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两个人一起吃我bb
16 吴彤并不想回宿舍,柏森家需要什么有什么,要空间有空间、要用具有用具,而且柏森并不在意吴彤使用,上次吴彤忘了盖一条水彩颜料,导致后来要用时几乎挤不出来,柏森只是大笑着用指甲掐那管颜料,告诉吴彤:「反正我讨厌水彩,而且那个玫瑰红(Permanent Rose)的颜料只有英文名字好听,其实一点都不实用啊!」 可惜,作业还是要做,那些大大小小的纸捲、画布,如果每一个都要带上公车,那就太麻烦了。 吴彤偶尔回宿舍睡,觉得夜里似乎冷了,冷很多。 她用简单的三言两语打发刘苡晨的质问,「画系展。」这个答案听腻之后,刘苡晨索性也不再问了。设计系的室友会略带歉意的借吴彤的椅子放东西,吴彤耸了耸肩答应。好像她就是窗外的风景,其实究竟存在不存在,对她们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那天吴彤用平常的、缓慢的调子画她一幅油画的作业,画着画着,她又想起了Mandy的话。柏森不在身边,镇不住她的太多胡思乱想。 「森森是大众情人,每一个人的女人。」 想着想着,吴彤发现自己的思想像走入了死胡同,再也不肯绕出来。 她并不喜欢自我折磨,于是丢下那油画(所幸油画乾的慢、而且可以一直改),匆忙跑进图书馆,找了台电脑搜寻White Lies。 没有,只有Facebook的专业,资料少得可怜,但有一个住址。 于是吴彤独自一个人,又回到White Lies。在走下那道楼梯前,吴彤深吸了口气,瞪着黄光在木头色阶梯上诡谲的光晕,她木然地前进。 「嗨!」Mandy站在吧台,旁边是K,显然还没过十一点,两个人都还在。 「一样啤酒吗?」K亲切地问。 吴彤愣了几秒。 「不,日出。」 Mandy面无表情的抬头看了K一眼,转头继续忙她的。 「森森今天没有一起?」K问。 吴彤摇头。 「她知道妳来吗?」Mandy转头问。 摇头。 吴彤坐到檯前,想办法把眼前的K还有这间White Lies跟脑中的资讯做联结,这个地方曾是柏森的避风港,她唯一的栖息处。 「妳一个人来,似乎没这么安全。」Mandy送上饮料时说,「妳该是很多人眼中一块鲜美的肥肉,这里豺狼很多。」 吴彤似懂非懂地听,耳朵汲取的关键字还不够。 「我不胖。」 Mandy哈哈大笑起来,「妳一个人来,应该不是因为口渴吧?」她说着扬起一边眉毛,「因为孤独寂寞?」 对,理由呢?少了李时晴或是柏森,没有人会猜她的心思、帮她解释一切。 吴彤只是摇了摇头。 「嘿!彤!」一个人影晃进吴彤的视线,明明很陌生却把吴彤的名字叫得异常亲密,「又一个人喝闷酒了,不要担心,我们今天不会再(推荐资讯:寂寞少妇的欲望,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错过了!」 「机车。」Mandy淡淡的打招呼,好像不乐见机车的出现。 「森森不在吧?」机车像是要确认什么似的。 「嗯,等一下就会到了。」Mandy说完又讽刺的笑着补充,「他妈的,妳想现在夹着尾巴逃、还是在她面前落荒而逃,呵,选一个,反正迟早要滚。」机车闷闷的拿过她递出的酒杯,可惜似的跟吴彤说了再见。 「为什么撒谎?」吴彤问Mandy。 Mandy哼了一声,「妳不适合这里,即使妳不透漏半点自己,妳还是没有自我保护的能力。」 「嗯。」 吴彤同意,可以的话她也并不想出现在这里。 「机车在怕什么?」 「森森的魅力,」Mandy收走了吴彤只喝一半的日出,「那是一种让人又爱又怕的东西,机车急着逃开她,呵,因为她没办法掩饰自己有多想要她。」 Mandy想了想,眼神锐利的像豹,看了吴彤一会儿,才终于决定说出那故事。 「机车…她只是个孩子,她比妳大两岁,可是心智年龄还像国中生,在夜里佯装的很成熟,森森一眼就看穿了她,哈哈,屁蛋小孩,这家伙森森是不可能碰的…」 Mandy伸手拢过鲜红的髮,奇怪的,她看起来一点都不突兀,反而因为那大胆的色调,加强了她富有性格的五官、那强烈的形象,吴彤隐隐地感觉到,Mandy跟别人讲话不会这么温和、这么留情面,也许是因为柏森,她才对自己这样友善。 