚罗正站在草地中央,旁边是昏迷不醒的冥。黑暗的气息被压制着,没有继续蔓延。
「十分感谢。」
冰炎向洛犽鞠了个躬。
洛犽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的走到冥的旁边,看了看担忧的亚罗,又看了眼脸色苍白的冥。
「我可没想过这么快又与你见面呢!妖师的继承人。」
一旁的亚罗听到了这句低语,不由得出声。
「祈尔思大人,您见过冥?」
洛犽望向亚罗,此时的他已不再是夜的容貌,取而代之的是类似精灵族的银色长髮与湛蓝眼眸。
「你们一族都称我为洛犽,黎明的倾听者。」
转过头去,毫无杂质的蓝色眼睛对上了锐利的红眼。他微微颔首示意冰炎来到旁边。
「妖师的继承人与我签订过契约,内容与冰与炎之子有关。」
他简单的说明,却令亚罗惊讶万分。
「冥与您签过契约!」
一旁的冰炎则是冷静的多,沈稳地向洛犽问到。
「契约一事直接说出来没关係吗?」
看着两人的反应,洛犽瞇了瞇眼,像是想起什么事似的。
「时空交错间的守护者是我的称号,我维护时空间的秩序,契约是为了改变命运轨迹而签订的。从他签下契约起,你就隶属于当事人一环,告知当事人并不会破坏平衡。」
「此外,黎明的倾听者所继承的能力也让他在一定範围内不受秩序约束。」
亚罗狐疑的眼神在冰炎与冥之间徘徊,虽然早就知道他们之间有着过往,但现在的情形看来,一切绝对不简单。
「你们来此,是有所求吧!」
不再多谈与冥之间的契约,洛犽直接点入两人的来意。
「请您救救冥!」
亚罗听见后,顾不得冥与冰炎之间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连忙向洛犽请求着。
「你要付出什么作为代价?」
变出一张椅子,洛犽坐了下来,双手合十地看着眼前站立的两人。
「让神族插手世界的运行是有代价的。妖师的继承人以过往作为代价,黎明的倾听者,你要付出什么?」
亚罗沈默不语,他真的不晓得自己有什么可以付出的。随便糟蹋自己的性命的话,冥就算好了也会不高兴的吧?
「坐下吧!我已调慢了这里的时间流逝,你们可以慢慢思考,他的情况不会加剧的。」
又变出了两张椅子与一张床,洛犽看着亚罗和冰炎将冥放到床上,之后分别坐了下来。最后,他将目光落到了冰炎身上。
「你似乎很疑惑呢?冰与炎之子。」
冰炎看向洛犽,有些讶异自认为隐藏得很好的情绪竟然被发觉,随即想起对方的身份,所以释然。
「我是否可以询问一个问题?」
冰炎恭敬的发问。
「只要是不违反规定的问题,我可以在一定程度内给予答案。」
洛犽将十指交错,挺立起背脊等着冰炎的疑问。
「为何我们会来到这里?」
洛犽的嘴角勾出一抹弧度。
「我还以为你会问妖师继承人的契约或是刚才的事,看来我太小看你了。不过,黎明的倾听者不晓得原因吗?」
原本正在苦思代价的亚罗,因这个问题抬起了头。
「指导我那首歌谣的人说,当我碰到无能为力又想改变的事时,吟唱歌谣会引领我晋见守护我族之神。」
亚罗口齿清晰的说明着,眼角余光望向冰炎。他似乎可以猜到冰炎为何会提出这个问题,这份疑惑跟他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但堕落天使并不算一个族群。」
冰炎淡淡指出他不解的所在。
「如果要说,只能说他们是天使一族中的变异,可是还是属于天使一族。但您并非我们所知的天使一族的守护神。」
犀利的红眼大胆的迎向淡漠的蓝眸。
「除非,堕落天使的出现与您有关。」
一旁听着的亚罗摒住气,等待着洛犽的答案。
「堕落天使吗?在你们的世界中的确是这样称呼的呢!」
洛犽轻声呢喃。
「你的猜测不错,我的确是造成堕落天使出现的主因。所以我才会发誓,要永远守护她的子子孙孙。」
「她?最初的堕落天使?」
面对冰炎的问题,洛犽沈了眼没有回答。
