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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独家记忆-1 也许是因为累了，回饭店的路上我一言不发，看着旁边的张文茜和林书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偶而也会趁着无人注意的时候，回头偷瞄队伍最后，已经恢复精神的杜嫣然热情地跟旁边同学交谈。即使我不知道这是否是故作坚强。回到饭店后我赶紧整理行李然后就去洗澡，洗漱完便放任头髮半湿，躺在床上看电视。正在等林书榆洗澡的张文茜见状便笑骂：「妳真的很懒耶！就不(推荐阅读:性故事网，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怕老了以后吹风就头痛吗？」我随口说：「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么老呢！」说归说还是乖乖地去拿吹风机把头髮吹乾。张文茜也不管我有没有听清楚，自顾自说话，吹风机的声音太大，我也只能含糊听见什么男生、喝酒这些词。等到头髮吹乾后，林书榆刚好从浴室出来，用毛巾擦乾头髮，发现我们都在看她就侷促地说：「看什么？没看过芙蓉出水吗？」正在喝水的张文茜憋不住，一口水就这么喷到地毯上。我也笑得合不拢嘴，忍不住骂：「林书榆妳真的是个认识久了以后用词越来越神奇的人耶！完全不懂什么叫客气。」「我们不是早就过了客套的时期了吗？」林书榆无辜地说，然后跟着我拿卫生纸帮忙张文茜整理地毯，张文茜见状赶紧摆手让林书榆快去吹头髮。收拾完后，我对正在扔卫生纸的张文茜说：「没想到文茜也有这么像妈妈的一面。」林书榆附和：「她可是我们的文茜妈妈呢！」张文茜闻言，一脸无奈地说：「还不是跟你们在一起，才会让我这种黄花大闺女瞬间变成大妈。」说完自己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我们几个笑成一团，我笑指林书榆，「问题应该都是出在妳身上，文茜认识越久越像妈妈，妳倒是越来越像小孩，越活越年轻。」林书榆忙指着我骂：「李如滢妳是不是书读太多，近视越来越深啊？我成熟稳重的一面都没看到！」张文茜看着我俩一来一往，笑得合不拢嘴。我们就这么闹腾了好一阵子，本来要接着洗澡的张文茜也没有了洗澡的意思，跟着我们坐下来拆零食来吃，开始聊班上同学的第一印象，腹诽了好几个同学真的特别会装。我们从南聊到北，甚至开始聊各自国中时毕业旅行的经验。聊着聊着也累了，我喝了口可乐，望着眼前两个好友，不知怎地，心底特别柔软。「书榆。」我忽然唤她。「嗯？」她转头望我。「我收回刚才说妳不成熟那句话。」我说，然后盯着可乐瓶里一颗颗冒起的气泡，「妳之前面对他的样子真的很坚强。」最起码比我强太多了。林书榆似乎一下就了然了，没有一副二愣子的样子问我，那个他是谁啊？而是表情变换得很有过程感，从歛起笑容到抿起嘴，最后又扬起了浅浅的笑，露出了小小的梨涡。「我当时听见他跟嫣然在一起时，说实话，真的有一点难过，那时候只是不想让你们担心才会这么说。可是我想了又想，也许我已经可以慢慢从喜欢他的情绪抽离出来，毕竟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她说得如此坦然，眼底竟是温柔，也许对当时的林书榆而言，那个伸手搭救她，给她一根七七乳加的少年是时光最灿烂的产物，只是他并不能久留，既然如此，只能伸手告别。我忽然觉得这刻的林书榆特别美。张文茜闻言，喝了口雪碧，没有多说什么，就只是倾听我们的对话。林书榆见这沉默的气氛，便随口换了话题，「毕旅结束就要準备学测了呢！」「唉，学测铁定是每个高中生最大的烦恼，若有更大的肯定就是指考。」我叹。张文茜这才插话，「可是对李如滢而言学测、指考肯定不是烦恼。」「喂！别把我说得像是走后门的好不好？」我抗议。张文茜笑，「我的意思不是这个，我只是觉得，妳烦恼的事情不会是这些。」