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抛弃的男孩 噗嗤噗嗤好涨太深了绝品农民工
[最初章]确信,友谊-04 五点多了,海风还是黏黏腻腻的。坐在沙滩上,向晚的夕阳在海面上浮沉,整个天空就像着了火的画布,云絮与夜星争着当主角,热闹滚滚。
一些情侣在沙滩上作画,画着大大的爱心和小小的双人伞。虽然海水涨潮后就会带走一切,但没有人在乎,因为热恋中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一样,眼里除了彼此别无其他。
拎着鞋子在起起落落的浪潮间漫步,偶尔屈膝看看伞下的两个名字是否熟悉,我想起我们第(推荐阅读:我跟阿姨,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一次来这座渔港踏浪的情景。
那天,我百无聊赖的挂在网上,一整个下午的空堂让我闲得发慌,我不知道为什么灵光乍现,突然兴起了想要看海的念头,于是想也没想就敲了你的视窗。
同班一年了,因为一次偶然的分组报告,那阵子我们才算开始熟识,搭起真材实料的友谊桥樑,所以我没想到你会附和得那么乾脆,出发前还有些紧张。
一路上,你在机车前座大剌剌的唱着五音不全的情歌,我则在后座迎风大笑。要是把你唱的分手快乐拿去大街上播放,不晓得会让多少怨偶破涕为笑?又或者,他们的怒气应该会旺盛到忘了如何恨对方。
你笑着回我说那是一种另类疗伤,还要我也一起唱。于是我发出负负得正的颤音,让你笑得差点出车祸。
现在想想,要不是那个午后找你来这里天南地北的闲聊,我不会知道,和男生相处是这么轻鬆写意的事情。是你让我跨出了那一步,在你面前,我变得不太安静,无话不谈。
什么事都告诉你了,在那之后。
无论好的、坏的、悲伤的、快乐的、沮丧的、骄傲的……我像个透明人一样把所有能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只有一件事没机会说。
?
我喜欢你,阿彻。
?
天色渐渐暗了,我坐在地上望着远处地平线上的货柜船发呆。
目送船只出港对我来说是一件极其普通,却又十分难以习惯的事。从它们和岸边拉远的距离可以感受到一股浓烈的惆怅,尤其是在这样的夜色笼罩下,船尾迷濛的昏黄灯光让人更加依依不捨,更加鼻酸。
我知道这样想太多愁善感,但我无法分辨你和那艘船之间的差异。
你会不会像它一样离我愈来愈远?我呢?我还能像之前那样在你面前自由的做自己吗?
我不知道,但那一定是一项艰鉅的挑战。
蓦地,手机响起,萤幕上随即亮起两三个月前我亲手输入的暱称:知心损友。
大概是你要约我吃晚餐吧!一天没见面就觉得哪里不对劲,这是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让我心悸却也误解了的话。我盯着萤幕苦笑,正要按下通话键,一不小心失手把手机给滑进水里。
「啊啊!」海浪像是和这场霉运商量好了似的,眨眼间就把电话给捲到更深的地方。
我焦急的踏进水里弯腰摸索,但昏暗的天色提高了找寻失物的难度,好几次摸到了大小相仿的东西,却都不是陪着我五年的老伙伴。
好不容易,终于让我摸到了疑似是滑盖手机的东西,却不知道打哪里来另一股力量掺进霉运里瞎搅和,毫无预警地从后面拽住我,不分青红皂白就往岸上拖。
「放开我!」我奋力挣扎,想不到竟然会在这个偏僻的地方碰上坏人,力气还大到让我完全无法抵抗,这下子完蛋了,这个时间根本没有其他人在沙滩上逗留,就算我大声呼救也不会有人听见。
「不要想不开,任何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
我愣了一下,意识到挟持我的这个人不是要对我不利,我稍稍鬆懈了心防。但,他的声音怎么好像有点熟悉?
