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爽插图啊水真多轻点好痛 新娘系列
章之九 笑一个(2) *
她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心还会痛,不是麻木的那种顿痛,而是鲜明的、尖锐的那种刺痛……原来,自己还活着,自己的时间并没有真的随着那个人而停止……
「小若!言哥、言哥现在……」
「没事了,医生说是胃溃疡,已经手术缝合,转一般病房……妳,还好吗?」
白白的脸色苍白,看起来真不比刚昏倒送进急诊室的章梓言好多少,小若有点不安。
「我可以……进去看他吗?」白白摇摇头,只是看着那扇合起的门。
「欸?可以……但老闆他还没醒喔。」
白白点头,推开房门走进去,连呼吸都非常小心。
她轻声在病床旁的椅子坐下,目光紧盯床上那沉睡着的人,久久,才颤抖的伸出手,轻触他没有血色的面容……是暖的,有温度的。她狠狠喘一口气,才惊觉这一路上她几乎都是这样憋着气的害怕着……
小心的握住他吊着点滴的大手,缓缓将额头轻靠在自己与他牵握的双手旁,白白无声的祈祷着……
快好起来……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她怎么可以没有言哥呢?她不行的……
白罂粟是从不信神的,因为神从没有回应过她的请求……但此时此刻,她愿意再一次相信,她会不停的祈祷,只要言哥好起来……
小若站在门口,看着白白像受伤的小兽蜷缩在离章梓言最近的地方,悄声叹息。
胃痛,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但他总会尽可能的瞒着小若,因为小若会告诉罂粟,罂粟就会用哭泣似的声音骂自己一顿……他知道罂粟是关心他,可是,罂粟不明白,她这样的关心,会让他有错觉。
彷彿她才是上司;彷彿她年纪比他大;彷彿她,深爱着他……
当麻醉退去时,章梓言就因腹部隐隐作痛而醒了过来。可是除了痛感之外,最鲜明的感觉就是他左手手掌的微凉温度……他转头,看到的就是罂粟那张苍白的、眉头紧皱的小脸,瞬间,有些恍神。
『未来,想过要做什么吗?』
『欸?想过……』
对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她明显愣了下,但或许是昨晚一问一答的记忆还很深刻,她竟反射动作的回答了,然后才匆匆住口。
在雨天的海边相遇那天,他与她曾谈过关于未来的想法,她对他露出第一个货真价实的笑容。那时的自己,为她所描述的那个未来暗自下了个决定……然而,却没想到短短不到一年,所有的计画都被推翻,他只能把逼近崩溃的她送出台湾,让她远离一切熟知的人事物。
在任何关心她都承受不住的情况下,章梓言想不出除了让她离开台湾之外的办法,好让压抑了太久的她脱离这种无声的凌迟……
为什么要帮她?
章梓言曾不只一次的反问自己。
从相遇之初就不由自主的朝她伸出援手,一路为她指引方向……他想,或许是因为没有人对当时需要帮助的自己伸手的关係吧?又或许是因为,他在这女孩身上看到过往的自己,帮助她,是弥补当时无人拯救的自己?
但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帮她的原因不再单纯?
或许,是从自己因她感到心痛的那一刻起。
第二次看着她习惯了忍耐,却因此哭不出来的痛苦挣扎……面对她那种无声的崩坏,是难以形容的震撼与心慌,紧接着是恐惧与心疼,最后是油然而生的保护欲。
那一秒,他惊觉大事不妙。但转念一想,那又如何呢?他,是一个没有归处、没有牵挂的人,第一次产生想要保护谁的想法,这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吗?
当时怀抱着完全崩溃,好不容易哭出来、且哭的声嘶力竭的白罂粟,他突然好想念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露出的笑容……真的好想念。
认识她、陪着她,也过了快一年的时光,从夏日海边晶莹的泪,到秋日悄悄展露的笑,然后是冬日的悲凉与极限……他好想告诉她,他还没跟她一起感受过春日的生机盎然,他想告诉她,不要这么快放弃……
可是他什么都说不出口、什么也做不到,只能陪着她到国外,整整一年,才不放心的回到台湾,为了总有一天当她终于回来,能有一个安心的立足之地。
他磨练她坚强、他给她一个正当逃避的藉口、他为她预留了后路……他什么都帮她想好了,只为了一个理由……
笑一个吧!
