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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感到庆幸,虽然骆子贞对文学院的教室位置不太熟,好不容易才找到考场,但里面是几个科系与班级全然不同的学生,全都打散后所分配的梅花座,因此周遭的每个人都不认识彼此,谁看谁都一样陌生,不用怕冒名顶替会被认出来。
她确认没人注意到自己后,按照贴在黑板上的座位表,悄悄落座,也接过了监考老师发给的考卷,考试期间,老师几次巡堂,顺便查验大家的学生证,竟然也没有发现杨韵之的照片跟坐在位置上应考的本人不太相符,一个半小时过去后,她顺利写完卷纸,低着头赶紧离开考场,直到踏出校门口,心脏都还扑扑跳个不停。
为了抚平这种因为瞒天过海去冒名考试的紧张感,她跑到常去的平价咖啡店里,给自己点了一杯热腾腾的义式浓缩,藉由高浓度的咖啡因,稍微平息了紧张感,但也就在第一口咖啡入喉时,手机再度响起,杨韵之近乎崩溃地嚷叫着,她说惊醒后赶回家里,不但已经赶不及考试,而且还发现自己的学生证跟课本都不见了。
「亲爱的,冷静点,妳不见的又何止是一张证件跟几本书呢?」好整以暇,啜着第二口咖啡,骆子贞用充满现代女性成熟气息的口吻说:「我在老地方,妳快点来。」
「叫我去那里干嘛?我快疯了!不对,我已经疯了,妈呀,我这一科要被当了啦!」
「闭嘴,妳不会被当的,快点来找我就对了。」骆子贞低声说。
「到底去咖啡店要干嘛呀?」
「来帮我付钱呀,妳这个笨蛋。」压低音量,骆子贞咬牙切齿:「为了赶着去帮妳考试,我急得连钱包都没带,妳难道不用来救我吗?快!」
这本来应该是一个知道的人愈少愈好的秘密,尤其不能让一点风吹草动就大惊小怪的李于晴知晓,然而秘密藏不过两天,风声就走漏了出去。
两天前,杨韵之走进咖啡店来帮忙付钱时,还一脸乖巧的认错样子,两天后,她又成了谈笑风生,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挽着一个大家都没见过的男人,走进了餐厅里。这是一场酬功大会,由她亲自负责主办,而程采跟姜圆圆则是陪客,至于坐在首位上、正享受高规格礼遇的,当然是冒了极大风险,去顶替应考的骆子贞。
「要请客,妳不会买了东西回家请我吃吗?干嘛约在外面,还找了这么多人来!妳是巴不得让全天下人都知道这件事吧?要不要去附近找找里长办公室,借个广播器来昭告天下算了?」横了一眼,骆子贞说:「上次程采的事,我被停学三天,一百个小时的劳动服务都还没开始呢,这回是不是真要看老娘被记过、被退学,妳们才会开心?」
几个女人唯唯诺诺,谁也不敢顶嘴,就唯独李于晴又开话了:「怎么,原来妳也知道这种事闹大了,会被退学的吗?」他臭着脸,用一副不认同的口吻,说:「为什么妳明明就很聪明,但却老是干出一些没大脑的事情呀!」
「闭嘴,我没叫你讲话。」骆子贞瞪完杨韵之,立刻再瞪李于晴一眼,「这次又关你什么事了,你凭什么又出现在这里?」不等李于晴开口,她手一挥:「闭嘴,我只是随口问问,没有叫你回答。」说着,她抓起桌上响个不停的手机,急忙又走到外面去讲电话。
「她每天都跟吃了炸药一样,妳们受得了?」李于晴无可奈何,问问座上几位女孩。
「那不就是她最大的特色?」杨韵之一派理所当然的样子。
「还好吧,不过就是标準的刀子嘴、豆腐心嘛。」姜圆圆也耸肩。
「炸药?有吗?在哪里?」程采手上拿着一片她始终找不到落手处的拼图,带来带去,还在餐厅里研究个没完,人家问她话,她也一头雾水。
骆子贞很快地讲完电话,她正为了明年初的就业博览会煞费苦心地张罗,儘管时间还早,但毕竟活动规模太大,因此有忙不完的筹备工作。今天这场聚餐,其实也不只是给杨韵之她们一个道歉机会而已,更重要的,是她要分派一些连繫工作,学联会人手有限,平常还有些不服她趾高气昂在分发工作的反对派,做起事来绑手绑脚,如果可以得到杨韵之等人的协助,事情应该可以顺利些。收起手机,正想推门进餐厅,她忽然心念一动,却又打了电话,叫里面的李于晴出来聊几句。