她想了又想，有些犹豫，过了半晌才开口：「前阵子不知为何感觉妳有点消沉，连段考也没有考好，因为妳不开口，所以我跟书榆都没有问，不是我们不关心妳，只是怕过问了，对妳也是二度伤害。」闻言，我杏眼圆瞪，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虽然我们都不知道这样对不对，但总觉得当时的妳需要自己，而不是我们，好在这阵子的妳感觉好多了，感觉又是之前那个妳。」林书榆接话，眼神比刚才又更温柔了，只是多了几分踌躇。我望着他们，心底除了温暖有更多的内疚与坦然油然而生。「你们说得没错，那时候我需要的是自己。」我说。单恋就是和自己的战争，无论胜败都是自己在承担的。「可是我现在真的好多了，其实真的没有什么事，抱歉让你们担心了，也许有一天，我会告诉你们那段时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朝他们笑，无比真诚地笑。等我凯旋归来那天，即使我不知道，所谓的胜利到底是什么？是得到他了吗？还是真正放下这段感情了？他们笑，没有追问，又开了瓶汽水给我，笑说：「我们等妳。」我接过汽水，内心有些感动，却又言不由衷，只好抱怨喝那么多汽水是要肥死我吗？我们几个没有间断地聊天，任由电视开着，而电视节目一个接着一个更换象徵着时光的流逝，从芭乐的偶像剧的重播版与首播版到原文的动画，外头星光也越来越明亮，夜已深，我们却像要把时光抓住般马不停蹄。总算是说累了，电视已在播放午夜新闻，张文茜这才拿出换洗衣物跟盥洗用品要去洗澡，而我跟林书榆也纷纷跑去刷牙洗脸，躺在床上，因为睏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聊着聊着隔壁也没有声响了，起身一看林书榆已经呼呼大睡起来。彻夜长谈的感觉也挺不错的嘛！我暗忖。我阖上双眼，无声地说：晚安。谢谢你们。

第十三章 独家记忆-2 隔天我们北上高雄，来到了毕旅必去的义大。「是不是每所学校毕旅都爱去义大啊？真的是从国小来到高中耶！」一下车，吴睿钧就没情调地喊：「而且每次一定要在这个广场拍照！」领队闻言，忍不住大叫：「哎呀同学，这你就不懂了！每次都和不同的人来，感觉当然不一样啊！」学校安排毕旅日程安排得不错，正好义大里没有什么来校外教学的学校，让我们不用像国中时，一个设施就等了一小时。还记得国中毕业旅行，我和徐以恩等一帮小伙伴手拉手玩遍了整个游乐园，徐以恩那个家伙看起来明明是最贪玩的，没想到连玩个空中鞦韆也可以尖叫，就连坐摩天轮时，其他人不小心让摩天轮摇晃也可以眼眶泛泪。我们都笑她没骨气。如果说徐以恩是个跟外表不符的胆小鬼的话，林书榆正好和她相反，对于什么游乐设施都跃跃欲试，害得我跟张文茜陪她排了四次「天旋地转」。第四次踏上「天旋地转」时，张文茜就一脸哀怨地说：「我们为何要一直挑最恐怖的设施？如果是只玩一次就算了，我们已经玩三次，要进入第四次了！」「我是为了你们好，平常没有什么机会舒压，趁着这次机会一次舒压个够呀！」林书榆一副我们不懂她的用心良苦的样子，还用力叹口气。我忍不住笑，「要是我们等一下弹性疲乏，妳可要负责啊！」「我告诉妳，要是妳等一下还拉着我们去玩第三次的海盗船，看我宰了妳不？」张文茜撂下狠话，还像个恶霸一样折手指。后来林书榆确实没有拉着我们去玩海盗船，而是把目标放在海盗船旁边的「飞越爱琴海」，害我们淋得全身溼答答，活像刚游完泳回来。玩完后，我们兴沖沖地去看刚才在设施上的照片，只见萤幕中三个头髮四散、张大嘴的疯女人，当时张文茜为了壮胆就拉着我们几个在设施上大唱EXO那首中二的出道曲《MAMA》，没想到拍出来的效果这么恐怖。我们三个指着萤幕笑成一团，最后在工作人员问要不要列印留念时，毅然决然回答：「不要。」初春高雄的阳光已有些炎热，晒得我们溼透的衣服暖烘烘的。多年后我回忆起高中最美好的画面居是三个傻丫头坐在义大的广场旁边一边闲话家常，一边任由阳光带走一身水气。记忆像是有滤镜的，即便多年后我已经熟悉如何用app修饰照片，却怎么也调不出记忆中那个平凡无奇的画面闪耀的色调。