就像初次对他流露的笑容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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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一个,可能很容易。然而人活在世上有多少不想却不得不笑的时刻与场合呢?我就是没办法欺骗自己,所以,才只能活这么极端吧。
章之十 非等量定律(1) 章之十 非等量定律
习惯用削果皮的削刀,喜欢一刀削到底皮都不断。或许是小时候很蠢的相信频果皮没(推荐阅读:床单姐,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削断的话就可以许一个愿望,这样的谎话……虽然不再那么愚蠢,但至今养成的习惯已经改不了了。
章梓言端端正正的坐在病床上,目光一刻也不瞬的看着白白安安静静的削着苹果,心中非常忐忑。
从他醒来之后,她什么都没有说,没理他,也没有气到臭骂他一顿,只是神色再平静不过的拿出小若买来的频果,默默的削了起来。
而这已经是第三颗苹果了。
「罂粟……」
「小若,这里有苹果给妳吃。」
「咦?喔。」
当他一开口,白白便会状似不经意的打断他好不容易出口的呼唤,这情况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而无辜的小若夹在两人中间,一边是白白充满『善意』的微笑,和老闆那毫不掩饰的恶狠狠瞪视,她嚥了口口水,从善如流的接过白白手中那盘削的漂亮的苹果,心虚的不敢迎视老闆更加冰冷的眼神。
没办法啊,形势比人强嘛,现在是白白有理、白白最强。
章梓言为之气结的盯着两个对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下属,很无力,但他也知道这是他自作自受的结果。
「我……」他挣扎的再度开口,白白却站了起来。
「小若,我去洗个刀子,妳在这里帮我看一下喔。」
「呃……好。」
又一次毫不意外的被打断,章梓言掩面叹息,待白白走出了病房,便转而狠瞪坐在一旁悠闲的吃着苹果的小若。
「为什么妳要告诉罂粟?」
他尽量克制着,不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太过兇狠,但江以若却是眼一瞇,重重放下手中装满一片片苹果的盘子。
「为什么不说?难道你还不懂白白吗?她是最讨厌被人隐瞒的啊。」
小若的口气平稳,没什么起伏,却说得他哑口无言。
「在这之前,你有什么小病小痛我也就当作不知道算了,不拿这些跟白白说是因为怕她担心,但如今你都住院了、开了刀,我还不该告诉白白吗?」
他转过脸,不说话。
「白白知道了,肯当着你的面生气还好,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晚一点知道呢?她不气死你、说不定行李收一收跑个不见人影你才会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开门声,让微微有些激动的小若及时闭了口。病房内奇怪的氛围瀰漫,白白一脸莫名的来回看了看不做声的两人,眨眨眼。
「怎么了吗?」
小若抿抿唇,摇头,然后发现白白的眼眶微红,明显就是哭过的模样,不由暗暗瞪了章梓言一眼,他也发现了,于是无言的接受了她的指责。
「白白,那我就先回公司了喔!这里……交给妳没问题吧?」
「嗯。」白白微微一笑,「有什么事再跟我联络。」
白白送小若走到门口,轻声叮咛了一些事情。章梓言不用刻意偷听也知道大概是什么内容,不外乎就是那些直到他痊癒之前绝不给他碰工作上的任何东西之类的话。他苦笑着耸肩。
