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从小就睡在一起 腿抬高一点舔太舒服了
再繫情<终章。下> <终章。下>
「爸爸,大哥、二哥,早安!」
一早,阮茗下楼来,带着灿烂的笑容向着自己的家人问安,顺道拿了自己的那份早餐。
「早安,小茗儿,榎叶兄已经在楼下等了吧?」阮蔎从书中抬头,带着笑看着今日特别打扮过的阮茗。
「早……可恶,小茗儿妳做什么穿得这么飘逸!真不想让白老弟看去啊……」瞄了阮茗雪纺纱上衣,牛仔短裙的穿着,阮荼碎碎念了一句。
「宝贝儿啊!妳没有长一点的裙子吗……?爸爸会忍不住想去挖了榎叶的眼睛啊……」而阮家大家长──阮康则是哀怨着一张脸,女儿大了,留不住了啊。
「唉哟!你们干嘛这样啦……不管你们了!我要出门去了!」听见三个人的话,阮茗羞红了一张脸,跺了跺脚就跑到玄关去穿鞋,今天是她答应白榎叶后的第一次约会,她当然会想好好装扮一下啊!
「早点回来啊,别玩得太晚!」仍是不放心,阮康喊了一句。
「知道啦~」阮茗朝阮康扮了个鬼脸,就蹦蹦跳跳得出门去了。
「阿荼,怎么办……?我真的更想拆了榎叶了……」
「爸……我也是。」
「拜託,你们两个喔……」
阮蔎看着头顶拢着同样乌云的兄长及父亲,非常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决定继续看自己的书去。
「白哥哥~等很久了?」宫灯大道上,阮茗朝正倚着宫灯柱的白榎叶挥了挥手,小跑步了过去。
「唉!别跑啊,摔着了怎么办……」白榎叶看着阮茗跑来,连忙迎上前去,无奈的揉了揉阮茗的头髮。
「呵呵~才不会呢!」吐了吐舌,阮茗笑得非常灿烂可爱。
「呵。」瞧见阮茗的笑容,白榎叶微笑,这样子的阮茗很好,活泼烂漫又充满了朝气……
「白哥哥?」偏着头看向他,阮茗的黑瞳里冒着问号。
「没事……」白榎叶含笑,凝视着阮茗的脸,在那件事情终结了之后,隔天退烧醒来的阮茗什么都不记得了,从此也不再作梦,身体跟气色在调养下飞快的好转。
但是白榎叶,却记得一切,所以他的个性变得更加的沉稳平和,融合了三生的经验,现在的白榎叶更疼爱阮茗,也更为的内敛,就像好茶的底蕴,平和但耐人寻味。
宫灯姊姊出没的传闻,也随着阮茗不再作梦而逐渐平息,其实那是因为回归到阮茗的爱之魄的影响,才让阮茗在夜半时分随着两世的记忆,徘徊在古风花苑和宫灯之间。只是凡人并不理解这一点,最后也只能把阮茗的所作所为归因到"梦游"之上。
只是这些已经不再重要,阮茗的心因为爱魄的回归而完整,让她终于感受到了正常的悸动跟心跳,也就在不久之后正式接受了白榎叶的心意,从此加入社办中的甜蜜蜜一族。
而当日的目击者林宇稰与王紫琪,则在白榎叶的请託下终生保守当晚的秘密,只是偶尔两人会坏心眼的用这个来敲诈白榎叶,获得几份消夜来吃吃,然后再一起互相揶揄对方的体重,也许,这就是他们的相处之道吧。
「唔?白哥哥你干嘛一直这样看我?我脸上有髒东西吗?还是衣服很奇怪……?」见白榎叶深深的凝视着自己,阮茗不禁红了脸,有些困窘的拉了拉自己的衣襬。
「不是的,妳穿这样,非常好看……」白榎叶轻声说着,极为自然的拉上阮茗的手,「我只是想……这样看着妳直到永远。」他错过了两生,这一世,他绝对不会再错失任何机会。
「……白哥哥,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会说甜言蜜语?」垂着头,阮茗的嫣红从脸颊一路蔓延脖子,却克制不住嘴角的甜意。
白榎叶忍不住笑了,这个问题,她问了他三世,而这一生,他终于能有不同的答案……
握紧阮茗的手,白榎叶凑近阮茗,小声的说着。
「只对妳一人说。」
相牵的影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拉长,那样的甜,却又有着一股温润平淡的幸福感。
深刻在灵魂之中的约定,三生石上的,相守三生的约定……
这一世,终于能够圆满……
缥缈的茶香似乎又袅袅升起,牵引了三生的茶香啊……朦朦胧胧的,好像有人在唱着歌。
『三生石,三生时。』
『一生大院初相遇,温厚茶香袅袅漫,奴幼郎君意难为,垂涕留魄朱栏院。』
『二世离岛书院逢,古风红木宫灯道,无惧热烈直相伴,君负魄执芳魂散。』
『三生再繫茶香情,残缺空洞时迟疑,君急奴茫夜时语,此世可成相思曲?』
相思曲,成了吗?