玩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就夜幕低垂，我们带着对于告别白天玩耍时光的失落感与迎接夜晚悠闲时光的兴奋感到饭店放行李。张文茜一到房间就倒在床上，散漫地说：「等一下能留在房间吗？我快累死了！」「当然不行啊！我们还要去搭摩天轮呢！」林书榆娇嗔，很三八地躺到张文茜旁边，同样散漫地抱住旁边的张文茜。「那搭完摩天轮总能休息了吧？」张文茜被林书榆抱得烦了，一边挣脱她，一边问。林书榆不放弃，继续说服她：「还要逛市集啊！」「我们今天是来当散财童子的啊？」张文茜朝林书榆的脑门敲一记，无奈地问。我从镜中一边笑看他们这对冤家一来一往，一边细心地梳理头髮。林书榆见我动作僵硬地编髮，好奇地凑过来问：「如滢要绑辫子啊？」「对啊！早上头髮湿了又乾，有点乱，我想说绑辫子应该会好一点。」我没有停下手边工作，继续小心翼翼地把手中那一绺头髮绕过另外一束髮丝，只见镜中的我的头髮杂乱，毛燥得不得了，只好不耐烦地鬆开手，烦躁地乱揉自己的头髮。林书榆见状，忍不住说：「唉，妳真是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交给我吧！想要横爱司髻还是螺旋髻？我的手艺绝对会比琦君她姨娘的梳头阿姨好！」「横爱司髻咧！那是上个世纪的流行了！」我笑嗔，却还是任由她在我的头上施工。「冲着妳这句话，我等一下去看外面有没有卖三花牌髮油！」躺在床上的张文茜也开始背课文的内容，「还是妳要双妹牌的？」我们几个哈哈大笑，林书榆更是笑得手都在抖，惹得我忍不住朝她喊：「小心点啦！否则等一下又要重绑了！」林书榆替我绑个两条辫子，最后再把两条辫子绑在一起，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错愕。「哼，就跟妳说我的手艺不错吧！」林书榆一副得瑟的样子，躺在床上的张文茜抬头见我这副模样也竖起大拇指，讚不绝口：「可以去钓帅哥了。」「糟糕了，我是不是阻碍了如滢收编所有小说男性角色的梦想了呢？」林书榆忽然想起我昨天的玩笑话，夸张地倒抽一口气。我见她们形容得夸张，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再转头看一下镜中的自己，又漾起了更大的微笑。确认大家的房间都没有问题后，我们在饭店的餐厅里集合，因为班级数众多，便拆成了八个班一个厅。我们三个和吴睿钧等男生在同一桌，不用担心饭菜吃不完，甚至时不时就要去大厅中央盛饭。班导见我们这桌战力十足，便把其他桌吃不完的食物都端过来，惹得许航青大喊：「当我们厨余桶啊？唉，唯女子与小人难养。」「好嘛！我们就去帮你们盛饭，免得你们吃得太腻。」我笑说。男生们这才闭嘴乖乖低头扒饭，而我们几个女生就开始争谁要去盛饭，大部分人主张要提议的人去盛，我主张猜拳决定。最后决定由我跟另一个猜拳猜输的人一起去盛饭。我看好戏似地在旁边看一群女生猜拳，时不时就传来欢呼声与哀嚎。经过几轮大战，最后由张文茜得到为男生们盛饭的「殊荣」。「不要啦——！」她抱头大喊。「唉，妳就认命吧！我不也要去盛吗？」我拍拍她的肩膀，极其认命地拎起锅子拉着她就走。我们俩就这样屁颠屁颠地去大厅中央盛饭，大概是早上跟着林书榆玩一堆刺激的游乐设施，张文茜已经眼神涣散，我都怀疑她等会儿会不会一脸呆滞地问：「我是谁？我在哪里？」我们边盛饭边嘟哝早知道就不要跟那几个臭男生同桌了，除了可以当厨余桶之外完全没功能。当我们盛完要回座位时，猛地抬头，看见杜嫣然和陈芷珺把手言欢，文胤崴正好迎面走来，两人别说是肢体接触了，连眼神交流也没有，就像老电影场景一样，擦身而过，镜头聚焦在他们上面，模糊了身旁所有人。而我也像电影中画面一切，只有小小模糊的人头的路人，呆望着他们。