回到章梓言的病床前,白白没好气的突然朝他伸出手,他愣了一下,不晓得这是什么意思。
「钥匙。」没好口气。
「妳要做什么?」他不以为忤,只悄悄地鬆了口气。她愿意和他说话了。
「到你家去偷东西啦!给不给!」白白恶声恶气的说着,完全就像个不折不扣的强盗。
「给,妳要什么都给妳。」但章梓言只是宠溺的笑笑,白白扭过脸,叹口气。
「……你还要住院几天观察一下,我去你家帮你收拾一些必需品……」
章梓言闻言心暖的对她微笑,伸手握住她在他面前(推荐资讯:婚外情欲,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摊平了的小手,白白愣了下,却也没有抽回。
「……言哥?」
「罂粟,对不起,让妳担心了。」
听着这短短的一句话,她的眼眶迅速泛红,眼一眨,泪珠就成串掉落。见状,章梓言心疼又自责的将她抱入怀里,一次次的道歉,让他的胸口收藏她的眼泪。他在这一点上是很自私、很坚持的,因为她太倔强、太坚强,于是每一次的眼泪都非常珍贵,尤其是因他而落的泪水,绝对不能和别人分享。
「你、你下次再这样不注意自己的身体的话,我会生气!我、我真的会很生气、很生气!」她怒吼着,哽咽的声音却让这本该很有威力的威胁变的非常楚楚可怜,但偏偏他就是吃这一套。
「好,我不敢了。」
看她真担心到他一道歉就哭成这样,章梓言又愧疚又觉心暖,只能一下一下的拍抚着她,抽几张面纸帮她擦眼泪。白白哭够了,忽然觉得很丢脸,但章梓言却笑开了,点点她哭红的鼻头,她红了脸,作势张嘴要咬他的手指,谁知他不躲,让她咬个正着。
白白错愕的咬着他的手指,盯着他彷彿别有深意的黑眸,不知所措的呆了个结实。他看着她的无措,心中一叹。还不是时候啊……
「给妳报仇用的,消消气。」他笑,「钥匙在我外套的口袋里。」
白罂粟持续着呆愣的表情,直到他发出一声轻笑,她才慌张的连忙『鬆口』,转身踏着强自镇定的脚步,自他外套里拿出一串钥匙,僵硬的打了声招呼便出了门。
一直带着好笑的神情,不动声色地看着白白的一举一动,直到她关上门,他方才掩面,长长的吐了口气。
还是吓到她了吧?真是……太不沉着了。
他有些懊恼的想着,视线却不由落到那印着一圈浅浅的牙印的手指,看到出了神,过了一会儿恍然惊醒时,俊脸可疑的浮起一阵暗红。
章之十 非等量定律(2) *
几乎是每一个人,都有一段特别珍藏的回忆,而回忆里的某段感情往往都已成追忆。回想起来,又酸又苦,却又矛盾的怎么也放不开。
她也有一段一直珍视非常的收藏于心的回忆,关于那个永远的男孩。那是她的祕密,她无可取代、宝贝着无法与任何人分享的祕密。
『我会永远记得你,然后把这份感情放进心底最深处,你……就是我此生最珍贵的祕密了。』
那一年,当她终于决定离去,与过去彻底切割时,面对这片辽阔的大海,她一遍遍自言自语似的,喃喃说着谁听不清楚的哽咽话语,却流不出眼泪。
『就成为我的祕密吧……那么一来,对我来说,你就是永远都不会离去的存在了……好吗?好吗?』
像是在吶喊,但那声音又是那样的细微。然后,她闭了闭眸,从这片拘禁了太多人的沉重思念的天空下远远逃离,从另一个城市遥遥相望。
不远,又无法轻易接近。她才发现,原来这是思念最适宜的距离。
从此,他的存在、他的故事,尽数变成她独有的祕密,心头上一块刨不去的血肉、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声音,只存在在她心里。
按着发热的面颊,白白几乎是用着残存的下意识行为,一路走到医院门口,脑袋发昏、心中更是一阵阵莫名混乱,她不能思考,不懂自己在惊慌失措个什么劲……不明白白,自己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为什么,她会这么动摇……?