「抱歉冒犯了。」
「不会。」
「是娜缇斯吗?」
亚罗忍不住好奇的发问了。他想起先前他朗诵的那段歌谣,那些悲伤的字句。虽然有些东西太过隐讳,但拼凑起来便是堕落天使一族的故事,像堕落天使的起源地,也是其来有自。这样说来,那唯二出现过的名字,一是眼前的神族,另一则应是最初的堕落天使了。
不过如果洛犽还说他是造成堕落天使一族的主因的话,恐怕歌谣前半段没有明指出的另一人,就是他了。
亚罗不禁咋舌,这一切真是…
「你很聪明。」
洛犽没有直接回应,但他的回答却让亚罗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
「从亚罗方才的表现来看,堕落天使的能力似乎与空间有关?」
冰炎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并观察着洛犽的表情。几乎无视世界规则的切出空间裂缝,并带着旁人来到世界间的夹缝。就算鬼族本身具有无视空间规则的能力,但是离开狱界还是有一定难度,更别提去到原世界。然而,如果他们得到堕落天使的能力的话…
「还有长生不老。传说可是有一定的真实性的。」
亚罗嗤笑了一下,表明自己的不屑。
「不过说到此我倒是想到了,可以用来作为代价的东西。」
冰炎皱了下眉头。
「别乱来。」
「放心,我才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亚罗面向洛犽,认真的说到。
「请让我以堕落天使的血脉及力量作为交换,换取冥的安然无恙。」

贰拾柒章 贰拾柒章 梦醒之后,踽踽独行,将悲伤留给沈寂的夜。
痛失心爱之人的诅咒没有真正实现,但陷入无尽梦魇的青年却更令他心疼。被直接破门而入的长姐提起耳朵教训一番的少年,在表兄的陪伴下来到医疗班。看见朋友担忧的问候,他努力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推开病房的门,望着沈睡的青年,嘴巴无数次开开合合,却始终说不出任何话语。

冰炎清楚的看见洛犽笑了。与之前听到他的问题时,只是浅浅的勾起嘴角弧度不同,这次连笑意都深达眼中。
「我等了很久。」
他缓缓的开口。
「等着娜缇斯的后人有一天跟我提出这样的要求,让我赎去最初的罪孽。」
冰炎沈默不语,这不是他能插手的事。
「我小时候曾经怨恨过,为什么我们具有这样的力量?也曾经埋怨过,为什么其他种族无法接受我们?」
亚罗轻轻的开了口,陷入了回忆之中。
「七岁时,我的母亲将我的能力用祖先传下来的方式封印,并告诫我不可以随便透露我真正的种族。然而,先天的能力不是说封就能封住的,那是刻在血脉里的力量,在我还不懂得控制的时候曾多次爆走,使得身份被人怀疑。」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但冰炎可以理解隐藏在字里行间的意思。就像妖师一族,堕落天使也是努力隐遁在这世界中,避免引来觊觎或恐惧这份力量的人。
所以,他才会对冥放下戒心。
冰炎这么想着。
「我的确对这个血脉有所不满。但我母亲总是一次次开导我,告诉我一切事物必有其存在的意义。」
望进洛犽的蓝眸,亚罗继续说道。
「而如今,就是因为拥有这个血脉,我才能来到这里,拯救我的朋友。就是因为拥有这个血脉,我才能用它换取朋友的性命。」
亚罗坚定的说。
「对与错已经不重要了,最初的历史早就布满尘埃,没有人会去翻阅考究。现在我只求能挽回冥的性命。」
静默在三人之间蔓延,只有不知哪里吹来的风摆弄枝叶发出沙沙声响。
「你母亲把你教的很好。」
半晌,洛犽淡淡地说到,眼底是藏不住的欣慰。
「娜缇斯的后人,总是看的开。」
亚罗抿起嘴唇,带着一抹苦涩、一抹倔强。