吴彤不会否认,儘管她鲁莽地跑来White Lies,面对Mandy时她确实是害怕她的,但柏森的过去,吴彤需要知道更多。 Mandy看出来了。 「妳有任何问题,都该问森森本人。」Mandy说着给了吴彤一杯白开水,眼神锐利的停留在吴彤脸上,「如果妳要问的话,沖掉嘴巴里酒精的味道,森森什么都闻得出来。」 「彤,好晚。」 柏森睡眼惺忪的开门,她穿着那件当做睡衣的T恤跟绵短裤。显然在吴彤离开White Lies之后,又多花了太多时间找到柏森家。 「有人跟妳说过吗?彤,妳身上松节油的气味混着酒味还真性感。」 Mandy的确没有说错,见面不到三十秒,柏森已经可以凭着嗅觉把吴彤晚上的行程讲出来了! 「我去了White Lies。」吴彤承认。 柏森忧伤地笑着叹了口气,退一步让吴彤进门。 「是我的错,呵,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柏森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那是个不重要的细节,但缺了一大块还是不大完整。」 「我太在乎。」吴彤想了想说,「不讲也没关係。」 这是肺腑之言,看到柏森的挣扎后,吴彤想到,如果回忆真的是痛苦的,那她为什么要强迫柏森倒带? 「彤,我习惯了从家里绕路去White Lies,因为长久以来,为了唬弄那些喝醉酒的人们。」柏森抬头看着黑暗的天花板,说着,「妳要听我最(推荐阅读:梦见家和母亲,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坦白的事实,我就不隐瞒了。」 吴彤这一刻害怕起来,才理解到自己之所以去了White Lies却没有来找柏森,原来自己也并不想从柏森口中得到恐怖的事实。 有些事情是想也想不到,但程度却可以猜得到的。 「以前那个比喻叫什么?『公车』吗?」柏森扭着唇笑,笑得很讽刺、很凄凉,她找了张椅子坐下,收起双腿环抱住膝,眼睛看着吴彤脚背的方向,「我印象是『公车』,呵,人人上。」 真的,吴彤不在乎人家是用什么在比喻。 她后悔自己丢下画笔不顾一切的跑出去,更不该喝那杯日出,刺探总是不对,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听柏森用嘲弄的语气像事不关己的旁人般嘲讽自己的过去。 「我睡过…White Lies的熟客,几乎每一个。」柏森幽幽地说,「妳想得到的,呵,两年有多长?也够了。」 柏森走下椅子,在柜子里头翻找起来,最后找出一瓶东西。 「Mandy说了多少?」 吴彤耸肩,表示什么都没说。 柏森狐疑的瞪着手上那瓶酒,「…怎么可能?」却马上回复自己的步调,找了杯子倒酒。 「彤,其实妳从Mandy口中可以得到最多的真相,呵,甚至比K那里的讯息还要多,该说妳是挑对人了。她真的什么都没讲?」柏森看了吴彤一眼,得到证实,若有所思地说,「…真不像她。」 吴彤沈默着,让柏森述说,她不会再问了,即使她有多么想知道。吴彤才发现到,想知道真相的渴望再强烈,看到柏森牵强的笑,竟然更让胸腔里头火辣辣地疼,淹过一切…
17 一夜能有几多情? 不过柏森有太多夜、太多挥霍。 Mandy如果是绽放的、鲜红的彼岸花,柏森就是那小巧的罂粟花。实际上罂粟要毒得多了。 人们都慕Mandy的名来到White Lies,但当看着吧台前的女子,却会不自觉被柏森吸引。她不一样,你难道看不出来吗?那样的女孩,她可是披着纯真皮的疯狂啊!有什么比这更吸引人的吗?跟她过一夜,那便是妳最难忘的一夜,可惜,这会是妳记忆里只能回味的夜,如果她跟你有第二次,呵,那算你幸运…但她不留情,多情的人最无情,管你怎么说… 把一个失败者跟柏森联想是困难的,但吴彤没想到此刻居然更胜那失败者的联结,望着眼前的人居然有种不认识、不相信她是柏森的错觉。吴彤当然猜得到柏森流连在夜里的样子,些许放纵是一定的,但柏森过去的那一段远远地超越了,吴彤得到一个自己想也没想到的放浪形骸,几乎接近了人类理智中道德的边缘。 