「冷静一点,这样就对了,一切都会没事的。」见我不再挥舞手脚,他停止了急躁的拖拉举动,试着先安抚我的情绪。「没事了,先跟我回岸上吧!」
这会儿我听清楚了,这个声音的主人属谁。
[最初章] 确信,友谊-05 坐在渔港旁的小吃店,我一边拿卫生纸拯救濒死的手机,一边等着去点菜的韩胤南回来。
想不到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度相遇,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就某方面来说,他可算是我的情敌呀……虽然他本人应该不晓得这件事。
「嘿,先用这个盖着脚。」一件墨绿色的棉外套忽然出现在面前,我抬起头,韩胤南的耳针在日光灯的照耀下发出和今天早上无异的光芒,微笑中则是多掺杂了一点歉意。
「不用啦,我不会冷,而且这样你的外套会溼掉,你等一下骑车应该还要穿吧?」
他摇摇头,逕自把外套摊开披上我的肩膀,这体贴的举动让我受宠若惊。换做阿彻,大概只会问我一次冷不冷,然后就把我的客套话当做(推荐资讯:英语散文,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实话看待,不管我了。
要就说要,不要就说不要,做人不要太迂迴,因为那会让妳错过妳想拥有的东西。
还记得你是这么告诉我的,关于你的处事原则。
「怕弄溼的话至少先披着,等一下我骑车载妳回去的时候穿。」
「啊?我等一下去搭公车就好,不用麻烦你啦,这样不好意思。」
「梁语恩小姐,末班车在半小时前就已经开走了。妳不用跟我客气,而且我回市区刚好顺路,不会麻烦。」
怎么会……墙面上的挂钟明明才指着七点半,这里的公车司机未免也太早下班了吧!
「这里是郊区,所以平常没什么人在这个时间搭车。」像是学过读心术似的,他不等我问起便主动为我解惑。
说的也对,要不是因为等车等得心不在焉,我也不会搭上班次这么少的公车造访这里。现在油价高得吓人,空车往返不仅不环保,也欠缺经济效益,七点收工……好吧,勉强还算合情合理,只是这样一来我就不得不欠他一次人情了。
「那……回去之后我请你喝饮料吧!算是谢谢你载我一程。」
「不用谢我啦,害妳溼成这样,我很过意不去。」
「这又不是你的错,我本来就打算下水去捡手机啊。」反倒是他,裤管都还没捲就一脚踩进深及膝盖的海水里,现在两只脚都溼答答的,应该觉得很难受才对。「啊!要不然就当作是你帮我剪头髮的谢礼好了,这样你就不会觉得彆扭了吧?」
「彆扭的是妳,梁语恩。我们现在应该算是朋友了吧?朋友之间不用计较那么多,而且妳别忘啰,今天妳在柜檯已经付过钱了,帮妳把头髮剪好本来就是我的职责。」
他突如其来的关係确认让我为之一愣。朋友?对于一个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可以归类为朋友吗?对我来说比起朋友这个身份,他更适合被视为一个终结者,因为就是他终结了我以为唾手可及的幸福。
只是,我并不讨厌他,反而还很欣赏他工作时敬业的态度和不问原因就急于救人的果敢善良。
既然不讨厌他,是不是就可以当朋友?
?
可是看着他就让我想起你,阿彻。因为这个人,我快要失去你了。
?
我很害怕有一天,你会忘记找我一起去吃巷子口的牛肉麵,忘记找我一起去看午夜场的恐怖片,忘记我曾对你说过的快乐悲伤,最后……忘记我。
我很害怕,害怕那一天会加速来临。我遭遇过太多前例,记得吗?我提过的友情绿洲,那些我试图把握住并好好珍惜的朋友就如同沙漠中无数的骆驼商旅,在绿洲度过最艰困的时光,补充了足够的水份后便再度启行,真正定居下来的,屈指可数。
当时你就告诫过我,绿洲之于我,就像沙漠之于人生,不能奢求太多。沙漠何其广袤无边,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就有多遥远,纵使在某个天时地利的机会下有幸相逢,一旦断了联繫,还是很难找回当时相互依存的渴望与默契。
好冷漠无情的规则,如今我却将再度以身试法来证明你是对的。是不是?