「怨恨是无济于事的,只会惹祸上身。而且,不管我们怎么逃避,我们始终都是这世界的一份子。」
所以,我们相信总有一天世界会以它的方式接受我们。亚罗将这句话默默留在心底,并未说出。
洛犽浅浅的笑了。
「既然你都想好了,我就不浪费时间。」
洛犽站起身,脚底展开了阵法。原先还是草地的四周顿时变成如冰炎刚来时见到的黑色空间。流动的银丝此时仿若有意识的刻意避开了他们,不知何处打来的光源使他们依旧可以清晰看见彼此。
「请不要随意移动。」
他们悬浮在空中,以正三角形的方为排列,冥则漂浮在中央,眼睛依旧紧闭。或许是因为阵法正在启动,他身上的黑气暂时隐匿不见,脸色更显苍白毫无血色。冰炎望向洛犽,发现洛犽此时的面容模糊不清,感觉没有一个既定的型态。
「我们不被允许在自己的空间以外使用真面目。」
或许是发现了他的疑问,洛犽向两人稍作解释。
「神族的规矩远比你们想像来的繁琐,至少对于非创世神而言。」
虽然看不见洛犽的面容,但冰炎与亚罗都从这句话中感受到他的无奈与自嘲。
「仪式由我来主导。请你们回答我的提问。」
洛犽很快收回情绪,换回冷清的声调。
「告诉我,你们的名字。」
洛犽的声音落下,阵法开始慢慢旋转,发出明亮但不刺眼的光芒。
「飒弥亚?伊沐洛?巴瑟兰,冰与炎之子。」
「我为亚祺罗楠,黎明的倾听者。」
随着语句落下,阵法又亮了几分。
「所求何事?」
亚罗看了一眼冰炎,得到他颔首示意。
「我们来此,是希望以堕落天使的血脉与力量作为代价,换取褚冥漾的安然无恙。」
没有动摇的眼神直直望向前方,亚罗握紧拳头等待着。
「吾之名为祈尔思?洛犽?贝蒙皮亚诺,契约之灵,徘徊于时空交错间的守护者。」
紧接在亚罗之后,洛犽开始念诵着自己的部分。
「亚祺罗楠,黎明的倾听者,吾将以汝之来自神族的力量与血脉作为代价,换取褚冥漾的平安。从今以后,此力量将不再流亡于世界之间。」
阵法光芒顿时变的强烈,让冰炎和亚罗在那一剎那看不见任何东西,只听见洛犽的声音还在持续。
「以汝等力量驱动,契约成立。」
然后,是一片黑暗。

「冰炎,醒醒。」
听见夏碎的声音,冰炎的意识逐渐清晰。
「没事吧?」
他发现自己躺在森林中央,身旁的夏碎有些担忧的望着他。向夏碎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后,他努力坐起身,身体却严重脱力。
「不要紧。」
拒绝要来扶他的夏碎,冰炎撑着身体站起身,望向另一侧。亚罗的情况不比他好,现在是由艾达搀扶着,摇摇晃晃地走向正被千冬岁和莱恩顾着的冥。
「褚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身上的黑气都已消失,连伤口也癒和了,接下来就让医疗班检查。」
看见他的眼神,夏碎立刻做出说明。
「刚才你们出现时,我们吓了一跳。才过不到十分钟,为什么你跟亚罗都脱力到陷入昏迷?」
夏碎很想问他们究竟都做了些什么。才会这么短的时间内,冥的伤被治好,另外两个人却几乎耗尽了所有力量。
「没什么。」
随意的回答后,冰炎望向夏碎。
「医疗班那边联络到了吗?」
「联络上了,目前正在赶来。我说冰炎,这到底…」
「唔…」
脑袋突然传来闷痛,冰炎忍不住发出哼声,截断了夏碎的问话。他脚步不稳地退了几步,倚靠在旁边的树上。
「冰炎!」
脑海中一幕幕的画面闪过,像跑马灯似的快速出现。冰炎揉了揉太阳穴,尝试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庞大讯息。
“这是你的记忆。”
洛犽清冷的声音在冰炎脑中没有预警的响起。
「冰炎,你还好吗?」
一旁的夏碎皱着眉按住他的肩膀,强迫他坐下休息。
「没事。」
不远处的几人也注意到这边的状况,千冬岁连忙走过来察看。