「嗨。」
在白白慌乱的无暇注意其他的时候,一声听来些许熟悉的招呼声硬是拉回她搅成了一锅粥的思绪,她回神,又是错愕。
「呃……嗨。」
「好巧,妳怎么会在这里?」
彷彿看不见她脸上勉强的微笑,魏于豪笑问。
「……我来探望个朋友。」顿了下,她试着以自然点的语气回问:「你呢?」
「跟妳差不多。」魏于豪神态自若的出口成『谎』,「那妳现在是要回去了吗?」
「欸……不是……」
「我正好要走了,妳要去哪里?我送妳吧?」
魏于豪一句话说的极顺,白罂粟张口结舌,下意识就要拒绝,但一看到他拿那双眼专注的望着自己,她怎么也无法把到口的话语吐出口。
她的弱点从以前到现在,都未曾改变。好卑鄙啊……真的。
「……那就先谢谢你了。」
白白无意识的摸摸腕间的十字架手鍊,眼睫低垂。
绝不该答应的,她明明知道。明明知道的。
魏于豪照着她给的地址开车,谁都没有说话,只有电台主持人轻柔好听的在车内缓解这安静的好像有着重量的气氛。
他会出现在医院其实并不是偶然。接到简讯的时候,他什么也没有多想的就驱车来到这间医院,他想见她,就只是因为这样而已。
只是,从她回来以后,他每次看见她的时机与画面都不太对。
停在病房门前,透过虚掩的门缝,看见章梓言温柔安慰哭泣的罂粟的那一幕,他移不开视线,心中疼痛。那样亲暱的互动,连他们过去那段交好的时候都没有过啊……他自嘲的想,狼狈的拔开脚步,在医院大门前呆滞的望着天际,直到她晕红着双颊出现在眼前。
还是想见她、跟她说说话,所以他把所有外漏的情绪都收拾乾净,笑着,上前攀谈,装做自己没看见她一瞬间僵硬的表情。
「上次,在火车上遇到妳,看妳睡着了却没叫醒妳,害妳坐过了站,对不起。」
魏于豪突然开口,白白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实在是……不怎么诚心的道歉啊。她露出个清淡的笑容,摇头,漫不经心的隔着外套摩娑着腕间的银十字架。
「没关係,反正也没耽误到什么事情。」这倒是真的。
车里瀰漫着一股小心翼翼的气氛,他们都有意识到,谁都不愿意一个不小心提到某些敏感的话题。太多顾忌,无话可说的情态很容易就浮现,然而比起再说起什么伤心的事情,还不如静默的好。
从前,他们不是这样的……但自从四年前的那场争吵之后,他们就……
白白摩娑着银鍊的手指不明显的一僵,从指间开始冰凉,脸上仍是一派的不动声色。
「到了,妳就是要到这里吗?」
魏于豪出声提醒不知何时走了神的罂粟,在她回神、丝毫也不愿多待似的下了车之后,玩笑般的说:
「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下雨了啊……看着眼前飘零着阵阵细雨的天空,听着这话,白白失笑回头。
「我很穷的,住不起这么高级的地段,所以就不请你上来喝杯水了。」
意思是,这里不是她住的地方。而她没说出口的是,如果今天她是要回家,就绝不会让他送这么一趟了。
「白白。」
关上车门,她转身走了一步,却又被他叫住,于是她奇怪的回头。
「这里……是谁住的地方?」
静默了一下,在回头那瞬间不是没有看见他的眼中带有怎样的意味,她却奇异的没有任何想掩瞒的想法,落落大方地回答:
「……这里是章梓言的住处。」她笑着,不等他反应,「你回去吧!谢谢你送我一程。」雨……越下越大了啊……她不愿再想起些什么。
再不回头了,她转身,刷卡进入戒备严谨的高级公寓里,连一丝犹豫都没有的从容姿态。
跪坐在言哥房里的木质地板上,罂粟一件一件收拾着衣服,连同可能会用到的物品放进行李袋中。她环顾四周,微微笑。
没变呢,这整齐乾净的地方,虽然她也没来过几次,但似乎和记忆中差距不大。令人安心。她深吸了口气,放鬆下来。
拎着一带东西走出大门,一手正打着手机準备叫计程车,然而她不意间抬起头来,却差点把手机给摔了。看着仍等在原地的魏于豪,白白吶吶不能言语,一种深沉的疲惫忽而涌现上来。
四年了,还不够吗?
还不够让他们都放过彼此吗?
白白自嘲的笑一笑,走入哗啦雨幕中。够了,是吧?
她想,那些牵绊,她从来就不是不要,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要。她也不是故意要比较,但入了眼的东西便自有意识的再也忘不掉……
一直都知道,如果有一天面临选择,被捨弃的人必定是她,任谁,都不会伴她左右,她太清楚明白的知道,她并不重要,一次又一次的被证实、被强迫知道。
因她给不起。
她给不起所谓陪在身边的代价,没有什么行为是不具意义和目的的,她已经懂得。而不论别人能给她多少,抑或是愿给她多少,她都只能接受限定範围内的量,太多,她背负不起;太少,她更无法与之交心。
因为她,也只能付出一点点,不比谁多,不比谁少,她只能做到这一点点而已,对她太好,她会手足无措,因她给不了对方想要的对等的回报。
虽然她也不想要一个人,所有人都不爱一个人的,但她更不想失去,不要拥有后再失去,那会比不曾拥有过来得更痛,她早已领会过。
因为太痛了,所以她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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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的、能给的,向来都无法平等。因为无法平等,而我不想怨恨,所以宁愿不曾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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