幽冥之中似乎有枝记载了一切的笔,默默的记录下肯定的答案。
<再繫情。完>
三生石,全篇完。
01 01
晨间有雾,瀰漫在城市街道与建筑看板间,白濛濛地,似乎也将晨起通勤的人车声喧掩藏了少许,显出难得的静谧感。杨韵之裹着围巾、戴了粉红与白色相间的毛帽,再加上一对大耳罩,看来颇具北国冬季,那些女孩儿们特有的模样,但其实室外虽冷,却也还有十二度,并不真有那么严寒,只是她生性就怕冷。
下了车,朝车内握着方向盘的男人一挥手,也不管那男人对一个告别吻的期待落空,转身逕自赶路进校门口。已经过九点,她迟到了十二分钟。虽然没有跑起来,但迈开的步伐也不小,身上的毛料窄裙并不适合奔跑,而奔跑的狼忙样也跟她通常所展现的气质美感不相符合。然而儘管只是快步走路,当抵达学联会的会议厅时,却也已经披头散髮,气喘呼呼。本来加快脚步赶来,就是为了那已经耽搁的时间,但此时她却又忽然停步,并不忙着推门入内,反而拨顺了髮丝,还拿出镜子来稍微检视一下自己的妆容;此外,她还摘下耳罩,想听听里面的动静,如果天下太平,那她就可以以自身特有的灵性与典雅之姿,走进这场会议,反之,那最好就低调点,改由侧门入内比较好。
站在老旧建筑里,这不甚明亮的走廊间,隔着一扇褐色老漆都斑驳的木门,杨韵之侧耳,似乎有几个男人正在和气地说着话,那表示目前状况应该很和谐。她定了定神,伸手推门,但门缝刚开启二十公分,立刻就发现情势不妙,那几个本来正说明着什么事情的男生,都在座中一个女子轻咳一声后,顿时鸦雀无声。
「要我评价吗?」留着整齐而俐落的短髮,双眼透出俐落而冷峻的目光,骆子贞即使身形瘦削,但却是座席中谁也不能忽视的存在,她流畅地转动着手中一枝用了好多年的派克钢笔,漂亮的圆弧形在旋转中,她先看向主席座位那边,又看看座中十几位干部,以及今天同来列席的各系学会会长们,清了清痰,以不带任何情感的语气说:「一面活动旗帜做得有多像招魂幡,这个我们就先略过了,学联会跟各系学会在活动中欠缺沟通,一堆嘉宾跟学生们找不到座位,所导致的兵荒马乱,我们也可以暂时不谈,光是看看各部门间,那些毫无章法的布置与措施,以及活动开始前,你们对厂商安排的灯光、音响,完全缺乏事前检测,而让整个活动过程充满十面埋伏的紧张气息,我多么希望那些全都是你们刻意安排的戏剧效果……」一脸绝望的表情,骆子贞停止旋转钢笔的动作,反过来用笔头敲敲桌上那份报告书,说:「至于这场检讨会,以及开会之前,我所收到的那份各部门检讨报告书,老实说,我还真盼望这一切都只是梦。」
「学姊……」有个活动组的学妹颤巍巍地举起手想发言,但骆子贞没有理会,她纤细的手腕一摆,不让对方解释,却直接站了起来,好看的白衬衫搭配黑色皮质背心的影子在众人眼前一掠,她说:「以我们对灾难的定义来检视,我个人认为这次系际盃歌唱大赛的内容,确实非常完美,简直没得挑剔,你们都辛苦了。」
在那一片鸦雀无声中,骆子贞双目如电,环扫过众人,只见那些平常走起路来无不威风八面的各系会长们,人人此时都是脸上无光的黯淡模样。她吐出一口胸中浊气,留下最后一句:「麻烦下次活动,请各位除了挥霍预算之外,还是稍微再多用点心表现吧,谢谢。」说完,她直接离席,但才走了两步,就与一脸尴尬、正想偷偷入座的杨韵之对上了眼。
「如果妳今天负责的是递送茶水,那手上就应该有一块托盘;如果妳是来走秀的,那麻烦跟妳的设计师再讨论讨论,这屋子里面热得很,温度起码有二十五度以上,应该不需要戴耳罩才对。」说着,她打量了一下杨韵之披在肩膀上那条兔毛皮草围巾,还丢下一句:「恕我冒昧提醒妳,拿动物尸体来当装饰的方式,真的已经过气很久了。」