「有什么话不能在里面讲,非得把我叫出来?」李于晴忽然露出诡异的微笑,「难道是因为前几天真的被我感动了,所以想找机会,跟我独处独处吗?这里是大马路边,还不够隐密喔!」
「只怕一旦到了四下无人的地方独处,我就会控制不了自己想杀死你的冲动,所以为了你好,你平常还是离我远一点吧。」骆子贞不想废话,她劈头就问:「那个热音社的庄培诚,你跟他很熟是不是?」
「妳该不会看上他了吧?」李于晴大吃一惊。
「少跟我胡说八道,」指指里面,骆子贞说:「那两个空着的位置是你跟我坐的,再过去是杨韵之跟她今天的装饰品,然后是程采,程采最近才闹得灰头土脸,旁边最好先空着,但是你看姜圆圆,她旁边也没人。」
「所以呢?」
「帮个忙吧,把庄培诚的电话号码给我。」说着,她伸出手来。
要了电话又如何,其实骆子贞自己也还没想到,但这是一件她偶尔会放在心上思索思索的问题,只是该怎么办,一时没有主张罢了。李于晴把电话号码抄给了她,想了想,却叮咛着另一件事:「学联会那边最近怪怪的,妳应该听到风声了吧?」
「什么风声?」故作不知,骆子贞问。
「妳虽然只是副会长,但妳一认真做起事来,天底下就再没人知道谁是会长了,这种事,就算会长自己不介意,妳觉得他旁边的人能嚥得下去吗?」
「讲重点,我肚子饿。」
「意思就是说,上次活动办完,全体干部被妳批评得体无完肤,已经一堆人心里有气了,这次妳负责就业博览会的企划,照样不给大家好脸色看,有些怨言就不胫而走,说妳专断独行,架空会长,把学联会当成了私人企业。」没等骆子贞问,李于晴直接说:「不用问我消息哪里来的,我们吉他社一天到晚在支援学校活动,社团里面有些人也参加了学联会,要听到任何风声都很简单。」
「所以呢?」
「没什么所以,我只是担心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一边想把工作做好,我一边还得去求爷爷告奶奶地,到处巴结每一个人,那不如乾脆什么都别做了。」骆子贞哼了一声,「谁想对我表达不满,就得先证明他比我强,否则一切都只是废话而已。」说完,她拍拍眼前这男生的肩膀,叫了声「让让」,又是一脸笑吟吟地,走进去继续当她的天后,只留下店门口一个无奈苦笑的李于晴。
-待续-
我们什么关係都不是,但我们始终站在彼此那一边。
第十七章(1) 「私奔……是没有好结果的!」
我醒了之后对紫辉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我紧紧拽着他的衣襟,一脸严肃,「圣凌教厨房杀猪的大叔曾告诉过我,他以前村里有个寡妇与人私奔了,后来被抓回去浸了猪笼。」我心里害怕师父也将我抓了回去浸猪笼,连尸骨也找不到。
紫辉盯着我愣了好一会儿,倏地笑了出来:「既然如此,我们不私奔就好了?」
「好。」我立即点头。我此时心里对师父虽然还有些许埋怨,但却从没想过要从他身边离开,「我们回去和师父认错。」说罢我抬腿便要走,却被紫辉拽住了手。
「你若是要从此处走回圣凌教,可得花大半月时间呢。」
我大惊:「我竟睡了大半月!」
「非也,阿祥不过才睡了一夜。」紫辉道,「想来你也是知道的,我乃石头炼化成精,并非常人,这缩地成寸,日行千里的功夫也是我练的一种法术罢了。」
我点头表示理解:「这样就更好了,我们再缩一次回风雪山庄。」
「阿祥你看先前师父那样,我们即便回去认错,师父可会承认咱们的婚事(推荐资讯:我的性经历,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
我想了想,有些颓然的摇了摇头:「可是咱们还是不该私奔的。」
「当然。」紫辉笑道:「私奔是因为没有经过长辈的同意,若是我们能征得父母的同意,师父便是心里再不愿,也定不会再说什么了」
我眨巴着眼想了一会儿,觉得紫辉这话确实说得有几分道理,可幼时模糊的记忆早已不清,我已记不得家在何方,也记不得爹娘的模样了。