第十三章 独家记忆-3 来义大的重头戏想必就是晚上的摩天轮，可以一览游乐园的夜景，还能跟同伴们在这三十分钟的时间创造珍贵的回忆。还记得国中时和徐以恩等人搭义大的摩天轮，我们全程都在吓徐以恩，一下用力踏地板让整个车厢摇晃，一下骗她就要掉下去了，惹得她都大骂我们狼心狗肺。后来我们也收敛了点，拿起手机就播音乐，搞得好像在KTV包厢里，三十分钟就这样过去了，回忆起这短暂的三十分钟，总是会忍不住莞尔。这次和不同的人来，想必又是不一样的回忆。一宣布解散，林书榆就招揽其他想玩的人组队，拉着我们直奔购物中心顶楼排队。好在我们大队接力的MVP杨家晴脚程快，替我们这些跑到一半就气喘吁吁的人佔好位子，等到我们到达目的地时，排队处已经挤满了人，只见杨家晴在队伍中段朝我们招手，我们几个也尴尬地绕过人群去找她。「我就知道找家晴来是正确的选择！」林书榆搂着杨家晴的肩膀，看来相当兴奋。「五班『最速女』可不是浪得虚名的。」杨家晴臭屁地回答，惹得我们几个哇哇叫。我们这组人除了我和张文茜、林书榆这三个固定班底外，还有杨家晴、薛晓萍、刘亭容，六个人七嘴八舌地聊等一下到了顶点一定要拍照，林书榆还特别推荐下来后要去购物中心的溜滑梯跟溜冰场，只是我们预算不够，可能晚上还要留下来帮忙收拾，用体力还债。聊着聊着，队伍不断流动着，我们也离摩天轮越来越近了。正当我们讨论等一下还要去哪里觅食时，前面的工作人员突然喊：「有人落单了，请问后面游客有谁愿意一起组队吗？」闻言，我们几个纷纷探头看到底是哪个可怜人落单了，没想到正好看见苏墨雨、萧宇尧还有两个六班的女生在一块，而文胤崴在他们旁边，显得有些尴尬。「胤崴你确定不跟我们一起吗？」萧宇尧恳切地问。「唉，两男两女组合刚刚好啊！我这样上去多尴尬啊！」文胤崴摆摆手，「小爷自己搭也好。」「可是要两人以上才能搭吧？」其中一个女生诺诺地问。见状，刘亭容突然问我们：「为什么不找嫣然啊？」我们三个知情的人脸色尴尬，不知能不能告诉其他人文胤崴和杜嫣然吵架的事。「李如滢！」我猛地抬头，看见苏墨雨正好叫我，我疑惑地看着他，等待他发话。只见苏墨雨拉着文胤崴，朝我问：「妳要不要跟文胤崴搭？」「啊？」我惊呼。他逕自转头对旁边的文胤崴说：「这样就是三男三女了，满意了没？」文胤崴看起来有些侷促，一下转头看我，一下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不等文胤崴回答，工作人员就不耐烦地说：「同学，麻烦快点决定，后面还有很多人在等啊！」「那李如滢妳过来吧！这样不就好了吗？」(推荐资讯:汤灿事件，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苏墨雨朝我这儿喊，霎时间我就成了众人目光焦点。我被群众投来的目光搞得有些不适，只好摸摸鼻子，转头对张文茜他们说：「不好意思，我跟他们一起搭吧！」然后就穿越人群来到队伍最前头，看见苏墨雨嘴角噙着笑，一副得逞了的样子。我有些尴尬，只好捶一下文胤崴的手臂，骂：「唉！闹什么脾气？姐这就陪你搭。」「谁跟妳闹脾气啊？」他嘟哝。旁边两个六班的女生正在跟萧宇尧聊今天去了哪里玩了什么，而苏墨雨在旁边听着，不发一语，看起来在思考些什么，我跟文胤崴肩并肩，没有任何交谈，在这个组合中显得有些突兀。眼看上一轮就要结束了，我们六个走到预备区，萧宇尧等三人看来相当雀跃，苏墨雨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我盯着旁边面无表情的文胤崴，突然感到有些彆扭。工作人员朝我们问：「确定六个人吗？」正当我们要点头时，苏墨雨突然说：「我改变心意了，胤崴你跟李如滢两个人搭吧！我、萧尧、柳茵、齐翊绮搭。我实在无法忍受你们两个尴尬的样子。」我不明就里，要是知道我们会尴尬的话当初就不要叫我来凑数啊！苏墨雨突然凑近我，低头在我耳边私语，闻言，不住屏息，苏墨雨的话有如醍醐灌顶，解开了我悬在心中的一块大石，却又悬起了另一颗石子。「那就麻烦妳了，好好玩吧！」苏墨雨拍拍我的肩膀，然后领着状况外的萧宇尧等人前进，从容地朝工作人员说：「我们四个一起。」工作人员显然是对我们几个几分钟就变卦了好几次感到不耐，没说什么就让苏墨雨等人上去，留下我跟文胤崴面面相觑。文胤崴如释重负，低头对我露出灿烂笑容，「早跟他们说我不想一起了，李如滢，咱们好好玩吧！」我怔忡地点头，任由他拉着我的背包背带向前行，踏进摩天轮车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