原来人可以自我放弃、自我放纵到这种地步。 「我的辉煌年代,呵。」 柏森语末用这句话完结,皱着眉头把那杯伏特加喝完。 「彤,如果妳觉得跟一个滥交的人同床共枕很噁心,我今天晚上可以睡沙发,嗯,隐瞒是我的错,如果妳要走,我也不会拦妳,别担心的,呵。」 柏森笑着说,却不曾抬头看吴彤,她又倒了一杯酒。 一向是吴彤在躲避别人的目光的,此刻柏森也选择逃避,儘管她笑得灿烂,仍然失去在吴彤脸上看到答案的勇气。 柏森不会去否认过去,也许倒带的回忆里头有许多不堪,也有许多甜,在那个时刻,所有的事情都是对的,只是随着时间与心境的改变,对的事物不再理所当然的正确。 就好比此刻她选择了伏特加,是因为纯饮这酒比日出还能代表回忆里头美好的部分。但终究,伏特加带苦,跟她心头的酸涩综合起来的负面的事物,让柏森恍惚间,失去一直以来坚强存在的动力。 可以的话,柏森会逃,逃避什么?或许是生命吧!她不止一次想用酒精淹死自己,淹得死的话,她或许已经不在了。 就像她从不哭泣、不会用眼泪尝试着挽回失去的一切、就像她总是轻浮的话语,她也不会正经八百的把这句话说出口,但她在心里不下千百次地承认过,吴彤会是她这辈子最不该错过的美好。 「好苦。」 至始至终不发一语的吴彤,只是接过柏森拿在手上的酒杯,对着柏森刚喝过的地方,啜了一口。 柏森看懂了,她比言语说得要多的行动,吴彤并不在乎。 吴彤真的是,她这辈子最不该错过的… 喝了点伏特加调柳橙汁,吴彤才发现自己看起来脸不红气不喘,但酒量其实很差。 「彤,妳这样很危险,不能乱喝酒,一不小心就会没预兆的醉倒…」吴彤朦胧间还听到柏森这样告诫自己。 昏昏沉沉的睡,好不容易挣扎着起床,压着宿醉发疼的头,发现是凌晨五点。本该睡在她身边的柏森并不在床上,吴彤想,难道是因为嫌她没洗澡,所以不肯睡同一张床吗? 对了,居然没有洗澡就睡到隔天早上。 吴彤对自己摇了摇头,表示不赞同,摇摇晃晃地起身翻找衣服要洗澡。 柏森家藏不住声音,吴彤马上就发现到房子里有人,有客人。 什么人?这种时间? 吴彤慢下手边的动作,侧耳倾听。她…她认得这声音… 「森森…」 「Mandy!我家里有人!」柏森耳语着提醒。 「彤吗?哈,家里太乱,谢绝会客?」Mandy讽刺的说,「什么时候妳给我的理由跟敷衍阿诗的一模一样?」 「Mandy,别这样…」 吴彤走到房门边,已经能看到两人的身影。 「我跟阿诗她们一样?森森,情人不让我当就算了,现在我连朋友都不如?姐妹?哈,现在落得下场比砲友还更低下。我就真的这么让妳这么难堪?」 吴彤看见Mandy转过头,视线经过自己所在的黑暗的角落,于是缩瑟了一下,但Mandy的视线停在她打完稿的画布上。 情人?吴彤有听错吗? Mandy跟柏森? 何以两人都放蕩不羁的岁月,吴彤却从没把她们俩兜在一起过? 「不,妳们不一样,我不会把妳跟她们放在同一个水平线上,不要这样想我…」 「妳是心里想的跟妳的行动不一样,还是妳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妳对一夜狂欢的对象还愿意找藉口敷衍,对我,妳一定要让我等答案等到老死,才愿意吐露一点点真相?还真是愿意分享心事的好姐妹。」 吴彤知道了,就像柏森的从不减少的笑闹一样,原来Mandy咄咄逼人的气势就是她在White Lies的保护色,此时在那强势跟痴情的中庸地带,那才是真正的Mandy。 柏森向着Mandy靠近一步,声音放得很轻。 「我不想伤害妳…」柏森柔声地说,那语调吴彤听着,心头有种酸涩,柏森没有这样跟她说过话,她俏皮的玩笑话呢?吴彤并不想在此刻听见这认真的语调,不是对她。 「妳不想伤?妈的,那妳肯定不是口是心非了。」 「我没骗妳,Mandy,我知道我伤妳很多,但妳是全世界我最不想伤的人。在爱情里是没有对跟错的,妳要的是什么?我的道歉吗?」柏森柔和地问,想把这句话的杀伤力降到最低,「即使我对妳有所亏欠,这不是妳迫切需要的吧?」 Mandy沉默下来,此刻她也不知道自己来到柏森家究竟是为了什么。 吴彤看见,Mandy一把扼住柏森的脖子,接近兇狠的将她往墙上撞。 由爱生恨?情杀! 