紫辉颇为奇怪道:「这么多年来,阿祥就未曾想过要回家见一见父母?」
我挠了挠头:「有想见过,可是师父说我爹娘将我託付给了他,让我没学好术法便不要回家,这么多年,我的术法一直没学好,所以便不敢回家,后来我觉得有师父陪着挺好,也便收敛了心思。」
紫辉若有所思的盯了我一会儿,垂下头小声呢喃:「如此……你师父着实混账了些……」
「什么?」
紫辉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我沿路上探听了一些消息,大抵知道阿祥家怎么走。我们先走走看吧,停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我点了点头,也没多想,老实跟在他身后。
没走多久,沿途的景色慢慢开始让我觉得熟悉起来,我高兴的拽了拽紫辉的衣袖:「没错没错,好像是这条路!」我加快脚步,难掩兴奋的小跑起来,「应该不远了,绕一个弯,就能看见一条小河,一直叮叮咚咚的响着,跨过河上的小桥,便是我家大门,门前有威风的石狮子……」
绕过弯,看见小河对面破败的府门我愣了一愣,又呆呆的往前走了几步。
「不对啊。」我一边走一边呢喃,「小河没这么窄,桥也没这么小,门前的石狮子比这两个可要威风多了。」跨过小桥,我站定在府门前,书写着「杨府」二字的的牌匾残破的挂着,大门紧闭,封着官府黄色的「禁」字条。
我呆住,脑子里空茫茫的一片。
「阿祥。」紫辉唤了我一声,又摸了摸我的脑袋,「兴许是我找错地方了……」
他话音未落,旁边急匆匆的路过一个个男子,见了我与紫辉,那人奇怪道:「哎呦,两位,你们可怎么停在这里,快些走吧,这儿可是出了名的闹鬼。要不是上山采药必过此路,打死我也不会来的。」
我猛的反应过来,转身便扑了过去,紧紧拽住那人的手。那人吓得不轻,连连惊呼:「姑娘你作甚!你作甚!莫不是被厉鬼上身了吧!」
「你……知道这里是哪儿?」
「杨……杨府啊。」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问他:「你知道,这里以前住的什么人?」
「一家经商的人家,姓杨,早在十年前便被仇家屠了满门。」
我手一鬆,脑袋有些晕乎,身后有只手撑住了我的背脊,我才勉勉强强能站直身子,呆呆问:「什么叫……屠了满门?」
那人打量了我一会儿,叹了口气道:「你是这家人的远亲吧。十年前不知这杨家得罪了何人,一府三十余口一夜间全被灭口,听说他们的仇家雇了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圣凌教杀手来杀人,那些杀手来无影去无蹤,半点痕迹和证据也没留下,官府也无从查起,这便成了无头案,委屈了杨家那几十条怨魂啊!」
「圣……凌教?」我觉得是我耳朵出了问题,我使劲儿掏了掏耳朵,又问道:「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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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程采那种摆满公仔或各类蒐集品,彷彿跳蚤市场般凌乱的房间大不相同,骆子贞的房间既小而单调,不但墙上空空如也,连床头柜上也没有任何装饰,一切走的都是简约至极的风格,若不是靠着那些偶尔习惯随手乱丢的一些单据在点缀,杨韵之觉得这房间简直跟建商的样品屋没有差别。一两年来,已经进来过不计其数,但就跟这回一样,杨韵之没发现任何能吸引她注意力的东西。
「无事不登三宝殿,是不是又干了什么事,要我帮忙擦屁股?」半躺在床上,头靠着墙,手上捧了一本财经杂誌,骆子贞一边阅读,一边拿红笔在上头注记,她只看了敲门后进来的杨韵之一眼。
「别说得好像我一天到晚在闯祸似的。」陪着笑,杨韵之也坐到床边来,又对之前发生咖啡馆的事再说了一次抱歉。