“我想,应该可以还给你了。你的记忆之前便一点又一点的恢复,假设放任不管也会破坏时空平衡。”
没办法注意周围,冰炎闭起眼睛调适着多出来的记忆。
“如果契约被破坏,那反噬会降临到妖师的继承人身上。既然黎明的倾听者付出代价是为了换取妖师的继承人的平安,那就部分抵销当初的代价。”
「冰炎学长,还好吗?」
得不到回应的千冬岁与夏碎对望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见担忧。
“你们的相处挺有趣的,要好好珍惜。”
洛犽的声音带了点轻笑然后消失,冰炎脑海里的记忆也差不多接收完毕,头疼欲裂的感觉也渐渐消退。
他慢慢站起身,感觉好了些。
「哎!冰炎你不舒服吗?我来帮你看看。」
準备张开眼睛的冰炎发现有人正毛手毛脚的要摸上他,没有丝毫迟疑,立刻毫不客气地用力一踹。
「滚!」
刚刚跟随医疗小队来到的提尔就这样在草地上翻了个几圈,浑身上下沾满了泥土跟草屑。他不顾身上的狼籍,迅速的站了起来拍了拍,又锲而不捨的扑向冰炎。
「你的力道变弱了呢!还是给我检查一下身体有没有不适吧!」
看着某只丝毫没有骚扰他人的自觉的蓬毛狮头,冰炎只想将脚狠狠踏在他那噁心的笑容上。
而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去死。」
冰炎再一次一脚踹上提尔,于前次不同的是,他这次并没有将他踢飞,而是让他翻倒在地上,毫不犹豫的从他身上踏过。
「冰炎你也太狠心…」
不去理会在那边哀嚎的某人,冰炎走向也是医疗小组一员的喵喵。
「米可蕥,褚的状况怎么样?」
「失血过多,有些脱力,不过没有大碍,休养一段时间就好。」
喵喵尽责的回答后,眨了眨大大的碧眼,突然发现一个奇怪之处。
「学长你恢复记忆了?」
细心的喵喵发现冰炎对于冥的称呼变了,歪着头脱口而出自己的猜测。
「嗯。」
朝向她点了点头,冰炎的目光扫向正在接受其他蓝袍检查及治疗的同校选手,最后停留在夏碎身上。
「我晚点跟你解释。」
在此之前,还要盘算一下如何跟那现在依旧维持昏迷状态的某人算帐。冰炎如是想。或许他更应该了解的是当年他在战场上倒下之后发生的一切。
虽然他沈睡在梦魇之中,但也许是签订契约时产生了联繫,他脑海中的记忆有着在梦中模模糊糊看见的褚冥漾最后的身影。他站在医疗班总部外的雪地上,无声地留着泪水,然后转头离去。
冰炎一想到那个情景,又忍不住在心底咒骂。那个白癡是不会找人商量是吗?只会一个劲的把事情往身上揽。他可不会认为这一切完全是褚冥漾自己的原因,因为那家伙还没有那么聪明。要是被他查出谁在他背后施压的,他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
决定这边事情一结束就要先找巡司联络的冰炎暗暗想着。
「任务完成。我们先回学院。」
收到夏碎点头的表示之后,冰炎告知众人下一步。几位蓝袍点了点头,纷纷展开传送阵,将所有人传送回学校。

第六章(2) 三天后我们来到了边塞最大的城镇,鹿凉城,这也是边塞最大的一个军事要塞。入城之后我如往常一般正要去寻个客栈住宿,陆海空却拽着我的手,一路询问着人,找到了城中的大西都护府。
我忙将他拖住:「你不是要告诉我,跑了这么远你是到这边来自首的吧!朝廷的机构你还能踏进去吗?不想活了!」
陆海空很无奈:「云祥,我叔父在这里。」
原来是来投靠亲戚的!而且这个亲戚来头还不小,大西都护,独守一方,整个西北方都是他管的。
日后的生活有着落啦,我欣慰的想着,抬头挺胸的便往大门前走去,陆海空想拉我没拉住,便急急忙忙的往怀里掏东西。我站在门前,叉着腰,拿着相府小姐的姿态,道:「哎,叫你们都护出来。」
守门的两个侍卫只斜斜扫了我一眼,没理会半分,继续直挺的站着,像两尊不会动的门神。