一场学联会主办,邀请各系学会共同参与的校园歌唱大赛,在学校中沸沸扬扬地展开,一直闹了几个月,直到上星期才落幕,这一切是不是真有那么惨不忍睹,当然见仁见智,但谁都知道,骆子贞自从担任副会长至今,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一次活动感到满意──如果那活动不是她亲自操刀的话,而事实也证明,从系学会转战学联会,从小单位到大单位,从小活动办到大活动,她一次都没失手过,在这学校里,提起骆子贞三个字,任谁都得敬佩三分,也都得畏惧三分。
会议不能中途结束,但大厅内众人面面相觑,却是谁也说不上话,学联会的会长好不容易接过麦克风,期期艾艾了半天,才勉强把整个气氛再抬活些,而杨韵之将一份手中的检讨报告偷偷递给了她所属的中文系学会会长,完成任务后,自己则赶紧又溜了出来。
「我是说真的,皮草围巾确实已经不流行了,做人不要这么浮夸好吗?」站在一楼中庭,骆子贞没有马上离去,等杨韵之下来后,她冷不防地从后面接上,一开口就让杨韵之吓了一跳。
「干嘛为难我们这种送快递的小妹,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下,妳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吧?」杨韵之忍不住抱怨。
「给妳留面子?那谁来给我留面子?我才请假两个星期,一回来就看到原本企划得非常好的一场大活动,给他们搞得面目全非,妳怎么不去问问会议室里面那几十个尸位素餐的家伙,为什么他们拒绝用人类的眼光或智慧来思考事情?为什么他们不给我留面子?」骆子贞说话非常快,半点没有开玩笑的意味,但却让杨韵之笑了出来。一边说着话,骆子贞打开自己的包包,从里面拿出一条浅紫灰色的针织围巾,解下杨韵之那条华而不实的兔毛货色,取而代之,帮她围了上去。
「这跟我衣服颜色不搭呀。」杨韵之皱起眉头。
「总好过感冒看医生吧?」骆子贞白她一眼。
经过一片中庭的花草,踏上阶梯,绕出后门,映入眼帘的是不远处的文学院小剧场,那儿摆了好几张工作桌,不少穿着制式上衣的学生正来去穿梭,準备该晚的演出活动。杨韵之凑过去看了,回来说是吉他社,今晚有联演。
「李于晴会上台喔,要不要一起去看?」她问,但骆子贞摇头,提醒她,今天晚上同样也有另一场活动,就在体育馆,那才是真正不能缺席的盛会。
还没踏进馆内,就已经先闻到一股汗臭味。骆子贞平常最不喜欢来这儿,她嫌那些满场奔驰的人总是个个四肢健壮,但却也头脑空空,除了把自己搞得满身汗臭髒污之外,也没半点长处。对于这种批评,杨韵之极为赞同,她也是除非体育老师要打分数,否则绝不下场运动的那种人。
两个人站在体育馆门口,望向里面正认真练习的一群排球队员,但看了半晌,却没看见今晚也要上场的那位主角,杨韵之正想忍着臭味进去问问,却听见背后有人叫唤。
「妳这次失心疯又是为了什么?是汙染地球的塑胶玩具,还是妳根本用不到的锅碗瓢盆?」骆子贞依然口齿犀利,她问那个手上提了两只连锁超商的大袋子,里头装着满满全都是饮料的程采。
「妳怎么知道?」程采一愕,她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多亏杨韵之在旁边帮她接过其中一袋,但也仅只接过而已,立刻又搁到地上去,对一个披着奢华皮草的文艺美少女来说,提一大袋饮料是有失形象的事,她干不来。
「体育馆外面一整排贩卖机,什么都有,就只差酱油妳买不到,但妳却大老远跑到超商去,如果不是为了点数,就是为了男人。」骆子贞冷冷地说着,但她一停,又说:「当然,也或许是女人。」
程采嘿嘿一笑,她说这两大袋的饮料,所换得的蒐集点数,已经足够她换到两个扑满、一个时钟,以及一对马克杯,不过这样还不够,因为全系列的赠品实在太多,她起码还缺三十张点数贴纸。
「等妳哪天死的时候,我会特别交代妳爸妈,那些都是妳的陪葬品。」跟在程采背后,三个人一起走进馆内,骆子贞还没打算停止抱怨,又说:「不过我看一具棺材可能装不下那么多杂物,通通埋进地下也很浪费空间,妳如果愿意考虑火葬,用烧的也许方便点?」