「语恩?梁语恩?」
听见韩胤南叫我的名字,我恍恍惚惚抬起头,迎上他焦虑的目光。
「妳还好吗?怎么脸色突然变得这么难看?」
握紧手里的手机残骸,我感觉呼吸有些滞碍。记忆体里那么多捨不得删除的相片和简讯都被埋葬在今天,命运之神给的答案呼之欲出,早从分针与时针相偕跨越数字十二的那一刻起,你的自白就让今天注定不是我的日子。
「没事,只是有点饿过头了。」
「原来是这样。妳再忍耐一下,这家店的老闆娘的动作很快,马上就会有菜上桌了。」
「嗯。」勉强挤出微笑面对他,我努力思索着,以知心损友的身份,究竟还有什么事能为你做。因为这次我不想认输,就算距离会愈来愈远,只要有心去维繫,我们之间剔除了暧昧之后留下的纯友谊,一定还有什么办法能够完整保留下来。
31 黄深收拾好桌面就回到书房写作,他的故事已经进行到三分之一,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却仍未有个精準的雏形。应该说很少有一个作家在最开始就能明确说出,他即将诞生的作品是怎样的作品,犹如一对父母无法精确形容未出世的孩子容貌。
写到一个段落后雨停了,成郁大概还在休息,整间屋子静悄悄的。黄深有些不太习惯身边没有女孩发出的零碎声响,于是他先去观察她的状况,再回来安心的写。
他在门上轻敲,喊了她的名字,可是回应他的只有雨珠从屋檐落在叶上的滴答声。他拉开门,房间里很温暖,墙上装饰一些小巧的壁画和吊饰,黄深打量其中一串,上头缀满透明的黄色星星和一只小小的太空人。
成郁仍在熟睡,脸颊压在掌心上侧睡,浅色的半长捲髮披散于洁白的棉被上,枕头的话,不知不觉已被她不规则的睡相踢到门口,就在黄深脚下。他观察她的睡脸,没有不自然的潮红,随即将手掌轻轻覆盖她额头,另一手贴着自己的,两人体温相差无几。
「成郁,起来了。」黄深俯下身喊。
成郁仅是象徵性的抖动一下,毫无反应。
「起来先吃饭,吃完饭再睡。」他锲而不捨,轻摇她肩膀。
她骤然吸口长气,那是甦醒的前兆,黄深见状移开手,然而成郁仅是翻个身用更诡异的姿势沉睡,像株因一侧接受不到阳光而弯曲的仙人掌。她顺道俐落的踢开被子,毫无保留的坦露出颈子,黄深无奈的半趴在地越过她身子,用手捞起被子要帮她盖上时,他的后颈被一股力量拉得下沉。
黄深勉强以手臂力量撑住自己,错愕的低头凝视距离不过几公分的脸蛋,过了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被成郁搂住了。淡淡的馨香盈满怀中,黄深动也不是,起身也不是,任由她揽着僵硬了一、两分钟后,才轻手轻脚想从她圈起的双臂离开。
结果那看似纤细的手臂却缠紧了些,让成郁几乎要依附在他身上。黄深不知所措,却也不敢太用力,只好任由她搂着。
「……怕。」怀里的女孩嘴里喃喃梦呓,不太清晰。
黄深双手撑得有些疲惫了,肌肉开始不听使唤。他蹙眉考虑稍微粗鲁的拍醒成郁,可是划过耳际的话却让他脑袋一片空白。
「……不要怕。」她的声音镇静。
这三个字不经意戳中他的软肋,过去刻意迴避的情绪循着肋骨间的缺口汩汩流出。
「我在这……」渐弱的语尾之后是平稳的吐息声。
黄深感到那些情绪流成湖泊,没有波澜,也没有涟漪,安安静静的藏匿一些东西,那些是他从小到大无言以对的困境。他的少年时期是孤独的,他的家缄默而寒冷,存在仅有物质上的意义,书反而是他的避风港。他不觉得自己是孤独的人,因为孤独潜藏于每个人的生命之中,是如影随形的伴侣。
成郁不经意提醒黄深,他不是一个人。
黄深很久没有情绪起伏了,他的眼眶发烫,在他来得及细思其中原因之前。他维持半跪的姿势发楞,犹豫后,轻轻回搂熟睡的成郁。
「谢谢。」
他凑在她耳边说,而成郁以鼾声作为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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