我挑了挑眉,心道陆海空这叔父还有点本事,将守门的侍卫练得如此不错。我还要说话,却被陆海空拉住,他掏出块青布包裹着的东西,将青布扯下,霎时明晃晃的金光闪得我眼疼,只听陆海空稚气未退的声音拿捏着沉稳的气度道:「天下兵马大元帅军令在此,见令如命,我要见你们都护。」
我侧头看陆海空,小子你每天睡觉捂着胸口原来是这个原因啊!话说回来……他不告诉我他身上藏着这么重要的东西,难道是怕我穷疯了把这金牌拿去当了……
我不得不说,这孩子年纪轻轻,看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守门的侍卫见到将军令,面色一变,两人互换一个眼神,一人疾步跨进府中,另一人抱拳,单膝跪下:「见过将军。恕卑职怠慢。」
「都护何在?」
「已去通报了。」
我还在琢磨要在这凉风嗖嗖的门前站多久,只听府门中传来疾行的脚步声,听这声音,好似穿着铠甲,没多久,先前进去的侍卫出来了,后面跟着一个穿着铁灰轻甲衣的男子,他眉目英俊,有几分陆海空他爹年轻时的模样,想来这便是陆海空说的叔父吧。
他手中还拿着剑,夹着头盔,脸上的汗水混着尘土,像是刚与人比了武急急赶出来的模样。
陆海空定定的望着都护府台阶上的轻甲男子,眼神中满是沉重。我不解,既是来投靠亲戚的,看见亲人了,为何还不扑上前去好好抱住撒一顿娇。
空气静默了许久,终是由叔父打破了:「陆海空。」他沉沉一声唤,是京城公子哥里没有的沙哑与成熟,带着男人应有的血性让我耳朵与眉眼皆是一亮……
「叔父。」陆海空只唤了一句便没了下文。我只觉衣袖一紧,垂头一看,才见陆海空死死将我衣袖拽住,竟是紧张得动也不敢动一下了。
我仔细一想,我们逃离京城的消息只怕是早已传遍大江南北,朝廷面上不说,背地里必定在通缉我们两人,尤其是在塞北这边,因为朝廷的人必定能预料到陆海空会北上。陆海空也一定知道自己的处境,但是他却不能不来,因为,这是他唯一能来的地方。
而今他要见的是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叔父,他对对方一无所知,却要将自己以后的命运全都依託在这个人身上,现在若是叔父淡淡说一句「抓起来」,我与他便只有乖乖等着被送回京城。
生死全在对方一念之间,陆海空在赌,拿命来博一线生机。
心里那股莫名其妙的不舒爽感又冒出来了,生死抉择,在夹缝中寻求生机,他用尽了他现在一切的智慧和勇气来博一个明天。我握住他攥得死紧的拳头,与他一起沉默的望着台阶上的男子。
「心若海纳,目放长空。大哥给你取了个好名字。」叔父哈哈一笑,大步走下阶梯来,一手将陆海空揽进怀里,狠狠拍了拍他的背,「好孩子,这一路累坏了。」
这两巴掌拍的我心惊,就怕陆海空被他打得吐血。
我埋头细细打量陆海空的神色,哪想他竟胀红了眼,晶亮的泪在眼里打转,就是不肯轻易落下,他几乎是咬着牙道:「不累。只是爹……爹娘他(推荐阅读:和兵妹妹在机房,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们……」
叔父摸了摸他的头:「我知道。」
陆海空一闭眼,满眶的泪水终是顺着脸颊簌簌落下。
这是在出事以来他第一次在人前落泪。
一时间我心里竟然有些失落的滋味,并非因为他找到了另一个可以依赖的人,而是因为我突然明白,原来,在爹算计了大将军一家之后,陆海空再也不能像小时候对待宋云祥那般坦诚的对待宋云祥了。
即便有依赖,有尊敬,甚至有爱慕,但是都有了隔阂。
这个孩子坚强却脆弱,聪明而极度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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