程采跟杨韵之面带苦笑,几个好朋友之间,都早已习惯了她这种讲话方式。骆子贞本来就天生一张讲不出好听话的嘴巴。会这个样子,那是因为她自从大一以来,就凭藉着过人的能力,在学校的各项学生事务中不断崭露头角,睥睨天下;而她不是只空有嘴上的批判能力而已,更重要的,是她总能在一阵毒舌后,又针对事情,提出更好的解决办法,来让别人心服口服。
就像眼前,即使骆子贞吐出来的句句都很刺耳,但话刚说完,才走进馆内,她(推荐资讯:口述情感故事,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从包包里掏出的,赫然就是一叠超商点数贴纸。
「这哪来的?」程采又惊又喜,欢叫一声,比打赢了任何一场排球赛还要开心。
「路边捡的。」没好气地,骆子贞说。
那一叠点数,是她今天一早到超商缴费,顺便添购家里的饮料、饼乾等日用品时所得来的,本来这些东西,在社区后面的超市採买会更便宜也更方便,但就是为了程采,她才多花了点钱,也忍受着手提重物走上好一段路的辛苦,一口气赶在点数兑换到期之前,都帮她蒐集到手。
欢天喜地,也不管队友们正在勤练,程采拿出点数贴纸的蒐集纸,蹲在角落,一张张地贴了起来,杨韵之好奇地问,而骆子贞才说起早上採买的事。讲着讲着,她忽然一瞪杨韵之:「说到缴费,妳们知道这一期瓦斯费用是多少钱吗?六千!足足六千。我现在警告妳们,」说着,脚一踢程采,要她回神注意听,骆子贞说:「妳们如果有人想开瓦斯自杀的话,麻烦窗户关好,以提升致命的目标达成率,否则,拜託洗澡时间控制一下,不要糟蹋地球资源,好吗?」
「不是我,我洗澡一向很快。」程采立刻摇头。
「我是洗得慢了点,但我洗澡水温不会太高,瓦斯消耗量也不会太大。」杨韵之一摸自己漂亮的脸蛋,说:「太烫的洗澡水会伤害皮肤,这我可是非常介意的。」
「不然难道会是我?」骆子贞又要生气,但与此同时,杨韵之跟程采却不约而同地,伸出手来指指门口的方向,一个微胖的女生,上气不接下气地正跑进来,她喘息的表情有些狰狞,但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骆子贞一把抓住,恶狠狠地警告说:「姜圆圆,我现在郑重地提醒妳,如果妳再在浴室里多浪费我一度的瓦斯,以后不用热水泡了,老娘下回直接在厨房的瓦斯炉上把妳煮熟,听到了没有!」一声喝,让这角落瞬间鸦雀无声,不只是姜圆圆,就连站在旁边的杨韵之跟程采,都一起立正站好,乖乖点头。
-待续-
我们没有谁是谁的唯一,因为我们是「我们」。
02 02
原本说好了,在体育馆看完练习后,四个人要一起到校外一隅那家小咖啡店去的,然而最后却少了一个人。
「妳也别怪她了,程采这个人向来都这样,难道妳还不晓得?」杨韵之试着宽慰,但骆子贞却冷笑了几声,根本不置可否。
方才一行人正準备离开学校,程采换下了排球运动服,拎着包包要走时,先有一个男生闯了进来,程采眉头一皱,转身就要往更衣室躲,而骆子贞眼乖,立刻察觉其意。那男生应该也是本校的学生,但鬍渣满脸,容颜憔悴,一开口就说他想找程采把话谈清楚。
「如果你想找她谈的事,是跟感情有关的,那我建议你可以省省了,因为她是不会跟你谈的。程采能跑能跳,能打球能吃饭,还能闯祸跟扯淡,但就是不会处理这种问题,所以你就算找到了她,也绝对谈不出个所以然来。」拦在那男生面前,脸上犹自带着微笑,然而那种冷冷地笑,却像一座高耸坚固的隐形墙,给那男生碰了一鼻子灰。骆子贞说:「因此,如果她已经到了不想见你的地步,那就表示你也到了可以清醒清醒,应该放弃,要赶快忘了她的时候了,相信我,你们是不适合的。」