「得了吧。」骆子贞一耸肩,她是那种脾气来去都快的人,指指堆叠在床缘那边,还有好几本财经专书,说:「有事快点说,我很忙。」
「就是……」杨韵之嗫嚅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你们学联会不是在圣诞节的时候会办活动吗,下午有园游会,晚上是圣诞晚会,对不对?那两天刚好也是我们全国大中盃的比赛,比赛地点又刚好在我们学校,所以我想跟妳打打商量……」
「要公关票是吧?」骆子贞听到这里,已经明白大半。
「还有园游券。」杨韵之嘿嘿一笑。
「这两场活动确实都有公关的预算额度,不过我不清楚他们赠送的对象或範围,妳知道,这个活动不是我主持。」骆子贞把杂誌放下,凝眉想了想,说:「不过如果中文系学会有兴趣的话,我想我可以去帮忙疏通疏通。」
「我就知道妳一定有办法。」说着,她凑过嘴来就要往骆子贞的脸颊上亲,结果被骆子贞抓起杂誌来一挡,刚好亲在杂誌内页一张照片上。
「唷,颜真旭你可真有福气,居然承受了中文系花的一个吻。」杨韵之抚媚地笑着,她把杂誌拨开时,看到上面是一篇专访,受访对象是国内知名电子产业大老闆的颜真旭。
「妳想亲他本人的话,也许哪天我可以安排安排,」骆子贞冷冷地瞄她一眼,说:「不过会不会因此而被告,那我可不敢保证。」
「妳认识他?」
「全台湾大概有过半数的人都认识他,这有什么好稀罕的?」骆子贞稀鬆平常地回答,说最近正在做一份报告,要分析国内这些产业跨足海外领域的模式,所以非得赶着找资料不可。
「同样是有钱人,不过这种不是我的菜,还是免了。」杨韵之摇摇头,想到什么似地,又问骆子贞星期六下午是否有空。
「如果又是妳打工那家店的活动,最好就不要再约我了。」
「是更厉害的事。」杨韵之神秘兮兮地说。
「园游会跟圣诞晚会的活动不是倩如在负责的吗?这种事妳应该跟她谈吧?」会长皱起眉头。他坐在学联会的办公室里,正被一堆自己的期中作业所淹没。这位管理全校最大学生自治组织的会长,其成绩向来也不是顶好,但靠着做人圆融、宽和大度,这几年结下不少善缘,因此在学联会本届会长的竞争中脱颖而出,然而光靠着为人,当然还是不足以胜选的,他致胜的两大助力,就是骆子贞跟徐倩如。但问题是这两大助力之间,彼此经常出现对峙的矛盾现象,原本的两把利器,居然成为他担任会长之后,最常需要费心调解的冲突来源,还真有点始料未及。
「我当然会找她谈,但这件事攸关整体活动的支出,所以按理说,更应该先徵得你的同意,你答应了,我自然会再找她,合作的细节是……」
「不用那么麻烦,我现在就可以告诉妳,我反对。」骆子贞还没说完,背后响起一个清脆的嗓音,走进来的正是徐倩如。她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势,摇头说:「对于我们学联会举办的活动,中文系学会向来不是很热中配合,这些人喜欢孤芳自赏,那就让他们自己玩自己的,我们又何必特别去支援?
再说了,现在给中文系好处,那下次呢?下次当别的系学会也来要求时,我们是不是也要比照办理?学联会是学生自治单位,我们的责任在于如何帮本校学生谋福利,但不是在做慈善事业,每个系如果都来捞点好处,那我们岂不是三两下就全被掏空了?
至于大中盃嘛,大中盃每年都办在不同学校呀,今年过了之后,明年谁还会记得来过这里?我们花大笔钱赞助他们,那意义何在?他们会有几个人能感激在心?大中盃是跨校的体育活动耶,而我们办的是本校的娱乐性活动,性质也不相当,又何必混在一起?所以我反对把有限的公关资源,浪费在这些地方。」
「这见解未免太肤浅了吧?」骆子贞冷笑一声,「园游会跟圣诞晚会,全都是针对校内学生而举办的活动,优劣与成败都是关起门来,只有自己人评价的内容,就算办得再好,也只有我们学校的学生知道,但是藉由对外开放,让参加大中盃的外校学生一起来,就可以增加学校的知名度,更是一次可以展现我们学校实力的机会,如果错过了,那不是可惜之至?