这词彙跳进吴彤脑袋里头的当下,她紧张的就要向外冲,Mandy看起来像要杀了她… Mandy像是嗜血的魔,吻上柏森的唇。 吴彤手一鬆,手上的衣物掉落到地上,轻轻地发出一点声响,但不足以引起那俩人的注意。 Mandy鬆开她的脖子,手指顺着脖颈滑下、滑过胸部,一把搂住柏森的腰,柏森反射性的扶住Mandy的颈子… 很契合。 吴彤悲哀的想着,她们的拥吻,比起自己生涩的模样,要来的高超太多了。 不知道她们唇舌交缠到底持续多久,但柏森最终是推开了Mandy,压着唇角,深思,然后摇了摇头。 「我没有…对不起,我没有为妳心跳。」 Mandy阴郁的笑了几声,「谢谢,但我想要更明确的答案。」 柏森挣扎起来,她看着Mandy的模样像是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似的。 「我不爱妳。」 「谢谢。」Mandy接口,接的太快了一点,然后她轻笑了起来,「她今天到White Lies来了,我想妳知道吧?」 「嗯。」柏森低着头,犹豫着说,「妳…谢谢妳把解释权留给我。」 「哈,妳爱她,对吗?」Mandy笑着,又是聊起一个一夜情的对象那样的轻鬆口吻,吴彤纳闷,这是她的坦然吗? 柏森总是看得最清晰,人可以用很多东西来掩饰,但受伤的心情用一个笑是盖不住的。柏森犹豫了起来,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妳爱她。」Mandy径自结论,「妳还真的不想伤,真是滥好人。」 柏森轻笑了起来。 「妳不承认,是对我好,不过妳想她听着,是什么感觉?」Mandy放软了语气,像是个来自老朋友的忠告,她转头,视线直直的投向吴彤。 柏森也转头看着吴彤黑暗的剪影,淡笑,「她会懂得。」 「森森,这是我最后一次来找妳了,我只想要妳最坚定的拒绝,哈哈,人就是贱。」Mandy带着笑的说完这句话,吴彤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个告别。 Mandy视线最后一次转向吴彤,「祝妳们幸福。」 她拨了拨头髮,向着大门走,转头剎那的眼神,让人联想到负伤的猛兽,那样强大却狼狈。 「伏特加,纯饮吗?」 Mandy开了门,看了一眼桌上的瓶子问,她一直到柏森点头才离去,彷彿求证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 「我相信妳了,森森,呵,谢谢妳。」 Mandy走了,负着伤,带着笑的,彷彿在这场失败的战役里头还是嚐到了胜利。 我也祝你幸福,吴彤想。
番外_Trio(上) K一直都待在White Lies,他紧紧地守着这间酒吧,或许想要守住他们三人的回忆。 K、Q、J,那是他们三人给彼此的暱称,因为他们从小就是青梅竹马的玩伴、彼此的邻居、最好的朋友。 一个男孩、两个女孩…如果J那模样算得上女孩的话。 他们会在巷弄里,在人家仓库外头的旧物堆里头盖自己的秘密基地、他们用酢酱草角力,赢的可以啜一口K从爸爸那里偷来的威士忌,但他们最喜欢的,是用翻过来的纸箱当牌桌,三人一起打牌。或许正因为这绝顶聪明的三人,都好强的想胜过彼此,打牌是他们共同喜欢的活动,这也是为什么,有天Q决定一人抽一张牌来决定绰号时,他跟J也兴奋地加入了。 黑桃K、红心Q、梅花J,他们从此之后就没有再叫过彼此本名。 黑桃象徵和平、红心象徵爱情、梅花代表幸福…这就好像一种预言,象徵着三人的未来,Q跟J两人的爱情与幸福,总维持在K的和平上头。 K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看着Q的眼神慢慢地变得不太一样。那女孩甩动黑色的长髮奔进巷弄时,他会呆傻的望着,忘了行动;Q习惯性地看到惊奇的事物会紧抓着他的手臂,K会流连在她指尖那种冰冰凉凉的触感;他跟J一起捉弄Q,让她气得直跺脚,或许并不纯粹出于恶作剧的心态。 直到K发现,对Q默默付出关心的人不只是他时,他退却了。 「我会当妳的骑士,一直守护妳。」J对她说,Q幸福的点头。