「妳是谁?妳又不认识我,凭什么说适合不适合?」那男生情绪有些过激,但骆子贞丝毫不为所动,微张着手,没让对方越雷池一步,挡在更衣室外,只用一句话,让对方非得垂头丧气地离去不可,骆子贞说:「因为在天底下,你不会找到任何一个在爱情里真正适合程采的人。」
轻描淡写的几句,已经摆平一个麻烦,但杨韵之跟姜圆圆来不及歌功颂德,程采也才刚探个头出来,庆幸自己逃过一个大麻烦,甚至连骆子贞都还没开口抱怨,只见体育馆外面又进来一个乍看之下还以为是男生的女孩子,东张西望一下,又说要找程采。
「这是男的吗?」非常小声,杨韵之问姜圆圆,但骆子贞却摇头代答:「笨蛋,女的。」
后来程采就跟那个男人婆走了,只剩下三人离开学校。杨韵之从头到尾不住纳闷,她纳闷的不是程采这种忽尔爱男人,忽尔又爱女人的性格,而是到底什么样的个性使然,会让肯定是男人的男人,跟委实太像男人的女人,都喜欢同一个人?
「妳不需要知道那些赤裸裸的真相,妳需要的只是努力虚构一个又一个浪漫的世界,来欺哄那些流连在网路上,少不更事的少男少女们,掉进妳文字的陷阱里面,乖乖掏出银子来买书就可以了。」骆子贞啜了一口咖啡,她喜欢喝奶泡绵密的卡布奇诺,上面洒满让姜圆圆艳羡无比的可可粉,「但前提是妳那些风花雪月的故事,得真的有认真写完,不能老是开个头就夭折,而且还得要找到出版机会才行。」
「写作者多多少少是需要一点社会责任的。」杨韵之抗议。
「这种事等妳真的成名了再说还不迟。」但骆子贞根本没在乎,她说:「妳别连一本书都卖不出去,还得出门化缘,乞讨求生,造成不必要的社会负担,政府就自然会很感激妳了。」说着,她放下咖啡杯,低头继续看起杂誌,表示这个话题已经没有继续的必要,只剩哭丧着脸的杨韵之,跟差点笑翻的姜圆圆。
程采的长相其实并不十分特别,要论美貌,杨韵之的才女风采,再加上她永远是刻意打扮过后才出门的模样,那才是迷倒众生的魅力,像程采那种一头要长不短的妹妹头髮型,脸上偶而冒出几颗小痘子,有时还搭配一副丑不啦叽的黑色胶框眼镜,骆子贞经常嘲笑她,如果想回到上个世纪五零年代,去当那时候的大学生,那乾脆连衣服都换成蓝色的旗袍造型,再搭一双黑皮鞋算了。
可是就那么奇怪,即(推荐阅读:我和继母,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使从来没在外型上多所用心,但程采的异性缘从来都不差,她吸引的对象永远是那些超有型的男孩,以及帅气英俊的女同志,对此,骆子贞的毒舌又发作了,她建议程采下回要跟那些人约会时,最好都戴上安全帽,或者乾脆拿面强化玻璃罩子把自己封起来,免得别的女人看不顺眼,会朝她丢石头砖块,甚至泼一瓶硫酸过来。
到底为什么呢?杨韵之永远有人追,而且追她的都是有钱公子哥,这让人可以理解,但瞧程采那样子,骆子贞以前很纳闷,直到后来有一次,看见排球比赛里头,个子不算挺高的程采换上战袍后,纵横场内,发球、救球,以及展现惊人毅力与拼斗精神,弄得浑身髒汙的模样,她忽然就明白了,也许外在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程采之所以吸引人,是因为那股专注与痴狂的眼神。
这种眼神并不多人有,尤其是在这年头的大学生眼里,简直比捷运出轨的机率还低,或许这也是能让骆子贞忍受着难闻的气味,夹杂在人群中看比赛的缘故,即便是她,也喜欢程采的这种眼神,所以当球赛开打之初,两队互有来往地拚杀激烈时,她也忘了自己的身段,卖力加油吶喊着。
不过可惜的是,这场比赛她终究没有看完,眼见得比赛中段之后,己方校队几乎是一面倒的压制对方,这种战局不用看到最后也知道稳赢。她喊也喊累了,这才中途离席,在夜晚微有薄雾的校园里穿梭过,又回到小剧场。与外面沉静的气氛截然不同,小剧场里打亮了灯光,同样人声鼎沸,尤其在李于晴的表演结束后,掌声不断时。他在舞台上站起身来,一手抓着吉他,对台下观众弯腰行礼致谢。