而且这怎么会是图利中文系呢,任何一个系学会,只要在活动日期上,跟我们学联会有重叠到,那么学联会就应该尽量给予支持,彼此配合,让活动更丰富才对,像这样坚持门户之见,那不是迂腐得很?」
「我宁可迂腐,也不想打肿脸充胖子。」徐倩如毫不妥协地摇头:「我们没那么多钱,就算有,钱也不能这样花。」
「整体预算部分是可以管控的。」骆子贞同样强势,「需不需要把财务长找进来一起谈,我们好好检视一下那两场活动中,到底有多少不必要的支出,把那些支出汇聚起来,别说足够支付给参加大中盃的外校学生,当做他们的公关费用了。这些钱哪,哼,只怕再多办一场跨年晚会都没问题。」这话一说,让徐倩如顿时语塞,她在筹办这两场活动中,确实因为几项预算估计错误而浪费了不少钱,这件事她自以为瞒得极好,但没想到精于成本管控的骆子贞还是从每个月的帐款明细中看出端倪了。
「子贞,妳为什么就不能把每个人的工作区分开来呢?这件事……让原本负责处理的倩如去办就好,妳只需要做好明年的就业博览会,不是就好了吗?」听着她们的争执,会长终于忍不住开口。
「就算不归我负责,但如果稍微调整一下这件事的执行方式,就能获得更好的收穫,我为什么要三缄其口?」骆子贞一句话抢白,让会长也无言。
「要谈省钱是吧?」倩如冷笑了一声,说:「那好,妳要插手我的业务,那我就顺便也管管妳的事吧。就业博览会的系列活动,妳编排了两万四千元的演讲支出,我个人认为这笔钱似乎也没有支出的必要,即使有,应该也用不着这么多。怎么样,妳要不要也砍一砍?」
「我预计邀请的都是企业经营管理的知名人士,两万四千元已经是最底限了。」骆子贞几乎动怒。
「妳砍这笔预算,我就释出圣诞晚会的门票跟园游券,让妳拿去大中盃做人情,怎么样,要不要?」徐倩如趾高气昂地问。
中午匆匆出门时,骆子贞只觉得这国家的气象预报真是愈来愈不可信任了,不是说多云时晴吗,怎么好端端地却下起雨来?一丝一丝地飘,让人撑伞也不是,不撑伞也不是。她快步过马路,拦了一部计程车,匆忙要赶往信义区的诚品书店,但偏偏路上车又多,在高架桥上塞了好久,抵达时,都已经超过约定的下午两点。
「怎么这么慢?」杨韵之一脸焦急。
「塞车呀。」骆子贞拍拍肩膀上沾到的一点雨水。
书店外大排长龙,花了点时间,她才找到正在排队的杨韵之。刚刚在店门口也看到了,这是一场新书发表活动,主角是一个近年来在两性议题的书写上颇有想法,销售量屡创佳绩的新锐作家。刚挤进队伍里,杨韵之先塞了一本书跟一个号码牌给她。
「干嘛?」骆子贞一愣,她摇头说:「我可不想当个无知的追星族。」
「偶尔妳也应该体验一下,那种站在台下的感觉,不能老是戴着天后的光环过日子吧?」正说着,已经听到书店里的活动主持人,正透过麦克风说话,邀请排队的读者依序入内。骆子贞被夹杂在人群中,不由自主地移动脚步,她可不想排队去要什么签名,从包包里掏出一叠门票跟园游券,连着那本新书跟号码牌,全都交给杨韵之。
「真的弄到啦?」杨韵之(推荐阅读:我的性故事,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又惊又喜。
「那得看是谁出马。」骆子贞骄傲地说。她把东西一递,正想脱离队伍,这附近多的是可以坐下来喝点饮料、打发时间的地方,但随着场内的音乐声响起,她已经看到主角上台。那个名叫孟翔羽的作家,看起来年纪并不大,有点过长的头髮,再配上下颔的鬍渣,颓废中还颇有嬉皮的风格,言谈间落落大方,于满场读者的期待中正侃侃而谈,而在杨韵之如数家珍的介绍下,骆子贞才知道,原来这位名作家,还是他们中文系前几年毕业的学长。
「真是可惜哪,妳生不逢时,要是再早个几年入学,他应该也会是妳手到擒来的囊中物吧?」骆子贞本想调侃几句,不料杨韵之点点头,非常认真又充满自信地说:「亡羊补牢,时犹未晚,这盘菜一直都在桌上,差别只是挟起来的早晚问题而已。」
「祝妳拉肚子。」骆子贞看了她一眼,摇摇头,叹了口气。
「就算会拉肚子,那也是在吃饱以后,而妳呢?妳还在饿肚子呢。」杨韵之笑着拍拍她肩膀,说:「记得,鱼要趁热吃呀,小心冷了可就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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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有时如同食材,有人吃一次就怕,有人却永远吃不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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