K于是静静地退开,一个人到工作的酒吧开了一瓶伏特加,那时的White Lies还叫做Lies。 他酒醒时,看到Q美丽的双瞳对着自己,她灿烂的笑着,伸手把K拍醒。 「一早喝酒的,搞什么。」J开口,蹙起眉头。 浓眉大眼的J长得很好看,这两人,很匹配,K想。 「不喝了,我会戒掉。」K笑着说,看到Q搂上J的手臂时,心还是抽了一下。 「你戒不掉,从到Lies工作开始,你就对酒精没有办法。」J说,倒了杯开水递给K,「兄弟,你要顾好自己,我看着很担心你。」 「我有个想法。」Q依旧笑着说,她的眼中绽放出某种光彩,让她看起来有种精灵般的神气,「我跟J,也来Lies工作,我们要盯好你,你在这样喝下去不行。」 「妳们的梦想呢?这间吧,是我无意间得到的,我没有办法,它也没有未来。」 K说完,看到J放开Q的手,趴到吧台上,正对着他有些涣散的眼,「你没有办法,但我们三个凑在一起总不是这样的。它没有未来,我们就一起帮它打造。」 Q也靠上吧台,与J并肩看着K。 「我的梦想,是我们三个人永远都在一起。」 K在那一刻,决定要戒酒,也决定,他会永远当一个和平的第三者,他要保护Q跟J的幸福。 那年,White Lies诞生了,他们三人22岁。 十年后,K在那三个女孩身上看到曾经的K、Q跟J。 那三个女孩因为各自的苦衷,钻进了White Lies,才遇到了彼此。 柏森这个天才的女孩,钢铁般的意志被学业上的挫折磨到一点不剩,她明明该颓丧的身影却有着一对炽热的眼,她跟K点了一杯龙舌兰日出,口气随意的问他,有没有现成的工作,因为这杯酒用掉了她仅剩的钱。 K在柏森身上看到J,于是K对柏森伸出了手。 林曼庭是个极其叛逆的女孩,但她在凌乱中总有秩序,她开朗外向的笑容里并不是纯粹天真与单纯,在出柜后她逃了家,逃到White Lies。她只点伏特加加冰块,然后笑着告诉K,她今天开始要走一步算一步,不过她会过得比谁都好。 K看到自己的影子,他不能放着她不管。 张书妘很静,她是个富千金,却落魄地坐在White Lies的角落,她告诉K,她要点特别的,因为今天她被扫地出门,她要庆祝爸妈背弃她的这一天,她终于对自己坦诚。张书妘说着露出笑容,那笑看起来像精灵般淘气。K给了她一杯特调。 因为她很像Q,K问她要不要留下来。 K告诉这三人,Q跟J的故事,问她们愿不愿意代替他最好的朋友?她们答应,于是White Lies的夜开始精彩起来。 柏森跟曼庭很放纵,夜生活是她们的舞台,她们是舞着狂放与不羁的优美女伶,尤其柏森,她对生命的绝望似乎转化成一种兇猛的烈焰,她每夜都像是燃烧着自己般的强烈。 这三人或许是这么的迥异,但K讚叹,她们的默契绝佳,「闪亮三姐妹」吧里的人戏称、有人说「三剑客」、更有人说那是「命运三女神」,K大笑着递出酒水,但他承认,柏森、林曼庭、张书妘的出现,的确让White Lies 比以往都要辉煌。 「K,我平常都喝什么?」柏森、曼庭跟书妘会在上工前,靠在吧台前,考考K她们总是问的问题。 「Mandy喝伏特加…」K很快地回答,他绝对不会忘记这妮子跟自己有相同的嗜好,K抹过唇上的鬍子,然后他搞不清楚了,「…森森要特调、妘儿要日出。」 三个女孩会笑得人仰马翻,要老K罚酒。 「有一天我会记得的。」 「不,你才不会呢!」书妘浅浅的笑着说,曼庭大笑着搭腔,「人只会越来越老,记忆力会越来越衰退…」 柏森总是呵呵的笑,阴郁的神情里却有开朗的坦然。 K不老,今年才三十三,是个颇有魅力的熟男。 但三个女孩知道他的寂寞,Q跟J在两年前车祸死了之后,K就一直是孤零零的。书妘老是嫌吧台髒乱,却从来不碰K钉在前面那两张红心Q跟梅花J的扑克牌;曼庭什么过分的玩笑都开得出口,但从不提K的过去;柏森会在人们散去的White Lies空蕩蕩的时刻,找出预留的啤酒陪着K安静的喝。 那天她们抽牌,因为书妘提议。 柏森抽到了红心2、书妘抽到方块A,曼庭抽到了梅花Q。K摇了摇头,这也像是预言,预言女孩们先后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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