「我还以为南天门的四大天王应该会同手同脚,串在一起出现才对,怎么只有妳自己?」大约等了十五分钟,李于晴这才从侧门钻出来,肩膀上还揹着吉他。
「就算南天门真的有四大天王,也不会吃饱撑着把大家綑在一起,还跟提粽子一样拖着走。况且,你这种程度的演出,有什么资格吸引四大天王一起到场加油助阵?别开玩笑了好吗?」骆子贞说:「我只是因为收到简讯,才想过来预祝你演出顺利而已,不过既然都已经表演完了,那看来我这句祝福也可以省下了。」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别这么不近人情,难怪人家都说妳没朋友。」李于晴笑了笑,追上一步,还伸手抓住骆子贞的手臂,但被她回眸瞪了一眼,赶紧又把手放开。
「我没朋友,不是因为我不近人情,而是因为我讨厌浪费时间、糟蹋生命,去那些闲人,聊太多无关紧要的废话。」
「我也是无关紧要的闲人吗?」李于晴的表情很认真,不像方才的玩笑,他指指骆子贞背后的几个人,又说:「我跟她们一样,都有一颗脑袋,都有双手双脚,还经常在妳们吃完消夜后,担任买单付帐的重要角色,为什么她们就是妳的朋友,而我就非得在额头上被贴一张标籤,放在无关紧要的闲人专属的那个抽屉里?」
骆子贞一愣,回头,原来排球赛已经结束,连程采都换回了便服,跟杨韵之、姜圆圆站在一起,不知何时就已经在她背后等着,正笑吟吟地看着眼前这对唇枪舌战的男女。李于晴摇摇头说:「妳的名字叫做子贞,不是恐怖电影里的贞子,杀气不要那么重,可以吗?」
这话不说还好,一讲出来,本来就没好脸色的骆子贞,一张脸瞬间垮了下来,即使站在她背后,连杨韵之她们三个都彷彿感受得到杀气。这是一个不能开的玩笑,就算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能把骆子贞的名字拿来跟鬼片里的贞子玩文字游戏,谁要是犯了这个大忌,后果可不堪设想。
「大鲤鱼,你吃饱撑着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吗?到底有没有大脑呀你!」就怕当事人可能失去理智地动手揍人,姜圆圆倒是机灵,立即跳出来骂人。
「关妳屁事呀?讲到妳了是不是?没事妳跳出来讲什么话?」骆子贞果然已经发起了脾气,但她没有立即针对闯祸的李于晴,却反而先骂了姜圆圆。
那瞬间的气氛僵到极点,姜圆圆本以为自己跳出来说上几句,就能帮骆子贞发洩发洩的,不料自己竟成了代罪羔羊,正一脸没奈何,而眼看杨韵之跟程采几乎双腿发抖,谁也不敢再多说上半句话,只见小剧场那边几个人忽然涌了过来,大概是节目阶段性的休息时间,几个看来就像大一新生的小女孩,挤到了这边,是想去跟刚刚有精彩演出的李于晴攀谈吧,有人推了姜圆圆一把,还有人不客气地说了句:「欸,胖子让开点好不好?」
「叫谁胖子?」骆子贞眉头一皱,也不管姜圆圆欲哭无泪的表情了,她走了两步,挡在那个出言不逊的小学妹面前,她面若冰霜,杀气全写在脸上,「妳刚才叫谁胖子?」她瞪着那个一脸错愕的学妹,手一指姜圆圆,冷冷地说:「我是国贸系三年级的骆子贞,你们所有人给我听好了,谁敢再在我面前,对她说话不礼貌,谁就别想在这个学校继续混下去。」说完,她一把扯过来李于晴,又对那个学妹说:「至于这家伙,今天晚上,我跟他会有解决不完的问题,明天早上七点半,妳们谁想带他去医院验伤的话,就到校门口排队去,现在,妳们全都给我──」说完,冷然环顾四周那些鸦雀无声的人群,她只低低地说了两个字:「滚开。」
-待续-
我们这一国,经常内鬨不断;虽然内鬨不断,但我们还是一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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